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1:和男朋友订婚时,他笑着哄我亲他一回。我害羞地照做,却听见他的心声:好恶心,她不会真以为自己很可爱,要不是为了攻略她完成任务,救活我真正地心爱的女孩,谁乐意对着她演戏。
可后来,他顺利地回归现实,见到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却没有丝毫欣喜,疯子一样地自残,只为重回任务世界见我一面。
我和顾琤是小时候认识的,高中和大学都是同学,从校服到婚纱,是人人称羡的眷侣。他是小太阳一样温暖又耀眼的人物,一次又-次地救赎我。
人好、家世好,对我也好,是公认的模范男友。我和他订婚那天,宴会办得盛大又热闹。周围同学们起哄亲一个。顾琤笑着把脸凑过来,精致的侧颜上酒窝深深,朝我眨眼:小禾。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在这盖个戳儿,以后哥就是你的人了。我被他的美貌蛊得头晕目眩,害羞地红了脸,踮起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顾琤勾唇笑起来:我家小禾真可爱,我心跳如擂鼓,怦怦,周围人顿时爆发出更热烈喧哗的起哄声--片躁动中。我突然听见机械音:系统:爱意值95%,11 96%,97%。
恭喜宿主,攻略对象苏烟禾爱意值已达到99%,只差最后1%。宿主您就可以完成任务,顺利地回归现实世界了。
接着是顾琤的心声,和平常截然不同的冷漠厌恶:好恶心,她不会真以为自己很可爱,要不是为了攻略她完成任务,救活我真正地心爱的女孩,谁乐意对着她演戏,满堂热闹哗然。我却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刺骨地凉,愕然地望着他察觉到我的出神。
顾琤面露疑惑:小禾,我回神,勉强地笑:没什么。我想去超洗手间。他亲昵地刮刮我的鼻子,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宠溺:去吧。态度和那道冰冷嫌恶的声音截然不同。我逃跑似的一个人躲进洗手间静下来,遍又-遍地回想刚刚听到的声音,整理了心情,才重新走出去。
宴会上众人已经两两地散开,我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顾琤,没来得及上前,又听到他的心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苏烟,和这女人虚与委蛇我已经受够了。他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水龙头的水不停地擦洗嘴角被我亲过的,直到冷白的皮肤泛红才罢休,仿佛我是个什么脏东西,我顿住。他和系统都没发现我的到来。系统安慰他:只剩%的进度啦。
您马上就可以再也不用见到她。
顾琤乌黑的碎发滴着晶莹的水珠,长睫垂落盖住深沉的眸子,眉眼间是我陌生无比的冷漠薄凉。他转着手上冰蓝的订婚戒指,顶级海蓝宝石折射着漂亮的光芒,神色变得温柔。
顾琤:那我也马上就可以见到秀秀了。她喜欢蓝色,这对戒指本该是属于她的,可惜被苏烟禾那女人抢了先他随手把戒指,秀秀值得更好的。他们用心声交谈着,如坠冰窖,慢慢地理顺了事情的全貌。我所在的世界只是一本书,我是书里的白莲花心机恶毒女配,是男女主感情路上最大的障碍。顾琤是穿书者。他在现实世界有一个深爱的女孩,名叫白秀秀。她为了救他在车祸中受伤,顾琤想救她。于是答应了系统的要求,攻略我就可以向主神许一个心愿。他的心愿是让日月光苏醒过来,攻略失败则抹*。难怪他坚持在我们的订婚时戴宝石戒指,原来是他的月光喜欢蓝色。顾琤喜欢送我蓝色的东西,采蓝的发卡冰蓝的高跟鞋…··-直以为。原来他只是在把我打扮成月光的模样。可订婚前试礼服时,我下意识地按他的喜好选了深蓝的礼服,他却又皱着眉头让我换了。那时候我不明白他的心思,现在明白了,他或许是觉得我不配,就像他觉得我不配和他戴同一套戒指,在他心里那本该是属于白秀秀的。我恍恍把忽地回到会场,故意地撞到路过的服务生身上。托盘上的红酒倒了我满身,白裙子显脏。于是我顺理成章地去换了换的正是一套闪闪发光的冰蓝礼服。我去找了顾琤,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何他撒娇着抱怨自己不小心撞倒了酒杯不得不换衣服。接着问他:我这样子好看吗?
