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钧的“摩托日记”

郑钧的“摩托日记”

首页体育竞技极限摩托骑行更新时间:2024-04-16

这一刻,上车出发!

我有一台零式机车,买来就没怎么骑过。说实在的,就是摆着好看。因为它是一辆手工车。打火的时候,钥匙得慢慢地转,找到一个点它才会亮。车上也没什么电子设备,油箱就这么大,还是封闭型的,开一阵得把油箱打开,看看有没有油再接着开。车身特别硬,过个坎儿就颠出去了。我是一个特别懒惰的人,从来没想过骑摩托车走远路,太累了。录《我们的滚烫人生》第一期,真不是演的,一下飞机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四辆摩托车停在那儿,我说这就走了吗?他们说是。我在停车场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摔车了,起来之后扶正,打着火,直接就上了高速。

第一天开了九个小时,中午12点开到晚上9点,中间蹲路边吃点东西喝口水,接着开。晚上夹菜的时候筷子都捏不住。第二天到一个训练基地学沙漠摩托,练了仨小时第三天就冲沙漠了。小齐哥说冲完沙漠,难度相当于亚洲杯越野赛的初赛,我们当时都懵了,为什么一上来就这么高的难度。

每天在公路上,就是与危险同行。这一趟整个平安,下来后我特别感恩,没出什么事,危险就是擦肩而过的。在沙漠里我翻了一次车,四轮摩托几百斤重,车翻了后我滚了一圈,那辆车也滚了一圈,然后停在那晃了晃,没倒下来,不然肯定得骨折。我当时想,这是老天保佑。

云南那一站要走虎跳峡,很有名的一段骑行圣地,都是大胳膊肘弯儿。这边下去是百米深的金沙江,那边是峭壁,山上时不时落石,我们进山前要签一个“勇敢者协议”。大货车特大,弯都是急弯,对面来车他不可能让,也不能减速。节目组做的保障不错,每趟都有救护车跟着。

最后一站到了川西,走的318国道。我们住在山里边的一个民宿,骑着小摩托车去摘野菜。路都是碎石,很窄,回来的时候斜道冲出一头牦牛,身型特别大。就在我车前一秒钟的位置冲下来,如果早一秒钟他肯定撞着我,旁边是一条河,我就得直接下去了。信回头看我一眼,惨叫一声,事后跟我说:这就是玩儿命。

后来我呼吁说,观众看了这节目不要一时冲动,骑摩托车还是要有很好的基础训练,练得差不多了再上路。它跟开汽车不一样,出一次事可能就over(生命结束)了,还是要有足够的技术储备和经验。我通过这个节目技术大涨,我以为虎跳峡会开不下来,这弯一个连一个的,没想到就开到了目的地。

去见那些了不起的人

这一趟经历了很多美好,四个地方,加起来走了一千七百多公里。我们这次的宗旨就是骑摩托车,见有意思的人,分享不同的生活方式。确实,一路见了很多非常了不起的人,不是说有钱有名,是非常有自己的价值观。他们让我们读懂车轮所向的土地,让这趟路程有更深的意义。

在沙漠的边缘,我们见到了吴向荣和他负责的锁边基地,“锁边”就是通过种树锁住沙漠的移动,慢慢地去修复生态。我们国家在长期的治沙过程中,发明了很多很多方法,很有效。用网格的形式让流动的沙子稳固。从一开始种草,到后来慢慢有了蔬菜,我父亲当年就在三北防护林工作,治沙是中国几代人的劳动。

第一站太苦了,第二站想享受一下,我们去了北海的涠洲岛。岛上有一批新去的岛民,他们做了很多环保的尝试。这里有不少民宿,每天产生很多厨余垃圾,以前的处理就是倒掉,现在他们把厨余垃圾收了做堆肥。堆肥以后可以做各种用途,他们也做酵素,这我还挺熟,我在家也做过。

后来又开车去了钦州。钦州有一位潘教授,做了一个中华白海豚保护基地。他小时候被海豚救过,当时掉到海里,被海豚用头顶着送回岸边。这里原有种群四十多只,潘教授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已经繁殖到三百多只。我们去那天是阴天,以为看不到海豚了,转到最后都有些灰心,没想到临撤之前看到了,非常的漂亮。我们就赶紧拍照,记录,观察。

云南是去了郝云一个朋友那儿,他在丽江建了一个小乐园。这位朋友挺有趣,原来在北京做民谣歌手,后来不想当歌手去了云南。他木工、电焊什么都会,在当地建了很多童话世界一样的小屋子。他做了很多非常朋克的车,全是拿垃圾站的废品自己焊的,我在那玩得特别开心,早就忘了自己是在录节目。

我跟吴建豪、范世我们三个,郝云跟任贤齐、张震岳他们三个,各造了一辆车。就在一个电瓶车的底盘上自己发挥想象,做各种你想做的设计。我们做了一辆很酷的太空车,废弃的烟囱、轮胎,摩托车的油箱,都给它焊上。旁边弄俩垃圾桶,跟两个发动机似的。一下午就干这件事,特别开心。

