李微言老师的最后一课（王富贵的垃圾厂）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话说中国A省B县有个希望之星初级中学，中学有个化学老师叫李微言，他几乎是这个学校的一张名片。

李微言老师今年59岁，离退休也就只剩半年多时间了。按照惯例，李老师应该不用带课了。但在他的坚持下，学校仍然给他安排了初三 1、2班的化学课。

初三1班有两个特殊学生，一个叫王天赐，一个叫王富贵，他俩的父亲都曾是李老师的学生，区别在于王天赐的父亲王振华是世界百强企业董事长，王富贵的父亲是以捡破烂为生；王天赐品学兼优，李老师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昔日的王振华。王富贵则相反，不但学习成绩长期霸占年级倒数第一的位置，让老师头痛，而且喜欢搞恶作剧。看着王富贵，李老师依稀看到了昔日的王长命。

一天下午放学后，王天赐回到家，父母和往常一样，会晚一点回来，但肯定要回来陪儿子吃饭。家里的阿姨说：“董事长夫人刚才给你发了个视频链接，我已经为你打开了。另外，司机送回了一套模拟题，北京那个培训机构搞的，我给你放在电脑旁了。”天赐从冰箱拿了一瓶水，突突突灌了几口，给阿姨一个微笑，就回自己房间里看视频去了。

几乎同时，王富贵也回到了家，一推开门，烟气、酒气以及其他的气体的混合味扑鼻而来，呛得富贵一阵咳嗽，眼睛都睁不开。只见父亲王长命横躺在沙发上，光着脚丫子在玩吃鸡游戏，茶几和地板上，到处是烟蒂烟灰，几个啤酒瓶子横七竖八地躺在茶几上。看见宝贝儿子回来了，长命一边继续玩游戏，一边从口袋里摸出20元钱，说：“你自己去楼下买两份炒面，拿回来吃。”富贵放下书包，拿着钱下了楼，一会儿就回来了。王长命说：“这局我马上就玩完了，你赶快吃，吃完你玩，玩一会儿就去做作业。”

富贵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对父亲说：“爸，李老头今天又骂我了，他骂我再不努力，长大后就跟着你一起去捡破烂。”长命气得一口饭差点喷出口，对儿子说：“这个老东西，竟敢这么骂我的儿子，等着瞧。”想了想，他又对儿子说：“下次他骂你，你就对他说，老师，你怎么把尿床的事忘了？气死这个老东西。”

李微言尿床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王长命，这件事他自认为弄得人不知鬼不觉，王长命也从来没有给别人说过是他*，李老师也明知是他*，却苦无证据，便不了了之了。王长命上初一那年，学校条件特别差，只有一个公共厕所，建在离教师宿舍很远的操场角上。晚上为了方便，每个住校教师都会准备一个尿盆。王长命偷偷在李老师的尿盆上钻了一个小洞，大冬天的，害得李老师一夜没法入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宿舍门口的铁丝上晒被褥。刚晒好，王长命就不知从哪钻了出来，笑着问：“李老师，您这么大了还尿床？”在王长命的捣鼓下，李老师尿床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甚至传到了社会上，一时成为大家茶前饭后的热点话题。

晚上，王天赐和父母吃完饭后开始喝茶、聊天、看电视，天赐对父亲说：“爸，今天富贵又捣乱了，把李老师的脸都气青了。”

“怎么回事？”天赐的父亲焦急地问。

“他说李老师尿床。”王天赐迟疑了一下，一边摇着头，一边细声告诉爸爸。

这可把王振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太心痛恩师了。长叹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说：“王长命这个狗东西，怎么给孩子说这个，他造的孽就够多了，难道还要让孩子步他后尘！”

天赐愣了一下，没想到父亲这么生气。在他的心里，父亲总是稳如泰山，彬彬有礼，很少看到他生气的样子。但为了王富贵，他还是决定向父亲求救，毕竟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同学：“爸，您能不能在公司给王叔找个事情？富贵没妈，太可怜了，家里经济拮据，脏乱不堪，他能安心学习吗？”

