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搞过卫生。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扫地，擦桌子，不难的。一阵灰尘扬起。夏宁被呛得咳嗽，咳出了眼泪。秦寻走出房间。“我去搬行李，很快就回来。”……秦寻的东西很少，都寄存在红烂漫洗浴中心。一去一回，一个小时过去了。当他回到房间时，看见焕然一新的房子，不由得呆住了。干净！太他么干净了！而且夏宁现...
夏宁打开电脑，登录邮箱，一边看程婉转发过来的业务部的邮件，一边抬头看哪些员工来得早，态度端正一些。
忽然，她又想到了秦寻，摇了摇头。
以为上班早到还是早退为标准，判断一个员工的优秀与否，好像行不通。
这家伙都会装加班！
程婉发来的邮件，让夏宁有些高兴。
邮件里是昨天下午联系寻求合作的几家公司，从产品营销，到人设打造，还有广告宣传都有。
营销公司，业务范围涉猎很广。
昨天上午的发布会，果然让公司一炮而红。
必须要趁热打猎，不然等这阵风一过，还没在业界频繁做出成绩，马上就要被市场抛弃了。
可是，夏宁想到跪行救女整件事的策划其实都是由秦寻一个人完成。
自己不过是打了一通酱油而已。
如果他离职，那可怎么办？
她抬起头，看向虚掩的人事办公室门。
“得先稳住他！”
夏宁心里默默想道，“曹操唯才是举，我也要向他学习，不管这个小偷的人品有多么低劣。”
“先忍着恶心用他，渡过公司的幼苗期。”
她忽然笑了。
“等秋后算账！”
五分钟后。
夏宁估摸着秦寻可能要出来了，关掉了邮箱，免得被秦寻看出什么端倪。
她掏出手机，翻开新闻。
跪行救女和秦寻的采访还在头版头条。
随手点开一条进去，翻到评论区。
网友仍旧在对秦寻盛赞，夹杂着小部分人的质疑。
不过其中有一条很有意思。
“你们看，这是不是秦寻？”
下面配了一张图，是一个人在午夜，背着包走进红浪漫洗浴中心的大门的背影。
夏宁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秦寻。
她冷笑。
刚拿了2万块钱红包，就要这么犒劳自己吗？
狗改不了吃屎！
唯才是举，唯才是举？
他不但摸鱼，是个小偷，还是这种色狼？
我在他身边待着……
危险！！！
夏宁继续点开这条评论，下面有网友跟帖。
“我听说这家红浪漫是以拼刺刀出名的吧？”
她不由得一愣。
夏宁不是个装纯的小女生，她懂“拼刺刀”是什么意思。
忽然。
一个人从她椅背后经过，大喇喇坐到了她身边的工位。
夏宁转头看过去，见秦寻的表情有些兴奋。
她不禁疑惑。
“你偷到了？”
秦寻想到刚才走进人事办公室，没想到，她竟然随手关了灯，节约用电到这种地步，真是把公司当家了。
他摸黑找到了办公桌上的公章，狠狠一盖。
偷偷溜了出来！
怪不得别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
惊险，刺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还能不偷到？”
他把卷起的实习证明，在桌子上展开。
顿时。
秦寻的笑容凝固了！
夏宁笑了起来。
“笨蛋？”
只见实习证明上右下角盖着的章，竟然是一枚卡通章。
一只红色的小猪，竖起一根中指。
猪胸口写着两个字——笨蛋！
秦寻见状，双手把实习证明揉成了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程婉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跟我玩掉包计？”
夏宁怕秦寻多想，怀疑到她身上，忙解释道。
“一家公司的公章，怎么会乱放？”
“你昨天在她桌子上的公章，肯定就是这个。”
秦寻摇了摇头，觉得晦气。
革命尚未成功，还需继续努力！
忽然，他觉得关节有些酸。
用左手捂着右肩，在转动着右胳膊，放松关节的酸痛感。
夏宁看见他的动作，再看他的一双黑眼圈，有些奇怪，问道。
“你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
“要不要喝杯咖啡，我请你。”
秦寻惊得睁大了眼睛，静静地盯着夏宁。
夏宁被看得有些心虚，，问道。
“我说错话了吗？”
秦寻冷哼一声。
“驴拉磨都不会想着自己给自己两鞭子，你还总担心上班没精神，弄个咖啡提提神？”
“自以为很高端，其实驴都不如！”
夏宁：“……”
她脸色变得清冷。
转过身去，懒得再秦寻。
眼角余光，瞥见他还在专心转动胳膊，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
她拿出手机，悄悄给程婉发了一条信息。
“让采购部采购一台咖啡机，用最提神的咖啡，全天无限量供应。”
很快。
程婉回话。
“谢谢夏总给全体员工的福利！”
夏宁回话：“不谢！”
忽然，她听见秦寻说道。
“昨晚我没怎么睡，大晚上跟人……嗯……打了一架。”
夏宁脑海里忽然蹦出“红浪漫打架”两个词，瞬间形成了一幅风光旖旎的画面。
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种话是能对一个女孩子说的吗？
这跟当面调戏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区别？
他好像还很得意的样子。
秦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一打二！”
夏宁脸有些黑。
看来2万块钱的奖金确实给得太多了。
玩得这么花！
秦寻继续笑道。
“我狠狠地打了他们一分钟。”
夏宁看着秦寻骄傲的表情，有些想笑。
一分钟。
值得那么骄傲吗？
看着满脸笑容的秦寻，夏宁忽然觉得有些曹操真的伟大，能够彻底做到唯才是举。
而她对秦寻……
已经有些忍不了了！
秦寻继续说道。
“现在那两傻比还在警察局呢！”
夏宁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有些惊讶，问道。
“警察局？”
秦寻点点头，解释道。
“是的。”
“我昨天去红浪漫洗澡睡觉，结果碰到两个傻大个，大吼一声‘就是这个畜s让人跪行’，上来就咔咔要揍我。”
“我能惯着他们？当即行使了公民正当防卫的权利，把他们两个暴揍了一顿，扭送公安局。”
夏宁：“……”
原来这样？
忽然，她好像发现了华点。
“你在洗浴中心睡觉？”
秦寻回答道。
“是啊！”
“我的出租屋不是被人砸了，被房东赶出来了吗？”
“这附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只好将就住几晚。”
“洗浴中心便宜，后半夜过去洗个澡，睡一觉，只要60块钱。”
夏宁听见60块，对秦寻的感观好了一些，觉得他也没那么脏了。
60块，连只真正的鸡都吃不到。
何况是假的鸡？
她有些疑惑。
“你现在不是有了2万块钱，为什么不住酒店？”
只见秦寻叹了口气。
“我爷爷住院了，我给家里打了一万八千块钱。”
夏宁沉默了一下，关心道。
“你爷爷怎么了？”
“严重吗？”
秦寻看着夏宁。
“是轻微脑梗，脑供血不足，昨天说话都说不利索，今天早上通了电话，已经好了。”
他撇了撇嘴，吐槽道。
“我妈非说爷爷是被我气的。”
“非说我不找女朋友！给我爷爷气住院了！”
“逼着我中秋带个姑娘回去。”
他越说越气。
“带什么姑娘，我就要带个爷们回去。”
夏宁：“……”
清官难断家务事。
她不准备发表任何意见。
等会儿？
爷们？！！
红浪漫，拼刺刀？
难道还有隐情？
……
秦寻舒展完胳膊，问道。
“小夏，你刚才把程姐堵在厕所，说了什么啊？”
只见夏宁转过头，慢慢露出一个微笑。
“我问她，今天有什么工作。”
秦寻：“……”
唉！
不开窍！
哪有上赶着问工作的？
……
9:00
上班时间到了。
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整个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起，比平常响亮密集了一些。
夏宁抬头看着大家低头忙碌的样子，不免有些欣慰。
公司似乎走上正轨了！
一时间，她看得有些痴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忽然。
她听见了秦寻的声音响起。
“小夏，你也发现了不对啊！”
夏宁转过头，看着秦寻。
“哪里不对了？”
秦寻看着办公室里低头忙碌的人。
“你说，虽然昨天我们公司有了一定的名气，但是不是还没开展业务吗？”
“我们俩就是策划部的全部成员了，现在我们没给任何一家公司做策划部，技术部，执行部，协调部，他们又有什么可以忙的？”
此话一出，夏宁瞬间明白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点蠢。
是啊！
业务部就算了，负责去跑业务的，什么时候忙都是正常的。
刚才秦寻说的几个部门，可以说都是为策划部门的策划案服务的，现在根本就没有出策划案。
他们键盘敲得飞起做什么？
打游戏吗？
原来……都在假装工作！
夏宁转头看着秦寻，说道。
“那以后我们要认真工作了。”
她加重语气。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你要摸鱼，他们就没饭吃了。”
秦寻忽然感到压力山。
看来以后没有摸鱼的机会了，这些嗷嗷待哺的人，一定会时不时地过来和自己交流工作进度。
