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运河随笔系列-老八之六

于运河随笔系列-老八之六

首页战争策略老八定制更新时间:2024-05-26

作者/于运河(西安网能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首席艺术官)

老八兄弟八人,是同一个爸,同一个妈所生。

老八兄弟八人,共同流淌着一个血脉。

老八兄弟八人,都遗传着父母亲个基因。

这个基因,就是爱。

爱是天生的。

爱父母,爱兄弟姐妹,这种爱,不用老师教。

爱,就是生命的本源。

老八的七个哥,给他打墙修院子,盖房子,所做的一切。他们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当哥哥的,应该*嘛!

这就是一个字:爱。

老八的哥哥们,来到了老八的新院子,新房子。房子里空荡荡的。

老八的哥哥说道:

“我屋里的门道里,放着几年前解下的大椿树木板子,早也干透了,给你拉来,请个河南木匠,给你做上一套家具。”

河南木匠,进了老八家的新院子。新院子,新房子,就是要配上屋内的新家具。

花儿,一天三顿饭,变着花样让木匠吃好。

木匠也格外上心,早起、晚睡,加班加点,干完了大立柜和一对放衣服的箱子。

一进门八仙桌,桌子上摆放的插平镜、端箱。还有带木把把的靠背背椅子。

木匠的活,做的细腻、讲究。一句话,活做的漂亮。

老八,又请来邻村有名气的油漆匠。

好的匠人,讲的是,出活快、不偷懒、不磨洋工,用料上,从不偷工减料。

久而久之,就成了有名气的匠人。

名气,是靠大家认可的。

名气,是乡党越传名气越大。

油漆匠,把铁划尖尖插在地上,为安全,再用两个砖头顶着铁犁划。

油漆匠,把金贵的、上好的、手掌般大的胶片片,砸成碎片片,放在铁划里。倒上适当的开水,用碎木头板板、慢火、微火慢慢的熬。胶片片,溶化了,变成了胶水水。

油漆匠,把滚烫的胶水水,倒进了一盆盆大白粉内。漆匠,用腻子刀用力的搅拌,两种物质的组合,弄成了稠稠的糊糊状,这叫腻子。

油漆匠用腻子,在新家具上打底。

把家具的木头缝缝,木头洞洞,齐齐填平。等候腻子干了,用沙纸打平。家具的面面,家具的腿腿,打磨的光滑的很。这道工序,太重要了。

油漆匠把红色颜料,放在开水中煮上几滚,再配点黑色颜料,煮上几滚,在化学反应下,两种颜色变了枣红色。这个色彩,正是花儿要求的。

油漆匠,拿起干净的鬃刷子,在木头家具上,刷着枣红颜料,快速的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齐齐的刷一遍。

白白木身子的家具,变成了枣红色的了。

油漆匠,立马再在枣红色上用植物大漆,齐齐漆一遍。面面大漆干了,用水磨沙纸打一遍。然后,再上两遍植物大漆。

油漆匠,把家具漆的,贼亮贼亮,亮的能照出人影影。

老八和花儿两口子,有了自己的新家。为了表示心意。

把七个哥哥、七个嫂嫂,还有众多的侄儿侄女,一起请到自己的新家中,弄了桌子好菜,要好好谢承家族。

大哥嫂嫂都说道:

“自家人,还讲啥谢承呢。”

老八说道:

“这是花儿的意思,花儿让大家来,她还有事要说呢。”

花儿在大家催促下,花儿说道:

“我跟我爸学裁缝,我会裁剪衣服,我会缝制衣服。

方圆十里八里,都没有裁缝店。我想开个裁缝店,咱这八家子的衣服我全包了。还能挣好多的钱。”

众人一听,都高兴的说道:

“好事情,也是新鲜事。”

一直支持花儿开个裁缝店。

花儿说道:

“买个上海飞人牌缝纫机,最少也得二百元,钱难弄。”

哥哥嫂嫂说:

“没事,我家猪该出槽了,卖了钱,你先用。”

有的说道:

“我家还有余粮,卖了给你。”

就这样,老八和花儿,在西安买了一台上海产的飞人牌缝纫机。

老八家的缝纫店,选择了农历初八开张。

乡下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看个好日子,图个吉利。初八,就是,发,发,发。

老八的缝纫店开张,这在寨头村,是特大新闻。

乡党们,讲究的是面子。

祝贺的人,一般不能空手。

关系铁的,认真的很,去县上定做镜框,上面写上:

