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史文武百官传

后金史文武百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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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满族百官

(一)阿敦

阿敦,又作阿斗、阿冻、佟阿斗等,努尔哈赤从弟,身世不详。为努尔哈赤贴身侍卫勇而多智,深为努尔哈赤所倚重。

努尔哈赤统一建州女真,兵锋指向海西女真。万历二十九年(1601)哈达亡后,明廷扶持叶赫,以牵制建州和蒙古,在朝贡、马市等问题上压制建州。努尔哈赤权衡利弊,以通貂参之利最为重,对明廷表示“忠顺”。万历三十九年(1611),努尔哈赤派阿敦率30余人护送其第七子阿巴泰至广宁,充当人质,麻痹明廷。努尔哈赤制定结交蒙古、吞并乌拉、打击叶赫的方针。

万历四十三年(1615),努尔哈赤以所部众分隶八旗,自领二黄旗,阿敦与额亦都分任固山额真。天命六年(1621),阿敦所领正黄旗共有45牛录。

天命元年(1616)正月初一日,努尔哈赤建国称汗,上尊号仪式由阿敦主持。阿敦导引四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及八旗贝勒大臣率群臣集殿前,分八旗序立。努尔哈赤升殿,登御座。众贝勒大臣率群臣跪立,八大臣出班,跪进表章。立于努尔哈赤右侧的阿敦与左侧额尔德尼上前接表,由额尔德尼宣读表文,尊努尔哈赤为覆育列国英明汗。努尔哈赤焚香告天,率贝勒诸臣,行三跪九叩首礼。努尔哈赤复升御座,阿敦率众贝勒大臣,行庆贺礼。

天命三年(1618),阿敦随从努尔哈赤誓师征明,明抚顺守将李永芳出城请降。阿敦奉命受降,引领永芳晋见努尔哈赤。

天命四年(1619)三月,萨尔浒大捷,阿敦奉命与朝鲜将领姜弘立交涉投降事宜。阿敦虽几次与姜弘立及朝鲜使节交涉,希望迫使朝鲜结盟,朝鲜既不敢得罪明廷,又不肯同后金交恶,招来兵祸,与阿敦虚与周旋。

天命六年(1621)三月,后金进入辽沈地区后,任命阿敦为都堂,管理辽东行政事务。四月三日,努尔哈赤命阿敦与李永芳等人仿照明朝典章制度,起草后金国的法律条文,“著将明国所定诸项章典,俱缮文陈奏,以便去其不适,取其相宜。不得以异国之人不和,而行谎报。另将辽东地方之兵员几何、城堡几何、百姓几何及木匠、画匠、匠役,亦皆具文奏报”。十四日,阿敦奉命与李永芳等前往各地,置官教民,设台放哨。五月,努尔哈赤谕告阿敦:“主管之游击、参将,勿拿猪鸡鸭鹅及田园粮款等物,驻堡军士勿淫妇女,勿抢财物,勿使马畜践踏田禾。”

七月,奉命同代善、莽古尔泰贝勒等率兵2000视察金州及边远之地。九月,阿敦因诬陷罪受罚,没其一牛录诸申,并罚银50两。努尔哈赤曾秘密询问阿敦:“诸子中谁可以代我者?”阿敦回答道:“知子莫如父,谁敢有言?”努尔哈赤令其具言。阿敦说:“智勇俱全,人皆称道者可。”努尔哈赤心领神地说:“吾知汝意之所在也。”阿敦的回答,是指皇太极。

代善得知后,深恨阿敦,于是向父亲告发阿敦挑拨自己与莽古尔泰贝勒及四贝勒皇太极之间的关系。努尔哈赤十分恼火,于是以阿敦挑唆代善与莽古尔泰、皇太极不和,诋毁国政罪,将阿敦逮捕,缚以铁索,囚禁牢中。不久,以败坏政道罪将阿敦处死。

(二)费英东

费英东,姓瓜尔佳氏,其父索尔果为苏完部部长。生于明嘉靖四十三年(1564)。万历十六年(1588),费英东随从父亲率所部500户归附努尔哈赤,费英东时年25岁,善骑射,能拉开十余石重的强弓。费英东忠直敢言,努尔哈赤使其佐理政事,授一等大臣。以皇长子褚英之女妻之。费英东女兄之夫兑沁巴颜,有谋逆行为,费英东擒而诛之。随即授费英东扎尔固齐。扎尔固齐的职责是听讼治民。

费英东与董鄂部何和里、雅尔古寨扈喇虎等三大部归附后,努尔哈赤迅速统一了建州女真,开始向扈伦四部女真与东海女真用兵。万历二十五年(1597),乌拉首领布占泰为讨好叶赫,竟然将归建州所属的瓦尔喀部安褚拉库、内河二路首领罗屯、噶石屯、汪吉努三人捆绑献给叶赫,唆使叶赫派兵招抚上述二路。翌年(1598)正月,努尔哈赤派费英东同褚英等人率兵1000人,征安褚拉库,攻取屯寨20余处,全部招降所属人户,俘获人畜万余而回。

万历二十七年(1599)九月,叶赫首领那林布禄进攻哈达,哈达首领孟格布禄以其三子为人质,请求建州出兵援助。努尔哈赤命费英东奉同噶盖率兵2000人援助哈达。那林布禄惧怕费英东,于是致书孟格布禄,说什么只要拘执满洲来援之将,可以得到昔日所欲之女为妻,二国仍旧和好。孟格布禄贪图叶赫女子,轻信那林布禄谎言,想要拘执费英东以换回质子。费英东得知孟格布禄背约食言,奏报努尔哈赤。九月,努尔哈赤攻哈达,哈达于是灭亡。

万历三十五年(1607)正月,东海女真不堪忍受乌拉布占泰的侵掠,其瓦尔喀蜚悠城主策穆特黑前来请求迁徙所部,归附建州。努尔哈赤即命费英东随从舒尔哈齐、褚英、代善、扈尔汉等统兵马3000人,前往迎归。至蜚悠城,收其周围屯部500余户而归,费英东与扈尔汉率军护送先行。行至乌碣岩,布占泰派其叔父波克多父子领兵万人,在此设伏截击。费英东指挥蜚悠城归附的500户结营于山巅,以百名士兵护守,亲率200兵据山岭为阵,与乌拉兵展开激战,双方相持不下。翌日,乌拉兵来战,费英东同扈尔汉、扬古利众奋力激战,乌拉兵败退。待褚英等率领的后队赶到,分两路沿山击*乌拉兵,乌拉兵大败。五月,努尔哈赤命费英东随贝勒巴雅喇等率兵千人,征东海渥集部,攻取赫席黑等路,俘获人畜2000而归。

万历三十九年(1611)七月,费英东奉命同阿巴泰等率兵1000征乌尔古宸、木伦二路,俘获千人凯旋。

万历四十一年(1613)正月,努尔哈赤率兵3万人,进军乌拉,连克孙扎塔、郭多、鄂漠三城。翌日,布占泰率3万兵前来迎战。努尔哈赤见其势盛,有所犹豫。费英东与诸贝勒力主与布占泰决战,努尔哈赤因此不再迟疑,立即下令进兵,费英东同诸贝勒奋勇进击,大破乌拉兵,乘势夺取城门,攻占乌拉城。布占泰只身逃奔叶赫,乌拉于是灭亡。

努尔哈赤建国前,费英东为理政五大臣之首,成为建州统治集团的核心成员。努尔哈赤长子褚英威逼代善等四弟及五大臣效忠自己,费英东与诸人向努尔哈赤告发,褚英于是被废弃执政。

万历四十三年(1615),建八旗,费英东隶镶黄旗,为八旗左翼固山额真。费英东直言敢谏,国事稍有闻失,即上疏进谏。其审理诉讼,秉公执法,颇受时人及后世赞誉。后来,皇太极曾以费英东为楷模,训诫诸王贝勒。

天命三年(1618),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起兵,与明朝开战。四月,后金军首战抚顺,费英东奉命率左翼四旗从征。后金军攻取抚顺、东洲、马根单三城及附近台堡,还师途中,明广宁总兵张承胤等率1万骑兵来战,据险而布阵,火器竞相发射。费英东的战马受惊而向一旁奔去,后金诸军因此而退却。费英东勒转马头,指挥诸军齐头并进,大破敌军。努尔哈赤感叹地说:“此真万人敌也!”

天命四年(1619)三月,明辽东经略杨镐统率10万大军,兵分四路,分进合击,直捣赫图阿拉,企图一举消灭后金。努尔哈赤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应对。费英东从努尔哈赤迎战贪功冒进的杜松所部。总兵杜松驻扎在萨尔浒山巅,费英东所部属左翼,合诸旗士兵奋勇冲*,一鼓作气,攻破明军萨尔浒营地。明军主将杜松与总兵王宣、赵梦麟等战死。萨尔浒之役后,其他三路明军相继败溃。

同年八月,努尔哈赤决意乘胜消灭叶赫,除心腹之患。二十二日,费英东随努尔哈赤率八旗军至叶赫,围攻金台石所居之东城。费英东指挥大军攻破外城,整备云梯、战车准备进攻内城。金台石率兵放巨石、药罐、粗木,拒死守城。努尔哈赤谕告退兵。费英东说:“我军已逼近城下,怎可以退兵?”努尔哈赤再次命令退兵,费英东说:“城垂克,必毋退!”于是继续强攻,攻破东城。与此同时,布扬古也攻破西城,叶赫部遂亡,海西女真归于统一。

史称“费英东事太祖,转战,每遇敌,身先士卒,战必胜,攻必克,摧锋陷阵,当者辄披靡;国事有阙失,辄强谏,毅然不稍挠:佐太祖成帝业,功最高”。

天命五年(1620)三月初八日,费英东病卒。努尔哈赤闻讯,不顾诸后妃、诸贝勒劝阻,亲往祭奠,十分悲痛地说:“与吾创业大臣,渐有一二凋丧者,我亦不久矣!”努尔哈赤“坚执以往,哭之恸,惆怅良久,漏下三更始回”。九月,努尔哈赤弟穆尔哈齐卒,前往墓地祭奠后,因至费英东墓,躬奠酒者三,泣数行下。

崇德元年(1636),始建太庙,以费英东配享。太宗尝谕群臣:“费英东见人不善,必先自斥责而后劾之;见人之善,必先自奖劝而后举之:被劾者无怨言,被举者亦无骄色。朕未闻诸臣以善恶直奏如斯人者也!”顺治十六年(1659),世祖诏曰:“费英东事太祖,参赞庙谟,恢扩疆土,为开创佐命第一功臣。”康熙九年(1670),圣祖亲为文勒碑墓道,称其功冠诸臣,为一代元勋。

(三)额亦都

额亦都,钮祜禄氏,出生于嘉靖四十一年(1562),世居长白山。祖阿陵阿拜颜,移居英崿峪。父都陵阿巴图鲁。

隶满洲镶黄旗。为清开国五大功臣(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安费扬古和扈尔汉)之一。

额亦都幼时,父母被仇家所*,匿居于邻村得以幸免。年13岁时,亲手*死仇人。额亦都有位姑姑嫁给嘉木瑚寨长穆通阿,额亦都前往投靠。穆通阿之子哈思护,长额亦都2岁,二人相得甚欢。数年后,庚辰,万历八年(1580),太祖行经嘉木瑚寨,住宿穆通阿家。额亦都与努尔哈赤交谈,深知是非常之人,就请求随从努尔哈赤,有个好的前程。姑母阻止他,额亦都说:“大丈夫生世间,能以碌碌终乎?此行任所之,誓不贻姑忧。”翌日,额亦都从努尔哈赤同行。是年,太祖22岁,额亦都19岁。

万历十一年(1583),额亦都从努尔哈赤起兵,讨尼堪外兰,在攻克图伦城的战斗中率先登城;进攻色克济城,乘敌无备攻取之,获其牛马、甲士;又率兵进攻舒勒克布占,攻克其城。额亦都骁勇善战,能挽强弓十石,以少击众,所向攻无不克。努尔哈赤知其能,日见信任。

万历十五年(1587)八月,努尔哈赤令额亦都将兵攻取巴尔达城。额亦都至浑河,秋水方至,人马无法涉水。于是,额亦都以绳联军士,鱼贯而渡,夜间逼近城下,额亦都率骁卒先登,城中士兵惊起抵拒,额亦都跨堞而战,飞矢贯股著于堞,挥刀断矢,奋战益勇,身被50余创而不退,城中人皆溃,终于攻克巴尔达城。师还,努尔哈赤郊迎慰劳,其所俘获全部赐予,号为“巴图鲁”。

萨克察来攻,额亦都率数卒出兵抵御,兵败;夜入敌城,进攻克尼玛兰、章家二城、索尔瑚寨。师还,太祖迎劳如初。界藩有科什者,以勇敢而闻名,盗九马以逃遁,额亦都单骑将其追*,尽返所盗马匹。嘉木瑚人贝挥巴颜谋叛归附哈达,努尔哈赤命额亦都讨伐,诛其父子5人以示众。

万历二十一年(1593)九月,叶赫等九部合师来侵,攻黑济格城,努尔哈赤亲自率兵抵御,布阵于古勒山。令额亦都以百骑挑战,敌兵以全部进犯,额亦都奋击,*9人,敌兵退却。建州军乘胜追击,擒叶赫贝勒布寨。九部联军皆溃败,于是乘胜掠夺诺赛寨及兆佳村。有位名叫齐法罕的,在战斗中阵亡,额亦都直入敌阵,夺回齐法罕的尸体。联军九部之一的讷殷路,其首领搜稳塞克什,既败归,又聚七寨之固守佛多和山。努尔哈赤命额亦都偕同噶盖、安费扬古,以兵千人围攻其山寨,克之,斩搜稳塞克什,努尔哈赤以所乘马赐给额亦都。

万历二十五年(1597)五月,从贝勒巴雅喇等伐东海渥集部,取赫席黑、俄漠和苏鲁、佛讷赫拖克索等三路,俘2000人。九月,额亦都从征辉发,灭之。

万历二十八年(1600)十一月,努尔哈赤命额亦都将兵千人,招抚渥集部那木都鲁、绥分、宁古塔、尼玛察四路,降其长康古礼等19人。既而又乘胜取雅揽路,俘万人。

万历二十九年(1601),努尔哈赤命额亦都偕同何和礼、扈尔汉将兵2000征伐渥集部虎尔哈路,围攻札库塔城3日,不接受招降,于是攻克其城,斩首千级,俘2000人。环近各路全部投降,令其长土勒伸、额勒伸护其民500户以还。

万历四十三年(1615),努尔哈赤制定八旗制度,额亦都隶满洲镶黄旗。努尔哈赤设置五大臣,额亦都为五大臣之一。

天命二年(1617),努尔哈赤命额亦都偕同安费扬古进攻明马根单、花豹冲、三岔兒诸堡,接连攻克。

天命四年(1619),明辽东经略杨镐率大军兵分四路进攻后金,总兵杜松军自抚顺入。三月,后金诸贝勒率师出兵抵御。日过中午,大军至太兰冈,大贝勒代善认为努尔哈赤尚未到来,主张驻军等待。四贝勒皇太极说:“界藩有我筑城的役夫,应当急速护卫!为何驻军,且示敌以软弱?”额亦都大声说:“四贝勒之言是也!”后金大军于是进发,到达界藩,筑城夫役腾跃下山赴战。这时,努尔哈赤也来到前线,指挥夹击,杜松全军覆灭。随后,后金军破马林于尚间崖、破刘挺于阿布达里冈,额亦都皆为军锋。

太祖有所征讨,额亦都皆在行间,未尝挫败。每当克敌受赐,额亦都就散给将士之有功者,不为自己私有。努尔哈赤厚遇额亦都,始妻以族妹,后以和硕公主下嫁。

额亦都的次子达启,少材武,长大后尚皇女,怙宠而骄,遇诸皇子无皆无礼,十分惊愕,额亦都以此为患抽。一日,集诸子宴会于别墅,酒行,额亦都忽起身,命令捉拿达启,说道:“天下安有父*子者?顾此子傲慢,及今不治,他日必负国败门户,不从者血此刃!”众人乃惧,引达启入室,以被覆*之。额亦都到达努尔哈赤面前请罪,努尔哈赤惊讶感慨良久,感叹地说道:额亦都为国家深谋远虑,不可及也。

额亦都累官至八旗左翼总兵官、一等大臣。分所部为世管牛录三,分隶镶黄、正白二旗。天命六年(1621),后金攻克辽阳,赐额亦都宅第一区。六月,额亦都卒,终年60岁,太祖临哭者三。天聪元年(1627),追封弘毅公。崇德初,配享太庙。

(四)何和礼

何和礼,亦作何和里、何和理、呵呵里,姓董鄂氏。生于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其先世自瓦尔喀迁至董鄂,以地为氏。祖父克彻巴颜,父额勒吉,兄屯珠鲁巴颜,世为董部长。董鄂部素强,克彻巴颜与章甲城长阿哈纳相互仇怨。阿哈纳是兴祖诸孙,为“宁古塔”六贝勒之一。董鄂屡侵宁古塔,宁古塔借兵哈达伐董鄂,互相攻击掠夺。祖父克彻巴颜、父额勒吉为董鄂部部长。

何和礼自幼聪颖,待人宽和,有雅量。26岁时,代其兄驻扎朱清巴颜为部长。努尔哈赤起兵之初,闻知何和礼所部兵马精壮,以重礼把他招到建州。万历十六年(1608),得知努尔哈赤娶哈达女为妃,何和礼亲率甲士30人护从以行,于是率所部军民归附建州,努尔哈赤将长女东果格格许配其为妻,称东郭额驸,授予一等大臣。何和礼故有妻,获悉其另娶新欢,挟所部留故地人马,求与何和礼一战。努尔哈赤出面劝解,方重归于好。董鄂部时为大部,何和礼的归附使建州的势力大振。何和礼幼习武,善于骑射。八旗建立后,何和礼所部隶红旗,为本旗总管。

万历三十六年(1608),何和礼随从褚英、阿敏进攻乌拉,攻克宜罕山城。万历三十九年(1611)十二月,何和礼奉命与额亦都、扈尔汉等率兵2000进攻渥集部之虎尔哈路,攻克扎库塔城,斩首千余人,俘获2000人。招降附近呼哈路,俘获土勒伸、额勒伸二首领及部众500户而还。

万历四十一年(1613)正月,努尔哈赤亲自统率3万人马进攻乌拉,何和礼从征。十八日,布占泰率3万军迎战,努尔哈赤希望布占泰能够悔过,何和礼等人力主发起进攻。努尔哈赤下令进兵,何和礼与诸贝勒率先奋击,直冲敌阵,诸将紧随其后,大破敌军,攻克其都城乌拉,布占泰只身逃奔叶赫,乌拉灭亡。

何和礼在随努尔哈赤统一女真的战争中,屡建功勋卓著。建国前夕已经与费英东、额亦都、达尔汉、安费扬古并列为理政五大臣之一。

天命四年(1619),明辽东经略杨镐兵分四路攻后金,何和礼随从努尔哈赤迎战,大败明军。天命六年(1621)努尔哈赤攻取沈阳、辽阳等70余城,何和礼参与指挥作战。论功行赏,功授予何和礼三等总兵官世职,任正白旗固山额真。后金占有辽沈地区后,何和礼被任命为都堂,管理辽东地方行政事务。何和礼时年61岁。七月,何和礼奉命同代善、皇太极等率兵3000,前往镇江平定叛乱。

天命八年(1623)正月,何和礼因包庇儿子引起的命案,被革去都堂之职。天命九年(1624)正月初十日,何和礼奉命驻守海州。八月初十日,何和礼卒。努尔哈赤获悉,命众妃等前往吊唁,于宫中痛哭云:“朕所与并肩友好诸大臣,何不遗一人以送朕老耶?”

