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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次日,苏凌和祁宴早早起来,围绕着村里转了一圈,进了一家商店。
老板正在换玻璃,见苏凌进来笑盈盈的打招呼,“凌丫头回来了。”
苏凌笑着应,就听老板又说,“你之前去哪了,小祁宴到处打听你的消息。”
祁宴哥回来找过她?苏凌有些感动。
老板冲着树下的祁宴努嘴,“他腿好了没有,之前一瘸一拐挺吓人的,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祁宴正慵懒的站在树荫下等她,身高腿长,气质矜贵,哪有什么后遗症。
她问老板,“怎么会一瘸一拐的?”
“好像是受伤了吧,听说挨家挨户问你的消息,可惜大伙谁也不知道。”老板叹气,“你这丫头也是,走了也不给个信,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挺担心的。”
苏凌不好意思的笑笑,“当时情况突然。”
听到祁宴受伤找她,苏凌心里不是滋味,她当时要是留下消息,两人早就重连了,也不至于失散这么多年。
老板也就是随口一说,招呼道:“你去挑东西,我安玻璃。”他往上打胶,“昨晚有个小伙子吃醋,冲我玻璃撒气。”
苏凌好像猜到了是谁,她没接话,买完东西出了门。
“走吧。”她叫着祁宴往前走,不时看向他,想要问问他。
“怎么了?”祁宴问她,“有心事?”
苏凌盯着他看,“那个大叔说你之前来找过我。”
“嗯,当然。”祁宴有些意外,还是承认道。
他不光回这里找过,能去的地方都去了。
苏凌看向他的腿,“你之前受伤了?怎么还一瘸一拐的。”
祁宴眼里闪了下,笑道:“别担心,回来的路上崴脚了而已。”
“不信你看。”
他眼睛瞄向两米高的树叶,蹦起来,揪下树叶给她看,“健康的很,什么影响都没有。”
两人笑闹着,苏凌总感觉后背有双眼睛在看她,脊背凉飕飕的,回头看,后面没人。
坐上车,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回程的路上,苏凌的心情格外轻松,遗憾的事一桩桩的减少。
她到民宿已经上午十点,刚下车就被白琪琪拦住,“苏凌姐,你陪我去逛街呗。”
“不好意思,我有事。”苏凌直接拒绝,拿出手机接苏嫣的电话,“阿凌,你跟我们去逛街呗。”
苏嫣开口,苏凌没拒绝,几天没见,苏嫣和白琪琪打成了一片。
两人一左一右挽着苏凌进了商场,还没有一分钟,苏嫣接到“二老板”的电话,苦哈哈的走了。
白琪琪热情的拉着苏凌试衣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她又觉得有人盯着她。
苏凌不着痕迹的透过镜子看向身后,只有几个挑选衣服的顾客。
“苏凌姐,你怎么愣住了。”白琪琪推着她进了试衣间,“这件衣服好看。”
苏凌摇头,拒绝衣服,“我想回去,总觉得有人盯着我。”
白琪琪疑惑的看向四周,又盯着苏凌看了一会,把苏凌看的发毛,她摸着下巴问,“苏凌姐,你最近是不是受情伤了。”
苏凌拧眉,不善的看着她。
白琪琪抱着她手臂撒娇,“别误会,我朋友说受情伤的人会总感觉有人看她,是心理的潜意识在作祟。”
她说的煞有其事,“是吗?”苏凌嘀咕一句,身后确实没有可疑人物。
难道是被路彦青打击到了?
白琪琪又说,“如果你背后凉飕飕的,也可能是风湿,贴个膏药就好了。”
苏凌:“...”
她压下心里的感觉,谨慎的留意起来,回去的路上,那种感觉又消失了,可能确实是她多疑了吧!
