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掠欧洲三百年 北欧维京海盗传奇

劫掠欧洲三百年 北欧维京海盗传奇

首页休闲益智维京人海盗战斗更新时间:2024-06-08

1793年6月8日,乌尔班被窗外的噪声惊醒时,眼前还挂着记忆的残片。让这位修士疑惑的是,做完祷告后,林迪斯芬修道院本应非常安静,但刺耳的惨叫立刻让他想起了饱经蹂躏的故乡,在一部编年史中,他承认自己逃跑时"歇斯底里地像一个女人",当返回时,他几乎跌倒,因为修道院已遭到洗劫并被付之一炬。

在多雾的清晨,幸存者将所有尸体埋葬,在坟墓边,他们用圣歌向遇难者默哀:"由于最深的需要,我为你哀伤。"但在海岸线上,林迪斯芬的袭击者们却在唱另一首歌:"看啊,我目睹我的父亲和母亲,看啊,我目睹祖先的行列,他们都在向我召唤,召唤我去那英雄埋骨之地。"

巨大的风帆张开了,这是维京人的颂歌,从这一刻,一代代的维京人漂泊在惊涛骇浪之上,去向世界展示无畏的生命。

一个民族的崛起

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与丹麦的绿色平原之间,漂浮着无数浮冰与小岛,沿岸的峭壁上,只有北极狐不时凝视着脚下的村庄。据说维京人的名字(Wiking)就来自这些峡湾(Wik),作为农民和渔夫,他们平静地生活,直到气候突变让这种日子一去不返。

公元8世纪开始,北欧的平均气温在50年内下降了5度,进而摧毁了农业。人们播种一束燕麦只能收获两束,这就是维京人当年的生存困境。"人们挣扎在雨、雪、饥荒和死亡的夹缝中。"历史学家克里斯蒂安·胡夫如是说:"让维京人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远航。"但另一位作者用略带文学色彩的口吻写道:"北海却用无情的风暴试图阻止他们,当西风骤起时,船只脆弱得如同一张纸板,这也意味着,稍有不慎,这些铤而走险的人们便有可能遭遇生命危险。"

今天提到维京人,我们的印象多半是他们的头盔上有着夸张的牛角,但和公众的印象不同,真正的维京人从没有这样的装备,这种多此一举的装饰,事实上只是19世纪德国人臆想的产物。

自然的磨砺,让这个民族不再抱有天真的幻想,也丧失了盲目乐观的能力;但它学会了坚持,学会了抱定冷酷无情的信念和毫不动摇的决心。当年的作者总称维京战士"像冰块一样严肃",因为残酷的生活剥夺了他们闲谈的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航海只能是少数人愿意且能够掌握的技术——因为优秀的海员只会从饱经风霜的男人之中诞生。

就像海雾一样,维京人的入侵开始了。793年6月8日,他们攻击了林迪斯芬修道院,如同本文开始的一幕,而这又只是一个开始,7年中,英格兰和爱尔兰至少有50座村庄和城市被付之一炬。在这些袭击中,维京海盗几乎称得上神出鬼没,这要得益于他们驾驶的长船,由于精良的设计和坚固的结构,它堪称那个年代最完美的战争机器。

从考古复原的结果看,维京长船通常用一整根橡树打造,至少15米长,在理想海况下,其航速能达到20千米/小时,如果船员齐心协力,甚至能做到在风暴中行驶。对乘员的分工,历史学家后来写道:"每个船员既是桨手,也是领航员和战士,无论贵族、平民,还是女人和孩子,所有人都组成了一个团结紧密的战斗群体。"

也正是这群人让世界见识到了,全副武装的维京人是多么可怕,他们用独特的战术获取财富:驾驶平底船冲上海滩,冲进庄园和修道院,打死反抗者,并在最后将目标付之一炬。当战利品和奴隶在几百公里外的市场出售时,许多人的命运被改写了,其副产品则是繁荣了大半个欧洲的商业和贸易。

"上帝保佑不要让我们遇上维京人!"这句祷词反映了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慌。随着814年查理曼大帝去世,法国北部出现了军事力量的空白:更多海盗利用这一机会从北欧抵达了,汉堡、鲁昂、沙特尔和图尔……这些装满金银的城市遭到了猛烈的攻击。在法国北部被洗劫一空之后,维京人更越过大西洋直达葡萄牙,并在10世纪远征北非。885年,3万名维京海盗沿塞纳河而上,直至巴黎。"其人数如此之众,以致完全看不到河水,只能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桅杆。"一位修士写道,这次行动标志着其触手伸向了内陆地区。