(五)安费扬古

安费扬古,姓觉尔察氏,嘉靖三十八年(1559)生,世居瑚济寨。父完布禄,事努尔哈赤,有章甲、尼麻喇人诱之叛变,不从;又劫其孙以要挟,终无二心。安费扬古少年时随从努尔哈赤征战,屡立战功。万历十一年(1583),努尔哈赤起兵攻尼堪外兰,攻克图伦城,进攻甲版。萨尔浒城长诺米讷、柰喀达暗中帮助尼堪外兰,泄露进军日期,尼堪外兰得以逃走遁去。努尔哈赤痛恨诺米讷、柰喀达,执而*之,命安费扬古率兵取其城。努尔哈赤的从兄弟康嘉嫉恨努尔哈赤英武,谋划把哈达的兵引来,使兆佳城长李岱为向导,劫瑚济寨。这时,安费扬古正在围猎,闻知有兵,与巴逊12人追及,斩*40人,截获被掠财物而归。

万历十二年(1584)正月,安费扬古随从努尔哈赤攻兆佳城,获李岱。其党李古里扎泰走附汪泰,努尔哈赤命安费扬古前往谕告,于是将李古里扎泰、汪泰一并招降。六月,随从努尔哈赤攻马儿墩寨,山寨险要,防守甚备,矢石杂下,连攻三日而不克。安费扬古夜间率兵自山间小道攀崖而上,拔寨而还。

万历十三年(1585)六月,努尔哈赤伐哲陈部,八月,克洞城,万历十六年(1588)九月,攻克王甲城,安费扬古皆从战有功。不久又攻克章甲、尼麻喇、赫彻穆诸城,又取香潭寨。万历二十一年(1593)六月,努尔哈赤掠夺哈达富尔佳齐寨。师还,努尔哈赤亲自勒兵殿后,哈达贝勒孟格布禄率骑追至,一骑出现在努尔哈赤面前,努尔哈赤正在引弓发射,又有三骑兵突然赶到,努尔哈赤几乎坠马。三骑兵挥刀来犯,安费扬古截击,尽斩三骑兵;努尔哈赤也射孟格布禄中马跌倒,敌人骑兵败走。努尔哈赤称赞安费扬古英勇,赐号硕翁科罗。

万历三十九年(1611)七月,安费扬古奉命与阿巴泰、费英东等率兵千人往攻东海窝集部,克乌尔古宸、木伦二路,俘获千人而归。

万历四十一年(1613)正月,努尔哈赤以乌拉部布占泰屡屡背弃盟约,亲统3万兵马进攻乌拉,安费扬古从征。十八日,布占泰率3万军迎战,安费扬古亲执大旗,直冲敌阵,率先登城,大破乌拉兵。布占泰只身逃奔叶赫。乌拉灭亡。建国前夕,安费扬古位列理政五大臣之一。努尔哈赤建八旗,安费扬古任固山额真。

天命元年(1616)七月,安费扬古奉命与扈尔汉率2000人进攻东海萨哈连部。至兀尔简河,刳木为舟,水陆并进,取兀尔简河南北及黑龙江南岸萨哈连等36村寨,于佛多罗衰寨扎营。八月,师至黑龙江南岸。江水时常在九月开始结冰,是日,在驻军处独自结冰,宽60步,犹如浮桥。安费扬古曰:“此天佑我国也!”策骑先涉,将士争相随从。全军过江后,冰旋又化解。于是取江北11寨,降服使犬、诺洛、石拉忻三路。

天命三年(1618)四月,努尔哈赤攻取抚顺,明总兵张承荫等赴援,分为三营,安费扬古击其左营,破之,于是乘胜取三岔儿诸堡。在天命四年(1619)萨尔浒之战、天命六年(1621)攻取沈阳、辽阳历次作战中,安费扬古皆立有战功,亦屡次受伤,被努尔哈赤赞提拔为一等大臣,佐理国事。

天命七年(1622)七月,安费扬古病卒,终年64岁。

(六)扈尔汉

扈尔汉,姓佟佳氏,明万历四年(1576)生于雅尔古寨。万历十六年(1588),其父息喇虎*其族人,率部众归附努尔哈赤,被授予牛录额真。扈尔汉随父来归,年仅13岁,努尔哈赤收为养子,任侍卫,赐姓觉罗。扈尔汉感太祖抚育恩,誓效死,征战辄为前锋。

万历三十五年(1607)正月,东海女真瓦尔喀蜚悠城主策穆特黑前来请求归附,请派兵保护。努尔哈赤命贝勒舒尔哈齐等将3000人迎接,扈尔汉随从。到达蜚悠城后,收环城屯寨凡500户,使扈尔汉与扬古利率兵300,护卫前行。乌拉布占泰发兵万人截击于途中,扈尔汉在山巅扎寨,使蜚悠城来附者500户入保,分兵百人来护卫。扈尔汉自率200人与乌拉兵万人各自据山为阵,相互对峙,同时派人疾驰通告后续部队。翌日,乌拉悉来战,扬古利迎击,乌拉兵稍退,这时,后续部队赶到,群起奋击,大破敌军。

夏五月,努尔哈赤命贝勒巴雅喇将千人征伐渥集部,扈尔汉随从,攻取赫席黑、俄漠和苏鲁、佛讷赫拖克索三路,俘2000人。

万历三十七年(1609)十二月,努尔哈赤又命扈尔汉将千人伐渥集部,取滹野路,收2000户以还。努尔哈赤嘉奖其功,赏赐甲胄及马匹,赐号“达尔汉”。

万历三十九年(1611)十二月,努尔哈赤又命扈尔汉及何和礼、额亦都将2000人伐渥集部虎尔哈路,攻克扎库塔城,斩千余级,俘2000人;招抚环近各路,收500户以还。

万历四十一年(1613),努尔哈赤征讨乌拉,扈尔汉同诸将乘势夺门登城。布占泰只身逃往叶赫,乌拉亡。

万历四十三年(1615),努尔哈赤始建八旗,扈尔汉隶正黄旗,任固山额真。

天命元年(1616),扈尔汉奉命查处越过边境挖捕参貂的辽东汉民,抓获汉人50余*之。是年六月,努尔哈赤遣使刚古里、方吉纳等赴广宁,被明广宁巡抚李维翰扣押系狱。遣使者威逼努尔哈赤,交出扈尔汉偿命。努尔哈赤坚拒不与。最后双方达成妥协,将囚禁狱中的女真人押解边境*之,明廷释放所扣押的后金使臣。同年七月,扈尔汉奉命随同安费扬古,率兵2000人,造船200艘,远征黑龙江萨哈连部,大获全胜。

天命四年(1619)三月,明辽东经略杨镐统率大军,兵分四路,分进合击,直捣赫图阿拉。努尔哈赤集中兵力,各个击破。扈尔汉随从诸贝勒击明军,战于萨尔浒,破明将杜松等;战于尚间崖,破明将马林等,扈尔汉皆在作战行列。明将刘挺自宽奠进入董鄂路,牛录额真托保等人作战不利。扈尔汉帅部与托保合军,凭借隘口设伏,诸贝勒军出兵瓦尔喀什林。刘挺将要率兵登上阿布达里冈布阵,扈尔汉引军掐住明兵行军的要道,诸贝勒的军队接连到达,东西夹击,明军万余人皆被歼灭,刘挺战死。八月,扈尔汉从努尔哈赤乘胜灭叶赫,扈伦四部归于统一。

天命六年(1621)三月,努尔哈赤攻辽阳,扈尔汉同莽古尔泰、阿敏率左翼四旗夺西门桥而入辽阳城,复分兵两翼,追击辽阳城外明军。六月,扈尔汉奉命率兵千人驻防牛庄。七月,努尔哈赤派皇太极率兵3000赶到镇江镇压当地汉民,随后派扈尔汉与阿敏率2000兵增援,镇江等地的汉民反抗斗争被平息。

十一月,扈尔汉的弟弟告发他向诸贝勒索取财物,且盗取缎匹、财帛。努尔哈赤斥责向扈尔汉行贿的济尔哈朗、斋桑古、岳托、硕托等四贝勒,治其罪。同时将扈尔汉自夺取沈阳以来按职分所赏的诸物及所窃的财货全部没收,分成两份,一份赏赐其弟达尔泰;一份赏给都堂、总兵官、副将、参将、游击以上各官。革去扈尔汉都堂之职,降为三等总兵官,免其议政大臣资格。

天命八年(1623)三月,抑郁成疾的扈尔汉上书认错,发誓:“嗣后,弃恶从善,以父汗、众兄弟所委之事,勉力为之。”努尔哈赤不予宽恕,回复说:“尔之罪大矣,然尽免之。今又言誓。言誓则死,誓之何为?”十月二十日,扈尔汉在忧郁中死去,终年48岁。努尔哈赤亲临祭奠。

(七)扬古利

扬古利,姓舒穆禄氏,生于明隆庆六年(1572),世居珲春。父郎柱,为库尔喀部长,努尔哈赤起兵时率部归附。扬古利自幼习骑射,智勇双全,深受努尔哈赤钟爱。不久,父郎柱为部人所害,母在危难之际,背幼子纳木泰率众突围。后来,*父仇人归附努尔哈赤,扬古利亲手*之,割耳鼻生啖之。是时,扬古利年方十四,受努尔哈赤器重,令其入侍左右,将女儿许配为妻,号为“额驸”。

努尔哈赤令扬古利守汛鸭绿江,警备严密,无人敢侵犯。万历二十一年(1593),扬古利从努尔哈赤攻珠舍里路、纳殷路,皆有功。努尔哈赤征伐辉发多壁城,时值暴雨过后,河水暴涨,大军畏惧不前。扬古利率先渡河,攻克多壁城。万历二十七年(1599),扬古利随同努尔哈赤进哈达,先登,擒贝勒孟格布禄。

万历三十五年(1607)正月,瓦尔喀蜚悠城主策穆特黑主动归附,请求派兵保护众。扬古利随舒尔哈齐、褚英等统兵马3000往迎。大军抵达蜚悠城,收其周围屯寨500余户。扬古利率军300护送先行,行至乌碣岩,乌拉首领布占泰派叔父波克多父子领兵万余人,在此设伏截击。扬古利激励将士说:“吾济平居相谓死于疾宁死于敌,此非临敌时乎?”手持长矛突入敌阵,连斩7人,乌拉兵开始退却。褚英等率大军赶到,合力冲*,乌拉军溃败。五月,扬古利奉命随同贝勒巴雅喇等人率兵千人往略东海渥集部。攻取赫席黑路,扬古利担任大军前锋,马儿古里村人惊兵至,奔走登山,扬古利攻占其山顶,驰下击之,尽歼丁壮,俘子女而归。九月,伐辉发,越栅二重,先入,夺其城。

万历三十八年(1610)七月,从台吉阿巴泰等伐渥集部,略木伦路,克吴兒瑚麻村,望林中烟起,即疾驰奔赴,往返再三,俘获甚众。

万历四十年(1612),扬古利随从努尔哈赤征讨乌喇,攻金州城,城中射箭抵拒,扬古利冒矢攻城,攻克金州。

万历四十一年(1613)正月,努尔哈赤率兵3万人,再攻乌拉,清河城内乌拉兵势甚锐,努尔哈赤令诸将稍避,扬古利坚持不可,挺身率兵直逼清河城下,聚一隅急攻,终克其城。

天命四年(1619)二月,萨尔浒之战,明总兵杜松进攻界藩,大贝勒代善等率师抵御。后金军屯吉林崖,明军屯萨尔浒山,两军逼近,扬古利与贝勒阿巴泰等争先赴敌,大破明军,杜松等皆战死。是日傍晚,明总兵马林率兵来到,宿营于尚间崖。翌旦,移兵往攻,努尔哈赤命被创者勿往,扬古利裹创系腕,率十牛录兵,凭高疾驰攻击,马林军大溃。七月,扬古利进攻铁岭,遇蒙古贝勒介赛的军队,击破之,俘获介赛。

天命六年(1621)三月,扬古利随从努尔哈赤进攻沈阳,城池壕深堑坚,在众人畏难之际,扬古利拔刀挥本旗兵率先登城,夺取敌人设置的竹签,遂攻克沈阳。在进攻辽阳的时候,扬古利又冲锋陷阵,攻破敌人的步兵,夺河桥,与明兵战于沙岭,大败明军。辽阳既已攻克,努尔哈赤嘉奖扬古利作战英勇,屡受创伤,命扬古利统率八旗左翼兵,授一等总兵官,地位仅低于八贝勒,同时告诫他不要再临阵作战。

天命十年(1625),扬古利守耀州,明将毛文龙遣兵300来攻,掠夺城南荞麦冲,扬古利率兵追击,全歼来敌。进爵三等公。

天聪三年(1629)十月,扬古利随从皇太极伐明,逼近北京,击败满桂兵于城北。后金军火炮手被明军包围,扬古利率十余亲军,跃马挥刀,冲入明军阵中救出。还军时,奉命同阿巴泰、济尔哈朗等领兵3000往攻通州等地,焚舟千余。十二月,皇太极率巴牙喇及火器营兵五百名,前往蓟州侦察。距城二里许,突然与明军相遇。皇太极命代善等督左翼四旗进攻东侧明军,亲自指挥右翼进击西侧明军。明军枪炮齐鸣,声势浩大,两红旗巴牙喇畏缩不前。扬古利大怒,率御前内大臣侍卫及正黄旗巴牙喇奋勇冲入,拼死血战,大败明军。战斗结束后,皇太极惩罚两红旗将官的过失,将其赎罪之物赐给扬古力,扬古利命分赏有功将士。

天聪七年(1633)六月,皇太极以征明朝、朝鲜、察哈尔三者何为先,征询诸贝勒大臣意见。扬古利建言:“用兵不可旷隔,若逾年不用,敌以其时乘间修备,虑误我再举。我暇,一年再征;不暇,亦一年一征:乃为善策。我今当深入敌境克城堡,贝勒诸将已痘者驻守,未痘者从上还都。不克,则纵兵焚其村聚;民降者编伍,拒者俘以还。各旗献俘,视牛录为多寡,兵士所获听自取。若此,则人人贪得,不待驱迫,争出私财买马,兵气益扬矣。戍边,贝勒许番代,他将卒不许番代。不耐劳苦,岂有能拓地成功业者乎?或谓用兵数,且妨农。妇子相随,且行且获,何妨农之有?朝鲜、察哈尔宜且置之,山海关外宁远、锦州亦当缓图,但深入腹地。腹地既得,朝鲜、察哈尔自来附矣。”时诸大臣所见亦略同,太宗于是定策伐明。

天聪八年(1634)五月,复录扬古利前后战功,晋升为左翼超品一等公。八月,偕阿巴泰、阿济格率兵攻掠明大同宣府,取灵邱县王家庄,斩*知县、守备等官,凯旋。

崇德元年(1636)五月,皇太极命武英郡王阿济格,饶馀贝勒阿巴泰及扬古利率师奔袭伐明,入边,克京畿内诸州县凡12城,58战皆捷,获总兵巢丕昌等,俘10余万。出边后,击败明军三屯营、山海关援兵。九月,师还,皇太极出都城10里迎接慰劳。

十二月,皇太极亲征朝鲜,扬古利随从。崇德二年(1637)正月,清军渡过汉江,驻扎江岸;朝鲜全罗、忠清二道兵来援,扎营汉城南。皇太极命豫亲王多铎及扬古利发起攻击,正值天雪阴晦,敌阵于山下,扬古利率兵击败山下朝鲜官兵后,纵兵向山顶敌营冲*。适有一朝鲜败卒伏于石窟,暗施鸟枪,射中扬古利,重创而卒,时年66岁。皇太极亲临哭奠,赐御用冠服以殡。丧还,皇太极迎于郊,命陪葬福陵。葬日,皇太极复亲奠。

扬古利为后金(清)行军征战40余年,大小百余战,每战无不冲锋陷阵,遇敌忘躯,而持身敬慎。太宗尝命以本牛录护军为之守门,赐豹尾枪二,以亲军20人为卫。其葬,以本牛录八户守冢。是年十一月,追封武勋王,立碑墓道。

(八)英俄尔岱

英俄尔岱,姓他塔喇氏,世居扎库木,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生。努尔哈赤起兵,其祖岱音库哈理率部归附,授牛录额真,隶满洲正白旗。

天命四年(1619),英俄尔岱随从大军进攻开原。有蒙古巴图鲁之阿布尔者,素以骁勇闻名,投降明朝为边将,出阵挑战,英俄尔岱急驰而斩*。天命六年(1621),英俄尔岱随从大军攻击沈阳,授游击衔。又随从攻克辽阳,授二等参将。

天聪元年(1627),后金出兵朝鲜,迫使朝鲜与后金盟。此后,英俄尔岱经常出使朝鲜。五月,英俄尔岱奉命随从副将刘兴祚送朝鲜国王李倧弟回国。李倧遣副将沈正茹、朴兰英携带本地物产,随英俄尔岱前来后金致谢。

天聪三年(1629),英俄尔岱随从皇太极入边伐明,攻克遵化,皇太极督率诸军奔袭北京,令英俄尔岱及李思忠、范文程以兵八百守遵化。大军出发后,后金所下诸城堡石门驿、马兰峪、三屯营、大安口、罗文峪、汉儿庄、郭家峪、洪山口、潘家口、滦阳营等,又都为明军所有。明兵夜间逼近遵化,英俄尔岱率兵击退明军。黎明,明将用骑兵布阵以待。英俄尔岱出战,指挥部下全部精锐,奋起出击,明兵退却,斩殿后者五人,俘材官一,明兵连夜逃奔。英俄尔岱率军追击之,又歼敌骑兵百、步兵千余人。英俄尔岱以书信告谕诸城,罗文峪、三屯营、洪山口、汉儿庄、滦阳营五城又投降后金。

天聪五年(1631)七月,皇太极创设六部,以英俄尔岱任户部承政。

天聪七年(1633),原毛文龙部将孔有德、耿仲明率部2万余众,自登州携船百艘归附,英俄尔岱等奉命送书信前往朝鲜征集粮食,朝鲜不愿意输送。皇太极再次给朝鲜国书谕告,略言:“毛氏将今归我国,以兵守其舟,当就便输以粮。”派遣英俄尔岱及备御代松阿赍书复往,朝鲜才答应输送粮食。

天聪八年(1634)六月,英俄尔岱随从皇太极伐明,进攻宣府、大同,收服察哈尔蒙古,得知余部众多,想要归附。皇太极命英俄尔岱同觉罗布尔吉率兵2000,前往侦察踪迹,途中遇察哈尔蒙古头人侯痕巴图鲁率部众1000户投奔,英俄尔岱率其拜谒皇太极。

天聪十年(1636)春,诸贝勒及蒙古诸部以太宗功德日隆,议上尊号,令英俄尔岱送国书使朝鲜晓意。到达后,国王李倧不予接见,令英俄尔岱向有关部门陈说,派兵昼夜监视使者所住官邸。英俄尔岱率诸从者夺民间马,突门而出,越过边境,途中又遇皮岛明军截击,将其击退。三月二十日,回到沈阳。

崇德元年(1636)十二月,皇太极亲率大军攻朝鲜。攻克王京,李倧逃往南汉山城。翌年(1637)正月,英俄尔岱奉命持书信赴南汉山城,交涉投降事宜,李倧始称臣谢罪,于是筑坛盟誓。皇太极扣李倧二子为人质,令英俄尔岱送李倧及诸戚属还王京。二月,皇太极班师,李倧率群臣出王京10里外送行,行三跪九叩礼。英俄尔岱奉命向李徐传达谕旨,送李倧还王京。

