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雪(上)——一念成执

长安雪(上)——一念成执

首页模拟经营一念华裳录更新时间:2024-06-07

是不是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口针,一经触动就会隐隐作痛?是不是每一场邂逅都会有结局,所有的故事都可以一走就是一生?是不是每一份情感都会有一个归处,一经存放就再不提及?本想写个故事,记叙着着这段不可重来的回忆;或是画几幅草图,描摹着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也或是写几篇散文,感慨着此时此地的心境交替;亦或是在古文里寻找一阙诗词,朗诵着这半生寻觅。只是,落笔的刹那,一笔一划,却只写下了——你的名字。

好久远前的回忆,仿佛过了半个夏季


1、 谁人离殇,衣我华裳

与她初识,还是大一的时候因为动漫《秦时明月》,不过当时并未有多少交集,那时候比现在多了很多闲情,少了很多言语。

那时候,正因为高考理综不小心瞌睡半小时(由于没有跟学校集体住,所以前一天晚上睡觉被隔壁夫妻通宵吵架所打扰。),考了现在那所学校。父母又坚持不让自己复读,心里还是很难受,可是又不知如何诉说。于是开始上网,开始看网上qq群里形形色色的人聊天。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习惯性每天晚上零点发一个星星的表情。后来自己跟自己玩一样,总是想着踩到00:00:00的时间点,就这样每晚都发一次。第三天开始,她也总会在十二点到十二点十几分之间回复一个星星的表情。虽说只不过是咫尺擦肩,却一直为着这抹温馨而感动。

连续了四个多月,中间隔着一整个春节,都从未间断。但是四个月后,群解散了,相互之间也并未加好友,于是就这样杳无音讯。

2、 执笔执剑都不过惊鸿一瞬,转眼转身却仍是空无一人。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也挺合适的,这一生中有着很多这样惊鸿一瞬的故事。但是故事总是这样,来的汹涌,去得无声。就如同小时候的离家出走,就如同刘老头到死都抱着不放的纸人,每一个曾以为比全世界都重要的东西,每一个曾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同样的故事,最后都会悄悄地归于平淡。所以,这么多年了,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习惯。

但是半年,在霹雳贴吧里再次遇见一个人,第一感觉有些像她,便默默加了关注,同时也加入了一个叫云中世安的小吧,那个小吧也变成了像群一样的聊天场所。

第一次有感觉,还是因为在那年深秋,我去学校的水果店买了半个巴掌大的西瓜,花了五十块钱。回来之后在世安吧里感慨着现在西瓜真贵,很多人都在问西瓜多大,是什么西瓜,她却问了一句“甜么?”当时第一感觉就不一样,但还是没有太在意,因为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什么感觉,所以想着先缓一缓。于是在回复着其他人问的大小,说着学校里其他水果的价格。过了五分钟,她又问了一句“甜么?”正常情况下,我们都不会问第二遍的,至少说明脾气好。

“甜么?”

“还好吧,不过我觉得你像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错觉,那一定是错觉。”

“可我还没说像谁呢!”

“……”

从那以后,就开始有点粘着她,就如同添狗一样。很多时候也会扪心自问:“是错觉么?”但人总是容易陷进去就出不来。两个月后,弄清楚了她是学画画的,在此之前,一直不看好学画画的,因为在高中时,我们美术老师说我有画画的天赋,让我去学,可是我们班主任说那是考不上大学的才去学的。再后来也听说我那个初中读了六年的表哥,后来高中也是去学美术然后顺利考上大学的。所以一直以来对美术专业都有一些偏见。但是自那年以后,每当听见谁谁会画画或者学画画的,总是会眼前一亮,总会潜意识里用会画画掩盖他所有缺点,反正艺术家嘛,性格古怪一点也是正常。

因为她,我开始喜欢着绘画的人,喜欢着南通与南京的人,开始学着她们说的汉服……

只是当时的自己,总是看不出她并没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她并不会第一时间回自己消息,隔了一天没回,自己还以为是不是有什么意外,还想着再过一天不回就要去找她之类的。可是第二天她发了动态就是没回。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要找理由说自己太唠叨太烦,不大会说话,毕竟自己说的自己想也不是那么好回啊。

也许,就这样,平平淡淡,最后发现自己错了,然后结束这段荒唐,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吧。只是,就这样荒唐地过了一年,最大的改变就是自己的心态。早就把当初进学校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心思基本都没花在学习上,从刚进学校每一科都是90 到现在每一科都是险险及格(大学的六十分其实就是你考得不及格,老师给你加到及格的分,碰到一些古板的老师你就是挂科)。但这样也不过平平淡淡毕业罢了,不过是错过最初的梦想。

但是第四年,大三升大四那年,很多人都认为是大学里最重要的一年。因为主要的专业课都在这一年,因为考研是在这一年,因为找工作是在这一年,几乎所有大学重要的事情都在这一年。

