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喜芦苇
1
除夕夜,各家各户早已都充溢着过年的气氛,琳琅满目的菜色也已上了桌,电视机里放着每年都重复播的热门肥皂剧。
热闹,喷香,温暖,是这一天的所有了。
一切都好。
包括游戏直播间里的氛围。
江停昨天早上才到的家,春运回国的机票他之前忘了买,以至于想起来的时候,各大航空公司都已经售罄。没办法,家要回,不回的话自己的老母亲可能会拿着菜刀从哈尔滨一路赶到伦敦驾着他脖子拎他回去。
于是乎,伦敦飞到上海后,买不到上海飞哈尔滨的,生来二十五载,江停第一次买了绿皮火车的硬座,哐当哐当摇了十八个小时,瘸着屁股才到的家。
睡了一天,有了精神,闲着无聊,便开了直播打游戏。
江停的家庭比较开明,在他选择打职业的时候,江爸爸无所谓,江妈妈虽然一开始反对,但后来耐不过江停的性子也随他去了。江停说,给他两年,打不出名堂,乖乖回来上学。
这一打就打了四年,从名不见经传的江停,变成了拿世界冠军的江停。
他带领的以自己名字命名的,一度创造了中国电竞史上的奇迹。但在光辉时刻,江停突然宣布退役。
他给外界的答复是:“打到顶了,要歇了。后继会有人。”
退役以后,他开始着手考雅思考托福,找了留学中介闷着头出国去了。
谁也猜不透他的脑回路。
在伦敦的两年,江停签了国内最大的平台,在课业闲余时间开视频打打游戏,因为强大的粉丝量,收入可观,交了学费后也有余钱到处逛吃逛吃。
江妈妈还在烧鱼头,江爸爸去接外公外婆了,离吃饭还有一会。
江停选择了排位。
开了直播,就几秒的时间,直播间轰然间沸腾。
“失踪人口回归!”
这句话开始新一轮的刷屏。
江停嘴角轻轻上钩,平静地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晚上好,祝大家新年快乐。”
排位赛匹配的时间要有一会,江停闲唠了几句,话不多,挑弹幕里有意思的回答。
玩的是小号,段位超凡大师。
江停的习惯一般是最后选,他都能打,但队友一般都自觉习惯把江停的位置让出来。
江停玩打野最多,打人也最狠。
他眼睛扫了一圈,选择了盲僧。
胜率100%。
弹幕又一片刷,“游戏已经赢了,对方等时间一到就投降吧。”
等对方选英雄时,右下角突然弹出一个新闻广告。
头条是某社会奇葩新闻,大意就是哪个地方的一女的勇斗小三最终与小三相爱,令人大跌眼镜。
江停下意识去点删除,鼠标动了动,又停住了。
头条往下数第三条,是体育新闻快讯。
“今日在伦敦举行的第一场女子64-69公斤级别国际拳击锦标赛常胜手纪濛濛受伤不敌对手爆冷出局!”
江停脸上没什么情绪,握着鼠标的手没有再动。
直到队友提醒:“大神,开始了。你那边是不是信号不好?”
江停回过神,说:“没事,开始吧。等会来上路抓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把打得不太顺,不是手法问题,手基本上是机械操作了,只是连续两次放了对方一马,让对面残血逃了。
一开始便处于逆风局,江停面上没什么表情,盯着屏幕,按着键盘。
“上路,抓。”
“儿子。”江妈妈在门口轻轻扣了扣门,“方便进来说话吗?”
江停摘下一只耳机搭在脖子上,又暂时关掉了他的视频画面,切换成全游戏页面模式。
“可以。”
江停的粉丝圈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一旦江停切画面,说明他认真了,对手只有被摁在地上摩擦的份。
“我看到新闻说濛濛受伤了。然后我打电话给你纪阿姨哦,他们俩说濛濛这次伤得有点重。那个H国选手听说是犯规了,裁判组还在商讨,事情结果暂时没出来。濛濛心情不太好,又是大过年的一个人在伦敦和一堆外国人住在康复医院。”
江停瞥她一眼,自己老娘肚里打的算盘他可明白着呢,“白芬芳女士,请说重点。”
江妈妈笑了笑,“你伦敦那单人公寓不是还空着一间客卧吗?”
