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道诌小泽
华夷之辨·第六回 匈奴简史 (上)
但使龙城飞将在,汉使何必出长安
这回我们终于要聊匈奴了。
匈奴这个词,对于但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中国人而言,想必都不会陌生。在我华夏民族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匈奴是第一个对统一帝国造成直接且巨大威胁的族群,也是我华夏一统一来面临的第一个外部竞争对手。他即是重新定义华夏与外夷区分标准的现实因素,也是开启少数民族入主中原的始作俑者。可以说,匈奴的出现为中华民族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与绝望,甚至是华夏天命的改写。
但就是这样一个族群,骤然的出现在历史舞台之上,又戛然失踪在历史的进程之中。他们的故事与结局被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们消失在民族融合的环境下,也有人说他们去了欧洲并延续至今。无论怎样,他们粗犷的身影,恰如狂风一般,呼啸而来,奔袭万里,却也在俄而间消散。
(一)
之所以前面不聊匈奴,是因为匈奴的历史太重要了。夹杂着说未免会管中窥豹,以偏概全。既然要说,就不妨仔细聊聊。
可能没有中国人没听说过“匈奴”一词,但是很少有人能弄清楚他们的来源。当然,这个问题本身在学术界至今也是一个争论的话题。关于匈奴的起源有很多多种多样,不过总结起来大抵不过三种:①汉家同源说,②部落杂糅说以③及西方外迁说。
我们先来介绍一下比较主流的部落杂糅说。学术界目前公认,这个学说是王国维首倡的,他认为荤粥、猃狁、鬼方、这些族群是:匈奴是这一民族在不同时期的不同称呼,这些部落在发展中不断的融合其他民族,并最终形成了统一的匈奴部落。后来近代学者,梁启超,冯家升等也都赞同此观点。与此同时,还有部分学者,比如黄文弼,马长寿等先生认为:匈奴是由义渠、林胡、楼烦等西部部族融合形成。
当然无论是猃狁鬼方形成也好,还是林胡楼烦形成也罢。本质上都是北部或西部夷族融合杂糅的观点。其观点本质本无差异。
而且究其根本,这一说法并非近代独创,而是古已有之。宋代郑樵在《通志》中记载:在中原的北方自古一来就有少数部族,只不过不同时期强盛的主体部落不一样而已。在唐虞时期是山戎,夏代薰粥,殷代鬼方,周代猃狁。周武王定敦,此时中原强盛,周武王将中原腹地的戎狄放逐到泾洛以北。被放逐的戎狄逐渐与历代外夷融合并不断做大,周穆王时,北边的外夷已经成为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并脱离周王室的朝贡体系。到之后的周懿王时期,北边的外夷便开始频频入寇中原,甚至最终成为了一股强大的政治力量。以至于后来的周襄王都要靠迎娶狄女来巩固自己的力量。
按郑樵的说法,无论是春秋时期的齐桓,晋文还是战国时期的秦赵燕,都在一直和北部外夷做着斗争与对抗,而北部的外夷部落也不断的融合与攻伐,逐渐形成了统一的民族部落,也就是我们说的匈奴。
这种部落杂糅说目前是匈奴来源的主流观点。在此基础上,现代同时兴起的东胡起源说,也就是朱学渊先生等人提出鲜卑与通古斯说,不过是在这基础上的另一个版本而已。
而关于匈奴的另一种说话,听起来就比较鬼扯了。也就是西方外迁说。
持这一见解的学者,诸如近代的岑仲勉、孙次舟等先生。他们就认为:匈奴之先,颇见来自西方之痕迹。他们主要是根据“匈奴语言文字带有印度色彩”等相关的文化作证,并认为匈奴祭天所用的休屠金人就是佛像等观点来进行论证。后来又经考古发现,匈奴文化与塞种文化,也就是,中亚的东伊朗语族高加索人种的文化较为相近。比如考古时发现:匈奴人墓葬的陪葬物品风格造型和塞种人的饰物就比较相似,因此很多人开始觉得匈奴本身时西方外来族群。不过这类学说的观点至今仍然证据不足,推论则多为臆猜,因此不被学术界认可。