“十年前，他走投无路时，你爸念在同学份上，看他人高马大，能说会道，就让他负责公司的安保工作，这是多大的人情啊，他却倒好，把你爸差点坑死了！”天赐的妈妈开了口，父亲挡也没有挡住。“你爸给他一月好几千块，几乎和公司中层领导一个待遇，他却不学好，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简直是穷疯了，竟私下向外来车辆收停车费。你爸的一个重要合作伙伴气不过，骂了他几句，他把人家打得住了院，为这，你爸差点*！”母亲越说越来气，吓得天赐大气也不敢出。母亲这回是真生气了，手有些抖，“记住，以后不准再提此人，少和那个王富贵掺和，否则，明年送你去北京上学。”

此时，王富贵正和王长命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享受着李老头在课堂上被羞辱时的惨状。直到晚上11点半，两人才带着幸福的微笑安然入睡。这是他俩最幸福的一个晚上，富贵在梦里竟然梦见了已经记忆模糊的妈妈，长命也破天荒地梦见了被他打得遍体鳞伤不断向他祈求的妻子，甚至还梦见了李老师向他磕头赔罪，直到恼人的闹钟突然响起。

和往常一样，王长命趴在被窝里给儿子的作业上胡乱签了个名，给了儿子5元早餐费，继续睡觉。他一般会睡到早上八点半，出去捡两个多多小时的废品，然后回来给儿子做饭。为了奖励儿子昨天的丰功伟绩，今天特例把自己的智能手机让富贵带到学校玩一天。富贵如获至宝，在他的眼里，父亲就像一位大神，玩吃鸡的水平就是天下第一，今天终于可以拿着它让班上的那几个狐朋狗友显摆一下。

其实，富贵在班上朋友极少。和他投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叫贾真真，据传是一个作家的私生女，母亲在县城黄金地段开了一家洗浴中心和一个茶馆，贼有钱。另一个叫梁尚俊，典型的拆二代，独生子，他父亲现在和一个英国华侨做外贸生意，常年不在家。据说他们三人一起喝过血酒，曾对着月亮磕过头，不求同年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死，只求在一起玩得痛快。说到底，他们都是让老师和学校头痛的神兽级人物。

教室里只来了几个同学，他们忙着朗读昨天老师布置的课文，王富贵试图让旁边座位上的同学看看他爸的豪华游戏装备，那位同学眼睛都没瞅他一下，他无趣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开课本看了一眼，又合上，打开了吃鸡游戏，输入父亲的账号和密码，“这TMD的也太爽了。”王富贵一边玩，一边自言自语。没一会儿，王天赐就来了，但他没和往常一样督促富贵读书，默默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半天一动不动。

今天李老师没有来学校，化学课被调整成了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一个著名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叫张倩，近1米7的个头，漂亮，精神，声音好听极了。看着美丽的张老师，王富贵常常有叫她一声妈妈的冲动。但一想到自己糟糕的成绩，冲动立马就变成了恨。听说她丈夫是特警，特帅，但谁也没见过。每逢周末，总会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来接送张老师。张老师正在讲一个平面几何题，但王富贵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张老师对王富贵玩游戏从来都是视而不见，她在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就说过了，你可以不听讲，但不能打扰其他人，否则后果很严重。富贵好几次想向她示威，最后都放弃了，第一次示威后的遭遇实在太可怕了，他不得不防。记得她上第一节课时，王富贵在课堂上拿出了所有的本事捣乱，但她根本没理他，但放学后，富贵在没人处被人莫名其妙地收拾了一顿。那人一手抓住他的脖子，就像老鹰抓小鸡，他根本动不了，也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子。最后，那人警告他，“千万别在数学课堂上捣乱，否则，后果很严重！”他怀疑这是数学老师的男朋友在背后搞鬼，碍于面子，给谁也没有提过此事。从那以后，在数学课堂上，富贵变成了一只小绵羊。虽然大多时候听不懂，但也能接受一点，他的文化课也只有数学成绩能好一点。有人向数学老师询问此事，她只是浅浅一笑。

带着遗憾，王富贵回到了家，父亲破天荒地做好了晚饭，竟然炒了一荤一素两个菜，感动得富贵差点流出泪来。菜味道不错，富贵弄不明白，父亲的厨艺这么高，为什么不开个饭店呢？