川西的一堂吉他课

这次行程最大的感动,是在康定那边的西康福利学校。学校是大约二十年前由甘孜的政协主席创建的。后来有一对四川的民办教师夫妻,看到消息后就去了这所学校,在那一待就是二十年。我们去拜访了,和孩子们待了一下午,热泪盈眶。他们把孩子教得太好了,两百多个小孩,全是孤儿,来自多个少数民族,也有汉族,夫妻俩就像孩子们的父母。

这里是孩子们的家,像一个小乌托邦。有吃的大家平分,有穿的一起分享,他们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但是玩得很开心,眼神都特别清澈。贤齐说这种特殊家庭的孩子,通常会比较自闭,但是他们都很热情开朗。

他们有一些别人捐的乐器,之前想学,没人教。我们就分了几组,我跟马頔就教他们弹吉他,郝云教唱歌。那是我见过的最勤奋的小孩,是真想学习,一刻不停地在练习,我跟他们说咱们休息一会,去上个厕所,他们不去。课间的时候我们一起跳西藏锅庄舞,几轮下来我快高原反应了,人家没事儿。他们对生活的热爱非常强烈,喜欢唱歌,喜欢学习和做游戏。

这二十年间,有的孩子书读得好,去外面上了大学。有的人去大城市打工,大部分人读完书又回来了,接着当老师照顾新的弟弟妹妹。打工的就回来跟当老师的说,你们负责在家教育他们,我们负责挣钱。他们就是这样,二十年来互相扶持,互相帮助。

我们开车到海拔4700米的雅哈垭口,去了贡嘎雪山。导演组要给我们一个惊喜,不知道是个啥东西,车绕了一个又一个弯,忽然山就在你面前,那么开阔,还是一个好天气。所有人都不说话,默默地祈祷。他们问我祈祷的什么,我说希望世界不要发生战争,不要有灾难。大自然那么磅礴,那么美,我们人类太渺小了,跟个蚂蚁差不多,唯一能做的是希望安居乐业,让这一切美好都可持续。希望疫情赶快过去,能让更多人看到这么美的风光。

保持内心的滚烫

录了《我们的滚烫人生》的第一集回到长沙,《披荆斩棘的哥哥》(后文郑钧戏称为“披哥”)也录到决赛了,信问我怎么样,我当时回答说,我回到“披哥”感觉是回来度假了。“披哥”前面的时候有点累,一天睡两小时,录完是早上5点半,我回到房间洗了把脸,睡的时候是6点半,8点半又叫起来化妆。基本上到我身体的极限了。

我经常在节目里说,“爱谁谁”,“大不了给他跪下”,最后基本是他给你跪下了。开玩笑,其实大家觉得最快乐的,是一帮老男孩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有点像上学的时候,一起住宿舍,一起完成一个任务。好多年没有过这种体验了,跟节目组也是相爱相*,目的都是一个,希望做出高品质的演出。

至于谁赢谁输,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大家在一起,没什么好争的,在这个行业靠的是作品。这一次来的音乐人很多,他们的厉害源于创作,不源于他的某一场表演。

这几年音乐节很多,年轻人又开始喜爱摇滚。摇滚能不能复兴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创造力是可以复兴的。年轻一代有很多有才华的人,我觉得他们会创作出更好的歌曲来。至于它是摇滚也好,嘻哈也好,民谣也好,那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首好歌,它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在,它可以流传下去。

我内心深处还是有激情的,这个世界美好不美好,跟钱没有关系。看到贡嘎雪山的一瞬间,我觉得我们那点小事都不算什么。自然、生命、艺术这一切值得热爱和歌颂,值得我为之奋斗。旅程结束的时候,我跟马頔说,我回家得好好写歌了。写一些东西,表达对生活和生命的敬畏和爱。我是一个创作者,这是我最擅长和热爱的事。

生活那点烦事儿根本打不垮你,是你自己觉得麻木了,没有了与生俱来热情和对美好的感知力。我路上遇到一个人,他说他得了抑郁症,怎么治好的?骑行,每天骑。他从长沙骑两千多公里,来跟我们见面。他说骑行的时候,什么抑郁、烦恼都没有了,因为你必须专注眼前的道路,不然就没命了。在专注的时候,他忘记了所有。

我们这一路碰到很多人,各个年龄段的,骑摩托车的,骑自行车的,徒步在318国道上的。旅行的时候,激发、唤醒的是自己内心对生活的热爱。一个不热爱旅行的人,我觉得他很难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有人觉得谁都傻,谁都没自己牛,这也是一种态度,但这是他关在屋子里的感受。出了门以后,离开喧闹的城市,看到的是生活的另一种图景,那是你不知道的,是你从未体验的。我还会骑行,因为这一趟让我对骑行这件事有了新的认识。走出去,目的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路上的时候,才能体会到作为一个人的美好。

摄影 小刚

采访、撰文 陈晶

造型 sherry

时装编辑 Steven

编辑 fufu

妆发 齐霁

服装助理 小塔

查看全文
大家还看了
也许喜欢
更多游戏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