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丁夫·翼人的巜沉船》为百年新诗提供了史诗写作的一份样本

阿尔丁夫·翼人的巜沉船》为百年新诗提供了史诗写作的一份样本

首页枪战射击太空翼人更新时间:2024-07-26

傅天虹 周映颐

立马昆仑的神秘主义诗人阿尔丁夫·翼人

阿尔丁夫.翼人是我国一位中生代诗人,是著名的撒拉族诗人,他的作品在当代诗界具有广泛的影响。阿尔丁夫.翼人擅于抒写具有宏大格局的长诗,代表作《沉船》就是一部杰作。

《沉船》将对生命的理解、阅历与感知溶入惯常的意象,继而扩大至对民族、家园、文明的观照。诗人对汉语新诗注入鲜活的血液,诗行中蕴含着撒拉族原生态的简洁、雄浑、自由之美,令汉语本身迸放出更为炽烈的热度,《沉船》读之令人震撼且始终掺杂了一丝敬畏。 “?”——读书名,心中率先画出的是问号捧起阿尔丁夫.翼人兄的《沉船》,醒目的标题牵动读者的情绪,是在写一艘“沉船”吗?心中率先画出的是问号。读之即被诗中沉郁、厚重的的历史气氛感染,沉浸于其中。字里行间,多重的情绪及意蕴交织杂糅,渗透在《沉船》长诗中的每一个角落。走近“沉船”便仿佛靠近了其所置身的一条承载着民族、人民、历史的河流,船只在河流中渺小犹如星点一般的漂木,却又赋予着河流、山川别样的景致,追随其生命涌动的步调。在航行中,关于它的状态曾被这样描述“凝视很久/却没有逃遁的船只。”[①阿尔丁夫·翼人:《沉船》,四川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5页]、“黄昏时属于我的孤舟摸索着出岸/一时搁浅在南北两极夹缝的地带/恍惚中领悟交替的白昼/”[②阿尔丁夫·翼人:《沉船》,四川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10页];有时它真像一艘“沉船”,遭受风波及磨难却不被轻易道出其宿命的走向。这艘船是否真的已经沉没也是世人关心的问题,从横向上而言,河流在方向上的流动操控着船只前进的方向,而从纵向上则是时间和历史对它的不断磨损与消耗。但这显然不是“沉船”,这是风浪中一艘“肩负沉重”的“船”,强大的驱动力令它即便在恶劣的环境中也能缓缓前行。 因而,承载着船只的自然力量——河流则成为了本诗出现率极高及值得关注、探讨的意象,在长达56节的全诗中,河流及其相关的意象反复地出现。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河流正是承载着船只前进的基底与力量,伴随着船只一同前进,河流是船只命运的主宰。河流是滋养大地的母体一般的存在,“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对于河流,人们总倾向于幻想它是流向大海、通向自由的道路,但同时,对于陆地、山川而言,河流仿似一把尖锐的刀,纵横交错,川流不息,世界恰是这样一条在单纯、肆意的力量中航行的大船,不顾一切地前往远方,在途中被暗流一捲而轰然陷入沉默和昏暗。一系列对河流意象的多重解读也意味着沉船意蕴的多元化,沉船从远古驶来,是一艘巨大的船,它承担的身份既是个体生命、甚至是在时代的澎湃渊流中四散的群体或是一个遭受沧桑岁月的洗礼,经历了磨难和困苦的民族;亦是以一己之身装点了历史长河的文明与符号。沉船并没有沉没,目标在牵引着它,它载着这沉甸甸的分量,穿过了漫长的日夜,一直在前行,从未停息。河流与船只的相遇恰是宿命的相互联结与成全。而时间则是“沉船”命运的又一主宰者。翼人叩问道:试问何处是我美丽的家园/何处是我肥沃的土地。