其实，王长命是学过厨艺的，他的父亲可是B县数一数二的大厨。因做得一手好菜，被当时的县委*硬是从县蜂窝煤厂挖到了县委食堂，为此，县委*还为蜂窝煤厂厂长的小姨子的儿子安排了工作。王长命没事就跑到县委食堂，县上领导吃过的山珍海味他都吃过。他也常会偷些油炸带鱼、油炸花生米、麻花或大肉包子出来，给没见过世面，成天吃不饱饭的王振*馋。说也奇怪，王长命学习不开窍，但做菜一学就会。初三时，他的父亲陪领导喝酒喝死了，他就接了父亲的班，成了县委大院一名厨师。

王长命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时，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天啦，这比李微言的工资高多了！“必顺气气那个从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老家伙！”王长命一阵狂喜。他特意买了一盒好烟，把皮鞋擦得像镜子似的，头上也抹了点猪板油，对着镜子看了半天，TMD也太帅了，和上海滩的黑帮大哥许文强没什么两样。

李老师正在办公室门口和几个老师在聊天，他忙走过去，拿出烟给老师们发，最后将一根递给李老师，李老师摆摆手，说闻不惯这个味。王长命煞有介事地说：“李老师，这一根烟顶你一天的伙食啊，我相信您一辈子也没抽过这么高档的烟。你知道我一月领多少工资吗？352块！”王长命有点飘飘然了，继续说：“亲爱的李微言老师，您认得鱿鱼、海参吗？那天我给你带几片开开荤！”据说李老师气得病了一场。

长命菜做得真不赖，深受领导喜欢，他也很会巴结领导，不时从厨房库房拿些东西送到领导家里，没几年就被提拔成了厨师长，20岁那年他订了婚，女朋友是原蜂窝煤厂厂长的小女儿，在县文工团工作。22岁结了婚，妻子到处参加演出，也是能挣钱的主，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王长命和他父亲一样嗜酒如命，又喜欢赌博。一次酒醉后，把碱面当成了盐，整了一大桌山珍海味，也该他倒霉！你知那天县委*招待的贵客是是谁？省委*！惹了这戳破天大事，长命便被以渎职罪名义下放到了蜂窝煤厂，成了一名工人。长命的小舅子是现任厂长，本想让长命给工人做饭，但他就是死活不愿意，他主动要求负责厂区安全，看在妹子的面子上，小舅子也就答应了。蜂窝煤厂的待遇与在县委大院差得实在太远了，王长命的牌运也开始越来越差，赢少输多，和他相好多年的丽莎妹子也另觅新欢，不再理睬他了。县文工团也解散了，爱人又生了孩子富贵，日子开始紧巴起来。王长命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半夜用大卡车将蜂窝煤厂的煤拉出去，第二天又拉回来卖给蜂窝煤厂，不久后东窗事发，他被小舅子开除了，成了无业游民。

王振华在李微言老师的资助下，顺利完成研究生学业后，利用自己的研究成果，入股了国内一家高科技企业，并娶了企业一个高管的独生女。几年后，王振华夫妻有了自己的公司，凭着两人的聪明才智和科学经营，以及国家政策扶持，企业发展顺风顺水。

王振华从李老师处知道王长命的事情后，看在恩师的面子上，也念在昔日同窗的份上，不顾妻子反对，决定帮王长命一把，无奈王长命烂泥扶不上墙，给王振华惹下了天大的祸事，最后不得不卷铺盖走了人。

连续的打击，击溃了王长命的一切。但他从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怨天、怨地、怨人，整天喝个烂醉，酒醉后就开始没轻没重地折磨妻子，妻子经常鼻青脸肿，以泪洗面，最后终于不堪家暴，扔下三岁半的富贵，跟着一个四川打工仔逃命去了。

喝光了桌子上的啤酒，吃光了盘中的菜，王长命开始骂老天，骂跑了的老婆，骂李微言，骂王振华，骂儿子王富贵。富贵借口要做作业跑进了自己由阳台改成的小房子，偷偷看妈妈的照片。这是妈妈留下的唯一的一张照片，是演出时的剧照，至于演的是什么戏，富贵也不清楚。镜框玻璃下面的妈妈是那么漂亮，应该比数学老师还要漂亮一万倍。富贵开始无声哭泣，他可不敢让爸爸听见。

