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捕捉独角兽,谁能接棒孙正义?

如何捕捉独角兽,谁能接棒孙正义?

首页模拟经营营火猫咖啡馆中文版更新时间:2024-04-26


在陈少杰的斗鱼直播间内,这位王者荣耀黄金水平的选手常常会选择用青铜号虐菜,兴致来了的时候,一播就到凌晨两三点,偶尔还会带观众去查女主播的房。


据说创投圈里CEO的娱乐时间和公司境况成正比,去年之前,陈少杰实力证明了这一点。


只不过,他直播间最后一次打农药时间定格在2018年的10月9日。


娱记曾在报道中这样描写这位斗鱼CEO,「陈少杰有些心不在焉、闷闷不乐,只有在发言时,他才会暂时露出略显勉强的笑容」。


那时候,董荣杰的虎牙刚刚登陆纽交所,而陈少杰的斗鱼筹划上市声音响彻云霄,但是一直停留在一波一波新闻里。


风口上的斗鱼被媒体吹上天,斗鱼二把手张文明也魔怔了,不去解决平台拖欠主播薪资问题,反而代表80后企业家,大谈斗鱼的成功之道是运气。


一来二去,两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时间都花在了pr上,斗鱼从赛道第一滑落到第二。


直到今年4月22,斗鱼提交了5月16日纽交所的上市申请,因为财务报表有误,被SEC驳了回来。


01


得益于本土资本的崛起,中国的早期互联网创业者可以通过模仿、本土化和规模化扩张,照搬国外产品,带着原罪做出不错的成绩,马化腾就是其中翘楚。


腾讯早年以模仿闻名,因此被不少国内游戏玩家臭骂。QQ堂模仿泡泡堂、QQ飞车模仿跑跑卡丁车、QQ三国模仿冒险岛,一件不落。


否则当年耿直的王兴也不会在《计算机世界》报刊上发问:「还有什么业务是腾讯不做的吗?」


马化腾在经历过和周鸿祎的3Q大战后,开始反思,还对媒体开了场三思会,让媒体指出腾讯的问题,外界对腾讯的口碑这才有了改观。


在游戏直播行业,排资论辈的话,陈少杰的斗鱼和董荣杰的虎牙同样也只能算是第二批。


因为游戏直播本身不是我国互联网圈的首创,首创是美国的Twitch。


国内最早得知Twitch的是游戏风云的赛事负责人沈伟,而把这股妖风吹向神州大地的是华山资本的杨镭。


沈伟早在2012年就接触到了还叫Justin.tv的Twitch,并且有机会以300万人民币收购,无奈因为高层认为太贵而放弃。


那时候300万人民币就能买下Twitch,现在300万能做什么?


华山资本和DCM一样,属于成绩很好但国内没有名气的基金,因为华山其80%以上的case都在国外,但其投资的公司反而名气很大,比如做游戏引擎的Unity、喜马拉雅和Twitch。


而DCM如果不是因为快手,估计都没人知道这三个大写的缩写字母是什么,林欣禾无论出来讲多少次话,世人唯一记得的是51talk上市时他鼓掌鼓得太出戏。


华山资本的创始合伙人杨镭是行业老兵,他是中国第一代SP创业公司掌上灵通的创始人,当时Twitch的CEO正在寻找C轮融资,无奈硅谷的投资人谈了一圈没有人认可的,都是一副见了鬼,What's your problem的表情:「为什么会有人要花钱看别人打游戏?」。


随后杨镭在中美两国的团队发起调研,发现美国投资人确实不懂,最终决定投资,投资后没多久就迎来了Twtich和腾讯在国内建立合资公司。


但紧要关头,贝佐斯快人一步,亚马逊9.7亿美金买下了Twitch,这是亚马逊历史上最大的一笔收购。


很难想象,如果Twitch联手腾讯进入国内,如今的斗鱼、虎牙是否能在赛道上经得住腾讯的碾压,投资可能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带着哨的裁判下场比赛,其他运动员是没有活路的。


02


国内最早模仿Twitch产品的,其实是虎牙的前身,YY。


古丰是媒体出身,曾任网易科技的副编辑,10年加入YY,在见到Twitch后决定切入游戏直播,并很快在内部立项,但苦于没有流量。


恰逢11年英雄联盟火了之后,YY做了一款叫做「LOL盒子」的产品,这款产品是多玩产品&技术负责人胡天宇的成名作,通过对英雄联盟的辅助功能(显示红蓝Buff时间等),从腾讯手中抢到了大块蛋糕,高峰时有2000万的日活。