而我们之前说的第一种来源,即:汉家同源说。这个学说也是最早提出学说理论。据我所知最先提出该观点的是太史公,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载:“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史记集解》引《汉书音义》说:淳维是“匈奴始祖名”。当然,这个淳维究竟是人名还是族名,诸说不一,但很多人从司马迁这认为匈奴是夏代人的后裔,是汉人分支苗裔。
近代以来支持这一观点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比如吕思勉的《匈奴文化索隐》一文说,匈奴为夏后氏苗裔一事“非尽无征,特其详不可得而闻耳。以此推之,则其世传虽不可得而次,固无害其为夏后氏之苗裔之确有可征也”,“匈奴风俗与中国相类者极多,此亦出于夏桀之一旁证也”。
那至于究竟是那种起源呢,既然学术界没有盖棺定论,我这个爱跑题的道士自然不敢妄加评判。我个人也是偏向部落杂糅的观点,但不能说司马迁的汉家同源说不对。其实我倒认为,司马迁的汉家同源说一定程度上印证了西汉时期大一统下王化无外的理念。这种同根同源学说的产生,很有可能是为了在政治为统一匈奴,王化匈奴找到理论依据。当然,这也是我的臆测,至于究竟如何,还要通过考古等一系列学术活动才能在未来给出一个答案。
(二)
说完匈奴的起源我们就要说说匈奴与中原的纠葛历史了。
据我所知,“匈奴”一词最早的出现应该是在《史记》与《战国策》中,所谓“愿太子急遣樊将军入匈奴以灭口。”“当是之时,冠带战国七,而三国边于匈奴。”可见,匈奴作为统一族群登上历史舞台最晚也是在战国时代。不过彼时的中原大乱,匈奴也只是作为一种外界力量而存在,虽然边陲国家一直与匈奴纠缠,却也没有太被中原群雄所关注。
直到秦始皇一统夏宇,这是原本处于分裂状态的神州大地第一次出现集权统一的大帝国。而未参与统一事业的匈奴与百越自然成为了帝国的外部威胁与征服目标。因此,秦祖龙命名将蒙恬将数十万众,北击匈奴,并成功的夺得河南地,也就是现今的河套地区附近,立河为塞。是谓:“筑四十四县城临河,徙適戍以充之。”
匈奴打不过当时的秦卒便不得不北遁漠北,另寻出路。此时的匈奴正处头曼单于的统治时期。头曼单于是有史记载的匈奴族第一任单于。硬要算的话,算得上是汉家的高帝太祖一类的人物。但与汉家自古以来那些几乎都颇具神武的高帝太祖不同,头曼虽然是第一任单于,但水平实在是有限,不仅被秦军夺取了领土,并一度迁徙到阴山附近,就连新邻居,东胡与月氏,也都是当时颇为强盛的部族,匈奴只能在三家的夹缝中勉强生存,艰难维持。
其实不难看出,秦时期的对匈奴的策略其实就一个字。打。能打多远打多远。打到哪就在哪筑城建塞以备匈奴复来。而从结果来看,当时匈奴的战斗力也没有后来想象的那么凶猛,史书里的寥寥数笔甚至有些凸显出匈奴在面对秦军时的不堪一击。就如后来汉朝王恢说的那样:“蒙恬为秦侵胡,辟数千里,以河为竟,累石为城,树榆为塞,匈奴不敢饮马于河,置烽燧然后敢牧马。”
但对秦朝这种处理华夷之间关系的方式,后世也是有不同的观点,甚至是一些反面评价的。比如西汉晁错就曾经说过:“秦时北攻胡貉,筑塞河上,南攻杨粤,置戍卒焉。其起兵而攻胡、粤者,非以卫边地而救民死也,贪戾而欲广大也,故功未立而天下乱。”在晁错看来,秦始皇南征北战,拓地千里,并不是为了保境安民,而是为了贪图土地地利,因此搞得国家劳民伤财,甚至是“秦二世而亡”直接原因。