王长安实在骂累了，酒劲也上来了，便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早上儿子喊他在作业上签字才醒。

王富贵没精打采地来到学校，李老师在教室门口督促同学们上早读，他仍然像往常一样微笑着站着向每一个同学打招呼，偶尔会拍拍个别学生的肩膀，摸摸个别学生的头，甚至还轻轻捏了一下班上体育委员胖嘟嘟的脸。他的眼睛里充满慈祥，让王富贵感到有些不安，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李老师把他拦在了门外，小声说：“咱俩聊聊。”王富贵迷迷糊糊就跟着李老师来到了教室门口的大槐树下，李老师看着王富贵，深情地说：“孩子，老师再过几个月就退休了，我真替你担心啊！你长大后如何养活自己啊？”富贵看着李老师，发现他竟流眼泪了，有点小感动。随后一想，他这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才不上当呢！回头就跑回教室了，留下李老师一人独自叹息。

下午李老师接到王振华的电话，说晚上有要事商量，放学后派车过来接。李老师问有什么要紧事，却没问出来，气得把电话挂断了。

李老师被王振华的专车接到了县城最高档的那个天宇大酒店，有几个人站在门口等他，三男两女，李老师都认得，因为这五个人都是他的高徒。其中两个在北京工作，两个在省城工作，王振华的爱人要陪儿子吃饭，说随后再来。

在李老师坚持下，茅台酒换成了当地产的一种红酒，一瓶一百多元。酒过三巡，开始说正事。原来王振华响应中央号召，要以实际行动回报社会，准备与国内几家世界百强企业成立一个中国青年教师基金会，用以支助贫困山区教师业务进修与生活条件改善。想邀请李老师作为王振华的全权代表进入理事会。北京来的两口子是基金会筹备组成员，省城来的两口子则是王振华请的说客。没想到李老师一听是这事，高兴地将一大杯红酒一饮而尽，毫不迟疑就答应了。但李老师提出必须等到他退休后才能上任，他必须站完最后一班岗。大家拗不过恩师，只能答应。但王振华还是不死心，决定找人再做李老师的工作。

在李老师答应去基金会工作后的第二天早上，希望之星初级中学的杨校长就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县教育局张局长的办公室，看到王振华在，杨校长不由一楞。希望之星初级中学是王振华全资资助重建的，学校设有振华奖学金理事会，会长就是李老师。王振华与李老师的关系如同父子，全县人都知道。一听局长说要求让李老师提前离职去北京工作，杨校长双手赞成，并答应学校出面做李老师的工作。李老师可以先去基金会上班，时间到了再回来办退休手续。

令杨校长没想到的是，好说歹说，李老师就是不答应。随后王振华接到恩师电话，他回了半天好话，才把恩师逗乐了。此后再也不敢再提起此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距离中考的日子越来越近，王天赐早已信心满满，但李老师仍旧不断给他提供学习资料，希望他能以优异成绩而不是靠关系去省城或京城的名牌高中学习。王富贵也希望中考早日到来，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考上高中。他和自己的两个好友一样，学习成绩非常稳定，从初一开始，他们就一直霸占着全年级倒数第一、第二和第三的位置。

贾真真的生父已经在省城一所重点中学为她做好了各种工作，几天前已离开县城去省城了，省城有专人给她进行针对性辅导。

梁尚俊不准备在国内上高中，决定把他送到英国去，不出意外，他会在英国一直呆到大学毕业。梁尚俊人在教室，但心早跑到大英帝国去了。王富贵劝梁尚俊不要去英国，毕竟英国现在新冠病毒肆虐，太不安全了！但梁尚俊告诉他，英国疫情期间死的人都是穷人，有钱人死得很少，他家在那边有别墅，不会有危险。再说了，国内疫苗已经出来了，他爸安排他几天后去省城打疫苗，等他出国时，他会注射两次疫苗。

王富贵看到两个好友对未来都有了规划，想想自己，不由担心起来。但回头一想，觉得也没什么，他爸尽管捡破烂，生活不也过得有滋有味吗。网上报道一个捡破烂的捡到了一个腐败分子家扔出的烂箱子，结果里面装满了钱，说不定自己就可能遇到这种美事，想到这，不由笑出声来。什么都不管了，中考完之后他就去省城找贾真真，她答应让父亲在省城的出版社给富贵找个事干，但富贵不愿意，他只想到省城做个捡破烂的。