顾琤切换自如,又是一副满心满眼爱我的模样。摸了摸我的头: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可他心里却嫌弃:又在模仿秀秀了。
就知道东施效颦明明是他,意无意地把我塑造成了和白秀秀相似的打。现在又反过来嫌恶我模仿她、碰瓷她,明明是他闯进我的生活,现在又反过来厌烦我抢了白秀秀的位置。
确认了之前并非幻听,我脸上的笑意消失,猛地推开他。耳边系统音响起:攻略对象爱意值98%,69%。发生了什么?爱意值要是掉到负数,攻略失败您就要被抹*了1%。还好还好,总算稳住了1%。怎么回事?这是顾琤愣愣地注视我,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在众人疑感的目光中,哭着斩钉截铁地说:顾琤。我们的分手吧,订婚也不作数了,你送的东西我会整理好,一片哗然。我跑出会场,当天就辞职搬家,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顾琤发疯一样地满世界找我。从小没有感受到多少爱的人,渴望被爱。要么淡薄至极,排斥感情。我是第二种,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地接受心里住了一个。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受了攻击,立马就合上。像一只敏感的蚌。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这里没人认得我,没人知道顾琤。直到顾琤终于找到我。当着众人的面给我献上巨大的-棒玫瑰花,攥住我的手颤抖得那般小心翼翼。他有些不解,有些委屈:小禾,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扔下我就扔下我。像极了被丢弃的小狗,我不为所动,甩开他:单纯地不喜欢了。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听得见他的心声。
刘他心里也满是不解和烦躁:果然是恶毒女,喜怒无常。我到底哪里做得让她不满意,没人回答他。我推开他拿起东西就走,看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顾琤手忙脚乱地追上来,被地上的花绊了一下,伞也顾不得打跟跟跄跄地冲进雨里,徒手擦掉车窗上的雨水,白皙的脸淋着暴雨。我改小禾。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我透过水渍斑驳的玻璃望着他,重眸催促出租车司机赶紧离开,远远地将人甩在了后面。
顾琤并不放弃,坚持每天给我送花,风雨无阻。他在卡片上写:如果你不喜欢我们的过去,那么我申请重新追求你。你好,他想办法和我所在的新公司达成了合作。在我旁边设了个办公室,他搬到了我租的房子旁边,他守着我,慢慢地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我和他的事。同事们都看在眼里:他那么爱你,还是个高富帅,你怎么就想不开呢?到大学的同学也纷纷地来劝我:他真的很。我的妈妈和外公、外婆也打电话过来:苏小顾哪里得罪你了?你当场退婚让他变成圈里的笑柄。他没有丝毫介意,你没有良心吗?所有人都说他爱惨了我。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其实越来越讨厌我,因为我耽误了他的任务进度,我让他摸不着头脑,让他束手无策,让他咬牙切齿。我是他生命里第一片逆着生长的鳞,不顺服、不安定,偏偏又难以忽视。我再次打算搬走收拾东西的时候,掉出来一颗过期的阿尔卑斯糖。葡萄口味的。我弯腰想捡,是我妈打来的告诉我:你外公生病了,回来一趟看看老人家。说完就挂了,没有半分亲生母女之间应有的温情。我捡起那颗过期的糖,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顾琤的时候,我妈是A城小康家庭的油女,被拐到了偏远的大山里,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天天被打、被囚禁、被强迫,意外地怀上了我。她觉得恶心,找到机会就捶肚子,想把我流掉,可惜我过分地顽强。她最后还是被迫生下了我。特别讨厌,因为我身上流着施暴者的她坚信我长大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对我冷眼相待。我却很依赖她。孩子天生对父母有慕之情,我长大一点,就学会了偷偷地给她送吃的,奶声奶气地安慰她。即使她从来都冷漠地喊我走开。