不久,授英俄尔岱议政大臣。十月,皇太极又命英俄尔岱、马福塔送敕书印玺出使朝鲜,封李倧仍为朝鲜国王。

崇德三年(1638),英俄尔岱任户部承政。崇德四年(1639),授英俄尔岱固山额真。崇德五年(1640),皇太极以李倧缮城郭,积刍粮,欺罔巧饰,派英俄尔岱及鄂莫克图持敕令诘责,李倧上表谢罪。

崇德六年(1641)六月,睿亲王多尔衮复攻锦州,九月,贝勒多铎等围松山,英俄尔岱皆在行间。崇德七年(1642),皇太极又使英俄尔岱到朝鲜审问案件,还奏称旨。崇德八年(1643),考核期满,进英俄尔岱三等精奇尼哈番。

顺治元年(1644),英俄尔岱随从睿亲王多尔衮入关。是年,改承政为尚书,英俄尔岱仍任职户部。顺治二年(1645),叙功,封三等公。顺治三年(1646),奏请禁民间私售军械、火器,以杜绝盗贼之源头,被采纳。顺治四年(1647),考核期满,进英俄尔岱二等公。顺治五年(1648)二月,英俄尔岱卒,终年53岁。

英俄尔岱娶饶馀郡王阿巴泰女,授多罗额驸。领户部职务十余年,既领固山额真,仍然兼任户职务。屡坐事论罚,而恩顾不稍衰。皇太极曾谕告群臣说:“英俄尔岱性素执拗,其于本旗人亦偶有徇庇。朕思人鲜有令德,英俄尔岱能殚心部政,治事明决,朕甚嘉之。视诸部大臣不如英俄尔岱者多矣!”多尔衮惊闻讣讯,夜半驰至其家痛哭。

(九)阿什达尔汉

阿什达尔汉,叶赫纳拉氏,万历八年(1580)生。

天命四年(1619),努尔哈赤灭叶赫,阿什达尔汉率众归附,授牛录额真。天命六年(1621)二月,阿什达尔汉随从努尔哈赤进攻明奉集堡,率先冲入;三月,进攻辽阳,阿什达尔汉率先登城,论功授一等参将,赦免死一次。

天命八年(1623)二月,设都堂八员,阿什达尔汉是成员之一。三月,奉命与副将巴都虎、康喀赖等率每牛录甲兵二人,前往戍守后金与朝鲜的边界。

天聪年间,阿什达尔汉常奉命出使蒙古、朝鲜。天聪三年(1629)三月,奉命宣谕归附蒙古各部。[42]天聪六年(1632)六月,明遣使议和。阿什达尔汉奉命同达雅齐、龙什等与明宣府地方所遣官议和盟誓。八月,奉命往科尔沁蒙古颁布后金所定法律。十月,往外藩蒙古诸部颁布后金所定法律。

天聪八年(1634)五月,皇太极亲自将征伐察哈尔林丹汗,命阿什达尔汉征兵科尔沁部,会师于宣府左卫。林丹汗西遁,死于途中,所属额尔德尼囊苏等人以其部众来降。皇太极命阿什达尔汉及吴拜等人,挟额尔德尼囊苏刺探林丹汗子额哲的下落。九月,率来降的台吉塞冷等返还,并且报告又有祁他特等率千人接踵而来。接着又奉命至舂科尔大会蒙古诸部,分画牧地,使其各有封地驻守,又与诸贝勒审理其狱讼。十一月,阿什达尔汉还报称旨,令其专辖一牛录。

天聪九年(1635)二月,阿什达尔汉从贝勒多尔衮等将万人收取林丹之子额哲。四月,额哲从其母举部来降。又随同大军率兵入明边奔袭,掠夺宣府、大同,入山西境,多有俘获。师还,皇太极亲迎慰劳。

崇德元年(1636)六月设都察院,阿什达尔汉为承政。同月,皇太极欲往崇政殿,启从官巴图鲁詹、额尔克戴青后至,阿什达尔汉予以斥责,逐出大清门外,送刑部议罪。十月,阿什达尔汉奉命同巴克什希福等人往察哈尔、喀尔喀。

同年十二月,皇太极亲征朝鲜,阿什达尔汉从征。朝鲜国王李倧逃至南汉山城。十六日,阿什达尔汉随从多铎率兵围南汉山城,朝鲜诸道援兵合18000人,竖二栅栏于城外,全部出战。阿什达尔汉及硕托率精骑锐意进攻,大破敌军。朝鲜的另一将领以5000人屯驻扎在山脚下声援,又分兵一百,沿河而南下,阿什达尔汉急驰出击,全歼敌军,攻破其营垒,余众皆溃逃。

崇德二年(1637)正月,朝鲜国王李倧请降。论功,阿什达尔汉进三等副将,世袭。不久,又出使科尔沁、巴林、扎鲁特、喀喇沁、土默特、阿禄等诸部,颁布赦令,且平议刑狱。

崇德三年(1638)五月,部议:阿什达尔汉断狱有失公平,接受蒙古诸部馈赠,命罢免其承政,剥夺所受馈赠入官。七月,又授予阿什达尔汉都察院承政职务。

崇德五年(1640)五月,阿什达尔汉与参政祖可法等上疏议论时事,大略说:“皇上欲恢张治道,深思笃行之。今诸国景附,朝廷清明,而诸王以下至诸固山额真,彼此瞻顾,第念身家,莫肯一心为国,有所论列。不知果无可言耶,抑有所畏忌而不敢言耶?夫刑所以防民之奸,骫于法则丽于刑,此不可宥也。今刑部断狱不依本律,诸臣有坐者,或从重论,辄削其职。臣思诸臣历战阵,出死力,蒙恩授官;一旦有过,岂可不论重轻而遽削其职乎?臣等窃思先时简选议事十人,今皆不称职,宜罢斥。令甲,战死者将吏得世职,兵则恤其妻孥。今又未尽行,惟皇上裁察。”上疏奏入,皇太极称赞而采纳。

崇德六年(1641),皇太极发动松锦之战。明总督洪承畴率13万大军救援,驻扎松山,松山总兵曹变蛟驻扎乳峰山。八月二十二日夜,曹变蛟乘夜弃寨,直接袭击皇太极大营。阿什达尔汉未能到御前防护,被逐归本旗。崇德七年(1642),以松山失职论罪,革去其承政职务,降世职为牛录额真。崇德七年(1642)闰十一月,阿什达尔汉病故,终年64岁。

(十)叶臣

叶臣,姓完颜氏,世居兆佳,明万历十四年(1586)生。后隶镶红旗。

天命四年(1619)七月,叶臣随从努尔哈赤进攻铁岭。喀尔喀蒙古宰赛率领蒙古兵助明,固守城池抵御。叶臣率所部奋勇冲*,击溃宰赛军,俘虏宰赛等150多人。天命六年(1621),叶臣随从努尔哈赤进攻辽东,因功授游击世职。天命八年(1623),叶臣与冷格里、德特德率兵驻守萨马古。天命九年(1624),布占泰子洪匡伺机起兵,叶臣奉命出征,激战中受伤,努尔哈赤颇为痛惜。

皇太极即汗位,设十六大臣,叶臣佐理镶红旗事务。天聪元年(1627)正月,叶臣随从阿敏进攻朝鲜,奉命与冷格里等率兵80,乘夜袭明哨卡六所。十四日渡江,袭破义州。五月,论功,提升为参将世职。

天聪三年(1629)十月,叶臣随皇太极大军入边奔袭明军。天聪四年(1630)正月,进攻永平城,叶臣与阿山奉命等选部下壮士24人为先锋。于凌晨树云梯率先登城,身为火药灼伤,仍奋勇冲*,攻破城池。翌年(1631)二月初一,论攻永平战功,皇太极赞叶臣等日:“数次冒火,奋力登城取之,乃我国第一等勇士也。”因功晋三等总兵官世职,授议政大臣。皇太极勉励叶臣,政事如有缺失,当尽言。叶臣回答说:“臣授恩重,愿罄所知入告,但恐臣识未逮耳。”

天聪五年(1631),授叶臣镶红旗固山额真。同年,叶臣随从皇太极参加大凌河之役。八月七日,皇太极至大凌河城,采取围城打援战术,城内明军竖云梯,拼死攻南炮台突围,叶臣同固山额真和硕图、图尔格、费扬古、色勒等各率本旗士兵出营,联合夹击,歼敌过半,明军败退。九月,皇太极命部分八旗兵,伪装成从锦州来的援军。祖大寿信以为真,率兵出城,企图与援军内外夹攻以突围。事前埋伏的叶臣、鄂本兑及蒙古明安各率所部,奋发与明军展开激战。祖大寿死伤百余人,退入城中。从此不敢再出战。

天聪七年(1633)六月,皇太极以征明、朝鲜、察哈尔何者为先,征询诸贝勒大臣进言。叶臣说:“今我师方聚,宜先往大同、宣府觇察哈尔踪迹,近则攻之;若远,即入明边,进逼明都。株马休兵,即在彼处侦探察哈尔踪迹,近伐木为梯,昼夜环攻,即聚遽克,亦足以威敌。”[45]皇太极表示赞同。翌年(1634)六月,随代善、萨哈璘等入明边奔袭,攻大同一带,取其城堡,然后西渡黄河,会兵于朔州。

崇德元年(1636)二月,皇太极定诸臣冠饰、各赐金顶,叶臣赐嵌玛瑙金顶。九月,叶臣随阿济格、阿巴泰等征明。叶臣率镶红旗于遵化击败来自杏山、松山的1000明军,继而克安州城,与诸旗攻克宝坻县城。班师时,皇太极出10里外迎接赐酒。

崇德二年(1637)四月,叶臣随阿济格进攻皮岛,乘船从岛西北隅进攻,遇明总兵沈世魁阻击,率军强行登岸,斩沈世魁,大获全胜。七月,因功由三等昂邦章京提拔为一等昂邦章京。[46]崇德四年(1639)二月,从岳托等征明,奉命率军入明边奔袭,攻掠太平寨,数战皆胜。崇德七年(1642)七月,叶臣等奉命围困锦州。崇德八年(1643)三月,叶臣再次奉命围困锦州。

顺治元年(1644),叶臣随清军入关,追击李自成农民军,李自成败走西安。六月,叶臣奉命进驻山西,率兵自直隶、河南、山西一路,先后平定9府、27州、141县,委任官吏,安辑居民,并沿途招附明文武官吏。

顺治二年(1645)七月,任命勒克德浑为平南大将军,以叶臣佐之,接替多铎安抚江南。十月,率军达徽州,征讨农民军的余部,往攻武昌、襄阳、荆州等地农民军。顺治三年(1466)十月,叶臣还京,因功赏赐黄金30两、白金500两。

顺治五年(1448)闰四月,叶臣病卒,终年63岁。七月,定封二等精奇尼哈番。

(十一)哈宁阿

哈宁阿,亦作哈宁噶,姓富察氏,世居额宜湖。生于明万历十八年(1590)。父阿尔图山,率族众攻萨齐库城,*城主喀穆尼堪,招抚300余人归附努尔哈赤。授牛录额真。努尔哈赤又分其众别编一牛录,由哈宁阿统领。初隶襄白旗。

天命年间,哈宁阿随从努尔哈赤参加进攻雅兰、奉集堡等战役,每战皆奋勇*敌。

天聪二年(1628)五月,哈宁阿随贝勒岳托等攻锦州城,率先迎击塔山来援的明军,攻掠松山、杏山、高桥等台堡,论功授巴牙喇纛章京。

天聪三年(1629)十月,皇太极率八旗军首次入边奔袭征明军,直逼北京,哈宁阿从征。十一月二十日,明督师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驻扎广渠门外,双方激战。哈宁阿率护军首先冲入明阵,受伤多处,仍奋勇击*。论功,由备御晋升三等游击世职。

天聪五年(1631),哈宁阿随从皇太极出征大凌河。天聪八年(1634)七月,哈宁阿随从皇太极率军出征大同,命固山额真纳穆泰率两黄旗攻小西城,哈宁阿率本甲喇兵为先驱,冲*至小西城下,竖立云梯率先攻入城内。随后,哈宁阿率兵20人出巡,与明军300人相遇,大败明军,获马5匹而归。

天聪九年(1635),哈宁阿从多尔衮等招抚察哈尔林丹汗子额哲,凯旋。途经平鲁卫,遇明军尾追其后,哈宁阿率军与明军激战,斩*明军甚众。翌年(1636),论功由三等甲喇章京晋二等甲喇章京。

崇德元年(1636),哈宁阿从征皮岛有功。翌年(1637),授议政大臣。

崇德三年(1638)十一月,随多铎率军前往会合济尔哈朗进攻明军,途经中后所,哈宁阿作战不力,法司议处论罪当死。后皇太极予以宽免。崇德四年(1639),哈宁阿又两次触犯法律,论罪当死,皆被皇太极宽免,革世职,籍没半数家产。

崇德六年(1641)八月,哈宁阿参加松锦决战。皇太极抵达松山后,将松山明军包围,令哈宁阿与巴牙喇纛章京鳌拜等布阵于海滨。是夜,明总兵吴三桂、白广恩、李辅明等率马步兵,沿海逃遁。哈宁阿等部率伏兵拼力追*,明军死者枕藉。崇德八年(1643)三月,哈宁阿奉命同巴牙喇纛章京阿尔津远征黑龙江虎尔哈部。俘获男女2500余人,获牲畜、貂皮无数。

顺治元年(1644),哈宁阿随多尔衮入山海关,攻击李自成农民军。随同固山额真谭泰率前锋军追农民军至真定、庆都。随英亲王阿济格追击农民军至绥德,攻取延安府城。李自成退往湖广,哈宁阿奉命追击,激战于安陆,获战船80艘。复与谭泰率兵至扬子江,与农民军战,获战船32艘。至富池口,又大败农民军。论功,晋二等甲喇章京。

顺治三年(1646),哈宁阿随肃亲王豪格率军击败叛将贺珍于汉中,乘胜追击至秦州。贺珍属下武大定退据三寨山。三寨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六月,哈宁阿等率兵抵达三寨山,密约周克德遣其子带路,石国玺为内应,哈宁阿率兵600继后攻入。八月初七夜,哈宁阿同梅勒章京阿拉善等率军一举攻入寨中,斩*寨中敌军万余,俘获骡马1600余匹。

顺治四年(1647),哈宁阿随豪格等征伐四川张献忠农民军,攻取遵义、夔州、茂州、荣昌、隆昌、富顺、内江资阳等地。

顺治五年(1648)正月,哈宁阿凯旋。论功,授一等阿达哈哈番。不久,哈宁阿病故,终年59岁。

(十二)觉善

觉善,姓李佳氏,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生,世居萨尔浒。父通果,归附努尔哈赤,授牛录额真。父死,觉善袭职。

天命四年(1619)五月,努尔哈赤率军进攻开原,觉善从征。天命六年(1621)三月,觉善随从努尔哈赤进攻沈阳、辽阳,每战觉善皆率部先登,身受重创多处。因功授世职备御,晋升甲喇额真。

天聪元年(1627),皇太极派阿敏率军进攻朝鲜,觉善随从出征。五月,从皇太极参加宁锦战役。

天聪三年(1629)十月,觉善随从皇太极入边奔袭京师。次年(1630)初北还,接连攻克遵化、永平、迁安、滦州诸城,奉命同纳穆泰等驻守滦州。五月,明监军道张春等集结兵力,大举进攻滦州。觉善同图尔格、纳穆泰等率各旗士兵,力战死守,五败明军。同时,不断向阿敏求援。阿敏仅派大臣巴都礼率兵数百人救援滦州,觉善等力不能支,滦州失守,夜奔永平。数日之间,四城全失。六月,皇太极召集诸贝勒大臣会议,将阿敏逮捕治罪。觉善以明军进攻滦州城时,率军力战,*伤敌众,免治其罪,论功进世职游击。

天聪五年(1631)八月初,觉善随从皇太极围攻大凌河城。九月,明军从锦州突至,驻扎在小凌河岸边。皇太极派偏师渡河迎击,兵不满二百,觉善身陷重围,力战得出。但后金军属下仍被明军围困,代善与赶来的劳萨驰往救援,救出被围将士。明监军道张春、总兵吴襄率4万明军于大凌河城15里驻军,觉善随从硕托率右翼兵突入张春军营,明军败退,张春被俘。天聪八年(1634)五月,觉善晋二等甲喇章京。

崇德三年(1638)五月,觉善随从皇太极进攻喀尔喀蒙古,凯旋,途经宜扎尔,水草恶劣,战马疲乏,将领相互议论说:“众马疲乏,御马二匹亦乏,当派人相视草地,如草恶,可还至克依本地方,歇马一二日方行。”觉善讥讽说:“诚如此,将御马用轿抬去。”两翼大臣伊孙、雍舜等以觉善出言狂慢告发,刑部审实,觉善拟死,籍没家产。皇太极说:“闻觉善在本旗中,亦出狂言,蒙昧无知,罪之何益?亦无罪释之可也。”

崇德六年(1641)春,法司以围攻锦州不力,论诸王、贝勒及诸将罪,觉善应革职,籍没家产之半。奏闻,皇太极宽免,罚银50两。同年八月,皇太极率大军攻锦州,驻扎在松山、杏山之间。松山明军来夺红衣大炮,逼近营地,觉善率所部奋力击*,明军败退。崇德八年(1643)正月,奉命与梅勒章京谭布等率兵驻防锦州。又随从济尔哈朗伐明,进攻宁远,明总兵挑战,被觉善击退。进攻前屯卫,明兵出战,觉善督右翼士兵奋击,大破明军,攻克前屯卫。

顺治元年(1644),觉善随多尔衮参加山海关之战,被农民军炮弹所伤,仍拼力激战。顺治二年(1645),论功进世职一等。不久,又随顺承郡王勒克德浑转战湖广进攻农民军,顺治三年(1646)十月凯旋。因功,赐黄金10两,白金300两。随即又奉命率兵转战山东,镇压地方抗清武装,俘获无数。

顺治五年(1648)正月,江西总兵金声桓据南昌反清,*巡按董学成。三月,觉善奉命随征南大将军谭泰、都统何洛会率师围困南昌城,金声桓几次欲突围,均被击退。次年(1649)正月,南昌城破,金声桓投水死。随后,自南昌逆赣江南下新丰,征叛将李成栋。觉善率军架云梯登城,信丰城破,李成栋溺水而死。

顺治七年(1650)五月,论进攻湖广、山东、江西战功,觉善由三等阿思哈尼哈番进为二等阿思哈尼哈番,赐号“巴图鲁”。

顺治八年(1651),顺治帝亲政,五月,觉善晋升都察院左都御史。顺治九年(1652),加世职三等精奇尼哈番。

顺治十五年(1658),觉善以年老多病退休。

康熙三年(1664),觉善病故,终年66岁。

(十三)劳萨

劳萨,瓜尔佳氏,世居安褚拉库。努尔哈赤征伐瓦尔喀部,攻取安褚拉库,劳萨前来归服,隶满洲镶红旗。

天命六年(1621),劳萨随从大军伐明,攻克辽东,授游击。

天聪二年(1628),劳萨随从皇太极征伐蒙古多特罗部,进二等参将。

天聪三年(1629),劳萨随从皇太极入边奔袭伐明,逼近北京,与图鲁什等败明军于德胜门外,斩50余级,获马数十,进一等参将。这时,八旗选精锐为前锋,号“噶布什贤”。劳萨以其英勇善战,命他为将,号“噶喇依章京”。每当出师,劳萨率所部侦察敌情,所向多有功劳。

