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回
褚标患病在中途话说黄天霸褚标、朱光祖他们三人,直望连环套而去。这日走至天津界,离城不远寻客店、暂且住下忽然间,褚标在路生大病。一连四日不起床,不但是腹泻不止,而且寒热时交作。天霸朱光祖二人,好不心急性烦躁。好容易到了七日,才算退了寒热症,腹泻也算止住了。天霸便与朱光祖:我看褚老叔病好,还须养息日才好。将褚老送回淮安,连环套让我一人,独自去就可以了。朱老叔意下如何?光祖同意将褚标,大哥先送回淮安、虽是极好但恐怕,难以混进连环套、须得他前去走走,方好定局商量事。天霸知道不可能,无他办事实在难。但是病虽稍退些,若再沿途受感冒、他是有年纪的人,可万不能再病了。莫如送他回淮安,老人家固可养息,我等亦可放心了。愚见还是送回去,淮安养病最为好。
光祖有个好主意,在此赶紧写一书。着一个妥当之人,连夜赶回淮安府,请大人将关参将、计全李五爷派来。留一人在此持侯,专门就与褚大哥,调理病症来持侯;其余同往连环套。事成之后再一同,回到淮安见施公,不知贤侄以为然?天霸道如此所为,往来也须一个月,岂不有误日期么?朱光祖道赶得快,来往二十日足矣!等他们到来时侯,咱们再同回淮安,一举二得也不迟。
二人正在互议论,忽见计全关小西、何路通李昆四人,一齐走进店里来。黄天霸抬头一见,好生诧异因急问:请问诸位兄长们,何以也到此地方?计全不期在此遇,真是不巧不成书。只因大人于贤弟,出来走后忽然间、有个朋友从京城,出来便道淮安府,到衙门里去拜访。大人随即相见他,闲谈说起连环套,这一事情那地方。大人的朋友因说:连环套这个地方,尚在口外张家口。大人听了此话语,第二日命我前来、为的是恐怕贤弟,不知环套在口外,难于探访多麻烦。不意在此遇见你,正好咱们一同行。不知贤弟住这里!天霸闻说好好好,心中好不太喜悦:因得连环套所在,免得沿途再探访。
因此随即将褚标,害病话说了一遍。计全这才知道了,因又同至褚标房、问其因病是否好,又将来意说明了,褚标也甚喜欢悦。
当日大家共商议,即留李五在客店、祖褚标作伴持侯,其余同往张家口。要去探明连环套,探访御马贼消息。过了一日黄天霸、朱光祖与关小西、计全何路通五人。辞别了褚标李五,直往连环套而去。在路行程非一日,这日已至道口外,沿途问明行路径。他们又走了一日,已离连环套不远。黄天霸等寻客店,暂且住下酒店里,当有小二来招呼。晚间吃饱饭无事,计全便问店小二:我等闻得这里好,有座奇特连环套、里面地方甚广大,我等意欲进去游、不知你可能带领,我等进去玩一玩?店小二一闻此言,先将舌头伸一伸、说你老可真奇怪,什么地方不好玩,偏偏要去那游玩。
你们要到连环套,这个地方也可去?计全闻得那里好,不知甚为啥热闹,怎么会去不得呢?店小二知道你老,真是所闻不实了。连环套是强盗窝,怎么你老要去那?俺们可实在不懂。计全问道连环套,现在变了强盗窝?我可怎么不知道。但是那里有多少,土匪强盗在那里?为首的姓甚名谁?小二俺也不知道,为首他是是哪个、姓甚名谁没人说,现在俺也不清楚。若问他如何厉害?但听人说那些人:个个会飞檐走壁,武艺精强有功夫。俺却不曾见过他。计全问你可知道,那里有什么规矩?小二也曾听说过,连环套三面是水,只有一面是陆路。内中曲折连环套,你若不认得路经、走得进去必然是,你们难以走出来。而且山下有人守,进出的人有腰牌、若无腰牌除非头,他们头目不再问,其余总要盘查的。不但盘查那么紧,而且还要当奸细。虽然他们是强盗,规矩却是极厉害。
计全道你可知道,周围有多少地方?小二知道连环大:总长周围四十里,皆是连环套所管。由平地直到山顶,听说共有三道关。把守的极其严密,若无腰牌虽插翅,你也不能飞进去。计全道原来如此,我们误听人言了。若不细细来问你,误到那里出不来,还要险遭不测呢!所谓欲知山下路,必要须问本方人。这真是古语不错。计全将那连环套,大概问明情况后,店小二也就出去。
计全即便与大家,共同商议怎么打:根据店小二说来,连环套如此严密,怎么才能进去呢?天霸叫声计大哥,不必过虑那么多、任他龙潭虎穴险,俺们既到这里来。还能不进去么的?无论他怎么把守,严密也有透风处、总要设法进去的。好在已经知道路,今夜便可前往探,打听一回再计议。光祖叫道老贤侄!你倒不可太孟浪。耳墩这个老小儿,可非寻常的小辈、你家令先尊大人,那种盖世英雄将。还须三次才将他,打服降顺了心结,即此可知他厉害。此时贤侄若将他,当为寻常小辈人、一般看待是不行,孟浪前行粗心办。恐伯于事干不成,反而受其连累的。
必得大家共商议,一个妥当计策来、然后依计而行事,方免后虑无隐患。只要进去将那个,御马贼他的消息、打听出来再打算,怎样寻找那御马;现在他们拴那里,却就易于设法了。天霸据老叔所言,好谋而成是极好、妥善处理之事情,但不知计将军你,现在安派怎么办?计全愚兄倒有个,两全其美好主意,现在在此是否行:明日可即离此地,换一家客店在住。
将我们带来的人,全装着车夫模样。在本地雇二十辆,小车上多装石块,又用包袱裹盖好。贤弟扮作保镖头,武打装束镖局旗;我等也装保镖人,押着小车走他山,村寨之下路经过。他见了这许多银,岂有不来劫掠之?那时并力与他们,拼力一战看本领、务要将他头目擒,捉拿一个头过来,然后咱再作计议。却不可装车物件,被他看出破绽来,那可不好行事了。天霸道此计虽好,哪里去雇这多车!光祖说车倒不难,只须有钱便雇得。不过须请本地人,本村去雇最为好,我等恐怕是不行。还有一事要说明,计全须要离此地、重换一家店住下,再好去办此事情,瞒人耳目迷幻人。我的愚见这客店,也不须再重更了、不妨将这店内的,主人请来告诉他,明白此事让他办。
大家答应是是是,于是便将店主人,唤进一同来行事。原来店主人姓陆,名唤松云实诚人。陆松云走到房中,他先问了黄天霸,尊姓大名互施礼、然后问道客官爷,呼唤我有何吩咐?计全道我等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的、只因连环套是个,大盗的匪寇窝巢、往来客商都害怕,无不受他的大害。我等并非客商人,乃系奉旨前来此、剿灭山寨擒匪寇。方才听你家伙计,所说一切已明白、奈他那里防守严,外人不易能进去。因此我等设计谋,前去诱导他上勾。现在却少一物件,非贤东代办不可。所以相烦你来办,却不可稍露风声,使该盗寇他知觉,我等就枉劳心机。陆松云不知诸位,官长所需何种物?请即吩咐便是了。
计全烦你办小车,十几车辆装沙袋、三十条石块千斤,后日都要齐备好。不知松云能否应,需要多少银两子,且看下回来分解。
第386回
黄天霸解饷诱贼 朱光祖借牌还刀话说陆松云听说,此话是剿匪之用、因道既承诸位官,到此捉拿强匪人。剿灭山寨为百姓,为我们地方除害、小人们感恩不尽,理应稍竭微劳他。但是长官所要物,车辆尚可如期应、沙袋也还可设法,惟有千余斤石块;后日断不能如数,如期全能有办成。长官能展限一日,小人便好去办了。光祖道稍迟一日,却也无妨尽量办。但不过务要机密,万不能稍露风声。倘若泄漏啦风声,那时可不能怪我,毫不容情要惩办。陆松云叫声长官,但请放心保密事、装石装车赶车人,仨批人们不见面,为了保密而起见。小人若稍漏风声,甘愿治罪任你便。光祖大喜心高兴,陆松云也即出去。到了第四日申时,俱已全备已妥善。次日清晨人员齐,天霸改扮保镖主,看朱光祖何路通、关太计全镖模样,也各改扮随行人,保镖大队的模样。大家饱餐已毕后,暗藏兵刃到车前、将沙袋所装石块,分装十二辆小车、车上插着保镖旗,命车夫推着车辆,出了店门奔大道。天霸等在后押解,直往连环套而去。人马滔滔往前走,马不停蹄往前行、到了未时有半日,早已望见一座山。但见那峭壁悬岩,由山根上去小路,大概有二十余里。山顶上并不见房,唯见树木森森黑、上蔽天日不见光,这山势好生险峻。天霸一面前行走,为了迷惑匪寇眼、拉开距离二里半,给他时间去报信。他好准备再下山,一会离山根不远。
天霸正在凝神看,忽听一声梆子响、山中冲出一队人,喽啰小兵前面来。后面有四个大汉,皆骑着高头大马。为首一人好魁武,身长八尺要开外、猪肝黑色面皮脸,颔中一部钢须髯。手执朴刀好威严;后面跟随三匪人,皆是强盗形容颜,满脸穷凶极恶状。只见为首的那人,一声大喝震山遥:你等听着快快快!快将买路钱送来,放你等过去不讲。尔若有半字不肯,可知道你家爷爷,我的厉害可知道!
天霸一见心好恼,他也就迎了上去、喝问道你是何人?快通名来有名鬼,咱爷刀下可不斩,无名之辈小喽啰!那为首的强盗道:好小子是大口气!要问咱爷的大名,你且听了站稳了。咱乃连环套大王,郝天龙的便是俺!这后面三位可知,是咱爷三个兄弟:郝天虎、郝天彪、郝天豹的便是也。小辈你是何人也?你快快报名过来,好待咱爷送归阴。黄天霸大怒吼道:咱乃保镖大师傅,王雄是也可认识!你就不必再多言,快放马过来厮*。郝天龙闻言大怒,大喝一声舞朴刀、拍马过来就弑*,天霸也舞刀相迎。两人战未数回合,天龙已抵敌不过、正要败走早已被,黄天霸伸过手去。将天龙生擒下马,命车夫将他绑了。郝天虎三人一见,哥哥被人生擒去、大家一齐并力*,匪徒四面围上来。
黄天霸抖擞精神,便迎住那郝天虎,计全光祖关小西、何路通也就齐来,奋力迎敌来接站。战未一刻再看那,郝天虎等固然是、匪寇就力不能敌,且又是寡不敌众。被黄天霸等*得,大败而逃狼狈去。黄天霸便要赶*,上山追拿那匪寇。光祖摆手不要追:老贤侄不必性急,现在已经捉住个。咱们欲进连环套,就在捉住的那人,身上审出他消息。咱们可以先将他,带回去再作道理。天霸不知现往去?朱光祖叫黄贤弟:咱们来时已看见,离此四里有客店,咱们且到那客店,租房住下作商量。
天霸当下答应了,吩咐车夫将车辆,回头赶去客店里。他便押着郝天龙,一路回来不一会,已到客店大门下。天霸将车辆安下,又将天龙放一旁。下了马走进房间,当有店小二招呼、一切事情已毕后。天霸便问朱光祖:朱爷你老方才说,想欲进到连环套、就在此人他身上,但不知如何设法,乞道其详慢慢讲。光祖闻言即走到,黄天霸面前附耳,低低耳语的说道:只须如此如此办,便可知里面消息。天霸听说大喜悦,即刻就同朱光祖、计全小西何路通,五人来到郝天龙,他的这个小房里。只见匪寇郝天龙,四马攒蹄捆在那。黄天霸即走上前、亲解其缚放绳索,向他躬身一揖手。道声某多多冒犯,幸勿见罪得罪了!天龙也还礼答道:某是被擒之敌人,敢劳如此来相待?前者冒犯官府人,亦望恕罪太无知。天霸道岂敢岂敢!随即护送郝天龙,到房间重新施礼。
天龙又与朱光祖,等人见礼已毕后,然后各自都坐下。天霸又命店小二,送上茶来斟满上。天霸问道好汉爷,你们在这连环套,是独守此山霸王?还是另有寨主人?郝天龙道俺不过、率领亲兄弟四人。多蒙寨主之恩情,在这连环套当了,四个小小的头目,镇守四座山寨营。俺家寨主他平时,却不时常出来看。天霸问道但不知,贵寨主姓甚名谁?镇守此山有几年?郝天龙随口答道:俺家寨主窦耳墩,到此已有多年了。从前专在北路带,做些江湖小买卖、江湖上他也是大,有个小声名在外。
还有一个小寨主,名唤飞虎武功好、他也是武艺精强,江湖上有些名望。天霸道我道是谁?原来就是窦英雄,某闻其名已久矣!常要想去拜访他,恨无其便无机会。今幸到此巧相遇,明日当即竭诚去,拜他一拜老人家。但不知道这山上,四座寨栅如严密,某可能上得山么?郝天龙随即回答:若问这四座寨栅,第一道名飞豹栅,是俺四弟他把守;第二座名飞彪栅,乃是俺三弟把守;第三第四这两座,名飞虎飞龙寨栅、是俺与二弟两个,分别把守各寨门。平时无论什么人,欲进大寨不容易。俺们上山有规矩:是凡在山的人们,上自俺等四兄弟,下至佣人小喽罗、每人都有一腰牌,出入须要都验明。见到腰牌无误时,方准放他行进走。若无腰牌就便是,认识自家熟悉人,也要当作奸细办。因此人人腰间里,备有腰牌一面悬。尊驾若要想上山,拜访寨主那容易、俺便即日回山寨,告知俺们三兄弟、如见尊驾一到时,叫他即刻开栅门,便就是了你们进。
此时光祖在一旁,看见郝天龙身旁、挂着腰牌在身上,因此暗与黄天霸,打个手势挤挤眼。天霸会意就指着,那腰牌与天龙道:尊驾腰间所挂的,莫非就是腰牌么?天龙道正是腰牌。天霸如要上山去,拜道寨主进栅门,就以此物为凭据?郝天龙答应道是:即以此物为凭据;若无此物就例禁。天霸道既然如此,某明日要上山去、拜访寨主窦尔顿,虽有尊驾贵之言,可请令弟开放进。令弟那时偶然间,不在那里怎么办、某无腰牌进退难,不但不能进得去、还恐有干例禁止,那不是空跑一趟?某意敢请尊驾你,腰牌一用是否可,到山之后便奉还。不知尊驾尚可见,是否允可答应么?郝天龙笑笑答道:尊驾未免过虑了。既然如此这腰牌,借与尊驾何不可?说着便从他腰间,摘下来递与天霸。天霸弟还有一虑:今虽承尊意肯借,给腰牌是你诚信、若某到了宝山地,寨主爷不肯相见。不还是空跑一趟,有负某的诚意么?天龙道尊驾如实,诚意前去拜见他。俺家寨主讲仁义,断然不会不见的;即使有什么话说,俺当一力来荐引、断不至有负尊驾,你们诚心实之意,将军但请放心吧。天霸道能得尊驾,你先为我来推荐,咱便毫无他虑了。天龙大喜忙起身,当即辞别官府军。原来郝天龙是个,莽夫人被黄天霸、他这一番说项语,把个郝天龙说得、糊里糊涂把腰牌,送与英雄黄天霸,道谢而去回寨门。天霸将他送出门,转身回来太高兴。
朱光祖又向天霸,用话激道老贤侄,现在腰牌虽有了。但是那山上实在,是不容易上去的。虽然郝天龙有此,一番说话透了底,强盗心思不可测;万一郝天龙明日,又变过去反啦脸。那时贤侄入险地,恐怕不便再出来。现在我看来咱们,还是不进去为妙。天霸一闻此言语,直急得七孔生烟、三尸冒火大叫声:俺黄天霸若不将,御马贼探听出来,誓不相见老将你!说着你看他扭头,掉转身便气冲冲、拉出他那白龙马,快马加鞭一溜烟,扬长而去进山寨。毕竟后事如何办,且看下回分解完。
第387回
交结强盗苦陈词 探情总兵假献马话说英雄黄天霸,被朱光祖这番话、激得他三尸冒火,七孔生烟气炸肺。不管他是虎穴龙潭,便负气出门而去,暂且不表天霸事。
再说郝天龙别了,天霸等人回山寨、走到半路正好是,遇见郝天虎等人。带了许多喽啰兵,重新赶到*过来。天龙一见便喝住:兄弟不必如此说!那姓王却是好人。为兄的被他捉去,以为性命难保全。哪里知道那些人,不但不与我为难、反而给我亲解缚,与我谈了半日话,我将寨主大名说。他原来久慕寨主,他的大名早已知,
要来拜望大寨主。将为兄腰牌借去,说是明日一定到,山来给寨主拜望。说了当下他们便,一齐回转山头来。
到了次日清晨起,窦耳墩便将天龙,等四兄弟传大寨。
大家参见已毕后,耳墩道近日山下,有肥羊从此经过?天龙知道并没有、什么肥羊好生意。窦耳墩随即叫道:
诸位贤弟听我言,既然无有好生意、走此经过还须到,各处张罗防备好。不能坐吃山空了,郝天龙即答应道:
早晚当去远方打,探索打听好财路,咱们便去做生意。
正说之间只看见,有个巡山喽啰兵、拿了一封简帖子,走到窦耳墩面前,双膝跪下禀说道:启禀大王你是听!山下现有姓王的,说是久仰大王名、前来拜访窦耳墩,不知大王可招呼,进来能见见他么?窦耳墩闻言问道:此人有多大年纪?