战争的颂歌

血与火照亮了大英雄与小人物,也照亮了他们的光荣和梦想、耻辱和悲哀。在公元10世纪,一位爱尔兰修士将维京人的好战归功于他们的宗教,因为事实上,北欧人的三位主神——奥丁(Odin)、托尔(Thor)和弗雷(Frey),几乎全部与战争有关。由于这种独特的信仰,当生活无法满足不甘平庸的男人时,战争便展现出无限的诱惑。是冒险、掠夺和征服,让这些人在拥抱不凡的同时,获得了与神灵并列的可能性——这种归宿就是瓦尔哈拉。按照传说,每个英灵都将被女武神引向那里,直到众神的黄昏——在维京人的信仰中,血洒沙场是获得这种荣誉的途径。

雷神托尔,雷神之锤正是他的象征,在"诸神的黄昏"中与巨蛇耶梦加得同归于尽后,这位北欧人气之王已与美国漫威公司签约,并在同名电影中出演。

如果传说是真的,9-11世纪,一定有很多北欧战士魂归此处:女武神目送心仪的英雄走向沙场,又给他们临终一吻,召唤他们去那英雄埋骨之地。战争一场接着一场,远征和内战此起彼伏,无数名字如走马灯般闪过:"无骨人"伊瓦尔(这一绰号源自先天罹患的成骨不全症),"血斧"埃里克,"金发王哈拉尔"(Harald Harfagre),"蓝牙"哈拉尔(Harald Blatan,他的名字后来被用于命名一种无线数据传输技术),此外就是声名显赫的克努特大帝——在21年的统治中,他将英格兰、挪威、丹麦和瑞典置于一顶王冠之下,他们是英勇的国王也是伟大的盗贼。

征服与被征服

"如果你不能击败敌人,就试着拥抱他!"一句古老的中世纪谚语如是说。面对北欧海盗的咄咄逼人,大胆查理、胖子查理、傻子查理,这些查理曼大帝的继任者们只能选择进贡来保全自己的领土。911年,傻子查理将维京首领罗尔夫(Rolf)册封到法国北部,在这片后来被称为诺曼底(Normandy)的原野上,维京人的历史开启了新篇章:漫长的定居中,他们的戾气被打磨掉,新贵们不愿意回到气候恶劣的故乡,而是驻扎下来,开始经营和统治这片土地。他们成为基督徒,学会了宫廷的精致生活;他们抛弃了传统,不再将自己视为海盗的子孙。到11世纪,诺曼底已完全法国化,成为西欧一个重要的贸易枢纽和商业中转站,从这里走出了征服者威廉——1066年的圣诞节,经过马不停蹄的战斗,他在泰晤士河北岸的威斯敏斯特教堂踏上了英格兰的王位。

征服者威廉,作为欧洲中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君主之一,他给英格兰带来的不只是一次政权更迭,而是政治体制、语言、等级制度、土地制度等众多方面的改变。

颇有讽刺意味的是,威廉的敌人同样是具有北欧血统的国王们,这看上去俨然一场内部厮*,然而,在历史上,1066年却成为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在被讲法语的贵族击败后,维京人统治英格兰的时代正一去不返。这一幕又成为当时风云变幻的写照,在11-12世纪,维京人或被基督教同化,或被不堪压榨的当地人*死。作为众多战斗中最惨烈的一场,1014年,爱尔兰国王布莱恩·博茹(Brian Boru)在都柏林郊外全歼了维京大军,7000名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和英格兰的战士被斩*,一部编年史写道:"爱尔兰人夺走了维京人的大部分财产,将他们美丽的港口城市付之一炬。"

与此同时,另一批维京人则向东出发,沿着宽阔的河流南下,进入了东欧平原。860年、907年和941年,他们三次进攻君士坦丁堡,又被三次击败。但战场上的表现为他们赢取了非常优惠的贸易特权。作为交换,拜占庭帝国的皇帝则大量招募维京战士扩充自己的禁卫军——也许正是这样一位雇佣军,在闷闷不乐时将名字刻在了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大理石栏杆上,虽然千年已过,然而人们还是能辨认出上面的字样——"哈夫丹"。

