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就要打过来了!为了鼓舞士气,当地士绅、各界头面人物组织了一个“爱我中华,抗击日寇”的誓师大会,并邀请到了25军军长前来参加。
在人们焦急的等待中,只见军长一身戎装在副官的陪同下走进会场。顿时,会场内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没想到军长却浑身一哆嗦,惊恐地看了一眼四周,这腿就软了。幸好,副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接着,副官来到麦克风前朗声说道:“实在抱歉。大家都看到了,军长由于操劳军务过度,身体有些虚弱,他让我转告大家,25军一定给予日寇迎头痛击,誓与阵地共存亡!”
原来如此,人们恍然大悟,士气大振。就这样,副官代表25军又说了些慷慨激昂的话,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扶着军长离开了。刚刚回到军部,军长就像泥一样瘫在了地上,摸着自己的胸口颤声说:“天,可吓死我了。”然后舔了舔嘴唇,讨好地对副官一笑,说:“长官,给我喝口水吧,快渴死我了。”
原来,他哪里是什么军长!他的真实身份是——乞丐。在当地乞丐圈里也是位响当当的人物,号称百变丐王!装什么像什么。装瞎子,真敢往墙上撞;装瘸子,眼前有个金块,也是拖着腿去抢。那天,他正靠在墙边闭着眼晒太阳,就被三个大兵“请”来了军部,任务就是做25军的军长替身,参加誓师大会以及下个星期跟日本人的谈判,拖延几天时间。这事,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所以再怎么害怕哆嗦,鸭子还是被赶上了架。
那真军长不干军长的事,他干什么去了?当然有急事,正忙着往老家运东西呢。他接到了集团军的指令,要求他严防死守,不接到撤退命令不能撤退!鸟!军长两下把命令撕碎。你们是亲生的,我是后娘养的?你们都跑,我给你们当炮灰?可,不执行也不行。死不死的先不说,自己这近十年的威名可就毁了。怎么办?军长苦思了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找个替身来,自己回老家不他娘的干了。只把自己的心腹李副官留下,逃走之前打死这替身。这样人们就会以为他为国捐躯了。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谋啊!
真是无巧不成书,李副官在执行任务时,恰巧看到过和军长长得颇相像的丐王,于是,丐王稀里糊涂从乞丐变成了“军长”。
谈判时间说到就到。经过几天的训练,丐王越来越像军长了。谈判在城外的一个凉亭里进行。出发前李副官反复叮嘱丐王,不许说话。丐王却说:“说话怎么了,小日本又听不懂。”李副官紧张得一瞪眼:“让你别说你就别说。我自有安排。”
日军一共来了十几个人。为首的个头不高,大模大样地坐在丐王对面,一对小眼冷冷地看着丐王,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话。丐王懒散地靠在椅子背上,反正一句都听不懂,又不让说话,他乐得放松。
翻译开始翻译了。丐王挪了下屁股,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我们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此次来与贵军谈判,是不想滥*无辜。希望贵军能同大日本皇军合作。我们会保留军长的部队,而天皇也会授予军长将军衔,并邀将军到日本游玩。希望贵军能以大局为重,看清形势,成为我们的好朋友。”
朋友个屁!丐王心里骂道。要不是你们,我能从东北大老远地跑到这里当乞丐?但脸上却毫无表情,一转头,对李副官摆了下手,示意李副官回答。
“是!”李副官镇定自若地看着日本人说,“我们会考虑的。但现在不能答复你。要知道,我们也是有上万人的队伍。倘若贵军执意进犯,你们也不会讨到便宜。贵军之所以邀军长谈判,想必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李副官回答完后,俯身轻问丐王:“军长,是这样回答吗?”丐王点了点头,心里却骂:这群狗娘养的,在我们东北干尽了缺德事,现在跑这里来,朋友朋友,朋*的头!
为首的日本人看了看丐王,示意翻译说:“既然王军长嗓子不好。那就长话短说。这是我们的最后态度: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的我军将发起进攻。我希望贵军能想清楚,与我们合作。”说完将一封信呈了上来,李副官连忙接住,交到丐王手上。
丐王接过信,满脸严肃地看了起来,李副官却用脚踢了他一下。丐王转过头看了看李副官,心想,我没说话,干什么踢我?一摆手,示意李副官俯耳过来,低声问:“干什么?”李副官压低嗓子说:“倒了。”丐王奇怪地看了看李副官,说:“倒什么?是不是看见这群狗娘养的,你也倒胃口?”