曾有人形容陈天桥的盛大盒子梦想太大,说「整个巴黎都可以装在一个盒子里,如果这个盒子足够大的话」,用这句话来形容LOL盒子似乎也不为过。


同年11月,YY母体欢聚时代成为雷军投资中首家赴美上市的主角,100万美金的天使轮投资账面回报超过100倍。


腾讯对游戏的护城河一向非常谨慎,战略从来都是能买就买,不能买就要直接打,看到YY的上市更是箭在弦上。


LOL盒子的巨大流量让腾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因为盒子的事情,腾讯和YY从井水不犯河水变得关系紧张起来,加之YY在珠海也有游戏运营团队,一向头铁的李学凌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学凌两次微博发话「腾讯的敌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双方被迫进入了了决斗场,有人揶揄李学凌「你好大的胆子,腾讯都没发话,你急着表什么态」。


在这种情况下,LOL盒子开始向直播导流,腾讯官方也推出了TGP盒子,对LOL盒子进行拦截,对标YY语音的QT语音也卷土重来。


但挡不住的是,到13年底的时候,YY游戏直播通过LOL盒子,已经积累了1亿的注册用户,3000万的月活。


李学凌不但有种,还当着马化腾的面,在他增长最快的游戏下,暗度陈仓,偷袭了珍珠港。


远在武汉的陈少杰,此时也开始逐渐发力,08年创办「掌门人」游戏对战平台后不到一年,他转头就卖身盛大旗下的边锋,自己也出任边锋武汉的总经理,在内部开始折腾一个叫酷秀的直播项目,为游戏直播探路。


随后陈少杰用卖掉掌门人获得的400万,从A站创始人xilin的手中私下买了A站,实现了xilin在长沙买车买房的梦想,陈少杰也拿到了二次元的入场券。


看到Twitch前景和二次元的盈利无望,一心在游戏直播上「求死」的陈少杰,将A站刚刚上架没多久的直播栏目「生放送」更名为斗鱼TV,并从A站单独剥离出来。


这只是A站几经转手的开始。


奥飞动漫有一位副总裁叫陈德荣,他当时对A站非常感兴趣,本身就是动漫口玩家,对这个产业非常熟悉。加上当时国内就A、B两家二次元网站,后者还不成气候,陈德荣就直接跑到了武汉,想跟陈少杰商量收购的事情,碰巧还聊到了斗鱼TV项目。


陈少杰提出的条件就是A站可以卖给你,但是斗鱼你也要投才行,两个是捆绑在一起的。


陈德荣见陈少杰态度非常坚决,就在附近订了酒店,两个人在同一家咖啡馆连着撕逼了三天,最后口干舌燥的陈德荣得到的结果是——蔡冬青作为个人天使同时投资A站和斗鱼,毕竟陈少杰已经拿到了IDG童晨的200万投资承诺了,所以难免硬气。


所以你看,有时候创业者有多硬,就是取决于是不是偷偷拿了投资人的TS,签没签SPA。


03


斗鱼独立后,因为陈天杰的打法激进,一个月烧了天使轮2000万中的1500万,红杉中国看到了他烧钱的效果,又在雪夜给他送来了A轮2000万美金的木炭。


充足的弹药带来的是斗鱼向YY直播的正面进攻。


因为YY直播做的早而且是大户,已经盘踞了一批直播明星,斗鱼开始通过高价签约费挖人,摸李学凌「老虎的屁股」。


跟腾讯战局已定的李学凌犯了所有成功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没有出轨也没有找小三,而是YY直播刚刚守住自己的城池,他就把下一个五年规划的重心放到了教育上。


创立YY直播项目的古丰此时因为未知的原因离职,胡天宇接替他作为YY直播项目的负责人,但投身教育的李学凌一年只给他1000万的市场预算,只是斗鱼签约一个主播的价格,怎么打?


同年,师出同门的二师弟战旗也出现了,战旗是边锋旗下的游戏平台,创立后通过购买赛事版权、签约知名主播,引进第三方内容制作方等方式,想要跟进斗鱼,一决高下。


与此同时,天下第一村华西村现任*吴协恩之子孙喜耀,其手中的耀宇文化也也成立了火猫TV,通过绑定游戏厂商完美世界,将DOTA2的玩家逐一收拢,电竞直播圈一度传出「猫吃鱼,火烧旗」的口号。