那还怎么打游戏？
怎么追剧？
怎么摸鱼？
……
9:05分。
正当秦寻才瞅准时机，掏出手机准备大展雄风的时候，忽然注意到程婉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只见程婉一边鼓掌，一边吆喝。
“大家手头的事情，先停一下，应公司上层要求，开一场紧急会议。”
“大家在五分钟内，去到办公室集合。”
秦寻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手机，愉快的摸鱼生活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忍不住吐槽道。
“什么公司上层？不就是那个还没露面的老板。”
“这个天*的，就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会议，他没听过一句话吗？”
“会议开得越多的公司，*得越快。”
他转头看着夏宁，想要寻求认同，问道。
“你说，对吧？”
夏凝：“……”
她面无表情，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
呵……
习惯了！
……
会议室里。
秦寻带着夏宁照例坐到了公司最角落。
他无论是上学，还是上班，都喜欢角落的位置，像一只耗子一样猫起来，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低调，低调……
程婉作为人事主管，兼行政主管，一直充当着公司主持的角色。
在秦寻眼中，她就是老总的肉喇叭。
她先是说了一些虚头巴脑的话。
诸如公司渐渐步入正轨，业务越来越多，以后大家赚的钱也会越来越多的。
最后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秦寻身上，笑着说道。
“这一切都要感激大家的努力，特别昨天的功臣，秦寻。”
三十多号人纷纷回头，看向秦寻。
有人带头鼓掌。
一阵掌声响起。
秦寻像一个懂事的孩子，乖巧的站了起来，微微躬身致谢。
“昨天的事情，多亏了大家帮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说着，他想要坐下。
却看见程婉向他招了招手。
秦寻心中暗道不好，脸上却带着笑容。
他走了过去。
程婉指了会议室第一排的一个空位，示意他坐下去。
秦寻脸上带着笑容，不情不愿地坐了下去。
坐得端端正正，不敢再二郎腿，更不敢掏出手机偷玩了。
身后可是有几十双眼睛。
程婉看着秦寻，目光温和。
“按公司上层的讨论，秦寻作为目前公司唯一的策划师，是公司的核心成员，骨干成员，优秀标兵，理应在公司拥有更高的地位。”
“更多的资源。”
“以后开会坐第一排。”
“公司有任何培训，与其他公司的交流，会优先考虑秦寻，能让他去的都去，让他以飞快的速度成为公司的顶梁柱。”
此话一出。
大家看向秦寻的眼色有些复杂。
羡慕嫉妒恨。
一天前，他还是实习生。
一天后，他就成了公司骨干了？
一步登天啊！
按这个速度下去，那不是不用半年就能成为初级主管？
程婉看见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角落的夏宁。
见她神色如常，但似乎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程婉再看向秦寻，见他双手像小学生一样叠放在桌子上，脸上的笑容很大，但似乎有些……僵硬。
嗨！
这孩子，肯定乐坏了！
此时，秦寻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这别人求之不得的重视，他根本不稀罕。
这以后摸鱼的机会不是少了很多？
程婉的语调提高了一些，非常的愉快。
“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托秦寻的福，我们公司老总一高兴，让采购部在三天内采购一台咖啡机，整天不限量供应。”
话音刚落。
几十号人纷纷鼓起了掌。
热烈异常。
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叫好声。
“好！好！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犯困了！”
“秦寻，干得漂亮！”
在掌声的包围里，秦寻有些懵逼。
咖啡，不限量？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贱骨头！
此时，程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公司决定，为了方便秦寻和各个部门的沟通，把他的工位安排在所有工位的中间。”
“这样前后左右，各个部门可以很方便的和他沟通。”
秦寻：“！！！！”
会后。
作为公司的大红人。
秦寻得到了大家的热情帮助，不到十分钟，就把他的工位从角落搬到了办公室中间。
前后左右全都是人。
都是一双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夏宁作为秦寻的助理，工位跟着调整了过来。
她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瘫坐在椅子上的秦寻，心情大好。
“连我也坐在公司中心位置了，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看见夏宁脸上的笑容。
秦寻感到了……背叛。
说好了一起摸鱼的呢？
你现在看起来怎么想要在你公司发光发热呢？
呵……女人！
善变！
……
秦寻坐在工位上，感觉到大家的视线有意无意地会往这边瞟，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半个上午过去了。
他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脑屏幕。
夏宁见他没玩手机，但也似乎不准备工作，但是她的邮箱里已经有很多封业务部门发来的邮件。
她实在忍不住了，拿起一支笔，轻轻捅了秦寻一下。
小声说道。
“干活了。”
秦寻回过神来，问道。
“什么活？”
夏宁把邮件发了过去。
“这是一些业务部发过来的3封邮件，是三个公司的需求，需要你确认一下，哪些是我们现在能够做出来的营销策划。”
“现在是公司初创阶段，我建议选有把握的，免得砸了招牌。”
秦寻兴致缺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点开一封邮件。
营销大师的能力瞬间展露无疑。
只扫了一眼。
他脑海就涌现出了成熟的策划案，而且不止一个。
是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一大堆！
任他选择。
他关掉一封邮件，喃喃说道。
“这家公司要卖苹果，可以合作，让公司收取他100万的营销费，再要他们5%的利润。”
此话一出。
四周都安静了。
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那些在偷偷观察秦寻干活的人，内心一整个大无语。
啊……
这……
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能把老虎当狗耍吧？
夏宁缓了缓心神。
她没有问为什么要价这么夸张，毕竟秦寻可能不懂行情，不过从他的语气神态来看。
他随意的态度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方案了？”
秦寻点点头，有气无力。
“我准备走网络直播路线。”
“你下午联系几个传媒公司，选几个模特，明天下午我选一个气质形象符合的。”
“我们先试一下效果。”
夏宁见她说得认真，拿出手机备忘录，记下了秦寻的要求。
很有小助理的职业素养。
秦寻点开了第二封邮件，扫了一眼，冷笑道。
“这是家传媒公司？某种意义上就是同行啊！”
“要我们给他营销他们的艺人出圈？”
“想出圈？”
“吃屎去啊！”
“吃屎一定能出圈。”
夏宁：“……”
她看秦寻的表情，像开玩笑但是又不完全像，迟疑了一下。
“你认真的？”
秦寻转头默默地看着她。
这里蓝星的时间线，是前世地球18,19年的样子。
但是没有老八。
老八还没火，这家公司的艺人要火了！
见周围有好奇的视线偷过来，他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我工作时向来认真，从不开玩笑。”
周围不少人，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这工作态度，怪不得人家是大红人呢！
夏宁：“……”
认不认真再说。
脸皮厚，是真的，是真的厚！
秦寻吩咐了一句。
“你等下做一个直播吃屎的营销策划案初稿出来。”
夏宁见他真的不是开玩笑，不由得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不会被人打上门吗？”
秦寻冷声道：“这泼天的富贵他不要，那就不和这家公司合作。”
他当然有除了吃屎之外的策划案。
刚才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各种网红出圈的营销策划案。