喽啰兵向前禀道:约有三十岁开外。窦耳墩随即问道:他还带什么人来?那喽兵急忙答道:就是只见他一人,并无伙伴相跟随。窦耳墩这可奇怪,他既未带有伙伴,怎么独自到此地?他还是个小娃娃,何以知道俺的名?你去向他即说道,就说我想不见他,叫他好好回去罢!
郝天龙在旁说道:叫声大哥你是听,在小弟的愚见看,还是见他的为是。
窦耳墩道贤弟你!此话你是怎样讲?郝天龙叫窦大哥,有所不知人家来、即有心前来拜访,哪管他年纪大小?不必说那姓王的,他有三十多岁人、就是他十几孩子,只要他竭诚而来,也是他一片好心。若不将他请进来,显没俺们江湖人、没义气没情面人,而且要被他小量,俺们山寨主傲蛮。所以小弟愚见看,还是见他的为是。
耳墩据贤弟所言,这姓王的是要见?郝天龙道要见的。窦耳墩道见得的?郝天龙道见得的。窦耳墩既然见得,就烦贤弟你与咱,一同出去相迎接,郝天龙答应是是。耳墩又命众喽兵,排队迎接朋友吧。众喽兵答应一声,即刻排起队伍来,大寨内又奏起乐,大吹大擂来欢迎,窦耳墩迎接出去。
你道天霸如是何,上得山来进得寨、只因他有了腰牌,因此毫无阻挡人。天霸正在寨外等,等得是心急火了、忽闻大吹大鼓擂,鼓乐齐鸣响起来。知道山上有人迎,想到寨主接出来、他便留神细观看,但见前面走四人;便是昨日会见的,郝家四位兄弟们。你看后面来一人,身长八尺开外高、五色脸堂凹眼晴,尖鼻梁子扫帚眉、颔下一部红须髯,实在相貌狰狞样。穷凶极恶好吓人;身穿一件洒花袄,锦袖丝绸直锦裰,脚踏粉底乌朝靴。天霸正自凝神观,忽听一人招呼道:来者莫非姓王么?黄天霸一闻此言,早知道是郝天龙、因此即抢进一步,答道在下便姓王。哪位是咱大寨主?天龙指着窦耳墩:这便是俺家寨主。黄天霸便即上前,欲与窦耳墩行礼。窦耳墩当下拦道:且请大寨内坐下,咱们初见谈谈心。天霸答应好好好,耳墩便让黄天霸,前往大寨而走去。不一刻已到大寨,彼此各行礼已毕,耳墩让天霸上座,有喽兵献上茶来。天霸开言施礼道:在下久仰尔大名,如雷贯耳老英雄。早欲前来拜访您,只恨无机便到此。今日便道此经过,一来拜望窦前辈;二来特献一好马,赠与寨主您乘坐,但不知你寨主爷,尚肯笑纳否称心?
耳墩道俺与尊驾,向来未呈谋见面,何敢擅收你宝马?但不知所得之马,何谓宝马你谈谈?可能一闻其详么?天霸道寨主若问,此马虽不算龙驹,也要算得上是那,一匹马中的良骥。俺们因此凡俗人,马非绝大英雄佩,人中豪杰才得用,恐不能消受得起。某素仰寨主英名,故愿献此马以为、我们下人之敬心,特将坐骑献与你。这匹宝马某等人,本是无意而得到、昨日经过张家口,偶在马市闲游时,忽见这匹马出众。身长丈二肥膘好,离地高有八尺多、浑身毛雪白如霜,四足开张大盘盖、两个呼风唤语耳,高竖顶门好精神,真好一匹俊坐骑。某见此马便就要,出高价去买回来、可恨那卖马的人,高抬其价即说要,一千银方可出售。某等人一时性急,故意居奇便存了、一个盗马的心思,使他一两银子来,现在都取不回去。因于夜间到马市,轻轻将马盗出来、某便骑上那匹马,哪知此马一放出。飞奔而走身绝技,其快似飞瞻眼过、真个是逐电追风,日夜可行八百里。某亦明知此马好,虽然已经盗出来,我也是难带回去。若欲送与他人吧,实在又不能割舍。因仰寨主大英名,所以特此奉献你。但寨主不可小量,此马确实惹人爱,务要笑纳别推辞。倘若见外不收下,不但令进献之人、一生遗憾便生愧,且埋没此马宝贵。而况此马真不易,寨主爷可肯笑纳?
耳墩见说哈哈笑:原来尊驾得这马,将它说得如此贵。俺家看来不算啥、希罕宝贵罕见物。俺家现放着一匹,不世的御库宝马、真算得价重连城,名唤日月驌骦马。日行千里不喘气,比尊驾的这匹马,可是要宝贵百倍。天霸此时得此言,心中暗喜追探道:果然此马被他盗。既有着落已确着,那就易于设法了。因此随口即问道:寨主爷既夸得口,这匹日月驌骦马、如此宝贵御兔马,但某不曾亲眼见,总有些不肯相信。某以为咱这匹马,无处寻觅是好马,哪里还有千里马?恐怕是你寨主爷,故作此说咋俺罢!若果真有此马在,可能赐咱看一看、好给咱们开开眼,见识见识怎么样。
窦耳墩傲蛮笑道,尊驾如真不肯信、俺家就将那匹马,牵出给尊驾一观,开开眼界便是了。黄天霸道既如此,便请寨主牵出来,就与在下看一看。窦耳墩当即命人,将日月驌骦马牵,当有喽兵答应去。
不一刻已将那马、牵至寨内拴桩上。耳墩即请黄天霸,赶到里面去看看。天霸只得极口赞:果是好马真不假,不愧寨主爷居奇。但是寨主这匹马,系从何处而得来,可能一道其详么?耳墩道尊驾不知,此马乃当今万岁,康熙之叔梁九公、千岁他的宝坐骑,向在御马房喂养。俺家久已仰羡慕,因此就将它盗来。黄天霸道这匹马,就是御马真不假。现在被寨主所盗,难道当今万岁爷,他就罢休了不成?官军也不追问么?
耳墩道尊驾此话,你就又不明白了。御马房既失了马,哪有不追问之理?但是他是不知道,是俺窦耳墩所盗、毛草无命小人物,又向何处追问呢?天霸诈唬耳墩道;若是有人知道了,这匹马现在这里、到京里报上一信,当今万岁便即刻、发兵前来捉拿你,到那时侯寨主爷,能不将此马交出?耳墩胸有成竹道:果能有人知道了,俺家别有道理应。哪怕他发兵前来,只要寻不出此马、他又能奈我几何?天霸说敢是寨主,若是到了那时侯、又将此马藏他处,使官兵搜不出来,或是闻风而逃么?耳墩现在告诉你:俺实不相欺瞒你,只因有这里一家、可以寄在他家里,把他那里困一齐。不但能寄在那里,俺还要去府送信:说是此马是他盗,俺便可以置身外。自古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在家中、只要有真赃实据,有盗有藏窝赃在,还怕他赖掉不成?真是不是他盗的,到了那时见有马、御马在此赖不掉,也就是他盗的了。不然何以这匹马,就在那里家藏呢?即使有人知实情,在知道是俺所盗、将俺捉去俺也要,将他扳上一扳了。说是他使俺去盗,也要将他来扳倒,使这一家问成罪。黄天霸道寨主爷,如此所为不仁义、莫非这家与寨主,有仇有恨有瓜葛?窦耳墩俺若与他,若无仇恨无瓜葛、何必要去移害他?天霸不知啥原因:但又不知那一家,姓甚名谁在哪住?毕竟耳墩说出来,何人那家那那住,且看下回来分解。
第388回
争胜负耳墩定期 决输赢天霸讨战却说匪寇窦耳墩,天霸问他这仇人、他的姓名住哪里,当下他便随口道:尊驾有所不知道,这人非血海冤仇,也算仇深似海了。只因当日有一个,黄三太那小老儿、实在太欺人太甚,天霸听他说这话,便变颜色即问道:黄老英雄怎样啦?窦耳墩听他言道:那老儿俺与他是,向无仇隙怨言处、他做他的镖局客,俺做俺的江湖客,两行买卖不相干。这日只因打擂事,他将俺三次打败、因此是俺的名声,威望被打他败了!天霸根据寨主说,到底他老人家是、算得是个老英雄,天下闻名人人赞。寨主既被老人家,擂台打败该自悔,才是道理别埋怨。为何要出这毒计,前去陷害他老人?耳墩道你这句话,说得太不近情了。你可知道江湖人,谁不要个高名声?谁不要个脸面呢?那老儿虽有声名,俺可不名闻天下;不但如此而且被,江湖上朋友耻笑。你道仇恨深不深?俺家久思想报复,恨未得便好机会。现在将御马盗来,移害他一家性命,才出俺心头之恨!天霸叫道寨主爷!俺且问你一个人,现在总漕施大人,此人究竟如何么?窦耳墩说施不全,俺家久闻他大名。黄天霸问窦耳墩,这位贤臣施大人,还算是个清官么?窦耳墩道他算是,大大的一位清官。天霸又问窦耳墩,你说还是清官好?还是赃官贪官好?耳墩道还清官好,哪有说赃官好的?天霸随即说道你,既然知道清官好,怎么不怕清官呢?耳墩俺又不去惹,为什么要怕他呢?天霸说道你虽然,不去惹他就是你、移害于人的恶计,若被施大人知道,也不能轻恕于你。就便施公不知道,难保那黄老英雄、不去他老人家那,家里人有申诉你?既到他老人家那,家里即有人申诉。这要经他老人家,讯问此事也不怕、你不招出实情来,未在录上口供来。那时虽要移害人,恐怕未必能够逃。窦耳墩又再说道:就便施不全知道,或是黄三太老儿、他去告不必细说,施不全没处寻俺;即使将俺寻到了,只须俺咬定牙关、硬栽那老儿主使,施不全又能奈我?天霸道据你所说,施大人死也不怕。你可知道黄三太,老英雄早已去世?耳墩道老儿死了?天霸道他老人家,早已去世不在了。但是老人已去世,他却有个好儿子,现在他要算得是。国家栋梁是帅才,施大人的心腹将。天下无人不知道,无人不畏人人赞、四海闻名大元帅,一个大大英雄汉,黄天霸你知道么?
窦耳墩才知原来,那老儿现在已死,可是太便宜了他。若说他的那儿子,不过是无名小辈、未必有什么能为,不必说他的儿子,如此怎样的厉害。此时黄天霸正是,怒不可遏瞪双目、兔不得大声说道:你敢说他的儿子,无名小辈无能奈,可曾会过黄天霸?耳墩道不曾会过,料想也甚平常人。天霸道想要会他?耳墩傲蛮嘿嘿笑,俺何必会此小辈?天霸此时难忍耐,捺之不住大声喝:窦耳墩你这老儿,现在你可坐稳了。可认得漕标副将,遇缺升补总兵官,咱老爷黄天霸么?