[③阿尔丁夫·翼人:《沉船》,四川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54页]时间向前奔涌之时,分散了家园更打散了行进的方向。船只兴许在迷离中逐渐消失在河流与天际的交接处或隐于山峦,最终溶于茫茫的宇宙。但为着寻回美丽的家园、自然的原本面目,为着满载民族的灿烂光辉在河海上航行,也或许只得在时间的间隙内穿梭,即便是在只言片语中拾获残败的砖瓦,在狭小的缝隙中挖掘残缺的宝藏,也要从不停息地回溯、归还永恒的精神家园。即使前方有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在等候着,这首大船是不会沉的。“当你看到世界似是而非是你将在自己的周围垒起一座又一座幸福的墓园种植青春和欢乐同时也埋下了蔚蓝的新月” 这段略显悲怆、魔幻却又笃定的诗行,也许无法解读沉船的命运走向有着什么样的前因后果。但可知的是,磨损甚至乎湮没亦然无法定义船只的明暗或凋零。“墓园”满溢着幸福,种植着“青春与欢乐”,这像是无数英雄史诗中渲染的壮丽场景与悲壮的情绪,而诗行中对沉船命运留下的悬念则赋予了它更为多样却满溢信念的答案:无论命途的背景是瑰丽或是荒芜,是辉煌或是贫瘠,始终有人甘愿为其掌舵,踽踽前行。这艘“肩负沉重”的“船”从远古驶来,又在风浪中坚定地驶向未来。 “,”——总在行进中,这一艘“肩负沉重”的“船”“从彼岸传到此岸从此岸传到彼岸 回声,溯河流而上绕过悬崖而隐入天际” “此岸”与“彼岸”间的交互游走犹如一个鲜明的逗号,这便是《沉船》带给读者的第二重体验:意味着未完成,意味着存在的变数,意味着这一切正在发生。随着诗行的推进,读者心中的疑窦兴许渐渐消散,但却进一步发掘诗句中凝结的仿佛不仅仅是诗人个体的生命感悟与思忖,更是从心底深处激荡而起的对历史、时代、命运复杂而嘶哑的拷问。诗人李犁评论:“这是一条从远古驶来的大船。船体已经破旧,有些零件也发生了故障。它拉载的是一个民族,穿过了黑夜和蒙昧,终于获得了自由和文明。这个民族本身就是一条大船,有着沧桑和苦难,光荣和梦想,但到了今天,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和迷茫。这是一部悲天悯人的大诗。作者用自己充沛的元气和大气吟唱它所经历的黑暗与光明、死亡与诞生、野蛮与文明、屈辱与尊严、流血与和平,还有未来与期待。作为撒拉尔族的后裔,翼人主动用他的英雄气质为这个民族奏一曲磅薄的史诗。从这个意义来说,它也是更多民族、负国家,甚至人类在漫长的岁月中缓缓前行的简史。所以它的意义越过诗歌本身,进入到对人类的现状和未来的思考和诘问。”[⑥李犁:《沉船词典——解析阿尔丁夫·翼人长诗<沉船>的哲学意义》,《沉船》,四川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7页] 在翼人的笔下,整个华夏亦仿佛变换成为一条清浊自辨却不断涌动向前的河流,在宇宙与时间流淌的存在及虚无中找寻着自我的平衡。这是一艘永远也不会沉没的船,虽然一路颠簸,历史的长河中充满了无数坎坷与艰险,但是中国人的气节始终都傲然屹立于世界的丛林之中,背负着振兴民族的责任,胸怀宏大的家国情怀,以阿尔丁夫.翼人、吉狄马加为代表的一代诗人,从八十年代的历史纵深处走来。在他们的身上始终缠绕着一代人的爱恨,其笔下的生命体悟往往都缠绕在相类的时空节点。他们渴望漂泊、渴望寻觅一处安宁之地、渴望流浪后对自我、故土的纵深式寻根,但土地却在物欲的海洋中与这群从八十年代漂泊而来的旅人相撞。现代社会仿佛已然逐渐变迁成为《景观社会》中所描述的境况:“景观的功能就是运用文化去埋葬全部历史的记忆。”[⑦ [法]居依.波德:《景观社会》,王昭风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7页]当文化已经逐渐迷失在现代景观繁复华丽的包装下,被物欲和名利包裹的严严实实,观众是否只得成为漠然的旁观者?