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穆特就在眼前,他们已经发动了无数次的冲锋,就是没办法把它拿下来。从12月5日,到10日,到15日,现在又推到了圣诞节,这让亚历山大.安波罗诺夫少将感到很恼火。
“也许,我们不得不把真正收复巴赫穆特的时间延后到2023年了。”亚历山大腆着大肚子,不无嘲讽地对瓦格纳军的几名上校说道,“这样,你们就不必为了时间进度发愁了。”
“将军,”瓦格纳的一名上校解释道,“如果您亲自到前线去看一看,请您到前线亲眼去看一看,您就会知道,这些乌克兰人,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来消耗我们的生命。他们是一群悍不畏死之徒,我们没办法轻而易举地把他们赶出那座城市。”
看着少将脸上露了不屑的神色,格瓦拉切尔上校忍耐不住了。
“将军,如果您有本事,您就亲自来指挥联邦军作战,拿下这个城市,不然,”他目露凶光靠近了亚历山大,“不然您就别在那里指手划脚,否则会惹人生厌。”
“这个...这个...”亚历山大居然手足无措起来,看着瓦格纳的几个上校转身离去,隔了很久,他才愤愤地骂道,“难道你们想要造反了吗?”
然而,不能把前线的雇佣军兵团逼得太紧,否则引起军变,倒霉的还是他。
“这些雇佣兵,简直是目中无人,不服从指挥。可是这样下去,向上面怎么交待?那个骑熊的天天催命一样催问什么时候能拿下这座城市。”他咬牙切齿了一会,又颓然坐倒,哀叹一声,“我真是命苦啊。”
在这片战场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苦恼。瓦格纳的指挥官,绰号“黑金”的格瓦拉切尔上校也是满心的烦恼。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不仅那个胖将军,安波罗诺夫,就连莫斯科的一众大佬也在盯着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再这样下去,就算联邦军不找自己的麻烦,乌特金也可能会飞到前线,一枪爆了自己的脑袋。毕竟自己说到底只是一个雇佣军的小头目。
“安排2营下午2点开始,再对巴赫穆特发动攻击,一定要把费多拉.马科思门卡街区拿下来。我们已经摧毁了加油站,那班乌克兰人已经顶不住了。”格瓦拉切尔上校下令道,“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占领这个街区,并且一步一步地向里面推进。”
当天下午,格瓦纳集团派出了近30架侦察无人机,监视着街区的一举一动,并且派出了第2劳改营的士兵向乌军的阵地冲锋。
***
“我没有死在牢里,谁也别想让我死在战场上。”出发前,满脸伤疤的男子挥动着步枪叫嚣道,一副看谁不顺眼就要拼命的架势。
然而,在身后装甲车的机枪和机炮的威胁下,他们还是被驱赶到了战场上,向饱经炮击的乌军阵地发动了突袭。
一开始,几乎被炸烂的街边建筑物没有丝毫的动静,任由俄军向前推进。它们要么是三层,要么是四层,街角的更有五到六层。这些建筑一橦挨着一橦,中间只留下很小的间隙。
距离街道500米。加油站还在燃烧,虽然它的存油已经几乎见底,但是在几枚155毫米的炮弹轰击下依旧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我觉得他们已经逃走了。”伤疤男呲牙咧嘴地说道,“听说他们只有不到一个排的兵力。而我们,”他回过头去扫视了一圈,整个队伍大约有100人,外加10辆装甲车。“我们出动了一个连的兵力,足以碾压他们-如果他们还有点常识的话,早就逃跑了。”
伤疤男身边的小个子摇摇头,他认为伤疤男太乐观了。“要是那么容易,我们早就把这里占领八次了,可是事实上,”他用枪口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弹坑与尸骸,“我们在这里扔下了几十具尸体,拖走了上百个伤员,也只是打烂了他们的街道。”
装甲车停了下来,它们开始朝着一切可疑的窗口射击。
从伤疤男的角度望过去,临街建筑的灰色、白色、蓝色的墙体上腾起一阵阵白色的烟尘,窗口的玻璃、木框和一切可以被打碎的东西飞扬起来。他们无法透过这烟尘看清哪里会有敌人。
“也许他们是帮助了我们,也许他们帮了倒忙。”伤疤男抱怨说道,他们依然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
距离街道300米。他们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刚刚装甲车机炮留下的弹孔,宛如在巨人身上留下的疮疤一样。伤疤男身边的中尉拿着红外望远镜打量着临街建筑,他可以透过那些还未散去的烟尘看到里面是不是有动静。
然而,一枚不知来自何方的子弹击中了中尉,他身体一歪就倒了下去。
“敌袭!”士官长喊了起来,队伍里的上士和中士带着士兵们弯腰向前跑了起来。刚刚一轮狙击,全连倒下了2个中尉和3个少尉,军官伤亡接近一半。
“冲上去,越接近建筑你们越安全,不要留在空旷地带。”士官们推搡着犹豫不决的士兵,驱赶着他们按口令向前。“最少跑到路边的矮墙那里去!那里才能躲避敌人的子弹!”
