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动物不了情

人与动物不了情

首页枪战射击猎鸟大师更新时间:2024-05-07
一个县与一种鸟的温暖情缘

11月7日,四川省濒危野生动物保护生物学重点实验室——省部共建国家重点实验室培育基地学术委员会会议在成都召开。这引发了大家对濒危野生动物保护的关注。随着生存环境不断遭到破坏,部分野生动物走到灭绝的边缘。而在保护濒危野生动物方面,每天都上演着一幕幕温馨感人的故事。

《和谐家园》(张跃明/摄)

在36年的朱鹮保护历程中,朱鹮之乡的人民用朴实真挚的情感,演绎着一个县与一种鸟的温暖情缘。

野生朱鹮的营巢地

朱鹮,何许鸟也?

进入网络,关于朱鹮的词条和资料并不鲜见:

“朱鹮古称朱鹭、红鹤,系东亚特有种,为雄雌同形同色的鸟类,成鸟全身羽色以白色为基调,但上下体的羽干以及飞羽略沾淡淡的粉红色。喜欢栖息在较高的乔木顶端,在水田、沼泽、溪流附近觅食。”

“历史上朱鹮曾广泛分布于东亚地区。20世纪中期后,朱鹮在世界多国消失。朱鹮被列为‘极濒危动物’,级别高于大熊猫和华南虎。”

“1981年5月23日,在中国秦岭南坡的汉中洋县发现仅存的7只野生朱鹮,也是至今唯一一个野外种群。中国在朱鹮保护方面采取了就地保护和异地保护同步走的办法,在加强野外保护的同时,建立人工繁育种群。”

“7只、13只、20只……到2014年,中国朱鹮种群数量增至2000多只,野外种群数量突破1500多只。”

……

这里所说的“就地保护”地区,指汉中盆地,是朱鹮种群的最后家园,而洋县则是野生朱鹮的唯一营巢地。

在36年的朱鹮保护历程中,朱鹮之乡的人民用朴实真挚的情感,演绎着一个县与一种鸟的温暖情缘……

“朱鹮母亲”暖蛋育生命

在洋县民间,流传着许多与朱鹮保护有关的故事,最感人的一幕,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的花园乡朱鹮营巢区。

距离一户人家不远的树上,有一窝朱鹮。为了使朱鹮安全度过寒冷季节,朱鹮保护站的人请这户人家帮忙照看。其实也只是说了一下,并没有任何承诺。然而,这户人家却把事情放在了心上。刮风下雨时,怕鸟掉下窝,半夜三更也要起来查看。乍暖还寒的早春,朱鹮下了一窝蛋。天气变化无常,为防止蛋被冻坏或摔碎,刮大风时,男主人就爬上树取下蛋,让妻子暖在被窝里。女主人心细,怕冻坏蛋,育不出小朱鹮,就用棉花缝了一个小袋子,把蛋揣在胸脯暖着,晚上睡觉也用手小心护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母亲般的精心爱护下,小朱鹮终于平安出壳了。

这个故事感动了太多人,不少记者前去采访,问了许多问题。农妇一直生活在大山里,没上过学,更没见过世面,面对镜头不知怎么回答。她只是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没什么好说的;甚至感到用胸脯去暖朱鹮蛋这样的事羞于说出口。后来,再见到记者来,干脆就远远地跑开了。

用笨办法守护朱鹮

“1990年9月12日至13日,洋县五间乡老庙村相继发现1只朱鹮尸体和1只受伤朱鹮(后经抢救无效死亡),同年9月14日在后湾村又发现1只朱鹮尸体。经鉴定,上述3例均属枪击致死。”这是《中国朱鹮》一书第一章记载的一件事。

短短的76个字,看似并不起眼,可每当张跃明看到这段文字时,总是止不住叹息。张跃明是陕西汉中朱鹮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宣教科主任,1990年是他入行的第7年。“那是我最心痛的一件事,那场面真的是撕心裂肺。”提起那只没能救回来的朱鹮,年过五旬的张跃明不禁泪眼婆娑。