毕竟，那些都是在地球上经过市场考验的。
绝对靠谱。
不过……
秦寻现在心情不好，只想让人吃屎。
随手点开第三封邮件。
秦寻顿时就不困了，翻来覆去的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三遍。
这是一家卖情趣用品的公司。
邮件里还附带了一些他们公司的一些产品图片介绍。
款式新颖，功能独特。
还附上了模特照片。
令他大开眼界。
忽然。
他转过头，看着脸有些微微发红的夏宁，轻声吩咐道。
“给我来一杯咖啡，提提神。”
夏宁：“……”
接下来的时间。
秦寻一直在研究第三封邮件，神色庄严肃穆，比古寺里的老和尚都要圣洁。
夏宁在一旁写策划案预案，神情认真，跟尼姑庵里的老尼姑一样。
两个多小时后。
夏宁写完了一份卖苹果的预案，心里极大的满足，觉得真是充实。
正准备把预案给秦寻过目。
忽然。
她瞥见秦寻放大了邮件里的一张性感模特的照片，正在仔细地观察。
她脸微微发烫，皱眉，小声问道。
“你不害臊吗？”
秦寻转过头，看着夏宁，一脸的无辜和疑惑。
夏宁再问。
“你上班看这种东西，不脸红吗？”
秦寻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小夏，不是我要说你。”
“对待客户，我们要足够尊重，不管他是卖什么的，都不能歧视。”
“对于客户的产品，我们要去了解，要花足够的时间。”
夏宁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有些不自信。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不对！
他都看了两个小时了？
需要了解得这么透彻吗？
而且，这模特明显展示的产品是颈环，你放大女模特的腰看是个什么意思？
她正想拆穿他。
却听见秦寻淡淡说道。
“至于我不脸红，是因为我心不脏。”
夏宁：“……”
他好像在骂我？
夏宁冷冷地看着秦寻，深呼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郁闷的心情。
不准备跟他掰扯。
跟这种下j坯子吵架，吵不赢的。
况且，她从来不擅长吵架。
夏宁把自己写好的预案发给秦寻，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是利用短视频直播卖苹果的预案，你看一下。”
秦寻在电脑上点开夏宁的文件，忽然看见桌面右下角时间正好是12点。
他二话不说，一眼都 没看，立刻关了。
“好险，差点加班。”
夏宁：“……”
她的视线落在桌面上的一个笔筒上，金属做的，砸在额头上一定很疼。
自己辛辛苦苦写了几个小时，他可以看几个小时的美女图片，却不愿意花几分钟浏览一下预案？
她深呼吸，消解着心中的怒火。
呼吸沉重，胸膛起伏，似乎有些些压抑不住。
她盯着秦寻，渐渐握紧了拳头。
夏宁握紧了拳头，盯着秦寻。
却发现，他好像在发呆。
秦寻眨了眨眼，打开了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系统面板。
【摸鱼值：1630】
【备注：当宿主达到10000时，可获得一次抽奖】
顿时，他的脸色变得不好看。
昨天是1620，今天辛辛苦苦一上午，才10点？
那些情趣用品的黄图白看了？
此地，不宜久留！
忽然。
他听见夏宁有些冰冷的声音。
“秦寻，我刚才差点想拿笔筒砸你的额头。”
秦寻一惊，立即抬头，就看见夏宁棱角分明的脸，似乎更加冷冽了。
他面不改色，劝说道。
“夏宁，你冷静些。”
夏宁一愣。
她刚才那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觉得有些失态。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要做一个优雅的女子。
刚才那一句话，实在是有些跌分，可是实在是忍不住啊！
这个人，真的很讨打啊！
没想到。
秦寻竟然半点不生气，还一本正经的劝说自己。
这个人真的是……有病？
紧接着，秦寻又说道。
“中午，我请你吃一顿饭。”
夏宁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秦寻冷哼一声。
“我从来都不小气，只是没钱。”
停顿了一下，他压低了声音。
“今天中午我们吃散伙饭。”
夏宁一惊，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秦寻沉声道。
“我可能要跑路了！”
他现在有想要直接跑路的冲动。
可是想到连续去了三家公司实习，其它两家的不是进了局子，就是进了ICU，只有这一家公司的老板扛住了。
呃……也许没扛住。
不然为什么他总是不出现？
但至少公司还在。
而且还有半个月，就到了程婉承诺的可以盖章的时间。
曙光就在眼前。
又有些不舍得！
……
“不能跑！”
夏宁和秦寻异口同声。
他们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这同频率也太高了。
夏宁十分疑惑。
刚才他还叫着要跑路呢？
现在又喊着不能跑？
难道是不想请我吃饭？
只见秦寻抬起双手按着太阳穴，皱起眉头，直接开启超频模式，脑活跃度一下子上来了。
思维敏捷。
唰唰的！
他忽然开口问道。
“小夏，你知道营销策划公司的策划师要做什么吗？”
他是以策划师助理进来的，2000块的工资，招聘公告上写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辅助工作。
不做策划师的核心工作。
而现在，他转正了！
他要从工作流程中寻找漏洞，找寻一些可以摸鱼的契机。
夏宁见他神色认真，以为他幡然悔悟，有了为众人抱薪的使命感。
她也跟着认真起来。
“我知道。”
秦寻：“说！”
夏宁：“第一，市场研究与分析。”
主要就是……”
秦寻脑海中掀起了风暴，海量的营销策划的知识涌入。
“研究目标用户，舆情，口碑，竞争对手，还有相关的政策、法规？”
夏宁有些惊喜。
“你懂？”
秦寻面不改色：“我不懂。”
“继续！”
夏宁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第二……”
话还没说完。
秦寻脑里又迸发了一堆信息。
“第二，营销方案的规划与制定。”
“第三，营销方案的执行。”
“第四，营销方案的成效评估，还有复盘。”
夏宁一脸震惊地看着秦寻，发现他的脸有些红，额头冒出了薄汗。
“你还说你不懂？”
“秦寻，你明明就很懂，其实你很适合这份工作的。”
秦寻仍旧用双手按着太阳穴，一言不发。
忽然。
他松开了手，眼中迸发了亮光，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系统直接让他的营销水平到了大师水准，看见客户需求，直接脑海中就能浮现营销策划案。
直接跳过了那些基础的准备事务。
反而让他吃了大亏！
夏宁看见他的神情，一副突然充满了斗志的样子，问道。
“你在想什么？”
秦寻回答道。
“一个好的营销策划案，怎么能坐在办公室里一拍脑门就想出来？”
“太草率了！”
“怎么的，也得去外面做个深入的，细致的，全面的，市场调查吧？”
夏宁用力的点点头。
“有道理！”
秦寻咧嘴一笑。
在公司摸不了鱼，我就到外面摸！
忽然。
秦寻发现夏宁的表情竟然带着一丝期待。
像极了望子成龙的父母。
他不理解，也懒得问，直接吩咐道。
“小夏，我的小助理。”
“你去业务部问一下，看看这两天有没有接到大活，越难的越好，我要开始认真了。”
夏宁看着秦寻的样子，忽然有些感动。
终于……
果然，哪怕是粪坑里的石头，只要足够的耐心。
他一定会改变的。
莫名的，夏宁微微有些成就感。
她常年清冷如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其实……那个卖苹果的策划案就挺难得，我了解到，这家公司财力雄厚。”
“而且请了不止一家营销，广告公司，如果我们能够脱颖而出，一定能够扩大公司的影响力。”
秦寻点了点头。
“好了！就是它了！”
说着，他站起身，背起背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夏宁惊呼。
“你现在干什么去？”
秦寻大声道。
“去做市场研究与分析。”
“我……出外勤！”
他的声音不小，故意让大家都听见。
此时，正是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去吃午饭的时间。
很多人都转头看向了秦寻，看着他斗志昂扬的样子，仿佛一个要出征的将军。
不禁对他元气满满的工作态度，有些佩服。
不愧是年轻人，就是有干劲！
这饭都不吃了！
秦寻看到众人的目光看来，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喃喃自语。
“我要把汗水挥洒在外勤的路上，在这个酷热的夏天，为客户打造清凉一夏。”
众人张大了嘴。
啊……这……
这家伙又开始了！
又开始了！
又开始不说人话了！
他似乎总能抓到机会为公司表忠心，真是一条好狗啊！
程婉听见动静，拿着一瓶矿泉水走了出来，塞到了秦寻手里。
她看着秦寻十分满意。
这种说话又好听！
干活勤快！
工作能力强！
长得还帅的人，哪里找去？
这种人谁招的？
老娘招的！
程婉笑道。
“小秦，辛苦了！”
“注意防暑！”
