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美食苞谷凉粉,附制作流程

四川美食苞谷凉粉,附制作流程

首页休闲益智美食粉碎机更新时间:2024-08-01

我的家乡有一道美食叫苞谷凉粉,90年代至2010年左右,赶场时街边才有摆摊,大碗1元,小碗五角钱,很多60后、70后、80后最馋这一口。

那时交通不便,很少有摩托,小汽车更是罕见,每逢赶集,乡亲们背着背篼、挑着担子、挎着篮子上街卖掉平时囤的鸡蛋,或者出售自家养的鸡鸭鱼兔,换来的钱购买需要的物品,完成这些一般已经中午,走累了、饿了就在街边吃一碗,再慢悠悠结伴步行回家。

特别是背井离乡的打工人,过年回去必吃凉粉,那是他们在外地最想念的家乡味,有一次只剩下一碗凉粉,老乡非要买走,我妈不卖,说是给我留着的,她的女儿回来了也想吃,对方好说歹说,最终切了一半给她。

详细制作流程:烧热的井水浸泡玉米粒,打碎过滤出淀粉,锅烧热,刷油,再烧热,加水烧开,少量多次加入淀粉,需看着火,时常搅拌,柴火慢煮几个小时,一碗一碗舀出来,冷却后就成为金灿灿的苞谷凉粉,20多年的丰富经验让爸妈的凉粉远近闻名,市里的媒体还采访报道过。

包谷清香,成为凉粉后QQ弹弹,切成小条浇上喜欢的调料。

冬季天气寒冷,可以切成正方形的小坨坨,锅里烧开水,切好的凉粉坨坨用大漏勺装了放锅里烫热,再倒进碗里放调料、葱花,拌匀即可享用,这道菜在当年街边摆摊时有专门的名字:窝子凉粉。我更偏爱凉的,天再冷也喜欢切小条的凉粉,浇一大勺红油海椒,吃完冷得发抖,海椒的威力辣得肚子烧乎乎的,就喜欢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刺激!

苞谷凉粉在乡村和附近县城很受欢迎,邻镇的批发商会到家中来采购,想吃凉粉的熟人也会直接来家买,父亲每天下午驾驶三轮车,拖着凉粉去镇上和乡村售卖。

过年时我会跟他一起去转悠半天,有一次老乡竟然说我是孙女,抬头仔细端详父亲布满沟壑的面容,瘦削的身形,不禁心酸,我印象中父母从来不歇息,只有大年初一会休息一天,如果遇到提前预定凉粉的客户推不掉也得继续忙活。

播种,田间管理,收获,饲养牲畜家禽,有空就去地里除草,而村里别人家经常在街上打麻将,有一次我问母亲:“你们为啥那么忙?别人家打麻将你们啷个不去?”母亲的回答至今清晰:“你不去看看他们土里的草有好高!麦子都笼完了!”

我家并不是一开始就做凉粉生意的,童年生活贫困,一天两顿只有红苕稀饭配泡菜,晚上煮面能放点油,有客人来才有肉吃,还得上街厚着脸皮赊账,囤了鸡蛋卖掉再还账,少不更事的我天天盼客人来,某次我念:好久才来客呀?妈问我为啥要盼来客?我答:“来客有肉吃啊!”她愣了好几秒。

穷则思变,赶场时她就观察做哪样合适,看到卖凉粉抄手的摊位人多,于是我妈和大姨商量一起在另一条街弄个摊位,说干就干,立即定制桌子板凳,在别人店铺门口租了摊位,准备一切材料,第二次赶场就开业了,卖凉粉、凉面、抄手、面条。慢慢的经济状况才好一些,手里“松活”了后第一件事,妈买了四斤猪肉剁成肉丸,她和爸爸看我跟弟弟吃够了他们才吃。

成年后说起往事,母亲说她当时听我说来客有肉吃那句话,她眼泪包都包不住,忍了又忍,终于没有落下来,决心改变现状!

当时我家摊位旁边有老两口也是卖凉粉的,真不是故意挨着,实在是摊位满满的不好找,恰逢他们摊位后面旁边的店铺老板跟我们家是同宗亲戚,好说话一些,不赶场时那些桌面板凳都存放在他家阁楼,用水也从他家店铺取,当然会按照行情收费。

我家摊位开业,所有器具崭新,干净整洁,盖着凉粉和凉面的棉布雪白,而老两口的摊位,桌面黑漆漆一层厚厚的油脂,盖布黑麻麻,凉粉似乎煮糊了,连带锅巴一起搅碎,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坨坨一块块不平整,疙疙瘩瘩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家这边里三层外三层坐不下,很多人端起碗站着吃。

有个小姑娘坐到旁边老两口的板凳上,身子侧着望向我妈手里正在切条的凉粉喊道:“来个大碗!”我妈抬头看着她:“那是别人家的板凳,不然你就等一哈儿?”小姑娘立即弹起,排到那外三层站着的人群后面,我家这边围着一大群食客嗷嗷待哺,而老两口的摊位上一个客人也没有,当时就看见老太太脸黑如锅底,第二次赶场他们就没来了,后面永远也没来了,啊米豆腐!罪过罪过……

