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FIRST青年影展最佳导演王一淳作品《黑处有什么》,几经调档,于10月14日正式全国公映。FIRST作为内地为数不多的几个独立电影节,在发起人的不懈坚持下,成为业内认可度最高,认知度最高的独立电影节之一。曹保平作品《光荣的愤怒》,郝杰作品《美妞》,忻钰坤作品《心迷宫》及王一淳作品《黑处有什么》,都因在frist影展上斩获重要奖项,获得影迷观众及业内人士的高度关注,绽放无限光芒。包括姜文、王家卫在内的业界大咖都曾列席first影展评委,所以对于first影展评选出的影片,质量方面观众大可放心,需要考量的可能是这个故事是否对你胃口。
和很多观众一样,我对《黑处有什么》有很多误会,以为它是一部犯罪悬疑片,直到全片进行到三分之一处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部青春片,以少女视角展现成长的暗黑和荒诞。发现影片真实的意图后,我不自觉对标的不是《*人回忆》,而是李玉导演的《今年夏天》《观音山》,陈冲导演的《天浴》,李霄峰导演的《少女哪吒》,王小帅导演的《我十一》,姜文导演《阳光灿烂的日子》。这些极富中国背景的青春片,都将青春成长与巨大的时代命运捆绑在一起,展现环境与成长的关联,试图探究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成长的主动与被动,探究令我们好奇生畏的黑处究竟有什么。
女性导演的视角尤为特别。《黑处有什么》以女主角曲靖的视角,展现了她正在经历的世界。县城里发生了连环强奸案,吃瓜群众议论纷纷又避之不及;曲爸爸告诉曲靖,你是大姑娘了,坐自行车不能岔腿坐了,曲靖一脸茫然。她帮妈妈取月经布,拿在手里甩啊甩,被邻居们嘲笑后的不知所措。父母只会对进入青春期她严厉呵斥,而从来说不清为什么。曲靖也在积极的自我探究中,问张雪生孩子疼不疼,偷看父母睡觉,研究孕妇的生理表现,去商店买胸罩…但她的这些探究最终都没有获得正面的正确的肯定的答案,反像越深越黑暗。片中很多让我们悚然捏汗的场景,也因此得到了解释。曲靖经过人工湖是看到两个人在掩埋尸体,但拉着张雪一起去看的时候,那个地方却竖起来了“打击犯罪”的牌子,仿佛一切未曾发生。那个一直尾随她的神秘男子,每一次出现影片的音乐便紧张至极。直到影片快结束时,那场可怕的梦魇才将我们拉回现实。那是曲靖在探究未果下的一种猜想和幻觉,潜意识的对周遭的恐惧。那些幻想,或许真的以某种方式进入过曲靖的生活,但是我们无法探寻到准确的答案。
片尾曲靖走向芦苇荡,影片戛然而止,观众以为导演会告诉我们“黑处”的答案,然而导演只是将“黑处”真实具象的展现了,谁都不知道答案。有人说本片的一条主线是曲靖对性的探索,那个黑暗来自对性的未知。其实未然吧,青春伴随的是对所有的未知的探寻和重建,不仅仅是性,如橄榄树生长的地方,如《蜜桃成熟时》的爱情,如我们对父母从言听计从到争论反驳,还有被时代裹挟的命运,都是探寻,都是重建。而女性似乎更多了一份敏感和洞察。
史航老师在看完《黑处有什么》说“走过危机四伏的成长,我们都是青春的幸存者”,导演王一淳说“希望我们每个幸存者都不忘来路,始终对黑处保持一个少年的敏感警惕”。而我想说“感谢电影给了我们思想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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