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II(18):悬崖边上故人聚首,斗智角谋,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深渊II(18):悬崖边上故人聚首,斗智角谋,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首页游戏大全黑暗后室更新时间:2024-06-15

兄弟二人立在屋檐之下,看着那轮残阳缓缓西沉。

暮风轻抚,衣襟飘舞。

柳恨水告诉了言采东关于言义兴在背后的小动作,言采东也告诉了柳恨水他今夜的计划。

只是,他们两人都互相留了一手,柳恨水只字不提自己再渡重洋的目的;言采东也告诉大哥裘神医藏身草屋的打算。

有些事,就连最信任的亲兄弟都是不能说的!

“他们该来了……”

柳恨水先开了口,因为他看到院门挑檐下的两只大红灯笼突然亮了起来。

言采东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言义兴若是当众发难,采东,你该如何应对?”

柳恨水侧过脸,看着言采东黝黑的脸庞。

言采东沉默良久,微微地叹了口气。

“采东宁愿言义兴仅仅是为了那把椅子向我逼宫,他若真是被敌人收买,那我们言家两千年的脸面就丢尽了!”

是啊,两千多年来,言家庄还从未出现过被异族收买的先例。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会被日本人收买?”

柳恨水微微皱了皱眉头,在他的猜测中,言义兴极有可能是被国民党特务收买,他无法想象一个中国人,言家庄的三房掌事会被日本人收买。

言采东没有直接回答,毕竟这只是他心里隐隐的猜测,并无直接的证据。

有时候,证据并不一定是真实的,往往人的第六感觉才可能是真相。

突然,言采东侧过身,满脸严肃地盯着柳恨水,沉沉地对他说。

“大哥,今夜我亲自送你上船!”

柳恨水默默地看了他几秒钟,轻轻地摇了摇头。

“三弟,你好好守着家,守着言家庄,大哥今夜出了庄,就不再是言家庄人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要靠你们自己走了……”

说完,柳恨水缓缓走下台阶,却没有出院门,疾步走向宅院西侧的偏院。

偏院有座圆形的院门,一扇沉重的木门紧锁。

十年前,马汉山就在那个门后被军统特务赵成功一枪爆头。

十年后,那个早应该死了的人却坐在新中国的监狱里,几乎每一个熟悉他的人都无法确认他到底是马汉山还是高林心。

同样的夕阳照着言家庄,也照着监狱地下审讯室的那扇小窗。

殷红的光束从小窗铁栅栏空隙照进来,在阴暗的审讯室地面划着一道道殷红的线条。

他,圆胖的脸上挂着马汉山狡黠的微笑,那双倒三角眼又闪烁着高林心奸诈、狡猾的光芒。

坐在他面前的人是个女人,十年的时光似乎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粉嫩的脸庞,娥眉杏眼,秀发如漆。

刘玉书,田文水的女儿,当然也是言家老二言善河烈士的遗孤。

“表舅,十年未见,您老了……”

刘玉书开口了,眼里闪着真诚和笃定。

她认定面前坐着的人就是自己母亲刘冰梅的表兄,当年军统北平站的站长马汉山。

马汉山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看了一眼刘玉书那张脸,眼神却慢慢地从刘玉书的脸上移到了一旁。

刘玉书的边上坐着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青蓝洋服,头发梳得整齐油亮,洁白的衬衣,系着一条纯黑的领带。

“周队长,她说我是马汉山,你心里一定认为我是高斌,高林心吧……”

原来刘玉书边上坐着的是刚刚到上海的周文渊,也就是当年潜伏哈尔滨警察厅的周乙。

周文渊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缓缓从指尖升腾而起。

十年未见,面前这个戴着手铐坐着的人,不是高彬高科长是谁!

可是,刘玉书如此笃定他是自己的表舅马汉山,这个让周文渊心中也是没有了底。

周文渊没有说话,抬起手,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潮湿阴闷的审讯室里顿时弥漫着呛人的烟草味儿。

坐在周文渊身旁的刘玉书忍不住轻咳一声。

“当年,你不应该只让鲁明去监刑……”

周文渊淡淡地说了一句,当年周乙为了救顾秋研母女,又独自返回,不惜自我暴露,救了莎莎一命,自然也救了顾秋研一命。

至于其背后的秘密,至今也只有李部长等少有的几个高层知晓。

“周队长的意思,我就是高彬,也就是高林心了?”