窦耳墩一闻此言,大惊失色因也怒:黄天霸你这小子,休得口出大言语,须知爷爷不好惹。天霸手指窦耳墩,老爷哪管老小儿,你好惹不好惹的、只要你将御马献,老爷与你万事休;若再有半字含糊,可莫怪咱黄老爷,有些对不起你了。
耳墩起身指天霸,休得猖狂来逞强、你可知道俺双钩,他的威力厉害么?天霸不管你双钩,单钩环钩啥武器、只要你将御马还,火速快快送出来。爷爷可看你薄面,不再加罪于你了;若再自恃你武艺,难道你有啥钩子,咱老爷没有刀么?窦耳墩道黄天霸!俺家也不与你辩,在此炼口词比角。尔若赢得俺双钩,再将御马复盗出、俺家便从此撒手,永不再做此买卖。只恐你徒有虚名,赢不得俺爷双钩、你也盗不出御马,那就是一个没用,混球的小伙子了。俺也不与你计较,尔可再叫别人来,尔不必再到大寨!天霸咱若赢不得,你哪啥狭小双钩、盗不出那御马来,咱也不算是官将,赫赫有名黄天霸。但是咱今日看你,手无寸铁不便战,与你争论没意识,明日吾来再擒你。窦耳墩道既如此,君子一言即说出,快马难追莫残言。天霸明日定会来,会会你这老英雄。天霸说罢即辞出,独自下得山来了。当即赶回客店内。
光祖一见便问道:所访各节怎么样,究竟有无好消息?天霸哈哈大笑道,御马也曾见过了。原来就是这老贼,耳墩老头儿所盗;他是因为与小侄,我的父亲有夙仇、要将此马盗出来,送到咱家扳害俺。全家性命复他怨,现在已经说明了。他就傲蛮出狂言,只要赢得他双钩,便将御马送出来。小侄也与他说定:明日会他怎么样,与他比个高下来。如果小侄赢得他,看他双钩怎厉害、不怕他不将御马,乖乖他能交出来。他若再有翻愧意,可不能善自待他。光祖听说摇摇头,当时眉头一在皱,又将头摇了一摇。
天霸看到叔父你,如何这等模样了?敢是小侄不能赢,他的双钩真厉害?还是怕他不还马?光祖知道贤侄你:武艺高强太自傲,倒不甚怕他耍赖、不交御马是小事,只愁贤侄赢不得,他手内那把双钩。天霸问道他双钩,就怎样那厉害么?光祖叫道黄天霸:贤侄有所不知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英雄豪杰争上游,争得上游往前看,还有英雄在前头。你别小看这双钩,却非别样兵器比、有诗名曰就知道,虎头倒刺软索钩。百步之外有威力,钩人兵器你难躲,百发百中被它击。人若碰到他钩上,人定然肉绽皮开,筋酥骨断难战立。而且他这一对钩,虎头钩用毒水煮,所谓是见血封喉。人不被他钩上伤,却是不大要紧事;若皮肤被他钩破,只须七日没解药,浑身定然发肿亡。他却有解毒的药,所以昔日你黄家;尊大人与他比试,擂台时节曾经是、与他讲明不准带,暗器毒药着兵器,只是比比拳脚术。后来被你家尊父,黄大人暗用金镖,将他打败有理亏。因此与你家尊父,黄大人如此仇隙。他今既约你前去,与他比试有目的,贤侄又答应下来。如若不去你理亏,必然给他耻笑语;如若前去就担心,他这双钩实厉害。贤侄定然赢不得。非是俺长他志气;灭自己你的威风,其实那人他双钩、真是厉害得防备。贤侄既与他约定,明日前去是提醒。务要格外特留心,万万不可勉强战、万万不可凭自己,生性傲气勉强战。能战赢得他最好,设若不能可速回。好在御马有着落,即使赢不得他钩、咱们大家再设计,总要将御马取回,不然侄有违旨罪。就是咱也无面目,回见贤臣施大人。贤侄宜见机而作,不可任性而作为。黄天霸听了光祖,说的这些好言话,知道他是一片好,也就唯唯应命去。
黄天霸安歇一夜、次日一早便起身、饱餐已毕便约定,朱光祖等英雄们,一齐前去要会会。老奸巨猾窦尔顿,走了一会已经到,连环套的山脚下。天霸即向朱光祖,等弟兄们安慰道:诸位可在此稍等,朱光祖慨然答应。但见天霸装束好,准备停当取单刀,藏了镖囊飞上马,各人亦带各兵器。黄天霸一骑马上,飞到山前高声喝:上面毛贼恁听着!你可速报窦耳墩,那个老儿在哪里?就说漕标副将军,升授总兵黄天霸。他的黄老爷已来,特来与他来比试。叫他速速下山来,比个高下抡输赢。巡山喽兵闻此言,即刻就飞报进去,到了大寨见耳墩。就将天霸说的话,告知匪寇窦耳墩。耳墩闻言就命人,马上备马扛双钩、他便将钩提上马,直望山下冲*来,要与天霸来比试。毕竟胜负如何打,且看下回分解吧。
第389回
话说窦耳墩提钩,上马冲下直山来、早见黄天霸立马,以待随时来鏖战。
天霸一见窦耳墩,大怒喝道该死的,匹夫大胆的强盗!不思悔过反而要,移害于人啥道理。擅盗朝廷的御马、咱老爷今日到此,还不早下马受缚。难道真要比试么?耳墩闻言大怒道:好杂种休得多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食言。你若赢得咱老子,手上的双刺钢钩、老子自然将御马,马上交出让你去,面向朝廷去立功;若赢不得咱老子,我的双钩不但是、休想要回那御马,还要使你磕一个,四方头饶你性命。若能道半个不字,休怪俺老子无情,将你擒获上山寨,替那黄三太送死。好小子你快快的,放马过来便是了!天霸闻言哇呀呀!一声大喝因骂道:咱老爷若不将你,这无耻的老匹夫、捉住你碎尸万段,不为官府当差人!
说着将马猛一拍,飞纵过来举起刀,直望耳墩劈面砍。
耳墩一见黄天霸,举起刀就砍来了,哈哈大笑来得好!说着右手虎头钩,就向天霸的刀上,来迎哗啦连声响。天霸也知他双钩,真的厉害有力量,哪里能将手中刀,给他虎头钩搭住?随即将刀向怀里,猛然一收不打紧。窦耳墩一刺落空,不曾将天霸的刀,随机钩住没换出,当下飞起左手钩,向天霸快速刺来。天霸见这来势猛,即便将马向旁边,轻轻一领回过头,那马从耳墩身旁,擦肩而过接近时。天霸就回身反手,一刀向那窦耳墩,连肩带臂砍下来。窦耳墩说声不好!赶紧将左手虎钩,向里一收一阵风,将右手钩向背后,急忙来迎黄天霸。天霸已打定主意:任你双钩再厉害,总不与你对面战,专在你背后乱砍。难道你有后眼睛,背后有手使双钩?天霸看见窦耳墩,已经回转回身来,左手钩刺到眼前,天霸也不去迎接,又将马背猛一拍,从窦耳墩右侧闪,躲啦过去他那钩,趁势又是猛一刀,直向耳墩右肋下,猛力刺进他跟前。窦耳墩道好小子!来得正好合心意!说着就将右手钩,向天霸的刀上磕,准备这样碰上去,他们就这一绞和,哪怕刀法再厉害,总要被他绞落下。天霸见了这钢钩,磕将下来就知道,他要续刀便来砍。
便又将刀向怀中,轻轻一收慢慢来,窦耳墩的钩落空,在千钧一发之时,复一刀认定耳墩,他的胸前直刺到。此时窦耳墩右手,他的钩不及来迎,只得将他左手钩,复又转回来上迎。天霸这次未刺中,他的钩复又刺来。天霸心中暗想道:我与他如此战法,怎能赢得他双钩?不若冒险试一试,单看他的那双钩,怎样一个厉害法。主意已定你看他,一面将钩让过去,一面吆喝一声道:窦耳墩你这老儿,看你老爷的刀罢!说着就一路花刀,胡乱砍啦进去了,只见天霸舞动刀,前八刀是后八刀,左八刀又右八刀,上下又是各八刀,真个是舞动如飞,有神出鬼人之妙。窦耳墩眼发了乱,分不清东西南北,也就前后左右刺,上下遮拦来隔架,迎接他的花刀舞。现在黄天霸在想,这一路花刀*进,总可伤及窦耳墩;哪里知道窦耳墩,他的钩法实厉害,不但不能伤着他,而且无懈可击处。在窦耳墩初以为,他藏闪躲避让过,不敢与他左右斗,只道他有名无实,今见他舞出花刀,暗暗有些太惊讶!虽然自家钩法好,却是精妙无匹论,唯一花刀高一层,不能太过于藐视,赏若偶然大意点,不免即为所败人。因此也就格外的,留神细心来迎敌。两个人全有用意。等到天霸这一路,花刀使完也无奈,也不曾将我刺伤,我不曾将你打败。
此时你看黄天霸,*得兴起意志扬,准备与他争死战,偏要胜他的双钩。大吼一声窦耳墩;叫声你这老杂种!老爷不愿马上斗,你敢下马步战么?耳墩闻言心高兴,正中心怀行行行。随即他就下马来
听友你可不知道,你道这是何故呢?原来马战虽得势,却不比步战灵便。步战身纵蹿跳跃,自由便利无限制。马战任你身躯灵,总不如步战便捷。因此你看窦耳墩,招招回回不得力,没有天霸那灵敏。次次都被天霸骗。
不受战马所限制,正中心怀当下说:好小子你要步战,老子还惧你不成?说着就跳下马来。黄天霸见他下马,自己也即跳下来,站立身躯放开架,随即一刀就向他,窦耳墩胸膛刺来。窦耳墩也就接住。两人是一来一往,又*三十余回合。忽见天霸一刀砍,窦耳墩将双钩接,不知不觉这左手。他的钩已将天霸,他的朴刀搭住了,趁势向怀里一拉。天霸说声事不好!知道自己的朴刀,已被他的钩住了,因急向怀中来拖,居心将他钩拉断,顺势把他拉下来,便可将刀收回去。哪里知正在用尽,平生之力与耳墩,奋力夺刀关键时,又见耳墩左手钩,他又刺到眼前了。
天霸心中暗想道:此时若欲取胜他,断断不能来硬拼,不如使他上小当,后再设法治服他,因此将手猛一松。窦耳墩出其不意,咕咚一声栽倒地。天霸见他跌倒后,便趁着抢进一步,一面取出金镖来,准备去打他右腿。哪知窦耳墩虽然,跌倒在地未昏迷,还是刻刻留神意,防备天霸暗算他。此时已看出破绽,赶将身子急爬起,一撒手早已看到,手中的钩抛过来。天霸不及来提防,小腿早被着了钩,所幸不曾伤着肉,系将靴统子钩住。天霸连说不好了!急急将小腿望后,渐渐一缩那靴统,被钩下一段来了。黄天霸手无寸铁,不敢长期再恋战,只得撒腿就急跑。
朱光祖等官府将,远远看见黄天霸,败下赶着追过去,给他将马来圈住。天霸慢慢上马去,一齐败回客店去。
窦耳墩大获全胜,心中好不太欢喜。也不再去追赶了,率领众喽罗回山。
且说好汉黄天霸,败回客店休息会,众人下马进房间。朱光祖首先问道:贤侄中了他一钩,伤及哪里重不重?黄天霸道幸不曾,伤及皮肉没流血,但将靴统钩半截。光祖看看还是好,不幸中之大幸也!若是伤及筋皮肉,那可真是受罪疼,费事务事伤将才。天霸知道窦耳墩:果然这老儿双钩,厉害厉害太厉害、怎样想个好法儿,去破他那双虎钩?光祖现在没办法:他双钩一日难破,窦耳墩一日难除,御马一日不能取。可是要破他双钩,实在不甚那容易。别样兵刃可许你,近身来应战攻打、他的力气实在大,独有双钩才能够,对准他那使钩人。人却近身不得他,天霸现在没办法,不知如何才是好?光祖也实在没法。关太一旁插言道,咱们何不也学学、黄老伯父那一招,不与他比试兵刃,明日约他比拳脚。若是胜得就叫他,将马交出啥不讲,否则群起而攻之,将他围困来打死,可将御马取出来。光祖叫道关贤弟!你只知道要与他,比试拳脚那一招、他可知道从前事,上过黄英雄的当。
现在再要如此用,他也不肯与你比。计全听到也无奈,既如此说这样说、难道一日不能破,他那双钩不能嬴。咱就一日取不出,那御马怎么办呢;若是一年破不了,这御马就不取了?光祖却有好主意,不知在此是否中、但愿但能做成功,不但御马可取出、就是耳墩那老儿,也可擒获咱们手。但恐一次不能行,又恐他防卫甚密、更怕他收藏御马,那地方咱不知道。
计全闻说此言声,忽然大喜高声道:朱哥能如此办法,那就更好太妙了。
天霸在旁闻此言,却不知是何意见、急急问道朱老叔!你究竟是什主意?你们快说明白罢!免得使人怪气闷。
光祖叫道老贤侄!你可不必太着急,任老儿双钩厉害、咱都要聊施小技,将老儿收服过来,以助贤侄立此功。非是咱故意夸口,那个老儿只不过、仗着他那双虎钩,除去双钩没能耐,那老儿就无依靠。毕竟光祖是如何,用计破他那双钩,且看下回来分解。
第390回
光祖问路斩更夫 天龙巡夜回本寨却说朱光祖笑道:叫声我的老贤侄!咱们统帅黄天霸。窦耳墩他所恃的,就那双钩的厉害、若说破他的双钩,咱可是没有法破。唯有将他双钩盗,偷偷的咱们回来,然后再与他交战。他另用别样武器,他就那么不应手、哪怕他三头六臂,也不足虑能胜他。咱的主意就是要,想法去盗他双钩。天霸闻言大喜道:能得你老如此法,小侄就感激不尽。谁能出力去盗它。但不知何时去呢?光祖道说去就去,还有什么延时挨?唯虑他陈备甚严,一次恐不能到手。且到那里看情况,再作计议便是了。天霸又给他道谢,然后大家摆酒饭。用茶已毕朱光祖,他就养了一回神。
约至初更鼓响时,他便装束停当后、带了单刀小暗器,又将鸡鸣断魂香。随即藏在他身旁,并带火种准备好,使出赛时迁手段、即刻出了酒店门,直望连环套而去。
原来老将朱光祖,他有两个绰号呢、一名叫唤草上飞,有人他唤赛时迁;只因他飞檐走壁,他的功夫算第一。不论到什么地方,皆是毫无声息走、真是身轻似叶飘,步快嗖嗖如旋风。展出那偷盗特技,他那拿手的本领、展示出来真奇艺,不亚当年宋时迁,宫中盗甲那形象。所以他的另绰号,草上飞的那么快,赛时迁那样机智。朱光祖一路走来,一会已至连环套、山脚下陡险那路,即放出飞檐走壁、他的轻功好武艺,由山下蹿到半山,早到第一座关隘。此关原是郝天豹,他所看守此关口,因此名为飞豹关。朱光祖到来关下,一纵身飞过寨栅,见里面尚有人声、他知是守关喽兵,尚未睡觉岗楼中。
心中暗想这里面,连环曲折的道路、我又不知他路径,甚是难认怎进去?不若就如此如此。山路拾了一石子,拿在手中四面看、只见东面有一间,小小更楼在那里。便将手中石子取,拿在手中就向那,更房门上轻打去。只听啪的一声响,早已惊动里面的、巡更喽兵出来看,疑惑是巡夜头目。出来巡查岗哨人,赶着拿了更鼓锣,开门出来叫更说:夜深人静防火烛,平安无事无事啰、朱光祖此时他却,早已隐在黑暗处。
等那巡更的喽兵,敲着更锣走到此、僻静地方临近时,朱光祖抢上一步。拔出单刀忙擒住,先将刀背押向那、巡更喽啰兵背后,刀背一磕他后背。只听得巡更喽兵,哎呀一声还未喊、光祖已跳到面前,亮出刀口中喝道:老实一点你别喊,若叫咱就是一刀。那巡更喽兵一见,实在吃惊太不小,赶着跪下哀求饶:老爷饶命快饶命!小人再也不敢嚷。朱光祖暂且问你,此去大寨在哪方,还有多少的路程?究竟是什么走法?如说得一字不差,咱就饶你的*;倘若含糊其词语,就是一刀脖耳齐,将你的首级割下。喽兵道老爷开恩,小人情愿来直说。光祖喝你且说来。那巡更喽兵答道:此去路曲折连环。老爷认定西南转,皆是生路有二里,便是第二座关口。进了关门要记住,不能向西南走了、要倒回头向东北,也约有二里多路,便是第三座关门。进了关要向西南,走有一里多路经,就到了第四座关。进了关可又要向,东北走约有半里、路上的绿荫光景,那里有棵大松树。既然不能向东南,又不能向西北走、可是要先向东南,就后向西北方向;再走的一里多路,那便到了大寨了。朱光袒听得清楚,又细细记了一道。复又问道巡更人:现在这时干什么、你可是还进去么?更夫说待到三更、时分便进去换班。现在已将三更了,小人要进大寨去,换班回家没事了。光祖问道叫什名?那更夫道叫王八。光祖听他一番语,将路径切记清楚,便起手一刀落下,王八*死封住口。就将他的灯笼提,向他身上照一照、只见王八他腰间,挂着一面腰牌子。上写前哨更夫人,一班王八有二人。朱光祖一见大喜,当将王八牌儿取、又将王八身上的,衣服剥下穿身上,先将腰牌挂身间。这才将王八尸身,推在一旁掩盖好、他便提着小灯笼,提了更锣咣咣敲。将自己的单刀藏,他便一路敲着锣、依着王八所指路,一直向西南走去。
约有二里的光景,果然到了二座关。正要越关而进时,早见关内已走出、一人手里也提着,更锣灯笼由关内。喊唱出来向光祖,迎面走出来走到,光祖面前那人问:来的可是王老八?朱光祖也就含糊,答应着走了过去。进得关来仍照着,王八的那些话话,向东北慢慢走去,不一刻到第三关。光祖一看事不好,看见栅栏已关闭。他便上前叫门道:换班了快开关呀!
