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砰！”
枪响，血花飞溅。
“不，司凌飞！你不能对大叔开枪，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眼眸瞪大到极限，难以置信地望着昨天还信誓旦旦说要见她家长，确立两人之间恋爱关系的司凌飞，今天化身为魔。
当着我的面对着我家大叔司珏默开枪，子弹打穿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朝外喷射，我用手捂都捂不住。
司凌飞在一旁猖狂大笑：“哈哈哈！司珏默！你也有今天，一个野种，一个杂种，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脸面霸占我司家集团？哈哈哈！你去死吧！”
举起枪，司凌飞对准了司珏默的脑袋，我站起来，挡住了已经瘫倒在地的司珏默。
“司凌飞！你不能*他。”我歇斯底里大吼，泪如泉涌，“他是把我从小养大的人，是我大叔，是我唯一的亲人。”
“那又如何？”司凌飞狞笑，“顾楠楠！你知不知道他是夺走我司家的恶魔。”
“你放屁！”我再也顾不得在司凌飞面前设定的清纯可爱人设，目次欲裂，“八年前，是大叔临危受命，苦苦支撑，呕心沥血才把司氏集团转型成功。
你父亲经营不当，将集团拖入地狱，不得已老爷子才把大叔召集回家，接手集团，到底谁抢了谁的东西？你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今天吗？”
“当然。”司凌飞收起笑，眼底划过得意的神色，“你要不是司珏默养大的，不是想找机会弄死他，我凭什么靠近你？”
我听见自己血液倒流，心碎一地的声音，我感觉心慌气短，手脚冰凉，双目含泪，死死的盯着曾经对我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男人。
他是我的初恋，寄予了所有的美好幻想，浪漫纯真，王子与公主般的甜蜜，全部在这一刻碎成了渣。
原来在司凌飞的眼里，我只是他可以接近司珏默的一个工具，一直踏板而已，再无其他。
回头看了眼地上浑身淌着血，紧闭双目，唇上毫无血色的大叔，我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哗啦啦往下流。
大叔会死吗？胸口中枪，应该是会死的吧？大叔死了我怎么办？
2
五岁那年的一天深夜，父母被几个黑衣人枪*，跟眼前的大叔一样躺在血泊中，十三岁的大叔刚好经过，偷偷摸摸把我带走了。
大叔的家里就他一个主人，此后再加上一个我，两人相依为命，一晃就是十三年。
自小我就喜欢黏糊在大叔身边，大叔也总爱搂着我睡觉，哪怕长大了也一样。
大叔说：“楠楠！你这辈子都要陪着我睡觉，没有你我睡不着，你是我的劫，除非我死，不然这劫解不开。”
我皱眉反驳：“不要，我有男朋友了，怎么能陪着你？”
大叔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说：“不要交男朋友，也不要结婚，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我愕然，脸色苍白，强烈反对：“不，我的男朋友是司凌飞。”
“他不适合你，以后离他远点。”大叔很生气，语气非常严厉。
他说话从来一言九鼎，除了我是个例外，否则他的话对集团公司的人来说就是圣旨。
“我不要，我就是喜欢他，就是爱他，要跟他在一起。”第一次我大喊大叫反驳大叔。
司珏默第一次生气地把我反锁在屋里关了三天，我的卧室在三楼，偷偷摸摸用被单撕成布条，绑在窗户上逃跑。
结果还没走出别墅区就遇上了小混混，好在大叔追来了，我才幸免于难。
大叔很生气，抱着我索吻，我厌恶极了，不顾一切反抗，用牙齿狠狠地咬他。
血腥味的刺激让大叔捡回了理智，坐在地上陪着我，一坐就是两天两夜。
一遍遍地问我：“你真的爱司凌飞？不爱司珏默？”
“是！”每一次，我都斩钉截铁地回答。
大叔沉默了大约一个世纪那么长，最后冷冷地丢下一个字：“好！”
然后就走了，再也没搭理过我，也没限制我的自由。我如愿跟司凌飞在一起，每天都享受着你侬我侬的恋爱时光。
不管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司凌飞都会满足我。哪怕让他去食堂排队给我打最爱吃的糖醋鱼，他也照样去。
来大姨妈身体不舒服，司凌飞还会给我煮红糖水，逼着我喝红枣枸杞汤。
他说他父母是工薪阶层，凡事都要靠自己一双手去打拼。我相信了，在他强烈要求见家长时，我回去了别墅。
大叔一如既往地拼命工作着，不苟言笑的脸上更冷若冰霜了。
“怎么回来了？”大叔抬眼看我，眼底布满血丝，红的吓人。
我被他的样子吓一跳，顿了顿：“我男朋友说要见家长，想让你去。”
司珏默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像在辨别我话里的真伪，好半晌才出声：“可以。”
见他答应，我欢呼雀跃地离开，告诉了司凌飞这个好消息。
3