“孤男寡女,不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你们俩关系那么好,开裆裤那会就认识了不是?”
“打住。”江停脸色有些僵硬,又感觉自己语气不太好,声音又缓和了一些,“不是有康复医生吗,住我这算怎么回事儿?我又不是医生,我房间里是有特效药还是咋地,住进来就好了?”
“那不是这么说呀,这次比赛就去了她一个运动员,其他公斤级的都没达到要求。她一个人在国外孤苦无依,有个华人朋友在,那不一样的。”
“我感觉不行。”江停专心看着屏幕,给出回答。
毕竟他年轻时的这张破嘴,可把纪濛濛给得罪坏了。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落下。
一想到当初威武雄壮的纪朦朦哭成泪人,他这心里还是有点不太顺畅。
训练时被人打成猪头都不哭的,被他江停几句话给惹哭了。
“我感觉行,江停我不管啊,我可答应出去了,地址也发过去了,濛濛也答应了,你到时候早点出去。”
江停终结了对面唯一活着的亚索,偷了水晶后,终于舍得看向白芬芳女士,有点不敢置信,“她同意了?”
2
在江停的记忆里,纪濛濛就是金刚芭比的典型代表。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脖子以上可以看,可爱的萝莉脸,从小到大没怎么变。
脖子以下……江停记得,她十五岁正式加入业余拳击行业的时候,已经能把他举过头顶了。
江停现在为什么苦练健身,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纪濛濛能轻而易举拎起他。他现在一想起小时候,就想回过头锤爆那时候的自己,江停一度觉得纪濛濛拎起他好玩,让纪濛濛多举举他来着。
那会年轻气盛来着,大意了。
以至于现在回到家,邻里家长里短的叔叔阿姨有时候还会亲切问候他:“濛濛的小竹竿回来了呀。”
真的是打扰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们俩自青奥会那次大吵一架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没有联系了,纪濛濛甚至单方面把他联系方式拉黑,这让要面子的江停气了好一阵。
吵架就吵架嘛,拉黑都来了吗?!
好啊,就你会拉黑吗,我也会。
江停也是后知后觉,好像是自己犯错了。
那届青奥会在布达佩斯举行,也是江停打职业的第一年,他赚了第一桶金后带着自己爸妈一起去了匈牙利看纪濛濛比赛。
江妈妈是纪濛濛的头号粉丝,之前她身体不是很好,后来听纪濛濛的建议让她去练业余拳击锻炼身体,不是太较真的那种。
练了一段时间也像点样了,慢慢接触到拳击这个圈子,对纪濛濛的喜欢那是更上一层楼,凡是她的比赛,能看直播绝不看重播,有条件去现场那肯定是亲自去支持的。
纪濛濛那年16岁,参加的是51公斤级别的资格赛,是中国派出的两名女子拳击手里年纪小一点的那位。
第一次参加国际性的比赛,教练让她重在参与,毕竟拿到青奥会的通行证,能力已经比其他运动员优秀了。
参赛前两天,纪濛濛听说江停一家也来了,想着两家人好不容易出趟国那就一起吃顿饭。
江停看见穿着国家队服的纪濛濛先走进来,忙挡住眼睛,“哪里来的熊,我好怕怕。”
纪濛濛随手拿起桌上的口水巾扔了过去,“臭嘴堵上。等会没饭吃!”