里面有人答应道:不要再叫知道了,要换班你就快点,这样喊法做什么?光祖也就埋怨道,人家巡了半夜哨,你们却已睡好呀!还不换班快快去,难道巡到天明吗?正说之间门已开。朱光祖不问原由,埋着头直向里走。你看守关的喽兵,也不盘问啥情况、总以为是自家人,每夜皆是如此的。光祖过了第三关,仍然照王八的话,一直向前里面进。一会到了第四关,却比前三关严紧,每夜皆要盘查的。光祖才走到关前,当有人出来问道:你是谁呀报名吧?光祖见问便答道:咱是王八不认识。那人又再追问道,不知你是哪一哨?朱光祖道是前哨。那人还是盘问他,你是前哨第几队?朱光祖见他盘问,他是第几队可是,一时回答不出来。只得含糊应答道,是第三队你忘啦。守关的要你腰牌,拿来我看是不是!朱光祖就从腰间,腰牌取下递给他。那人验明无错后,复又换了一腰牌,递与老将朱光祖。朱光祖当将腰牌,接过仍挂在腰间、也不与那人闲话,掉转身躯向大寨,心急火燎而奔去。
不一刻已到大寨,想道我已到此地、却不知那窦耳墩,他那老儿的卧房,是在哪间里面住?与其前去再寻找,不如再此停一刻、等出个人出来看,向他问一问房间。问明之后好进去,心中明白不费力、好直截前去擒拿,岂不较为更爽快?主意打定黑暗处,即将身子隐藏好、躲在那里等一刻,只见对面走来了。一个人影在晃动,朱光祖仔细一看,不是别人郝天龙。朱光祖赶着将头,缩过去转到那边、探身来望只看见,郝天龙慢慢走过。后面跟着三个人,仿佛喽啰兵模样。又见末后一个人,他也不跟郝天龙、一齐走出想干啥,偏向旁边走过去。朱光祖看了一会,见郝天龙已经走,偏去追那末后人。
转了两个小弯子,居然被他赶上了。此时来不及拔刀,走上前去在那人,背后就这一扫腿。只听得咕咚一声,那人就栽倒下来。就在这个好时候,光祖已将单刀拔、向那人面上一晃,口中说道咱老爷,有话问你一小事。你若不说真话讲,咱老爷就是一刀,送你*见阎王。那人被这一吓唬,又是跌倒在地上、苦苦哀求叫老爷,老爷有话问小人,便请说出给你说。如果小人知道的,不敢撒谎欺骗你。光祖说道且问你,你家寨主现在是,他在哪里快快讲?你可速速说明白,咱老爷饶你性命。若有半字虚言语,将你一刀砍两段。那人容小人奉禀:俺们寨主在上房,大概已经睡觉了。老爷问他有何话?朱光祖找他有事,休得多言胡乱讲。咱再问你这上房,他在哪里几排房?那人随手往北指,在这大寨的后面,第三进东首一个,咱家寨主所住房。西首房间是咱家,小寨主住的地方。这两日小寨主他,不在寨内是空房,出去做买卖去了。
光祖问道你可知,你家寨主那一对、他的虎头钩平时,放在何处啥地方?那人摇头摆摆手:小人实在不知道,还求老爷你恕罪。光祖见他说不知,也就不再追问了、随手一刀脖耳齐,结果那人小性命,直往上房而来了。欲知如何盗得出,窦尔顿的双虎钩,且看下回来分解。
第391回
话说好汉朱光祖,此时已经将王八、他的衣服脱下来,摔却灯笼不用了。也不管那人尸首,倒在地下不妨事、他便提着朴刀来,直向上房而奔去。走到大寨围墙外,便一纵身蹿上房、蹿房越屋不一刻,即将到了第三进。蹿到东首那间屋,就将双脚钩房檐。猴子捞月倒垂下,用了猿猴坠枝架、将身体向窗户外,望房间里瞧一瞧,只见房里有灯光。便用津唾将窗纸,粘湿用手尖戳了,一个小小孔洞来。
此时他已轻轻的,跳落地下靠窗脚、稳稳站住到窗前,窗户纸上捅小孔,从中望里看进去。只见房内靠东首,板壁摆着一方桌,又个半明不灭灯。当面有一张床铺,挂着蚊帐却放着,拖在床前关闭着。朱光祖心中想着:这个床铺大概是,窦耳墩的卧床了。可不知道他现在,可睡在这里不曾?于是用刀尖轻轻,将窗户门拨开了、用个飞燕穿檐式,一缩身蹿到房内。即向桌上那残灯,上取了一个火苗、将那鸡鸣断魂香,点燃熏着了一会。然后走到床铺前,帐门拨开向里看、床上并未睡觉人,只有两条白被子,折叠里面未展开。
光祖惊讶暗叫道:耳墩老儿他不在、难道受了那人骗?因又想且不管他,现在他在哪里住、只要将他双钩寻,找到以后就将这;双虎钩东西盗去,就算没事完成了。一面暗想转过身,在房内各处寻找,并不见有什双钩。只见壁间挂木匣,约有三尺那么长,有七八寸那么宽。光祖心中在暗想:难道他那双虎钩,藏在木匣内不成?一面想一面就走,来到那里从壁上、木匣取下就灯前,慢慢打开寒光闪;向木匣内仔细看,原来是对雌雄剑。光祖见不是双钩,心中好生在着急、又将木匣盖好后,仍代他挂在原处。复又四处寻找回,仍然不见在哪边。心中暗想没办法:双钩藏在何处呢?
好好好也罢罢罢!现在寻不到双钩,便将御马盗出来,亦可是件好事情。又想不知道御马,现在何处啥地方,又如何去盗得到?不若仍是寻双钩,最为上策再找找。因此又出了房间,将窗户仍代关上、即从这边屋檐上,飞身上去蹿到了;西首那房间屋上,伏身仔仔细细听。
只听西首房间里,有酣睡打鼾之声。光祖暗想自语道:大约老儿睡在这。因又走到房檐口,将身子跳落下来。
先在窗外静听会,房里鼻息之声响,仍然如是在不停。朱光祖便放着胆,将窗子慢慢拨开、取出火亮向房里,细心一瞧见当面、也是一张大床铺,也挂着蚊帐关闭。朱光祖便即蹿身,急速进到房间里、正要取火种点灯,忽听得床上一人,喊道天霸呀天霸!不怕你绝大神通,你若蠃不得老子、我的双尖虎钩铲,着想将御马交出,可是心高妄想呀,你就做梦别想了。说到此处不作声,又是鼻息如雷响。
光祖看来就知道:此人定是窦耳墩,何不就此将他*?双钩无论寻得出,是与否人既*死、虽有双钩也无用,就这样如此办法。主意已定手执刀,走到床前帐挑开。又听床上有人说:咱什么皆都不怕、哪怕是他黄天霸,三头六臂也难蠃,我这一对虎头钩。所怕他前来盗窃,我的双钩万一是、被他盗去就没法,那可就战他不过。讲只两句复又睡。
光祖又要去动手,忽然又听他说道:咱爷爷的那伙伴,尔等就将他摆在、鼓楼上的神台后,万不可又换地方。可还要严加看守,提防有人来盗走。光祖一听心中喜:原来他的那双钩,摆在鼓楼神台上。既知收藏所在处,那就易于寻找了。正要转身寻双钩,忽又想道我何以、如此呆法不应该,为何定要盗他钩?还不乘此将老儿,一刀*了更彻底、免得随后要与他,再去争斗论高低;又何必定要盗去,他那双钩无用呢?心中想罢即刻就。抽出刀来将火卷,猛力一亮向床上、仔仔细细一照看,便举刀向床上砍。哪知不亮这火卷,还可将窦耳墩砍;此时因火卷一亮,早把窦耳墩惊醒,即听他说声不好!
因又喊道有奸细,快快来人捉刺客!朱光祖一听此言,不管他何如是好?随即一刀向床上,猛力砍去只听得、咳啪的一声响亮,并未砍在匪身上,却砍到床帮上了。朱光祖便掉转来,身子一跃蹿房外、一个箭步飞起身,跃上屋顶房檐上,再四面仔细一看,东方已经发白了。他却不敢再怠慢,急急向山下投奔。却好未碰着一人,走到天明已经到,第二座关卡路口。守关喽兵未起来,他便越关而逃去,暂且按下咱不表。
再说窦耳墩醒来,说一声事不好了!喊人快来拿奸细!怎么他就不见了?难道他会隐身法?诸公有所不知道,只因他这床后面、有个暗门在里面,安了机关暗消息,外人他是看不出。他却特为装好门,以防人家来暗算:若遇到三更半夜,措手不及之时逃。他便将暗门推开,就从这门里逃走。所以他一经惊醒,喊了一声事不好!又喊一声有奸细!快来拿人有刺客!他却早已从暗门,地道内逃走去了。所以老将朱光祖,他是不曾砍中贼。此时朱光祖虽走,窦耳墩却传齐了、三家寨人一齐来,各处寻找奸细人。
哪里寻得出人来?早已不知去向了。一直寻到大寨外,忽见有个死尸灵,倒在那里不会动。大家一齐上前看,不是别人都认识、却是寨主郝天龙,随身唤的小扣子。大家惊讶大声道,怎样他死在这里?却是被谁所*的?天龙一见大吃惊:你看这就奇怪了!咱昨夜巡查回寨,他还跟在我后面。怎么死在这里来?却是被谁所*的?正在互相惊讶问,忽见第一关守山、喽兵匆匆的走到,耳墩面前先请安;然后说启大王爷!前哨巡更夫王八,不知被何人*死,尸首抛在地下面。窦耳墩更加疑惑,王八又是何人*?郝天龙就随即说:据小弟看来定是,黄天霸小子到此。耳墩也曾看见了,奸细却非黄天霸、那是一个老小子,可不知究系谁人?天龙道即非天霸,也是他那黄天霸,那官府一起的人。窦耳墩听道这里:这话却也有道理,除却他那官府人。还有什么人到此,能作奸细胡作为?郝天龙叫声大哥,不曾见个什物件?窦耳墩幸亏愚兄,被他火卷惊醒了,不然险些送性命。天龙道照此说来,还不是个奸细人,他竟然是刺客了。窦耳墩知道这人:何尝不是刺客呢。
天龙安慰窦耳墩:这两日里窦大哥,还要处处要小心。就是咱们大家是,也要小心巡查岗、不可再被这奸细,混进来刺*才好。窦耳墩叫道贤弟,这二日内倒无虑。那奸细定料咱们,这里两日必然是、加意防守别大意,断不敢来到寨外。再过两天要更得,反要严加防守好。他以为过了几日,俺这里见没有事,也就松懈下来了;他却趁此又捣乱,以致后患这严重。
郝天龙大家齐声,说有大哥的高见、咱们就得去遵命,照此办法去做罢!于是大家各回家,归本寨而各自去。
再说光祖走下山,便口气跑回客栈,天霸一见迎接来。计全首先即问道:朱大哥你辛苦了,所办之事已到手?光祖道再莫提起,算是白跑了一回。咱早虑到那多事,怕是一次不到手。却好打听出来那,那老儿的双虎钩,收藏之所何人知。毕竟这事如何办,且看下回来分解。
第392回
光祖再进连环套 天霸搜寻窦耳墩话说光祖与天霸:今日双钩未盗回,好在他藏钩所在,咱们现在已知道。包管我明日再去,将那双钩盗回便。
天霸自问这双钩,他究竟藏在哪里?光祖在先不知道,只以为随身所带。哪知到了他房里,四处寻找不见物。后来听他梦中说,才知双钩所藏地。那时也怪我贪心,不然双钩也到手。天霸道怎么贪心?朱光祖听他说了、双钩的所在之处,咱本要去看看它。后来一想他既睡,睡在这里无动静,何不将他来*死?只要他死那御马,渠道成功自然成。那双钩虽然厉害,既无人用成废物。
天霸说道老英雄:你老的这主意好,真是不错后来呢。怎么不*那老儿?光祖知道没机会:咱怎么不去*他?咱才将火卷一亮,哪里晓得就这样、一道亮光把老儿,那个老贼惊醒了。他便大声喊起来,说是这里有奸细,叫人来快拿刺客。咱听此言哪怠慢,即刻举刀要砍去。哪知道一刀砍去,已不知道那老儿,他往何处逃去了。咱那时却不敢恋,在那里出不来了,因此才出了房门。再向外面看一看,东方已经发白亮,我便急赶回来了。这不是咱贪心么?若不贪心要*他,那老儿的双虎钩,岂不是盗回了么?
