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新手妈妈萧昕（化名）在一家商场里度过了她的第一个母亲节。宝宝即将一岁，外出活动越来越多，也让萧昕有点犯愁，“有母婴室的商场太少了，就算有也得排队等待。”肖昕也有过不得已在商场座椅上给宝宝换尿布的经历，“那家商场没有母婴室，众目睽睽下换尿布很尴尬，宝宝会翻身乱动也很危险。”萧昕和老公原本希望能消遣放松一下，后来决定还是尽快回家。
而就在5月9日，国务院办公厅出台了《关于促进3岁以下婴幼儿照护服务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了对婴幼儿照护服务设施的加紧建设和监管力度。该文件虽然没有明确提到母婴室，不过，在公共场所婴幼儿照护服务的最基本设施正是母婴室。
为此，新京报记者先后走访了国贸商城、朝阳大悦城等5家商场，并采访了多位像萧昕这样的新手妈妈。综合各方面情况得出，当下北京商场中母婴室的最大痛点，还是数量少。此外，细节不够导致体验差、智能设备“鸡肋”、卫生环境待进一步优化，也成为妈妈们的诉求。
■ 记者调查
数量少仍是最大痛点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北京商场的母婴室绝大多数都和卫生间在一个区域，标识也通常设置在一起，但不会像卫生间那样每个楼层都有，一般都会设置在母婴用品、儿童游戏活动区或女装、餐饮等楼层。例如，在记者走访调查的5家商场中，长楹天街在3、4层各设一间母婴室，北京华联常营购物中心的母婴室则设在2、3层。
北京华联常营购物中心2层哺乳室（上图）和长楹天街4层母婴室（下图）。摄影/新京报记者 王琳
目前，每一层都设母婴室的商城屈指可数。在记者采访中，仅有一位妈妈提到，永旺梦乐城丰台店的每一层都有母婴室，她感叹“太难得了”。曾有热心网友统计过一份“北京商场母婴室红黑榜”，那些没有母婴室的商场也并非是年份久的老商场，譬如金地广场就上了“黑榜”。
图片来源/大众点评APP截图
记者走访的母婴室中，面积从4、5平方米到十几平方米不等，洗手池、哺乳座椅、隔断窗帘全都有，但并不是每个都有尿布台。此外，还有一些细节有待优化，譬如北京华联常营购物中心母婴室的推拉门设计，一手抱孩子一手关门并反锁会有些吃力。侨福芳草地母婴室中的墙饰很温馨，也有宝宝挂墙座椅，但其中一把哺乳座椅嵌在一处逼仄的空间里，即使一个人坐着也不太舒服。
侨福芳草地的母婴室。摄影/新京报记者 王琳
“智能”变鸡肋
最近两年，智能母婴室建设正在加紧推进，各种相关新事物不断涌现。据悉，自去年5月开始，位于朝阳大悦城6层的一间移动智能母婴室投入使用，试运行期间日使用人次近10人，使用时长平均约12分钟。据记者了解，去年年底同品牌的母婴室又在北京观复博物馆落户。
从去年开始，天猫智能母婴室已经先后在北京银泰百货大红门店、珠海市高栏港区政务服务大厅、厦门机场等公共区域运行，天猫方面宣布2019年智能母婴室项目将全面提速。
朝阳大悦城6层移动母婴室。摄影/新京报记者 王琳
除了移动母婴室，现有的母婴室中也出现了越来越多智能设备，但有些却有点鸡肋。最近，就有杭州市民吐槽商场里的智能母婴室采用声控灯，有时会出现边跺脚边喂奶的尴尬情况。
在记者走访的商场中，除了朝阳大悦城的移动智能母婴室，长楹天街3层的母婴室智能程度最高，母婴室大门为电子开关，如果有人进入，门上的电子屏会亮灯显示“有人”。
长楹天街3层母婴室。摄影/新京报记者 王琳