江停重新坐正,“略略略。”
纪濛濛坐在江停边上,小孩子似的跟江停抢杯子玩,江停当时瘦,身高一米九,手长脚长,更像只竹竿猴了。
纪濛濛一米七八,但还是不敌江停。
他抬高手,不给纪濛濛喝饮料,把纪濛濛惹急了,一个锁喉,把江停掀翻在地。
又一次完美的KO。
江停完败。
两家父母笑着打趣,以为他俩又闹着玩,看到江停通红的脸,江爸爸还不忘来一句,“儿子你白长个了,不行啊。”
男生的面子,其实也说来就来,尤其看到纪濛濛给了他一个胜利的小眼神,他觉得有点丢脸。
因为他成年了,纪濛濛没有,从小到大,都被纪濛濛压着打。
他没说话,大伙也没发现他的小情绪,照常开饭。
吃饭的时候,江停在手机里跟几个要好的兄弟吐槽起了纪濛濛。
兄弟甲:“江停,你还真是一刻离不开纪濛濛,多大了还不忘去国外看她比赛。这份感情惊天地泣鬼神,好生羡慕。”
兄弟乙附和:“就是,我以为你赚第一桶金是跟我们几个喝两杯,谁知道追女孩去了。”
江停:“纪濛濛那能叫女孩吗?整个一男人。”
兄弟丙加入:“那不能这么说,濛濛除了壮点,哪样不好。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当我没说。哈哈哈哈哈……不过话也要说回来,你小学那六年一直被隔壁3班的胖子找茬时,濛濛可是顶在你前面的啊。我们几个一直记着呢,就练了那么几天拳击就保护你,我个人是挺感动的。”
看到这里,江停抬头看了纪濛濛一眼,她正在虎虎地吃着一块牛排,塞满了嘴巴。
他咽了咽口水,又低下头聊着天。
几个男生你一嘴我一句,以纪濛濛身材打开了话匣子,说到后来,江停来了一句:“长那熊样,除了一张脸稍微能看,哪有男的会喜欢她呀,我反正怕都怕死了,泰山压顶吧。”
期间,江停出去上了一趟厕所,手机没有带,江家姥姥打了电话过来,纪濛濛把手机递给了江妈妈,接了电话又放回来,电话一挂,便是QQ的聊天页面。
江停没有锁屏的习惯,觉得麻烦。
纪濛濛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随意地划了划记录。
纪濛濛甚至贴心到两家人都回到了酒店后,才找的江停。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追着江停打,看到江停打着哈欠,露出倦意靠在一边,懒散地问:“什么事儿啊?”
“我想不到你原来这么嫌弃我。”
“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嫌弃不嫌弃……”江停说到一半猛地反应过来,“你偷看我聊天了?你没经过我同意怎么就可以偷看我手机啊?”
纪濛濛本来就很委屈,被江停这么一说,更委屈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有胆子说怎么没胆子给我看啊!”
她被江停这副模样给惹哭了。
是真的哭得伤心。
她保护了那么久的男孩,虽然瘦得像个猴,可就是这只猴儿,把她这偷偷藏了好久的暗恋,还没来得及吐芽的暗恋,给掐死在摇篮里了。
江停忘了纪濛濛是什么时候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的,应该是挺久以后的某一天,他刷朋友圈发现能看到她的动态了。
江停主动示好点赞评论,纪濛濛没有理过他,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一般。江停的心脏莫名抽搐了好久,像是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唯一的一次联系,是江停拿冠军那天,纪濛濛主动在下面评论了一句恭喜。
祝福的话很多,点赞的人也很多,可他偏偏在祝福堆里找到了纪濛濛的。
几百条祝福,江停唯独回复了纪濛濛的。
一句简单的“谢谢濛哥。”
3
江停大年初五到的伦敦。因为纪濛濛初五搬过来。
刚下飞机,白芬芳女士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把濛濛的电话发在他手机上了,保险起见,国内号、伦敦号都发了。
伦敦在下雪,江停缩了缩羽绒服,雨伞在行李箱懒得拿,他把帽子搁在自己头上,去停车场找自己的车。
伦敦不经常下雪,来这边之后,江停头一回碰上。他两只手缩进袖口里,车钥匙都能给他冰个透心凉。
刚找着车呢,伦敦当地一陌生电话打过来了。
江停忙着搬行李箱,按了接听便夹在脖子口,冰凉的屏幕让他一哆嗦,“HELLO?”
“江停,我是纪濛濛。”
江停一愣,拿下手机仔细看了眼,眼熟,是白芬芳给他的号没错。
关后备箱的劲儿下意识变小,他嗯了一声,“你到了吗?我这会刚下飞机,可能还要一会。天挺冷的,要不去楼下咖啡馆坐会。”
“下雪天,这边出租都不开了,我想问问你去你家那边的巴士有吗?”