天霸道原来如此、但是老叔明日去,那里岂不严加防?怎么能盗出来呢?朱光祖自会料到,这两日不致防备、以为这次是失败,断然不敢再去了。过两日才会到那。却有防备咱不去;以为咱料他防备,他们就会松懈了。
这几天咱若不去,他们就会警惕起、恐怕咱要前去盗,因此他防备起来。那时咱要前去盗,岂不仍是空跑趟?咱们偏偏要在他,料所不及料之内。防所不及防时候,前去出其不意的、将他双钩盗回来,岂不省了许多事?计全叫道朱大哥!你真是知己知彼。你老虽然这样想,料事如神有打算、咱却有些不放心,你老独自再前去。现在咱的愚见看,不若黄贤弟与你,老人家同去如何。至使他们在那里,掣住那老贼儿肘,你老便去盗虎钩。等得你盗到以后,咱们再来招呼他。能合力将那老儿,制服住便就是好;不然能将御马回,亦是大妙之事也。不知你老意如何?朱光祖叫计贤弟,你这话倒能使得。黄贤弟与咱同去,咱也多一好帮手,就此说法便是了。
一日无话到晚间,黄天霸与朱光祖、各自脱去外照衣,二人穿了夜行衣。各藏兵刃各兵器,暗暗出了酒店门,又望连环套而来。
不一会到了山下,你看朱光祖放出,飞檐走壁的手段;黄天霸也是如此,好在他们两个人、皆是熟路休烦絮,一齐越过五关门,果然那里不防备。天霸就与光祖道:老叔便前去盗钩,咱便去那老儿房、屋里面去办事情,能将他一刀*死,就是最妙好事情;即使不然咱总能、即将他牵制住了,你老放心大胆去、盗钩但一到手后,你老可要送个信。如若不及来送信,总以天明为计度、无论事之成与否,那时便下山回店,咱们再作另商量。光祖道此言甚合,我意咱就各自去。天霸道你老请便,光祖说罢一闪身,即便蹿身而去了。
这里你看黄天霸,他也飞身上屋顶、到了大寨后三进,先到东首那间屋。房顶面上伏身望,那房里静听一会、里面既无啥声响,又无看见啥动静。
便缩身下一只脚,倒挂檐口望里望、一只脚盘在树上,便向房里仔细瞧,仍不见有什动静。天霸因将腿放下,跳落在地取火种、就将纸卷燃着后,就手一晃出亮光;向里一看不清楚,因有窗户在阻挠。天霸即用刀尖戳,掂了一个小眼空、近身窗外用足了,瞪大眼力向里瞧,房里并无一人睡。天霸见贼窦耳墩,不在这里四处瞅、因又蹿到西首房,那间外面靠紧着,窗户旁边仔细看。正在凝神侧耳听,忽听更鼓锣响处、天霸知道打更人,因此暗想何不如,捉住那打更的人。问个明白作道理?一蹿身飞上屋面,专等那更夫前来。
不一刻只见更夫,敲着锣缓缓而来、嘴里喊道各寨主,别再熟睡醒些呀!恐防奸细再进来!一面喊着一面走,转过大寨的后面。天霸屋上往下看,见大寨后并无房、乃是一片空虚地,地上堆了许多石。天霸此时即飞身,就向寨后飞跳去。只见他一个箭步,早已飞到地下来,却好站在更夫前。更夫正在往前走,忽见空中飞下人、他这一吓往后倒,跌倒地下不敢动。天霸见他跌倒了,随即将手中朴刀、向更夫面上一晃,说道你嚷是一刀。立刻送你的*!不必害怕直说了。那更夫听了这话,好容易挣了一会。才说出一句话来:老…老…老…爷,开开你就大恩德!黄天霸咱且问你,那窦耳墩这老儿,今天他往哪里去?为何他不在寨内?平日所住两房内,咱已寻过没有见,皆不见他在那里。你可知道他现在,所在何处你说说?更夫小人可真是,不太清楚他在哪。既然不在上房里,或者现在内寨内、我是现在也未知,再不然咱家寨主。还有一个好地方,别人是不能到的。就是有人晓得他,在那里就是难进、除非自家人才可;不然连门都不开,你说怎么进去呢?天霸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所在之处?何以如此难进去?更夫道那要晓得、此地方是却不难。只用两个手指头,向那石板上一按、不知怎样那石板,他就自动竖起来,里面现出一石门。人即从门内进去,等你进了石门后,又用两指在门里、轻轻一按不知咋,那石板复又盖上,依然如初没缝息。
听见进去过人说,里面地方极宽大、还有好些房屋呢。所有珍奇异宝玉,皆都藏里面放存。咱家寨主还有个,小姨子住在那里。今夜不在大寨内,除非就去内寨室,定然到石室屋里。天霸闻言又问道:可知石室在哪里?更夫道知虽知道,但不会开那石门。还听人道那石门,如果你要不会开、误碰里面暗消息,定然要被大青石,倒塌下来压死你。因此小人不敢去,连那里也不敢去。
天霸道你若怕死,便领咱前去一看、将那石室看看吧,再领我到内寨去。走一遭我们见门,咱便饶你性命了。更夫叩头喊求饶,只要老爷不*人、无论是什么地方,小人都情愿领带,老爷前去看看的。黄天霸说既如此,引咱前去走一趟。那更夫不敢怠慢,他便即站身起来、提着灯笼前引路,领着天霸直望那,石室方向而去了。转弯抹角来好快,已离石室不远了。只见那更夫指道:你看那峰岭参差,悬岩峭壁的那里,就是他们的暗室。天霸闻言将更夫,两膀背绑起来后、又在他身上割下,一块衣襟塞口内;把他向无人处抛,这才前去开石门。不知如何能开开,天霸是否能进去,且看下回分解吧。
第393回
神勇英雄盗双钩 畏罪巡卒私逃难话说副帅黄天霸,处治更夫放那里,直望石室而来去。才转过两个弯子,只见对面来一人。他一看见黄天霸,就便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到此何故快说出?天霸正欲想躲避。以经是来不及了,只得反问来应道,你是何人快通名。咱老爷乃黄天霸!特来盗窃窦耳墩,那老儿的双虎钩。
那人一听此言语,也不回话转身走。天霸一见有缘故,也就跟随下去了。见那人随弯就弯,两腿如飞跑到了,一个所在之处地,天霸一见是高楼。又见那人开楼门,他就一直走进去。天霸一见此情形,此时也就跟进去。
只见那人急匆匆,上得楼梯快如飞,急急向一个去处。天霸也就轻轻的,由楼梯速速上去。四面一看只见到,
楼上东首放一个、两丈高的大鼓架,架着一面大战鼓。又见那人上鼓架,向鼓上仔细一望,不知不觉已上去。眼看就要上到顶,只见那人一失脚、呼啦一声一吃惊,从鼓架上跌倒下。只听到咕咚一声,那楼板震得乱响。天霸此时便抢进,一步将那人按住,只见那人如半死。天霸便要问他话,只见那人张着口、苦丧着难看的脸,好象有件不了事。停了一刻只见他,那人喊了一声道:窦贼双钩不见了,我的已性命休矣!天霸听得太清楚,知道这个大鼓内、就是收藏双钩的,所在之处秘密地。现在已被朱光祖,他老人家盗去了。此时心下好欢喜,也来不及问那人、他说那些的话来,掉转身出了楼门,寻找朱光祖去了。你道那人他是谁?原来就是窦耳墩,看守双钩的头目,双钩守将吴用人。这吴用人因得了,腹泻病出来上厕,忽然遇见黄天霸。听见天霸一句话,说他要去盗虎钩、他已惊吓胆不小,所以赶着没命跑。预备将双钩拿出,赶紧送把窦耳墩,他便交出没有事。哪知天霸一见他,那种喜出望外形、早已猜着八九分,所以就急急跟他。跑啦过去拿双钩,打算如光祖所愿、他不曾盗去双钩,他便自己去帮盗。哪知此钩早已被,朱光祖已盗去了。
自从光祖与天霸,二人分头去之后、他便寻到鼓楼里,先将楼门轻轻推、推了几下见里面,关得甚紧难推开。他便不去推门了,就飞身上了楼屋。原来这个鼓楼里,四面楼窗以外开,四面皆有栏杆在。朱光祖在就楼上,四处望下仔细看、见栏杆可以搭脚,楼窗紧靠栏杆开。他便轻轻落身躯,一只脚站立栏杆、一只脚盘在楼窗,窗外短柱子以上、慢慢将刀取出来,轻轻向楼窗窝槽,底下即拨了两拨。打量拨开楼窗口,钻身进去看仔细。
哪里知道里面有,铁索链用铜锁住,他再也拨不开来。没见双钩在那里;朱光祖也就不去,再三去拨那铜锁、复又跳上楼屋顶,他就另来打主意。到了楼屋之上后,暗道我何不由此、下去看看找钥匙?主意已定就随即,将楼上的瓦揭去。揭了一半扒个洞,下面露出木板来;他又将刀挑木板,划开一块摆一旁。便轻轻的先将他,两只脚望下一试、觉得下面无阻绊,他又将脚缩回来。复又伏身望下看,下面地方看准了、然后用燕子穿帘,一蹿身飞入里面,脚踏实地四面观,去寻双钩那钥匙。寻了一回但只见,东边有个鼓架上、有面大鼓在那里,周围钉了有许多。三棱鼓钉钉的牢,他便知道那双钩,定然藏在鼓内了。此时是不敢怠慢,复使出时迁盗甲。他的本领用出来,他先走到鼓架前、向上细细看一遍,但无一处可立足。又向四面再细看,预备正在拿主意。忽然见这个鼓架,高耸半空两丈多、却离正梁不太远,他便从此生计来:随机即便一蹿身,就由楼窗台上面、逐节爬到正梁上,复由正梁将身翻,倒垂下来看仔细,两脚挂定正梁上,一手用刀戳鼓架,才要上好借接劲。一手便去拔出那,三棱钉即有松动。好容易拔十几根,看看可以立足了。这才将刀随拔起,回转身躯一回头,两只脚就立在那,没有三棱钉地方。定眼一瞧看清了,便要看看双虎钩。是否也在鼓里面,哪知却又拔不出。光祖心中暗想道:当日水浒那时迁,前去盗甲却藏在、高高鼓架内里面,难道这双刺虎钩。原来双钩藏鼓内、他也藏在鼓内么?咱也不管他那些,且将这鼓皮划开,看一看究竟再说。因此腰中取出刀,拿在手中向鼓上、猛力一划咕咚声,鼓皮已经划破洞。先将刀向里一探,觉得有物在里面。
又将小刀取出来,即在身旁取火亮、就在手内只一晃,借着亮光向鼓里。仔细看去果然见,一对双钩在里面。便即探手去取来,他就用力往外拽,哪知就是取不下。又将火亮一划亮,才见有细连环索,双钩在那里系住。朱光祖又将刀送,手握小刀到里面、斩断铁索方才将,双钩盗出拿在手。当即向背后插定,打算仍由楼屋上、房顶面而四处看。正在打算想离开,忽听楼梯有声响。朱光祖大吃一惊,便即敛声息气听,侧耳细听那声音。听一刻停一会儿,那声音渐渐而远、方才知道楼上人,他们下鼓楼去了。又听得吱呀声响,开门出去的声音。朱光祖心中暗道:难道楼上看管人,知道咱们在那里。前去送信不成吗?暂且不管他那事、好在已将钩盗出,即使有人前来赶。咱又何惧不再怕?就是窦耳墩老儿,亲自赶来没双钩。现在咱也不怕他,他也奈何不了我。
复又想道楼门开,且不问他是否去、找窦尔顿送信息,咱何不从此楼出。防止意外他拦截,窗门外面滑下去、较为爽快安全些?主意想定即刻带,双刺虎钩下了楼,前去寻找黄天霸。哪知彼此相左转,天霸又跟吴用讲;到了鼓楼四处寻。
及至见到吴用人,说出那失去双钩、性命休矣实在惨!他知道那双虎钩,已被朱光祖盗去。当即下楼寻光祖,预备一同下山去。黄天霸出得楼门,仍望大寨而去了、想道在此若碰见,朱光祖那就更好,如在此遇不见他。好在双钩已盗去,咱也可以先回店、稍歇一日逛逛街,萧洒一天开开心,明日再与那老儿,讨马宣战决雌雄。一面走着高兴事,一面打点好主意,正望前进忽然见,一个黑影子一闪。天霸当下使暗号,随便击了一声掌,送个暗号只听得,对面也击掌相应。天霸知道是光祖。当下便走到面前,低低问道前面人:可是朱光祖老叔?朱光祖叫老贤侄,咱们快快回去吧!黄天霸道那东西,盗得双刺虎钩么?朱光祖道得到了,咱们就快快走吧!时候现在不早了。天霸答应与光祖,二人仍使出轻功。飞檐走壁的功夫,真是不知鬼不觉、将双钩就盗出来,二人下山而去了。
再说从人与吴用,吓倒在地渐渐醒。见双钩不知去向,心中想道我若去、窦尔顿那里送信,必然说我不小心。性命必不可保住;我若不去送信吧,也是不好再见他。难逃责骂再受罚,三十六着走为上。不如趁此逃下山,寻找天霸投官府。给他送上好信息,现在御马在何处、所在地方告诉他,叫他前来取或盗。不但无性命之虞,说不定还有好处。主意已定啥不顾,衣服行李也不要。只穿着随身衣服,连夜绕转山后路、攀岩越岭逃命去,急急忙忙下山去,且将他暂且按下。
再说贼寇窦耳墩,这夜实在那石室,安乐睡觉天伦事。因他近今得到了,一个俊俏佳美人,故此在那里取乐。次日一早窦耳墩,到了大寨正要传、唤齐各寨的头目,商量大事来对付。官府将军黄天霸,忽见有几个喽兵、飞跑进来急禀报,先向窦耳墩请安,跪下启禀寨主爷!今有巡更兵李四,不知被何人背缚、口塞衣襟被抛在,石室相近之地上。小的今早走那里。仔细一看才知道,李四现在已带来,请求大王爷示下。窦耳墩一闻此言,已大吃一惊不小,因此随即又说道:将他带上来问话。未知后来有何事,且看下回来分解。
第394回
耳墩据报问情节 天龙奉命看双钩话说贼寇窦耳墩,命将李四传上来。那传令喽兵出去,耳墩又命传合寨,各寨的头目集议。当即有人去传令,不一会儿郝天龙、郝天虎与郝天彪、郝天豹等都已到,齐集大寨听训话;那巡卒亦将李四,带到窦耳墩面前,就对郝天龙禀报:方才据巡卒来报,声称巡更夫李四、昨夜不知被何人,背缚在石室相近。口塞衣襟昏倒地,今早始被巡卒见。难道昨夜那天霸,小子又来过不成?郝天龙看来说道:这事不难追诘到,但须问明李四情,便知分晓啥原因。耳墩道咱已去传,咱们问问李四吧。只见那巡卒禀道:小的奉大王之命,已将李四带来了,听候寨主你示下。窦耳墩叫他进来,咱先问他一些话!
巡卒答应即刻将,李四带进大寨内。李四跪在地下面,窦耳墩将他一看、只见他惊魂未定,面色如土神色怔。耳墩问你昨夜里,何时被人背捆缚?抛在哪里啥地方?你可从实诉来讲。若有半字虚言语,即刻推出斩首级!李四跪下磕个头,战战兢兢回答道:小的昨夜四更后,东寨巡更在路上,走到大寨围墙外。正走之间忽然见,大寨屋上跳下人。小的一见便欲喊:捉拿奸细没出口!哪知小的还未喊,早被那人一刀背,将小的打倒即昏;复将明晃晃钢刀,架在小的脖颈上,向小的恶狠狠说:你可知道黄天霸,他的厉害什么样?
窦耳墩听黄天霸,他便吃了一大惊,因此向郝天龙道:叫声贤弟你是听,果然不出咱所料。竟是这个黄天霸,那小子前天败阵、心中傲强不服气,明打不过夜暗窃,定来复去出怨气。但是仔细想想看,这件事要怪贤弟,就是你的不是了。天龙有点不耐烦:怎么又怪咱不是?若昨夜格外严防,天霸即便他前来,也要被咱们捉住。你老说料他天霸,定不敢前来冒犯,不需要再防备紧。所以咱们大家也、思想麻痹就遵命。你老怎么又怪罪,都是咱们的不是?窦耳墩又安慰道:咱不怪你不防备,咱怪你当日见事、不清不明来处理,将那小子带进山,使他知了这路径。不然他武艺再好,怎么能到此地呢?天龙随即应变道:当日因为不知道,那人就是黄天霸,就是你老人家是、会不知道是他来。
后来他追究御马,你老又将那御马、牵出与他去相看,他这才说他名字。你老又约他比试,看他武艺怎么样?这又咋怪谁来呢?耳墩还要与辩驳。天彪叫声大哥呀,你不必与窦寨主,你们辩驳没意思。在小弟看来你们,都有失察之错误。此时不必说前番,且问李四详细事,以后咱们怎么办?耳墩回头问李四:黄天霸小子怎么,绑缚你的经过说?
