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艰苦岁月,我和老七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段艰苦岁月,我和老七是怎么熬过来的

首页休闲益智拯救饥饿大作战更新时间:2024-06-19

入阵 | 第一章 包子

我叫包子,排行老六,老七是狗。

我爹什么都缺,老大出生那晚,他拿家里枕头卖了换钱去赌,回来落了枕,便给我哥取名枕头。来年收成不好,却总遭庄里老爷催粮,到最后过年,家里连三斤米都没有,我爹就时常念叨三斤三斤,有三斤该多好,算人头也能一人一斤,因此把我二姐叫做三斤。生老三时他跟地主儿子打架,敌不过别人三五家丁,回来痛定思痛,叫老三做拳头。我四哥和五哥是双胞胎,那晚他差两张牌赢大的,一张是二筒,一张是八条。

生我那天我爹本来很高兴,买粮食后有了钱,去村口的小店要买好吃的给我娘,半斤狗肉一壶酒,想起我娘爱吃包子,就问店里,店里说没有,我爹问小二,说狗都有,怎么能没有包子,小二也横,见我爹没给好脸,不说包子那天刚好卖完,而是说包子都被狗吃了。于是,两人就打起来,打到天黑,我爹回到家,看到我下来了,叹了口气。

“就叫包子吧。”

后来,我娘走了。没有人跟他生老七,他就不知从哪牵了条狗,叫我们认他做老七,名字叫臭老婆子,却只许他能叫。

再后来,我爹也没了。

我爹一辈子什么都不怕,有饭必争,有架必打,心里有声音,我要,我不要,要不要都让你知道。但我觉得他傻,饭争了争不过,架打了躺十天,有什么用?

于是我只低头种地,累了抬头看天,从五岁到十八。二姐三姐早嫁到邻村,几个哥哥也陆续出走,家里只剩我和老七,一亩地。

这年,闹了大荒。地里庄稼干巴巴像烧了火,命硬的收起来,不到往年的一成,交给老爷,还未开口能不能给自己留点,门板就打到脸上。

村里所有人都不好过,熬了几个月,能吃的都吃完了,村口几个月前就贴着赈灾的告示,却从没见有人能从亭长那领到过粮。村里开始大片大片的死人,村口堆了半米高的死人丘,围着野狗和乌鸦,没过多久,野狗和乌鸦也堆成一个个尸丘。再后来,村子里传言来了神仙,下凡来拯救饥饿的村民,给我们发了肉,因为是神仙发的,大伙就叫那做神仙肉。王哥说神仙肉很好吃,有油,不腻,放半把烂菜叶,和水煮,就很好吃。我被他说得痒痒,就答应去他家吃,临近门口觉得不带点什么不成话,便出去看看有没有能下锅的副菜,结果那天运气好,在死人堆旁找到几根冒头的野菜。刚要回去,发现身旁的死人堆比前几天矮了半截,只到膝盖,其他几处也都薄了不少。

我想是神仙来发肉的时候顺便带走了些,毕竟人死多了,帮阎王分点活也算神仙之间的义气。于是这样安慰自己,也没有再去想太多。只是突然没了吃神仙肉的兴致。

那段时间我与老七相依为命,比它还要瘦点,毕竟它有毛,能吃屎,占了些便宜。有一天醒来老七突然不见了,找了一上午没有找着,临近中午葛二蛋子找我去他那吃饭,我说不吃神仙肉,他说不是,是狗肉。

去他那才知道所说的狗肉就只有两片狗耳朵和半截狗腿,他边吃边跟我说他的事。他家有表哥给城里的蒙古人养马,他过几天就要去投靠表哥,不仅能混口饭吃,也不怕被人欺负。我问他能不能带上我,他说不能,蒙古人最讨厌汉人。我说你不也是汉人吗,他说不是,表哥进了蒙古人的府里,便是蒙古人的仆人,他随他表哥,也是仆人,仆人有名额限制,不能太多。

他又说起锅里的肉,他早上撞着一只狗,额头上有二道疤,葛二蛋子看那狗还有点肉,便把它抓住,放血弄晕,想拿来下菜,谁想割了耳朵和砍下半截前腿后,刚要继续剁,那狗趁自己没注意竟然偷偷溜了,所以才只有那么点东西。末了,他问我好不好吃。

“好吃。”我看着高我两个头的葛二蛋子说,脑子里浮现老七额上的那两道疤,那是老爹有一次不小心拿锄头给凿的。

“那好像是你家的狗。”葛二蛋子又给我一勺汤,满嘴的油对我说,“你看咱们这里的狗跟蒙古人家的就是不一样,人家的狗,那么大一只。走在路上,你要是遇着了,得给他让路。”他用手给我比划,描述的轮廓跟他身材很像。

“好吃吗?”他又问。

“好吃。”我猛地喝一口汤,嘴里发出吧唧声。

我回去的时候,老七已经回来,它见到我,想要向平时一样过来舔我的脚,却一瘸一拐地站不稳,挣扎几下后改为爬着过来,我向它喊,不要过来。老七用它浑浊的眼睛望着我,脚却始终没有停下,大概是听不到。

第二天,叛军经过我们村子,我抱着老七,报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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