见面的地点是司凌飞安排的，很偏僻，是个很少人会来的小公园，而且还是在晚上十点。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司凌飞给的理由是他家太穷，去不了高级饭店，也不想爸家里的窘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能选择人少的地方。
“为什么要在晚上？白天不好吗？”我还是疑惑。
司凌飞笑着解释：“白天你的家长要工作，我父母也一样，晚上不占用他们的工作时间。”
合情合理的解释，我无言以对，遵从了司凌飞的意愿。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司凌飞的用意，他根本不是什么工人阶层的儿子，他是司家人，是大叔的家人。
确切地说，他是司珏默的侄子，司家那个坐牢服刑的大少爷的儿子。
我怎么那么傻？为什么没察觉出司凌飞的身份？害的大叔遭了他的算计。大叔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很多很多，他会不会变成一具冷冰冰，不会开口说话的尸体？
眼里都是泪，一直流，一直流，看见的都是血，也一直流，一直流，一如五岁那年所经历的恐惧，心疼，绝望。
“砰！”
枪声再次响起，司凌飞手里的枪掉落在脚边，握住了流血的手腕。
机会没了，大叔的人来了，他想补枪已经不可能，回头看了眼我，迅速奔逃。
“吴叔！救救大叔呀！他不能死的。”
我很绝望，也痛恨自己的蠢，司凌飞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怀疑过。司珏默是何等英明之人，要不是因为我，怎么会遭了司凌飞的毒手？
多少人痛恨他，想要他的命，谁又做到了？
司凌飞要报复司珏默，夺回集团，为什么要找我当那枪？是算准了只有我才能让司珏默失去防范危险的意识吗？
四十几岁的吴叔一直是陪着我们两个长大的管家，他看了眼地上的司珏默，什么都没说，招呼人将他弄上车。
叮嘱我：“楠楠小姐！你先打车回家，我要带先生去急救。”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吴叔带人开车离去，地上残留着司珏默的血。
温热，刺目。
两天后，司珏默医治无效死亡，司氏集团被司凌飞接手，参加完司珏默的葬礼后，我被吴叔送出国进修。
4
五年后。
我进修毕业回来，去了司珏默的墓地。
天色阴沉沉的，一如我此刻的心情。墓碑上司珏默的照片跟以往一般冷着脸，不苟言笑。
我坐下来，伸手抚触着，嘴角微微弯起，眼眶渐红。
“大叔！我回来了，你还好吗？一个人在地下冷不冷？等我处理好所有的事，就来找你，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十八岁的时候我听不明白大叔的话，五年过去，我终于明白了，可人却不在了。
司凌飞早就知道我是司珏默养大的孩子，也知道大叔对我的依恋，故意接近我，故意说要见家长，故意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小公园，原来是处心积虑要*了大叔。
拿走司家集团。
大叔好傻，明明知道那是个圈套，竟然真的一个人只身前往，什么都不准备，眼睁睁承受司凌飞的丧心病狂。
每次想到这点，我就自责，就心痛到无法呼吸。大叔这么做，是在用他的命教我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男人之间的战争我不想理会，可利用我做跳板，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不乐意。
所以我回来了，想陪着大叔，把司凌飞送进监狱。他*了大叔，却逍遥法外，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吴叔说不追究司凌飞的法律责任是大叔的最后遗愿，不希望我痛恨自己的这段初恋。如果我还爱着司凌飞，可以放心大胆地去享受属于自己的爱情，不需要顾忌他。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为什么要为了让我幸福而牺牲自己的性命？
感觉的出来，大叔是喜欢我的，爱我的，为了我，他可以去死。等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是欺骗，大叔已经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坛骨灰。
“司珏默！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只要我没事，就会来陪你。陪你睡觉，睡一辈子。”
在墓地待了一整天，天黑了我也不肯走，被守墓人赶了好几次，最后给了他两百块钱小费，才答应我在墓园里过夜。
守墓人拿着这钱，给了我帐篷，被子，水和面包。
墓地很安静，我不想打扰了这份安静，脸贴着大叔的照片睡了过去。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搂住了我，贪恋一丝温暖，我拼命往温热的身体上靠了过去。
休息了两天，我去了司氏集团报到，我是集团外聘回来的数学天才薇薇安，主持研究一款手机芯片。