富贵的父亲仍然是一边喝着酒，一边吸着烟，一边玩着心爱的游戏。富贵坐在沙发上，不知该干些什么。看到蔫兮兮的儿子，长命急问原因。富贵便把两个好友的事情说给父亲听，父亲半天没有说话。富贵又把李老师那次和他的谈话内容说给父亲，父亲却怒了：“李微言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恶心我！我儿子怎么了，又不缺胳膊少腿，还会饿死? 就是要饭，也不会去他家门口！”王长命越说越气，被烟呛得不住咳嗽，最后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决定给这个老家伙致命一击。

次日下午放学后，梁尚俊被王富贵叫到了家。王长命破天荒地收拾了一下午卫生，特意买来了水果和饮料，亲手弄了几个菜，静静等在家里。三人边吃边聊，聊到得意处，不由大笑。王长命把自己的计划详细说给他俩听，并强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定要办得神不知鬼不觉，一击必中。富贵和尚俊预演了一下，自感无懈可击，梁尚俊也就回家去了。

早上的化学课，李微言老师如期而至。看了座位上的众弟子，不由感慨：“同学们，后面的日子将是你们初中学习的最后时光，希望同学们好好珍惜。同学们有信心吗？”听到同学们的回应，李老师倍感欣慰。他开始讲一道实验装置搭配题，正讲到得意之处，突然，下面不知谁的手机响了，声音很大，是吃鸡游戏的背景音乐。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王富贵的身上。他头也没抬一下，继续两手并用，忙得不亦乐乎。李老师停下讲解，气冲冲地走到王富贵身边，一把夺过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机零件散落在地上，王富贵却不怒反喜，笑眯眯地盯着李老师眼睛，口中挤出七个字来：“李微言，你完蛋了！”李老师气不打一处来，开始大声批评起富贵来：“富贵呀富贵，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看看人家天赐，各门功课都是优秀，尚且努力学习，你几门课的总成绩都没有人家一门课高，你说你有什么资格不努力？你不看看你爸，整天在垃圾堆里刨来刨去，弄得满身臭烘烘的，能挣几个钱？富贵也富贵，你知道天赐他爸的身价是多少亿吗？你爸一辈子挣的钱能有天赐他爸一月挣得多吗？你说你爸能给你什么未来？你也不小了，好好想想！”

下午5点多，某媒体上一个叫帝国剑客的人发了一个帖子，题目为“李微言师德沦丧，课堂上恶意侮辱贫困学生家长，贫困学生痛不欲生。”文中写道：李微言长期嫌贫爱富，师德沦丧，总是找各种借口，以挖苦讽刺贫困家庭的学生，侮辱贫困学生家长为能事，直接造成贫困生家长压力巨大，贫困学生学习成绩直线下降，甚至产生了轻生念头，有音频为证。强烈呼吁社会有识之士共同发声，把这个三观不正的李微言赶出教师队伍！1个多小时内，该帖子被转发上千次，点击量超过数千万次，评论超过数十万次，迅速被推上了热搜。

李老师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条信息，是一个学生家长打电话告诉他的，他也没有在意。

希望之星初级中学校长的电话被打爆了！

B县教育局局长的电话被打爆了！

A省教育局连夜召开会议，勒令B县教育局从严、从快处理此事！

王振华办公室连夜紧急联系社会各界朋友，为李老师鸣不平！

各种媒体不断炒作，网上出现大批攻击教师群体的文章，为李老师鸣不平的文章如泥牛入海。

B县教育局党委连夜召开专题会议，并在记者会上宣布了对李微言老师的处理决定。决定认为，李微言老师长期以爱的名义，挖苦讽刺贫困学生，侮辱贫困学生家长，三观不正，师德沦丧，在社会上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为了净化教师队伍，特决定：

1、给予李微言同志留党察看一年处分；

2、撤销李微言的教师资格证；

2、撤销李微言的教学名师称号，从今日起不再享受教学名师待遇；

3、李微言职称由初教高级降为初教一级；

4、李微言调离教师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