我们可知的是,船只的生命已经经受过岁月漫长的打量与洗礼,却仍旧前行。这便是为何我们需要《沉船》这样振聋发聩的作品,作为一首少见的史诗性的作品来唤醒冷漠的旁观者,其刻画及呈现了历史对记忆与想象的有机结合,对单纯选择视而不见的集体无意识状态的反抗。这样的努力犹如宝贵的灯塔,在闪现的光点中指引船只在在迷雾中摸索方向与出路: 彼岸、此岸是广袤河流在地理上与现实及远方相互接壤的证据。对于离开历史、现实家园的漂泊者而言却更加象征着自由、逃离,是支撑他们在冰冷的水中浸染的最后余温。他们悲天悯人,吟唱着一首又一首华夏民族的赞歌,向往着目不可及的彼岸则让浪潮时刻拍打灵魂的内核。但我在诗行中禁不住想着:彼岸究竟在何方?山的背后是否是胜境,河流又是否把彼岸送达掌中?道家有言:“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贪求、欲念令人时而忽略一个也许富有争议性的讨论:是否彼岸正在脚下,但杂念却让人在未抵达真相之前又渴望跳脱到笼罩着神秘感的他方。人们投身于迫不及待、漫无目的的行走及追逐,而后将迷失的变迁看作理所应当的过程。家园又坐落在何方?是否正是在人们脚下始终羞于呈现和袒露怀想之情的土地?历史的回声自遥远的时空毫无踪迹的传来,正在此间成为烙刻在诗人及人们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证据。挣脱出疑问的苦痛情绪后终得落落大方展露盘踞于河心上从未停顿的滚烫浪潮:“当一轮鲜红的太阳 从东方升起成千上万的人以生命为本以自由为舞滑向历史最深层的一隅” 东方升起一轮红日,象征了勃勃的生机与对生命、历史、源泉的不懈追寻。真诚的热度闪着殷红的光,毫不犹疑地穿透岁月里的哄骗与迷雾,反抗着冰冷的钢筋水泥内架起的空洞与虚伪,一鼓作气地发出最后的绝唱与怒喝,即便以生命为筹码亦要以自由之姿在无可扭转的时空中寻得自己与大地的精神救赎。“它纵然红红火火纵然生生死死却依然长啸嘶鸣” 真理带着亘古传递而来的血性。此时我仿佛切身感知到了“沉船”的命数,它在这样看似灰暗的河流内飘荡,一眼看去仿佛摇摇欲坠,危机四伏,却始终在岁月横冲直撞的轨迹内负重前行,寻得一方得以沉稳呼吸、兀自嘶吼的自在天地,在这片广袤的天地中,虽然时间的流逝与社会的动荡离散了家园,搅乱了船只航行的方向,使其陷入暂时的困顿。但是迷惘的旅途兴许在苦难的风波中竟成就了一艘永不沉没的船。沉船在狂风骤雨中仍旧选择以自我去丈量广袤的时间与空间。在触礁后又再次卷土重来,暴风雨为它助力,翻滚的浪花从船底腾起,托着船只上升,它的底气与豪迈大抵来源于河流根源始终焕发遑论悲喜的生命之力:“而另一支小小的生命重又快乐地诞生吹奏无言的情思与河流结伴而行” 生命、文明仿佛是一个循环的圆圈,不断更迭却维系着永恒的秩序,周而复始地交杂于河流的生命流线之内,更新着圆圈内的血液。“沉船”会沉没吗?不会,它仿佛永远扬起高傲的风帆在寻求宇宙、自然天性内关乎解放的需求与想象。在时间的暗流内“吹奏无言的情思”,与天地自在地以流动的音符展开交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用尽余力也紧紧地抓着最后一根绳索。也许生命、文明的力量不在乎如何遭逢逆境,而是在逆境中以卑微的形态迸发出生命的强劲与伟大,仍能生生不息。我想这是一条永不沉没的船。一艘承载、背负了家园的心愿与苦难却仍旧顽强不断地行驶的船只。胸怀天下的家国情怀为其掌舵,沸腾的血脉成为它的风帆,苦难变成了前方照亮路途的明灯,这一无畏而坚韧的奇迹值得所有赞叹。