天聪五年(1631)八月,劳萨从皇太极围攻大凌河城,得知明军援兵自锦州至,派劳萨与图鲁什以200士兵侦察敌情,皇太极与贝勒多铎以200士兵跟进。明兵至,追逐劳萨等至小凌河,突然临近皇太极,皇太极渡河亲自冲锋陷阵,后续部队赶到,共同击败明军。这时,后金将领觉善被围,有副将正在与敌人作战,敌将挥刃将及,劳萨勇往直前,奋起还击,将被围将士全部救出。明监军道张春等合马步兵4万人,渡小凌河,安营拒战。劳萨受皇太极指令,领军中大旗向前冲锋,力战攻破敌垒。十月,复与图鲁什往锦州松山侦察敌情,遇逃往宁远的明兵,斩*执军旗者十余人。十一月,闻察哈尔兵至,劳萨率百名士兵侦察敌情。察哈尔兵退去,劳萨追击,越过兴安岭,未能追上,回兵。

天聪六年(1632)四月,劳萨随从皇太极征伐察哈尔,大军进驻博罗额尔吉,劳萨率兵前行,收蒙古流散者200余人。五月,劳萨与阿山率百名士兵至喀喇莽柰侦察敌情,遇察哈尔的巡逻士兵,追逐而斩*。后金的谍报人员刘哈被敌围困,敌兵近百人,劳萨以七名骑兵在呼喊声中,破围而入,挟刘哈*出,明兵不敌败走。

天聪七年(1633),皇太极命劳萨与图鲁什等将300人掠夺宁远,分兵两翼突入沙河所,斩300人,获副将1、牲畜270。

天聪八年(1634)二月,又掠夺略锦州、松山边境。五月,与图尔格率兵出边,渡辽河,沿张古台河驻守,防卫蒙古,扼制明兵。劳萨屡屡以寡胜多,因功进三等副将,赐号硕翁科洛巴图鲁。十二月,察哈尔部众来归,皇太极命劳萨率百人迎护。

天聪九年(1635)四月,劳萨随从贝勒多尔衮收降察哈尔部众,师还,掠夺明边境,夜,劳萨率兵进攻宁武关,毁关而入,进攻代州;又进攻掠夺忻州,度黑峰口,遇明巡逻士兵40人,全部斩*。

崇德元年(1636),劳萨偕同吴松等送书信谕告明松棚路潘家口诸守将,因此侦察敌人边境隘口,多所俘获。皇太极亲征朝鲜,命劳萨与户部承政马福塔以兵300先行,伪装商人服装,昼夜兼行。将至朝鲜,其守将出兵抵御,劳萨力战,尽歼敌军。

崇德二年(1637),授劳萨议政大臣。崇德三年(1638)二月,劳萨随从皇太极征伐喀尔喀,皇太极使劳萨送书信,谕告明宣府将吏归岁币、开巿贸易。八月,劳萨随从贝勒岳托、杜度奔袭伐明,自密云墙子岭口入。劳萨刺探得知墙子岭坚不易拔,岭东西高处可以翻越。清军分军四路深入,明兵合马步8000人拒战,阿兰泰所将蒙古兵稍却,劳萨与图赖等奋战攻陷敌阵,明兵败去。夜晚,明军又至,劳萨将其击退,于是攻入敌垒。劳萨又率所部追逐敌人,斩170余级,俘90人,获马130匹有余,进二等梅勒章京。

崇德五年(1640)五月,劳萨与吴拜侦察广宁边境敌情,自中后所入,循海向南,斩200级。皇太极亲征锦州,劳萨伏兵高桥,放纵敌人,论罪,降世职,夺赐号。

崇德六年(1641)四月,劳萨随从郑亲王济尔哈朗伐明,围锦州,设伏击明兵于松山,获马190。劳萨追逐明兵,见敌人援兵至,使骑兵驰问济尔哈朗曰:“敌援至,若之何?”济尔哈朗以为劳萨怯,上报皇太极,皇太极说:“劳萨素勇敢,且身被重创,不当议小过。”

五月,明总督洪承畴以兵13万增援锦州,驻扎在松山北。是时,清军尚未集结,劳萨力战,败其前锋。适逢皇太极命睿郡王多尔衮等率军到来,又与明军交战,大败明军。劳萨行至塔山东侦察敌情,获敌人骑兵,攻克锦州外城。九月,代洪尼喀为梅勒章京。是月,皇太极督促多尔衮等与洪承畴决战,劳萨随从多尔衮冲锋陷阵,力战阵亡。战后,皇太极派内大臣携酒临奠,恤赠三等昂邦章京。

(十四)图鲁什

图鲁什,伊尔根觉罗氏,世居叶赫。归太祖,隶满洲镶黄旗。天命九年(1624),授牛录额真。

天命十年(1625),图鲁什受命率兵至旅顺口捕盗,俘获甚多,擢甲喇额真,授游击世职。

天聪三年(1629),图鲁什随从皇太极入边奔袭伐明,图鲁什为先驱侦察敌情,至大安,城下明兵出战,图鲁什单骑奋击,大军继至,攻克大安口。后金军自遵化向北京奔袭,明军自蓟州尾随其后,图鲁什设伏兵击退明军。十二月,皇太极驻军于北京西南,令图鲁什与梅勒章京阿山潜入城中,窥视敌军多寡。从俘获的明军得悉,明总兵满桂、黑云龙、麻登云、孙祖寿合兵4万人,驻扎在永定门南二里许。图鲁什禀告皇太极,并且说:“敌盛,宜及其不虞,乘夜击之。”夜三鼓,秣马食兵,八旗及蒙古左、右翼兵俱进。图鲁什率所部率先驰入敌垒,敌阵慌乱。大军跟进,明师溃败,斩满桂、黑云龙、麻登云、孙祖寿。与劳萨、席尔纳等往来游击,屡有斩获。

天聪四年(1630)正月,图鲁什随从贝勒阿巴泰、济尔哈朗追逐并斩*叛将刘兴祚,进二等参将。以后,又随从贝勒阿敏驻守永平,谍报告知,明兵将至,图鲁什以40人侦察,巴笃理、屯布禄等以百人策应,击败明别将张弘谟士兵。不久,明兵大至,阿敏放弃永平引师还。图鲁什受命前往视察边墙(长城),率兵50,分为三队,布置以后,自己独与四骑先至塞下,蒙古数十人突然出现,相逼在两垣之间,包围射箭,图鲁什突围而出,回首见所带士卒皆陷于包围之中,一骑中矢且倒地。图鲁什又大呼急驰入内,救出三骑兵及伤者俱归。

天聪五年(1631)八月,图鲁什随皇太极围攻大凌河城,明援兵2000自松山至,图鲁什与阿山、劳萨等以200士兵迎击,击败敌军,斩百余级,缴获三面军旗。师还,皇太极以金卮酌酒慰劳。九月,后金军进攻锦州,明援兵自锦州至,图鲁什与劳萨随从皇太极破敌。又遵从皇太极指令,令军中张开旗帜,举炮,伪装明军援兵,引诱城中士兵出战。明兵出战,伏起四起,敌军败走。明监军道张春等集诸路军来援,渡过大凌河,驻扎长山。图鲁什先以小部分兵力阻截,小胜。傍晚,皇太极亲自指挥骑兵袭击敌人营垒,图鲁什先进,两军力战,终于大败明军,俘获张春。十月,侦锦州、松山敌情,斩*明兵的旗手。十一月,图鲁什追逐察哈尔的逃兵,逾越兴安岭。

天聪六年(1632),图鲁什随皇太极征伐察哈尔,进驻博罗额尔吉,招集流亡察哈尔士兵,皆与劳萨同行。

天聪八年(1634)二月,图鲁什攻击锦州。五月,图鲁什晋升噶布什贤噶喇依昂邦,进三等副将。六月,图鲁什又随皇太极征伐察哈尔。七月,至归化城,遇察哈尔诸宰桑以1200户来降,图鲁什率领他们晋见皇太极。是月,图鲁什率军毁坏明边墙奔袭明军,进入大同城,击败明总兵祖大弼的军队,略地至宣化,攻怀远,设伏,击败曹文诏的军队。皇太极进驻左卫城西,派图鲁什到宣府侦察敌情。闰八月,遇明总兵祖大弼的侦察兵15人,图鲁什单骑疾驰攻击,矢中其腹,犹力战不已,斩*2人,俘13人。图鲁什身受重伤,皇太极亲自探视。不久,卒于军中,赐号硕翁科罗巴图鲁,进三等总兵官。

(十五)达尔汉

达尔汉,生于万历十八年(1590),努尔哈赤的外甥,改隶镶蓝旗。初为牛录额真。太祖以女儿妻之,为额驸。积战功,授一等副将世职。

皇太极即汗位,达尔汉列八大臣之一,领镶黄旗。达尔汉随从大贝勒代善伐扎鲁特部,单骑追逐敌人,获其台吉。又征伐栋揆部,俘塔布囊古穆楚赫尔、杜喀尔、代青多尔济三人及其子,进三等总兵官。

天聪元年(1627),达尔汉随从阿敏征伐朝鲜,克义、定、安三州,斩其府尹李莞等。朝鲜国王李倧请求议和,使与纳穆泰等莅盟。师还,皇太极赐宴慰劳。又随从伐明,攻锦州有功。贝勒阿巴泰以赐宴不得与大贝勒同坐,属意达尔汉代他上奏,皇太极使其劝谕之。复宴,阿巴泰又以为言,乃解达尔汉固山额真示意,旋命复任。

天聪三年(1629),达尔汉随从皇太极入边奔袭明军,围遵化,率所部攻城西以北,攻克遵化。天聪四年(1630),蒙古敖汉、柰曼诸部进攻昌黎,未能攻克,皇太极命达尔汉与喀克笃礼等率兵千人前往会攻,仍然未能攻克城池,焚烧近郭庐舍而还。

天聪五年(1631)七月,达尔汉随从皇太极围攻击大凌河城,率所部攻城北以东,深壕筑垒,与冷格里等环城固守。八月,城中明军以步骑500出战,达尔汉率80人将其击败。第二天,敌军又出城挑战,达尔汉督所部截击,明兵堕壕而死者百余人。

天聪六年(1632),达尔汉随从皇太亲征察哈尔,进驻哈纳崖。达尔汉的一个随从,盗马后逃入察哈尔,告诉大军将至,因此林丹汗率所部向西逃奔,驱赶归化城中富户人家渡过黄河西逃。论罪,达尔汉降为一等副将。

天聪七年(1633),明将孔有德前来投降,达尔汉与篇古驻兵江岸,守其舟船。次年,达尔汉又随从皇太极入边奔袭明军,掠夺明朝边境。皇太极自上方堡毁边墙入边,经朔州,分兵至宣府右卫。是年,后金下令,免除功臣的徭役,达尔汉亦在其列,同时增加了牛录的人户。

天聪九年(1635),皇太极派遣诸贝勒入边奔袭明军,掠夺山西,命达尔汉及阿山等出兵驻扎,牵制明宁远、锦州诸路兵马,使其不得向西救援。途中遇敌,将其击败,斩明将刘应选。

崇德元年(1636)五月,达尔汉随从武英郡王阿济格入边奔袭伐明,进攻顺义,以所部首先登城,进一等总兵官。崇德六年(1641),达尔汉随从郑亲王济尔哈朗等进攻锦州,因济尔哈朗召集议论御敌,不按时到达,又唆使其同僚争功,论罪,罢固山额真,夺其世职。顺治元年(1644),病卒,终年55岁。

(十六)康果礼

康果礼,世居那木都鲁,以地为氏。万历三十八年(1610),努尔哈赤命额亦都将千人,攻掠东海渥集部,降服那木都鲁、绥芬、宁古塔、尼马察四路。康果礼时为绥芬路屯长,与其弟喀克都里及其他屯长明安图巴颜、泰松阿、伊勒占、苏尔休,明安图巴颜子哈哈纳、绰和诺,泰松阿子叶克书等,凡十九辈,率丁壮千余人来归。太祖为此设宴,赉赏赐金币,分其众为六牛录,以康果礼、喀克都里、伊勒占、苏尔休、哈哈纳、绰和诺世代领牛录额真。不久,授康果礼三等总兵官。以贝勒穆尔哈齐女妻之,号“和硕额驸”。旗制初定,康果礼隶满洲正白旗。

天命三年(1618),康果礼随从努尔哈赤伐明,攻取抚顺,攻克抚安、三岔儿等十一堡,入鸦鹘关,又攻破清河。天命六年(1621),康果礼又随从努尔哈赤进攻沈阳,树云梯率先登城,攻克沈阳。

皇太极即汗位,康果礼位列十六大臣,佐正白旗。不久,提拔为摆牙喇纛章京。天聪元年(1627),康果礼随从贝勒阿敏征伐朝鲜。天聪三年(1629),康果礼随从皇太极入边奔袭明军,入洪山口,克遵化,逼近北京。皇太极驻军德胜门外,明督师袁崇焕入关救援,驻扎在京城东南。皇太极命康果礼从诸贝勒进击,诸贝勒追逐敌兵,迫近城壕,康果礼与甲喇章京郎球、汉岱等不及城壕而返,论罪削爵,罚金,夺其俘获。天聪五年(1631),康果礼卒。

(十七)叶克书

叶克书,辉和氏,尼玛察部长泰松阿之子。归附努尔哈赤,授牛录额真,隶满洲正红旗。

天命六年(1621),叶克书随从努尔哈赤进攻辽阳,明军背城布阵,叶克书冲锋突击;在进攻沙岭的战役中,叶克书率先*敌。累功授三等副将。

皇太极即汗位,叶克书列十六大臣,佐正红旗。天聪五年(1631),授叶克书兵部承政。天聪六年(1632),授固山额真。天聪八年(1634)八月,叶克书随从贝勒代善入边奔袭明军,入得胜堡;掠夺大同,下诸城堡;西至黄河,与大军会于朔州。十一月,考核期满,叶克书随进二等副将世职。天聪九年(1635),贝勒多尔衮入边奔袭明军,自大同入边,分兵授予叶克书,随从贝勒多铎驻守于宁远、锦州之间,牵制明军救援,斩明将刘应选,俘虏其副将。

崇德元年(1636),叶克书随从武英郡王阿济格入边奔袭明军,自延庆入边,攻克十二城。师还,叶克书因所部失伍以及抢夺俘获、擅*等诸罪,被罢官,削世职,仍领牛录。

崇德二年(1637)正月,皇太极征伐朝鲜,命叶克书随从承政尼堪等率军征伐瓦尔喀,师出会宁,击败朝鲜士兵。十一月,叶克书随从参政星讷伐卦尔察,到达黑龙江边,俘获甚多。师还,皇太极特派大臣迎劳。不久,授叶克书兵部右参政。崇德四年(1639)七月,授梅勒额真。十一月,叶克书随从承政索海等率师征伐索伦。崇德五年(1640)四月,叶克书复任固山额真。七月,授牛录章京世职。叶克书又随从睿亲王多尔衮围攻锦州,与固山额真图尔格率所部300人设伏兵于城西南乌欣河,捕捉出城放牧的明军。敌兵千人出城迎战,叶克书战马中矢跌倒,图尔格急驰救助,叶克书上马再战*敌。归还时,敌人潜伏尾随,叶克书收兵还击,敌军溃败。叶克书因功进三等甲喇章京。

崇德六年(1641)九月,叶克书随从贝勒杜度围攻锦州,与固山额真谭泰、阿山等凿壕环守,攻击明总督洪承畴于松山。十一月,叶克书随从贝勒阿巴泰等入边奔袭明军,清军至黄崖口,叶克书与谭泰定兵分两道夹击,入边逼近长城,指挥军队率先登城;进攻蓟州,击败明总兵白腾蛟、白广恩诸军。不久,叶克书派兵进攻孟家台,因指挥不利,陷于敌阵,因此被罢官,夺其世职。

顺治元年(1644)三月,恢复叶克书为梅勒额真,帅军驻扎宁远。四月,叶克书率步兵随从大军入关,攻击李自成,身被31处创伤,一目被毁失明,奋战弥坚,大破敌军。顺治二年(1645),叶克书随从肃亲王豪格攻掠山东,农民军头领十余辈据满家洞,凭险拒守,共251窟,叶克书与尚书车尔格合兵搜剿,歼灭其头领,堵塞所有洞窟,因功累进二等阿达哈哈番。顺治三年(1646),授叶克书镇守盛京总管,恩诏进三等阿思哈尼哈番。顺治十四年(1657),因昭陵总管锺柰有罪,叶克书未予惩治,失职,被罢官,夺其世职。顺治十五年(1658),叶克书卒。

(十八)博尔晋

博尔晋,世居完颜,以地为氏。太祖初起兵,有挟丁口来归附者,籍为牛录,使为牛录额真,领其部众。博尔晋归附努尔哈赤,领牛录,隶满洲镶红旗,不久,授博尔晋为侍卫。

万历二十一年(1593),努尔哈赤攻掠哈达之富尔佳齐寨,博尔晋与族弟西喇布随从。战斗中,西喇布被二矢射死,博尔晋拔其矢还射,将发矢者西忒库射死,为西喇布报仇。

天命六年(1621),授博尔晋扎尔固齐。后金于萨尔浒筑城,命博尔晋监督这项工程。筑城告成,博尔晋随从努尔哈赤进攻沈阳,击败明总兵贺世贤、陈策。沈阳攻克后,进攻辽阳,明总兵李怀信、侯世禄、蔡国柱、姜弼、董仲葵合军5万人,驻扎在城东南5里,左翼四旗与战,大破明军。城中士兵自西门出援,博尔晋正在奉命侦察敌情,靠近城池而行,于是会合两红旗兵截击,明兵败退,争相夺门入城,相互践踏而死者枕藉。会左翼四旗兵已登上城池的女墙,登城完毕,辽阳亦被攻克。又分兵攻取沙岭,击败广宁来援的明军。天命八年(1623),博尔晋与达音布、雅希禅率师征伐扎鲁特部,其贝勒昂安突走,达音布战死。博尔晋与雅希禅奋进追击,斩昂安,俘其家小。师还,皇太极赏赐优厚。天命十年(1625),晋升梅勒额真。博尔晋领兵2000,伐东海虎尔哈部,收取500户回师,皇太极郊迎,设宴慰劳。

皇太极即汗位,博尔晋位列八大臣,领镶红旗,仍兼任侍卫。

天聪元年(1627)正月,博尔晋随从阿敏征伐朝鲜。五月,皇太极亲率大军围攻锦州,驻扎在城西2里。博尔晋自沈阳率师到达,击败明兵,追至宁远城下全歼。叙前后战功,授一等副将。不久,博尔晋卒。

(十九)阿山

阿山,伊尔根觉罗氏,世居穆溪。父阿尔塔什,率阿山及诸子阿达海、济尔垓、噶赖,以七村归附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妻以同族女,号“额驸”,以阿山等人隶属于贝勒代善。代善给阿山等人以闲散的位置,令他们感到前途无望,阿山与诸弟及其子塞赫等逃往明朝境内。努尔哈赤收其家小,贝勒阿敏出兵追之,射死阿山二子,阿山亦身受创伤,兄弟相失。穆克谭追射阿达海,阿达海砍穆克谭,坠马奄奄一息。于是,阿达海夺其马,与阿山等进入明朝边境。不久,阿山又自行回归。努尔哈赤询问是何缘故,阿山回答说:“举族相投,发誓效命疆场,难道只是来充当徒役的吗?”于是,努尔哈赤把阿山留在身边效力。八旗定制,隶满洲正蓝旗。