他笑了,笑容里满是嘲讽。

周文渊也浅浅地笑了。

过了许久,周文渊手中的香烟燃尽,灰烬弹落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他轻轻地将烟头摁灭在里面。

他语气平和地给对面的那个人讲了过去两人在满洲时期的往事,谈起过去那帮两人熟知的故人。

行动队的鲁明,刘魁,保卫局的陈景瑜,宪兵队的涩谷三郎等等。

周文渊随性而谈,那个不知是高斌还是马汉山的人话很少,却能在关键时候接上两句。

他的话虽不多,周文渊却能从中听出许多的玄妙。

“周队长,我还是佩服你们共产党的。”

当他听到周文渊谈起当年最为惊险的那一幕,他差点被自家养的狗闻出味道时,高林心随口说了一句。

周文渊眉头微微一挑,一脸平静地叹了一句。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在悬崖边行走,指不定哪一天就掉下去了,既回不了头,也不能回头……”

“要解决你这个困境,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悬崖……”

周文渊看了看他,苦涩地笑了笑。

“远离?两边都是悬崖,只能进,不能退,怎么远离?”

说完,周文渊一脸凝重,侧过脸,盯着那扇铁窗,窗外夕阳早已落山,天色变得昏暗、朦胧。

夜,将至。

周文渊伸出手,想要去拿放在审讯桌左上角的香烟盒,袖口一伸,他的眼睛看向那盒烟,眼角却瞟向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突然,周文渊站了起来。

“你我十年未见,我们当年既是对手,也算是朋友,今日再见,我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的。”

周文渊的话让对面的高林心没有什么的表情,却让身边坐着的刘玉书愣了愣。

她侧过脸,抬头看着周文渊,虽未说话,眼里却满是疑惑。

周文渊瞧着她的眼神,微微地笑了笑。

“我请高科长吃顿饭。”

刘玉书站起了身,连忙说道。

“那我去安排,让厨房准备一下。”

说完,她合上记录本就要往外走。

周文渊叫住了她。

“既然是请客,当然不能在这里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刘玉书回过头,看着周文渊,一张粉嫩的脸顿时有些苍白,眼里满是紧张。

难道周文渊要将那个人带出去?

周文渊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高林心面前,将他面前锁着的隔离板打开,提了提铐着高林心手腕的手铐,笑着说道。

“高科长是东北人,马汉山也是东北人,我们今天就吃东北菜,我刚到上海,就发现了一家上好的东北菜馆。”

说完,不由分说地拉起高林心的胳膊,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高林心先是笑了笑,眼珠转了转,眼神里那缕疑惑又转瞬即逝。

“周处长,您这……”

刘玉书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这不符合规矩,甚至是违反纪律的。

周文渊当然清楚刘玉书的意思,但他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笑着对刘玉书说道。

“吃顿饭而已,他还能逃了不成?就算高科长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人民的手掌心。”

说完,周文渊领着高林心走到了门口,一把猛地将审讯室的铁门拉开。

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一个精干、健硕的人。

监狱长大壮。

“周处长,您这是……”

大壮的语气很冷,面无表情。

周文渊收起脸上的笑容,迟疑片刻。

“我请故友出去吃顿饭,吃完就把他送回来。”

“周处长,你这就让我为难了……”

大壮纹丝不动地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周文渊看了看大壮,脸色慢慢地凝重起来。

“你是要周天德的手令,还是要袁克佑的口令?”

说完,他迅速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叠成小块的纸来,狠狠地塞进大壮的手中,随即一把将大壮推开,反过身,拉着高林心胳膊就外走。

地下室的走廊很是昏暗,两人离开的脚步声回响在阴暗的走道里,显得异常诡异。

“监狱长,周处长他……”

一旁的刘玉书吃惊地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惊愕地问大壮。

大壮眉头紧锁,慢慢地打开周文渊塞在他手中的那张纸。

借着昏黄的灯光,大壮瞟了一眼,脸色愈发地凝重。

“周局长的命令?”

刘玉书又问了一句。

大壮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地将手中的纸重新叠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胸口衣兜里,阴沉着脸,朝外走去。

刘玉书一脸懵懂,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半晌,才心事重重地跟着大壮的身影往外走。

监狱门口的车是周处长开来的,他将高林心双手烤在副驾驶座椅前面的扶手上,自己开着车疾驰而去。

“周队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高林心侧过脸,一脸冷笑地看着周文渊。

周文渊聚精会神地开着车,没有看他,淡淡地说道。

“这个车上,只有你我两个人,我是周乙,你一定就是高彬。”

“哦?你如此笃定?”

