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的关键词是“分”,这个世界正处在不断分化和断裂之中。
疫情在“分”。
美国、英国、日本、韩国、意大利、印度等国都提高了对中国入境旅客的强化防疫措施,比如日本规定从中国大陆入境人士或7天之内经过中国大陆入境的人士,阳性隔离7天,赴日航班只能停在4个机场等。当然病毒不长眼,各国政府都在严防病毒的扩散和变异,它们也要保障本国国民的生命健康和安全。
多国对中国入境人士提高防疫门槛,我们本不该情绪化看待,也不该上升到国家关系,但我们放开了,它们倒收紧了,这种不对等防疫的背后有没有阵营化、扩大化的影子呢?但愿没有。
足球在“分”。
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决赛,传统的南美豪强阿根廷对阵传统的欧洲豪强法国。欧洲和南美,不但是两大流派,也恍若变成了两大阵营。姆巴佩曾说,欧洲足球的水平整体高于南美足球,这引发了南美足球界的集体反弹。
决赛后,阿根廷队门将马丁内斯的不雅动作和羞辱姆巴佩的言行,遭到了欧洲足球界的讽刺和反击。法国和阿根廷球迷也在互相指责,20万法国球迷要求决赛重踢,70万阿根廷球迷则希望“法国停止哭泣”。这些对立和分化,似乎已经超越了足球。
中美在“分”。
过去我们讲,中美关系“好不到哪儿去,坏不到哪儿去”“经贸是中美关系的压舱石”,这是从“和”“合”的角度讲的,但现在,分化和斗争似乎已成为中美关系的主流。
拜登政府谋划的美中关系三件套“投资、结盟、竞争”都是为了“分”而分,美国就是要跟中国竞争和对抗,合作和对话仅限于部分领域和部分时点。
在经贸领域,美国拒绝重返CPTPP,不参加由中国牵头的RCEP,自己组建了包括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在内的IPEF(印太经济框架),就是要跟中国搞脱钩断链,另组“去中国化”的全球产业链供应链。
在高科技领域,美国有自己的CHIP 4,用《芯片与科学法案》鼓励全球半导体大厂在美投资建厂,但附加了前提条件——不能在中国大陆投资生产14纳米以下的高端芯片。
政治和安全领域就更不用说了。美国组的朋友圈QUAD、AUKUS既不是联合国架构下的产物,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多边组织,就是为了围堵阻遏中国搭建的政治小圈子,搞的是“俱乐部外交”。这些都是“分”。
俄乌在“分”。
不但“分”,一场血腥战争正在发生。
按照普京的说法,1991年苏联解体是“20世纪最大的地缘政治悲剧”,苏联大家庭大分家,但“分”留下了巨大后遗症。2022年俄乌冲突,俄罗斯以“地理命运”和“历史正义”为由,为了强行与乌克兰“合”发动战争,更是发生在当代欧洲的一场重大地缘政治灾难。如今,冲突日益持久,危机仍在外溢。
阵营在“分”。
西方阵营里,美国和欧盟在分,一场美国拱火的俄乌冲突,更加剧了美欧之间的利益分化和战略矛盾,所谓在反俄面前的“大团结、大联合”都是假象。
美国的外围准盟友,印度、沙特、土耳其等国也在与美国“分”,并未对其惟命是从。“中间地带”日渐崛起,话语权增多,地缘政治运筹空间增大,昔日被两极对峙和单极霸权格局死死压制的中间力量,现在不但破土而出,还在不断进行调整*,这就是“变乱交织”中的“变”之所在。
全球化在“分”。
伴随着全球化带来的某些弊端,如贫富分化日益加剧等不断涌现,反全球化、逆全球化潮流也在逆势而起。特朗普是这波浪潮的弄潮儿,他本人虽已褪色,但特朗普主义、MAGA仍在翻涌狂涛巨澜。
现在,美、欧、日、印等大经济体都在搞保护主义,美国更是大行脱钩断链、筑垒设墙,堆砌小院高墙。去全球化、逆全球化趋势高涨,这就是“分”。
世界在“分”。
归根到底,今日世界正在重新政治化、过度政治化。
政治的核心元素是权力,尤其是权力配置体系和权力运行规则。政治讲的是垂直体系,是上下关系,这非常符合当今世界不公平不合理的国际秩序,以及“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现状。政治主要表现为行为体之间的互动,特别是大的国家行为体之间制衡、合作、竞争、对抗等种种互动关系,这非常符合当今世界中美竞争、美俄冲突这些大的矛盾点冲突点。
相比之下,讲究“合”、突出各种资源要素横向联合与融合的文化交流、经贸合作等诸多关系,不是不重要,而是变得相对弱化,只能屈从于不合理不公正的国际秩序和一统天下的权力政治了。
2023年还会继续“分”吗?答案很悲观,肯定是,因为我们看不到从根本上改变分化、对立、撕裂、断裂现状的任何迹象。2023年的世界仍然是“分”唱主角,当然合作、对话与融合也会继续。
不过,正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们期待一个新的国际秩序和新型国际关系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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