第二天一早,她又被苏嫣拖进了商场,说是补偿昨天。
两人刚到商场苏凌就接到了腕表品牌店的电话,“苏小姐,不好意思,您手里的腕表方便寄回吗?这边核查发现有一道工艺不合格,需要召回销毁,费用全返还,并额外赔偿30%。”
“方便的,我很快过去。”
简直喜从天降,苏凌很痛快的把表送去,又回来陪苏嫣。
苏嫣挑了不少衣服,提议去找白琪琪玩,“她家有个赛车场,你陪我去看看。”
“好。”苏凌把东西递给她,“我先去个洗手间。”
苏嫣站在外面等了五分钟,没人出来。
她索性找了个椅子坐下,又等了十多分钟,还没人出来,她发消息苏凌也没回。
又过了五分钟,她拎着东西进了洗手间,和运送垃圾的小车擦肩而过,熏得她捏着鼻子往后退,“真冲。”
等车过去,她走进洗手间,门都关着,排队的人没有苏凌。
“阿凌,你在哪?”她喊,没人回答。
苏嫣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挨个敲门,没有苏凌。
她盯着男洗手间的牌子看,怀疑苏凌走错了。
她找了个男的进去看,“小姐,门都开着,没人。”对方回答她。
苏嫣心里咯噔一下,定了定心神摸出手机,打给苏凌,没人接。
“艹。”她怒骂一句,拨通了一个电话,“二老板,苏凌好像丢了。”
“苏凌丢了?”对面下意识的重复一句,随后是拉凳子的吱嘎声。
很快,对面换了个男人,“怎么回事。”
苏嫣咬牙切齿,用最短的时间说清楚来龙去脉。
挂断电话前,她似是想到什么,补充一句,“中间有个垃圾车出去了,重点查查。”
发生最可疑的事情就是那个垃圾车,电视上一般都是这么演的。
祁宴面色凝重的让李轩调查,冷厉的走出办公室,拿着手机拨电话,“把监控给我调出来。”
傅景也面色严峻的盯着手机,出门之前先给苏嫣打了个电话,“你别急,苏凌不会出事的。”
苏嫣只嗯了一声,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商场的监控室,“小姐,你无权看我们的监控。”
“滚。”苏嫣横冲直撞,不要命的架势吓得保安往后退,不敢再阻止,只纷纷拿着对讲机呼人,“有人擅闯监控室。”
苏凌昏沉间,听见有人说话,“大哥,咱们直接给她扔海里得了,为啥还得费劲给她弄国外去。”
“雇主的意思。”另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雇主说了,卖的钱给我们,她还给多加一倍,干完这一票,咱哥俩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了。”男人哈哈大笑,苏凌被震得脑袋更清醒了些。
被绑架了?苏凌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的睁开一条缝隙观察四周的环境。
四周全是破旧的木头箱子,一股子腐木味,应该好久没人搬动了。
她被木箱子围在中间,透过一条缝隙看向远处,一高一矮两个猥琐男人站在一扇门前,离她很远。
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求救是最应该做的事,她摸出手机,刚要打电话。
两人声音近了些,脚步声传来。“大哥,她是不是快醒了?”
“应该还得两个小时,谨慎点,补补。”
苏凌暗道不好,用最快的时间点了紧急联系人,随即狠狠咬向舌尖。
很快,口鼻被捂住,刺鼻的味道充斥鼻腔,眩晕感再次袭来,咬住舌尖也才勉强保证半刻清醒。
模糊间,手机被抢走,“大哥,这娘们好像打电话了。”
对面嘶了一声,片刻后才没底气的说,“没事,我们马上出境了,逃离路线已经安顿好了。”
苏凌一时伴着两人的离去消散,最后一刻才恍然想起来,紧急联系人是路彦青,忘记换了。
她苦笑一下,希望路彦青能帮她报警吧。
路彦青看到苏凌的求助时,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秦亦。”他失态的叫道。
“老板,怎么了?”
“阿凌好像出事了,找人查查这个定位。”路彦青把位置发给秦亦,打电话给苏嫣,“阿凌在你身边吗?”他确认道。
“什么意思。”苏嫣反问,有些怀疑路彦青。
路彦青不想浪费时间,开诚布公,“我接到阿凌的求助短信,她可能遇到危险了。”
苏嫣并没有什么一手消息,路彦青还想再问, 就见秦亦拧着眉进来,他掐断电话,“查到了吗?”
“查到了,在海上,不过,位置好像停留在原地了。”
路彦青腾的站起来,“快,我们去救阿凌。”
英雄救美,苏凌一定会感动到原谅他,路彦青在车上,忍不住幻想苏凌扑进他怀里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苏凌再次恢复了意识,绑匪的谈话声传来,听声音有些紧张,“大哥,好像有条小船在靠近我们。”
苏凌心里一松,是不是有人来救她了?
她不敢露出什么表情,只竖着耳朵听动静。
“什么?”另一人惊呼一声,苏凌能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她的心脏,“砰砰~砰砰~。”
脚步声消失又出现,这回明显轻松了些,“就是个打渔的,别担心,再有半小时我们就到了,有人接应。”
两人放心,苏凌的心绷了起来,到了国外,她想跑就更困难了。
她偷看了下远处的两人,借着木箱子的遮挡观察四周。
前面的门被两人看守,她过不去,后面...她看了下,有个木门。
身子在药效的作用下,疲软无力,她几乎是爬过去的,伸手试了试,推不开,像是从外面锁住了。
“大哥,有动静。”窸窣说话的绑匪噤声,苏凌心一提,赶紧挪了回去。
绑匪并没有来她的方向,而是在片刻后消失在门口。
苏凌悄悄听着,暗松了一口气,怎么才能打开木门呢?