直播行业第一次迎来了百团大战。


YY直播业务被人胖揍了一年,眼看节节败退,李学凌这才把项目单独剥离了出来。


李学凌把YY直播做了划分,单独成立了虎牙直播,交给董荣杰来运作,深耕游戏直播领域。原YY直播则重点做泛娱乐内容,去跟唐岩的陌陌直播、奉佑生的映客直播打。


此时斗鱼刚刚超越了虎牙的市场份额。


但进入2015年,新的玩家也来了,那就是龙珠直播。


龙珠早期外界是资源最好的,创始人陈琦栋早在2003年就创办了玩家公会CPU,后来改名为PLU进行电竞转播和节目制作,12年又跟腾讯游戏合作了TGA竞技平台,属于上中下、海陆空通吃的圈内神人。


龙珠成立之初,陈琦栋就直接拿下了腾讯旗下包括LOL、穿越火线在内32款游戏赛事的直播权,且大部分都是独家内容,可以说是开局就迎来了天胡,腾讯领着软银一起也下了重注,白衣骑士挥舞着钞票开始入场。


陈少杰这边的斗鱼董事会很快感受到了腾讯带来的压力,明白了站队腾讯的重要性,就想通过红杉做说客,帮助自己也获得腾讯的支持,但腾讯已经开始顾忌口碑,当时内部一直坚持着一个赛道只投一家的原则,不想成为当年的经纬,看好一个赛道,前三家公司就全部投完。


龙珠这边也感受到了来自直播赛道的头号玩家的力量,斗鱼频繁挖走龙珠主播,让陈琦栋的龙珠倍感压力。


在红杉中一名掮客的努力下,双方开始寻求合并了。


本身两家经过谈判已经签署了合并协议,最终却由于股份的具体问题谈崩,江湖传言*们一直想让对直播没有帮助的奥飞系离场,陈少杰不同意。


合并不成,双方从握手言和又切到了正面交锋,可就在双方打到掐脖子踢裤裆的时候,王思聪带着熊猫直播入场了。


2015年9月5日的英雄联盟四周年庆典的表演赛中,王思聪队所有人的ID之前都加了潘达踢威的字样。


王思聪还在微博宣布,「Panda TV」 游戏直播平台将上线,而他将出任视频直播平台熊猫TV的CEO。


国民老公的这条微博为当时只有一张图片的网站,带来了每天100多万的访问量,其实网页上什么都没有,源代码只有HTML。


早在2014年,王思聪就曾经在斗鱼上直播过,ID是「俺是王校长」。


出于和陈少杰的私交,王思聪还曾多次为斗鱼站台,斗鱼与龙珠之间打得火热的时候,他坚定的站在斗鱼这边,斗鱼欠薪主播时,王思聪为斗鱼主播支付工资,能用钱和人脉帮到陈少杰的,王思聪都帮了。


但随着熊猫直播的诞生,两个人的友谊画上了句号,开始向对方丢肥皂。


熊猫直播上线后,便从斗鱼挖走了一批人气主播,斗鱼对原旗下跳槽熊猫的主播进行了起诉,并暗指熊猫直播,称其「为了上位,恶意用畸形待遇并承诺解决违约官司,诱导斗鱼某些主播毁约跳槽」,斗鱼的法务部也自此开始,在直播界中日渐闻名。


我抢不过你,我就抢我抢得过的。


2015年底,因为王思聪的介入,龙珠失去了已经拥有三年的LPL承办权,转由王思聪创办的香蕉计划负责,后来的两年内,LPL赛事经常因为设备问题暂停比赛,被观众弹幕怒刷「讲个笑话,香蕉计划」。


王思聪不差钱,「能拿到的资源我都要拿」战略也引起了整个行业的动荡,主播签约费开始了又一轮疯涨。


龙珠直播的创始人陈琦栋后来评价王思聪说「他带着资本*入,一下子把行业搞得很混乱,并且不计成本争抢主播,从 2016 年开始主播薪酬大幅上涨,很多平台撑不下去最终*」。


在「香蕉计划」出现的同期,全民直播也开始入场,背后的老板侯阁亭是上市公司雏鹰农牧集团董事长侯建芳之子。


诸多富二代带着资本进军游戏直播行业,带来了更多的混乱和纷争,但混乱和纷争带来的结果就是行业的洗牌。


2016年底,龙珠因为扩张太过激进,虽然打到了游戏直播赛道的第二名,却欠债3.6亿,被腾讯战略性放弃,最终以9亿人民币价格卖身苏宁,如今每个直播间显示不到2000个观众。