从小没有被好好地对待过,没有见过别人家的父母,所以那时我也从来没觉得她对我不好。
10岁那年,妈妈突然开始对我态度好起来。她会对着我微笑。唱童谣,描述山外的世界有多么美好。她说外面的世界有高楼大厦,春天路边的蔷薇花像瀑布一样地绚烂,各种各样的店铺鳞次栉比,掩映在花和树之间。她说小卖部里有许多好吃的糖果。她亲戚家的小孩就特别爱吃一款叫作阿尔卑斯糖。很甜很甜。
她说:小禾。以后有机会,妈妈给你买糖吃。那时我年纪小,看不懂她的眼神有多么复杂。
她喊我小禾,也是她给我取的名字,叫作苏烟禾。我出生的时候正好傍晚,接生婆推开狭窄的木门。她躺在闷热难闻的屋子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门外嫩绿连片的禾苗,几缕你烟泉泉上升。大家觉得她是文化人,让她给孩子取名。于是她随口说叫烟禾。旁人听不懂字里行间的厌恶随意,还以为她取了个项项有文化的名字。无论你烟还是禾苗,都是不起眼的玩意儿,太过美好,跟做梦一样。
有一天夜里,我才知道,原来妈妈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为了哄骗我收集逃跑的东西。村里人发现是我给她拿的钥匙,提供了路线,准备了干粮。把10岁的我打得半死,拽着我一起去找人。10岁的孩子还分不清是非对错,但分得清妈妈过得好不好。
我努力地替她拖延时间。可惜她毕竟没有山里人了解大山,还是被我那个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找到了。她当着我的面,毫不留情地殴打妈妈。挨打的间隙求助地看何我。
我冲上去把所谓的父亲推开,他滑了一下,滚落山坡,磕到一块大石头,血印在了上面,我惊住,妈妈也呆了。她上去试探,发现那人没了鼻息,后面又有一堆村里人找过来!她扭头就跑,没管我,她甩不脱我。不得不带上我有了我的指路和照看,她终于顺利地到达城镇。我第一次走出大山,即新奇又自卑,捏着身上脏兮兮的旧衣服不敢抬头。经意地看到别人家的父母牵着裙子光鲜的女,给她买糖果、零食。我艳羡地看着,鼓足勇气何妈妈请求买一颗糖,就像她之前承诺过的那样,她却把我推开,终于不再掩饰对我的厌恶:别喊我妈妈。你不是我女儿,你是施暴者的女儿。小小年纪就*人,我生不出你这么狠毒的女儿。你别丢下我,哭着何她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不要糖了我只要你,她没理会把我丢在警局门口就消失了。我哭了很久很久,里面的人出来询问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说出来,把所有错的揽到自己身上,好像这样就可以挽回什么似的。后来我被送回村里,因为找不到其他监护人,父亲的死。因为我年纪不够,也没有受到太重的惩罚,倒是村里人,长期买卖妇女,被抓走了一批。另外一些被拐卖的妇女也送走了。爷爷奶奶也很我,把我关起来打骂、折磨。他们怕了,就打算饿死我。我放了一把火逃跑。按照妈妈消失的路线去找她,像乞丐一样流浪,睡桥洞、喝生水、捡垃圾、吃过期食品。始终找不到,吃坏了肚子在公园的角落蜷缩着。最落魄艰难时,穿着西装的小少年扒拉瀑布般的蔷薇花时,我捡到个人。他新奇地对长辈说,尚且稚嫩的精致容颜逆着光。这一眼我永远忘不掉。一场山火落进黑夜暴雨连绵的十万里大山,说不清是光明还是毁灭。那是十二岁时的顾琤,在我幼小而贫疼的一生里,从未遇到过像顾琤这样的人,给我吃的、喝的。就给妈妈去找妈妈。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高贵,又像天上的太阳一样温暖。已经是几个月后了,顾琤帮我找到了妈妈的爸爸妈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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