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难河发源于小肯特山东麓,主要位于蒙古和俄罗斯境内,为黑龙江上游水系之一。
1162年的春天,一位叫做诃额伦的年轻女子,生下了一个男孩。那年在亚洲历法里属于马儿年,而这个此生注定在马背上驰骋的男孩,被他的父亲也速该取名为铁木真。
诃额伦的原配丈夫并不是也速该。就在不久前,她曾是蔑儿乞惕部落勇士赤烈都的妻子。正当新婚夫妻沿着斡难河穿过草原准备回到蔑儿乞惕的领地时,遇到了孛儿只斤氏的也速该。草原上约定俗成的规矩,看上的猎物,可以用武力抢夺。此刻,诃额伦在也速该眼里是最重要的猎物。也速该兄弟三人,而新郎与新娘孤立无援。这个十几岁的姑娘果断地做出了一个决定:如果两人一起逃走,一定会被*掉。而丈夫自己逃走,她留下来向敌人投降,至少可以保住两个人的性命。
每个被神话的大人物背后多有一个同样会留下姓名的女人,或是他的母亲,或是他的妻子。诃额伦正是这样一个品格坚毅不同寻常的女人。她的这个决定,不仅改变了蒙古的历史,也改变了世界的版图。
电视剧《成吉思汗》诃额伦剧照
在掠得诃额伦不久,也速该发动了对塔塔尔人的战争,并*死了塔塔尔一个名叫铁木真兀格的首领。当他返回营地时,儿子已经出生,于是他给儿子取名“铁木真”,以强调蒙古人与塔塔尔人之间世代的仇恨。
虽然也速该是孛儿只斤氏的首领,但其时,孛儿只斤氏只是依附于实力强大的泰亦赤兀惕部的一个不重要的氏族群体,远没有后来以蒙古闻名的后世群体那样强大。
草原上的日子过得很快。物资缺乏的时候发动战争抢掠货物和女人,回营后休养生息。如此交替,铁木真长到了八岁,父亲准备带他去寻找妻子。
按照草原的传统,新郎在娶回新娘前,要给新娘家提供聘礼并且为他们干几年活。也速该为铁木真找到一户人家,那家人有个女儿名叫孛儿帖,年纪比铁木真稍大一些。父亲把铁木真留在了那里,独自返程。而就在返程的途中,遇到一群塔塔尔人在营地进餐。也速该隐瞒了身份与他们一同进餐,但最终还是被认出来,并被秘密下毒。等到铁木真赶回家族营地的时候,父亲已经死了,留下了两个妻子和七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随着丈夫的去世,又没有别的男人愿意收留,诃额伦一家被剥夺了泰亦赤兀惕家族成员的资格。当氏族沿着斡难河向夏季牧场迁移的时候,诃额伦一家被遗弃了。
草原上的生存法则是依附氏族聚群而居,这代表了能够有足够的食物和生产资料。被氏族遗弃的铁木真一家从此过着如动物一般的生活,在食不果腹与生死边缘挣扎。但是不一般的诃额伦硬是扛起了这个家,她采拾小果类和河边的植物草根给家人充饥,而铁木真自制工具捕捉鼠类和鱼养活家人。这段过往也磨砺了铁木真的意志。在实力尚弱的时候,不要盲目挑战强大的对手,努力让自己活下来。
长生天是眷顾这个男孩的,虽然让年纪尚幼的他经历了很多苦难,同时,却为他在不同阶段安排了珍贵的盟友。
扎木合是铁木真的第一个盟友。扎木合的家族多次扎营在斡难河沿岸,靠近铁木真家。幼年的他们发展出亲密友谊,并结拜为安答。此时的铁木真并不知道,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扎木合作为他一生中仅有的安答,在铁木真后期问鼎草原的征途中既是两肋插刀的兄弟,又成为他一生最主要的敌人。这是后话。
铁木真的童年时光里,有一件事对他的人生非常重要,那就是他对同父异母兄弟别克帖儿的谋*。根据《蒙古秘史》的记载,铁木真与别克帖儿生活中本就有龃龉,多半是为了家庭里的主导权。而事件的导火索是别克帖儿在某次狩猎中抢了铁木真的猎物,这使铁木真感到愤怒。于是铁木真与其同母兄弟哈撒儿分别埋伏在对手休憩的小山的正面及背面,悄悄匍匐前进将对手置于射程范围之内,分别将弓箭射向了别克帖儿,别克帖儿就像山坡上的小鹿,死在了自己异母兄弟的箭下。
这个事件充分体现了铁木真的目标感和策略性。在弱肉强食的草原规则下,为了赢得胜利孤注一掷,善于将日常狩猎的技巧转化为实地抗敌策略,领导力初露端倪。
1178年,铁木真十六岁,他带着异母弟弟别勒古台顺着克鲁涟河(今克鲁伦河)而下,寻找未婚妻孛儿帖家族。当他们找到孛儿帖父亲的营帐时,惊喜地发现早已过了适婚年龄的孛儿帖还在等他。而孛儿帖的父亲知道铁木真一家正与泰亦赤兀惕氏族交恶,仍然履行契约,将女儿嫁给了他。
电视剧《成吉思汗》孛儿帖剧照
铁木真和别勒古台带着他的新娘返回时,新娘带了一件草原上最珍贵的毛皮外套——黑貂皮外套作为礼物,送给她丈夫的父母。这个礼物给铁木真帮了个大忙。他决定用将这个将这个外套送给他父亲的旧友脱斡邻勒,也是就是大家所称的王罕。此时戈壁荒原北部的广阔草原分别为三个主要部落所控制,王罕与他的克烈亦惕部控制了中部地区,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同时王罕与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年轻的时候一度结为安答。铁木真决定去寻找这位父亲的非血缘兄弟的帮助。很顺利,王罕热情地接受了礼物,意味着他承认了铁木真是自己的非血缘儿子,铁木真得到了王罕的保护,与家族生活在一起,度过辛苦而充实的时光。苦难的日子似乎可以被抛诸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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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命运对铁木真的考验也才刚刚开始。
电视剧《成吉思汗》铁木真剧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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