不得不说,晁错的言论过于书生之见。相比之下新莽时期的严尤或许说的委婉一点。严尤说:“秦始皇不忍小耻而轻民力,筑长城之固,延袤万里,转输之行,起于负海,疆境既完,中国内竭,以丧社稷,是为无策。”在严尤看来,秦始皇虽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但耗竭民力来达成征服的战略意图也着实不智。
我们暂不计较这些论调到底是就事论事还是就人论事,抑或是当时指桑骂槐。但有一点我们可以从晁错和严尤等人的观点重看出,对于匈奴这个外族,汉代以及来在士大夫的群体内都保持一个主要观点,即单纯的征讨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而且还浪费国家的资源,并为国家的衰落埋下伏笔。
我们说回匈奴这边。
也是天不灭匈奴,十多年后,秦祖龙于龙御归天。始皇帝一死,恰如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倒塌一样,一系列改变天命的事件连锁反应般的接踵而至。先是蒙恬自*,后是秦失其鹿,天下大乱,而后迁徙的百姓与戍边的将士纷纷南归。趁此时,匈奴才慢慢有了喘息之机。
也正是此时,匈奴的第二代单于,也是改变匈奴命运的单于,冒顿单于开始逐渐登上在历史的舞台。
冒顿是头曼单于的儿子,本来是被当做匈奴单于未来的继承人。后来头曼单于所爱的阏氏生了个小儿子,头曼单于就想*冒顿而立小儿子为单于的继承人。但又找不到什么借口。正巧那时候月氏强盛,头曼单于就心生一计。他将冒顿派去月氏作为人质,而当冒顿到达月氏成为人质后,头曼单于急忙帅兵攻打月氏。头曼单于的主要目的就是借月氏之手除掉冒顿,从而为小儿子继位扫清障碍。
不出所料,月氏确实打算*了冒顿,奈何冒顿十分机警,趁乱偷了一匹良马匆匆讨回匈奴。看见儿子回来,头曼单于自然是有些诧异,但同时也佩服冒顿的胆气和勇猛,因此对冒顿委以重任,所谓“令将万骑”。
或许是因为对冒顿有些改观,头曼单于渐渐放弃了*掉冒顿的想法。但是,冒顿却忘不了自己被父亲用借刀*人的手段差点害死的经历。仇恨的种子,夹杂着对拥有权力的渴望,使他觉得自己需要先发制人。
冒顿就制造了一种武器叫:鸣镝,也就是一种会发出声响箭。冒顿接受了头曼单于赐予他的万余兵马,并亲自训练他的部下骑马射箭的本领。冒顿还对他的部下规定:“凡是我的响箭所射的目标,如果谁不跟着我全力去射击它,就斩首。”为了试验部下对这条规定的忠诚程度。冒顿首先用鸟兽作为实验工具。当冒顿射猎鸟兽时,有人跟随他射向目标,冒顿就会把这些不听话的部下*了。
接着,冒顿又将自己的爱马与爱妻当做目标,左右之人有不敢射击的,冒顿立即将其处死。经过一层层的试炼,从此之后,只要冒顿出去打猎,用响箭射击的地方,左右亲随都一定跟冒顿朝一个方向射去。
将亲随士兵训练成这个样子,冒顿明白时机成熟了。于是他趁着跟随头曼单于去打猎的时机,用响箭射击头曼单于的头,他的亲随人也都跟着把箭射向头曼单于,不出意外,头曼当场身亡。
*了头曼单于后,冒顿紧接着也*死了他的后母和弟弟,甚至还有一些不听从吩咐的大臣也通通被处死。在确保没有反对派之后,冒顿继位成为匈奴历史上,有史记载的第二位匈奴单于。
弑父继位的冒顿在即位之初,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外部东胡造成的压力。由于冒顿刚刚继位,匈奴内部人心不稳。东胡自持强盛,开始了对冒顿单于的试探。先是讨要先单于的爱马,接着是冒顿自己的女人。每次东胡前来催逼,匈奴的首领们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怒,但恰恰相反,弑父*弟的冒顿单于此时却变得“软弱”起来,并满足了东胡提出了所有要求。也因此,东胡越发的觉得匈奴与冒顿单于像是一堆烂柿子,不用捏都会碎,久而久之就也不怎么提防了。