伤疤男跟着部队一起跑了起来,他们跌跌撞撞,脚下高低不平,眼睛却死盯着面前那仿佛越来越高的建筑上每一个黑洞洞的窗口,生怕那里突然喷出致命的火舌。
但是机枪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在他们10点和2点的方向,数挺机枪朝着前进的队伍射出交叉火力。仿佛是几条看不见的死亡线,收割着撞上去的每一个人的生命。
伤疤男和附近的几个士兵被士官按倒在地上,他们听着子弹在头顶上飞过的尖利啸声,有一种心胆俱裂的感觉,仿佛下一个被击中的就是自己。
装甲车又朝着乌军的机枪火力点发射出一连串炮弹,机枪火力点有的顿时就哑了,有的坚持了一会,也悄无声息了。
士官催促着士兵们爬起来,继续前进。伤疤男因为动作慢了一些,被踢了两脚。他站起来,弯着腰继续向前跑动,提心吊胆地等着敌人再一次射击。
距离街道150米。他们已经可以用肉眼看清楚那一扇扇空洞的窗子背后,其实只有布满了弹孔的墙,那些墙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除了大小不一的弹孔。
“那种大号的弹孔,是30毫米机炮留下的,简直可以放一根烟囱进去;那些碗口大的,其实是14.5毫米子弹留下的,小一半的是12.7毫米机枪子弹,至于5.45毫米的子弹,”伤疤男掂了掂手里的AK74步枪,对瘦小的男子说道,“它们能留下来的痕迹离这么远还看不到。”
瘦小男子一边跑一边点点头,他心里很感激伤疤男,他知道这是伤疤男担心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故意没话找话,好让自己不至于过于紧张。
“你懂得很多啊,卡库什金。”一边跑的士官不无揶揄地说道,“等这场仗打完,还要让你给我们普及一下武器知识。”
在临街建筑的后面,一些建筑物间隙的纵深处偶尔会射出一串串子弹,但是它无法准确地命中跑动中的俄军士兵,只能吓到一些胆小的士兵。但是很快这些士兵又被驱赶起来,继续向前跑动。
距离街道15米。他们已经来到了矮墙的庇护之下。乌军的火力只能作用在他们身后更远的地方,现在子弹要么打在他们面前的这堵矮墙上,要么就打空了。
“准备好!”士官长扯着脖子喊,“我们马上要冲过去!”他们等着上尉发布冲锋的命令,却发现上尉并没有跟着部队到达矮墙边。
“上尉在哪里?”二排的塔克科夫中尉喊道,但是通讯器里没有任何声音。要么上尉倒在了路上,要么他逃走了。
“谁来接替指挥?”塔克科夫又喊了一句。
“只有您了,长官。”士官长在不远处接了一句。
塔克科夫小声咒骂着,他知道现在要靠自己了。 “听我的哨声响起,除了支援排,所有人进入临街建筑进行搜检。”
中尉的哨声响了, 他一马当先地翻过矮墙跑了过去。其余的人也跟着哨声跑到了临街的那排小楼前。预想中铺天盖地的子弹并没有降临到他们头上。
中尉挥了挥手,这些士兵一队接着一队地钻进小楼里去检查,确保里面没有敌人。如果有,要么消灭他们,要么俘掳他们,至少把他们驱逐出来。
伤疤男也要进入小楼,被瘦小男子给拉住了。
“不要进去,我感觉很不好,我们最好,”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街边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棚子,“我们去检查那里。”
伤疤男觉得有些诧意,但是检查小棚子,也算是服从了命令,况且那里真的没有人去检查。
“让我们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好东西...”伤疤男跟着瘦小的男子走了进去。
突然,临街建筑发生了一连串的剧烈爆炸。乌克兰人在里面安装了大量的炸药,就等着俄军进入。全连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支援排的十几个人还安然无恙。
一直在步兵身后,开到半途的装甲车见状停了下来,前方突然急转直下的情况让他们措手不及,他们不知道是该继续前进到预定提供火力支援的位置,还是该退回去。
但是战场容不得他们有半分犹豫。一阵炮弹从天而降,击毁了7、8辆装甲车。余下的3辆装甲车急忙放出烟雾弹,调头逃跑了。
躲在矮墙后面的支援排也吓傻了。少尉排副灵机一动,指挥士兵进入没有被炸塌的临街建筑,现在这里面是最安全的。这里面不可能还放有炸弹,也不可能还埋伏有乌克兰人。在少尉的指挥下,进入建筑的士兵们迅速架好重机枪等武器,防备乌军随时可能到来的反击。
***
“我们已经攻入了街道,”前线的指挥官向格瓦拉切尔上校报告说,“一个连攻过去,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但是我们占领了临街建筑,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突袭。”
格瓦拉切尔上校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好样的,就是要这样。准备好预备队,我们要继续扩大战果。”他对着通讯器呼叫,“B连已经占领了费多拉.马科思门卡街的临街建筑,现在我命令C连和F连,在30分钟内...”
一连串的爆炸声取代了他的命令,由于过于频繁地使用短波通讯,他的指挥所被乌军电子战部队锁定,遭到了炮火覆盖。
“亚历山大.安波罗诺夫少将,”通讯器里,瓦格纳前线总指挥部传来了一则令人沮丧的消息,“我们在前线最为倚重的格瓦拉切尔上校,死于下午的炮击。他刚刚带领我们在费多拉.马科思门卡街取得了令人称道的胜利。但是,现在一切的收获都无法弥补我们的损失。将军,我们需要进一步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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