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陈甘露 摄影王洪斌
一块十多厘米长的玻璃片,黑白的景色“对称”一般,像一幅寥寥数笔的风景写生,又像一块尘封在时间胶囊里的“化石”。这是一张罕见的3D玻璃成像的“底片”,本来现存的玻璃成像“底片”就已不多,而3D则更加难得,它的主人是一位“80后”博士肖熠,平时的工作是在大学校园里教书,而他的爱好是收藏这些比自己年龄大很多的古董相机。“我也不算什么收藏家,只是自娱自乐的一个业余爱好。”从读大学开始“中毒”,十多年过去,在肖熠手里停留过的古董相机接近千台,“正在停留的有个一两百台吧。”他也是圈里小有名气的古董胶片相机达人,经常有圈内人找他买相机或者咨询、请教,而这个旁人眼里并不普通的“自娱自乐”源于童年的一段故事。
爱上胶片机,因为外公的一台红梅
“接触到胶片老相机其实是源于童年,”肖熠回忆,自己的爱好启蒙者和外公有关,“我外公很喜欢拍照,也算不上摄影师,就是爱好者。那个时候家里条件并不宽裕,工资也很低,但是他那个时候总是省吃俭用买了好几台老的胶片相机,比如说红梅,还有一些国产的叫不上名字的相机。”
童年时期,喜欢摄影的外公承包了肖熠的所有“写真”,“我从小的相片就是我外公用他那些宝贝给我拍的,大多数是黑白,到了后期有一些彩色的。”而如今,每一年回老家,他都忍不住去翻看这些老照片,“这些照片对我来说非常宝贵,被我小心地保存在影集里。对我来说,这是童年的回忆,也是和家里人凝聚的一种纽带。”
这些经历了岁月沧桑的老照片,有些已发黄、变模糊,颗粒明显,但就正是这种老旧,让肖熠尤为喜爱。“可能就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我从小对胶片相机有一种情有独钟,总感觉是一种特别值得纪念和怀念的东西。虽然说数码相机、数码技术从便捷度来说,不知道甩了胶卷成像多少倍了,但始终替代不了我对胶卷的那种情怀。”
一直到肖熠读大学时,缘分才说来就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一台佳能AE-1胶片机,操作简单也还相对廉价,我回去用这个相机拍出第一卷胶卷照片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外公给我拍照的情形。我那个时候就决定,在钱包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用胶片相机拍照,用胶卷来纪录生活。”
钟爱仿徕卡,上千台相机在他手中“停留过”
肖熠的收藏和很多人不同,就像他感慨的那样,“中毒”的症状不同,因为资金等原因,他会把淘到的古董相机再卖出去。“有些人收到一个相机就会烂在自己手里,恨不得放在枕头下面、抱着睡觉,但我喜欢卖出去。”肖熠认为,这种“流通”恰恰是对他收藏的一种积累。“你就像爱因斯坦说的那样,你接触的圈子越大,你懂得东西越多,你不懂的、你想去了解的东西就越多,好奇心就会越来越旺盛。所以一步一步就走向了这个‘深渊’。”
据肖熠统计,在他手上“停留过”的古董相机差不多有一千台,而“停留中”的则少很多,当然,他永恒的非卖品是爷爷的那台红梅。
肖熠对于古董相机一直有一个偏爱--旁轴、仿徕卡。“我曾经有过世界上第一款量产的单反相机,我后来觉得自己太不喜欢单反了、不喜欢反光镜这种繁琐的设计,我自己还是喜欢(旁轴)这样的极简主义风格。重点的话是针对仿徕卡的机型,因为徕卡型号就那么多,只要有钱都可以集齐,没有稀有度自然谈不上什么收藏价值。但是仿照徕卡的相机则丰富很多,很多厂家都出过,有的甚至只生产了几十台、十台,有一台这样的相机的话,可能是毕生值得炫耀的事。”
如今,出门带上一台相机,成为肖熠的一个习惯,“不管是数码的还是胶片的,都会带一台。”而相机之于他,除了穿越时间的收藏品,更是记录生活的一件活生生的工具。“我自己也喜欢瞎拍,以人像为主,风景的话也喜欢拍,当然还喜欢拍一些带人文风格的相片。”
不论是摄影还是收藏相机,肖熠说这两个分不开的爱好会伴随他许久,“不可能爱了那么久,说消失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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