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计划的是长途还是短途旅行,中世纪的人们只有两种选择。他们可以走陆路:步行、骑马,或乘坐由马、驴、骡子和牛拉动的两轮车和四轮车。他们的另一个选择是走水路:跨湖、沿河或渡海。
中世纪的干草两轮车
旅行者,小心!
许多传统故事讲述了旅行者如何在不知名的陌生人家里遭遇可怕的结局。例如,一个古老的苏格兰故事描述了一个小儿子在经历了多年的艰辛和危险之后如何回到他“家”中。他渴望与家人分享他在旅行中赢得的财富,但想先测试一下他们的欢迎程度。因此,他不说自己是谁就要求住一晚。他的家人没有认出他,并像以前多次那样,谋*了这个“陌生人”,偷走了他的财物。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准备处理他的尸体时,才惊觉他是谁。
步行或骑马在中世纪,由动物拉动的车辆非常昂贵,(一匹顶级马的价格至少和今天的豪华汽车一样高)。这限制了他们每天能走的距离,通常,人们希望妇女和年长的孩子与男人保持同样的步伐。
步行者为自己的旅程配备了结实的皮靴、厚厚的羊毛斗篷(用于保暖和用作毯子)、宽边帽(用于遮挡阳光和雨水),以及称为棍子或杖的长而坚固的棍子。这些东西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行走时提供支撑,也可以作为防御性武器使用。除了这些必需品外,中世纪的人们“轻装上阵”,尽可能少带东西以节省体力。他们把硬币放在挂在腰带上或脖子上的皮包或布包里,以增加安全感。其余的行李——水壶、一些食物,也许还有一件干净的衬衫或罩衫——装在背上的麻袋里,或装在一个叫做“小包”(scrip)的皮革肩包里。
相比之下,富裕的中世纪旅行者可以买得起马匹来骑。有几个不同的品种。骑士和贵族们骑的是驯马(palfrey),这些英俊的马有稳定的步态(马的行走方式),特别是为了让人骑得轻松、舒适。侍从骑的是强壮、聪明的多用途马,叫做rouncey。男性仆人骑的是海克尼马(hackney)——一种粗糙的、杂交的马,通常很任性或不可靠。
▲这两位欢快的年轻夫妇在初夏时节骑着马去游玩。天气很好,地面也很干燥,但绘制这幅手抄本插图的15世纪的艺术家却把他们的路画得很粗糙,散落着岩石和鹅卵石。
富有的贵族小姐骑着小马或被称为西班牙小马(jennet)的小型温顺马侧身而行。女佣人则骑在添鞍上(骑在马背上,在男性骑手后面)。如果妇女年事已高,或身体不适,或*了,她们就乘坐轿子(软垫床,挂在两匹马之间的杆子上)或载人四轮马车出行。这些轿子没有弹簧,只有一个由宽皮带支撑的木制座位。轿子和马车都有窗帘,以提供温暖和隐私,并有软垫以确保安全。即便如此,它们仍然摇摇晃晃,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在崎岖不平的旅途中,碰伤乘客和遭受颠簸是很常见的。
▶▶死亡之车
传统上,两轮马车是用来运载行李的——也是用来运送被处以绞刑的死刑犯的。如果可能的话,旅行者尽量避免乘坐这种车,因为他们认为这将是不吉利的。即便如此,疲惫或受伤的士兵——以及与他们同行的女厨师和助手——有时会搭上满载帐篷和武器的两轮军车。疲惫不堪的劳工们在田间忙碌的一天结束后,争先恐后地登上农用两轮车。
▲1460年左右,一队满载货物的驮队(骆驼、骡子和马)在意大利山区的一条蜿蜒小道上攀爬。瞭望员和带着猛犬的卫兵在旁边行走。