活跃于东欧的维京人,他们可以被看作俄罗斯人的祖先之一,当时也被称为"瓦良格",这一名字后来被苏联/俄罗斯用于命名一艘被出售给中国的航空母舰。

到公元9世纪,维京人已经控制了从黑海到波罗的海的广大地区,其中就包括第聂伯河畔的基辅,从这里诞生了强大而有秩序的国家——基辅罗斯。但此时,作为统治者的瑞典人却被其臣民的生活方式折服,他们在文化上变得更富有斯拉夫特色,并迅速抛弃了北欧传统。公元998年,基辅罗斯大公弗拉基米尔宣布皈依东正教,让这个王国同化为基督教世界的一部分。就这样,在新的土地上,维京人与自己的祖先失去了联系,与当地居民合二为一。而在遥远的冰岛和格陵兰,维京人虽然努力保持着传统,但却面临着比以往更加严峻的考验。

酷寒仙境

当维京人在西欧和东欧开疆拓土的时候,一部分人选择了向西进发,以搜寻传说中的新大陆。这些探索者中,有三位最终青史留名,其中第一位是戈尔夫·阿纳尔森。然而这位航海者发现,传说中"流淌着黄油"的冰岛实际处于蛮荒之中。也正是因此,早年定居者的诗歌中经常出现这样的景象:"忧伤的男男女女站在小山山顶,望着暮春时节仍然封冻的冰面。"

然而,就是这样一座荒岛,对渴望土地的维京人却有着无限的诱惑,探险家们从北欧成群结队抵达,数十年的光景,当地的人口便翻了数倍。人多地少,让新移民的憧憬破灭,冰岛也开始面临大陆出现的挑战。970年的歉收引发了饥荒,一位编年史作者写道:"人们吃乌鸦、狐狸和其它许多恶心的东西,人们任由老人和病患被*死,尸体被越过礁石扔进海里。"要想生存,必须开拓新的疆土,而他们只有一条道路——越过北海继续向前。

格陵兰97%的面积都被冰雪包裹,但就在这位于极北之地的世界第一大岛上,维京人建立了一连串定居点。

第二位名垂史册的航海者——"红胡子埃里克"——出现了。在海的尽头,他发现了由一座岩石和冰块组成的岛屿,这就是格陵兰。埃里克绕着岛最南端的岬角航行了一周,最后在西岸的山谷定居,通过开垦牧场、猎*海象和一点点乐观主义,他在回国后开始大肆宣扬在"绿色土地"(即"格陵兰",Greenland)上的奇遇。

700名冰岛人相信了他的话出发了,但移民们很快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谎言陷阱:当地的冰层有3400米厚,而更大的威胁是,当地早有爱斯基摩人居住——他们剽悍、茹毛饮血,拒绝对不速之客的到来表示欢迎。

从格陵兰出发的维京船队。

格陵兰出土的一具骨骸展示了在当地生活需要怎样的坚韧,这具骨骸属于一个肩膀脱臼的中年男子,但他不得不在缺乏治疗的情况下一如既往地工作,直到在肩胛上磨出了一个新的骨槽为止。另一份考古报告来自岛上的西定居点,教堂周围的墓地出土了155具骸骨,其中只有15人的寿命超过了50岁,然而就是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维京人竟设法生存了下来,时间跨度不是几周或几个月,而是整整500年。

从他们中走出了第三位伟大的航海者——莱夫·埃里克森。公元1000年,他带领35名水手横越狂暴的大西洋,随后沿着白色冰川一路向南,没有人记录下他们的所思所想,不过显然,寻找木材和毛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动机。接下来的一切引发了争论,他们是否已在哥伦布之前发现了美洲,并在纽芬兰岛,把几枚铁钉遗忘在了土里?

新大陆

过去1000年,维京人远征美洲的壮举几乎被遗忘,然而正如很多人猜测的那样,这个海上民族与新大陆的接触是一种必然。这些维京人虽然远在极北之地,无法像同胞那样通过劫掠获得荣耀,但他们保持着航海的传统,不仅如此,他们还用萨迦史诗(Saga)记录了这些事迹。在《格陵兰人萨迦》和《埃里克萨迦》中,描绘和赞美了这些远航,据说埃里克森在一处岛屿北岸的峡湾登岸,那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葱郁的草地一直延伸到海岸。也正是因此,埃里克森将这片土地命名为文兰(Vinland),意为青草茂盛之地,根据史诗中的记述,他们在此度过了一整个冬天。