李四胆胆怯怯道:后来黄天霸一面,将刀架在小头上、一面说道你若嚷,咱就是一刀切头。大王呀谁不怕死?谁不要命只哀求,说道有什么话说、但请他见问事情,小人就其所知的,对你据实讲便了。若连都不知道的,你虽将我*死了、将我一刀砍两段,现在也是枉然啦。天霸此时才说道:咱老爷且再问你,你家寨主住哪里?小人先前回他道:住在哪里实不知。而且小人是更夫,不进大寨他的门、所以不知寨主爷,他们所住的地方。老爷若问小的事,据说寨主住大寨,或住内寨住石室。黄天霸听了此话,他又说道大寨内、不见你家寨主爷,内寨石室在何处?你可带我前去找。小人心中想一想,若不带他去找找。
那时即刻命难保;若带他到内寨看,万一大王在内寨,那时不知怎么办?虽然寨主爷不怕,但是当时深夜间。一时万一不防备,又恐大王那时睡、他先将小人*死,以灭我口防声张;然后他进房行刺,那可是万分不妥。小的只得带他到,石室那里我用心、实因石室不知的,不但不晓门在哪。还要他不知石门,那里机关在哪里、让他有苦吃石门,拍死天霸王八蛋,所以才带他去看。哪知他逼迫小的,先带他往内寨走、小的说不在内寨。若是不信你就去,老爷只管前去看。那时小的又再想,激他一句会叫他、独自去寻便可以,赶紧出来招呼了。哪知道他听了话,他又不去内寨了。就急忙拉着小的、直向那石室而来。小的没法无计逃,只得将他送到了、石室那里去看看,离石室不远地方。他向小的威胁说:等到那里开石门,你可给咱老爷将、石室开了让咱进,事成之后咱有赏。大王明鉴小的是,受大王的恩典人、何等深重你知道,不必说小不知道。那石门如何开法,即便知道也不能、开门揖盗作那鬼,弄那家人的事呀!
李四才说这句话,忽听耳墩一笑道:你还知这是一家,弄虚弄鬼唬家人、开门揖盗的事情,那是做不得的么?李四虽是个小人,这点道理也明白。所在一家顾一家,在一国就顾一国。何能作吃里扒外,那等事来对寨主?在李四却无心话,在耳墩可实在是,有些括着郝天龙。此时郝天龙明知,窦耳墩这话有因、是括自己将天霸,引上山来有原因,却不能再与他辩。而且自己有不是,只得隐忍不能言。只听耳墩又问道:天霸叫你去开门,你是怎么与他说?李四就向他说道:老爷真送小人命,不肯放过这残生、便请老爷将小人,即此一刀*死吧!免得受罪寒缠你。小人实在不知道,开那石门的机密、老爷使小人开门,小人如何去开法?天霸听小人这话,当下说道你既然、真不知道这机关,老爷也不勉强你。自会去开有办法,但不能将你放去。小人听了这句话,心下暗想难道是,他还*我不成吗?小人正在暗思想,忽见他将两臂膊、就向背后一剪差,立刻缚了个结实。又在身上用刀子,割下一块衣襟来、叫我把嘴张开来,将那割下的衣襟。塞在口内不能语,那时可不能开口。他还不肯放松俺,又将抛在山凹里。窦耳墩问他将你,抛在山凹子里面、后来你可知道他,究竟是否去开那。石室的门没有么?李四哪里看得见,他去开门我不知?远远听得一句话:天霸特来盗双钩!不知系同何人说?以后可全不知道。直至天明才遇见,巡卒将小人救起。
李四话尚未说完,只见耳墩听说了、盗钩的这些话来,即刻就面色如土。大惊失色无主张,道这便如何是好?万一我那双虎钩,被天霸小子盗去。可真无所仗恃了!天龙急忙叫寨主,休得惊慌别紧张。即使天霸本领强,要去盗那个双钩,甚不是那么容易。而且他绝不知道,这双钩藏在鼓内。他此来是先打听,看这个双钩究竟,藏在何处啥地方;等他们打听实了,然后再来盗取的。耳墩道既如此说,贤弟可前去一看,是否被他盗去了?速速回信告诉我!天龙答应随即起,动身出寨直望那,鼓楼而去看究竟。到得鼓楼大门口,只见楼门大开放。郝天龙走上楼梯,向上一看一吃惊、实在不小一个洞。只见楼屋上面看,有两架宽阔椽子,露出光来通天亮。郝天龙知道有人,揭去了天窑子了。他再仔仔细细看,又见那鼓架子旁,边有拔下三棱钉。再从鼓上仔细看,那鼓皮已经划开。郝天龙即照平时,他那取钩的方法、就向鼓内去取出,哪里还有什么钩?此时郝天龙知道。双钩已为人盗去,便急急寻那看管、双钩头目吴用人,再寻也寻不出来。只得转回大寨里,回复匪首窦耳墩。毕竟如何事情办,且看下回分解情。
第395回
失双钩耳墩吓倒 报机密吴用投诚话说郝天龙听见,双钩已被人盗去、当即去寻看管人,双钩头目吴用人。哪知再寻寻不到。只得回转大寨中,回复匪首窦耳墩。且说窦耳墩听着,郝天龙走去之后、两眼望穿就害怕,等他回信在盼望。忽见郝天龙跑得,气喘喘奔进寨来。耳墩见他那光景,知道不妙事不好,他便急急来问道:咱的伙伴怎么样?郝天龙还要问他?作甚么一切完了!窦耳墩急追问道:怎么完了快说话?为什么不说明白?只管这样含糊说。
天龙反问窦耳顿:什么含糊不含糊,现在明白告诉你!双钩被人盗去了。可就不是完了吗?窦耳墩一听此言,只得听他哇呀呀!*猪样那么凄惨,一声不曾喊得完、向后便栽倒在地,登时昏晕过去了。当下天龙一面救,一面口中又说道:这才真是算完了,咱们快将御马送。去了那里暂藏罢!还是郝天豹叫道:大哥不要这样说。就便将御马送出,也须将寨主唤醒、与他说明同意了,然后咱再送出去,方才是义气道理。终不成看着寨主,昏晕过去没人理、咱们就袖手观看,见死不救失理吗?于是大家齐过来,七手八脚忙扶起。取姜汤的取姜汤,呼唤叫的在呼唤。
好一会那窦耳墩,才算苏醒过来了、口中喊道黄天霸!黄天霸你家父子,皆与咱作对定了。你既与咱来作对,定与你誓不两立。不拚个你死我活,我就与你不甘休!你以为盗去咱爷,爷的双尖虎钩刺。咱爷爷就此惧你,把御马送还与你?黄天霸你好小子,你真是白日梦想!此时窦耳墩真是、急得七孔生烟气,三尸冒火喊声骂、骂了喊暴跳如雷,闹得不已冲宵汉。郝天龙与郝天虎、郝天彪也只能是,骂不绝口齐声宣。
郝天豹安慰叫道,诸位兄长不必恼、小弟却有一言道,望诸位兄长容纳。自古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办法。此一定不易之理,今双钩既他盗窃。咱料他定明日里,他必定复来要索,康熙挂念那御马。但是他们明日来,诸位兄长要商量,是与他一战到底?还是与他来和解?咱们若与他争战,诚如我大哥所言,黄天霸他虽然是、无三头六臂之能,可是我辈皆非他、官府竞争的对手。前者尚有窦寨主,他的双钩威力大,还可与他来对敌;就是他们亦甚惧,寨主的得力双钩。今已入他人之手,战是定战他不过,不战便与他求和。但既然与他去和,不将御马送过出。那还是一句空话,他也总会不肯依。势必送出御马来,还要低心降气质。与他言和又未免,失了咱们的志气。
在小弟之见看来:莫如等他明日来,与他讲明道个歉。双钩既为你盗去,便算你的本领强;若再能于三日内,再将御马你盗去,便与你世代言和。三日之内盗不去,不但仍将双钩送,而且不能要御马。你们若坚执不行,咱就与你来拚个,你死我活见输嬴。如此办法你们看,似于咱们面子上,好看多了是不是!窦耳墩说你贤弟!你这话又点差了。咱这双钩既能盗,岂有不能盗御马?这不是徒说白话?天龙按寨主所说,这话可不会差呀!双钩他既能盗去,岂有盗御马之理?那不是一句白话?在咱看来就还是,与他拚力斗一回、拚个你死我活吧,免得又被他耻笑,耳墩还是这样好。郝天龙继续说道,可不是这样好么?郝天豹复又调和,再三道小弟之意、还是约他们前来,盗御马若盗得去。咱们就与他言和;他们是若盗不去,他也不会甘心吧,势必要与我厮*。到那时再拚一个,你死我活也不迟。
何必如此性急呢?而况小弟还有说,那御马所藏之地、他即使前来敢盗,绝不知道防犯情。咱们再日夜巡防,还怕他来盗去么?等到三日盗不去,那时他必不甘心,势必与咱再为难。
好在咱们山上的,地雷火炮陷坑多,咱就预先埋伏起。等他来时咱将他,诱到有埋伏地方、放起地雷火炮筒,把他轰死成火龙。也可以报复前仇,消却此时心头恨!小弟愚见是如此,不知诸位兄长们,意下如何是否行?窦耳墩听了此言,因道咱倒忘地雷、火炮编炮三眼铳,这些东西挺管用。今既然如此设法,咱们就预备起来。大家答应去行动。窦耳墩还有一事,那个看守双钩的、吴用人现在何处?他为何不来禀报?郝天龙应声回答,你还提是他什么?吴用人早不见了。
窦耳墩就是不见,也寻找个下落来、还是被天霸*死,还是逃到哪里去?郝天豹叫声小弟,可想起一句话来。方才根据李四说,听见黄天霸说过:特为前来盗虎钩。不知与何人所说;小弟现在仔细想,定是与吴用人说。但是你看钟鼓楼,他离那石室还远、怎么吴用人会到,无事他那里去呢?这可又不解他理。耳墩这时想道说:据贤弟这样说来,咱们又想起来了。吴用人昨日告假,说他现在患腹泻。昨夜定是吴用人,他出去大解之时、可能看见黄天霸,定然问天霸何人。天霸那时却不知,双钩的所在之处、因即用投石问路,的计策试试看情。吴用人听来盗钩,他自然赶紧回去,却好带领天霸去。天霸既到了那里,不必细说自然将、吴用人绑缚起来,他好行事不漏风。吴用人不是天霸,他所*死捆绑起、定是天霸即将他,抛入山洼里去了。赶紧叫他们各处,四处寻找无下落,前来回话他知道。
当下令随喽罗兵、咱们往各处寻找。这里窦耳墩也就,以经回入内寨了;郝天龙等亦各回,本寨休息而去了,暂且按下先不提。
再说副帅黄天霸,与朱光祖将双钩、盗出回至客店里,心中好不欢喜悦。当下计全何路通、关太都将朱光祖,称赞美言一会儿。你看老将朱光祖,他也觉自鸣得意。大家摆出酒席来,尽欢开心来饮酒。席间计全便议道:朱大哥今日有功,能将双钩盗出来、那老儿自然必经,无所仗恃没办法。小弟愚见明日早,咱们大家带兵刃、一齐上山去擒拿,与老儿索取御马,使他速速送出来。他是若再有犹疑,咱们趁此就焚毁、他的寨栅将耳墩,捉住剿去土匪窝。与御马同送入京,归师返朝销宗案,大家齐声连称是。一会儿酒饭已毕,大家正坐在那里,热闹闲谈开心事。
忽见小二进来问:哪位是这黄老爷?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要见黄老爷,他有机密话儿说。大家一听觉奇异,因此道这是何人,有什么机密来报?计全便对小二道:你且叫那人进来,我们大家来问话。店小二答应出去,你道这人他是谁?原来就是窦耳墩,着人各处来寻找、他疑惑被黄天霸,*死的那个看管。鼓楼上双钩的人,那小头目吴用人。这个吴用人自从,失去双钩之事后、他便是畏罪潜逃,由后山小路逃走。下山沿途访查问,黄天霸住在此地。即将前来想求见,禀报山寨机密事,也算是悔罪投诚。当下小二出来道:黄老爷叫你进去!吴用人听说高兴,他就跟着进去了。小二先向黄天霸,起手施礼即说道:求见黄老爷的人,带进来了你们谈。
天霸道叫他来见、小二即命吴用人,进去里间屋子内。吴用人到了屋里,他也认不清楚楚、谁是副将黄天霸,只得施上一礼问:哪位是黄老爷呀?天霸热情起身道:不知你唤什么名?见我有何话语说?用人听说忙叩头,即向黄天霸面前、跪下说道小人我,姓吴名唤吴用人。本是连环套的人,一个看管小头目、因有机密特前来,禀报你们官府人。还求老爷屏退人,以便呈诉你得知!欲知头目吴用人,说出什么机密事,且看下回分解吧。
第396回
吴用人细说机关 黄天霸决索御马话说头目吴用人,见到天霸跪在地,天霸问了他名姓。吴用人将名姓报,天霸又问他前来、禀报何事你说说?吴用人却有机密,重要事情要奉禀、请老爷屏退左右,小人才敢细说情。天霸道此间皆是,同来的官老爷们。尔等有什么话语,但说不妨漏机密!吴用人道小人是,连环套、窦耳墩、寨内看管鼓楼人,双钩的一小头目。因昨夜老爷山上,遇见小人说是你,前去盗钩那事情。小人恐怕有失误,赶着奔回鼓楼中,哪知双钩已经盗。失去双钩为难处。后来小人想一想:既然失去双虎钩、窦耳墩必然要问,小人的罪是不轻,小人因此逃下山。本拟投往他处的,后来就仔细思想、因此闻老爷大名,是一位忠心赤胆。保国家的大忠臣,而且武艺高超群,
名闻天下人人赞,故想前来想投诚。又思耳墩他虽然,现在强横不讲理、不过是一名草寇,终久都要被老爷、你们官府剿灭的。何必在那里随他,为非作歹作匪寇。说起来都是强盗,将来天兵到此地。或竟由官府老爷,焚毁山寨剿老窝,将他等捉住正法;小人如果在寨里,也不免玉石不分。因此就左思右想,还是投到老爷下、哪怕当个小马夫,执鞭随镫也情愿。总比那做强盗的,声名要好的多了。天霸性情急燥道,你既然还有机密、速速说来快快讲,不必再说闲话了。吴用人道只因为,御马自盗来时候、以至老爷第一次,上山皆在马房内。喂养及至老爷去,窦耳墩便藏到那、石室内去喂养了。
天霸听了此言语,他即便急忙问道:你知道开石门么?吴用人我知道的。小人此来就是要,将那开石门秘法、禀知老爷你们知,好使老爷前去到。他那里将那御马,取回送京城复命。天霸道你既知道,你可详细说来听。