说着，她瞟了一眼夏宁，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月优秀员工，百分百是你。”
秦寻一脸正色。
“为人民服务，我不怕辛苦！”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
秦寻走出了公司，宛如一个英雄。
办公室角落里的工位上。
夏宁看着公司的大门，秦寻消失的地方，眼神忽明忽暗，忽她手掌往桌面上一扣。
糟糕！
又上他的狗当了！
什么外勤？
他肯定跑外面玩去了？
在公司都能打一天游戏。
在外面不得上天？
夏宁提起斜挎包，冷着一张脸，追了出去。
当夏宁追出写字楼的大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去吃饭的打工人，哪里看得见秦寻这小子的身影？
她站在大门口，身旁人流如织。
一时间。
她觉得有些失落。
忽然。
夏宁瞥见马路旁一辆电动车疾驰而去。
这速度。
不是秦寻，还能是谁？
她踩着高跟鞋，跑到了马路边，正好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坐上了副驾。
夏宁指了指前面疾驰而去的电动车，冷声道。
“师傅，追上前面那辆电动车。”
师傅看了一眼电动车，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wc！”
“他技术很好，可不好追！”
夏宁没有说什么，从斜挎包里随手拿出几张红票子，塞到了的士师傅手里。
师傅大喜。
“你放心，他插翅难飞。”
一秒钟后。
出租车疾驰而去。
师傅绷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认真模样，视线一直追寻着秦寻的方向，其实脑海里已经想象了各种狗血桥段。
FBI追击核弹大盗。
都市女白领倒追穷小伙。
或者……这小伙子偷了这美女的什么贴身衣物？
还是这小子嫖了霸王鸡被人追*？
……
最终，师傅还是忍不住问道。
“美女，你为什么追他？”
夏宁看着远处秦寻的背影，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他是个贼。”
师傅一副“我懂了”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羡慕秦寻。
“明白，偷心贼。”
闻言，夏宁转头看了一眼师傅，不明白这一把年纪的人，为什么还这么肤浅。
夏宁解释道。
“他是一个工贼。”
“上班时间不好好上班，偷偷摸摸……嗯……正大光明跑出去玩。”
“真是该死。”
师傅听见这话，顿时没了兴致。
好无聊的故事。
他说道：“上班跑出去玩，不至于死。”
夏宁有些不满，皱了皱眉，看着秦寻的背影，问道。
“师傅，撞死他。
是个什么价钱？”
的士师傅转头看向夏宁，看见她美艳却冷漠，不由得想到“蛇蝎美人”几个字。
好可怕！
这小子要遭重！
……
秦寻从大路上拐进一条小巷子，把车停在一个破旧的网吧门口。
正要进去时，忽然听见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
“秦寻！”
他回过头，不由得一怔，只见夏宁站在自己身后。
夏宁似笑非笑。
“你不是说中午请我吃饭？”
秦寻摆了摆手。
“不了，我今天有事，改日吧！”
却看见夏宁眼神坚决，声音不容置疑。
“不，我就要你今天请我吃饭。”
秦寻有些无奈。
“牛肉，你吃不吃？”
夏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不挑食。
“那你跟我进来。”
秦寻转身走进网吧。
“网管，来两桶泡面。”
“红烧牛肉味的！”
……
今天是工作日，网吧人少。
两人找了角落的位置，吃完了一桶泡面。
秦寻有些诧异，夏宁这看起来精致得跟瓷娃娃一样的小妮子，竟然一点也不嫌弃，反而隐隐约约有一种吃到了美味的喜悦。
“小夏，你很喜欢吃泡面？”
夏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小时候喜欢吃，但是大人不让。”
“长大之后也没了吃泡面的习惯。”
秦寻叹了口气。
“你真可怜。”
夏宁：“……”
……
吃完泡面。
夏宁看着秦寻，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问道。
“那现在我们是要去考察卖苹果的市场了吗？”
秦寻摆了摆手。
“上班时间，别谈工作。”
“我们俩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当然是要开心开心啦！”
夏宁：“……”
这种歪理，她倒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发生在秦寻身上，倒也合情合理。
出了网吧。
秦寻骑上电动车，带上夏宁驶向了海城的一个城中村。
夏宁坐在车后，脸色不好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确定了秦寻是有几分本事的，只是工作态度一直不端正，整天想着摸鱼。
大概是童年留下了什么阴影，才养成了这种怪癖。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忽然听见秦寻说。
“小夏，我现在去租房子。”
“我现在身上就两千来块钱，万一不够，你能不能借我一点？”
夏宁刚想答应，却又听见他说。
“等狗曰的老板发了工资，我立刻还给你，再请你吃一顿泡面。”
“加肠！”
夏宁看着秦寻的背影，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冷漠。
“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说狗曰的老板，狗曰的老板？”
秦寻回头看了夏宁一眼，笑了一下，点点头。
“你说得对，有道理。”
“我们的老板是男的，应该是曰狗的老板。”
“还是小夏你严谨。”
夏宁：“？？？”
……
租房很顺利。
八百块一个破旧的单间。
押一付一，秦寻勉强支付得起。
房东走后。
秦寻看着夏宁，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小夏，其实我知道一种很好吃的煮泡面的方法。”
夏宁感觉有些不妙，迟疑着说道。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搬家吧？”
秦寻大笑。
“要不说长得好看的人脑袋也聪明呢！”
“搬行李这种体力活交给我就行了，你帮我打扫打扫房子。”
夏宁：“……”
她转头看了一眼满是灰尘的房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
“打扫完房子，我们就开始工作？”
秦寻默默地看着夏宁，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一张多想进步的脸啊！
工作，升职，加薪，大多数打工人的愿景。
特别是夏宁这种不缺钱的主，很容易把工作当成事业，变得执拗。
他完全理解夏宁此刻的心情。
秦寻想了想，点点头。
“打扫完，差不多就下班了，正好就到了工作时间。”
夏宁知道他喜欢下班之后工作的怪癖，也不意外，默默地走到房间角落拿起扫把开始打扫房间。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搞过卫生。
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扫地，擦桌子，不难的。
一阵灰尘扬起。
夏宁被呛得咳嗽，咳出了眼泪。
秦寻走出房间。
“我去搬行李，很快就回来。”
……
秦寻的东西很少，都寄存在红烂漫洗浴中心。
一去一回，一个小时过去了。
当他回到房间时，看见焕然一新的房子，不由得呆住了。
干净！
太他么干净了！
而且夏宁现在还抓着一块抹布，仍旧在仔仔细细的擦拭。
刚才房东的房子要是这种状态，不得租个一千多？
夏宁灰头土脸，看着秦寻背上的背包，愣了一下。
“这就是你说的行礼？”
“这就是你说的体力活？”
她是真的生气了！
这一个小时，她扫地，拖地，甚至掀开了床板清理床底。
再用抹布把浴室，洗手池，等仔仔细细的擦拭。
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身上各处多少沾了一些灰尘。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以为秦寻把重活留给了他自己，把简单的清扫工作给了她。
万万没想到，所谓的搬行李的体力活，就是去背一个包？
秦寻挠了挠头。
嘿嘿！
嘿嘿！
他笑得有些“腼腆”。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实诚，是一点懒都不偷啊！”
闻言，夏宁把手上的抹布往地上一摔,，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秦寻！”
“从现在开始，你听我的！”
“你跟我来！”
“我要按着你的头让你工作！”
咖啡厅。
在一处靠窗的角落。
秦寻一脸的生无可恋。
现在本来是他骑上电动车去送外卖的时间，却被暴走的小助理强行带到了咖啡厅，非要他写策划案。
他两手一摊。