对格陵兰的维京人,文兰显然是一个天堂,然而,它太美了,几乎到了臆造的程度,它究竟是神话和想象,还是确实可信的存在?几个世纪中人们一直众说纷纭。由于萨迦暗示了维京人航行的时间和方向,它们就像是航标,让人们将目光投向了纽芬兰最北端,考古学家们最终在那里发现了八处维京时代的建筑遗址,每组建筑都由一个中厅和一个侧室组成,形状和大小都和格陵兰的房屋相似。其中,最大的一间长20米,显然是首领的家。或许1000年前,就是在这里——红光满面的埃里克森就坐在明亮的炉火前,喝着葡萄酒,兴高采烈地接受下属的赠予。

从纽芬兰北部出土的铁钉,它充当了维京人到达美洲的关键证据。

不仅如此,居住于此的还包括一位技术精湛的铁匠,他的作坊就在大屋不远处,每天上午,他都要从泥沼里捞取矿石,以便制造铁钉修补航行后受损的长船。然而,也许是光线太昏暗,某天收工时,眼神不好的他随手一挥,让其中几枚掉进了土里。直到1960年代,这些铁钉才被发掘出来——鉴于当地原住民从未掌握金属锻造的工艺,这些发现足以充当维京人发现美洲的证据。然而,冒险者们在当时来去匆匆,1020年之后,不再有前往美洲的远航使命。

为什么一切突然终止了?看上去,一方面,他们可能遭遇了原住民的袭击,据称埃里克森的一个兄弟就因此身亡;另一方面,格陵兰根本不出产任何木材,不足以建造一支远航船队。与此同时,维京人的居住环境江河日下,随着气候一年比一年寒冷,"小冰河时代"降临了,其结果是一场灾难,大量浮冰堆积在格陵兰岛周围,让格陵兰变得极端荒凉和孤立。

最后的生还者

春夏季只剩4个月,格陵兰岛上的支柱产业——畜牧业几乎陷入瘫痪,漫长的冬天,维京人不得不把牲畜关在棚舍中,第二年春年它们变得非常虚弱,只能被人抬到附近的牧场上去。因为浮冰,定期靠港的货船消失了,当地渐渐被欧洲人淡忘,不仅如此,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难以解释的事件,而这又是一连串谜团的开始。

1350年前后,格陵兰西部的1000多名居民集体失踪。"当地已杳无人烟,只有一些野牛和野羊在活动",一份报告写道。考古发现则证明,在最后的时间,定居者们沉浸在绝望中,他们开始屠宰一切能充饥的动物,虽然我们已无法得知残存的记忆,但可以肯定,在一个寒冷的清晨,走投无路的维京人带着仅存的食物冲出了家门,从此杳无踪影。

东部移民区的居民又坚持了70年。1406年,一群冰岛水手被风暴吹到了那里,留下了维京人社区的最后记录——一个婚礼和许多葬礼。1540年,另一批造访的人们发现这个殖民地已经荒废,只有许多房子矗立在海风中,一位身穿兜帽大衣的男子仰面朝天,尸体已经干瘪和僵硬——直到最后一刻,他也从未被同化、迁徙,或者向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土著妥协,然而正是这种固执的坚持,让他付出了死亡的代价,也让这部关于航海、冒险、掠夺和征服的伟大史诗写到了最后一页。

格陵兰岛上荒废的维京人教堂,公元14-16世纪,当地的维京定居者全部失踪,原因至今不明。

这一幕充当了一个时代的墓碑——最后一个真正的维京人就在格陵兰死去,其他人要么随着环境的变化消亡,要么被基督教同化,或者与其它民族混血:丹麦人、挪威人、瑞典人、英国人、法国人、俄罗斯人……前面提到的征服者威廉也在其中,许多年后,每一位登基的英格兰国王都是他的后裔。

一段介乎神话和史诗之间的岁月也一去不返了,它寒冷而忧伤,被包裹在漫长的极夜中,在世界的尽头遗世独立。这个时代被神明和鬼怪庇护着、威胁着,是奥丁、托尔和弗雷的圣殿,新芽从它的白骨中长出,半死不活的中世纪欧洲腐烂了,新国王们在这个舞台上元气充沛地表演。

然后,新统治者们也活着和老去,时间之风把他们全都吹走,只有苍凉的歌声还伴着涛声回荡。只是,如今,许多事情已面目全非,它并非回荡在1000年前永无止境的悲哀中,而是埋藏在传说深处,沉浸在后人的怀念和神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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