要是用箱子砸的话,能不能在绑匪回来之前砸开。苏凌在心里盘算着可能性。
门板晃动的声音响起,苏凌赶紧闭上眼睛。
细微的喀嚓声,夹着海风钻了进来,她实在忍不住眯了下眼睛,偷偷看过去,下一秒,她瞳孔放大,差点惊呼出声,幸好第一时间捂住了嘴。
祁宴穿着黑色冲锋衣,从木门走进来。
苏凌躺在地上,白色针织裙蹭的有些脏,他眼里闪过心疼,对上了苏凌可怜兮兮的眼。
祁宴心疼的走过去,抱起她,轻声问,“有没有受伤。”
苏凌摇头,“你怎么来了?”她以为第一个来的会是路彦青,或者是别人,上船的怎么也不应该是祁宴才对。
祁宴脸色有些发白,笑着抚她的头发,“担心你。”
他第一时间搜索全城,锁定位置就匆匆赶过来。
“我暂时安全。”苏凌倒是有些担忧他,“你不晕船了?”
“不晕了。”祁宴避开她的视线,忍着胸中翻涌的呕吐感,扯唇笑,“早就好了。”
苏凌放心下来,“那就好,那我们现在逃走? ”她指着木门说。
祁宴视线看向门口,两个绑匪没出现,他收回视线,抱着苏凌挪到木箱子跟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不忙,很快就到了。”
苏凌有些紧张,忍不住看向祁宴,他很淡定,苏凌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些。
“大哥,你说会不会有人声东击西。”绑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还有往里走的趋势。
“声东击西?”高点的绑匪面露谨慎,“走,进去看看。”
苏凌身子一抖,声如蚊蚋,“祁宴哥,你快走。”
祁宴藏好,她还能装作没醒的样子周旋一会,见祁宴没动,她催促,“快走,反正船马上靠岸了。”
她知道祁宴会有办法救她出去的。
绑匪的声音越来越近,苏凌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要是被绑匪看见就糟糕了。
她怕祁宴受伤。
她光顾着紧张,揪着祁宴衬衫胸口的手指越来越紧...
祁宴垂眸,刚想开口提醒----
“叮.”清脆的声音先一步响起,一枚银色的扣子在她眼前崩落,在地上划出一个弧度,落在木箱和地面的缝隙中。
苏凌倏然呆住,懵懂的看向手指下,那敞开的领口,精壮的肌理尽收眼前。
扣..扣子被她扯掉了?
苏凌大脑宕机,一时忘了紧张,清透的小鹿眼盛着无辜。
祁宴被她看的口干,连血液都躁动起来。
他温热的掌心覆住苏凌的眼,贴在她耳边低语,“苏苏,别这么看我。”声音太低,像是呢喃。
苏凌只听清了后面的那一句,“不用怕,他们不会来的。”
在这句话入耳的同时,绑匪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很快就会看见她不在原地。
苏凌全身绷紧,下意识往祁宴怀里缩。
心里祈祷两个绑匪原路返回。
“咣当。”船体传来巨大的震动,两个绑匪顾不上苏凌,脚步急转,朝外走。
苏凌拿开眼前的大手,惊诧中对上祁宴含笑的眸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凌回想,确实从来没有。
“你怎么做到的?”苏凌问。
祁宴神秘一笑,并没说话。
门外传来绑匪的惊呼,“卧chao,这是碰上海盗了。”
四周安静下来,绑匪再也没进来,苏凌安心的躺在祁宴怀里,药效让她的大脑昏沉,睡了半小时。
路彦青在码头踱步,眼睛一直盯着靠岸船只。
在海上他无法拦截,只能坐最快的飞机来码头,准备在码头拦截绑匪,救回苏凌。
“路总,来了。”有人高喊,路彦青招呼众人一拥而上,“小心点,别伤到阿凌。”
绑匪已经被祁宴的人绑好扔在了甲板上,祁宴沉稳的抱着苏凌往外走。
苏凌刚睁眼,就看见一群人蜂拥而上,为首的路彦青格外显眼。她有些尴尬,怎么就忘了改紧急联系人。
路彦青匆匆冲进来,见到祁宴的时候一愣,下意识的垂头看向他怀里乖顺的小女人,“阿凌?”