“我没带笔记本电脑。”
夏宁看着桌对面的秦寻，想到今天陪他租房，搞卫生，累了一整天，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冷声说道。
“明天你要在办公室呆一整天，我们俩策划案写出来。”
秦寻摇头如拨浪鼓。
“不，我要外勤。”
夏宁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咖啡，有一股抄起来泼他一脸的冲动。
她忍着怒气，说道。
“你总不能以后都整天都在外面晃荡吧！”
“随着以后公司的业务扩大，需要跟各个部门的交流会越来越多，肯定要有很多时间必须呆在公司的。”
“以后想要外勤，也没那么容易了。”
秦寻说道：“没事，我只要熬过这一个月，拿了工资就好。”
“到时候，我会直接跑路。”
夏宁一怔，忽然没了脾气。
他永远把“跑路”两个字挂在嘴边，像茅坑里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这大概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夏宁耐着性子说道。
“现在多少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多少大学生去跑外卖送快递？
“而你，直接成了一家公司的核心骨干，现在不但是公司的关键上升期，也是你的上升期。”
“你怎么老是不珍惜？”
秦寻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夏宁，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成为一个前途一片大好的策划师的助理，她的前途就和自己绑定在一起。
我走了，她就失去了靠山。
他看着夏宁，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
“对不起啊！”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等我找好下家，一个好摸鱼的公司。
如果你还愿意再跟我，我就挖你过来。”
夏宁看见秦寻语气真诚，一时间沉默了。
他找到了摸鱼的好地方，还不想着忘了自己。
真是个……天*的好人！
过了一会儿。
她轻声问道：“那你的实习证明不要了吗？”
秦寻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侧过一点身子，跟柜台里的服务员小妹招了招手。
对方也笑着招了招手。
夏宁有些疑惑。
秦寻解释道：“在你去卫生间的时候，我跟这个店长小妹说好了，给她500块，她会给我盖章。”
夏宁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店长小妹，转过头，冷着脸看着秦寻。
“你这是犯法的。”
秦寻看见夏宁这么生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要报警抓我吗？”
夏宁默默地看着秦寻，不说话了。
一个整天摸鱼，骂老板的破员工而已。
你要走！
那就滚！
话不投机，二人又开始了哑巴模式。
五分钟后。
夏宁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语气尽量温和，提醒道。
“如果你只是要一个好的摸鱼环境，没人打扰你游戏，看剧，睡觉的话，留在公司也不是没有办法。”
秦寻有些奇怪，默默地看着夏宁。
夏宁继续说道：“这家公司给你的工资还高。”
“你的地位也高。”
“程姐，和老板对你也很好。”
秦寻有些奇怪。
她怎么非要留我不可？
难道喜欢上我了？
唉……
又是一个贪图男色的无知少女啊！
他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
夏宁看着秦寻的眼睛，脸色有些怪异，轻声说道。
“其实作为一家营销策划公司的核心部门，虽然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但是只要你足够出色。”
“再完成一单漂亮的策划。”
“是完全可以申请一个独立办公室的。”
“在你自己的办公室，你想怎么摸鱼不行？”
“前提是，你要有业绩产出，让别人没法怀疑你一天到晚没干活。”
秦寻想了想，觉得……
有道理！
业绩产出，这可太容易了！
自己已经是一等一的策划营销大师，拥有了前世整个地球的成功案例。
什么样的策划案搞不出来？
在秦寻发呆的时候。
夏宁内心煎熬。
身为一个公司老总，做到这种程度，真是没谁了！
不但被员工带着摸鱼，现在还要教员工摸鱼。
更要为他创造一个摸鱼的好环境！
还被他当成苦力使唤。
真是有些……贱……啊！
如果不是连续创业三次都失败，再失败一次，以后在老爸面前面子有些挂不住。
我又何必把这小子当宝，作贱自己？
秦寻伸手打了个响指。
“威特儿！”
“再给我们上一杯咖啡，一人一杯，我请！”
他看着夏宁，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夏，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遇见你之后，我升职又加薪，整个人生都要灿烂起来了。”
“以后，我的办公室，只允许你进，别的人，连一只蚊子我都给赶出去！”
夏宁看了秦寻一眼，低头不再看他，张开嘴含着吸管，瓮声瓮气地说道。
声音很冷。
“你这撩妹的路数也太老套了。”
“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现在是同事，以后是同事，永远都只会是同事关系。”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追求者特别特别多。
拒绝别人，她已经非常熟练。
简单，直接，粗暴。
务求彻底断掉男方的念想，绝对不给对方留下一丝幻想。
秦寻看着夏宁，摇了摇头。
“夏宁，你很漂亮，我承认。”
“哪怕是个瞎子，也能感觉到你很漂亮，甚至比很多明星还要好看。”
他看见夏宁抬起了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
他继续说道。
“我相信，你身边一定围绕着很多舔狗。”
“但是，你以为我就不是从小被女孩子一路追求着长大的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差点被一大伙女孩子强吻。”
“那场面，好家伙！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夏宁抬起头，看着秦寻笑了一下，很淡，很淡。
她低下头，拿起手机。
关于秦寻被强吻的事情，不管那场面有多宏大。
她没兴趣听，也不在乎。
只要他想通了，能留在公司，不要整天想着提桶跑路就行。
忽然。
她听见秦寻声音有些认真。
“小夏，你联系业务部同事，要到卖苹果那家公司的联系方式。”
“我们明天直接上门服务！”
“我给你们露一手，给公司，给甲方，也给你一个惊喜！”
夏宁抬起头，笑了。
很开心！
这头生有反骨的倔驴终于肯干活了！
也不枉费这几天给他喂了这么多“饲料”！
第二天，飞往陇原省水天市的飞机上。
秦寻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了一会儿窗外的云海，又转过头看着身边带着眼罩靠在椅子养神的夏宁。
他满意地笑了笑。
这个小助理办事的能力和态度还是一流的，竟然在昨天晚上就加班加点写出差申请，在半夜就拿到了审批。
今天一大早。
秦寻连公司都没有去，直接被夏宁一个电话喊到机场集合。
出差！
好事情啊！
天高皇帝远，摸鱼的空间就更大了！
经过昨天辛辛苦苦的“外勤”，摸鱼值一天就涨了300，是平常的三倍多。
此时系统面板里。
【摸鱼值：1930】
【备注：当宿主达到10000时，可获得一次抽奖】
外勤就能一天300，出差不得起飞喽？
按这个进度，要不了一个月就要能抽奖了。
秦寻心情很好，更令人赏心悦目的是，今天夏宁穿得也太……嗯……
嗨！
白衬衣，黑色小外套。
职业群。
黑丝袜。
高跟鞋。
那叫一个地地地地道！
就跟片里的制服诱惑一样。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
飞机落地，出了机场。
秦寻正想着去哪里吃个饭，体验一下风土人情，在顺便打几 把游戏。
夏宁却招了一辆出租车。
“下午三点半，黄土地农贸公司的赵总在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度假山庄等我们。”
秦寻无奈地上了出租车。
虽然是对方先联系的公司，想要寻求合作。
但是毕竟人家是甲方，一切还是要以甲方的要求为主。
不能怠慢。
这出租车司机大概是赛车手退役，或者想要在夏宁这个大美女面前秀车技。
开得飞快！
不到三十分钟。
老果园度假山庄到了。
秦寻下车，放眼望去。
只见这个偌大的度假山庄，竟然是建设在一片山岭间。
山庄外面的山上是一片又一片苹果树。
枝头挂满了红果。
空气中都是苹果香甜的味道。
……
二人走向山庄。
夏宁像一个勤劳的小蜜蜂，拖着行李箱，忙前忙后，报明了身份，被迎宾小姐带到了山庄里面的一间茶室。
迎宾小姐敲开门：“赵总，您约的贵客到了！”
秦寻看向茶室。
只见里面陈设不算精致。