勤劳致富。

自力更生。

奋发图强。

总之,是积极向上鼓励的话句。

这是重礼,是哥们义气的必送的。

一般乡党,不好意思空手去,就买上千字头、万字头的鞭炮,以表示祝贺。

寨头村的乡党,喜欢热闹。喜欢打跑哄,三五成群的来到老八家。

老八院子里,摆上几个小方桌,再从东家、西家,借来些碎板凳,围在小方桌桌的四个边边。

每一小方桌子上,放着一坛子泾阳县酒坊生产的烧酒。

酒的牌子不大,当地人相信,这是纯粮食酒,喝再多,不上头,人不着火。

小桌桌上,还有两个用竹子编的旱烟框框。一个框框里,摆满了,小叶子。

另一个框框里,摆的是大叶子。

旱烟叶有两种:大叶子劲小,好抽;小叶子劲大,烟瘾大的人,才能嗡动。

老八和花儿,不停的招呼乡党:

“坐,坐下。”

“抽烟,把烟抽上。”

来的乡党,把烟叶叶装到烟袋锅锅里,点着了,狠狠的抽上几口,吐上几口白烟烟。嘴里不停的吧哒吧哒几下,停下后,还要说上:

“美的很,过瘾了。”

乡党过了烟瘾,老八安排把坛子白酒打开,倒到吃饭的碗碗里:

“喝,喝喝喝。”

抽够了烟,喝足了酒,场场也圆了,男女老少,挤了一院子。放炮的时间也到了。

小伙子,爱起哄,一说放炮,挣着、抢着干。一手提着鞭炮,一手用烟头头,点燃鞭炮。鞭炮,顿时火花四溅,噼噼啪啪响了起来。小伙子把鞭炮抡了起来,用力拋向空中。空中的火花、光亮、烟雾、红红的纸片片,看的人,心里都热呼呼的。

老八的院子里,鞭炮、大炮,炸的红红的纸片片,在风的摇动下,飞舞在空中,满院子落下了薄薄的一层层。

鞭炮和大炮,巨大的响声,使老汉、老婆、碎娃娃,都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他们舍不得,离开这块充满欢乐的地方。

人,是喜欢群居的。

人多了,就热闹。人扎堆了,就欢乐。

人能一块玩,就喜庆。

不论什么时候,还是乡党们亲。

世上的事,是活人呢!

过事,人越多越好,人气旺了,人缘好了,啥事都搭不住了。

两个小伙子,把缝纫机抬到院子里,让乡党们参观。

全国刚刚解放,村里人只是听说过,城里人用机器做衣服。

现在,缝纫机就放在乡党眼前,让人看个够。

花儿,端个椅子,坐在缝纫机里边。然后,坐了下来,双脚踏在缝纫机的脚踏板板上,把裁好的裤子放在缝纫机的木板上。

花儿一只手,轻轻的转动了,缝纫机机头的圆圆的轮子。

花儿双脚,踏着脚踏板板,顿时间,机头上的钢针,连着黑线线,上下穿动,飞针走线。

一袋烟的功夫,一条男人的制服裤子做好了。

女人们,一下子,傻了眼,用手缝条裤子,一天也缝不起,现在,一袋烟功夫,裤子就做好了。

女人们,拿起裤子,在空中用力的抖了抖,裤子依然是好好的。

女人们,看到针线角,均匀的很,裤缝子的两边边上部,还留了两个兜兜,手能伸进去。裤子前头,还开了个门门。

女人们,好奇这个门门。就问花儿:

“前头开个门门,弄啥呢?”

花儿说:

“尿尿呢!”

女人们一听,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的人弯下腰。

女人们问花儿:

“男人尿尿,门门开在前头,那女人的门门开在哪?”

花儿笑着说:

“开到偏石凹。”

乡党们,在嬉闹中,在酸酸的话题中长见识。

花儿,用缝纫机,结束了寨头村女人们,用手缝衣服的历史。

花儿,给这个塬上的村子,带来了服装革命。

服装革命,大踏步地促进了寨头村人的心态革命。

花儿的缝纫店,可以使寨头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的样式。

更时尚一点;

更体面一点;

更得体一点。

就是这一点点,

缩小了城里人、乡下人的衣着差别。

2020年6月17日写于西安


作者简介:

于运河,1946年10月26日生于陕西咸阳,中国内地第一位拍电影的农民。1984年的一天,于运河花一毛五分钱看了一部叫《人生》的电影,看完了又买票,连看几遍。因为不满电影对高加林命运的安排,他以农民身份倾家荡产投资80万元,1988年拍出电影《乡下人》。在当时的电影界反响强烈。这一文化事件,成为中国电影史上的破冰之旅。当时的《大众电影》评价说:“这是中国第一部农民编剧、农民集资、农民监制、农民领衔主演的电影,在中国电影史上书写了一笔。“

于运河新作:《我这一辈子》,即将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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