天命六年(1621),阿山随从努尔哈赤征伐辽阳,授二等参将。

皇太极即汗位,每旗设置一位大臣为将,其次设置两位大臣为佐,又其次设置两位大臣以备调遣。使令阿山佐正白旗,阿达海与同旗备调遣。是年,贝勒代善等率师征伐扎鲁特部,皇太极令阿山与冷格里以600士兵,入喀尔喀巴林部追逐巡逻士兵,纵火以张军威。师还,阿山进三等副将。

天聪元年(1627),阿山随从阿敏征伐朝鲜,攻克义州。

天聪三年(1629)冬,阿山随从皇太极入边奔袭明军,克洪山口城,逼近北京,驻军于城东南。阿山与图鲁什环视敌营,请求迅速发起进攻。皇太极命令当夜三更列阵,天亮开战,大破明军,阵斩明武经略满桂等。天聪四年(1630),进攻永平,皇太极命阿山及叶臣选部下猛士24人,乘夜间挟云梯攻城,谕告说:“登梯当令四人先分立梯端二旁,次令四人登,又次令十六人相继上,又次则尔曹督其后,复令各旗出将一、兵千人助攻。”次日,竖梯攻城,士兵冒矢石奋战登城。不久,城上炮裂药发,明军自相惊扰。阿山督促所部冒炮火急速登城,诸军继进,于是攻克永平。

天聪五年(1631),后金军围攻大凌河,阿山率精锐骑兵巡逻锦州、松山,俘获明兵,明守将出城救援,与劳萨、图鲁什以300人击败其2000人,斩首百余级,获军旗三。皇太极以金卮酌酒慰劳。不久,授阿山固山额真。

天聪六年(1632),皇太极亲征察哈尔,阿山与梅勒额真布尔吉正在巡行边境,闻知皇太极到达西拉木伦河,率师来会,皇太极命阿山率精骑300协助图鲁什为前驱。察哈尔林丹汗逃遁远去,皇太极还师,又命阿山等率师防卫边境。天聪七年(1633),与布尔吉侦察鹿岛,多所俘获。天聪八年(1634),阿山与图鲁什攻击锦州,贝勒岳托对图鲁什说:“军中调遣,当就阿山商榷,勿违其言。”不久,阿山又随从皇太极征伐察哈尔,斩蒙古逃人。追录攻克永平功绩,进阿山三等昂邦章京,免除徭役;同时分给虎尔哈俘虏百人,隶属所领牛录。

天聪九年(1635),阿山率师入明边奔袭,掠夺山西,明兵自山海关赴援。皇太极命贝勒多铎驻军广宁,阿山与固山额真石廷柱率噶布什贤兵400奔赴锦州,明副将刘应选等以3500人抵御,相遇于大凌河。将战,多铎后军突然到达,自山而下,士马腾跃,军容甚盛,明兵惊恐丧气。阿山突起,乘其不备,发起攻击,阵斩刘应选,歼其兵500人,克台堡一。师还,赐良马、铠甲。

崇德元年(1636),阿山随从武英郡王阿济格伐明,攻下雕鹗、长安岭二城,率本旗兵独自攻克东安县。师还,明兵来追,阿山殿后,击斩殆尽。崇德二年(1637),攻取皮岛,阿山与叶臣将左翼舟师攻其西北隅,率先登岛,斩守将沈世魁,进阿山一等昂邦章京世职。

崇德六年(1641)八月,又随从大军围攻锦州,城中明兵突围出击清军,松山守将密谋夺取大炮,被阿山接连击败。崇德七年(1642)十月,阿山随从贝勒阿巴泰入边奔袭明军,入墙子岭,转战至兖州。师还,赏赐银币。

顺治元年(1644),阿山随从大军入关,攻击李自成,自成败走,阿山偕同左翼梅勒额真阿哈尼堪、右翼固山额真马喇希,渡过薄津,击破农民军,攻克平阳。论功,进阿山三等公。顺治二年(1645),豫亲王多铎自陕西移师下江南,阿山及诸将随从。阿山与马喇希等人夺取淮河桥,渡淮河攻取扬州;率舟师溯江而上,攻克江宁,俘获明朝福王。江南既已平定,阿山随从贝勒博洛、固山额真拜音图攻取浙江,进驻杭州,明朝潞王常淓降。嘉兴、湖州、绍兴、宁波、严州接连被攻下。师还,赏赐金银、鞍马。

顺治四年(1647),改授阿山一等精奇尼哈番。不久,阿山病卒。

(二十)满达尔汉

满达尔汉,纳喇氏,先世居哈达。父雅虎,率十八户归太祖,为牛录额真,隶满洲正黄旗。提拔雅虎任扎尔固齐(负责审理案件的“断事官”)。与哈穆达尼伐东海卦尔察部,俘2000人以归,努尔哈赤郊迎慰劳,赐宴。又攻克舒桑哈达,赏赐俘虏百人。雅虎退休,满达尔汉继为牛录额真。满达尔汉随从皇太极征伐虎尔哈部,降500余户。

天聪五年(1631)五月,皇太极将要大举伐明,收取沿海诸岛,派满达尔汉与董纳秘密出使朝鲜,且征调舟船。是时,朝鲜归附后金不久,未敢得罪明王朝。满达尔汉等到达朝鲜,国王李倧拒不接见,以兵围守使馆。三日后,满达尔汉对守卫说:“我奉命至此,为何怠慢而不接见?我要归还了!”于是与诸从者佩弓矢,策骑夺门而出。李倧派侍臣追及,请满达尔汉晋见。满达尔汉等入见李倧,完成使命而归还。七月,授满达尔汉礼部参政。闰十一月,又与库尔缠等出使朝鲜,诫告朝鲜不要放纵其民越境采猎,毋隐匿逃人,并令朝鲜按条例交纳馈赠。李倧引咎,愿按条约交纳。

天聪八年(1634),皇太极入边奔袭明军,进攻大同,满达尔汉分兵克堡四、台一,又攻克王家庄。论功,授满达尔汉世职牛录章京。不久,提拔为礼部承政。又奉出使朝鲜。

崇德二年(1637),满达尔汉随从武英郡王阿济格伐明,攻克皮岛,赐白金、裘、马。

顺治初年,满达尔汉以年老解除部任职务,专领牛录。恩诏,进二等甲喇章京。顺治三年(1646),满达尔汉病卒。

(二十一)马福塔

马福塔,满达尔汉之弟。初授牛录额真,与满达尔汉分辖所属人户。天聪五年(1631),授马福塔户部参政。天聪八年(1634)三月,马福塔与户部承政英俄尔岱就互市贸易一事出使朝鲜。五月,太宗自将伐明,马福塔从贝勒济尔哈朗等居守。九月,马福塔赍奏诣行营,途经明铁山,明兵拦截,斩五人,俘一人;又砍掉一人腿,放纵使还。不久,提拔马福塔为户部承政。天聪九年(1635),马福塔与参政博尔惠出使朝鲜。自是以后,清通使朝鲜,马福塔无不参与。

崇德元年(1636),马福塔又与英俄尔岱等使朝鲜,明皮岛出兵拦截,击走之。九月,马福塔又到朝鲜义州监督互市贸易,获明军巡逻士兵,得知明兵入卤场,因率百人尾随其后,明兵引去。时值武英郡王阿济格等伐明还,渡辽,具舟以济师。十二月,皇太极将亲征朝鲜,命马福塔与劳萨率兵为先驱。朝鲜国王李倧走保南汉山城。

崇德二年(1637)正月,清军攻克朝鲜都城,进攻南汉山城。马福塔两次奉皇太极敕令,入城历数李倧之罪,且谕告其投降。李倧先使其臣请罪,不久率群僚出城晋见皇太极。二月,皇太极班师,李倧出送。皇太极命马福塔与英俄尔岱送李倧还城。十月,马福塔奉命与英俄尔岱出使朝鲜,册封李倧为朝鲜国王。

崇德三年(1638)七月,更定官制,马福塔改任户部左参政。崇德四年(1639)六月,马福塔奉命与刑部参政巴哈纳出使朝鲜,册封李倧妃赵氏为王妃。九月,马福塔复为户部承政。十一月,朝鲜国王李倧上疏言立碑于三田渡,歌颂皇太极恩德,马福塔奉命与礼部参政超哈尔等前往视察。崇德五年(1640)二月,马福塔卒。

(二十二)武理堪

武理堪,瓜尔佳氏,世居义屯。父伊兰柱,徙居哈达费德里。努尔哈赤起兵之初,武理堪来归。万历二十一年(1593),叶赫纠集哈达、乌拉、辉发等九部大军,兵分三路入侵建州,努尔哈赤派武理堪出东路侦察敌情。武理堪出虎拦哈达新城,行将百里,正在越岭,有一群乌鸦竞相鸣噪,犹如阻止其前行。武理堪心中感到奇怪,揣度行进方向与敌人相左,驰归汇报,努尔哈赤下令改道,自札喀路向浑河部。武理堪前行,天黑时到达浑河,敌军正驻扎浑河北岸,埋锅做饭,炊火密如繁星。武理堪俘获叶赫的一名巡逻兵,得知敌兵3万,将要夜渡沙济岭而前进,于是挟巡逻兵还报,时值半夜,努尔哈赤命令天亮出兵。武理堪顾军士惧怕敌人兵多怯战,说道:“敌虽众,心不一,谁能抵御我们?”及战,九部联军被攻破。

八旗定制,武理堪隶满洲正白旗,分辖丁户,为牛录额真。武理堪随大军出征,大多被选为先锋,为噶布什贤噶喇昂邦。天命四年(1619),明辽东经略杨镐兵分四路来侵,努尔哈赤统率诸贝勒抵御。不久,败其三路,唯独总兵李如柏出鸦鹘关,未与后金军相遭遇。杨镐令李如柏撤退,领军归还。武理堪正率20名骑兵巡逻虎拦山,见李如柏的军队行至山脚下,便下令诸骑立马山巅,鸣螺,脱帽系弓末,挥舞呼叫,犹如指挥伏兵的样子。李如柏的军队望见后,惊愕回顾。武理堪于是纵骑兵疾驰下山冲击,斩40人,获马50匹,李如柏军夺路而走,相互践踏而死者千余人。不久,武理堪病卒,努尔哈赤感叹说:“武理堪从朕摧锋陷阵,几死者数矣!”于是,录用武理堪的两个儿子吴拜、苏拜。

(二十三)吴拜

吴拜,武理堪之子,出生于万历二十三年(1595),16岁时,随从努尔哈赤进攻抚顺,遇敌奋勇战斗,矢中额头而不顾。曾随从太祖围猎,有一熊突围而出,跃上峻岭。太祖遥望,见一人跃马射熊,贯胸而堕落山巅。努尔哈赤回首对侍臣雅荪曰:“是非吴拜不能。”派人前往视之,果然是吴拜。努尔哈赤因此告谕诸皇子说:“吴拜之勇,今共见之矣!”遂授吴拜为侍卫。

天命四年(1619),吴拜随从代善征讨叶赫,身负重创,力战不退,师还,努尔哈赤赐以良马。明总兵毛文龙引诱新归附后金的部众来充实皮岛。吴拜巡查三日,俘获逃亡者80余人,射*毛文龙前来诱惑的使者,归还后向努尔哈赤汇报。这时,吴拜已代父为牛录额真,上命以所获隶属于吴拜所辖牛录。天命六年(1621),吴拜随从大军伐明,破明军于南寿山,授备御。攻克辽阳后,以俘获分隶属于诸将,努尔哈赤以吴拜能继承父志,年少建功,受命为一等大臣,隶千人。天命十一年(1626),蒙古巴林部贝勒囊努兔背盟,掠夺境上,努尔哈赤派将讨伐,吴拜随从。后金的探报人员被敌人围困,吴拜救援出围,*敌百人。

皇太极即汗位,吴拜位列十六大臣,佐镶白旗。吴拜受命追逐蒙古逃亡者,至都尔弼。蒙古逃亡者15人,拒战,吴拜身被创伤,仍然奋击,尽斩逃亡者。皇太极谕告诸大臣说:“是固先帝数嘉许者!”赏赐特厚。

天聪四年(1630),后金入边奔袭明军,攻取永平、滦州等四城,吴拜随从贝勒阿敏驻守永平。阿敏放弃永平归还,论罪吴拜被逮捕,由于曾率摆牙喇兵救援滦州,夜入敌营,皇太极下令释缚,吴拜免于处分。不久,授吴拜噶布什贤甲喇章京。天聪五年(1631),吴拜随从大军围攻大凌河城,与甲喇章京苏达喇到锦州侦察敌情。天聪六年(1632),吴拜随从皇太极征伐察哈尔,率精骑为前锋,途中遇到蒙古军的逃亡者,击*之。察哈尔林丹汗西奔土默特部,明军师还,攻取归化城,皇太极命吴拜招抚安置投降的人。

天聪八年(1634),后金军入边奔袭明军,进攻大同,多尔济将中军,图鲁什将左军,吴拜将右军。明总兵曹文诏迎战,击败之。吴拜又与甲喇章京席特库设伏于宣府,俘获明守备一,歼灭其游骑。不久,吴拜与承政阿什达尔汉等招林丹汗之子额哲来归。

天聪九年(1635)五月,明军驻扎在大凌河西,吴拜与固山额真阿山、石廷柱、图赖截击其归路,斩明副将刘应选,获游击曹得功及守备3人,歼灭步骑兵500余人,又攻克松山城南堡。师还,吴拜进三等甲喇章京。是时,皇太极派诸贝勒分道伐明,命吴拜等率师驻上都城旧址,侦察明军情况。

崇德元年(1636),皇太极率大军亲征朝鲜,命吴拜与承政马福塔等率兵300为前驱,袭击朝鲜都城,朝鲜王李倧逃走南汉山城。清兵进军,吴拜与劳萨击破朝鲜援兵,斩200余级。崇德二年(1637),授吴拜噶布什贤噶喇昂邦,位列议政大臣。甲喇章京丹岱、阿尔津等前往土默特互市贸易,将还,吴拜奉命率将校至归化城迎护,遇明巡逻兵16人,斩其15,获马19,俘1。

崇德三年(1638)四月,吴拜攻掠宁远,被敌兵追逐堕入城壕,斩首甚众。八月,率兵80人至洪山口,遇明兵,斩其副将;又击走罗文峪骑兵500人,夺其军旗,获马40匹,歼灭密云步兵百余人。崇德五年(1640),吴拜与劳萨率兵过中后所,掠夺海滨,斩首级二百,获马骡牲畜。清军进攻锦州,吴拜受命驻军要隘,以为策应,屡败敌兵。

崇德六年(1641)春,以攻锦州未能攻克,论统师诸王贝勒罪,吴拜被罚金。秋,皇太极亲自率军进攻松山,明兵败走,吴拜未予截击,因此被逮捕,不久被释放。崇德七年(1642),吴拜随从贝勒阿巴泰入边奔袭明军,败敌于丰润、三河、静海,到达青州。崇德八年(1643),吴拜随从郑亲王济尔哈朗攻取明中后所、前屯卫。十一月,复授吴拜正白旗梅勒额真。

顺治初年,吴拜随清军入关,攻击李自成。顺治二年(1645),解除吴拜的梅勒额真,授予内大臣职务。顺治三年(1646),吴拜从豫亲王多铎讨苏尼特部长腾机思。顺治四年(1647),吴拜与辅国公巩阿岱、内大臣何洛会率率师戍宣府。论功,遇恩诏,吴拜累进二等伯。

康熙四年(1665)四月,吴拜卒,终年70岁。

(二十四)图尔格

图 尔格,满洲镶白旗人,额亦都第八子。年少时随从努尔哈赤征伐,积功授世职参将。尚和硕公主。

皇太极即汗位,八旗各设大臣二,以备调遣,号称“十六大臣”,以图尔格佐镶白旗。不久,图尔格升迁本旗固山额真,位列八大臣。

天聪元年(1627),皇太极伐明,图尔格率所部随从进攻锦州,未克,毁大小凌河二城而还。天聪二年(1628),追录其父额亦都之功,进图尔格世职总兵官。

天聪三年(1629),图尔格随从大军入边奔袭明军,攻克遵化。天聪四年(1630),皇太极还师,命贝勒阿敏护诸将驻守永平,而图尔格与正黄旗固山额真纳穆泰,正红旗调遣大臣汤古岱,榜式库尔缠、高鸿中守滦州。明监军道张春,总兵官祖大寿、马世龙、杨绍基等,合军前来围攻,图尔格与纳穆泰、汤古岱分地设汛以守。明兵急攻纳穆泰,图尔格分兵授副将阿玉什前往救援。明兵举火,火将及城楼,有执军旗者乘云梯登城,阿玉什挥刀斩之,夺其旗,明兵稍退。阿敏闻明兵进攻滦州,派巴都礼以数百人前往救援,夜三鼓,突围而入,明军发巨炮轰击。城墙毁坏,城楼被焚。图尔格等守城四日,估量不能抵御,率所部在夜间弃城,分散队伍,突围而出。适逢下雨,明兵截击,后金军死者400余人。图尔格到达永平,阿敏遂尽弃诸城,引师出塞而还,令图尔格殿后。师还,皇太极命令拘押诸将议罪,责问图尔格、纳穆泰等人,汤古岱因引罪请死。皇太极说:“汝等不能全师归,陷于彼为敌所*,归至此朕又*之,于朕复何益?且汝等既携俘获人畜而还,何不收我士卒与之俱来?彼等何辜,忍令其呼天抢地以死!”图尔格因罪削去总兵官,解初固山额真职务。

天聪五年(1631),后金创设六部,起用图尔格为吏部承政。皇太极亲率大军伐明,进攻大凌河,督促诸军合围,令图尔格随从正白旗固山额真喀克笃礼抵挡城东以北。城中出兵,攻击城南炮台。图尔格来不及骑马,徒步击退敌人。攻掠松山,大凌河随即攻下。

天聪八年(1634),图尔格与固山额真谭泰率师夺取锦州。皇太极亲自率大军伐明,命贝勒济尔哈朗留守,令图尔格率师驻守彰武台河口,防止敌人自沿海来袭。

天聪九年(1635),皇太极命贝勒多尔衮为帅,纳穆泰将右翼,图尔格将左翼,夺取察哈尔,到达其王庭,林丹汗之子额哲遂降。师还,掠夺明朝边境,自平鲁卫入塞,蹂躏代州,乘胜至忻口,遇明军伏击,将其击败。追击至崞县,歼灭明军士兵。师还,经过平鲁卫,明兵截击于途中。图尔格奋战,冲入敌阵,斩首数百级,明兵退入城中,不敢复出。图尔格估计敌人追兵将要到达,设伏兵以待,与纳穆泰将千人殿后。明将祖大寿等果然率3000人前来参战,图尔格回师步战,奋力冲其中坚,伏兵突起夹击,明兵大败逃奔,图尔格不慌不忙地徐徐引兵出塞。天聪十年(1636),授图尔格世职一等梅勒章京。

崇德元年(1636),复授图尔格镶白旗固山额真。随从武英郡王阿济格入边奔袭明军,图尔格率所部自坤都入边,会师于延庆,于是深入内地,攻克十六城。进攻昌平,攻下雄县,图尔格都是率先登城。崇德四年(1639),皇太极任命睿亲王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率师伐明,图尔格随从,击破明太监冯永盛、总兵候世禄的军队。又与固山额真拜音图击败明兵于董家口,毁坏边墙,夺青山关而入,攻下四城。

崇德五年(1640),图尔格从多尔衮率师进攻锦州,收割庄稼,屡屡击败明兵。又与固山额真叶克书将300人设伏兵于乌忻河口,待城中士兵出来放牧时,驱赶牲畜以归。明兵千余人追逐,叶克书坐骑中矢跌倒,敌人即将刀兵相加,图尔格射*敌人,叶克书乘机上马,拼力击敌。敌人败去复至,凡六个回合,图尔格身中20余处创伤,仍然殿后力战,护卫所得俘虏回还。论功,复进世图尔格职三等昂邦章京,不久,授予内大臣职务。