当年大叔接手的是个摇摇欲坠的地产行业集团，经过他八年的努力，打造成了科技型集团公司。
研究手机，电脑，智能家电芯片是集团公司的主打产业，五年来，司凌飞根本没将公司的业务领域拓宽，甚至丢失了许多主要战场。
第一天上班，集团公司开了个小小的庆祝会，司凌飞视察路过，走了进来。
见到我，他顿时愣住，脸上的神色很是慌张，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我不以为意，继续跟同事们嗨皮。
下班后，我被司凌飞堵住：“回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我冷笑：“通知你？你是我的谁？”
“我······。”司凌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恳求，“过去的事都让他过去可以吗？咱们重新开始。”
“不可能。”我甩开司凌飞，“我不再是五年前十八岁天真烂漫的我，你也不再是那个阳刚帅气，人畜无害的暖心男孩，何必自欺欺人？以后除了谈工作，咱们什么也不谈。”
话说完，我倔强离开，气的司凌飞脸黑的像锅底，我心情愉悦。
想跟我重来？就凭你个*人凶手？啊呸！我不稀罕，我有大叔。
5
住在跟大叔一起长大的别墅里，连房间都没换，还是那个我们从小睡到大的屋子。
屋里什么都没改变，仿佛五年的岁月在这间卧室里是静止的，除了没有大叔，其他什么都还好好地摆放着。
“大叔！我回来了。”
抱起大叔睡过的枕头，我贪婪地吸着上面的味道，虽然那味道比喜马拉雅山上的氧气还稀薄，我依然死命地嗅着。
“大叔！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洗头发了，我闻到了你头油的臭味诶，晚上一定要洗头，不然不许上床睡觉。”
“大叔！你听见了吗？赶紧去呀，还赖着不走做什么？要我帮忙吗？不用呀，那你自己去，快去。”
五年来，我一直靠着这种自说自话的方式，活在自己构建的只有我和大叔的虚拟世界里。
在这个世界，大叔还活着，活的好好的。我们跟以往一样相互嫌弃，相互打闹，偶尔还会生一下小闷气。
“大叔！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想吃酸辣粉可以吗？怎么又说我不能吃辣椒，我胃已经好了，可以吃辣，也没来大姨妈。
不嘛！我就要吃酸辣粉。真的，你同意了？太好了！大叔！我爱你哟！晚上有酸辣粉吃了，啦啦啦！好开森呀好开森。”
“司珏默！我要去做酸辣粉，你要不要也来一份？”
问完这句话，我泪如泉涌，我知道，大叔再也不会回答我了。他走了，一个人躺在那冰冷的地方，再也不理我了。
记得刚开始来这里我很害怕，一个人不敢睡觉，要他陪着。一开始他不乐意，好几次不让我拽他的衣袖，后来我顽强不息地努力拽着，他才勉强同意。
此后我就再也离不开他的床了，我们两个一直睡在一起，哪怕我长大了他也没说要赶我走，我也没想过要离开。
我们彼此很有默契，一个不睡，另一个必定等着，不等到就会睡不着。
后来我恋爱了，还是跟大叔睡在一起，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仿佛我们两个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
那是我的第一次恋爱，就被人利用的很惨，我努力了好久才从他这里争取到的权益，没想到害死了大叔，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去了那冷冰冰的地方。
恋爱中的女人大都不理智，我也一样，稍微用点心就可以看出司凌飞的伪装，可我把爱情想像的太美好，忽略了人心的险恶。
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爱情并不是女人的全部，就像此刻的我，复仇才是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理由。
“司珏默！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等我把司凌飞弄进监狱，我就去找你。这段时间我会比较忙，没空去看你，你别害怕，等着我。
我都快要忘了你身上的味道了，司珏默！以前我很傻，听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等我明白了你又走了。
如果可以，我好希望你还在我身边，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可以每天晚上都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哪怕睡一辈子我也愿意，你也愿意的对吗？”
“是！愿意！”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句熟悉的回答，我欣喜若狂，顾不得脸上的泪，惊喜地大喊：“大叔！司珏默！是你回来了吗？你在哪儿？出来见见我可以吗？”
问过后，四周一片死寂，我想我是出现了幻听。司珏默死了，就倒在我脚边，流了好多的血，被司凌飞开枪打死的，我回来找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报仇。