后来东胡又向冒顿单于索要东胡与匈奴之间的一块空地,匈奴的一些部落首领们觉得那片空地本来也没什么用处,加之参考冒顿单于原来的态度,纷纷表示可以送给东胡。而此时冒顿单于的态度却发生了180°的变化。冒顿单于大怒说道:“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人!”并将那些说可以割地给东胡的人*掉,亲自举兵东击东胡。结果由于东胡疏于对匈奴的防范,冒顿大军一到,东胡即溃。匈奴于此役掠夺了大量的东胡人口与牲畜。
大胜的冒顿并没有罢兵,而是兵锋转向月氏,楼烦等部落,甚至还夺回了被大秦吞并的土地。经过一系列的大征伐,草原各族无不臣服匈奴,至此,冒顿雄踞大漠南北,疆域最东达到辽河流域,最西到达葱岭(现帕米尔高原),南达秦长城,北抵贝加尔湖一带。造就了匈奴历史上的极盛时代。
此时的冒顿单于拥兵三十万,所谓“控弦之士三十万众”可谓盛极一时。除此之外,冒顿单于着手对匈奴进行政治体制改革。设置左右贤王,左右谷蠡,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等一系列的官职。各官职下又设立不同的辅政长,千长,百长等。建立起一套健全的制度体系。
除此之外,冒顿单于正式规定了匈奴的会议制度,律法制度,征战赏罚制度等一系列明确的章程标准。这一系列的举措标志着冒顿单于开始将原始的松散的部落体制改革成为成体系的有制可循的国家文明。
这也是为什么相对于其他部族而言,匈奴不好同化的原因之一。因为在同化之初,匈奴便已经拥有了较为独立的政治体制与政治文明,而匈奴人本身也从这种政治体制与文明环境下获得了国家认同。
就在匈奴逐渐强盛之时。此时的中原,汉高帝刘邦刚刚统一了汉家故地。还没来得及休养生息,就发生了韩王信叛逃出塞,投靠匈奴的事件。这个韩王信虽然和淮阴侯韩信同名同姓,但无论名气还是作为韩王信都远远无法和后者相提并论。当然,这次的叛逃除外。
韩王信的这次叛逃,某种程度上意义重大。它使得汉匈两个国家又重新产生了交集,并不同程度上改变了两个国家的国运。
匈奴得到了韩王信后,在带路党的指引下率兵向南侵扰。为了解决匈奴问题,汉高祖七年,高帝刘邦亲自帅兵北征匈奴冒顿单于,但由于轻敌冒进,最终被匈奴围困白登,史称:白登之围。后来在陈平的建议下,以重礼贿赂单于阏氏,让阏氏给冒顿单于吹耳边风,加之带路党韩王信的反复,冒顿单于最终放了高帝南归。
可是刘邦归国之后,匈奴的侵扰并没有减少,甚至在带路党的指引下变得更加频繁和准确。对此,汉廷本身也没有什么良策,最后在建信侯娄敬的建议下,汉廷决定采取我们所熟知的“和亲政策”。而也正因为和亲政策的提出,也才使得冒顿单于的南下侵扰变得少了许多。
当然,这并不等于汉匈之间从此相安无事,匈奴还是时不时地来边境劫掠。后来的汉文帝时期,当时的匈奴右贤王就不断扰掠夺在边塞小城。逼得孝文帝不得不派灌婴率领八万步骑才敢走了匈奴右贤王。
终冒顿单于一世,匈奴对于汉朝始终都处于优势的地位。一面体会着劫掠的快感,一面享受着和亲带来的福利。匈奴的买卖算是在冒顿单于的带领下得到了利益最大化。
(三)
汉文帝前元六年,带领匈奴走向强盛的冒顿单于死了,儿子老上单于继位。老上单于一共统治匈奴十四年,不得不说他继承了父亲冒顿的意志,巩固了匈奴的强大。在老上单于的带领下,匈奴向西攻伐月氏,*了月氏王,甚至一度评定了西域。
对于汉朝方面,老上单于起先也接受了汉朝的和亲政策,大体上算是相安无事。但是,一个人的出现使得汉匈之间的关系又增添了无尽的变数。
这个就是汉朝降臣中行说。
老上单于即位之初,孝文皇帝派遣宗室的公主下嫁单于,下嫁公主必然要带领不少奴仆过去,其中就包括当时的汉朝宦者中行说。听说自己要被派到匈奴,不出意外的话一辈子都只能在塞外度过,中行说急忙找人四下说情,希望能免去这份差事。但没有门路与背景,在汉廷的强迫下,中行说最终也不得不同和亲队伍一起向匈奴出发。临行之前,中行说说出了似是诅咒般的狠话。“如果一定让我去,我一定会成为大汉朝的心腹大患!”所谓,“必我也,为汉患者。”