江停坐进车里,搓着手开起暖空调,手机按了免提,“你现在在哪儿。”
“惠灵顿医院。”
看了下导航,不堵车应该还好,江停道:“等我一会,我过去接你。”
开车的这三十来分钟里,江停脑子里想了无数句开场白,尴尬的、不尴尬的,都在脑子里过了一个遍。
真的见到纪濛濛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纪濛濛的社交状态里基本上不发自拍,发照片也是集体照,缩在最后面,放大也看不清楚。
她的脸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满脸的胶原蛋白。只不过,此时右眼乌青,肿到基本上看不到眼睛缝了。
另外便是瘸着的腿,拄了根拐杖。
听白芬芳说,拳击运动员腿部受伤很少,但这个对手直接踢到了纪濛濛的膝盖骨,半月板撕裂,直接在赛场上倒下了。
“能走吗?”江停问她。
纪濛濛点点头,笑着说:“可以的。还麻烦你过来接我一趟。”
说着便单脚跳着想要去拉车门,可还没碰到门把手呢,江停已经小跑着过来开好门,扶住纪濛濛的手,努努嘴,“逞什么强?扶着,小心头。”
纪濛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说了句“好的”便坐了进去。
坐在后排,纪濛濛大致扫了一圈几年未见的江停,还是瘦,但看上去匀称了,以前是瘦到颧骨有点微突,好看是好看,就是瞧着有点营养不良。
嗯,现在是变得更好看了。
纪濛濛脑子里想不出来其他词了,没多看,就收回了目光。
江停偷瞄了几眼后视镜,见她安静地看着窗外,似乎没有打算和自己说话,他清清嗓子,自顾自说道:“等会你什么都不要拿,我先背你上去,我这边是老式公寓,没有电梯。”
纪濛濛用那只还完好的眼睛和江停对视,“背得动吗?”
她是认真的。现在她身高又窜了两厘米,现在是64-69公斤级别的运动员,这重量,可比一般女生要重得多了。
江停耸肩,“我健身有两年了。”
潜台词是,我可以的,我很优秀。
纪濛濛听出来了,虽然嘴里的肉还没有完全消肿,但她还是艰难地咧咧嘴角,“那看你表现。”
到了公寓楼下时,雪小了。
江停给她开了车门,背对她弯下腰,“上来吧。”
纪濛濛噗嗤笑了,轻拍他的肩头,“是不是白女士答应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么殷勤呢?”
“不把你照顾好,我妈不得扒了我的皮,咳我说你咋这么多话呢?上来。”说完还不客气地拉了纪濛濛一把。
到底是谁话多了啊?!
纪濛濛一个前倾直接倒在了他背上。
唉,这才是熟悉的江停啊。
“嗬,你这个身高,怎么这么轻啊。”江停背起纪濛濛意外的轻松。
“我要控制体重的,另外……单纯长肌肉,我觉得是有点太难看啦。我有另外找教练在锻炼调整我的体型,我也要找男朋友的。”
江停沉默,脸突然有点臊得慌。
木质楼梯因为江停的步伐,咯吱咯吱地响,好像下一秒,就要往下塌。房东史密斯太太担忧地走出卧室,提提老花镜,往上瞅了瞅,唤住江停:“查理,你是要重新装修我的楼梯吗?”
“好的史密斯太太,如果塌了,我会出资出力的。”
“我听这声音瘆得慌,要不还是让我自己走吧。”说完纪濛濛便想扭身子从他身上下来。
“能不能安稳点,想另一条腿也折?”
纪濛濛也不生气,“略略,不想。”
“不想就老老实实在我身上呆着。”
话说出口,江停就觉得言语用词有点深意,“那个,我不是那意思。”
纪濛濛茫然,“啊什么?”