空气中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我哭倒在床上，哭着哭着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大叔回来了，抱着我，安静地睡在我身边。
好想睁开眼看看，可惜眼皮沉重，怎么都睁不开，我朝着那个温暖的怀抱滚了过去。
6
由我主持研究，手机芯片很快被研究出来，司凌飞很高兴，举行庆祝活动。
我端着酒杯坐在角落，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打算随时随地扑上去咬司凌飞一口，将他拖入地狱。
他的崇拜者罗佳走了过来，脸上笑容和煦，说出来的话却冷若寒冰。
“薇薇安！我不管你跟司先生之间有过什么，我都希望你离他远点儿，他是我的，我才是最合适的司家少奶奶。”
带着一丝讥嘲，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罗佳，反问：“司凌飞在二十八楼，我在四楼，还不远吗？”
罗佳气结，端着酒杯的手在发颤：“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薇薇安！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我没有。”冷冷一笑，嘴角勾起嘲讽，“有本事抓住司凌飞的心才是重点，在我面前耍威风没用。可惜，他是个没心的，你想抓也抓不住。”
“哗！”
罗佳将手里的酒泼向我，一个快速转身避开，身后不远的人没避开，被泼了一脸。
司凌飞的脸色黑如包公，酒水顺着西服领子往下淌，边上人都在看热闹，我幸灾乐祸。
罗佳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惊慌失措地望着司凌飞，怨恨地看着边上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我。
“罗小姐泼的可真准，这是觉得司总不够红？要想尽办法让他成为一个‘红人’？”
泼的是红酒，司凌飞的脸全都是红色的液体，瞧着是有点红人的意味。
罗佳不敢说话，司凌飞掏出手帕擦脸，刚想开口，我已经转身离开，放下酒杯出了宴会厅，不想跟这人渣待在一处，破坏心情。
司凌飞追上来，拉住我：“你跑什么？就这么瞧不上我？”
顿住脚步，我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不跟畜生说话。”
罗佳追上来，刚好听见，想将功补过，抬手就要打我，被我抓住她高高扬在半空中的手，冷呲：“我也不跟泼妇一般见识，司凌飞！管好你的烂桃花，再惹我，辞职走人。”
如今的我已经有了傲气的资本，如果不是为了灭掉这人渣，我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守着我家大叔不香吗？
罗佳没想到我连司凌飞的面子都不给，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但我不在乎，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7
从宴会上离开，我去了墓地，跟守墓人已经熟悉了，见我过来，老人家很默契地给我准备了过夜的东西。
感觉很累，靠着大叔的墓碑就睡着了。梦里我梦见大叔来了，轻手轻脚地把我搂进怀里。
“司珏默！是你吗？”
我好感动，死命地抱着他，亲他，不停地亲，像是要把这些年失去的都补回来。
“大叔！我好爱你！”
我边亲他边哭，眼泪鼻涕涂满了他的衣服，梦里的他好温柔，没有因为有严重的洁癖把我丢开，热烈地回应我的亲吻。
我感觉自己好幸福，在梦里，大叔是温热的，不会跟墓碑上的照片那样冷冰冰，冷到人的骨子里。
梦里，我跟大叔激情热吻过后就像以前那样紧挨着，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起来，我有点懵，昨晚上的梦境太过真实，我的舌头到现在还有点麻。下床洗漱，照了照卫生间的镜子，感觉嘴唇有点变形。
我苦笑，也许这就是心理作用，明明知道大叔不在了，还一直期待着，期待梦里跟我热情亲吻的大叔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
这怎么可能。
司氏集团的手机芯片很畅销，签了许多大单子，司凌飞高兴的要飞起。
三个月后，手机生产厂家推出新款手机，顾客反映手机有窃听功能，甚至隐藏偷拍照片的功能。
手机厂家要求退货，要求司氏集团作出相应的赔偿。
司凌飞暴怒，气势汹汹来找我，可惜我已经走了，留在办公室里就一句话：你要的，我给了，我要的，你必须还。
我想只要他看到这句话，就会彻底傻眼，就会气急败坏，甚至抓狂。
我给了他一颗包裹着毒药的糖果，而他已经吞下去了，想吐出来，必定去了半条命。
更惨的是有人举报司氏集团财务混乱，存在违规操作等问题，司法机关介入，司凌飞被带走调查。
坐在司珏默的墓地旁，看着手机推送的消息，我心情极好，如释重负：“大叔！我把司凌飞给送进了监狱，你开心吗？我很开心。”