卖掉龙珠的腾讯开始向斗鱼伸出了橄榄枝,陈少杰6个月内连续获得腾讯领投两轮投资,总计约22亿人民币。


而等到腾讯开始投资虎牙,执行赛道双保险战略——同时押注虎牙和斗鱼的时候,已经是2018年了。


圈内一度传出斗鱼上市太慢,腾讯有点着急,用投资虎牙逼宫的说法,但这其中的资本角逐和错综复杂的利益矛盾,没有一个人能讲清楚。


而熊猫直播这边一开始背后就有360系的力量,在整体的的努力下,从游戏直播平台切换为泛娱乐直播平台,虽然跃居行业第三,但后续也因为22个月没有外部资本进来,无人承受得起如此快速的烧钱,最终**。


一直支持熊猫的周鸿祎,不但在花椒直播碎了梦,在熊猫上也没能如愿以偿。


04


游戏直播行业是有变革期的,第一代游戏是英雄联盟,第二代游戏是王者荣耀,第三代游戏是绝地求生,谁能在合适的时间,拿到足够多某品类的主播,谁就有机会取胜。


其中王者荣耀这款全民级别的游戏出现,更是将PC直播带入了手游直播时代,真正改变了游戏直播的格局。


一度保守的虎牙,因为董荣杰及时引进王者荣耀主播,弯道超车,重回行业第一名。


而战旗、火猫、全民等其他平台,也因为资金问题无法挖到大主播,难以招揽更多用户,纷纷偃旗息鼓。


结果就是,老大吃肉,老二喝汤,老三饿死。


陈少杰的斗鱼,虽然一直深陷主播欠薪丑闻中,在18年跌落第二,但这个行业第三名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创投圈只记住了斗鱼和虎牙。


2018年这一年内,斗鱼曾经多次放出风声想要抢先上市,成为游戏直播行业第一股,获得二级市场的认可。


却因为同股不同权的问题,无法达到港股上市的要求,内部资方的矛盾也需要处理,兜兜转转过了一年,好不容易要在纽交所上了,结果被虎牙抢了先。


李学凌说过:所有不是腾讯的,是腾讯的敌人的,都是我们的朋友。


董荣杰也表示,从YY到虎牙,我跟李学凌的信任就是背靠背。


但两个人转身爽快地在腾讯SPA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该姓马就姓马。


钱进来,钱出去,创投圈是没有仁义礼智信的,只要公司能活着,怎么都行。这点王思聪验证了,陈琦栋验证了,陈少杰也验证了。


从一开始就亏损,持续至今的斗鱼,刚刚放出第一季度净利润1820万元的消息。


而招股书上显示,斗鱼历史上共计融资87亿,亏损了22亿,这也是第一次迎来盈利。


各路神仙分析师们质疑:斗鱼的盈利能力堪忧,不可持续,虎牙市值是50亿美金,斗鱼估值只有11亿美金,上市一定是流血上市。


计算机专业有个词叫「Yak-shaving」,是指为了解决当前的问题,过程中不断发现了新的问题。


陈少杰剥离斗鱼时,以为最大的问题是流量;通过A站解决了最初流量问题,以为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主播,就花大价钱从YY直播挖;挖完了主播,腾讯扶植的龙珠直播又成了心头大患;打赢了龙珠,和熊猫对峙时,虎牙又悄咪咪地骑到了自己的头上。


永远在救火,永远在善后。


周鸿祎曾在年会上反思360,「我在不合适的场合睡了一觉,当我睡醒了之后,我发现这个世界都变了,我发现除了我成网红之外,互联网游戏规则真的都变了。」


陈少杰,轮到你了。


「人工智能,也就是AI,会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革命」,孙正义一直在苦苦追寻下一个阿里,为此甚至交了很多学费,其中wework甚至成了人们眼中的笑柄。


这位执掌着一家1000亿美金的风险投资机构,沙特王储是他的合伙人,乔布斯曾经是他的座上宾,全球近乎100%的科技公司都跟他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谁会想到这位创投界也有流年不利的时候,他投资的公司中,有的上市股价直接腰斩,有有的CEO吸大麻疯了,有的亏损严重业务受阻......