1990年9月13日下午,张跃明一接到朱鹮受伤的通知,就立即冲进乡政府办公室,抱起朱鹮赶往当时的洋县人民医院。他回忆道:“鸟的叫声相当悲惨,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到了县医院立刻拍片子,检查伤口,当时没有兽医,只能用给人做手术的经验把鸟身上的铅弹取出来。”

张跃明说:“我当时就感觉这只鸟可能有生命危险,后来也确实没有救过来。”

20世纪80年代,我国仅在秦岭南麓的汉中市洋县发现7只野生种群,其中3只幼鸟。最初朱鹮数量的增长非常缓慢,一直在很小的范围内波动。到1986年,朱鹮数量达到13只。到1993年左右,数量才增长到20多只。

重伤不治的这只朱鹮,张跃明极为熟悉。随着他的回忆,1989年冬天的一场朱鹮追踪徐徐重现。

1989年10月,一只朱鹮飞到了汉中褒河附近,张跃明的团队紧跟这只朱鹮进行追踪监测保护。从当年10月中旬到1990年春节,张跃明连续追踪着这只朱鹮,直至它适应了新栖息地。他说:“那时为了死看硬守跟着它,我天天吃冷饭。最后看它死在我怀里,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护鸟英雄勇斗偷猎者

每年的3月到7月是朱鹮的繁殖期。这个时候朱鹮会在树上做窝,野外保护工作者就在树干下面搭一个棚,叫做值班棚。除此之外,还要在远处能观察到窝的平地上再搭一个棚,叫做观察棚。这两个棚,24小时不离人。就是这种“死看硬守”,才把朱鹮拯救过来了。因为繁殖季节必须要跟着它,防止朱鹮被偷猎或者遭遇野兽侵害。

2015年5月23日22时许,两名猎鸟者来到龙亭镇高家沟村,他们对这里的几个大鸟窝窥视已久。

天渐渐黑下,外出觅食的朱鹮回巢了。正是农忙时节,村民们劳累了一天,纷纷回家,村庄渐趋安静。偷猎者找到了最好的下手时机,随着几声枪响,一只朱鹮应声落地。清脆的枪声格外刺耳,惊动了鸟巢下的一户人家。一位村民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放下饭碗,箭步出门,只见两个黑影正在树下捡拾毙命的朱鹮,准备逃跑。他大吼一声:“站住!放下!”猎鸟者愣住了,回头见一大汉快步走过来挡住去路,指着地下的朱鹮威严地说:“知道这是国宝朱鹮吗?你们惹大祸了!”猎鸟者大吃一惊,吓得浑身哆嗦:“大哥,有话好说,我们是外地人,真的没认出这是国宝朱鹮,只看个大肉厚,不小心……”说着掏出一大把钞票塞进村民手中。“大哥,这里没外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就放过我们吧!”村民毫不犹豫地把钱甩在地上,厉声说:“休想!朱鹮是国宝,受法律保护,你们犯法啦!”说着,一把拉住他们向派出所走去……

看着它们振翅蓝天,是最幸福的事

漫步“朱鹮之乡”的山川、田园、城市、乡村,不难看到朱鹮的巢穴,时常可以见到朱鹮飞翔的身影。只要看到朱鹮,不管大人、孩子,微笑仰望的同时,都会尽量避开,唯恐惊吓到这个“宝贝”。

摄影家是朱鹮最忠实的粉丝,朱鹮之所以成为享誉世界的“大明星”,与摄影家的镜头密不可分。这些不请自来的朋友对朱鹮的关爱无微不至,其中一些资深摄影家与朱鹮已有几十年交情。朱鹮繁殖的春季,他们从千里之外准时赴约,伴朱鹮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粉丝们会悄悄地跟踪几天几夜,不怕风霜雨露、蚊叮虫咬,不放过任何细节,包括难得一见的产子过程。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我给它起名叫《和谐家园》。”张跃明将自己的珍藏照片一一展示,每一张都是他最爱的朱鹮。这张《和谐家园》拍摄的正是朱鹮与人类和谐共处的画面。“我这一辈子就做了这一件事,看着它们春孕冬藏,振翅蓝天,是最幸福的事。”