中行说来到匈奴,通过嫁过去的阏氏,很快得到了老上单于的信任。眼见着时机成熟,中行说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
当时的匈奴大多都喜欢汉朝的缯絮和食物,于是中行说对老上单于说:匈奴的人马聚在一起也比不过汉朝的一个郡的人数,但匈奴之所以能够让汉朝不停的嫁女人,送衣食,就是因为匈奴的民情风俗与汉朝人的不一样。民情风俗不同自然就影响不同地区百姓的社情民意,甚至会影响到国家的国情与国民性。如今大多数匈奴人都喜欢汉家的锦衣玉食,而汉家给匈奴的东西不过是自己生产的十分之一二,照此下去,那过不了几年匈奴就归汉了。再说,汉朝的罗缎比不上匈奴旃衣皮袄坚固,汉朝的粮黍也没有匈奴的肉乳香醇厚重。如果长时间使用汉朝的衣服和粮食就会变得和汉朝人一样软弱。因此中行说极力鼓励老上单于保留匈奴的传统,以免于在物质上被汉化。
此外,中行说开始教单于身边的人们分条记事的方法,以便核算记录他们的人口和牲畜的数目,提高了匈奴的管理手段。并且时常向老上单于进言,说要时时“敲打汉朝”这样才能让汉朝心甘情愿的送钱送粮送女人。老上单于也听取了中行说的意见,时常进行一些突然性的*扰、入侵、掠夺,使汉朝防守上疲于奔命,而每次汉朝整顿好兵力求战匈奴,匈奴就带着既得的掠夺品逃回塞外,使汉军求战不得。
说到这就不免要多说一下中行说这个人。
以前对中行说的评价很简单。汉奸!国贼!后来时代变了,大家也都有了思想和他人的思想,很多人开始为中行说说起了好话。知乎上很多人的观点,比如中行说很可怜,本身就是被汉朝抛弃的弃民,既然汉朝都抛弃他了,那他就无所谓反不反叛了。而且他既然被送给匈奴那就是匈奴的臣下,既然给匈奴做臣子那他就应该尽心尽力,这么说来中行说不仅不是汉奸国贼,而且还是大大的忠臣义士,匈奴栋梁。
对此,我的态度很简单:放屁!
有一句话我忘了谁说的,即“手段的卑鄙证明了目的的卑鄙。”我们且不论现代的人权意识是否适用于过往。就算适用,那中行说应该怎么样?应该凭借自己的实力说服单于*入长安,借匈奴的手取下孝文皇帝孝景皇帝的头颅。或者*了当年选他去匈奴的家伙,报此一箭之仇。亦或者带领民众推翻不顾人权的汉朝。但中行说这么做的么?他说服单于长驱直入,入主中原了么?他起身推翻压迫自己和其他民众的汉朝了么?没有。倒是在他的建议下匈奴年年入寇劫掠,*扰边境,烧*掠夺,每年被*掠人口万人以上。边境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试问,边陲百姓和他中行说何仇何怨?就为了恶心汉朝廷便以牺牲其他人的人权为代价,这不是无耻又是什么?固然,不应该以集体利益的名义损害个体利益,对此我深表赞同,但是个人恩怨就可以要集体做出代价么?所以,中行说是不是汉奸,不好说,但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话说回来,就在中行说的挑唆下,老上单于在统治的十四年中,匈奴又连年入侵,偷袭抢掠云中、辽东二郡,而汉朝无奈只得以和亲及岁贡安抚匈奴。
公元前160年,老上单于死,其子军臣单于即位。此时中行说继续以之前的方式游说匈奴,侵扰汉朝,甚至一度断绝了汉匈之间的和亲政策,与汉朝内地的藩王联合。直到汉景帝时,才又重新谈及和亲。终景帝一世,军臣单于时常小规模入寇汉陲,而汉朝亦不得解。
直到汉景帝驾崩,历史上著名的汉武帝即位,汉匈之间的局面才逐渐被改变。
那么汉武帝做了些什么,汉武帝以及之后匈奴又变成怎么样了?
请看下集华夷之辨·第七回·匈奴简史中 汉家旌帜满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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