放下手机，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我脸上泛起凄美的笑容。
“大叔！你安心吧！我也安心了！我很想你，特别想，我们分开的太久了，我想去找你，等着我好吗？”
闭上眼睛，亲了亲冷冰冰的照片，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割了下去。
怎么感觉不到疼？猛地睁开眼，就见照片里的大叔站在我面前，刀割在他的手掌上，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下，刺痛了我的眼，更刺痛了我的心。
我忘记了呼吸，忘记了一切，瞪大眼睛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再慢慢转头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
浑身僵硬。
“司珏默！是你吗？”
“是我。”
“你没死？”
“死了，又活了。”
扯下脖子上的领带，把手掌上的伤口包扎住，我就跟木头似地看着他做这一切。
水果刀被司珏默一脚踢飞，落进了不远处的草丛中。
“不准死。”
愧疚无比的我流着眼泪，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埋怨司珏默的无情，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司珏默是被我害死的，要是告诉了我，谁知道会不会再被我害一次？
司珏默不说是对的，我没有理由责怪。
见我一直哭，大叔将我抱住，像小时候那样哄着：“不要哭，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带你去个地方。”
8
我的脑子很乱，已经没办法思考，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不管司珏默领着我去哪儿，都会无条件跟从。
我们去的是家能源公司，叫华贸能源，很奇怪为什么司珏默要带我来这里。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才知道，这家公司是他的。
吴叔给送了两杯茶进来，见到司珏默手腕上的伤，眉头紧皱，看了眼我，眸底带着不悦。
“守住门，别让人进来。”
“是！”吴叔弯腰退下。
在门被轻轻带上的那一刻后，司珏默起身，当着我的面把保险柜打开，拿出里头两个文件袋，推到我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
“这是什么？”我很好奇。
司珏默答：“自己看。”
拿起第一个文件袋，打开，里头是公司执照，上面的法人竟然是我。
看了一眼，我没说什么，把文件塞回去，拿起第二个文件袋。
打开，里头是一叠厚厚的资料，全部拿出来，一张一张翻开，越看我越心惊肉跳。
里头的资料说的都是我家的事，父母当年出事我已经五岁了，很多事都已经有了记忆。
看完，我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望着司珏默：“你早就知道了？”
“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语气不悦，脸色难看，“五年前明知道司凌飞对你有不轨的意图还敢去？想证明什么？”
司珏默瞟了眼我，视线转向窗外：“我的父亲下命令*了你的父母，我用自己的命替他赎罪，偿还他的养育之恩，仅此而已。此后，我与司家，两不相欠。”
是这样吗？望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我心头悲凉，为自己，也为司珏默。
脑海里再次浮起当时他中枪的画面，明明不是他的过错，为什么要他来背负？
“司家大少爷是执行人对吗？”
“是！”司珏默的视线转了回来，“他的野心害苦了司家。”
“为什么五年前你不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说，你爱司凌飞，不爱司珏默。”
心尖猛地一颤，瞬间明白了当初司珏默坚持两天两夜，无数遍问我的这句话的含义。
眼泪在这一刻夺眶而出，站起来，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司珏默。就因为我说不爱，所以他心甘情愿被司凌飞算计，用鲜红的血液告诉我爱错了人？
“大叔！你好残忍。”
我朝他倒下，他伸手接住，跟以往一般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轻轻地给我擦眼泪。
“残忍的是你。”司珏默抬起我的脸，低头吻去了我脸上的泪痕，“人的心空了，活着没有希望，不如死了，换你一丝记忆。”
“呜呜呜！不要，我要活生生的人，不要那可怕的记忆。”钻进司珏默怀里，搂住他的腰，我哭的伤心不已。
片刻过后，司珏默抬起我的下巴，很认真地问：“你，爱司珏默吗？”
我不说话，望进男人如墨的瞳，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