崇德六年(1641),皇太极亲征伐明,围困洪承畴于松山,图尔格随从。明总兵曹变蛟夜间袭击皇太极的大营,敌兵来得很突然,仓促间守卫御营的大臣侍卫皆未到达,形势危急。图尔格首发,射*二人,与弟伊尔登宗室锡翰,督促亲兵射击,曹变蛟中创败去。图尔格又随从诸贝勒截击明军败兵,战于塔山,设伏于高桥,*敌无数。

崇德七年(1642)十月,皇太极任命饶馀贝勒阿巴泰为奉命大将军,以图尔格为副帅,率师入边奔袭伐明。左翼道界岭口,右翼破石城、雁门二关,深入内地,越过北京,自京畿南下夺取山东,南至兖州,攻克府3、州18、县67,俘获明鲁王朱以派及乐陵、阳信、东原、安丘、滋阳五郡王,其他宗室官属千余人。遇敌39战皆胜,俘369000、驼马驘驴牛羊551300有奇,得黄金12000、白金220万有奇,珠缎衣裘等。

崇德八年(1643)六月,师还,赐图尔格白金1500两。

福临即皇帝位,论功,进图尔格三等公。

顺治二年(1645)二月,图尔格卒。

(二十五)伊尔登

伊尔登,额亦都第十子,与图尔格同旗。图尔格年幼时,努尔哈赤将他养育在宫中,长大后授侍卫。屡从征伐,筑城界凡,萨尔浒之战,伊尔登皆有功劳,赐给蟒服,授世职游击,累进三等副将。

皇太极即汗位,各旗置大臣二,以备调遣,伊尔登与其兄图尔格同佐镶白旗。不久,伊尔登受命率师戍卫国南界。

天聪三年(1629)九月,伊尔登进攻獐子岛,该岛为故明将毛文龙所辖。伊尔登率师进军略地,获明船四艘,沉130人于水中,俘27人以归。十月,伊尔登随从大军入边奔袭伐明,攻龙井关,毁其水门而入,斩明将易爱、王遵臣,尽歼其众。进攻遵化,击败明山海关援兵,斩其将赵率教,逼近北京。天聪四年(1630),攻击永平、滦州、遵化诸城。师还,进伊尔登一等副将。图尔格罢固山额真,授予伊尔登。天聪五年(1631)八月,后金军进攻大凌河城,伊尔登在城东以南,深沟坚垒,环而守之,终于破敌。天聪六年(1632),皇太极亲征察哈尔,命伊尔登与贝勒阿巴泰等留守。

天聪七年(1633)六月,皇太极询问伐明、朝鲜、察哈尔三者何先,谕告诸贝勒大臣各陈所见。是时,皇太极留诸军进驻山海关外屯田,诸贝勒大臣皆请先用兵于明。伊尔登亦言:“与其盘桓于山海关之外,不若径入内地。视其城有可取则取之,如不可取,则戕其人民,焚其庐舍,以蹂躏之。宜审敌之情形,多带步兵,备梯牌,以为攻具,趁机摧陷之可也。”七月,皇太极命伊尔登随从贝勒岳托、德格类等人攻取旅顺,与固山额真叶臣将2500人戍守。

天聪八年(1634),皇太极亲自率大军入边奔袭伐明,上方堡入,命伊尔登随从贝勒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等率师自巴颜朱尔格入龙门,与皇太极军会师于宣府,击败明兵,得马百余。进攻保安,克之,攻取灵邱。不久,伊尔登随从豫亲王多铎征伐朝鲜,师还,又随从武英郡王阿济格进攻皮岛,因先于军旗渡江,又被罚金。

崇德三年(1638),授伊尔登巴牙喇纛章京。崇德四年(1639)春,随从武英郡王阿济格伐明,伊尔登以30人行军略地,败明兵千人,掠其马。皇太极亲自率大军进驻锦州。四月,阿济格以其师会攻松山、杏山,侦察得知明总兵祖大寿、太监高起潜将2000人出战,清军设伏以待,敌人犹豫不前。伊尔登以40人招致敌人,且战且却,伏兵起而合击,大败明兵。六月,伊尔登受命充任议政大臣,兼内大臣。

崇德六年(1641)六月,伊尔登随从郑亲王济尔哈朗围攻锦州,明总兵洪承畴率军赴援,驻扎在松山西北。郑亲王令右翼军击之,作战不利,退保乳峰山。明军进入两红旗、两蓝旗军阵地,固山额真叶臣等按兵不动。伊尔登统率多尔机辖与恭顺王孔有德及蒙古敖汉、奈曼、察哈尔诸部士兵抵御明军,跃马突入敌阵,纵横驰击,身被数创不稍退,坐骑死,易马再战,三战益奋。明军前后四次合围,伊尔登终于突围而出。皇太极嘉奖其勇,复伊尔登世职三等梅勒章京,赐白金四百。八月,皇太极亲自率兵抵御洪承畴,布阵于松山、杏山之间,命诸贝勒大臣分道截击明兵。伊尔登与公塔瞻率巴牙喇兵设伏于高桥,刚出兵营,遭遇明兵千人自杏山潜出,击斩敌人,于是到达高桥。又遭遇明兵600余人自杏山南奔向塔山,设伏兵击之,明军覆没。皇太极移营逼近松山,明将曹变蛟夜犯皇太极大营,图尔格率先射敌,伊尔登与内大臣宗室锡翰整兵拒战,曹变蛟兵败逃遁。皇太极命令侍卫大臣疏防及作战不利者,一律罚金。同时,奖赏御敌有功将士,伊尔登获得的赏赐优厚。

福临定都燕京,论功,伊尔登遇恩诏,累进二等伯。顺治十三年(1656),伊尔登因年老退休。顺治帝表彰伊尔登的功劳,命伊尔登可以乘马入朝,召对赐食。图其象,一藏内库,一畀其家。康熙二年(1663),伊尔登卒。

史称伊尔登勇冠诸军,尤长于应变,潜机制敌,诸宿将皆弗能及。

(二十六)巴奇兰

巴奇兰,纳剌氏,世居伊巴丹,隶满洲镶红旗。太祖兵起班之初,巴奇兰率众来归。屡从征伐,沙岭之役,率五牛录兵充当先锋,击败敌人。天命十一年(1626),巴奇兰随从大军进攻宁远,攻克觉华岛,授游击。

皇太极即汗位,各旗设调遣大臣二人,巴奇兰佐正黄旗。

天聪三年(1629),巴奇兰随从大军入边奔袭伐明,逼近北京,驻军于城北,击败明总兵满桂等。天聪七年(1633),巴奇兰随从大军进攻旅顺口。巴奇兰率白厅超哈兵与镶白旗固山额真萨穆什喀乘方舟向前,敌人负崖顽抗,战斗激烈,巴奇兰身被数创,冒矢石奋起攻击,同时号召部众说:“孰能先登,吾向汗王奏报战功!”于是,牛录额真雍舜、珠马喇超距登上山崖,巴奇兰督促众兵跟进,敌人殊死战斗,我军稍却。这时,巴奇兰大声疾呼道:“敌兵败矣!”士卒皆勇跃腾藉而入,于是攻克旅顺,巴奇兰进三等副将。

天聪八年(1634)五月,皇太极亲征伐明,贝勒济尔哈朗留守,巴奇兰副之。十二月,命巴奇兰偕同萨穆什喀分将左右翼八旗兵征伐黑龙江虎尔哈诸部,师行,皇太极告谕说:“此行道殊远,慎毋惮劳。得俘,抚以善言,与共甘苦。携以还,皆可为我用。汝曹当善体朕意。”[88]天聪九年(1635)五月,师还,皇太极御殿设宴,亲自金卮酌酒慰劳,分赐所获牲畜,命降人2000余户编入户籍,使其安居乐业,进巴奇兰一等梅勒章京。天聪十年(1636)二月,巴奇兰创伤复发,病卒,赠三等昂邦章京。

(二十七)敦拜

敦拜,富察氏,满洲正黄旗人,先世居沙济。父本科理,归努尔哈赤,尝从鄂佛洛总管达赖讨朱舍理部长尤额楞,有功,赐号“苏赫巴图鲁”,授牛录额真。本科理卒,敦拜继承。

天命十一年(1626),敦拜随从努尔哈赤进攻宁远,为先锋,击败守城士兵。师还,敌人骑兵追射,敦拜还击退敌,殿后而归。

天聪八年(1634),授敦拜世职牛录章京。崇德五年(1640),提拔为巴牙喇纛章京。随从郑亲王济尔哈朗围攻锦州,明兵出城诱战,敦拜突入敌队中,斩三人,其余逃遁。明兵自杏山再来进犯,皆被战退。崇德六年(1641),清军又围困锦州,松山城明兵进攻两红旗及蒙古军。敦拜御敌力战,斩200余首级,得云梯14。崇德八年(1643),敦拜与巴喇纛章京阿济格尼堪率师驻守锦州。

顺治元年(1644),敦拜随清军入关,攻击李自成,追逐农民军至庆都。顺治二年(1645),敦拜进世职二等甲喇章京。大将军豫亲王多铎南征,敦拜将巴牙喇士兵随从。进驻陕州,破李自成将刘芳亮。刘芳亮兵夜间偷袭军营,又被击败。清军攻克潼关,平定西安。李自成败走商州,入湖广。敦拜与巴牙喇纛章京阿尔津等追击,斩首300余级。敦拜随从豫亲王兵下江南,攻克扬州。追击明福王至鞠湖,与阿尔津、图赖等拦截江口,击破明将黄得功,俘获明福王以归。顺治三年(1646),敦拜进世职一等,随从端重亲王博洛自浙江攻取福建,与梅勒额真珠玛喇合军破敌。顺治五年(1648),敦拜随从大将谭泰讨金声桓,攻九江,破王得仁军,攻克九江,安抚临江郡县。

顺治六年(1649),敦拜征剿畿南土寇,斩其首领,献、雄、任丘、宝坻诸县全部平定。顺治七年(1650),敦拜进世职三等阿思哈尼哈番。顺治八年(1651),福临亲政。顺治九年(1652),敦拜进世职二等阿思哈尼哈番。

顺治十一年(1654),明将李定国犯广东,敦拜命佐将军珠玛喇征讨攻克新会,逐敌至横州江岸,李定国退走。师还,敦拜进世职一等精奇尼哈番。因病退休,加太子太保。顺治十四年(1657),起用敦拜为盛京总管。顺治十七年(1660),敦拜卒。

(二十八)喀喀木

喀喀木,萨哈尔察氏,满洲镶黄旗人,先人世居乌喇部。父塘阿礼,努尔哈赤时,率百人来归,授牛录额真。随努尔哈赤征伐辽东有功,授予世职游击。随从征伐瓦尔喀,射熊,被熊所伤,卒。喀喀木继承,领牛录。

崇德三年(1638),授喀喀木吏部理事官。崇德五年(1640),喀喀木随从清军征伐虎尔哈部,敌据栅拒战,喀喀木督兵破栅,斩首级200,俘130。崇德七年(1642),喀喀木随清军伐明,进攻松山,因本旗将领违犯军律而未察举,降为世职牛录章京。崇德八年(1643),提拔喀喀木为吏部参政。

顺治元年(1644),署喀喀木梅勒额真。喀喀木随从清军入关,不久改任吏部侍郎。顺治四年(1647),复喀喀木世职三等甲喇章京。郧阳总兵王光恩因罪被逮捕,其弟王光泰叛据郧阳,清提督孙定辽战死,王光泰气势甚为嚣张。顺治帝命喀喀木率兵征讨,清军逼近郧阳,王光泰遁逃。喀喀木与副将王平率师逐捕,交战于房县,斩首级千余。王光泰败走四川,喀喀木驻军郧阳。

顺治五年(1648),金声桓自江西窥视湖广,总督罗绣锦上疏,请留喀喀木驻守荆州。顺治六年(1649),喀喀木被召还。顺治七年(1650),授镶黄旗梅勒额真,世职累进三等阿思哈尼哈番。顺治八年(1651)。喀喀木受命与固山额真噶达浑等率兵讨蒙古鄂尔多斯部长多尔济。顺治九年(1652),喀喀木师出宁夏,至贺兰山,击斩多尔济,歼其部众,俘其余以归,得马驼数百、牛千余、羊万余。

不久任命喀喀木代巴山为镇守江宁总管。顺治十年(1653),明将李定国率兵进犯广东,潮州总兵郝尚久叛变响应。朝廷授喀喀木为镇南将军,率师征讨,围困月余,喀喀木督师以云梯登城,郝尚久投井死,潮州附近州县评定,喀喀木还驻江宁。顺治十六年(1659),郑成功入长江,攻破镇江、瓜州,喀喀木与总督郎廷左等抵御,郑成功兵败出海。康熙元年(1662),改总管为将军,喀喀木仍为江宁将军。康熙七年(1668),喀喀木卒。

(二十九)甘都

甘都,先世自叶赫徙居巴林,因以巴林为氏。努尔哈赤时期,甘都率子弟来归,授牛录额真甘都,隶蒙古镶蓝旗。

天聪元年(1627),甘都随从大军伐明,进驻宁远。明兵驻扎在城北山冈,甘都手举军旗冲锋在前,击破明军。天聪三年(1629),甘都随皇太极入边奔袭伐明,攻克大安口,又败明兵于玉田。皇太极亲自率大军攻取永平四城,攻克遵化,甘都随从。受命佐察哈喇等人驻守永平。天聪四年(1630),清军放弃遵化出边,甘都殿后,击败明军追兵。天聪八年(1634),予甘都世职三等甲喇章京,授兵部参政。

崇德三年(1638),考核期满,进二等甲喇章京。不久,更定部院官制,甘都改任兵部理事官。冬,甘都随从贝勒岳托等入边奔袭伐明,击败明太监高起潜,越过北京,攻取山东,攻克济南。崇德四年(1639),春,师还,途经蠡县,又攻克其城。因功进一等甲喇章京。崇德五年(1640),甘都随从索海等征伐索伦部,索伦兵五百,据守挂喇尔屯拒战。甘都及理事官喀喀木督兵破栅而入,斩首级200,俘230人以归。崇德六年(1641),甘都随清军从伐明,围攻锦州。明总督洪承畴驻扎在松山,屡屡以步骑兵出战,甘都随即击败。恭顺王长史徐胜芳被敌军围困,甘都突入敌阵,救出徐胜芳。

顺治元年(1644),甘都随清军从入关,攻破李自成。又随从豫亲王多铎夺取陕西,攻克潼关,夺取西安。顺治二年(1645)五月,移师平定江南,又与固山额真恩格图、玛喇布等攻下宜兴、昆山诸县,进三等梅勒章京。顺治三年(1646),甘都随端重亲王博洛攻占浙东,追逐明将方国安至黄岩。方国安入城拒守。合围后,甘都察知方国安形势困窘,撤围放纵使出,击之,方国安溃败,攻克黄岩。清军入福建,甘都为先驱,攻克分水关,追逐明唐王朱聿键至汀州,降服漳州及漳平县。顺治五年(1648),命甘都署巴牙喇纛章京。随从征南大将军谭泰夺取江西,讨伐叛将金声桓。顺治七年(1650)三月,进二等阿思哈尼哈番。不久,甘都卒于军中。

二 汉族百官

(一)孔有德

孔有德,祖籍山东,后居辽阳。少时家境贫困,做矿工谋生,习弓马,不识字。

天命六年(1621),努尔哈赤攻占沈阳、辽阳,为躲避战乱,孔有德迁徙逃亡。孔有德与同乡人耿仲明等渡海逃奔皮岛,投明东江副总兵毛文龙,抗击金军。有德骁勇善斗,临阵先登,深受文龙喜爱,收为养孙,改名毛永诗,累官至参将。毛文龙被明督师袁崇焕所*,有德与仲明率领旧部归于宁前兵备道兼登州巡抚孙元化部下,授步兵左营参将。

天聪五年(1631)十月,皇太极率大军围困大凌河城,二月有余,明宁锦援军失利。孔有德奉孙元化之命,率所部自山东由海路增援,途中因遭遇大风而返回。兵部又檄令改由陆路,经山海关增援大凌河。孔有德行至吴桥镇,天降大雪,士兵饥饿少食物,出行掠夺。与孔有德一同归附孙元化的李九成,因私吞买马银两,畏罪逃至吴桥,唆使士卒哗变,缚有德于演武场,劝其同反。于是,孔有德与李九成所部陈继功、李尚友、曹得功等50余人,纠众数千人,反攻山东。攻破新城,*士绅王象复父子及知县等,洗劫全城。一路攻城抢掠,抵达登州城下,攻陷登州,总兵张可大自尽,乡绅张瑶遇害,其余各官均被俘。元化拔剑自刎未死,孔有德以元化对自己有恩,放他航海离去,后为明廷所诛。

旅顺副将陈有时、广鹿岛副将毛承禄也叛明响应孔有德,登州城中有红衣大炮300多门,贮存大量战马、粮饷,声势益张。孔有德自号都元帅,铸印置官属,以李九成为副元帅,耿仲明、陈有时、毛承禄等为总兵官,四出掠夺。

明廷以徐从治为山东巡抚,谢琏为登莱巡抚,一同驻守莱州。孔有德在攻陷黄县、平度后,进攻莱州,徐从治中炮死于城上。孔有德伪降,诱谢琏出,将其*死。明崇祯皇帝命侍郎朱大典督师征讨孔有德,救援平度,斩陈有时。明军至昌邑,孔有德迎战,大败,明军收复黄县。孔有德等退保登州。

登州城三面环山,北面临海,城北又有水城通海舶。朱大典督促诸军筑长围困之,李九成出战而死,明军进攻愈急。孔有德谋划投降后金,以子女玉帛出海,耿仲明单舸殿后,经旅顺,明总兵黄龙以水师截击,擒毛承禄,斩首千余级。

孔有德等退驻双岛龙安塘,食尽,派所置游击张文焕、都司杨谨、千总李政明以男妇百人泛海至盖州。后金盖州戍守将石廷柱、雅什哈护送使者谒见皇太极,述说孔有德等人举兵始末,请求投降。皇太极谕告范文程、罗什、刚林预先策划安置。孔有德又派所置副将曹绍宗、刘承祖等上疏说,将自镇江登陆。皇太极命贝勒济尔哈朗、阿济格、杜度率师迎接。朝鲜发兵助明师,要有德堵截鸭绿江口。济尔哈朗等兵至江岸,严陈相对,明军与朝鲜追兵见后金军沿岸结阵,退回海上。孔有德等舟数百,载将士、枪炮、辎重及其家属登陆,三贝勒济尔哈朗为孔有德设宴,皇太极派副将金玉和传旨慰劳。

天聪七年(1633)六月,孔有德、耿仲明谒见皇太极,皇太极率诸贝勒出德盛门10里至浑河岸,与有德行抱见礼,设大宴,以金卮斟酒,亲赐有德、仲明。各赐给蟒袍、貂裘、鞍马等物。有德、仲明亦献上金银及金玉诸器、彩段、衣服。越二日,复召入宫赐宴,授孔有德都元帅、耿仲明总兵官,赐敕印,承认孔、耿对部下原有的任命,命孔友德率所部驻东京,原有的号令、鼓吹、仪卫皆如旧,唯有刑法、出兵二事必须上报。皇太极告诫孔有德,不要向贝勒大臣馈赠。