年少无知,起初我觉得摆摊很丢人,同学们背地里喊我凉粉儿,有时当面也喊,我羞臊得低头不说话,赶场时只能在街上吃午饭,像个客人一样坐在摊位角落的板凳上,低着脑袋害怕别人看见我,等着抄手端到面前,有一次很忙,父亲生气我一点都不帮忙,他生气地对我吼道:“你像个客,吃了碗不洗,嘴一抹就跑了,我们摆摊摊是为了哪个?……”数落得我面红耳赤,是呀,摆摊哪里丢人?穷还不知变通,一直穷才丢人!想明白以后每次放学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干活,收碗,洗碗,招呼客人,打扫卫生,包抄手的速度后来练到有人围观的程度。

同学们再喊我凉粉儿,我会轻快答应:“哎,你要吃哪种?小碗五毛,大碗一块!”,后来同学们竟然不喊了,他们放学也跑飞快到我家摊摊抢座位,老师们也经常来光顾。

每次赶场结束后我们都会仔细清洁锅碗瓢盆,桌面板凳也要擦干净再收拾起来。桌面更是要铲一遍,所以直到后来不摆摊,那块柏木桌面都是白白的,干干净净,现在依然保存着,过年拿来摆流水席,重温童年在街边卖小吃的感觉。

凉粉锅巴可以整体撬出来,直接吃香香糯糯有嚼劲,晒干掰成小块,油炸撒椒盐,鲜香酥脆,太多吃不完,懒得折腾就晒干,打粉喂猪。

小吃摊一摆就是十多年,早上4点多起床,到晚上九十点钟才能休息,风雨无阻。直到弟弟成家后他们要帮忙带孙子才停了摊位,改为只卖凉粉,小碗的两元、三元、五元、八元,特大号的一盆几十元,适用于酒席、饭店。

由于之前的积累,凉粉手艺早已名声在外,附近乡镇和市里的商户来批发,顺带零售本镇。

我虽知道流程,但不知如何掌握火候,浸泡时间也要根据苞谷的状态和时节灵活处理;不知如何搭配苞谷淀粉与水的比例,水多了太嫩无法成型,更无法切条;水少了太老,凉粉冷却后会裂口,硬邦邦筋道不佳,需根据苞谷粒的老嫩程度由经验判断,精准掌握。比如出嫩包谷的季节,由嫩包谷做出的包谷凉粉味道最佳,清香味也更浓郁,但是此时由于是嫩包谷,水分含量本身就充足,所以水就要适当少加一些。晒*老苞谷,不但要多加一些水,在之前浸泡的时候还要先把水烧热,具体烧到多少度也需根据当时的气温来决定,烧太烫会过头,成品跟渣滓似的不筋道还易碎,温度不够则出浆率低,浪费粮食……这些微妙的变化都需由丰富的经验来判断,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凉粉起锅时怎么舀到碗里也是有讲究的,有一次我想舀,没几勺子就被母亲赶下去,嫌我耽误功夫,舀慢了那碗里之前的凉粉都凝固了,到时候冷却切条,凉粉一层一层的。

童年,起锅时如果我勤快点守在灶边,可能会得到一碗加糖的玉米糊糊趁热吃,浓浓玉米味,细腻软糯,属于奢侈甜品。

偶有失误,老顾客都能吃得出来,下次来买会说你上次那个哪里不对了……此时爸爸就会虚心接受:“是是是……那天有某某原因没做对……”

最初是用石磨人工推磨,我和弟弟放学后会一起推磨,一人推,一人往磨盘中心添苞谷,累了就轮换着干活。

后来扩大规模,改用粉碎机打,但经多次实验发现此种粉碎方式做出的凉粉毫无筋道,口感极差,经多方打探,购买到电动小石磨,由电力驱动,内部是真正的石头磨盘,做出的凉粉就与人工推磨的品质一样,猜测是由于金属粉碎机在粉碎的同时,将苞谷的细胞也打碎,改变了结构,所以不够筋道。二十多年,他们已经用烂了多台电动石磨。

凉粉的性质和不易运输决定了这种美味只能在小范围内散播,那些曾经普遍传统的美味,原生态的地道食材,只能出现在静谧的乡间。

我和弟弟已长大,有了各自的家庭,爸妈逐渐变老,白发苍苍,原来那根用了二十多年的柏木搅棍抡起来很吃力,于是弟弟给他们买了个电动搅拌机,煮制过程搅拌得更均匀,做出的凉粉就更加筋道了!

在外面工作一年到头才能回家一次,有时特别想吃凉粉,弟弟弄了个真空包装机,包好给我寄来,邮费比凉粉贵,凉粉盘成肉价,没法呀就想吃,他们也惯着我!

勤劳的父母言传身教,我和弟弟在他们的影响下也喜欢钻研翻新各种美食,特别是弟弟,简直是自学成才的大厨级别,春节只要我能回去,就要点平时想吃的菜,没有他做不出来的菜!我打下手,他主厨,一家人和和美美。

回忆起来我竟然从未拍过父母做凉粉的全过程,有很多照片是从家乡的网站上找来的,惭愧!

愿疫情早日结束,我想回四川,又好想吃苞谷凉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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