司珏默整个人浑身一颤，再不客气，抱着我，加深了这个吻，一如曾经梦里的他。
那是真的梦吗？我怀疑不是，那应该是真实的，大叔骗了我。
9
司凌飞利用手段和关系被保释，司氏集团的股票已经跌停，濒临*。他四处求人帮忙，没有谁愿意出手。
知道一切都完了，他用尽心机和手段抢来的集团公司，最后不知道会被谁收购。
司珏默高调回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购了司氏集团，合并到了华贸能源公司旗下。
这一消息把司凌飞的理智彻底击碎，知道当年司珏默没死，他几乎崩溃。
以前我看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这是司珏默精心布置的一个局。司凌飞自以为赢了，其实不过是这个局里的一枚棋子，仅此而已。
这样的结局他无法承受，他一定会有所报复，一定会。我和大叔都知道，在他的潜意识里，司家只能是他的，不能是大叔这个野种的。
早上八点，司珏默带着我跟往常一样开车去公司，行至高架桥中央路段，前方突然闯出来一辆重型拖挂车，直接朝着我们的车撞了过来。
毫无意外，我们的小轿车被撞的翻下高架桥，落进桥底下，车身严重变形。拖挂车没有离开现场，也没有逃逸，司机停下车，打开车窗，望着底下被摔的几乎报废的小轿车，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汇报情况。
警察很快来到，扣押了拖挂车司机。
小轿车里的一男一女被抬了出来，送进医院抢救，不知死活。
机场。
被通知限制出境的司凌飞十分生气，对着工作人员咆哮，不管他怎么发脾气，依然无效。
他走不了。
没多久，有人来将他带去了另外一间会客室，推开门，见到里头安然无恙的司珏默和我，司凌飞瞳孔猛缩。
“你们竟然没死？”
司珏默反问：“你很希望我们死？”
“当然。”司凌飞坐下来，眼神凌厉，“一个是偷走司氏的贼，一个是陷害司氏的内鬼，你们俩还真是臭味相投，难怪会成为一对。”
“啪！”我站起来，给了司凌飞一个耳刮子，“畜生！跟你老子一样丧心病狂。当年他派人*了我父母，如今你派人*我？你们父子俩都是天底下最让人恶心的魔鬼。”
“嗬！我们是魔鬼，那他呢？”司凌飞指着大叔，“他算得上是好人吗？他的手上没办过肮脏事？没染过血？还有你，你算是好人吗？为什么要在芯片里设坑？你利用自己手上的技术陷害我，坑害集团，不也是魔鬼？”
“那是你该得到的报应，大叔是不是好人不用你一个坏人来评判，至少他没有动我的家人，也没想过要我的命。”
“芯片上设的坑是罗佳动手打开的，你怪错人了。”
司珏默淡淡的一句话让我和司凌飞都惊呆了，怎么会是罗佳打开的那个隐藏功能？不应该是在生产的时候就会自动打开的吗？这是我当初为了灭掉司凌飞故意设计的暗坑。
难道是大叔不想我被司凌飞起诉，收买了罗佳，让她去主动打开那个隐藏功能？
大叔拉过我那只打人的手，瞧着红了一片，很是心疼，“以后再生气也不要动手，想打人交给能打的去执行。”
司凌飞气结，望着司珏默的眼神格外锐利：“为什么你们没死？那车里头的人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司珏默站起来，拥着我，回头轻蔑冷笑，“想跟我玩，你玩不起，知道为什么吗？”
司凌飞傻傻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可以为了心安理得，放弃所有，而你，永远做不到。司凌飞！做人做事，有时候可以*伐果断，有时候就一定要做到问心无愧，明白吗？”
司凌飞跟被雷劈了一般呆若木鸡。
这回，他是真的完了，买凶*人的罪名一旦成立，会跟他的父亲一样被送进监狱服刑。
走出机场，我有点茫然，看不清大叔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点害怕，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对我。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大叔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后腰上：“今生今世，我只为你一人而活。”
瞬间，我的眼底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双手搂住他的腰，高喊：“大叔！我回来了！”
大叔笑，一脸宠溺地看着我：“顾楠楠！我们结婚！永远不许离开我。”
“好啊！”
我也笑，大叔载着我直接去了民政局，我们成为了法律上承认的夫妻。
“顾楠楠！你说过的，这辈子要陪着我睡，睡到老。”
“嗯！”我点头，躺在我们从小睡到大的床上，拍拍身边空余的位置，“这里分给你睡。”
“好！”
大叔扑上来，像是一头饿狼，累到我精疲力尽，眼睛困的睁不开的时候才想起来，男人说的“睡”，可不单单是睡觉的睡呀，还有累死人的那个“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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