闭上双眼,我想那河水纵使涛涛,也要在迷蒙的夜色中小心翼翼地捧起这样一个熠熠生辉的心愿。 “!”——欢呼吧,这一艘永不沉没的船“欢呼吧 我的子民们是你们拯救了又一个民族的精灵看到眼前的现实 风风火火正在化为重天的丽日我的心已得到片刻的安宁” 随着船行,仿佛游荡及重验了历史刻在河岸的联想。愈读《沉船》,我的心境愈是渡过了盘桓在水面的疑惑与激昂,在铅字中得到了宁静的共振,而在这片宁静之中,心底却时而被激荡起了犹如将石子投注于波心那一刻时的绵延感慨。什么样的船只在航行中不会沉没。我的心中浮现了这样的景象:干瘪的船只独行在岁月的洪流中,但岁月、历史的大河纵然满布危机却仍以奔涌的洪流承载着船只的重量与命运。换言之,河流又何尝不是船只的梦土与家园呢?船只看似被逆流的命运、山峦间无从决定的险滩裹挟。但是,这恰恰是一个悖论性的话题,自文字诞生而来,有哪一代人能够完全跳出时代的命运与脉搏?翼人也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在采访中他曾这样强调:“诗歌不需要保卫,诗歌和社会需要互动和融合。我认为诗人的努力是内在的,需要从反思自我出发去审视人生和社会,去唤醒和适应社会的审美需要。”[⑫ 周春荣:《贵州诗歌的兴奋点与诗歌的“五个关于”——对话世界伊斯兰诗歌研究院中国分院院长阿尔丁夫-翼人》,贵州日报2014年5月8日]而翼人的《沉船》恰是把握到了中华民族深植于血液内的诗学品质,游刃有余地行走在古与今的空间之中。在他笔下的诗性国度折射了诗人在现代性思潮中对于文明、现代的思考与守护民族文化主体性价值的极强使命感。他具有极为广袤的宇宙意识与清醒而深刻的悲观意识,因而,在诗行中他更加尝试进一步地提供了对于问题的根源性认识甚至于解决方法的探讨与挖掘:“但我的回答仍是天地合一 也只有一种水和水的齑粉 才能够扼*饥荒 并且真实地面对自己” 可见,在面对世界这些纷杂的大与小、沉默与喧嚣、存在与虚无的各类二元的碰撞与对话,凡人不停选择出走、逃亡这样充满浪漫色彩的字眼与方式,却拒绝尝试“真实地面对自己”。《河伯与北海若》中就已展示了古人对于有限与无限的探讨,对“返璞归真”的重视与强调,即便放诸今日也同样具有巨大的能量与启迪。“水和水的齑粉”正是打碎了事物间有形的界限与形态,将宇宙万物混同齐一的旷达与包容直观化地呈现在拒绝真相的人们眼底,抵御人类内心永无休止的饥饿感所掘出的深渊。不拘泥于一隅空间内呈现的有形事物的态度亦彰显了翼人对美学的运行意识与拿捏的巧妙:喷薄的灵感及对泛滥的自制。两种力量的遇合像极了太极的八卦,圆融了所有锋利的冲突与矛盾。这恰是东方的、中国的核心智慧,是天人合一的思维站在现代的堤岸边对历史的真诚眺望。天人合一不仅仅是一种思想,更是一种状态,这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主体。它倡导追求和谐,解放人的本性,摒弃掉名利与私欲的蒙蔽,回归到人最原本、最自然的状态。在古巴比伦、古印度、古埃及和中国这四大文明古国中,只有中国的文化没有遭到断绝,屹立至今,回首观望其他三个文明古国,其文化都遭到了破坏。中国正是凭借天人合一的和谐思想,从古延续至今,连绵不断。这样一艘巨大宏伟的船不会沉没,如今它也竖起了文化自信的旗帜,将会在世界这一广袤无垠的时空之中前进得更加遥远。“凭这真诚的心灵之舟横渡永恒的河流” 只有秉持着真诚的心灵,才能不断靠近精神上的净土与家园。那么什么才具有真正充沛而不绝的力量,成为永恒的支持?我想,没有什么比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出来的汉语,更能成为诗人永不变改的信念与归宿。