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确保对太空的主导权,美国积极打造太空作战架构,加紧开发、验证、储备乃至部署各种太空资产及太空对抗能力,重建美国太空司令部、成立太空军和太空开发局。本文梳理美国太空作战支持政策,探索太空军空间作战司令部(SPOC)下属任务大队职能,并探讨美国太空军成立的两大原因。
一、太空作战顶层建设
美国于2019年12月20日正式通过国防授权法案,建立“太空军”,成为继陆军、海军、海军陆战队、海岸警卫队、空军之后的第六支独立武装力量。此后,美国陆续发布了多项有关太空战略的报告、条令、行动指南等,为太空作战提供政策依据和指导方针。
图表:美国太空作战相关政策文件及条令发布情况
发布时间 | 文件名称 | 机构 | 要点备注 |
2020.02.19 | 《卫星通信愿景》 | 太空军 | 提出建立一个由太空司令部指挥的,军事、商业及盟友系统集成的统一卫星通信体系架构,为竞争、降级或受限通信环境下的作战人员提供卫星通信连接。 |
2020.06.17 | 《国防太空战略》 | 国防部 | 未来太空作战力量建设的四大优先事项:建立全面太空军事优势;将太空力量整合到联合作战体系中;塑造战略环境;加强盟友与伙伴合作。 |
2020.08.10 | 《太空力量》 | 太空军 | 太空军作战顶层条令。太空力量发展五项原则。太空部队五项核心能力:太空安全、战斗力投射、太空机动与后勤、信息传递及太空感知。 |
2020.09.04 | 《5号太空政策指令(SPD-5)》 | 白宫 | 确立了太空系统及其运营商应当遵循的五个太空网络安全原则;描述影响太空设备运行的恶意网络活动类型,并推荐了实践方案。 |
2020.11.10 | 《太空作战规划指南》 | 太空军 | 当前美太空军的五大优先事项:建立一支精简敏捷的部队;建立世界级联合作战部队;与作战需求相应的交付速度;扩大合作;创建数字太空军。 |
2020.12.09 | 《国家太空政策》 | 白宫 | 概述太空行动应遵循的原则;要求美情报部门和国防部与其他机构及工业界合作,利用太空能力为国家提供战略、作战和战术情报以及决定性军事优势。 |
2020.12.11 | 《6号太空政策指令(SPD-6)》 | 白宫 | 研发太空核动力与推进系统;研发适合月球、行星探测和空间应用任务所需的燃料;在2027年底前在月球表面建立核电站、使用核能技术探索火星等。 |
2021.01 | 《7号太空政策指令(SPD-7)》 | 白宫 | 要求改善美国的导航作战能力,阻止敌方使用其系统。呼吁改善GPS网络安全,并对探测和减轻GPS干扰的能力进行投资。建议采用多源PNT数据。 |
2021.05.06 | 《数字化军种愿景》 | 太空军 | 太空军数字转型应遵循三大原则:互联性、创新性、数字主导;实现愿景需重点关注的四大领域:数字工程、数字人才、数字总部及数字作战。 |
资料来源:调研整理
自成立以来,美国太空军通过建立独具特色的作战组织架构,体系化地应对太空作战中的各项任务,初步确立了太空军的独立军种地位。同时通过秘密军演和投入实战,加速推动美国太空作战从战略层面向战术层面转变。
二、太空作战司令部组织机构划分
在米切尔航空航天研究所(Mitchell Institute)2020年12月21日举行的一场线上论坛上,美国太空司令部参谋长布鲁克·伦纳德准将(Brig Gen Brook Leonard)表示,美中俄三国间的太空竞争已成为一项节奏紧张的日常活动。他说:“太空竞争在过去更多只是小插曲,但现在它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件。如果你不是每天保持比赛状态,如果不专注,你就会落后更多。”
美国的首任太空军司令约翰·雷蒙德(John Raymond)上将在发布的首份“太空作战规划指南”中列举了太空军的五大重点任务,其中首条就是强调打造精益化和反应敏捷的部队,其中提到要精简指挥梯队,下放决策权,以便减少繁琐的官僚程序。他认为,太空军高度依赖新技术来威慑和击败对手,要想“超越俄罗斯和中国等咄咄逼人的竞争对手”,在速度上领先至关重要。为了能够迅速设计、测试和采用新技术和创新的运营理念,需要尽量减少决策人和一线作战人员间的距离。
根据美国太空军空间作战司令部(SPOC)网站公示的最新组织架构,空间作战司令部下辖八个任务大队和一个临时的战备训练大队,新的组织机构将集成按空间作战功能来编列的作战部队,如下图所示。
空间作战司令部任务大队职能划分
随着人类军事技术的不断进步,太空专业任务不断向全面化和复杂化方向发展。美太空作战司令部八个空间作战任务大队可分为以下三类:
