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跟一路不肯离开,把大男人的心击碎了,它还是个孩子,希望它早点找到妈妈。
不知走了多久,秦子枫回头发现身后的独角兽不见了。
“唉……”它终于放弃。
玉米地,是玉米地,眼前出现一大片玉米地,秦子枫顿时精神振奋,前面就是人类居住的地界了,难怪独角兽不再跟过来。
“有人吗——有人吗——”
秦子枫开心得像个离家很久,急切渴望见到亲人的孩子。他向着那片种满玉米的田野狂奔而去。
这时,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倒挂在一棵树上了。
真倒霉,恐怕是踩中猎人的陷井了。
“来人——来人啊——救命啊!”
就算秦子枫把喉咙喊到沙哑,周围依然静悄悄的,连一丝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没有。
这不会是个被猎人遗忘掉的陷井吧!
死定了!
被倒挂的滋味真忒么难受。秦子枫的额头上开始大颗大颗冒冷汗,那缕夕阳不偏不倚地照射着他的眼睛,把眼睛刺得生疼。
秦子枫开始后悔,还是草率了。
早知道就跟着独角兽走,与其被这样活活折磨死,还不如叫怪兽一口吞下去痛快。
他在想,会不会有人来呢?应该会有人来吧。他们总要下地干活的。
这玉米地里的玉米棒子,还是细细的一个青壳,离成熟还早着。再看地里那些足有半人高的杂草,玉米地应该很久没有人来管理了。
这回是神也救不了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还真是不甘心。
不知道老秦夫妇现在怎么样了,丧子之痛该好点了吧。可怜的老人家,做儿子的不孝,愧对父母。
于飞又在卖弄文采,没良心的家伙,可别忘记帮我照看父母。不然,回去得找你算账。
老猫看起来倒是能当考古学家,一个喜欢猥琐怪笑的考古学家,想想他跑到古墓里那么笑几声,简直要吓死人了!
然后,在某一个时间,某一种机缘巧合下,他会挖到秦子枫留下的文物。证实居然是2016年的物品。绝对是震惊世界的新闻啊!到时候,新闻媒体传播疯了,全世界的考古学家,科学家,都争先恐后跑来研究为什么2016年,现代的东西会出现在古代。
头好胀,好晕,感觉要裂开。太阳光线越来越暗,玉米地摇晃起来,大地要沉下去了吗……
等秦子枫再次恢复知觉,身处在一片黑暗世界中。这回是真的到阴曹地府了,秦子枫想,人变成鬼后,是能飘起来的,在天地间飘来飘去的感觉想来不错。但是,怎样才能让自己飘起来呢?他反复尝试几次,都没能让自己成功飘起来。一抬手,发现身上竟然盖着一条被子。
还是没死?
“风伯,少主能醒过来吗?”
一个年轻略显幼稚的男声传进秦子枫耳中。
“当然能,他身上流着战神的血,死不了的。”
这时有个老头瓮声瓮气地开口说话了。
明白原来自己是被人救下了,秦子枫忍不住默默流泪,终于不用死了。
这时,挂在门上的帘子掀开了,屋子里顿时照射进一道金色的光线,外面还是黄昏。
门外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到秦子枫醒了,欣喜地朝着门外喊叫:“风伯,少主醒啦!少主醒啦!”
少主?
是谁?
门外又跑进来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抱住他就哭:“少主,秦风终于等到你回来啦。”
秦子枫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是谁?
“我……是谁?”
“你是我们的少主,战神白起的后人。”
人屠白起!秦子枫大吃一惊,我是*人魔王的后代……
瞎扯,怎么可能!
“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白起后人,我是二十一世纪的秦子枫。”
“人能认错,剑不能认错,战神之剑只有战神后人能驾驭,持剑者便是秦风的少主。”秦风拿出古剑,递给秦子枫。
秦子枫接过古剑,轻轻抚摸着。他是听老秦提到过什么战神之剑,难道是巧合?
“风伯,医工来了。”少年男子说。
“请进来。”
只见门外进来一位带着医箱的老者,对着秦风作了个揖。
“医工来了就好,快去看看少主的脚。”
秦风退到一边,医工掀开被子,拿出秦子枫的脚仔细端详。
秦子枫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一点知觉都没有,怕是要废了。
“医工,少主的脚可有大恙,”秦风面露忧色。
“待我替少主放血,少主若知痛,就无大碍。”
医工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锋利小刀,准备放血。
“等等!”秦子枫吓得不轻,医生动手术不用打麻醉药的吗?
“医生,动手术之前,是不是先打点麻药,”秦子枫赶紧提醒医工用麻药。
“麻药?”医工表示不解何物。
“麻药,就是麻醉剂,打下去可以让患者减轻手术痛苦的药。”
听了秦子枫的话,医工更是一脸茫然望着秦风。
秦子枫猛然想起古代没有麻醉剂,真是要命。
“少主,你的脚不能再耽误了,请让医工用刀。”
秦风示意医工开始手术。医工便用刀在秦子枫脚踝肿胀处轻划出一个小口,把一股黑血缓缓放出来。
刀划下去时,秦子枫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等淤血流过一阵,脚上才开始有了刺痛感。
“少主,可知疼?”秦风问。
“疼!”
医工闻言大悦,拿出几味草药,吩咐秦风给少主内服外敷,不日可痊愈。
秦风忙感激谢过。
淤血放掉后,脚肿消去许多,秦风满意地说:“让阿春来给少主上药,秦风去煮些龙骨汤,少主喝了,脚能好得快些。”
秦风带着医工一起退出去,屋子里只留下小厮阿春。
阿春将草药捣碎,敷在秦子枫脚踝肿胀处,用麻布仔细包扎好后,说:“药性上来会有些刺痛,少主且忍耐着。”
“小兄弟。”
阿春听到秦子枫叫他小兄弟,吓得急忙放下手里的药,匍匐在地上说:“少主唤我阿春就行,阿春不敢和少主称兄道弟。”
“阿春,都什么年代了,农奴早就翻身把歌唱,我们是平等的,你明白吗?”
“平等?”
“对呀,平等!我叫你阿春,你叫我子枫,我不是你的少主,你也不是我的下人,我们就是兄弟朋友,没有贵贱之分。”
“阿春不敢!阿春不敢!”
阿春吓得直磕头。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阿春,我来问你,这是什么地方,是大秦朝吗?”秦子枫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另一个宇宙时空,怎么可能碰到这些秦人。
阿春说:“这里不是大秦,是福泽。”
福泽?福泽是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们是被一阵怪风刮过来的。”
啊……这是西游记里的片段吧,越发离谱。
“我再问你,天上那个太阳为什么不会下山?”
阿春说:“太阳是会下山的,只是下得很慢,我们刚来的时候,太阳在这里。”
阿春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阿春所指的方向是正午。秦朝距今有两千多年时间。那么,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算,这个太阳已经在天上挂有大约五千多年的时间了。这就相当于南北极的永昼和永夜。不同的是,一个是半年,一个是更加漫长的五千多年。而眼下的太阳明显要下山去了,接下来是不是要经历五千多年的黑暗,五千多年的黑暗是什么概念,足以让这个星球上的生物来一次大灭绝了。
天哪,世界末日来临了!
“阿春,太阳挂在西边多久了?”
“很久,很久!”
这么说来,太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去,接下来就是遥遥无期的黑暗。
天哪!秦子枫恨不得去撞个墙,几千年白昼的好时光没赶上,赶上黑夜了,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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