苏凌大大方方和他对视,“抱歉路先生,给你添麻烦了,辛苦您跑一趟。”
“你跟我不用客气。”路彦青绅士的笑笑,朝祁宴伸手,“我抱阿凌回去休息,辛苦祁总照顾我未婚妻。”
天知道他接到苏凌的求救短信时有多开心,危急关头,苏凌能跟他求救,那一定是最依赖他。
祁宴脸色倏然冷下,眼里闪着寒意。
苏凌面色也冷了下来,“你胡说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揪住祁宴的领口,“祁宴哥,我们没关系了。”
祁宴冷意变成了嘲弄,看的路彦青有些难受,“阿凌,你遇到困难第一个想到的是我,还不能证明你的心吗?”
“别抗拒我。”他伸手靠近,“跟我回去。”
苏凌比吞了苍蝇还难受,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不好意思,紧急联系人我现在就改。”
路彦青当即收到了取消短信,他脸色青红变换,愈发难看。
“路先生,好狗不挡道。”祁宴冷声说,把苏凌脑袋重新按进胸口,“睡你的,到家叫你。”
路彦青哂笑,苏凌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下一秒,他瞳孔放大,苏凌乖乖扎进了祁宴的怀里,小手依赖的抓着他的衬衫。
怎么可能?
他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啃噬,细密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他没见过这样的苏凌,乖巧的像只猫儿。
路彦青不甘心,他看向四周,都是他带来的人。
对面只有祁宴自己,他可以强行带走阿凌,反正现在路氏也岌岌可危,不差祁宴这根稻草了。
这个念头刚成型,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出现在附近。
数十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涌现,直接包围住路彦青的人,“祁总,侯先生让我们来接您。”
保镖个个腰间鼓鼓,看形状是----枪!
路彦青心里一紧,很庆幸自己没说出口。
祁宴没开口留人,他的人也没动手。
路彦青不甘的站在人群中,亲眼看见祁宴抱着苏凌,上了一辆豪华林肯,苏凌眼神温柔。
心里一堵,苏凌很久没这么看他了。
而一个月之前,他每天都能看见,却根本没有珍惜过。
他拿出手机编辑一条短信,“你真的跟祁宴恋爱吗?”
他希望苏凌不回。
“叮--”
【是。】
苏凌亲昵的蹭了蹭祁宴的胸口,脸贴在上面听心跳。
被路彦青一问,她觉得这个答案莫名符合她的心情。
如果,真的和祁宴哥恋爱,应该很幸福。
苏凌心脏狂跳,掩耳般的重新藏起羞红的脸颊。
祁宴带着她去了一家庄园,有管家上来迎接,“少爷,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您先休息,先生晚点过来。”
祁宴点头,轻车熟路的抱着苏凌上了三楼,把她放在沙发上,“我让阿姨来帮你洗漱。”
苏凌现在的身体酸软,身上脏兮兮,“好,你也快去休息吧。”苏凌催促,她觉得祁宴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晕船没好彻底吗?
阿姨进门打断了她的思路,洗漱完,靠在舒软的大床上,残存的药力上涌,她强撑着不想睡。
她洁癖,外面的东西半躺着已经到了极限。
阿姨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笑笑,“苏小姐放心睡,床品都是少爷专门从京城带过来全新的。”
苏凌惊讶,对上阿姨笑盈盈的眼。
阿姨帮她掖好被角,“连洗衣液都是京城的呢。”
苏凌嗅了嗅,果然是她常用的味道...
苏凌感动的无以复加,很想跑出去抱抱祁宴。
苏凌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变暗,屋内开着一盏小夜灯。
她穿着拖鞋出门,并没有看见祁宴,倒是碰见李轩端着水杯往隔壁房间走,“李轩,祁宴哥呢?”
“还没醒,医生说要明天才能醒。”李轩推门,“苏凌姐,进来坐。”
医生?
苏凌心里咯噔,“祁宴哥受伤了吗?”