图表:美太空军空间作战司令部任务大队职能划分
资料来源:调研整理
美国太空军意图打造一个专注于空间作战、采办和训练的“轻而精的架构”,因此太空军的组织架构相比于美国空军更加简化。美国空军一级司令部和编号航空队之下还设有“联队”和“大队”,太空军则不设联队或大队,而只设一个由上校领导的指挥层级,称为“Delta”(Delta有“三角翼”、“三角洲”之类的含义),把联队和大队浓缩至一个指挥层级。“Delta”用作军事组织编制尚属首次,选用“Delta”作为太空军部队层级的名称是出于文化上的原因,其三角翼形状是太空军徽章和军旗的核心设计元素。但是其含义仍与大队类似,笔者认为仍可译为大队。Delta大队之下的基层部队将是由中校领衔的中队,这与空军是一样的。
美国太空军徽章
与空间作战司令部(SPOC)并行的还有空间系统司令部(SSC)、航天训练与战备司令部(STARCOM),三个*司令部在构成上体现了以任务为中心的特点。其中:
空间系统司令部(SSC)负责开发、试验、采办、部署和维护太空系统。改组自原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空军基地的太空与导弹系统中心(SMC),改组后太空与导弹系统中心(SMC)级别提升至*司令部(FIELDCOM)级别。
航天训练与战备司令部(STARCOM)负责航天专业人员训练和教学,该司令部现在只是在彼得森空军基地的一个由上校领导的大队,后期目标是要成为由两星少将领导的一级司令部。
根据2021财年的《国防授权法案》,美国国防部下属的太空发展局(SDA)将于2022年10月1日转移至太空军。转移后,太空系统司令部将为太空发展局提供选择管理和整合支持。
三、应对轨道战危机
轨道战危机是美国创建太空军的主要驱动力。渲染他国军事威胁以实现自身军事发展合理化是美国的拿手好戏。
前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卫星运营人员鲍勃·霍尔(Bob Hall)表示,自2014年10月以来,一颗名为Luch的俄罗斯卫星“访问”了15颗不同的通信卫星,包括一颗法国和意大利的军用卫星。鲍勃·霍尔目前在宾夕法尼亚州埃克斯顿的图形分析公司(AGI)担任技术总监。这一事件促使法国国防部长弗洛伦斯·帕利(Florence Parly)在2019年宣布,法国将开发配备激光武器的“保镖”卫星,如果卫星受到威胁,就让对手的卫星“失明”。
美国对我国在2016年部署的实践-17号(SJ-17)卫星兴趣浓厚。AGI公司观察到实践-17号卫星与至少四颗其他中国卫星进行“会合”。鲍勃·霍尔称,虽然所有这些被“访问”卫星都是中国的,不管它是在给其他卫星灌注新燃料或者是在试着修理同伴,这实际上和演练攻击性操作没有区别。美国宣称,中国在太空作战域的态度相比俄罗斯更加模棱两可,中国向太空发射的卫星数量仅次于美国,但从来很少解释这些卫星是在那里做什么。
美国AGI公司观察到实践-17号卫星对一些老旧卫星进行抵近观察
美国情报分析人员自2019年底追踪俄罗斯的Kosmos 2542卫星,发现Kosmos 2542号从发射第11天起释放出了Kosmos 2543卫星,2020年1月中旬开始,两颗俄罗斯卫星都开始“漂浮”在一颗价值数十亿美元的美国KH-11“锁眼”侦察卫星周围。这让美国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在通过外交途径同俄方交涉后,双星终于离开了KH-11。美战略与国际中心官员称,这一跟踪行为很可能是为了近距离观察“锁眼”卫星,获得一些数据来推测KH-11的光圈和分辨率,或者它的计算机功能和运行周期。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随后在2020年7月15日,美国监测到子卫星Kosmos 2543发射了一个更高速的不明物体,这着实吓了美国一跳,一些美媒报道中直接称其发射了“一枚炮弹”。莫斯科的三层“套娃卫星”成功地让美国人破口大骂,认定俄罗斯这是共轨反卫星行为,指责俄方“把太空当成交战场所”。在这种舆论环境下,太空军的成立显得更紧迫,更有意义也更明智。
美国认为俄罗斯在太空中测试“套娃卫星”天基武器
以前美军认为像GPS这样的卫星距离很远,瞄准成本太高,但现在不再是这样了。美军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空间系统很脆弱:世界上不止一个国家测试了反卫星导弹;俄军部署的地基激光系统随时准备让过顶的间谍卫星“失明”;挪威政府控诉俄罗斯在斯堪的纳维亚北部地区的军事演习每次都会使全球定位系统信号中断;一些国家正在开发针对一系列频段的卫星通信干扰器,包括军方保护的超高频通信。当然,美国把开启空间军备竞赛的导火索都归因于他国开展的反卫星能力试验。