这间母婴室虽然没有装备带安全扣的婴儿尿布台，但有空气净化器、热水机和温奶器，在记者走访时空气净化器在运转，热水机和温奶器则没有通电。记者询问了刚从母婴室中走出的一位妈妈，对方表示一般到商场会自带热水，不清楚这种公用的热水器和温奶器是否符合卫生标准，所以不会轻易使用。
长楹天街3层母婴室。摄影/新京报记者 王琳
环境影响心情
4月下旬，杭州发生了商场母婴室被年轻姑娘霸占换衣服、烫头发的恼人事件。尽管这样的极端事件并不经常发生，但在记者的采访中，妈妈们也有各种各样的吐槽。除了数量少、要排队、导航标志不清晰等问题，也有一位妈妈提出，母婴室和卫生间离得太近，甚至让人不舒服。这位妈妈住在北五环附近，最常光顾的一家商场“母婴室和卫生间挨在一起，我每次去就是给宝宝换尿不湿，不想喂奶，总觉得挨着厕所有些别扭。”
比起那些先进的智能设备，母婴室的空气、灯光、卫生环境对妈妈们而言更加重要。记者在国贸商城一层的母婴室外采访了一位妈妈，对方对这里的母婴室给出了好评，称这里“虽然不是十分适合遛娃，但母婴室的整体环境很友好，明亮宽敞干净”。
国贸商城母婴室。摄影/新京报记者 王琳
● 政策背景
2016年，国家卫计委、国家发改委、交通运输部等10部门出台了《关于加快推进母婴设施建设的指导意见》，正式将约束对象的范围从企事业单位扩大到公共场所。文中指出，到2018年底，应配置母婴设施的公共场所配置率要达到80%以上；到2020年底，所有应配置母婴设施的公共场所和企事业单位要基本建成标准化的母婴设施。
《关于加快推进母婴设施建设的指导意见》也对公共场所母婴室配置标准提出了明确规定，包括面积不低于10平方米，铺设防滑地面，装备带安全扣的婴儿尿布台，提供热水和洗手液的洗手台、哺乳/休息沙发，便于放置哺乳有关用品的桌子、电源插座、垃圾桶，以及保护哺乳私密性的可锁闭门（帘）。
● 数据背景
天猫大数据去年曾发起了《公共场所母婴室现状、需求与建议调查》，调查样本2000个，调查结果显示：超过97%的妈妈有在公共场所哺乳、给孩子换尿布、带孩子休息的现实需求，但只有34.09%的妈妈在给孩子换尿布时能够找到母婴室；超过半数的妈妈在遇到上述两个问题时，只能在卫生间或隐蔽地方解决，甚至就地解决；5.91%的妈妈坦言，她们在公共场所会放弃哺乳，而是给孩子喂奶粉。在调查中，65.91%的妈妈表示对母婴室的需求非常迫切，希望相关部门、机构能够尽快建设、完善公共场所的母婴室。
◆ Tips：如何快速地在商场找到母婴室
1. 出行前
去年年底，北京实现了首批324余家公共场所母婴设施的电子化搜索。记者在高德地图、百度地图、苹果地图APP中搜索输入“某某商场、母婴室”，可以精确到该商场母婴室的所在楼层。
图片来源/高德地图APP截图
而在最新版的大众点评、美团等APP输入商场名称，大部分商场可以显示母婴室的数量和楼层。也可以在这些消费APP上向去过该商场的用户提问，需要注意的是，得到的答案有时候会有出入。
2. 出行中
如果对商场的布局不熟悉，问询是最快捷的方案。记者询问北京华联常营购物中心、朝阳大悦城商场总服务台的客服人员，她们都可以迅速准确地说出母婴室的楼层和位置。但是，有些大型商场的总服务台并不好找。
此外，一般在商场正门进口附近都会有导览图，图上有母婴室所在的楼层。不过，有些导览图印刷字体太小，找到母婴室的标识很考验视力。相对来说，设置在扶梯口的分层导览图字体标识会比较大。
新京报记者 王琳 校对 何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