刚问完,她就看见祁宴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怎么回事。”她声音发颤,几乎要哭出来。
李轩赶紧安慰,“别担心,意料之中的情况。”
什么叫意料之中,苏凌拧眉看他。
“祁总严重晕船,上船之前吃了大量的抑制药物,昏迷时是后遗症。”
“别担心,祁总不让我告诉你的。”
苏凌越听越难受,心里闷闷的,像是塞了一大堆棉花一样。
“我照顾他,你出去吧。”
室内只剩下苏凌一个人。
她沾湿棉签给他发*唇补水,心疼的凝着他。
大傻子,逞什么能。
苏凌面色动容,忍不住想起祁宴出现在船舱的时候,她仓惶的心几乎瞬间安定下来。
她低低的笑,手指点在他眉心,向下缓缓描绘着他的眉眼,深深刻在脑海中。
“人呢,阿宴怎么又放躺了,他不是看见船都跑的远远的。”门外有人问李轩。
苏凌腾的收回手指,脸色羞红的帮祁宴盖上被子,装成什么也没做。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朝里看,看见苏凌的时候眼睛一亮。
原来是她啊,那一点也不奇怪。他笑嘻嘻,“妹妹好。”
苏凌有点懵,这个人她不认识,李轩在旁边介绍,“这位是侯少爷。”
苏凌知道了,他是金融大亨侯先生的儿子【候丞】,据说夫妻二人十分恩爱,只有这一个儿子,疼的和眼珠子一样。
她赶紧起来打招呼,“侯少爷好。”
见他对祁宴笑的奇怪,苏凌又说,“别担心,祁宴哥很快就会醒的。”
候丞笑的意味深长,“不担心,他打着钢板都能满地跑,别说这点小伤了。”
什么意思,苏凌偏头看向祁宴,他还在沉睡。
候丞见她懵懵的小眼神,笑意更胜,拐卖孩子一样,“你不知道?走,我给你好好说说。”
李轩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他别说。
候丞没好气的白了李轩一眼,眼神里透露着,我是在做好事。
苏凌跟着到客厅,候丞就跑了,说是给她找宝贝。
很快,就抱着一个白色袋子跑了过来,“快看,这可是宝贝。”
他嘿嘿一笑,这可是他专门给苏凌留的。
见她的第一眼,他就认出苏凌来了,祁宴在国外每天都看苏凌的照片,他都记忆深刻。
他指着病历报告,上面的时间正是苏凌18岁生日的前半个月,“他去机场,被车撞了,我拦着不让回国,趁着我没注意托着钢板溜了,气的我爸罚我三天没饭吃。”
“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成瘸子都不怕了。”他偷偷关注苏凌的表情。
苏凌面色冷静,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上次回村里,大叔说祁宴瘸着去找她,被祁宴用崴脚糊弄过去了,她当时信了。
现在……
原来她这么重要啊。
万幸他的腿恢复的不错,不然...苏凌眼睛忍不住红了。
她有些歉意,声音低低,“抱歉,给你和祁宴哥添麻烦了。”
候丞装作惊讶,“难道是回去找你?你对阿宴很重要。”
苏凌忍不住看向祁宴的卧室。
“苏小姐,门外有位叫路先生的想要见您。”佣人过来说。
苏凌拧眉,路彦青怎么阴魂不散,“让他走,我不见。”
佣人走了又回来,“小姐,他说不见到你不走。”
“是不是路彦青那小子?”侯丞突然问。
“嗯。”苏凌有些诧异,他怎么认识。
他往后拢了下头发,“我去跟他说。”
路彦青手里拎着一个大型购物袋,期盼的等苏凌,只等到侯丞出来,“苏凌不想见你,你走吧。”
路彦青眼神震动,没想到候大少爷能管苏凌的事。
他执拗道,“侯少爷,让阿凌出来一下,我给她带了些生活用品,她用不惯外面的东西。”
袋子里都是他下午找人从国内寄来的,专门给苏凌准备的。
“没必要。”侯丞指着远处停机坪上的飞机,“看见没,阿宴早就给她准备好了。”
路彦青身子一颤,购物袋子被他攥的变形,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阿凌可能更喜欢我的。”
候丞扯唇,“嗤,舔狗。放弃吧,苏凌不会回头的。”
路彦青瞪着他,把袋子塞进候丞手里,“麻烦候少爷帮我给阿凌,这是我的心意,阿凌会懂的。”他一定会感动苏凌的。
侯丞似笑非笑的勾着东西,叫住他,“你可以去魅夜看看,有惊喜哦~。”
路彦青脚步一顿,快步往外走。
他走后,候丞拎着东西进了客厅,“那小子给你的。”
“谢谢。”苏凌接过袋子看都没看,转头给了佣人,“麻烦帮我丢掉吧。”
侯丞挑眉,苏凌笑笑,“他的东西我嫌脏。”
她听苏嫣说了,路彦青和安然之间的龌龊事。
她现在觉得,路彦青最有良心的一件事就是没碰她。
苏丞挤眉弄眼,转移话题,“要不我领你去阿宴书房看看,可多宝贝了。”
李轩眉心一跳,“咳---”
见候丞不接茬,他把腕表往候丞眼前送,小声提醒,“候少爷,你的门禁时间...”
时针针再过半圈就到八点了。
侯丞蹭的起来,急哄哄的冲到祁宴房间跟他道别,又朝着苏凌摆手,“苏妹妹,我先走了。”
苏凌起身送他,几人还没出门口,床上的祁宴咳嗽了一声,醒了。
苏凌赶紧过去,扶着他身子坐起来,关心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宴摇头,视线落到一脚出门的候丞身上,勾手,“你过来。”
候丞嘻嘻笑,凑到他耳边,“咋啦?”