3、 云月惊鸿去,覆手傲乾坤,自此一骑绝尘,别了红尘。

那年初,她把我带进了剑网三的坑,几乎从来没玩过网游的自己,在稻花村就花了一个多星期。后来用了一个月,升到三十级,然后她才开始带我。第一次是带着自己逛纯阳的地图,摔死过很多很多次。第二次是刷天子峰,看着我跟在后面,问:“你看到那些发光的尸体了吗?你打本都不捡掉落的吗?”“不是你捡么?”我原以为谁捡就是谁的,自己又不出力,不好意思捡东西,毕竟小怪我也打不过。

从那时候开始,自己逃得课比去的课都多,但是游戏里还是谁都打不过。她也并不是经常在线,只是说让我赶紧升级,升到95以后会怎样怎样。

一个月后,开始跟着她玩战场、玩大小攻防,打副本。也遇到了很多很多性格很好的人,也加了很多很多的仇*。意气相投便结交为友,不敢苟同就大打出手,这就是江湖吧,那段时间,自己一直沉迷着这段快意恩仇,喜欢着这段自己以为的意气风发。那段时间,她在线的时间也加长了很多很多,两人之间交谈也多了许多。

那段时间,也曾说过很多自己都没想到会说出口的话。“给我画幅画吧,我替你做成风筝,让它飞向天空最深处。”“刚开始我一直问自己,是不是错觉,是不是错觉,后来,我告诉自己,是错觉又怎样,只要是你。”“这一辈子,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遇见你吧”……

4、 只因长安门前承君一诺,余下十年等雪落,纯阳的雪又开始下了。你还不回来么?

但是这种快意,是建立在现实中的疏忽之上。那段时间,自己开始挂科,那段时间,拒绝了好友再三再四去自习室的邀请。只是每当深夜的时候,才会开始自责,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的那天,她不再去逛地图,不再去打架,也不再用云镜看外观,只是静静地站在长安门前,眺望着长安城墙。过了许久许久,才说道:“你不是一直说要拜我为师么?等长安也下了纯阳宫那样的大雪,我便收你为徒。”然后便下线了。

那天之后,就再也不曾见过她。现在想来,许是当时的她跟我当时的处境也是相同吧,毕竟还是要生活。只是,我们走上了完全不一样的路。我并没有从有游戏里醒来,看着其他同学找工作、考研、保送名校之类的,自己仍然还是在那等着长安的雪落。

但是,一年,两年,纯阳的雪下了一年又一年,长安的战乱的火烬仍然未被大雪熄灭。

5、 跑不过的是韶华,敌不过的是离殇,此生已虚度其半,江湖仍是寸步难行。白雪终究染了谁的发,风又吹散了几段佳话。

终究没有等到她回来,却等没了青春。大四下,已经错过了学校组织找工作的秋冬季,后续只能自己去找。偏偏学校又要求要签了合同才给学位证,而外界招人对于挂科又很敏感,于是一次次挫败后,信了天上掉馅饼这种事。

毕业的第一年,被骗进了穿销,倒也没有受到多少皮肉之苦,只是一方面宣传着他们的思想,一方面想着让自己找家里人来赎救自己。可是本就是过于固执才会走到这一步,又如何会被他们洗脑。到了这一步已经很愧疚了,又如何敢和家里人提及。一段时间过后,倒也没继续在我身上下功夫,只是安排我去干体力活。那段时间,却也让自己变了很多,从小没做过什么重活的自己,一整夜扛沙包才会明白,有些东西,当你真正累的时候是不会去想太多的。

用了四个月,找到机会跑了出来,可是此时的自己,一穷二白,也不好和家里说。那时候,用着自己在支付宝透支的五千块租了一个没窗户的小房子,平时找着一些兼职类的工作。也偶尔去面试一些正规工作,可是总觉得自己不配,不敢去争取,而还有一些比如当初去京东方面试组长,他们觉得这个学历不合适,觉得做不久远没意义。总是有着种种原因,不断加深着自己的挫败感。

6、一无是处,一无所有,像流浪狗一样漫无目的、肮脏潦倒地行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听风的故事,跟着云儿一起去流浪。所有的落魄都是自找的,却也是自愿的。

在那间没有窗户的小房子的那段时间,喜欢上了《人间失格》里那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那时候的自己,总还是不断回想着她和她带给我的故事,总还是放不下那段江湖。于是喜欢上了深夜,于是会在深夜独自走在外面,看着流浪汉的一举一动,于是总窝在自己那个没有窗户的角落,任由阴暗滋生。

于是总是小心翼翼地躲在阳光之下,蹑手蹑脚地去寻找着食物与机会,仿佛自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一般,于是刻意躲着人群,于是刻意躲着熟人的联系,却仍然想着寻找她的踪迹。

于是,小屋里唯一的桌子上总是放满了果皮纸屑,于是不常穿的衣服都开始发霉,于是总是自己一个人看着这些邋遢的场面发呆。自己也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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