吴用人道那石板,上面安着一铁环、猛然间可瞧不出,必得细细去观看,你才看够得出来。你只要将那铁环,你得用手指扳定。先向外慢慢一推,后向里慢慢一拉、那石板慢慢大开,即有门径可出入。但必须将那铁环,再向中间轻一按。内中便有双连环,随即将石板钩定,再也不得覆关起。不然人没下去时,一触消息那石板、即压下来躲不及,任你有本领的人,总要压成肉酱泥。这件事为最重要;下去之后要主意,那里皆是连环路。人家但知此山名,人人曰连环套山、其实看这石室内;才是真正连环套!老爷如能进去时,切记八十步一转、少一步不能过去,多一步不可陷坑。你若实在记不了,这些许多路程步、但看那有石墩子,所在就向右首转。随后出来要记住,都向左首转弯处。到了里面六角门,门内就是养马伺,他们的所在之处。但六角门是终日,闭着不开像正常。看起来并不希罕,只要将它推开时,你们就可进去了;其实您可不能推,如若去推不打紧、不但是门不能开,而且上面八十斤。重的大钢锤把门,只要将门往里推、那两个锤头打下,即刻就脑浆迸裂。如要想开此石门,还要将门上两个、大铁圈攀定在手,轻轻的向怀里拉。那上面两柄锤头,自然而然分两边、那两扇门也就会,自然而然的打开。若要想关此扇门,那门后还有两个、小小铁圈也将那,铁圈执在你手中。还是向怀里轻拉,两扇门自然关了。出来时节还记住,人在门里却不要,拉开门反要推门。那门经人推一推,那门也就推开了,这是六角门暗记。窦耳墩的暗住房,就在这里面一块,玲珑石门背后面。玲珑石是有暗记,只要认定那石头、左半边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小圆孔,就是它秘密机关。要用二指按在那,小孔里轻轻一按、那块玲珑石自然,轻轻就可推过去。里面现出现石门,人就在此进去后。到了里面有一道,月亮门后有铁索。只将铁索向右边,轻轻一拉你在看、外面的玲珑石门,复又将门挡起来。出来时节还记住,将铁索向左边拉、那玲珑石推过去,那门复又现出来。若误拉了铁索环,上面埋伏暗消息、钢刀五把就落下,将人扎为两段分。除此以外没啥事,并无难破之处了。
老爷若要想前去,但将小的所说话、牢牢你也记清了,未有马到成功的。
黄天霸等听到了,吴用人的那些话、觉得句句是实在,并无虚言事实情。因即说道谢谢你:你既然改过自新,到此投诚来欢迎。本总镇本拟照法,大清处治来认罪。姑念你竭力报效,且在此处充亲兵。俟本总镇成功后,将那窦耳墩捉住、连环套剿匪反平,然后再行升官赏。吴用人当即下给,黄天霸磕了个头,给计全大家谢过。复又鞠躬施礼道:以后若有用小人,小人虽赴汤蹈火,亦所不辞图报效。黄天霸即命他到,外间歇息来饮茶。此时天已将晚昏,一会儿店小二送、进晚饭大家用毕,闲谈片刻去安歇。以便明日一齐到,那个连环套里面,与窦耳墩要御马。一宿无话到次日,清晨起早大家来、梳洗已毕用早膳,装束停当带兵刃。直望连环套而去,不一会他们已到。
天霸等共计五人,一直来到山上面。先向守山喽兵喝:你等听着速去报,贼寇窦耳墩知道!就说黄天霸老爷,官府将军到此来。叫他速将御马送,咱老爷可以留他,一个尔顿全尸首。若再延迟他不来,咱老爷就要立刻、削平连环大山寨,将他捉住按例律,碎尸万段碎斩刑。那守山喽兵听见,这番话大吃一惊。怎敢怠慢往回跑,随即飞报禀进去。
看见却好窦耳墩,尚在寨内与大家,共同商议怎埋伏,地雷火炮地钉事。那个守山喽啰兵,跑到寨内忙禀道:启禀大王你得知,大事不好快去看!前夜来盗双钩人,黄天霸又带领了、官军官将五个人,前来要他那御马。声称叫大王爷去,若速将那御马送、他还可稍留情面,舍大王一个全尸。如再迟延你不去,便要削平山寨了。请大王爷从速示!贼寇窦耳墩听说,直气得三尸冒火,七孔生烟一声吼。大叫天霸你小子!欺人太甚太自傲!目中无人毛孩子,咱与你誓不两立。说着即命人备马,决计与他来拚个,你死我活见高低。
郝天豹当时拦道:寨主且请息怒气,天下事急行缓办。古人有道是真理,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黄天霸前来,明知他欺人太甚,寨主这就此下山、与他争斗未必败,也不能取胜与他。何如仍照所前议,等待他三日之后、御马他若盗不去,他必不肯来甘休、定要与咱们厮*,那时咱们的埋伏。就已经预备好了,还可以将他诱入。
此时出去万不可!耳墩听了这番话,才将气息平下去。因与郝天豹说道:据贤弟所言即是,虽甚有理忍一忍。你看天霸这小子,在山前索要御马。还是出去要与他,说明才好平息气。郝天豹叫声大王:小弟愚见先把他、还是把他请上山,先以礼节接待他。他见咱们以礼待,他不立刻反起脸,然后再约他盗马。天霸虽是他厉害,处处要面子好胜。即不肯答应盗马,只须用言反激他,无有不答应之事。窦耳墩如此办法,且将天霸等迎接、进来以后看情况,然后再作计议事。
当下即命人摆队,相迎天霸官府将。窦耳墩同郝天豹,兄弟四人齐下山,前去迎接黄天霸。到了山口只看见,天霸在山下大骂、高声不止在喊叫,口口声声连说道:怎么这许多时候,还不将御马送出?正在暴跳如雷时,忽见贼寇窦耳墩,从山上迎接下来。远远的就招呼道:诸位到此辛苦啦,某等有失相迎接,尚望恕罪多原谅。敢请诸位进寨叙,某还有要话面商。好在敝寨已不远,请即前去看何如?不知黄天霸等肯。是否上山遂从他,且看下回分解吧。
第397回
却说副帅黄天霸、听了耳墩这番话,向计全朱光祖道:咱们就进去一走,看他又有何话说。计全道应声使得,朱光祖道可以行。于是大家一齐走,上山来到连环阵,窦耳墩匪寇接入。不一刻已进大寨,耳墩请众官将人,他们挨次都坐下。黄天霸首先说道:窦耳墩现在应该,知道咱老爷厉害。双钩既为我盗去,你也无所恃仗了、正可悔过自新吧,将御马速速交出,免得老爷不留情。今不即送出御马,还请老爷们进寨,有要啥话面商议。不知有何话可商?难道不肯送御马?既有话说可速说,可行则行否则是、可不要休怪老爷,官老爷们动怒啦!窦耳墩不服说道:俺家双钩虽失去,这盗未必你所为、谅你这小子也是,无此本领盗双钩。
今虽双钩我已失,你若有此胆识能、能于三日期间内,独自上山无人帮。将御马你能盗去,俺家从此佩服你,即拜你为老师傅。天霸你若盗不来,可就对你不起了,今生也休想此马。天霸听了此言语,当即笑道窦耳墩,你不要小量于咱。
双钩虽然不是咱,独自盗去别忘了,我的部下是咱们,这位朱老爷所盗;但朱老爷既盗得,天霸就盗不得马?你预备好三日内。看咱爷来盗御马
耳墩嘲笑黄天霸,你若盗不出去呢?天霸若是盗不去,这匹皇上的御马,咱就不要再来讨。窦耳墩又威胁道:不要此马是小事。只可惜你的一世,就这样英明义气、就此消失灭迹了,再也说不起嘴了。天霸道咱若盗去,那御马你何如呢?窦耳墩道你若是,自行能将御马盗、刚才咱已经说过,拜你为师作部下。天霸道你有反悔?窦耳墩握拳为誓:君子一言即说出,快马一鞭即难追。那有反悔之情理?朱光祖在旁说道:黄老爷可要三思,不要上这老贼儿,诡诈之计不算数。在咱家看来现在,还是向他要马好!黄天霸道朱老爷,你说这话有差矣!他这里不过是个,山连山环套之机。难道是龙潭虎穴?即便是龙潭虎穴、咱黄天霸说这话,还有什么更改么?咱们就此回去罢!天龙问道黄天霸,不要说反齿的话。三日内就要来盗!三日内若盗不去,咱家寨主将此马,*了煮肉吃酒了。天霸闻言将他看,因此哈哈大笑道:咱道是谁在说话,原来是你小寨主。你就不必在此说,这二话不再重复,若非咱老爷宽待。于你不仁义失言,早已送你的性命。你今日也在这里,说啦那些剩余话,岂不可耻太可笑?你就快点儿去罢!老爷不与你计较。这番话即把这个,郝天龙说得无惧、羞惭难当无地容,尴尬无局站一旁。
天霸借着郝天龙,羞辱一番他也就、站起身来与光祖,等官府军官出寨,下山而去回店房。窦耳墩看见天霸,官军等人已走了、也预备埋伏地雷,火枪火炮三眼铳。专等天霸三日后,他们盗马的消息。
且说天霸朱光祖,他们是下得山来。沿途计议商量道:这贼儿可真是,死在目前哭无泪。他不思速将马送,还出来悔过自新、尚自是怙恶不悛,抗拒从严来宣战,叫咱前去盗御马。他以为咱不知道,他藏马的所在地、又不知道开他的,那座石门暗机关,看他太不知自量。计全在愚兄看来,窦耳墩必有他谋。断不是叫黄贤弟、前去盗御马而已,况窦耳墩向来是、性情暴躁高傲人,今虽自己失双钩。被人盗去不惭愧,而又当面遇仇人。不但不万分仇视,而且还故作从容。其中必有奸诡计,咱们倒不可不防。
朱光祖道咱亦虑,谨慎至此想周到、但是如何办法好?计全倒有个主意:咱们即刻回店房,令吴用人上山去、细细打听他们事,究竟有何奸诡计,回来咱们再商量。朱光祖道此事是,正合吾意我赞成。一路闲谈不一会,已经到了客店里。此时天色尚还早,计全即将吴用人、喊至面前向他说:今有一事非你去,你看是否行不行?你既矢志来投诚,事事若打听清楚,将来定然重有赏。但不知道你咋想?敢去还是不敢去?吴用人只要老爷,不再怀疑小人了,虽使要赴汤蹈火,小人也是情愿的。老爷你有什么事,但请老爷来吩咐、小人当遵命前去,竭力报效便是了。计全今日先使你,回去夜往连环套、看看将近两日内,
寨主的实在情形。打听明白弄清楚,赶速回来禀报清。不知敢去不敢去?吴用人当得遵命。但有一事须呈明,今夜前去打听好,明日夜间方可回。只因不能前山进,要由后山小路走,而切进去才安全。后山小路须渡河,方能上去无人知、所以要夜来夜往,才得无事大吉了。若是白日上山去,恐怕窦耳墩知道、小人性命倒不算,什么大事没得到。将来贻误了公事,那就有负老爷你,大家信用恩典了。计全只要明夜回,具体事情你了理。这些倒不妨碍事,须打听确实方好。
吴用人自当悉心,打听确实才回来,老爷但请放心吧?说罢便即告辞去。等到天黑便饱餐,晚饭酒足茶毕后、装束准备停当了,他又带了些干粮、然后出了客店门,直望连环套而去,闲话休提不再讲。
到了次日四更时,居然打听回来了。此时黄天霸等人,正在盼望好消息。只见吴用人敲门,高高兴兴而进来。天霸等人一见到,好不欢喜即问道:你去打听窦耳墩,山上还有什新闻?吴用人幸亏老爷,料事如神想的到,若不差小人前去,打听他们那些事,遭窦耳墩所算计。
天霸问到底怎样?你快说来俺听听。吴用人由后山上,悄悄去找个至好,知心朋友名高三。也是山上明显人,他是一个小头目,小人找到假意说:高三哥要救我呀!高三便问这两日,不知你到哪里去?大王双钩不见了,你怎么不看守好?小人便与他说道:这事怎么能怪我?现在已两天不吃。高三问你怎么啦,两天不呈吃东西?小人即便说自从,那夜来个姓黄的、他来咱那鼓楼上,盗那双钩我当时,惊醒了就要喊叫。不意被那姓黄的,看见就将我绑缚。口里又塞了衣襟,将我塞在楼梯下。那真是急死我了!想人前去来救我。哪里晓得去寻找,谁总不曾到楼梯,那里会去找我呀。我打量一定会死,死在那里没人知。该因我命不断绝,不知怎样忽然间、有人松下绑绳来,我才得活手活脚,将口内的衣襟掏。打算去到大寨内,报知大王窦尔顿;后来一想不能去。不知近两日情形,若是话说得不对,反而性命就难保。因此先到你这里,问个明白再道理。请你想个好法儿,救救我的小性命!不然我虽然不为。大王他们所*害,若是大王将我赶,下山我到哪里去,能混口现成吃饭?那还不是饿死么?所以请你想个法,安插我个吃饭事,能有个所在存身。或是你先给我在,大王面前见机说,烦将这番苦衷说。高三见小人说了、这番话儿被打动,他便对我这样说:你真是被塞昏了!这事你还不知道,这两日大王他们,忙碌异常在准备、在各处埋伏地雷,土炮火炮三眼铳。小人见说问高三:埋伏地雷与火炮,不知他们作什么?他就说道窦耳墩,约定天霸三日内、他们盗御马之时,预备乘此就要害,天霸他们的性命。小人见他说出了,这句话便又问他:地雷火炮他埋伏,在什么地方路口?他说凡要道路口,他们都埋伏下了。只有石室与后山,两处不曾有埋伏。小人听了这些话,又再问他道为何、石室与后山两处,不埋伏啥原因呢?他听窦耳墩等议,石室那里若埋伏,恐怕把石室毁了。后山天霸不知道,从那条路上山来,故此不曾埋伏炮。小人见他说这话,小人也就不托他,再想法什么法了。后来小人就躲在,那里一天到天黑、才瞒着他悄悄出,仍由后山下来了,回来给老爷送信。老爷可急速打点,好主意来对服他。不知天霸又想出,什么主意来对付,且看下回再分解。
第398回
避火炮偷渡后山河 盗御马三进连环套话说吴用回山中,探明啦连环套内、各处埋伏地雷炮,当即禀明黄天霸,官府将官等人们。当下天霸即命他,出外歇息饮茶酒。吴用人当即退出。天霸与计全光祖:今日跟据吴用人,他所言语山寨事,果不出二位所料。但前山既有地雷,火炮火器三眼铳、而后山又是水荡,如何可以上山去,盗出咱们御马呢?计全在愚兄看来,此事竟非何大哥,不能为力来协作。但恐何大哥不肯,帮助咱又便如何?只见路通在旁说:计贤弟你这说话,不知你是怎么说;咱自从随施大人,之后与老弟共事,也有多年你知道;同办公事也不少。只要老弟吩咐下,哪件事情推诿过?今日要用愚兄时,但急吩咐便是了,咱怎么说个不行?老弟又何以知道;咱能说不行字呢?这可不是玩笑话。计全闻言就知道;自己这话说错了,只得转过话题来,亲切说道何大哥!你为何不等谋人,
将话说完就生气,说了这串火药话。
其实你还不曾知,小弟用意在哪里!你何苦错怪人呢?何路通起身道欠:咱怎样错怪你啦?既是你这样说来,愚兄就算错怪你。你再讲有什么事,就请吩咐当遵命!莫要说咱是不行。计全道小弟所说,这不行两字含义、并非说你不肯去,只因那水荡不知,离后山尚有多远?又不知有无船只?你虽然能在水里,埋伏七昼夜无事、
咱们大家都不能,不识水性那功能。就使你一人水荡,能游过远水路去、咱们都不能过去,还不是个枉然么?