敢情她没在听自己说话,江停闷闷地回了句:“没啥。”
到了江停所租的楼层,纪濛濛说什么都不让他背了,单脚跳了下来,江停不太放心,下意识扶住她。
纪濛濛转过头看他,突然眼睛一亮,虽然一只眼肿着看上去有点怪怪的,但还是让江停一愣,“怎么了,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作势还摸了一把脸。
“江停,我竟然到你下巴了!”她兴奋地比了比高度。
纪濛濛的手很冰,她量动作的手比划着碰到了江停的下巴口,轻轻的。
恍然间,江停惊觉,眼前的纪濛濛,真的长大了。
4
纪濛濛说,这次比赛判定结果虽然是对方犯规,但她也要吸取教训,总归是有不足的地方让对手有了可趁之机,等伤恢复好,就回国恢复训练。
在江停家住到第四天的时候,纪濛濛已经不需要拐杖了,可以慢慢地下地行走。眼睛的淤青也消得差不多,秀气可人的脸庞逐渐回来了。
离江停开学还有一段日子,他每天睡到中午,醒来时,桌上总会放着吃的,去刷牙路过窗台往下看,基本都能看到纪濛濛跟史密斯太太鸡同鸭讲在楼下比划聊天练太极拳。
等到江停遇到史密斯太太,她总会拉过江停,“嘿查理,这个中国姑娘真可爱。经常给我送好吃的,我都要吃胖了。”
江停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可爱吗?”
史密斯太太赞同地点头,“当然了!这么可爱善良的姑娘,我建议你可以和她建立一段美好的关系。”
美好的关系?
他们俩的关系缓和了,他已经感觉不错了。
早就熟透了,为什么还要建立。
江停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每周一次的康复检查,江停主动充当了纪濛濛的司机。
纪濛濛有点不好意思,“白女士也太周到了,真不用这样的,我已经能走了,我真的可以自己去的。”
江停白了她一眼,“顺路而已,你来我家,伙食都得重新买了,我得去趟超市。”
纪濛濛挠挠头,想着也是,江停怎么会这么好心,他可抠了。
复查这天,是中国的元宵节。
纪濛濛提议说包饺子和汤圆,江停没意见。
“你复查要多久?”江停送她到医院楼下。
“一到两小时吧。具体看情况,恢复好时间就快了。”
江停看了眼时间,时间不赶,于是说:“那我在车里等你。”
纪濛濛啊一声。
江停已经打开手机看起了直播,“啊什么,想感谢我吗?那给我包三鲜饺子作为犒劳,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事实证明,纪濛濛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不仅买了三鲜馅,其他馅的原材料也买了很多。
到家以后,她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又是和面又是做馅。
江停靠在门边,抱着胸,“你做运动员干什么,去新东方当厨师也是一条出路,还不会被人揍。”
纪濛濛斜他一眼,“你有没有点追求,事业和爱好能一样吗?你不是说今天要开直播吗?北京时间快到了,等饺子好了我叫你啊。”
“啧,纪濛濛,你变化好大啊,不会是有男朋友了吧。”
纪濛濛停下手里的活,眯眼,“我怎么听这话,这么酸呢?”
江停身子一正,昂首挺胸转身,“酸个啥。”
回到房间,江停开了电脑,准时上了电脑。江停一般只用来通知时间,这会他一上,早就有粉丝等着了。
“过两天开学,今天是开学前最后一次直播了,到时候看情况上号。”江停带上耳机,打开了游戏。
他开了视频摄像头,很快有老粉在直播间里询问:“停哥什么时候回的伦敦啊,不在家多呆两天吗?”
江停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门只虚掩着,因为他只开了一盏台灯,客厅的灯光尤为明显,隐隐还能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
“一点私事提前回来了。”江停简明扼要。
“今天元宵节,停哥有吃汤圆吗?一个人在伦敦很孤单吧。”
孤单?
江停从来没想过这个词,尤其是纪濛濛住在自己家的这段时间,每天斗斗嘴,想到纪濛濛说不过自己的畅快感,他怎么会孤单。
于是他笑着说:“不孤单啊。等会就可以吃汤圆了。”
“江停。”房间门轻轻推开,有人叫了他一声。
江停应了一声,回头。
同时,直播间炸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孩,出现了直播画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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