天聪八年(1634),元旦朝贺,皇太极命有德、仲明与八和硕贝勒同列第一班次。不久尚可喜前来投降,皇太极的接待不次于对有德、仲明待遇。号有德、仲明军为天祐兵,可喜军为天助兵。孔有德等人各自统率所部,互不相属。八月,孔有德随皇太极入边伐明,自大同入边,有德遣所部黑成功、佟延以80人击败明兵于代州城西,获马20匹。

崇德元年(1636)四月,众贝勒大臣恭请皇太极上尊号,汉官由孔有德为代表,捧汉字表文,诣阙跪进。皇太极即皇帝位,封有德为恭顺王。十二月,皇太极亲征朝鲜,命孔有德等随从贝勒杜度护辎重继后。崇德二年(1637)二月,攻取江华岛,皇太极命孔有德等从贝子硕托以水师攻皮岛。崇德三年(1638),孔有德随从皇太极进攻锦州,有德等以炮攻下戚家堡、石家堡及锦州城西台,降大福堡。又以炮攻下大台一,俘男妇379。

崇德四年(1639),孔有德随从皇太极进攻松山,以炮击城东隅台。皇太极到达松山,令孔有德等人以炮轰击松山南部外城,城上的矮墙尽毁。明守将金国凤连夜缮治,守甚固,不克。

崇德六年(1641),孔有德率兵更番围攻锦州,破明师于杏山。崇德七年(1642),松山、锦州相继攻下。崇德八年(1643),孔有德随郑亲王济尔哈朗一举攻占辽西中后所、前屯卫两城,受到赏赐。

顺治元年(1644)四月,孔有德随从睿亲王多尔衮入关,追击李自成至庆都。九月,随从定国大将军豫亲王多铎西进征讨李自成。

顺治二年(1645),陕西既定,移师江南,克扬州,取南京,攻江阴,孔有德皆有功。八月,命孔有德还镇辽阳,整顿兵马征发。

顺治三年(1646)八月,授孔有德平南大将军,率仲明、可喜及续顺公沈志祥、右翼固山额真金砺、左翼梅勒额真屯泰率师南征,自湖广下江西赣南入广东,谕令诸将悉受孔有德节制。

顺治四年(1647)春,孔有德率清军进军湖北、湖南,攻克腾湘潭、衡州,破宝庆、克武冈,明桂王走靖州,转徙入桂林。孔有德追击明桂王。明总兵萧旷、姚有性以12000人守靖州,清军夺门而入,俘获萧旷、姚有性,接着又攻克沅州。孔有德率清军南征,至此共获明宗室桂王子朱尔珠等27人,降明将自刘承胤以下47人,偏裨2000余人、马步兵68000有奇。捷报上闻,赏赐孔有德黄金250两,耿仲明、尚可喜各200两,沈志祥100两。

顺治五年(1648)春,孔有德又率大军攻克辰州,湖南诸郡县悉定。又旁取贵州黎平府、广西全州,招降铜仁、全州,兴安、灌阳苗峒290有奇,俘获明宗室荣王子松等40余人。顺治帝命孔有德班师。至京师,宴劳,赏赐黄金200、白金2000。

顺治六年(1649)五月,改封孔有德为定南王,授金册金印,令将2万人,征广西。同时耿仲明、尚可喜各将万人征广东,受孔有德节制。自孔有德师还,湖南诸郡县又被李自成的旧部李赤心、袁宗第等占据,顺治帝命郑亲王济尔哈朗为定远大将军,率师征讨,攻克长沙、宝庆、衡州诸府,俘获何腾蛟。十月,孔有德率师至衡州,进克永州。

顺治七年(1650)春,孔有德攻破龙虎关、武冈、靖州,兴宁,入广西境,攻克全州。十二月,攻下桂林,明桂王逃走南宁,斩靖江王以下473人,降将吏147人。桂林、平乐诸属县皆下。

顺治八年(1651)正月,孔有德派马蛟麟、缐国安取梧州、柳州,攻取旁近诸州县。孔有德进驻宾阳,又派缐国安等分三道进取,定思恩、庆远,明将陈邦傅以浔州来降。明桂王走广南,南宁亦下。

顺治九年(1652)五月,孔有德率部出河池,向贵州,留师柳州以为后援。是时,张献忠部将孙可望降于明,窥伺楚、粤,孔有德请命剿抚。七月,明将李定国自西延大埠,取间道疾驰,击破全州军,逼近桂林,驱大象攻城。城中兵寡,李定国昼夜攻城不止,孔有德亲自登城督战,矢中额头,仍指挥作战。敌军夺取城北山,俯攻清军,孔有德令家小以火殉国,遂自经尽而死,妻白氏、李氏皆死于战火。

顺治十一年(1654)六月,孔有德灵柩至京,顺治帝命亲王以下、阿思哈尼哈番以上,汉官尚书以下、三品官以上,郊迎。赐白金4000两,官为营葬,立碑纪绩。

(二)耿仲明

耿仲明,字云台,辽东人。先世居山东,后徙辽东盖州马栏峪。耿仲明初事明总兵毛文龙,文龙死,投奔登州,依附巡抚孙元化,皆与孔有德同行。孙元化以耿仲明为中军参将。孔有德叛变,耿仲明纠结诸将中辽东籍的人为内应。登州城陷,推孔有德为帅,耿仲明为总兵官。明军攻登州甚急。

天聪七年(1633)五月,耿仲明随从有德投降后金,皇太极予以优待,授以总兵官,号其兵曰天祐兵。随即任命耿仲明与孔有德一同驻守辽阳。

崇德元年(1636),封耿仲明为怀顺王。皇太极屡次出师征伐明军、朝鲜,耿仲明皆随从。崇德七年(1642)八月,命耿仲明隶正黄旗。九月,耿仲明所部甲喇额真石明雄告发耿仲明匿所获松山、杏山人户及妄*无辜,审问属实,罚耿仲明白金千两。崇德八年(1643)十一月,甲喇额真宋国辅、潘孝及明雄谋*耿仲明,仲明上报,审问属实,斩国辅等,没收其家财给予耿仲明。

顺治初,耿仲明随从睿亲王多尔衮入关,又随从豫亲王多铎西进征讨李自成,移师平定江南。顺治三年(1646),任命孔有德为平南大将军。率师南征,耿仲明等以所部随从。攻克衡州、祁阳、武冈诸郡县,获明将刘肇基,皆耿仲明之功。顺治六年(1649),改封耿仲明为靖南王,赐金册金印。

耿仲明自投降后金后,屡次出征,常常是与孔有德同行,未尝独当一面。顺治六年(1649),耿仲明始与孔有德分道出兵,孔有德征广西,耿仲明与尚可喜征广东。仲明将旧兵2500人、新增兵7500人,合为万人,以徐得功为左翼总兵,连得成为右翼总兵。大军已经出发,刑部奏论耿仲明部下梅勒章京陈绍宗等人,放纵部卒藏匿逃人,清廷严责耿仲明:“陈绍宗、刘养正、张起凤、魏国贤等,虽有航海来归之功,似此隐匿逃人,悖逆殊甚,是犯不赦之条矣。原遣王等南征,以为归顺有功,腹心可寄,必然利益国家,乃反掠满洲家人,实出意外。朝廷及各王府并满洲家人厂多被招诱,其事甚确。谕旨到时,王等即亲身严察,将所匿逃人,尾行查出交与差去官员。仍拨兵护送。如此,庶见王等为国之诚。若漫不查送,则此隐匿之事,显系王等知情矣。”耿仲明惊恐不已,未及朝廷议定,于十一月在江西吉安自缢而死。

(三)尚可喜

尚可喜,字元吉,号震阳,明万历三十二年(1604)生于辽东海州卫。祖籍山西太原府洪洞县,后迁河北真定府衡水县。父尚学礼,明东江游击,战死于楼子山。天命四年(1630),明副总兵黄龙为东江总兵官,驻皮岛,尚可喜隶属其部下。

天聪七年(1633)十月,尚可喜派部校卢可用、金玉奎谒见皇太极求降。天聪八年(1634)正月,尚可喜举兵夺取长山、石城二岛,行且将至,皇太极命诸贝勒集满、汉、蒙古诸臣,谕告说:“广鹿岛尚副将携民来归,非以我国衣食有余也。承天眷佑,彼自来附。八家贝勒已出粟四千石,凡积粟之家,当量出佐饷,仍予以值。”二月,命贝勒多尔衮、萨哈璘往迎。四月,尚可喜入朝,皇太极出迎十里外,拜天毕,御黄幄,可喜遥行五拜礼,进至上前再拜,抱上膝以见,所部将士以次罗拜。皇太极设宴赏赐,赐敕印,号其军曰天助兵,命其驻守海州。不久随从大军入边奔袭明军,自宣化入边,攻掠代州。

崇德元年(1636)四月,封尚可喜为智顺王。十二月,尚可喜随清军征伐朝鲜。崇德二年(1637),朝鲜降服。尚可喜随贝勒硕托率师攻克皮岛,师还,赏赐蟒服、黄白金。尚可喜家童告发尚可喜私得人户、金帛、牲畜,法司上奏。皇太极说:“此岂王自得,必散于众兵耳。其勿问。”崇德三年(1638),尚可喜随从伐明,进攻锦州,屡攻下台堡,更番驻牧,多次击败前来的明军。崇德七年(1642),清军攻克锦州,尚可喜与孔有德等上疏,请以所部属乌真超哈,分隶镶蓝旗。崇德八年(1643),尚可喜随从清军伐明,攻取中后所、前屯卫诸城。

顺治元年(1644),尚可喜随清军入关,追击李自成,至庆都,斩自成将谷可成等,十月,命尚可喜随从英亲王阿济格西进讨李自成,出边自榆林趋绥德,顺治二年(1645)二月,进驻米脂。清军采用尚可喜的建议,攻克延安。平定西安后,尚可喜受命随从英亲王追击李自成,分兵克郧阳、荆州、襄阳诸郡,降李自成部将王光恩、苗时化等。又与英亲王合军攻下九江。闻知李自成死于九宫山,乃班师。赏赐尚可喜绣朝衣一袭、马二,还镇海州。顺治三年(1646)八月,授孔有德为平南大将军,征湖广,命尚可喜率所部兵同行。与梅勒章京蓝拜率师赴援桂阳,农民军旧部郝摇旗败走,桂阳围解。湖南既定,师还,与孔有德等同赐冠服、金币、鞍马。

顺治六年(1649)五月,改封尚可喜为平南王,赐金册金印。随即命尚可喜率旧兵2300人、新增兵7700人,合万人,与耿仲明同征广东。耿仲明所部匿逃人,事发,惧罪自裁而死。吏部议:可喜亦坐夺爵,上命纳白金4000以赎。是时,明桂王驻肇庆,两广尚为明军所守。除夕夜,尚可喜潜兵袭南雄,立云梯登城。明守将弃城逃走。

顺治七年(1650)正月,尚可喜率军攻克韶州。明桂王逃走梧州,又攻下英德、清远、从化诸县。二月,大军逼近广州。广州城三面临水,久战而相持不下。明军分道援广州,被尚可喜击败。明水师总兵梁标相来降,得战船150助攻。又招降潮州守将郝尚久、惠州守将黄应杰,皆以其城降。范承恩助守广州,约为内应,决炮台下水。尚可喜令诸军皆舍弃坐骑,借薪行于淖泥中以渡,夺得炮台。据城西楼城墙,发炮轰击城西北隅,城毁,清军登城,攻克广州,斩6000余级。追逐余众至海滨,溺死者甚众。明将宋裕昆自肇庆率所部来降。

顺治八年(1651)春,尚可喜派尚尔显等攻取肇庆、罗定,部将徐成功攻克高州。

顺治九年(1652)正月,尚可喜与耿继茂率师南下,接连攻克廉州、钦州,高、雷、廉、琼四府皆平定。七月,明将李定国攻陷桂林,孔有德自*而死,梧州、南宁、平乐、浔州、横州又复为明军所有,东略化州、吴川。尚可喜遣兵与孔有德部将提督缐国安,总兵马雄、全节,合兵进军,广西诸郡县接连收复。顺治十年(1653)八月,尚可喜令遣兵克化州、吴川。

顺治十一年(1654)冬,李定国以万余人入侵广东,*扰高、雷、廉三府境,攻陷高明,分兵攻肇庆,围新会。尚可喜请发劲旅为援,顺治帝已先命珠玛喇为靖南将军,率师援广东。待珠玛喇师至合军攻击李定国。尚可喜等师次三水,遣兵援肇庆,破定国兵于四会河口,逼近新会。清军登城,斩获甚众,李定国逃走,新会围解。李定国渡江焚桥引去,广东高、雷、廉三府,广西横州诸州县全部平定。顺治十三年(1656)四月,又攻克揭阳、晋宁、澂海三县。闰五月,增岁俸千两,并赏赐貂裘、鞍马。自是,明桂王徙云南,李定国等不复侵广东,数年无兵事。

顺治十七年(1660),尚可喜专镇广东。广东初定,下令迁徙濒海居民,民因失业而发起暴动,此起彼伏,不胜枚举。

康熙四年(1665),碣石总兵苏利叛变,尚可喜派潮州总兵许龙以舟师进击,苏利出降。

康熙十二年(1673)三月,尚可喜上疏请求退休,养老于海城,康熙帝谕告说:“王自航海归诚效力,累朝镇守粤东,宣劳岁久。览奏,年已七十,欲归老辽东,恭谨能知大体,朕深嘉悦。”下议政王大臣及户、兵二部集议,议尽撤所部移驻海城。于是吴三桂、耿精忠相继上章请求撤藩,上皆允其请。十一月,吴三桂反,康熙帝下令撤平南,靖南二藩。

康熙十三年(1674),康熙帝授副都统根特为平寇将军。自江西率师赴广东,与尚可喜合军进讨,并命兵部以各道进兵状况告尚可喜。十月,康熙帝命广东督、抚、提、镇俱听尚可喜节制,可以便宜从事。

康熙十四年(1675)正月,进封尚可喜平南亲王,以其子尚之孝袭爵,并授平南大将军。康熙十五年(1676)正月,吴三桂兵逼近肇庆。尚可喜初请以长子尚之信袭爵,继而厌恶其酗酒嗜*,请更授次子之孝。尚之信暗通三桂,三桂兵日迫。尚之信以兵围尚可喜住宅,尚可喜卧疾不能自制,愤甚,自经,左右救之苏醒,疾益甚。十月,尚可喜卒。遗令葬于海城。

(四)沈志祥

沈志祥,辽东人,生年不详,为沈世奎从子。世奎本为市侩,女儿颇有姿色,被东江总兵毛文龙纳为妾,故投文龙。崇祯二年(1629),文龙为袁崇焕所*,旅顺总兵黄龙继任。崇祯六年(1633),黄龙旧部孔有德引金军袭旅顺,黄龙兵败自刎,沈世奎任总兵,沈志祥任副将。

崇祯十年(1637)四月,清军攻皮岛,斩*世奎。时任副将的沈志祥收拾溃散之卒,退保石城岛,欲袭任总兵职,监军副使黄孙茂不许,沈志祥一怒之下,*黄孙茂,解除登莱总兵陈洪范兵权,自称总兵,迫使副将白登庸率领所部投清。志祥擅*监军,自立总兵,明发兵讨之。皇太极得知志祥所处困境后,于同年九月,遂命内弘文院学士胡球、内国史院笔帖式敦拜、礼部参政蔡永年遣金光裕携书与志祥,劝其投诚。书云:“朕闻将军脱皮岛之难,复集溃卒,*明之黄监军、白副将,夺陈洪范兵。联意将军必携众归我,伫侯久矣,诅意将军犹豫未决耶?今将军若不速计来归,联既荡平皮岛,岂容尔久据石城乎?肤救朝鲜收集船艘,与我合兵,攻取石城,特顷刻耳。彼时恐将军归联无功,归明无路矣。此际不早决去就,将来临难追悔何益?”志祥审时度势,决意归降。

崇德三年(1638)二月,委派心腹将领吴朝佐、金光裕前往沈阳,以表归降之意。时皇太极率兵攻喀尔喀蒙古,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与睿亲王多尔衮留守,得知志祥欲归降,遣贝勒杜度、固山额真阿代、承政索海及八固山大臣,隆重迎接志祥率部归附。七月初九,志祥抵达沈阳,皇太极命礼部承政满达尔汉、姜新和启心郎祁充格出五里外迎接。两天后,沈志祥率部下于崇政殿受到皇太极接见,赐其蟒衣、凉帽、玲珑鞋带、貂皮、雕鞍、甲胄、驼马等物。崇德四年(1639)正月,皇太极召沈志祥至崇政殿,封其为续顺公。

崇德六年(1641)十月,志祥奉命与恭顺王孔有德、智顺王尚可喜及怀顺王耿仲明,率兵往锦州驻防。次年八月,取得锦州大捷,皇太极赐沈志祥黑貂裘一、貂皮八十。同年,汉军扩编为八旗,沈志祥隶属正白旗。

顺治元年(1644)四月,随多尔衮入据北京。顺治三年(1646),同平南王孔有德等用兵湖南,明湖南巡抚何腾蛟兵败而逃,平定湖南六府。因功赐黄金百两。不久,病卒。沈志祥无子,以其兄子永忠袭封续顺公,领旧部驻湖南。

(五)李永芳

李永芳,生于辽东铁岭卫,具体生年不详。明万历时期任抚顺千户所游击。

万历四十一年(1613)九月,努尔哈赤进攻叶赫。万历帝闻报,遣使告诫努尔哈赤不得侵叶赫。努尔哈赤修书申辩,执书亲至抚顺所,李永芳出城3里外迎接。

天命三年(1618)四月,努尔哈赤以“七大恨”誓师伐明,抚顺首当其冲。十五日清晨,部分后金军士假扮商人赴抚顺马市贸易,趁开关之机,潜随在后的后金主力突入关内,包围抚顺城。

努尔哈赤致信李永芳,劝其投降:“力既不支,虽战死亦无益。若出降,吾兵亦不入城,汝所属军民,皆得保全。”又“阿巴泰之女妻永芳,授为总兵官”,称“抚西额附”。努尔哈赤以结亲联姻、提拔官职诱传芳降。

永芳自料以城内守军难敌后金军,遂着官服登上南城,准备投降,犹豫中,后金军竖云梯登城,永芳方出城投降。授予副总兵,辖抚顺降众千余户,李永芳为明朝将吏降金第一人。

同年(1618)七月,后金攻清河城。李永芳随军出征,努尔哈赤命其劝守城参将邹储贤投降。李永芳至城下,遥呼储贤,多方劝诱。储贤断然拒绝,大骂李永芳,力战而死。城中守兵六千四百余被歼。抚顺及周围诸城堡失守,明举朝震惊,廷议集兵筹饷,欲一举灭亡后金国,天命四年(1619)三月,明军分兵四路,向后金发动大规模进攻。

努尔哈赤全力反击,李永芳随诸贝勒参战。李永芳奉命劝降朝鲜元帅姜弘立,见弘立而不言,用树枝在地上写道:“如俺不孝不忠之人,足下必丑看矣。”

天命六年(1621)三月,后金发兵攻沈阳,城陷,转而围攻明援军,在浑河两岸展开激战。永芳事先以千金收买明军炮手,用沈阳城内的大炮轰击明援军,后金骑兵乘机冲击,明军大败溃散。

后金挥师辽阳。李永芳早已买通辽阳城内巨族为内应。激战进行中,内应者在城中放火*扰。及城陷,辽东巡按御史张铨被俘,李永芳拜见张铨,表白“降非得已”,张铨不予理睬。李永芳拥张铨至努尔哈赤前,努尔哈赤欲收养之,张铨坚决不降,自*而死。李永芳命以棺葬之。