若今叫你老大哥,独自上山没人领、那里后山的路径,你可又不太熟息!咱们又何能使你,独自前去到那里?所以咱说出那个,不行两字说出口,就是这个小道理。怎么就误会其意?只当说你不肯了。路通被计全这话,说得顿口无言语,连一句话辩不出。听了一回这才说:既然这么说还得,大家想法儿前去、妥善办事才是好,终不成半途而废?咱总是结合实际,如有用咱之处事,咱总效力便是了。天霸道你们两人,也不要争执抬杠,皆是公事要严肃,这公事仍照公办。现在看来还将他,吴用人喊来问明、后路情形实情后,再作计议行事罢。当下又把吴用人,喊进来随即问道:据你所说后山路,皆是蚕丛鸟道路、又有那水荡拦阻,行走颇为不便利。但是不知你如何,进得过去那路呢?吴用人曾识水性,因此是涉水而过。黄天霸问这水荡?周围有多少宽阔?中间水有多深浅?你可明白说来听。
吴用人道山后带,皆是水荡无边际、所谓三面是水荡,一面是路此之谓。若问中间的那水,最深的地方六尺、其次皆是四五尺,再其次只三四尺。天霸问有船可渡?吴用人即回答道:从前寨内有巡船,后来不知为什么?一律裁去不用了。计全问四围一带,有民船可雇来么?吴用人知道水荡,不通河道没民船?计全方才据你说,前山各处要隘路、皆设有地雷火炮,除却后山万不能,可以上去连环套。而后山又有水荡,不能飞越而过去、你还有什么法想,可以上得此山去?不妨说出来听听,大家共同来商议。吴用人只有一个、好主意恐不能用?天霸道你且说来。吴用人知道前山,要隘已有埋伏人,万万不能此处行。后山水荡有阻隔,咱们又不能渡过。为今之计先下水,来背老爷好上去。所幸河面也不过,五六丈宽阔的水、一次一第将老爷,背过水荡可以的、那不就可以是让,老爷们可上山么?计全道既能如此,这就可以设法了。你不知道咱这位,何老爷子他才是,绝好的游水好手!吴用人道何老爷,如此的好水性人,小人不知有机会。计全叫你去歇息,再听咱们招呼罢!吴用人当下退出。天霸叫声计大哥,你老有什好主意?计全也没别样想,又没什么好主意,所幸河面不太宽、只得就请何大哥,与吴用人到那里;辛苦一趟将我等、背驮过去好不好。好在我等人不多,除咱何大哥以外、只有四人要两起,便可将俺背过去。光祖道就此办法,不必再打主意了。计全道明日午后,咱们就要起身走,一宿无话不再说。
到了次日午饭后,约有申牌那时辰、众人都收拾停当,各自都带各兵刃。路通穿水行衣靠,随即带了吴用人,一同出了酒店门,直奔连环套而去。他们不到初更时,已到了那山里了。当下何路通即将,外面大衣脱下来,递与天霸他手内。天霸也将大衣脱,执在手中看看水。何路通便先下水,先试一试淌一趟、觉得不都是太深,正要来背黄天霸,忽见吴用人喊道:此处不能下去走,这地方水是最深。
何老爷虽不怕深,恐黄老爷到中间,也要下水过腰了。还要走过一箭路,那里却是最浅水。路通听说穿靴袜,向西首走一箭路、然后就叫黄天霸,伏在背上慢慢的,他即背驮过水去。光祖就在吴用人,背上也驮了过去。何路通与吴用人,将天霸光祖送至、对岸后又过来背,关小西计全四人,皆已都背过去了。何路通与吴用人,就席地坐歇半刻。此时大家俱已是,短衣紧扎武士妆、当由吴用人在前,慢慢引路往前行。果然山势险嵯峨,崎岖万状难行走、大家是攀藤附葛,好容易走更辰天、才把那蚕丛鸟道,将次走完又走会;已经看见小正路。黄天霸看看知道,咱们现在已进山,但是怎么办法呢?
咱们还是分头去?还是合力同行呢?计全正欲来答话,忽然见吴用人道:现在小人愚见看:莫若先到石室内,将窦耳墩活捉住。或将御马先盗出,然后再搜寻埋伏,平毁山寨就容易。计全高兴大声道,此言甚合吾心意。就请咱们朱大哥、黄贤弟进石室里,咱们在外面接应。
黄天霸与朱光祖,二人答应好好好,便急急望石屋来。不一刻到石室外,此时已有三更时。天霸即照吴用人,所说之话即向那,石板上仔细一看!果然有两个铁环,就安在石板之上。
天霸即将铁环执,先向外轻轻一推,复向怀里慢慢拉。只听吱呀一声响,石板向旁边转过、内闪出一道石板,有一石门在眼前。天霸又将那铁环,向中间紧紧一按、果然落下双连环,他即急忙拿铁钩,将石板紧急钩住。
天霸在先前面走,光祖在后紧跟行、进了石门又记定,吴用人说八十步、就要转一个右弯。但见有个石墩子,就向右边转弯去。走了一会果然见,那里有个六角门。天霸记定吴用人,他的话儿记得清。看定门上那两个,铁圈执定在手拿,轻轻向怀里一拉。只听门里哗啦啦,一声响动好象是、又有两样啥物件,旁边分开的声音。天霸正在凝神想,早见两扇门已开。天霸大喜特高兴,便与光祖进去了,便各处寻找御马。转弯抹角四处看,走了好些暗地方,只是寻找不出来。两人正在着急处,忽听嘶地一声叫。天霸听道这声音,好似在那假山后。光祖即说黄贤弟,你我便去那里找。顺着声音一路寻,到了假山那里瞧,四面一看无空地。那边假山以外面,便是一道高围墙。天霸想道这已经,可把我闹迷糊涂。朱光祖随即问道,咱们何不上假山,那里去看一看呢?
天霸答应当下即,他二人便一齐跳,跃上那假山头了,向围墙里面望去,只看见围墙里面,一带房廊可不少。黄天霸便悄悄的,就与朱光祖说道;你看那里这一带,房廊高大又严密、莫非他们即关在,房廊里面那喂养?光祖道咱们跳下,去那里寻一寻看。黄天霸道先别忙:但有一件记清楚,跳下去可极容易、必要将出路寻出,方好进去有出路。我咋看围墙外面,并无门无路无口、此时跳下去得了,御马没有门径处。怎么将马牵出来?朱光祖道老贤侄!你且这里等一等,让咱先就下去吧?踏看一番那御马,究竟在与不在那,回来再作另计议。天霸答应是是是。光祖即刻一蹿身,飞跳下去四处寻。毕竟御马是否在,藏在哪里啥地方,且看下回来分解。
第399回
话说老将朱光祖,跳入围墙里面后,四面一看见左首,一带房廊五丈阔。对面有所高大房,里面尚有灯光明。朱光祖心中暗道:莫非这是老儿的,暗道密室在那里?咱且不管他那事,先将御马的消息,打听出来再细看,然后再将门径探,好作计议再行事。当下使出草上飞,轻功的好本领来,他走到那房廊上。轻轻将窗格撬开,就将探身入内窗,凝神定睛仔细看:果见有匹好俊马,拴在里面柱子上。将那马细看一番,实在与凡马不同。光祖见到大喜跃。于是他赶紧出去,寻找门径看路线。寻了一会忽然见,南首围墙有一个,极大圆圈是什么。朱光祖便上前望,乃是一个月亮门,他便顺着方向走,打量一刻心中道:吴用人曾经言过,说那假山背后面,
月亮门内就是他,老儿窦尔顿住所,只要将那玲珑石,推开后便可进去。你看现在月亮门,已经在眼前寻着,但是有假山挡住,难道说这个假山,就是玲珑那石吗?且等咱再出去了,我再与天霸说明;让他按照吴用人,所言之事与他讲;先将假山的暗记,寻出来试一试看。主意打定就立刻,飞身出来将此话,告知副帅黄天霸。天霸闻言大喜悦,也就立刻下假山,寻找石头左边的;那个拳头大的孔。不一刻居然寻到,天霸将二指伸在、石孔内轻轻一按。并不费事不费力、只见那假山石头、即刻就推在一旁,现出一对石门来。天霸又向光祖道:叫声我的朱叔台!你可仍由那墙上,跳到里面来接应。咱便由月亮门进,朱光祖随即答应,复又从围墙跳入;天霸即从月亮门,进去二人见面前、天霸叫声朱叔台!马在哪里看见没?朱光祖随手指道:马在这里怎么办。天霸就跟定光祖,走到房廊那一间、正要进去盗御马,忽听对面那一所,高大屋内窗格响。天霸掉头仔细看,只见迎面走出来,一人大声大喝道:来人敢是盗御马?
天霸见有人知道,也就高声大喝道:你是窦耳墩老贼!咱正是前来盗马,那马已被咱老爷、以经盗去多时了,你还在这作梦里!天霸话语未说毕,对面那人无影踪,已经不知他去向。天霸好生心疑惑,随即向朱光祖道:朱叔台你看那人,忽然他就不见了,究竟是人是鬼呀?朱光祖叫道老侄!你且不必先讲他,是人是鬼莫管他,包管你即时有人,出来厮*有劲头。黄天霸道*便*,谁还怕他不成吗?
正说之间忽然见,一片灯光在眼前、即从那对面屋内,为首一人窦耳墩。手执双刀一声喝:好小子你黄天霸!当真敢来盗御马?天霸叫声老匹夫!死在头上还不知,尚敢说出这无耻,之类的话语来么?御马已被咱盗去,特地前来捉拿你。耳墩一听火性起,真个是三尸冒火、七孔生烟实难当,哇呀呀一声怪叫!手舞双刀奔天霸。一跃起身*过来,天霸一见哈哈笑:老儿还敢放肆么?来得正好合我意。说着也就飞舞刀,急忙迎接上去打。此时老贼窦耳墩,恨不能生啖其肉、只见他刀不留情,劈面一刀望天霸、头上砍到眼面前,天霸急急来架过。耳墩接着又一刀,认定天霸肩膊上、狠狠砍来不留情,天霸急忙又让过。窦耳墩右手的刀,往上一起将左手、又接着砍下来了,这叫连环拨风刀。这个刀法如遇见,旁人他也是万难,难抵敌难招架的。
天霸见他连环刀,接连砍啦十几下、也就*得高兴起,使出来六十四路;他的花刀耍出来,两人就大*一阵。天霸一路花刀使,耳墩看看抵不住。你那知道黄天霸,愈*愈紧越起劲。耳墩究竟年纪大,手内他又失去了、从前的双刺虎钩,双刀拿在他手中。究竟不十分精熟,见天霸愈*愈急、知道抵敌不过了,他便举起朴刀来。向天霸虚砍一刀,他即思想奔逃跑。却好朱光祖在旁,一声唱道老贼头:我看你向哪里走?可认得朱光祖么?说着就是一刀砍,从耳墩背后砍到。耳墩一听朱光祖,便大吃一惊暗道:我今性命休尽矣!一面暗想对付他,一面即转身躯迎。窦耳墩方转过身,天霸又是刀砍到。耳墩知道是不济,他便跳出阵圈外,将朱光祖黄天霸,两刀齐让了过去。那天霸真个飞快,他便就抢进一步,又是一刀向耳墩,左肋直接刺入心。耳墩急将手中刀,轻轻往下只一磕,即将黄天霸的刀,掀在一旁刺啦空。
此时他也不还刀,但向后退让过去。天霸见他再后退,便直向前进逼近。正赶之时忽听到,耳墩喊道黄天霸,黄毛小子你是听!不要赶追看家伙!天霸一听是怕他,有用暗器打过来,凝了一刻留神志。窦耳墩便趁此时,一个箭步飞上屋。天霸见他飞上屋,也就将身子一缩、两脚一跺即刻追,上屋去方到檐口。耳墩早揭几片瓦,就向天霸腰打来。天霸说声事不好!将头向旁边一偏,所幸不曾打中腰,刚刚的让了过去。却好光祖也上了,屋顶面刚刚站稳、从背后出其不意,一腿即将窦耳墩,打倒在屋顶上面。黄天霸看见光祖,将耳墩打倒在地、赶进一步举起刀,认定他右手一下。耳墩万避来不及,只听哎呀一声叫,刀已落下丈把远。天霸来砍第二刀;光祖又在他腿上,砍下一刀鲜血流,耳墩已是难动弹。天霸将他从屋上,摔了下来但听到、咕咚一声摔菜牛,耳墩已死了一半。于是天霸朱光祖,飞身下屋赶过来、就将耳墩绑起来,四马倒攒捆蹄子;捆了结实忙抬起,抛在一间小房内。
光祖便与天霸道:老侄你就在这里,看好御马别让跑、咱出去望望他们,现在哪里干什么,曾否与他们动手?天霸也去走一趟,好在耳墩已被捉,还怕谁来敢捣乱?说着就与朱光祖,一同就由月亮门,出来走出石密室。只听西北角屋上,一片喊*之声大,真是震动山岳响。知道关小西等人,已在那里动起手。即便顺着声音看,赶*过去却是好、只见关小西敌住,郝天龙前来傲战。计全战住郝天虎,何路通力敌天豹、天彪七个人*得,难解难分难输赢。黄天霸大声喝道!各位兄长使劲儿!御马已得到手了!耳墩老儿已被捉,擒拿绳捆索住了!不可以将这一些,毛贼山寇放走了。咱们齐力将他们,这伙强盗一个个、捉住解到京师里,听候按律惩治办。关小西等人一听,要他们解到京师、听候按律治罪办,更加高兴真开心。真是一个个争先,人人恐后激烈战,奋勇*上前去了。
郝天龙听了这话,却是个个胆寒惊、暗道大王被人捉,御马又被他盗去。还有什么想头呢?各人就此存这心,不觉看看抵不住。只见关小西一刀,早将郝天龙砍倒,躺在地上血泊里。接着计全又一刀,就向郝天虎砍去、天虎正要去招架,不料谋士关小西。在天虎背后砍来,两面夹攻郝天虎,也被砍倒在地上。
那边天豹郝天彪,二人双战何路通、见两个哥被人砍,于是就心慌意乱。郝天豹早已被,何路通打中肩窝、一瘸一拐一点腿,只听哎呀一声叫,望后便倒连声叫。郝天彪此时更是,心加慌乱更惊慌、便向何路通虚砍,一刀急待要逃走;哪知天霸跳到了,他背后将他手擒、顺手牵羊猛一拉,跟跟抖抖倒过来。趁势望地下一摔,也跌得七死八活。于是大家一齐喊:你等这些喽啰兵,大小匪寇都听着!耳墩今已被捕捉,郝天龙又被拿获、你等如要性命的,快快归降官府吧!倘若再执迷不悟,看咱老爷即刻就,将*得鸡犬不留。这番话方说出去,早见那些喽啰兵,一一跪下叫哀求。要知后事又如何,且看下回来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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