实际上,美国部署X-37B空天飞机的时间更早,这是一种可靠的、可重复使用的无人太空测试平台,X-37B可以在轨道上呆很长时间,位置极度保密,可以在太空中机动,并拥有一个相当大的货舱区域,可以隐藏各种反空间工具。目前由美国太空军空间作战司令部Dleta 9大队下辖第一分遣队负责X-37B的运行。此外,还有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的地球同步卫星的机器人服务(RSGS)项目。RSGS被设计成可以到达地球同步轨道(36000公里以上)上的带有机械臂的卫星,能够检查问题,修复航天器,甚至安装新的传感器。当然,所有这些能力都有其反面,RSGS未必不可以靠近敌方卫星并将其推离轨道。
DARPA地球同步卫星的机器人服务(RSGS)项目示意图
在这一新兴作战领域,各国无论是鹰派还是鸽派,都有大批人赞成和平开发太空,认为必须采取措施妥善进行军备控制,不能按照目前的发展轨迹继续太空竞赛。但由于种种原因,太空军备控制难以做到。一方面,定义一种“太空武器”很困难,验证它确实不是一种武器那就更加困难,因为不可能上去检查它,而卫星在表面看起来就是像正常的卫星而已,表面检查意义不是很大;另一方面,美国航天企业和国防机构还在研究卫星维修和在轨组装项目,并赞扬以“航天曙光”、“令人鼓舞的”以及“数十亿美元的潜在产业”,与指责他国发展天基能力时的义愤填膺截然不同。
久而久之,太空军备竞赛的问题必将越来越严重,轨道战的爆发已经难以避免。美国军方自身已经未雨绸缪。美国海军已经重新开始对其军官进行天文导航培训,因为他们发现对全球定位系统的依赖会使他们容易受到天基攻击。美国陆军已经签署了小型化惯性导航系统的合同,这些系统可以绑在士兵的靴子上,以便在卫星失灵时继续跟踪他们。
四、资源整合
太空军成立的另一个原因是,美国国家卫星目前由多个军种和机构控制,这可能导致过度保密和信息共享的缺乏,在情报界被称为合作壁垒。美国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U.S. National Geography Intelligence Agency)前局长罗伯特·卡迪洛(Robert Cardillo)回忆说,在奥巴马政府期间,官员们曾花了四个月时间为当时的副总统乔·拜登(Joe Biden)组织一次关于美国空间能力的简报,因为信息分散在如此多的绝密分类中,很少有官员能够接触到所有这些分类。而现在,太空军的空间作战司令部将统领五角大楼所有军用卫星,为美军的全球征战提供太空支援。
小结
美国成立太空军后,陆续发布了一系列战略、指南和条令来指导新军种的建设,初步实现了以精简、敏捷为原则的,以空间作战功能为划分依据的组织架构设想。应对轨道战危机和实现军种资源整合是美国太空军建设的两大源动力。下一步需要观察太空军如何守护美军士兵未来作战,如何进行军种建设这两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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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America Really Does Have a Space Force. We Went Inside to See What It Does. TIMES. W.J. HENNIGAN. JULY 23, 2020
[2] SPACEPOWER——DOCTRINE FOR SPACE FORCES. USSF. Space Capstone Publication. June 2020
转自丨高端装备产业研究中心
作者丨太阳谷
编辑丨郑实
研究所简介
国际技术经济研究所(IITE)成立于1985年11月,是隶属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非营利性研究机构,主要职能是研究我国经济、科技社会发展中的重大政策性、战略性、前瞻性问题,跟踪和分析世界科技、经济发展态势,为中央和有关部委提供决策咨询服务。“全球技术地图”为国际技术经济研究所官方微信账号,致力于向公众传递前沿技术资讯和科技创新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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