都是一带着黑色树疤结的粗粝实木家具，透着一股浓浓的山野气息。
此时，一个挺着大肚腩，约莫五十出头，头发有些花白，穿着一身黄色T恤的中年男人，站起身。
他笑呵呵地伸出手，“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我叫赵德海，很高兴认识二位。”
秦寻扫了一眼赵德海T恤胸口上醒目的“山果果化肥”几个字，有些佩服。
果然，人的身家到了一定的地步，就不在乎衣服的牌子了。
你看，这买化肥送的宣传衣，照样把赵总衬托得亿表人才。
几人握手，入座，一阵客气的寒暄。
进入了正题。
赵德海叹了口气，起身拉开窗帘。
窗外是漫山遍野的苹果树。
秦寻看着他那张忧愁的脸，脑海里浮现了一副“苹果滞销，帮帮我们”经典老农形象。
赵德海长叹一声。
“秦先生，马上到八月底，苹果陆陆续续就要采摘，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啊！”
秦寻看了一眼窗外壮观的景色，点点头。
“确实。”
赵总站在窗前，双手背在身后，有些落寞。
“丰收应该是好事，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除了这一大片……”
他伸手指了指远处。
“还有那一片，山西头的那一片，都是我承包的果园，少说10万吨的苹果是能摘下来的。”
“而且，我还是水天市最大的苹果批发商。”
“每天这个时节，还有不少农户会联系我，想要让我去收果子。”
他转过头，看着秦寻，神色有些激动。
“我看着这么好的苹果，卖不出去，我这个急得啊！”
“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他坐了下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就像在喝酒。
“虽然苹果可以放冷库冻起来慢慢卖，但是也冻不了太久，也就10来个月。”
“去年冷库里冻着的苹果最后都低价卖给果汁厂了。”
“这么好的苹果做果汁，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秦寻：“……”
他听过一句话“好肉不做馅，好果不榨汁”
但是用好苹果榨汁怎么就没天理了？
他可爱喝苹果汁了。
赵德海继续说道。
“今年的苹果产量比去年还要高，再不扩大市场，我怕我明年就得去要饭了！”
他苦笑了两声。
秦寻也跟着笑了笑。
他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德海可能会*负债，但没可能去要饭的。
秦寻的视线落在了茶几上的果盘上。
上面摆着几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你们看起来漂亮，闻起来也香，吃起来怎么样？”
赵德海赶紧拿了两个苹果，分别给了秦寻和夏宁。
“我们这水天产的华牛水果绝对好吃，不然我敢压上身家，承包这么多果园？”
“山好，水好，气候好，人也好，产的果子当然顶呱呱！”
说着，赵德海拿起一个苹果，也不削皮，直接咬了一大口。
吃得老香了！
秦寻也咬了一口。
入口脆甜多汁。
果肉细腻松脆。
粉面香甜。
他眼睛亮了起来。
“确实是个好东西！”
赵德海乐呵呵笑了。
然后，又叹了口气。
“是啊！”
“这么好的东西，全国人民吃不上，我很心痛啊！”
秦寻：“……”
赵总的格局大到了让他有些过敏。
赵德海继续说道。
“这华牛苹果确实是好东西，不过在苹果中算不易储存的，所以在全国范围内，被更容易储存的红富士占领了很大的市场。”
秦寻明白。
就像现在市面上大部分的西红柿都是硬邦邦的，口味也不如小时候的好。
是因为换了一种硬皮西红柿，就是为了便于储存运输。
赵德海继续说道。
“不过前几年，华牛苹果的价钱又起来了，受到人们的喜爱，毕竟它的品质在这里。”
“我以为是一个机会，赌上了身家。”
“承包果园，重新种上了华牛苹果树，规模还很大。”
“这两年果树成熟，开始挂果，产量也很喜人，但是这市场还是不够大，吃不下我这么多好的果子。”
“而且苹果市场竞争也激烈，市面上的种类不下三十多种，我们要打出头有点吃力。”
“于是，我找了一家又一家的广告公司，宣传了一轮又一轮，想要把华牛苹果推向全国。”
说到这里，赵德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神色有些激动。
“那些广告公司漂亮话说得不少，可是效果却……有限。”
“钱花了不少，销量其实没有增加多少。”
“但是又不敢不花这个钱，不然销量可能更差。”
他越说越气。
“我真是草死了这些广告商们的妈！”
秦寻一怔，慢慢转头看向夏宁。
夏宁轻轻抿了抿嘴，当做没看见，也没听见。
她知道，秦寻是在责怪自己找客户时不详细调查，没有摸清客户的脾气。
这个赵德海脾气火爆。
如果秦寻的策划案不能让他满意，怕是……亲妈不保。
这将是一个赌上亲妈的策划案。
秦寻很无奈，转过头，看着赵德海，问道。
“所以，您的具体需求是？”
赵德海大手一挥。
“我就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苹果有这么一个品种，又大又红又甜。”
“还可脆可面。”
秦寻点点头。
明白“可脆可面”可能是苹果成熟度不同，或者摘下来储存的时间长短，呈现出不同的口感。
赵德海说到他的宏伟愿景，声音都大了很多。
“现在的物流这么发达，只要华牛苹果的口碑打出去了，我相信一定能够有市场。”
“这么好的东西，全国人民吃不上，我很痛心啊！”
秦寻听明白了赵德海的诉求。
他正要开口说话。
此时，赵德海忽然快步走了过来。
双手紧紧握住了秦寻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苹果滞销，帮帮我们！”
秦寻：“……”
他的手掌感受到了赵德海手掌心的粗糙老茧。
“赵总，我们尽力而为。”
却看见赵德海飞快地摇头。
“秦先生，不能光尽力，要拼命啊！”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其实我已经找了四家公司去做推广营销了，今年的营销预算都花完了。”
“但是前几天在网上刷视频，看到了‘跪行救女’的视频，当时就觉得好神奇。”
“这才五万块钱，怎么就能闹得人尽皆知？”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她怀里抱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兜子华牛苹果，该有多好啊！”
秦寻：“……”
夏宁：“？？？”
这人卖苹果卖疯了吧！
什么样的人会抱着一兜子苹果跪行啊？
赵德海看着秦寻，难掩心中激动的心情，不停地夸赞道。
“当时我就觉得策划营销这个事件的人，真他妈牛逼！”
“后来看到新闻，说是一个年轻人策划的，就觉得我这个老古董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
“我点头同意的那些广告方案，都是按我的审美来的，其实都老掉牙了，根本没有传播度。”
“所以……我就想着用年轻人的思维，年轻人的审美，来打开华牛苹果的知名度。”
秦寻看了一眼赵德海衣服上的“山果果化肥”，内心对于他的审美给予了高度评价。
赵德海看了秦寻和夏宁一眼，笑道。
“今天看到了秦先生，我发现果然如此，真是年少有为。”
“男才女貌！”
秦寻只是笑。
夏宁脸色不变，但心里有些不高兴。
这老总文化水平不高啊！
乱用成语。
男才女貌是形容情侣或者夫妻的。
我跟秦寻应该用……狼狈为奸？
赵德海重新坐回沙发上，继续说道。
“所以……我想让秦先生给我策划一个广告，打开全国知名度，扩大市场。”
“可以吗？”
秦寻低着头。
脑袋里疯狂运转，脑海里的一个又一个策划案闪过。
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夏宁转头默默地看着他，知道他又陷入他独有的奇特节奏了，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她心情很好，觉得此刻的秦寻才不讨人厌，反而有些……不，是只有一丢丢帅。
秦寻沉默着，脑海掀起风暴，却听见赵德海急声道。
“钱，不是问题！”
秦寻被这大嗓门吓了一跳，回过神，抬起头，笑着说道。
“赵总，不是钱的问题。”
赵德海脸色微变，忙伸出三根手指。
“我给你这个数！”
秦寻一看，就知道是三十万的意思。
对于一个初创的营销公司，伸手就是三根指头，确实是诚意满满，是非常好的价格了。
可是赵总真的误会了！
他刚才想的确实不是钱的事，毕竟这钱又不会落入他的口袋，目前他的薪资里，貌似还没有提成这一说。
他刚才只是想着要认真搞这一单，在众多策划案中选择最能出圈的那一个。
争取帮赵总打出名气。
也给自己打出地位。
以后挺直了腰杆申请一间独立办公室，创造一个无人打扰的摸鱼环境。
秦寻看着有些紧张的赵德海，笑着说道。
“赵总，洽谈价格的事情，我并不擅长，你可以后面跟我的助理谈。”
“我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个精妙的广告策划案。”
“要么，我先给您讲解一下预案。”
“您看完，我们再谈谈价格？”
赵德海听了这话。
却觉得是秦寻不满意这个价格，三十万喂不饱他，估计是想把自己当冤大头宰。
或者，给他们俩一些回扣？