丁玉华:麋鹿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从保护区兽医到中国知名的麋鹿研究专家,丁玉华已经守护了麋鹿整整30个年头,这位被称为“中国麋鹿之父”的畜牧大师见证了麋鹿回归故乡的全过程,而充满灵性的麋鹿也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跳进冰河救起鹿仔

据在江苏大丰发现的麋鹿化石和考古学家考证,麋鹿于100多年前在黄海之滨这片土地上消失。100多年后的1986年,在世界自然基金会的帮助下,39头麋鹿又从英国回到它的故乡。在此之前的1985年8月,已有22头麋鹿从英国乌邦寺运到北京南海子麋鹿苑。

说起当年麋鹿回归故里的事儿,丁玉华感慨万千:“当麋鹿运到江苏大丰那一刻,麋鹿回归的喜悦替代了麋鹿消失的痛心。随着人们激动心情的逐渐平静,保护发展麋鹿的艰难之旅正式开始。”

当时,丁玉华和保护区人员都是第一次见到麋鹿,对麋鹿的生活习性不了解,对麋鹿的生物学特性更是一无所知。作为技术员的他更感肩上的担子沉重,日夜为麋鹿回归后的生息繁衍而担忧。

回想起麋鹿回归后产仔情况,丁玉华至今还是异常忧伤与激动:“麋鹿来到大丰半年后,有几头母麋鹿开始产仔,但产下的全是死胎。衡量麋鹿回归能否成功的标准,就是看产仔能不能成活。当时大家都心急如焚,日夜守护在麋鹿身边。”

那天下午,丁玉华发现一头母麋鹿有临产迹象,他们便守护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母麋鹿才开始生产。当时母麋鹿将小麋鹿产在水沟旁边,小麋鹿刚一站起来便掉进水沟里。见此,丁玉华跃过隐蔽墙,奋不顾身地跳下水沟将小麋鹿抱了起来……虽然自己的衣服被冰水湿透了,但终于见到了一头活着的小麋鹿,丁玉华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职工们也都哭了。他们先擦干小麋鹿身上的水,才想起给丁玉华找干衣服换上。

晚上,他们燃起篝火给小麋鹿取暖。职工们还从自己家里拿来白酒和鸡蛋,围着火堆跳舞。那天,大丰麋鹿保护区的人都兴奋得彻夜难眠。

“麋鹿命运多舛,我想让它们回归故乡,恢复野生种群。”凭借这个信念,丁玉华坚持了下来。

24小时不间断观察

在麋鹿回归大丰后,正值而立之年的丁玉华和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几乎把所有时间和心思都放在了麋鹿身上。他们24小时不间断地对麋鹿进行观察,记下它们的每一个行为,了解它们的生活习性,掌握它们的饮食习惯,甚至于每头麋鹿的喜怒哀乐他们都有详细的记录。

春天,为了解麋鹿在发情期的行为,他们躲藏在深草丛中,时常被蚂蝗咬得鲜血直流,被蚊虫叮咬得浑身起包。

夏天,为掌握麋鹿在*期间的生活习性,他们对母麋鹿进行跟踪观察,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有一次,丁玉华躲在草丛中观察麋鹿,被蚊虫叮咬后发起了高烧,在37℃的高温天气中,他硬是穿上雨衣去观察麋鹿。

冬天,丁玉华和伙伴们与麋鹿同风雨共冰雪,手和脚都起了冻疮。丁玉华说,参加过观察麋鹿的人个个都有习惯性冻疮,到现在,天气一冷,冻疮就犯。

为了尽快掌握饲养麋鹿的方法,丁玉华在保护区一住就是几年。女儿从上幼儿园到大学,作为父亲的他没有接送过一次。作为独生儿子,父亲在乡下老家卧病在床3年,他没顾上回去照顾一天。最后,父亲病危时,他正在北京申报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直到老人去世也没能见上一面。得到噩耗后,丁玉华抱头面壁,泣不成声。