媒体口中的王者瞬间从云端跌落成「韭菜之王」、「没人敢接他的盘」、「互联网泡沫即将再一次摧毁他」之类的消息。「投中马云赚了1368亿美元」的投资神话更是被不少媒体和VC朋友们归纳为「运气」,实在让人汗颜。


现在,人们更愿意称这个人为「疯子」、「互联网帝王」,他就是孙正义。


01


孙正义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自己是《孙子兵法》作者——孙武的后人,还动不动会用日语背出他从该书中学到的15字投资真言,可以说是非常硬核朋克了。


他6分钟决定投资马云3500万美金,最后被马云降到了2000万。在乔布斯发布iPhone之前他就曾预言智能手机的出现,还给乔布斯画了一份自己想到的手机外观的草图,类似的神仙事迹数不胜数,更为他激进大胆投资风格加上了不少迷幻色彩。


但很少有人关心孙正义在少年时经历了什么,以致于形成了与众不同的行事风格。


孙正义,原名安本正义,1957年出生于日本佐贺县鸟栖市,作为日籍韩裔人,自然少不了身边同学的歧视。高一时他就读于久留米大学附属高中,考上东京大学毫无悬念。


在和日本麦当劳社长藤田田会面过后,孙正义听取其建议开始学习英语和计算机科学,他不顾家人反对,决定大学去美国留学,改变自己被歧视的人生。


只身一人前往美国留学的那一年,孙正义16岁,他成了美国北加州一所高中二年级的学生。虽然孙正义是个学渣,但是因为日本学生作为神秘的东方人,凭借着国家对基础教育的重视,他两周后还是轻松连跳两级升入高四。


学渣上美国大学还是有困难的,不久之后孙正义在加州参加了美国大学的入学考试,自知自己阅读英语的速度较慢,孙正义向考官提出了申请用日语答题,并要求使用字典和延时考试,这把当时的监考官直接整懵逼了。


监考官查了一下考场的手册,发现既没有不允许学生使用字典和日语答题,也没有允许学生使用字典和日语答题的条款,于是他就跟自己的领导打电话,领导也不知道啊,层层汇报上去一直打到了加州州长那里,最后州长给了许可。


于是,孙正义在考试延时几个小时的时间中,用字典和日语完成了考试。两周后,他收到了加州委员会的录取通知,被录取到加州圣明学院。


当时正是1975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学校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本叫做《大众电子》的杂志,当看到英特尔公司发布的一张计算机芯片放大照片时,他兴奋不已,认为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杰出也最伟大的发明,和他现在疯狂下注人工智能公司的做法如出一辙。


两年后,孙正义正式被编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主修经济学。


19岁的孙正义正在考虑如何自食其力,毕竟当时每个月要花20万日元,这对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孙正义的父亲叫孙三宪,也并非网上传的那样因为偷偷酿私酒致富,而是经营者一间弹子房,所谓的弹子房可以理解为赌钱版的三维弹球,赌徒们用钱购买弹珠发射,如果弹珠进洞了孙三宪要给赌徒们一笔钱,虽然赌博是一门好生意,但更多时候是靠天吃饭,一旦下雨弹子房就没有人来了,生意不但不稳定,而且很惨淡。


孙正义看出了自家家庭的困窘和无奈,于是决定自己赚钱,但在当时,没有资本支持的孙正义能做的选择非常少,唯一有希望的就是倒卖专利。


于是他把自己的笔记本改名为「灵感银行」,记录了在伯克利分校时的250多项发明,很像现在VC的投资经理拿着笔记本不停记录各个创业者的项目,而孙正义也在伯克利,赚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只是这第一桶金,就高达100万美元。


02


孙正义的这桶金是来自于一款语音翻译机。


当时他找到了学校实验室里48岁的莫泽尔教授,说他发明了一款语音电子翻译机,想要借用莫泽尔的语音合成系统,首先研制出可以翻译9国语言的翻译机。


莫泽尔已经是世界级权威人士,本来对孙正义的话题并不感兴趣,更何况孙正义不懂技术,但是当他听到这个年轻人想把翻译机卖到机场、地铁入口等地方时,最终决定押注孙正义,帮他做开发。


孙正义一看谈成了,转身注册了人生里的第一家公司Mspeech System Inc,这M就是莫泽尔博士的名字首字母,以世界语音合成领域的权威莫泽尔博士为中心,孙正义开始着手组建团队,研制具备语音合成功能的电子翻译机。


孙正义本身并没有钱,但雇了很多人,庞大的经济压力迫使他提前开始销售电子翻译机,但电子翻译机还没有完成怎么办?卖单体零件语音合成器。


电子翻译机本身是比较复杂的,因为需要能进行语音和文字的转换,而语音合成器本身并不复杂,只要导入语音,就可以在客人进出商店时响起「欢迎光临」「多谢惠顾」的声音。


凭借着日本人的身份,莫泽尔博士和签订销售许可的National Semiconduct公司达成了协议,孙正义很快拿到了日本的独家代理权。


在美国旧金山,有一条日本移民汇聚成的日本人街道,孙正义冲进日本街,把资料翻译为日语之后发往各大日本企业,同时高喊:「现有语音合成器,有没有来签约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话音未落,二三十家大型制造厂纷纷前来讯问,反响远超预期,孙正义火速把货销往了日本。