不过他既然用上了“精妙”两个字，说明他很自信。
而且提出了先看预案，也是诚意满满。
如果广告策划案是真的好，那再添一点钱也没什么问题的。
赵德海笑道。
“秦先生，果然是才华横溢，这么快就有了想法。”
“那我们先看一下？”
夏宁在一旁，有些疑惑。
预案？
哪有预案？
她的拉杆箱里确实带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可是里面什么策划案都没准备啊！
昨天光跟他在网吧吃泡面，给他打扫房间了。
秦寻站了起来，看向窗外漫山遍野的红苹果树。
“赵总，这方案讲究一个以小博大，花您最少得钱，取得最大的效果。”
“是通过网络营销。”
赵德海一听这话。
看着秦寻越发的满意了！
还知道给甲方省钱！
其它营销公司恨不得来大阵仗，能有多大场面就多大场面，甚至有人提出来一场苹果节。
效仿国外的西红柿节，准备几万斤苹果打一场苹果大战。
这不是傻帽吗？
苹果是能砸死人的！
赵德海跟着站了起来，伸出手。
“秦先生，你别吊我胃口了！”
“快给我看看吧！给我看看！我看看！”
秦寻看着赵德海这副伸手的模样，像极了过年伸手要红包的小朋友。
猴急，猴急的！
他笑道。
“预案在我脑子里，没写出来。”
只见赵德海脸上笑容凝固了。
他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直接给您演示！”
赵德海脸上僵化的笑容又活了。
“那需要什么帮助吗？”
秦寻笑道。
“赵总，麻烦你把山庄里长得好看的男员工，都召集起来，我需要选一个合适的模特。”
“我们到果园里直接拍广告。”
赵总一愣。
又笑了！
这效率！
杠杠的！
这才见面，聊了一会儿天，马上就要广告落地了？
这年轻人，真是猴急，猴急的！
我喜欢！
忽然，他意识到了不对。
“男的？”
秦寻点点头，“嗯，男的。”
夏宁静静地看着秦寻，眯起了一双好看的狐狸眼，露出些许狐疑。
半个小时后。
山庄外的果园里。
满山的果树挂红，果香四溢。
“秦先生，你看看，我们山庄最好看的男员工都在这里了，你看看谁合适？”
赵德海挺直了腰杆，似乎想要彰显自己的魅力，圆滚滚的大肚腩显得尤为可爱。
秦寻看见他换了一身粉色的T恤，衣服胸口印着“山果果农药”，不由得一愣。
他是不是觉得他换了粉色，颜值就能增加一些？
秦寻对赵德海笑了笑。
视线落在他身后一字排开的十几个男员工身上，边上还有七八个女员工在围观，窃窃私语，一脸的兴奋。
跟商K里挑选少爷的富婆一样。
视线一个一个扫过去，秦寻越发的失望。
“赵总，你们山庄里还有别的男员工吗？”
“如果没有更好看的，就长得正常一点的也行。”
此话一出。
那十几个男员工瞪红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秦寻，要不是碍着老总在场，非要群殴他一顿。
什么叫正常一点的？
难道我们长得像猴子吗？
赵德海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员工，摇了摇头。
“唉……他们做农业的，每天跟农药化肥打交道，哪里还有帅哥？”
忽然，他转过头盯着秦寻，有些贱兮兮地笑了起来。
“秦先生，你不是长得很帅吗？”
秦寻一愣，摆了摆手。
“哎！我呀，一般，一般。”
赵德海看着围观的七八个女员工，大声问道。
“你们说，秦先生帅不帅？”
那几个女员工顿时跟吃了药一样，看着秦寻，扯着嗓子大喊。
“帅——”
“好看呢！”
“帅爆了！”
秦寻：“……”
唉—我这该死的魅力。
赵德海笑着说道：“现在不是在做预案，先拍几个广告草稿吗？”
“要么秦先生，你先受累，充当一下模特。”
“我后面再找专业模特照着你的视频拍？”
秦寻犹豫了。
此时，赵德海大声说道。
“我加钱！”
秦寻一怔，笑着摆了摆手。
“不是钱的事。”
嘴上不乐意，身体却很诚实，他赶紧掏出手机，递给了夏宁。
“那我们开拍吧！”
赵总：“……”
夏宁：“……”
女员工：“？？？”
男员工：“！！！”
这大概就是又当又立吧！
……
其实秦寻真不是单纯的为了钱，只是想快点结束一天繁忙的工作，好继续去摸鱼。
他偷偷查看了一下面板，从出差到现在是一点摸鱼值都没涨啊！
……
夏宁拿起秦寻的手机，看了看，随后还给了他。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
“用我的吧，我的拍摄效果好一点。”
秦寻没意见。
一分钱一分货。
夏宁掏出手机，打开了摄像机，根据天色调整了一下各种参数。
都说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
这都是有钱人的爱好。
但是，她玩得起，也玩得很好。
秦寻转过头，看了一下身后一双双期待的眼睛，有一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走到一棵苹果树前，弯腰从地上捡了一根比拇指稍粗的树枝，折断，折出一个楔形断口。
秦寻回过头，看着双手拿着手机的夏宁。
“我要开始了！”
夏宁点点头，没有说话，一脸的认真。
她早就开始拍摄了！
那些多余的画面，可以剪切掉，当成花絮。
看见秦寻捡了一根树枝时，围观的吃瓜群众就被吊起了胃口。
此时听见秦寻说“我要开始了！”
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有几个女孩子还掏出了手机。
忽然！
秦寻行动了！
他跳了起来，从树上随手摘下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转过头，看着夏宁手里的手机镜头。
面露笑容，轻轻一声。
“宝宝！”
夏宁吓手机抖了一下，差点掉了。
他喊谁宝宝呢？
她从手机后面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秦寻，却见他一脸笑容。
“水天的苹果，水天的人。”
他用树枝插开苹果，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起，露出里面粉沙黄色的果肉。
“这样粉沙粉沙的苹果，你想咬一口吗？”
夏宁：“……”
她感觉自己看到了一种很新的东西。
虽然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话音刚落。
秦寻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跑到夏宁身边，回看了一下视频，点点头。
“拍得不错，不过好像镜头有些抖。”
“下一个，你手要稳一点。”
“专业一点！”
夏宁转头看着在认真回看视频的秦寻，一脸无奈。
任凭哪个女孩子被一个男的突然喊“宝宝”，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秦寻检查完视频，转过头，看见身后一群人目瞪口呆，似乎整个人都傻掉了。
赵德海睁大了眼睛。
“这就完了？”
秦寻摇了摇头：“没呢！”
赵德海松了一口气。
吓我一跳，原来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年轻人！
紧接着，他就看见秦寻从树上摘了个苹果，趴在地上，让夏宁对准他拍。
又开始了！
“宝宝，水天的苹果，水天的人……”
赵德海：“……”
这有什么区别吗？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全是秦寻在表演。
夏宁拿着手机拍。
一会儿，秦寻趴在地上。
一会儿，又爬到了树上。
一会儿，一个滑铲入镜。
一会儿，又从一个放置农具的土房子里探出脑袋。
他身手矫健，表演自然。
不禁让围观的人有些佩服，这脸皮是真他么的厚啊！
不过，他来来回回，嘴里就只有一套说辞。
“宝宝，水天的苹果，水天的人……”
夏宁拿着手机，被秦寻喊了二十多遍“宝宝”
从最开始的羞涩，拘谨，渐渐变得从容，淡定，到最后都有些厌恶了。
他好油啊！
……
又拍完一条，秦寻从地上树上跳下来，带着夏宁走向赵德海一行人。
夏宁看见对方的脸色有些难看，觉得这单生意……
要黄！
秦寻走过去。
赵德海看着他，欲言又止，终于开了口。
“这就完了？”
秦寻道：“咳咳……还差一个。”
赵德海：“不会也是什么水天的苹果，水天的人吧！”
秦寻竖起大拇指：“赵总英明！”
赵德海：“……”
这一个大拇哥直接给赵德海干沉默了！
他身后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广告啊？”
“好羞耻啊！”
“就这个？”
“这也能叫广告？”
“不就是不断地重复，我一天能拍一百个。”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老总该不会遇到诈骗的了吧？”
……
赵德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秦寻见他脸色不好看，赶紧说道。
“赵总，你别急。”
“前面这些视频都是铺垫，最后一个视频才是点睛之笔。”
“不过，拍摄成本会上升很多。”
赵德海想到了刚才在茶室里，秦寻说要以小博大，给他省成本，还有些高兴。
可眼前看到他除了用了几个苹果，一部手机，几乎是零成本，心里就觉得不靠谱。
这哪是以小博大，秦寻分明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此时，赵德海听见他说要增加成本，反而有些开心。