祁宴看了苏凌一眼,顿了顿,开口,“苏妹妹只有我能叫。”
这人……。苏凌脸色蹭的变红,掩下睫毛装作没听见,手指却是颤了颤。
候丞“啊”了一声,“啧,行。”
这占有欲也太强了。
他帮祁宴掖好被子,“苏妹妹,那我就先走了。”他戏谑的冲祁宴挑眉。
苏凌:“....”
霎时间,空气都变凉了。
第二天,祁宴过来叫她,“苏苏,师傅来了,你要去见见吗?”
苏凌赶紧跟他下楼。
和想的不一样,候先生看上去仅仅30多岁,西装革履,文质彬彬。
候丞站在他边上,像兄弟。
两人身边还有一个典型的东方美女,月牙白旗袍下的身材凹凸有致,极具风韵,见到苏凌露出个和善的笑,“你就是苏苏吧,常听阿宴提起你。”
侯先生也一脸和气,没有有钱人身上的傲慢。
候夫人很喜欢她,还送了她一条很漂亮的珍珠项链,帮她戴上,“很配你,阿宴,你觉得呢?”
珍珠圆润秀气,衬得苏凌气质更加出众。
“很漂亮。”苏苏戴什么都漂亮。
看的出来,祁宴和师傅一家的关系很好,苏凌也慢慢不再拘谨。
“年轻人,就应该勇于追求自己的喜好。”候夫人鼓励她,“尤其是爱情。”
候夫人抿嘴笑,拍着苏凌的手,“苏苏,我觉得阿宴挺好的,你要不考虑考虑他。”
“...”苏凌有些不好意思,候夫人又岔开话题,“我跟你投缘的很,要不给我当干女儿吧。”
她说完,屋内的几人齐齐看向苏凌。
进门来就鲜少说话的侯先生和侯丞竟然有些眼巴巴的。
苏凌觉得自己看错了。
她不知道,候先生夫妻早就想要女儿,因为体质问题,心愿一直没完成。
候丞更是在心里呐喊,“同意啊,快同意啊。”
他以后就是有妹妹的人了,还能把祁宴叫妹夫,太爽。
祁宴不算意外,倒是李轩惊得瞪大了眼睛。
金融大佬,身价千亿,成为他的干女儿,可真是成为了金凤凰。
十个路彦青都配不上苏凌,就算祁宴,外人没准都说他想吃软饭。
苏凌有些不好意思,还没等说话,沉默寡言的侯先生冲她和善一笑,“苏苏,可以这么叫你吧,我们会拿你当亲生女儿的。”
苏凌不知所措,对上了祁宴沉稳的眸,心安定下来,大方回应,“好。”重重点头。
“哎呦,乖女儿。”
一下午的时间,侯先生派人来送了很多衣服,鞋子,黄金,珠宝,还有暂住的庄园,也直接更名给她。
更是直接对外公开宣布认了个干女儿。
国外轰动,下到平民百姓,上到顶层人士,纷纷感叹“她”的好命,并开始打探苏凌的身份。
苏凌想低调,并没有公开。
“干妈,这也太多了。”苏凌抱着候夫人刚送来的燕窝,外面还有人不间断的送礼物进来。
候夫人摸摸她的头,眼神怜爱,“就你一个女儿,不给你给谁。”
路彦青听说的时候,只往苏凌身上联想了一下,又放弃,不可能是苏凌,她没资格攀上侯家的。
他让秦亦打听附近有没有什么展馆,苏凌最喜欢艺术类东西了,之前就很想去。
魅色会馆。
路彦青进去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什么惊喜,他前脚刚走,安然的身影就从暗处显了出来,不屑的看着他的背影。
“然,你认识?”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搂上她的肩膀,轻抚的滑动。
“一个小丑。”安然娇娇的贴在男人身上,媚眼如丝。
祁宴陪着苏凌搭配衣服,李轩拿着手机进来,明显有话说。
祁宴起身出去,“怎么了?”
“店里问腕表怎么处理。”李轩说。
祁宴眸子暗了暗,摁了下手腕,“销毁,渣都不剩。”
李轩一点也不意外,干脆的去通知。
“路总,明天有一个国画展馆。”秦亦递了两张票给他。
路彦青拿着票就往庄园去,刚好遇到苏凌从庄园出来,他快步上去,“阿凌。”
“明天有个国画展览,是你很喜欢的大师,你跟我一起去吧。”
他递给苏凌一张票,“到时候有你喜欢的,我买来送你,好吗?”他声音带着祈求。
苏凌没接,“不好,我没时间,你以后别费力了。”
她不管路彦青,径直进了庄园内,路彦青痴痴望着她的背影,现在的苏凌真的很美。
他把手里的票攥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阿凌不喜欢国画了,他总能找到她喜欢的。
他脚步一迈,就看见垃圾桶里有个很熟悉的购物袋,伸手去掏,发现是他送来的洗漱用品。
阿凌也太不知好歹了。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追回苏凌,好像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啧,穿的人模人样的,喜欢翻垃圾。”远处的声音传来,路彦青手臂一僵。
候丞正抱臂靠在远处看他,“你可别忙活了,我妹子妹夫感情好着呢。”
妹子,妹夫?