大多数中世纪的两轮车和四轮车都很重,很笨拙,并且很慢。它们的木制车轮和铁制轮胎在岩石地上很容易损坏,而且很快就会下沉并陷在泥里。早期的中世纪马车很难驾驭。大约在公元800年以后,挽具和车辕杆的新设计意味着可以更有效地利用马力,更容易引导马匹。
马、驴和骡子也被装上麻袋、袋子或篮子,用来运输重物,中世纪欧洲的许多路线都不适合轮式运输。一头驮着行李的动物,或者一列长长的驮马“队列”,可以穿过陡峭的山路或狭窄的桥梁,并能绕过许多其他障碍。
一辆更朴素(更开放)的木制四轮马车(wagon)载着垂死的大流士三世,15世纪
凯撒坐在载人四轮马车(carriage)中,1473-1476
多远,多快?平均来说,一个男人或女人一天可以走大约32公里。
骑着快马的信使一天可以跑96千米。
两匹马拉的四轮车一天可以走大约29千米。
一个托马队一天可以走大约19千米。
天气好并且道路平整时旅行者和驼兽可以走得更远更快。天气不好,或穿越岩石路或躁则地,就走得很慢了。
道路状况与今天相比,中世纪的道路数量很少,相距甚远,而且往往修得很差。在公元500年至800年间,情况尤其糟糕。在那之后,中世纪的统治者试图改善他们王国的道路。以法兰克国王查理曼(768-812年在位)为榜样,他们支付了主要道路和桥梁的维修费用,并通过法律命令当地贵族或村民照管次要道路。为了筹集资金,领主和其他地主向经过他们管理的道路的旅行者收取通行费(税收)。
最好的中世纪道路是罗马时代留下的。在公元500年之前,罗马的工程师和士兵在他们的帝国中修建了道路。 这个网络长达53625英里(86300公里),从苏格兰到西西里岛,从葡萄牙到叙利亚。罗马道路的表面是起拱的(略微倾斜),用碎石或石板铺成,两侧有排水沟以收集降雨。它们尽可能地笔直,在重要城市和城镇之间采取最短的路线。它们用精心制作的桥梁跨越河流和溪流,或与最好的渡口或浅水沟相连。
罗马政权崩溃后,中世纪的旅行者仍然使用这些道路。然而,这些道路不再得到很好的维护或仔细修理。慢慢地,罗马人的知识被丢失或遗忘。路边的沟渠被堵塞,道路被淹没。铺路石被盗用于建筑,而道路本身也被草、灌木和树木所覆盖。
▲(1)1405年的两轮车(Bellifortis MS)。 (2)15世纪下半叶的一辆农场四轮车(Jena Codex)。这辆车的前端横木在车辕杆上伸出的杆子上转动。
最后,在黑暗中,我们找到了通往小镇的桥,但它已经严重破损,甚至连当地人都不敢使用它……我们找不到船,所以[我的同伴]……把他的盾牌放在桥洞上,我们成功地穿过了桥。
法国僧侣兰斯的里奇,公元950年
还有许多中世纪的道路没有罗马人的地基。最古老的道路是沿着史前的小路——如英格兰西南部的“甜蜜小路”——在古代河流的交叉点之间运行。一些中世纪的道路是新的,通向整个中世纪由基督徒和穆斯林建立的圣地。
通常,这些新的中世纪道路并没有被铺设。相反,它们只是宽阔的、蜿蜒的土地带。(历史学家称它们为“路区”,)旅行者沿着它们的大方向,在泥泞中跋涉,经过水坑和坑洞,希望不要迷失方向。
我们了解到,穿过贵市的主要道路被繁重的马车交通破坏得坑坑洼洼,使用这些道路的人随时都有受重伤的危险。
国王爱德华一世对邓斯特布尔的公民说,1285年
▲公元100年左右,罗马工程师在阿尔及利亚的蒂姆加德市修建了一条精美、宽阔的道路的遗迹。它是用坚实的石板铺设在坚实的沙石地基上。很少有中世纪的道路处于如此良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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