“秦先生，效果才是最重要的，成本不成本的是次要的。”
“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秦寻笑道。
“一个露天泳池，几百斤苹果。”
赵德海：“……”
这算得了什么成本？
几百斤苹果？
去果园里地上随便捡捡落果都有了！
不过，人家人来都来了，也只剩下最后一个视频。
那就看完再说。
万一有惊喜呢！
……
山庄里。
一个半山腰的露天泳池。
蓝色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红彤彤的大苹果。
秦寻脱了上衣，露出了健硕的上半身，在众人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泳池，钻进了那一堆红苹果当中。
他潜入水里，立即钻出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用手抹了抹头发，在用手指梳了个三七分。
夏宁站在岸边，拿着手机对准了秦寻。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有些发烫，脸色渐渐向着红苹果的颜色靠近。
岸上站着的十几号男员工，一脸戏谑地看着秦寻。
就像在看猴子。
不过那些女员工……
一个个扭扭捏捏，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于是就侧着身子扭过头来看，还偷偷掏出手机偷拍。
嘤嘤嘤……好可爱的弟弟啊！
可惜的是……他怎么穿着牛仔裤入水？
不应该脱得只内裤吗？
赵德海穿着一身粉色T恤，衬得他现在的脸格外的黑。
他放眼看了一下漫山遍野的红苹果。
叹了口气。
……
秦寻冲夏宁比了一个ok的手势，见她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个漂浮在水面的苹果，扬起展示。
“宝宝，水天的苹果，水天的人。”
说着，拿起树枝把苹果捅开……
除了露得更多。
这个视频和刚才那些果园里拍的，毫无变化。
动作，台词一模一样，
视频拍完。
秦寻泳到岸边，抬起头，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赵德海，问道。
“赵总，方案就是这么个方案。”
“等晚上，我们剪辑好视频，发给你，你找个模特复刻这些视频，然后上传到你的豆音号。”
“再花些钱投豆加买些流量就好。”
赵总低头看着秦寻，见他一脸自信。
他想说几句脏话，但又说不出口。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满山的红苹果，忽然悲从心来，眼睛渐渐湿润了。
天不但要亡我，还要耍我啊！
这个秦寻是谁派来的逗比？
突然！
赵德海一个大跳，蹦进了泳池里。
犹如蛤蟆跳水，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秦寻吓了一跳，游开一些，见赵德海的头露出了水面，问道。
“赵总，聊得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跳水了呢？”
赵德海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语气激动。
“秦先生。”
“这就是你的创意？”
“我也是一个活了快60年的老同志了，也是一个要脸的人啊！怎么经得起你这样折腾？”
“你还想把视频放我豆音号上？”
“我不要面子的啊！”
“我那些亲戚朋友，生意伙伴看见了，我这辈子还抬得起头来吗？”
秦寻笑着安慰道。
“赵总，你相信我，这一个视频，绝对流量爆炸！”
赵德海双手划拉了两下，离秦寻远了一些。
仿佛他就是一个瘟神。
“流量炸不炸，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快要炸了！”
秦寻跟着游过去，劝说道。
“赵总，只要这个视频爆了，你们水天的苹果不就打出名号了吗？”
“那销量不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只见赵德海游得更快了，把他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销量高不高，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现在血压非常高！”
秦寻叹了口气，看着他逃离的背影，一脸真诚。
“赵总，你相信我。”
“我是不会拿公司信誉和个人名誉开玩笑的。”
听见这话，夏宁眉头微皱。
公司信誉？
你看得比鹅毛都轻。
个人名誉？
你脸皮比谁都厚！
这两个东西，在你那里都是不存在的。
只见赵德海无奈地回头，看了秦寻一眼。
虽然他不是广告行业的，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肉跑。
这两年看过的广告策划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个顶个的好看！
只是没啥用！
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广告，像秦寻的那样，拿着手机一顿“宝宝”的叫，跟闹着玩似的。
这种广告，放在整个广告界都是相当炸裂的！
他转头向着岸上一个小姑娘招了招手，伸出三根手指。
“小李，你给秦先生包一个3000块的红包。”
“再拿上几兜子苹果。”
“送贵客下山吧！”
说完。
他一头扎进泳池里，不肯再出来了。
秦寻：“……”
他看着在潜泳的“大蛤蟆”，只想笑。
小老头，有你求我的时候。
他向着岸边夏宁的方向游去。
夏宁有些失落，冷着一张脸，见秦寻游到了脚边，马上就要抬头，她赶紧蹲了下来。
她穿的可是工装裙。
一般不会有走光风险，所以没穿安全裤。
但也架不住有人“仰望星空”啊！
夏宁习惯性礼貌的地伸出手。
只是礼貌性的。
因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不可能会抓着一个女孩子的上爬上泳池的。
男人总喜欢在女人面前展示力量。
秦寻正要往上爬，见夏宁伸出了手，觉得有些多余，犹豫了一下，想着不能辜负别人一番好意。
他拉上了夏宁的手。
一借力。
“啊！”
夏宁一身惊呼，一个跟头栽进了泳池里。
“糟糕！”
秦寻转头看了一眼在扑腾的夏宁，脸色剧变，猛地一头扎进了泳池。
十秒钟后。
他从水里出来，手里拿着夏宁的手机，按了一下按键。
手机正常亮屏。
他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
“这手是机防水的，不然我这些视频都白拍了。”
忽然。
他感觉到一到凝如实质的*意。
转头一看。
只见夏宁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了脸上，身上的衬衫也紧贴着，微微有些透。
那一双眼睛，毫无感情，直勾勾地盯着秦寻。
秦寻有些尴尬，挠了挠头。
“下次，我先救你。”
赵德海在泳池角落呆呆地看着秦寻的举动，越发地确认了。
这小伙子脑子病，有大病。
这么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不要。
去救一部破手机？
还是拍了那么多油腻视频的手机？
这手机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不如烂厂里。
看来跪行救女的策划案，只是他偶尔的灵光乍现，用尽了他一生的气运。
……
秦寻拿着夏宁的手机，三两下矫健地爬上了岸。
他转过身，见夏宁游了过来，略带歉意的伸出了手。
夏宁一瞪眼。
“不要！手拿开！”
秦寻收回了手。
看着夏宁在泳池边手脚并用爬了几次，始终爬不上来，只是溅起了一阵阵水花。
他都替她尴尬。
忽然。
秦寻转头看见那些山庄的男员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宁，有些个小逼 崽子还准备掏手机。
他一瞪眼，骂道。
“看！看！看！”
“看你们的妈呢！”
夏宁：“？？？”
谁是他们的妈？
那些男员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可是看了泳池角落的赵总一眼，一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被人点破，有些不好意思，纷纷转过头了，不再看向夏宁。
秦寻转头看着夏宁，握拳轻轻挥舞。
“小夏，加油！”
“加油，小夏！”
夏宁：“……”
“加*”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她好不容易才咽回去。
她从小就是个文明人，从来不说脏话，也没有这个需求。
只是遇见了秦寻之后，有了一些冲动。
她伸出手，冷声道。
“拉我一把！”
秦寻：“……”
呵—
女人！
……
两人在山庄换了衣服。
被一个迎宾小妹礼貌地送到了山庄门口。
秦寻背着一个大背包，口袋里有一个3000块的红包，手里提着一兜子大苹果。
夏宁脸色冷漠地跟在秦寻身后，拉着一个拉杆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