路彦青瞳孔一震,“谁?”
候丞踢着石子走过来,踢了路彦青一裤子土,“苏凌是我干妹妹,祁宴是我妹夫。”
他坏笑,“你可配不上我妹子。”
路彦青脑袋轰隆一声,惊雷炸响,苏凌是侯家的干女儿!?
那他……
就在这时,路彦青接到父亲的电话,“彦青,你想办法打听一下侯先生的干女儿身份,接近她,只要娶了她,公司现在的威力不光迎刃而解,你能少奋斗二百年不止。”
路彦青双唇颤动,“阿凌……”
路父呵斥,“你少把苏凌挂嘴边,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等你攀上侯家,苏凌就得上赶过来贴你。”
“爸,够了。”路彦青吼道,滚了滚艰涩的喉咙开口,“苏凌就是侯家的干女儿!”
“什么!”路父剧烈的咳嗽声从听筒出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喝了几口水才压下。
“你说你,当时要是不逃婚,路氏靠着苏凌就直接飞黄腾达了,哪能到现在要*的地步。”路父声音带着责怪,路彦青也忍不住跟着回忆,嗓子发苦。
“你赶紧把苏凌追回来,快去,公司我给你盯着,你哄好苏凌就行了。”路父在催促中挂了电话。
候丞大步进了庄园,“阿凌,明天哥带你出去见世面。”
他摩拳擦掌,兴致冲冲,然后对上了祁宴幽怨的神色。
候丞头皮发麻,顺口一句,“妹夫,我带你一起去。”
这话一出,苏凌下意识抬头,对上祁宴深邃的眸,祁宴宠溺笑笑,“他就喜欢胡说。”说是这么说,却没有一丝责怪。
苏凌轻声嗯了一下,红着脸上了楼。
祁宴托着侯丞出了门,两人长身玉立, 站在围栏处,祁宴掏出一根烟递给他,“大哥,苏苏脸皮薄,别吓着她。”
“你..你叫我什么?”候丞不敢置信的问。
我去,真叫他大哥。
以前一口一个丞弟弟,逼着他叫了祁宴几年大哥。
祁宴无奈的看向苏凌的房间,笑着摇头,“大哥。”
苏凌站在楼上都能听见候丞的笑声,简直穿透云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事。
第二天,苏凌打扮的淡雅精致,墨色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纤细的天鹅颈,一身月色旗袍,勾勒曲线的同时更添古典韵味,脸上笑容得体。
候丞带着她和祁宴进到宴会上,逢人就喜滋滋的炫耀他的妹妹,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有人调侃,“你前段时间赛车拿第一名都没这么兴奋。”
候丞得意,“那当然,妹妹只有一个。”
“你不怕妹妹跟你分家产啊?”有人笑问。
空气瞬间凝滞,很多人都看向这边。
祁宴面色沉下来,冷冷的扫过去,他从进来就当两人的陪衬,想要巴结他的人都没机会靠近。
侯丞玩世不恭的脸色冷了下来,环视四周,嘀咕道,“看来不少人这个想法啊。”
他把苏凌交给祁宴,丝滑的蹦上了贵宾台,拿着话筒试了音,“我在这里说件事。”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听。
路彦青站在角落里,视线落在苏凌挽着祁宴的手臂上,两人姿态亲昵。
他听说苏凌会参加,就赶紧过来了,他端着酒杯过去,就听见候丞的声音,脚步顿住,猛地抬头。
“苏凌是我妹妹,以后我侯家的家产自然有她一半,收起你们的阴谋论,我候家产业,我挥霍十辈子也花不完。”
宾客纷纷艳羡的看向苏凌,挂名侯家人已经受人敬仰了,现在都能直接登上富豪榜了。
就算每天什么都不用干,财产都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壮观。
自诩长相不错的男人都动了心思,“这要是追到苏凌,祖坟都得冒青烟了。”
“我听说,她之前差点结婚了,未婚夫婚礼逃了。”
“那他未婚夫可真是瞎了眼,这么个美人,放在家里当花瓶都赏心悦目,现在...啧啧,亏妻者百财不入,活该。”
这些话都钻到了路彦青的耳朵里。
他面部僵硬,伸手扣住耳朵,阻挡外在的声音。
他脚步散乱的端着酒杯走到苏凌身边,笑的柔和,“阿凌, 恭喜恭喜。”
苏凌当做没听见,却发现四周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敷衍的抿了一口酒,“谢谢。”
路彦青看向被女人围住的祁宴和侯丞,笑说,“真替你开心。”
路彦青又说,“我以前真的是太混蛋了,不知道真珍惜你。”他苦涩一笑,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阿凌,你什么时候原谅我都是应该的。”
苏凌被他这副苦情戏码弄得浑身发麻,她赶紧离开,找了个位置等祁宴和侯丞。
宴会的兴致意在交流拓展,被侯丞这么一闹,苏凌成了关注的焦点。
想要让苏凌开舞,众人跃跃欲试。
路彦青听到的第一瞬间走到苏凌面前,绅士邀请,“苏凌小姐,可以与你共舞吗?”