但很快孙正义还是栽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National Semiconduct公司看到孙正义的利润可观,后悔把销售权交给了孙正义,但也不好找理由直接禁止孙正义的销售,于是他们发出通告:没有本公司下属日本企业Nation Semiconduct Japan子公司的许可,不得进行任何语音合成器的销售。


这摆明就是要搞孙正义一波,孙正义也不是什么善茬,义正言辞地向National Semiconduct Japan强调了自己签约的合法性,自己也获得了日本的独家销售权,双方各执一词,即使要对簿公堂了,仍然无法达成共识。


相比于挣钱,孙正义更不能忍受的是浪费时间,他果断的放弃了语音合成器的销售,转而押宝技术含量更高的电子翻译机。


好在莫泽尔教授比较给力,给孙正义又找了一个硬件专家,帮他加速了翻译机整体的研发进度,很快孙正义就拿到了第一台样机,而这正是世界上第一台语音翻译机,它能进行日语和英语的双向翻译,但因为体积太大,很难商用。


为了保证可以便携地移动,孙正义必须要找到一家具有使机器更小、更轻、更廉价的技术。


当时在电子计算器领域,夏普和卡西欧是最牛的两家,技术比索尼和松下还要好,孙正义挨个上门推销,基本上几家都很感兴趣,却都不看好孙正义的这个产品,认为还是要拿出可以进行销售的东西才能进一步下判断。


孙正义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他找到了大阪律师协会的电话号码,让对方给自己介绍一家熟悉夏普专利的律师事务所,打了几十个电话,终于找到了一个叫做西田的律师,该律师任职的西田律师事务所是夏普专利部的下属单位。


孙正义即刻直奔律师事务所,向律师咨询语音翻译机的专利价值,同时希望西田能引荐一下夏普的关键人物,西田想到了夏普的技术总部长佐佐木,佐佐木当时任夏普中央研究所的所长,负责监督电子计算器、液晶显示器、太阳能电池等产品的研发,被誉为「日本电子产业之父」。


孙正义直接了当的告诉西田:「你帮我打个电话给他,说一定要见一见我」,西田按照孙正义的说法做了,策略也很奏效,很快带回了佐佐木见面的邀约,但有了之前跟Nation公司的经验教训,他付钱给西田让他帮自己先办理了语音翻译机的专利申请手续,防止佐佐木做同样的事情。


在佐佐木约见的当天,孙正义给佐佐木展示了自己的翻译机,得到了佐佐木的认可,当场佐佐木就给了他4000万日元作为签订专利合同的费用,此外,佐佐木还委托孙正义研发德语版本、法语版本的翻译软件,佐佐木用夏普的技术帮助孙正义的产品缩小体积,并进行销售。


这份合同累积高达1亿日元,按照当时的汇率计算,这是一份价值100万美元的合同。


孙正义赌赢了。


03


有了第一桶金后,孙正义又很快遭遇了一次滑铁卢,就如同外界所说的那样,孙正义打法一直就没有变过,是个酷爱下重注,获得垄断权,无论做什么都要All in的人。


这不,1981年的圣诞节,他就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正值经济繁荣发展期的日本,让很多人看不清现实,那一年,寺尾聪的《红宝石戒指》刚刚获得唱片大奖,动画片《康达姆机器人》(蜡笔小新中小新最喜欢的玩具)大受欢迎,它的塑料模型产品惊人的畅销日本市场。


商人出身的孙正义自然不会错过大好机会,他又一如既往的下了重注,从1000万日元中拿出了800万投入了当年的电子展览中推销自己的软件,可营业额只有可怜的30万日元,为了筹集过年所需的资金,孙正义正在东京东奔西走,他在福冈的日本软银公司,也随之迁到了东京。


这时一位叫做藤原的人打电话找到了孙正义,藤原是上新电机的一位普通员工,但在他的指挥下,大阪新开的个人电脑店仅仅用了11天就达到了6400万日元的销售额,电脑专卖店J&P虽然硬件齐全,但是软件非常匮乏,藤原想从孙正义手里买来一些软件的专利。


孙正义很想前往大阪去看看店铺,但因为在展览会上花光了钱,再加上房屋和租金等固定费用,钱已经见了底,于是推脱说「我很忙,我的日程都排满了」,但临挂电话时,孙正义还是补了一句「到新年的时候,无论如何我都会去你那里一趟看看」。


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孙正义形成了自己的时间机器理论:所有美国兴起的东西,在未来几年后都会在日本兴起,从发达国家到相对不那么发达的国家。