汉字是迄今为止使用时间最长的一种文字,一种文字便承载了一个国家的文化,汉字文化博大精深,每一个汉字都是中国文化的代表,每一个汉字都是中国精神的最高体现,只要文字还在,它的意义就不会改变。汉语新诗的身上承载着一个民族、国家最为宝贵和凝练的精神内核与心灵历程。翼人虽是一位民族诗人,但他的诗歌与想象却有着不囿于地域、文化的真诚之美。以汉语为载体而衍生的美仿似生命中原始的野性与宁静的完整糅合,是对抗的理想主义者面对严峻考验时的挣扎与反叛,也是行者在生存中对终极生命的不断理解与反复超越。汉语之美,美在它代表了中国的文化风骨,见证了中国文化从诞生之时到现在所留存下来的无价之宝。汉语新诗容纳了古典诗歌中的美学成分,又对被现代诗席卷而走的文言文进行“复古”,重新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使其绽放活力。我想只有在生命中历经反复的求索与动荡后,才能诞生这样充满韧性与深邃的诗行。翼人始终坚持以真实的心灵、身体力行的创作去贴近这片土地最为灵动与真实的风貌与神韵。在他的笔下,我读到了汉语汹涌澎湃的生命之美,读到了诗人的文化信仰与乡愁,更读到了汹涌的文明向我踏浪而来。 也许要感恩造化令泱泱大河始终用她的声音沉吟着属于这个民族、属于这个世界的诗句。正如翼人所写:“那不是别的它仅仅是一种过程”在翼人的笔下,不乏白骨、戈壁这些冷峻的意象,但暂时性阵痛般的啃噬是通往地心深处之前必须遭逢的黯淡瞬间。生命之河、文明之河就在这样的困顿与挣扎中得以生存与延伸,而诗人将民族的悲苦与光荣一笔一笔刻在了船体上。翼人强调诗人的创作应当秉持“在时代的深处保持自我,保卫世界的清洁。”他也亲身践行了诗人的诗歌信仰,用内心喷薄而出的英雄气性写就了这样的长诗,其过程大抵犹如将滚烫的赤诚之心捧于掌纹的中心,站在天地之间不断向内外求索与诘问着真理。从古至今,诗人皆不懈努力地为这条长河的际遇注入绵延生机,但像翼人这样的诗人依旧弥足珍贵,他不仅为汉语新诗提供了独特的抒情经验和启示。他的言语脚踏实在的土地,却通达时间、通达通达宇宙的真相。“湿润的眼睛早已化作蒙昧的花园在期待和迷恋中 返回幽幽的灵魂深处——叩伏于母亲的营地在旭光中向内陆挺进” 在《沉船》的最后,诗句中传递的坚定与自持的意味长久弥散于读者的心底。诗人用诗句叩击了读者内心深处蕴含着深重文化归属感的大门。共同的母体孕育了大地上这条奔涌的河流,更孕育了以汉语为基底的文明,令我们得以迎着黎明到来之前的旭光用眼睛与灵魂见证大河与沉船在过去、现下与将来的历程,同时,也令我们重新树立起对汉语文化的信心,往昔,我们接受了太多西方文化的洗礼和渲染,不免有人“崇洋媚外”,所以会发出“中国的汉语文化这艘大船是否将要沉没?”的疑问,我惊叹于翼人写就了《沉船》这样一首具有气壮山河般魄力的长诗,它预言并也将证明,汉语文化这艘巨船不会沉没,也不会停歇。三种符号也许无法将《沉船》拍打在我心上的复杂感受完满地呈现,但坚信诗歌将会从时间深处走来,通过汉语与我们照面,交付与思考这片土地上纷杂的命运与未曾变迁的灵魂。诚然,《沉船》为百年新诗提供了“民族书写与个性书写相结合”的一份经验,同时也呈现了史诗写作的一份样本。

作者简介:傅天虹:男,本名杨来顺,出生于1947年10月,籍贯南京,文学博士,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华文所名誉所长、文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周映颐:女,籍贯广东,硕士在读,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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