麋鹿成为他生命一部分

与丁玉华最有缘的要数来自英国切斯特动物园的麋鹿王。这头顶着巨角的麋鹿王曾经挑破小围栏铁丝网,消失在近2000亩的大围栏草滩里。

天还没亮,丁玉华便带着加入菜油炒熟的麦麸皮,开始了一天的寻鹿之旅。顶着烈日,他穿过高过人头的芦苇荡,被蜱虫咬得瘙痒难耐,手上尽是树刺划破的道道血痕。夜晚,他爬上近10米高的洋槐树,举着手电筒照射四周,希望看到麋鹿在夜间可以发光的眼睛,累了就躺在树上稍作歇息……

滩涂上的狼尾草开出了淡紫色的花穗,当丁玉华找到麋鹿王时已是深秋。泥滩上留下了清晰的麋鹿脚印和粪便,夕阳把水塘染成了鲜艳的红色,远处的麋鹿王正在低头饮水——他永远也忘不了重见麋鹿王的那个瞬间。

麋鹿王找到了,丁玉华却犹豫了。“呦呦鹿鸣,食野之苹。麋鹿已经被人类圈养了几个世纪,它应该属于自然!”

丁玉华决定把麋鹿留在大围栏里。一架高倍望远镜、一本素描册、一支手电,他开始仔细记录麋鹿王的采食、饮水、排泄、休息和活动路线。

昼夜春秋,丁玉华在观察中发现了麋鹿的许多奥秘:麋鹿的御寒方式是逆风站立,可以食用100多种陆生和水生植物,短促的叫声代表它受到了惊吓……

“岁月与俱深,麋鹿相为友。”当麋鹿王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丁玉华与人一同作了《安魂赋》纪念这位相伴10余年的老友。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格式象征它来自英国,赋又是传统的中国文体,他期盼好友能魂归故里,麋鹿能扎根故乡。

退休之后,麋鹿依然一刻不曾离开丁玉华的生活。《麋鹿研究与管理》《麋鹿图谱》《麋鹿的故事》……他开始整理在保护区工作时留下的资料,并编撰成书,为后人饲养和研究麋鹿提供经验。丁玉华说,他今生与麋鹿有缘,麋鹿已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链接|麋鹿的坎坷回家路

麋鹿是一种湿地鹿科动物,因为“角似鹿非鹿、面似马非马、尾似驴非驴、蹄似牛非牛”,所以被俗称为“四不像”。麋鹿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已在中华大地繁衍生息了约300万年。

麋鹿是中国特有的一种鹿科动物,后来麋鹿在野外失去生存环境,成为皇家圈养动物。

1900年,八国联军侵略中国攻陷北京,将放养在南苑皇家猎苑和南海子的麋鹿劫*一空。

麋鹿流落异国他乡,离群索居,圈养取代了湿地放养,种群规模日益缩小。1898年,英国一位热心于动物保护的十一世贝德福特公爵,意识到这一珍稀鹿种正处于濒临灭绝的危险境地,便用重金收买了18头麋鹿,放养在英国乌邦寺庄园里。1983年,*与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在归还香港问题谈判时,要求英国也让中国的麋鹿回家。当年贝德福特公爵曾孙塔维斯托克侯爵听说中国想让麋鹿回家的消息后,他决定让麋鹿回归中国故乡。

1985年8月,一架满载中英两国人民友谊的飞机,将22头麋鹿从英国乌邦寺运抵北京南海子麋鹿苑。

如今,中国的麋鹿数量已经超过5000头,占世界总数的八成多,这种古老的生物在故乡中国重新繁衍生活。


来源|《读者报》 作者|倪瑞捷 凌军辉 于凤琴 董玉清 叶平 陈卓珂 刘曌琼 陈星 驿路风烟 王成 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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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读者报》2018年11月15日18/19版。阅读更多精彩内容,欢迎订阅《读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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