按照王兴做美团,百度模仿谷歌等等中国从美国借鉴的商业模式或产品来说,确实验证了这种说法。


藤原把孙正义的话带给了自己的直系领导净弘博光,净弘通过和孙正义的电话交流后发现这个年轻人非常有个性和与众不同,于是他决定直接前往东京和孙正义面谈,当然,孙正义也凸显了自己的本色,他对J&P的要求是——我要签垄断合同。


净弘爽快地答应了,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要求孙正义在一个月内收集到市面上所有的软件。


于是,孙正义连春节都没过,从北海道跑到了九州,各地软件商店都逛了个遍,以惊人的行动力,按照约定的期限从100家软件商店收集购买了所有种类的游戏、工具软件,共计1万多种,总额达到4500万日元,J&P的计划奏效了,很快又进一步扩大了销售额,孙正义也从中收获颇丰。


软银本身最早其实并不是外界所传的什么投资机构,而是软件流通公司,因为和J&P的合作,孙正义又迈出了一大步,开始到百货公司和商店做宣传推广,这引起了一家专门做游戏软件的公司注意,这家软件公司叫做Hadoson,Hadoson当时是日本第一大软件公司。


Hadoson的经理名叫工藤裕司,孙正义曾经邀请他到大阪参加电子展览,被他拒绝了,但他对孙正义这个人很感兴趣,于是就让自己的弟弟工藤浩约他见面。


在1981年的秋天,东京赤坂的Hadoson办公室中,孙正义和工藤浩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屁股还没坐热,孙正义又发病了:「我想跟你们公司签订垄断合同」,工藤浩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还以为孙正义是个骗子。


孙正义的提议也很简单明确:希望Hadoson先通过自己经营的日本软银,再发售到各种软件小商店。


刚刚做完自我介绍,就提出了要签垄断合同,工藤浩自然很吃惊,就问孙正义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会把公司的销售渠道交给他,孙正义回答道「因为我是天才,我想把日本软银做成日本软件第一的销售公司」。


工藤浩吃了一惊,但还是同意了孙正义的说法:「那请您准备好3000万日元的垄断合同预付款」。


孙正义跑遍了认识的人,求遍了身边的朋友,终于攒够了钱,拿到了心仪的独家垄断权。


但他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


04


通信行业和互联网行业,给了孙正义更大的舞台,也让他充分展现了自己「爱下重注」的性格。


1995年,孙正义在与杨致远第一次见面后,就写下200万美金的支票,雅虎上市后他抛售了5% 股份,获利4.5亿美金,赚了一百倍。


随后孙正义和雅虎合资在日本成立了雅虎日本,软银占有51%的股权,该网站现今已成为日本最受欢迎的门户网站,这也成为孙正义抛开软件行业,转战互联网、通信行业的历史转折点。


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评级机构把软银信用等级定义为BB级「投机型」时,其股价缩水40倍,新资金来源全部断绝,软银陷入绝境。


一年之后,日本宽带政策开放,孙正义决定转型宽带业务「雅虎BB」,他在各个楼道、管道间铺设接线,但遭到日本最大运营商NTT的阻扰,孙正义还需要在最后几栋楼铺设暗光缆就可以连成一个环了,但NTT不愿意交出暗光缆。


面临绝境时,孙正义的解决办法是——去总务省当面抗议,并借来打火机威胁要「自焚」。「你们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手里有许可权。如果这种状况持续,我的事业也到头了,我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终止雅虎BB,然后回到这里浇上汽油。」他在现场说。


2004年,想进军手机电信业务的孙正义找到了乔布斯,展示一张自己画的具备手机功能的iPod草图,在他看来,乔布斯能造出最强大的武器,助他拿下新领地。


当然,乔布斯拒收了,不过这都在孙正义的预期之内,「好吧,我收起这张低级图纸,但一旦你做出这个产品,就把它交给我在日本销售。」


这让乔布斯大为诧异,当时他还没有想过去做一款手机,更不要说iPhone了,所以在硅谷创投圈一度盛传iPhone第一二代的灵感,来自于孙正义。


孙正义想拿下独家销售协议,尽管他当时尚未拥有自己的移动电话运营商,当乔布斯提出这点的时候,孙正义回答得很肯定:「史蒂夫,你给我协议,我让日本多一个移动运营商」。


两年后,软银斥资118.7亿美元收购沃达丰日本,后者原本是日本第三大运营商,但网络质量不好,处于困境之中,被喻为「快要沉没的船只」。


孙正义买了沃达丰之后,软银一度欠债高达2.4万亿日元,他也因为这个大胆的收购案备受业内人士谴责。将它改名为软银移动后,孙正义选择在2006年10月大幅降低手机通话资费,发起价格战。