场内沸腾,都等着苏凌的回答。
“不可以。”苏凌干脆拒绝,起身离开了座位。
路彦青手臂还尴尬的撑在身前,苏凌已经越走越远。
有人过来拍他,“哥们,别在意,苏小姐身份尊贵,看不上我们是正常的。”
路彦青被“身份尊贵”这四个字砸的头晕。
他以前可是招招手,苏凌就会过来讨好他。
他推开那人的胳膊,转身追着苏凌去了。
祁宴应付完人,过来找苏凌,就见她有些困恼的拧眉,面前餐盘上的草莓蛋糕一口没动,“怎么了,不合胃口?”
祁宴自然的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确实差点味道,回去让人给你重新做。”
苏凌几乎一直看着他动作,脸颊越来越红,那个小叉子, 她刚刚用过...
大手覆上她的额头,“不烧啊。”
他牵起她的手,“屋里太闷了,带你去转转。”
祁宴所有动作都大大方方,苏凌心里甜滋滋的同时也头皮发麻,四周好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她们呢。
她羞涩的起身,贴在祁宴耳边,“祁宴哥,大家都看着呢。”
“嗯?”祁宴宠溺的弯下腰和她耳语,“没事。”
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看见。
他声音缱绻低沉,眼里的爱意浓重深刻。
两人这个样,宾客更起劲,起哄让她和祁宴跳开场舞。
路彦青夹在人群中间,祈祷苏凌不要答应,苏凌可是刚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他。
下一秒,众星拱月的苏凌绽放一个绝美的笑容,在路彦青的注视下缓缓朝着祁宴伸手,“祁先生,可以邀请您跳支舞吗?”
路宴青脑袋又被钝器砸了一下,脑袋闷闷的。
周边男人的眼神他并不陌生,是羡慕,都在羡慕祁宴能得到苏凌的青睐。
有几人忍不住拿未知名的前夫哥和祁宴对比,讽刺的笑称他不珍惜。
“很荣幸。”
祁宴身着一身黑色手工定制西服,苏凌身着优雅旗袍,在人群中翩然起舞,两人默契十足,每个旋转跳跃都赏心悦目。
跳完舞,侯丞叫两人去吃饭。
几人到达餐厅门口,发现有个人被挡在门口,“先生,这里必须提前预定,如果您有朋友在这边的话,麻烦让朋友过来接一下。”
路彦青咬牙切齿,怒视着迎宾。
几个同学约他来这谈合作,现在电话不通,他磨了半小时都不让他进。
“先生,麻烦让一让。”迎宾冲着他身后笑,“苏小姐,侯先生,祁先生,欢迎欢迎。”迎宾恭敬的让开路。
“阿凌。”路彦青尴尬的看着苏凌,“你也..”
他话还没说完,苏凌已经迈步进了大厅,神色都没变。
话被哽住,路彦青有些尴尬,想要给自己一巴掌。
他后退几步,转身就要走,身影有些狼狈落魄。
迎宾惊讶一声,“您跟苏小姐认识?”
路彦青怒视着迎宾,“怎么?”他眼里带着冷意。
“刚才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快请进。”迎宾态度倏然回转,笑出一排大白牙,“您早说认识苏小姐不就好了。”
她殷切的望着路彦青,“路先生快请进。”
路彦青机械的被拉进大厅内,回头看她,“苏凌和你们有关系?”
“害,瞧您说的,苏凌小姐是我们的老板啊。”
这件事苏凌自己都不知道,这家店是侯夫人名下的,直接转给了苏凌。
店里大大小小的都接到了通知,见过苏凌的照片。
路彦青不可置信的张大嘴,震惊到了极点,苏凌现在这么厉害了。
……
续下一篇
他为了这个恶毒的女人逃婚,就恨不得自戳双目,好在他及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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