“哈哈哈哈……王军长好幽默啊。”突然日本人大笑了起来,竟然说起了中国话,“嗓子不舒服,倒胃口,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丐王顿时傻了眼,瞪住日本人。
“军长不要看我,看信。是汉字。可军长怎么拿倒了?军长不要害怕。大日本皇军是仁义之师。不会是军长不认识中国字吧?要不要我代劳帮你念下?”日本人说完仰头大笑。
丐王转过头,看着李副官;李副官瞪着眼看着他。都傻了。
那日本人笑得更狂了,边笑边说着日语,其他日本人爆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显然,这日本人把这事说给了其他人。
李副官的汗下来了,他知道这回算出大丑了。堂堂25军军长,黄埔军校高才生,竟然被日本人“吓”得装病不敢说话不算,还把信给拿倒了。李副官气得真想一枪把丐王毙了。
“哈哈哈哈……”猛然间,丐王仰天大笑。顿时,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只见丐王不慌不忙地把信扣在桌子上,盯住那日本人说:“我当然知道拿倒了。对你们的鬼话,我不倒着看,还能正着看?”然后轻蔑地瞟了一眼在场的所有日本人,抬起手点着他们说:“你们自己说说,你们说的是人话,办的是人事吗?”
日本人的脸阴了下来,狠毒地看着丐王一字一顿地说:“军长什么意思?”
“意思?还不清楚?你们跑我们这儿来干什么?这是你们的地方吗?我问你,你们*了我们多少人?抢了我们多少东西?有多少人被你们闹得背井离乡当乞丐?你们他妈的还给我厚着脸皮说合作,你说你们是不是狗娘养的,说的是不是鬼话?”
“军长,你要放尊重,不要不识抬……”
“抬?抬什么?我他妈把棺材抬你家去给你送终!瞪眼,瞪,你再瞪也那么大个。给你这破纸。我擦屁股都嫌脏!”丐王越说越气,两把将信揉成纸团,一扬手扔到日本人脸上。“八嘎!”其他日本人大叫着,纷纷拔出了刀和枪!
丐王一拍桌子挺身站了起来,迎着枪口一把将衣服撕开,拍着胸口说:“你他妈有种向这打,不打你就是狗娘养的!”
李副官一声大喝,闪身把丐王护在身后,其他人几乎同时拔出了枪指向对方。
“好好好,那咱们战场见高低。”好久,日本人站起身咬牙切齿地盯住丐王说。
“战场见就战场见!”丐王扬着脖不屑一顾地看着那日本人说,“打不出你们屎来我就不是百变丐王,不是,我就不是百战军长!”
就这样谈判谈崩了。丐王回到军部后,却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他从来没感觉这样痛快,这样舒服过。他知道自己坏了军长的大事,至于会造成怎样后果他不知道,总之,他丝毫没有惧意,相反却从容地看着军长说:“军长,怎么样,我把小日本给你骂了。虽说没完成任务,不过咱弟兄们可都把我,不是,把你夸成英雄了。”
军长没接丐王的话,转过头对李副官摆了下手。李副官犹豫了一下,对军长耳语了起来。“啪”的一声,军长恼火得一拍桌子吼道:“不要说了!李副官,违抗军令者,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几天后,一辆车在城外的一片树林边停下,丐王走出车。
“还有什么话说?”李副官问。
“没了。该说的都说完了。”
“砰!”一声枪响,惊得几只鸟鸣叫着飞上了天。
战斗在第二天的中午便打响了。这场仗打得真叫惨烈。日军每推进一寸,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在指挥所里,军长血红着眼,李副官紧咬着牙。军长改变了主意。但与其说是他改变了主意,还不如说是丐王使他改变了主意。难道军人的尊严还比不过一个乞丐?
日军被阻了五天五夜。军长将能派的队伍都派了上去,还能开枪的士兵都上了前线。但日军似乎也*红了眼,依旧不要命地发起攻击。军长接到了消息,前面快守不住了。他清楚,现在需要的是士气。因为双方最多再拼一两天,就再也拼不动了。
“军长,我去!”李副官请求道。
军长抬起头,看了他良久,说:“把我的警卫队也带去。告诉前面的弟兄们,我王得发在指挥所里等着给他们接风!你,也记住,守不住——就不要回来了!”说完,军长低下了头。
日军又发起了攻击,前线上一片炮火。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看啊,军长来啦!”士兵们循声看去,可不,只见军长在李副官和一大群警卫队的保护下正疾步走来。子弹呼啸着,炮弹爆炸着,但军长眉头皱都不皱一下,昂着头,挺着胸,走来了!
两天后,日军无奈地放弃了攻击,而同时军部也接到了撤退的命令。25军光荣地撤出了战斗。在撤退途中,军长亲临前线,与士兵共同抗击日军的消息传得哪里都是,军长的形象也变得愈加高大。
但军长却奇怪地皱起了眉,心说:我一直都在指挥所里,没出去过呀!突然间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身边的李副官,点着头意味深长地说:“好,好啊,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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