配合海量广告,软银移动推出的套餐用户打电话、发短信免费政策,很快吸引了用户转投而来。第二年,软银移动继续推出980日元包月的低价套餐,远远低于其他两家的4000日元,软银移动的市场份额和收入都大幅提升。


而当iPhone和iPod在2008年7月正式登陆日本市场时,孙正义手中的销售协议真正发挥了威力,这款手机横扫日本市场,孙正义成为了iPhone在日本的独家供应商,并在2009年登上了日本手机销售排行榜第一位,苹果 达沃丰这项组合让软银几年内净利润高达40亿美元。


不过说到孙正义投资最好的一个case,毫无疑问就是投资了阿里巴巴,投资了马云。


1999年年末,受摩根士丹利的邀请,马云面见了当时希望投资中国互联网市场的软银和孙正义。


马云并不是唯一一个见面孙正义的中国创业者,但孙正义很快就决定向马云投资了2000万美元,两者面谈只用了6分钟,而马云去的时候并不缺钱,只是碍于摩根的邀请。


孙正义面聊6分钟投资阿里巴巴2000万美元成了一段佳话,两年后又加注阿里4000万美元,而到了今年,孙正义还有26%的股票没有套现,从马云的阿里巴巴身上,他至少能赚1700亿美元,回报率高达1300倍以上。


抓住乔布斯,看准马云,让孙正义三个字彻底响彻了全世界。


05


孙正义真正让创业者感到压力和恐怖的地方来自于他的投资方法——钱不是问题,但如果你不让我投你,我就用更多的钱投资你的竞争对手。


滴滴的程维就曾经面临过这种胁迫,最终程维选择了屈服,收下了软银的钱。


当然,孙正义也出现过很多次的失手。


当年为了进军美国电信市场,他收购的Sprint公司本身是美国第四大电信公司,软银直接购买了Sprint70%的股份,花费了孙正义128亿美元,他本身想要促使Sprint和美国第三大电信公司T-mobile合并,但被美国司法部以涉嫌垄断为由否决了合并,至今已经被拖了11年。


你很难猜测孙正义下一步会做什么,也难以理解他做的对不对,但无论他做什么都像疯子一样,这不仅体现在他见人第一面就会直接写下巨额支票,更体现在他对产品垄断、公司规模变得巨大疯狂地热衷,他对自己时间机器理论的深度执行,还有他对未来的预测。


为此,2016年他募集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基金——愿景基金,第一期就募集了1000亿美金,其中包括沙特王储的450亿美金,阿布扎比的150亿美金,软银自己提供的280亿美金,以及苹果、高通等公司共计50亿美金。


但孙正义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愿景基金投资的Uber上市后股价跌跌不休,Grab、滴滴等公司相继面临估值下跌的尴尬境地,Wework项目的创始人因为表现太差IPO失败又被他赶出了董事会,而孙正义仅在这个项目上就花费了170亿美金,虽然收购arm等公司也有亮眼表现,但都难掩愿景基金现在陷入的困局,转押人工智能赛道,更是让回收资本的周期大大加长。


如今愿景基金对第一期基金的*陆续开启了偿还,也开始了第二期的募资,很难有正常人理解疯子孙正义的做法,因为市场已经没有一家投资机构可以接下孙正义昂贵的接力棒,在资本市场整体颓靡的情况下,大家纷纷都捂住了自己的荷包,而他还在玩命地在院子里玩雪球越滚越大的游戏。


但是为何孙正义还会坚持自己的做法呢?


用孙正义自己的话说:「位居三流,含恨而死,我讨厌这样的结果。我要成为第一,而且遥遥领先。」


可是你说孙正义这种「你不让我投,我就投你竞争对手」「我要用最多的钱,砸出一片蓝色天空」「老子就是要当世界第一」的方法真的有错么?


老虎基金、红杉的手法也没好到哪里去,当年这两家在任何赛道一二三名全投的打法在业内一度引起广泛争议。


经纬中国试图通过舆论影响资本市场的判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张颖更是吃到了甜头,每年都发要一封寒冬预警邮件和无数条寒冬预警的微博,试图制造与众不同的影响力。


投哪家项目就给哪家站台的朱啸虎,每次都骗接盘侠入场后就火速离开,他们就是对的么?


君以此始,必以此终。


全球资本市场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孙正义了,而最终能取代孙正义的,一定是一个觉得孙正义还不够孙正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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