高林心似乎有些意外,他被抓后,有很多人都如同周文渊一样,要么确信他是马汉山,要么确信他是高林心。

周文渊没有说话,淡淡地笑了笑。

车开得很快,监狱离那个地方并不远,因为这两个地方都只能在郊区。

火车站……

火车站旁有一家正宗的东北菜馆,周文渊将车停到了菜馆门口。

今日再无列车入站,连火车站都关了门,街上自然没几个人。

菜馆里面亮着灯,无论有没有客人,生意总是要做的。

生意,并不一定要做本行。

周文渊领着高林心进了门,店里空无一人,两人随意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老板,老板……”

周文渊朝着柜台后面的那扇门,喊了两声。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周文渊见高林心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顿时清楚,他定是听出了老板的口音带着浓浓的东北味儿,心中有了警觉。

周文渊笑了笑,冲高林心说道。

“东北菜,自然是要东北人来做才正宗。”

“想不到周队长从未到过上海,竟然还对上海如此熟悉啊……”

高林心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周文渊,倒三角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高科长,那你就小瞧我周乙啰。”

周文渊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

“十多年前,我接受日本人的密令,入关执行命令,就来过上海,回去的时候,还是你高科长亲自到哈尔滨火车站接的我。”

他又顿了顿,看了看高林心。

“我第一次到上海,是在这个火车站出的站,前段时间我再到上海,还是在这里出的站,这个东北菜馆,十多年未变,只是不知道这老板……”

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侧过脸去,朝一串急促的脚步看了过去。

从后门出来的人正是掌柜。

圆胖的脸,头顶油光无毛,一身粗布短衫,沾着点点油污。

“客官,您吃点啥?”

掌柜站在桌前,看了看周文渊,又看了看周文渊面前的高林心。

周文渊微侧着脸,眼神从未离开过高林心的脸庞。

一秒,两秒,三秒,两人都没有说话。

掌柜又讪讪地问了一句。

“两位客官,要不,您们先想着,我先去上壶茶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只听身后的高林心轻轻叹了一声。

“周队长,你赢了……”

周文渊没有说话,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高林心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抬起一直藏在桌上被铐着手,拍了拍桌面。

“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你周乙能将他也带到了上海!”

周文渊还是没有说话,一脸浅笑地看着高林心。

“春三,春三!”

高林心喃喃地说道。

“我与马汉山即使是孪生兄弟,两人互通所有信息和情报,我高彬怎么也不会把周乙的线人告诉马汉山的,更何况我也只是见过春三的照片而已。”

高林心又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平静,带着浅笑的周文渊。

“见过照片,也算是认识,可是马汉山连照片都没有见过,就更谈不上认识。认识和不认识,见面的反应是不一样的,特别是眼神。”

“你我都在这一行干了几十年,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掩饰第一反应,都无法掩盖自己的第一瞬间。春三出来,你盯着我的脸,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了……”

他,就是高彬,也是高林心。

“高科长,摒开你我的立场,你我一定会是朋友。说实在话,当我十年后再次见到你,十年前那种感觉不由自主地从心里涌出来。”

“什么感觉?”

“惧怕,发自骨子里的惧怕!”

周文渊诚恳地看着高林心。

这一刻,他是周乙,他是高彬!

“若不是春三,你也不不敢笃定我就是高彬!”

高林心没有在意周文渊的奉承话,对于他这种老牌特工来说,来自敌人任何的赞美都会是致命的陷阱。

周文渊没有说话,掌故春三已经提着一壶茶,手里拿着两个杯子过来了。

“周队长,高科长,您们先喝两口,正宗的东北大麦茶,我去后面炒几个菜,一会儿喝两盅。”

说完,春三满脸堆笑,露出两颗缺失的牙,转身向后厨走去。

周文渊看了看春三离去的背影,伸手抬起茶壶,一股金黄的茶汤滚入两个杯中。

周文渊将一个杯子推到高林心面前,自己缓缓地端起一杯,放在鼻下使劲地嗅了嗅。

“十年未喝过这大麦茶了。”

“你在东北呆了十多年,只怕也是半个东北人了。”

高林心没有动,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周文渊。

周文渊点点头,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股浓郁的清香瞬间裹在舌头上。

“好茶!”

他由衷地赞了一句,接着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高林心依旧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半眯着倒三角眼看着周文渊。

“周乙周队长,你还记得刘魁么?”

突然,高林心向前倾了倾身,一脸神秘地看着周文渊,轻声问道。

“刘魁?”

周文渊愣了愣。

“鲁明居然会是共产党,后来死在了上海滩,那刘魁呢?”

高林心又轻声地问了一句。

周文渊顿时脸色一沉,为何高彬高林心要问一个早已消失十年的小角色?

难道……

周文渊努力地想,想高林心话里的意思,却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重,甚至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忽然,他觉得全身瘫软,浑身无力,一股无法抑制的眩晕直冲脑门。

周文渊努力地撑着手,还是无力地瘫软在桌上。

在他闭上脸皮的瞬间,只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后厨门走了出来。

那个人,并不是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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