攻克辽阳后,传檄收河东之三河、东胜等50寨及辽阳以南复州、金州等大小70余城。永芳因功升总兵官。

辽、沈失陷,明军退守河西。王化贞欲建奇功,屡次遣谍招永芳,王化贞出任广宁巡抚,驻广宁。诱其做内应;又欲外借蒙古察哈尔林丹汗兵40万,内外夹击后金。李永芳假意许以内应,却将与王化贞往来书信皆交与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将计就计,嘱其策反王化贞心腹中军游击孙得功,为后金之内应。

天命七年(1622)正月二十日,后金军渡辽河,直逼西平堡。李永芳奉命指挥攻城,先派人至城下招降明守城参将罗一贵。罗一贵大骂:“岂不知一贵是忠臣,肯作永芳降贼乎!”亦树旗招李永芳降。李永芳大怒,下令攻城。双方众寡悬殊,西平陷落,罗一贵自*殉国。孙得功奉王化贞之命,率援军自广宁赶来,刚与后金兵交锋,得功便在阵后大呼:“兵败矣!”遂冲出阵先逃,副将鲍承先继之。主帅已逃,明援军四面溃退。得功逃回广宁城内,指使亲信士卒散布后金军攻城的消息,同时封府库及火药库,派人守城门,准备迎接后金军进城。城中大乱,百姓与守城明军争先逃命。王化贞乘乱逃出城。二十三日,得功派人迎请努尔哈赤于次日进城。后金不战而取广宁。李永芳以此次战功,努尔哈赤颁给敕书,免死三次。

天命八年(1623)正月,奉命前往辽南沿海迁移住户,清查“逃人”。随后至金州,分派300余男丁看管金州城周围之果树、煮盐、捕鸟、捕鱼,余者迁往复州。四月,再至复州、盖州,安抚镇压逃亡之辽人。

五月,李永芳回到辽阳,传来复州人叛乱的消息。努尔哈赤欲派兵镇压,李永芳担心消息不实,劝努尔哈赤暂不出兵。努尔哈赤大怒,严厉申斥之,又指责李永芳没有亲自管辖,制止汉人叛逃。随即,李永芳受有人指控副将刘兴柞勾结明军的牵连,于七月初被革总兵官职,后又复职。

天命九年(1624)元旦朝仪,李永芳列汉官之首,于八旗诸贝勒之后叩拜,而居武呐格所率蒙古之前。

天聪元年(1627)正月初八,随贝勒阿敏、济尔哈朗等进攻朝鲜。朝鲜国王李倧逃到江华岛,见大势已去,迫不得已答应议和。朝鲜使臣将至,阿敏却欲继续进军。众贝勒皆加劝阻,阿敏不听,李永芳亦上前劝说:“我等奉上命,秉义而行,若自背前言,不义。前书已有言,朝鲜若遣亲信大臣来,责罪请和,盟誓天地,即行班师。今盒暂驻于此,待其大臣至,听其言辞,再议。”阿敏辱骂李永芳:“我岂不能*尔蛮奴,尔何得多言!”李永芳自此终无一言。

天聪八年(1634)五月,皇太极颁定诸臣功次,以李永芳降清最早,授三等昂邦章京世职,世袭罔替。不久,病死,其子霸彦袭爵。

(六)佟养性

佟养性,辽东人,生年不详。先世为满洲,居伶佳,以地为氏。其祖以经商为业,世居抚顺。因善经营之道,家业兴旺。佟养性继承家业,经常出人抚顺关市从事贸易,见多识广,足智多谋,在乡里颇有声望。

努尔哈赤建国称汗,其势日盛。佟养性审时度势,秘密归附,搜集明军情,被捕入狱。后从狱中逃出,努尔哈赤嘉其诚心归附,将宗室之女许之为妻,号西屋里额附,授三等副将世职。

天命三年(1618)四月,努尔哈赤以“七大恨”誓师攻明,佟养性从征,计取抚顺有功。佟养性兄养真及其子佟丰年、佟盛年及族众多来归附,努尔哈赤将其族众编入牛录,令佟养性管辖。

天命六年(1621),从努尔哈赤攻克沈阳、辽阳,因功加授二等总兵官世职。

天命六年(1621)九月,受命会同八游击等汉官查处各地无主的粮草,送往辽阳。同月,努尔哈赤谕养性云:“著查明抚顺、清河等地原有可信之商人,令迁往南城设肆,贩卖酒及悖悖、肉等食物。所筑新城,亦建房设肆贸易。”遵照努尔哈赤谕旨,养性对商人采取保护政策,在辽阳新城设立关市,按例征收税金。并奉命与李永芳各携银500两,前往辽阳关市,以银交易黄金。辽东地区商贾活动渐趋活跃。

天命六年(1622)正月,努尔哈赤对有功满汉大臣分为八等予以赏赐。佟养性与何和礼、汤古岱、李永芳、达尔汉、穆哈连及巴都里、杨古利等八人列为一等,赏给骆驼1只、蟒缎、绸缎衣22件,红毯8块。

天聪元年(1627)五月,皇太极汲取宁远之战大败的教训,令养性负责研制火器。至天聪五年(1631)正月,佟养性铸成第一门“红衣大将军炮”,并建立一支以汉人组成的火器营。佟养性被授予昂邦章京。皇太极谕令:“凡汉人官民,及佟氏族人军民一切事务总理,各官悉听尔节制。如属员有不遵尔言者,勿拘情面,付尔分别贤否以闻。尔亦当禅厥忠忱,简善绌恶,恤兵抚民,竭力供职,勿私庇亲戚故旧,陵轹疏远仇雠,致负朕委任之意。”又谕诸汉官:“凡汉人军民一切事务,悉命额附佟养性总理。尔众官不得违其节制。如有势豪嫉妒,藐视不遵者,非仅藐视养性,是轻国体而玩法令也。”三月,皇太极检阅养性所统汉军火器部队。养性令汉兵分两翼排列,验放火炮、鸟枪,装备精良,演技娴熟,皇太极十分满意,大加赏赐。

八月七日,皇太极率军围困大凌河城。佟养性所率新编汉军,携带红衣炮、将军炮40门参加战斗,于通往锦州大道堵截明援军。九月,明监军道张春会同总兵吴襄、宋伟等率战将百余员,马步兵4万余人来解大凌河之围,过小凌河后,筑垒列营。二十七日黎明,两军接战,明军大败。张春复收溃兵立营,佟养性奉命率部屯于明营之东,发大炮、火箭攻毁明营,明军溃散,张春等33员将领被俘。十月,佟养性往攻于子章台,明军死者无算。十一月,大凌河城内粮尽援绝,守将祖大寿献城投降。皇太极令将大凌河所获大小火炮3500门,并鸟枪、火药等都交付佟养性管理。回军途中,佟养性奉命将大凌河至广宁,明所置台堡,全部摧毁。大凌河之战成功,佟养性所率领汉军火炮部队发挥了重要作用。

天聪六年(1632)正月,皇太极亲临北演武场举行盛大阅兵仪式。佟养性率所统汉军部队,置铅子于炮内演试,操练娴熟,百发百中。皇太极称赞其军容整肃,且以养性出征大凌河立有战功,赐雕鞍良马一匹、银百两。其他汉军将士亦分别赏银两布匹等。

同月,佟养性进言:“窃闻自古帝王之兴,凡兵、食、器械,必先予备整齐,而后可以平定天下。”皇太极采纳其言,作为奖赏,贝勒岳托与佟养性女结姻。佟养性感激不已:“臣以微贱,得与上及诸贝勒为姻戚,何异登天。”将叩头谢上,上止之。四月,皇太极率兵远攻察哈尔。养性奉命与阿巴泰、杜度、扬古利等留守沈阳。

天聪七年(1633)六月,佟养性病死。皇太极下诏以其子普汉袭爵。顺治十三年(1656)二月,谥勤惠。次年(1657),立碑。佟养性后人隶正蓝旗汉军。

(七)佟图赖

佟图赖,原名佟盛年,佟养真次子,明万历三十三年(1605)生。天命六年(1621),佟养真死于镇江之役,图赖袭游击世职。

天聪五年(1631)七月,佟图赖随叔父佟养性参加大凌河围城战。九月,明监军道张春会同总兵吴襄、宋伟等率战将百余员,马步兵4万余人来解大凌河之围佟养性奉命率部屯于明营之东,发大炮、火箭攻击明营。佟图赖率汉兵与明援军展开激战,弃马孤身冲入敌阵,明军纷纷溃逃。大凌河城内粮尽援绝,守将祖大寿举城投降。佟图赖因功升为二等参将。

崇德三年(1638),更定八衙门官制,授予兵部右参政。崇德四年(1639)六月,皇太极将汉军二旗分为四旗,变更旗色。佟图赖为蓝旗梅勒章京。旗纛改为元青色。

崇德五年(1640),参加松锦之战,随从多尔衮围攻锦州,夺取锦州外围的白官儿屯台。崇德六年(1641),又随济尔哈朗围锦州,取金塔口三台。崇德七年(1642),清军围攻松山,佟图赖率军奋力击败明军。攻下塔山、杏山诸台堡,遂克塔山、杏山二城。因功加授一等甲喇章京世职,升兵部承政。七月,佟图赖授正蓝旗汉军固山额真。

佟图赖等汉官奏言,主张应乘松锦大战的有利形势,全力攻取北京,入主中原:“今天意归于叠上,大统彼属,锦州、松山、杏山、塔山一时俱为我有,明国民心摇动,燕京震骇,唯当因天时、顺人事,大兵前行,炮火继后,直抵燕京而攻破之。”皇太极谕:“尔等建议,直取燕京,朕以为不可:取燕京如伐大树,须先从两旁研削,则大树自仆。朕今不取关外四城,岂能即克山海,今明国精兵已尽,我兵四围纵略,彼国势日衰,我兵力日强,从此燕京可得矣。”

顺治元年(1644)二月,因征锦州、松山之战有功,由一等梅勒章京晋三等昂邦章京,调镶白旗汉军固山额真。四月,清兵入关。六月,奉命与固山额真巴哈纳、石廷柱率军前往山东招抚4府、7州、32县。九月,会同叶臣等部围攻太原,佟图赖指挥红衣炮进攻,遂克太原城。随即招抚9府、27州、141县。师还,因论招抚山西功赐白银400两。

顺治二年(1645),从定远大将军和硕豫亲王多铎南下,攻破李自成农民军20余万,克潼关、西安等处。并随多铎消灭弘光政权,因功晋二等梅勒章京,赐黄金30两,银1500两。

顺治五年(1648)四月,授定南将军,十月,佟图赖率军至宝庆,攻克其城。

顺治六年(1649)正月,佟图赖奉命分兵进攻衡州,击败明军千余人,斩*明总兵陶养用于石桥门。佟图赖率兵驻防衡州。

顺治八年(1651),奉命还京。授为礼部侍郎,复调正蓝旗固山额真,累进至主等精奇尼哈番世职。

顺治十三年(1656)八月,佟图赖以疾乞休,顺治帝念其劳绩素著,诏加太子太保致仕。顺治十五年(1658)六月卒,谥勤襄。

(八)祖大寿

祖大寿,字復宇,生于明隆庆年间。祖籍滁州,后迁辽东宁远,武将世家出身,其父承训曾任明副总兵左军都督事,族人亦多任职军中。

明万历四十七年(1619),熊廷弼经略辽东,祖大寿效力其麾下。

天启元年(1621)四月,广宁巡抚王化贞委任祖大寿中军游击。二年(1622),广宁遂失。祖大寿以残兵退避觉华岛。[136]祖大寿据拥觉华岛内兵民10余万,牛马、器杖无数。更名天寿为大寿,明擢升其为参将。

广定失守后,明大学士孙承宗出关督师,用巡抚袁崇焕坚守之策。祖大寿受命督修宁远城,袁崇焕乃定规制,令其重修。天启四年(1624),宁远城竣工,遂为关外重镇。

天命十一年(1626)正月,努尔哈赤亲统6万大军,号称20万,往攻宁远。二十四日,后金军蜂拥攻城。巡抚袁崇焕分布各军,据城死守。祖大寿受命守城南面,而应援西南,指挥明军施放红衣大炮,击伤金军数百人。双方激战三日,后金军伤亡惨重,城仍不能克,被迫撤兵东归。此役是明与后金作战以来取得的首次胜利,明廷嘉奖有功将士,祖大寿再升副将。

天聪元年(1627)五月,皇太极率军攻锦州城久攻不下,留部分将士继续围攻,自带兵转攻宁远。袁崇焕命祖大寿与尤世禄领精兵东援锦州,迫使后金放弃宁远退回沈阳,明军取得“宁锦大捷”。天聪二年(1628),袁崇焕复出任督师,任命祖大寿为关外总兵,镇守锦州。

天聪三年(1629)十月,皇太极率军越长城诸口,直逼北京城下。祖大寿随袁崇焕入关救援,于十一月十七日抵达京师东南广渠门外。十一月二十日,双方于京师东南广渠门外激战,胜负相当。十二月初一日,崇祯帝召袁崇焕入平台,逮之下狱。当夜,祖大寿与副将何可刚率所部东溃。大学士孙承宗急遣都司贾登科追赶,祖大寿见登科,说:“劳而见罪,是以奔还。”乃直奔山海关而去,屯宁远。

时皇太极北还,攻克遵化、永平、迁安、滦州四城,继而转向山海关一带。以书招降大寿,承宗斩其使。祖大寿遣兵增援抚宁,金军屡攻不下而撤走,皇太极东走山海关之意图受挫。

天聪四年五月,马世龙援军大至,与祖大寿成东西呼应之势,孙承宗决定收付四城。十一日,明军会师于滦州,力战克之。数日后,遵化、永平、迁安三城相继收复。

天聪五年(1631)初,承宗重整关外防务,令大寿与副将何可刚督修大凌河城。未及竣工,皇太极统领后金大军至,大寿仓促闭门拒守。皇太极将八旗兵分置于城四周,环城挖掘大小四道壕堑,将大寿及军民3万余人围困城中。两次致书诱降大寿:“尔国君臣惟以宋朝故事为鉴,亦无一言复我。然尔明主非宋之裔,朕亦非金之后裔。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天时人心,各有不同。”又称:“因我起自东睡,但知军旅之事,至于养民驭兵之道,实所不知,悦得倾心从我,战争之事,我自任之,运筹决胜,惟将军指示,休戚与共,富贵同享。”大寿不为所动。

九月二十四日,明廷派监军张春会同战将百余人,统马步兵4万余来解大凌河之围。二十七日晨,与后金兵战于长山,大败,张春等30余将官被俘。援军既绝,皇太极再致书招降,连同明文武官员23人的劝降书,一并送给大寿。大寿见信后表示:“我宁死于此城,不降也!”

至十月中旬,城被围困已两月有余,城内粮绝薪尽,大寿力竭技穷,决定投降。祖大寿说:“我等既不能尽忠朝廷,报效国家,惟惜此身命,决意归上。”但请求进取锦州,得以与妻子相见。皇太极使人回复说:“尔等降后,锦州或以力攻,或以计取,任尔等为之。”

二十八日,祖大寿率副将刘天禄、张存仁、祖泽润、祖泽洪、祖可法等诸将,以及大凌河城内残余军民共万余人降金,唯副将何可刚拒降,被大寿*死。当日晚,大寿出城至皇太极御营会面。皇太极派诸贝勒出迎一里,自出营外迎接,二人行抱见礼,入帐,宴请大寿。大寿请求允许其回锦州,做为内应,以计取城,皇太极应允。十一月一日晚,大寿带26人渡小凌河,徒步奔回锦州,假称突围逃还,锦州守将信以为真。初九日,大寿方遣人送信给皇太极,称所携心腹人甚少,巡抚、巡按防御甚严,故迟误至今,并表示“断不为失信之人”。

祖大寿降后金之事渐露,其妻怂恿大寿以“力屈被胁”上疏自辩。崇祯帝询问大臣如何处理大寿,众人建议“以推诚为驾驭”,于是下诏免罪,并晋升大寿为少傅左都督兼都督同知。此时大寿辖有蒙古兵,明廷以之为患,密令大寿诛*。事泄,蒙古兵欲乘夜绑大寿投后金。大寿晓以利害说:“若*我必及尔,*尔亦必及我。”双方和好盟誓。

崇德元年(1636)四月,皇太极称帝,建元崇德,改国号为“清”,封赏诸将官,明大凌河归附各官,仍照原衔授职,颁给世袭救书。大寿子泽润为三等昂邦章京、祖可法为一等梅勒章京、侄泽洪为一等梅勒章京。不久,命可法任都察院承政,泽洪任吏部承政,泽润任兵部承政,后改授参政。

十二月,皇太极统兵攻朝鲜,凯旋后致书大寿,告知朝鲜臣服之佳音,并询问征明之策,大寿仍不回复。

崇德三年(1638)八月,清军再次越长城关口远征,进入直隶、山东境内。为牵制山海关外明军入关增援,皇太极领兵前往锦州、宁远等处袭扰。此时,大寿正奉命往援关内,十一月,在中后所与多铎所部遭遇,发起攻击,击斩清军9人。皇太极闻讯赶到,大寿退入城内。

崇德五年(1640)三月,皇太极决定长期围困锦州。次年(1641)三月,清军将锦州层层包围,城每面立八营,绕营挖深壕,沿壕筑垛口,近城设巡逻哨探。大寿坚守城中,欲凭借城墙坚固、粮草充足与清军对抗,并派蒙古兵守外城,指使蒙古兵向清军巡卒喊话:“我城中积粟可支二三年,纵围之,岂可得耶?”逻卒答曰:“纵有四年之粮,至五年后,复何所食?”闻此言,蒙古兵甚为惊慌,知清军志在必得,其将领诺木齐、吴巴什等密谋降清,遣人送信给济尔哈朗,允诺为内应。大寿察觉,亲至外城,欲以计逮捕吴巴什等人,未及动手,吴巴什等先发制人,向明军进攻。城外清军迅速至城下策应,蒙古兵自城上放下绳索,清军援绳而上,与蒙古兵夹击明军,大寿见形势危险,急退入内城,外城被清军占领。

大寿坐困内城,仍等待援军。明廷紧急调兵,共征大军13万,派洪承畴统率,昼夜赶往关外。

八月二日,明援军与清军在锦州城南五六里的乳峰山爆发激战。大寿乘机指挥步卒从城中*出,试图突围,清军围三重,大寿突破两重,终被打退。皇太极昼夜兼程驰赴松山,即指挥清军掘壕,从锦州西往南穿越松山、杏山之间的大道一直到海,连掘三道大壕,切断明援军与后方的联系和粮草供应。二十一日,明军试图突围,遭到清军顽强阻击。洪承畴集结余部避入松山城,清军又绕城掘壕以困之。承畴率将士竭力死守,坚持至次年二月,援绝粮尽,副将夏承德率部擒洪承畴降清。

松山一破,锦州明军迅速瓦解,大寿走投无路,于三月八日率余众7000余人献城投降,此时距上次大凌河城被围已有10年之久。大寿见皇太极,口称:“臣有数罪宜死,昔困于大凌河,粮尽食人,奄奄待毙,计穷乞降,蒙皇上不*恩养,命臣兄弟宗族来降,遣往锦州。臣不惟背弃洪恩,亦且屡次与大军对敌。理应万死!”皇太极安慰说:“尔之背我,一则为尔主,一则为尔妻子宗族耳。往事已不可追,此后当竭尽尔力以事联,则善尔。”

大寿降清后编入正黄旗汉军。崇德七年(1642)十月,奉命致书外甥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现身说法,劝三桂降清,三桂不予理睬。次年(1643)正月,大寿向皇太极献策:“先取中后所,收三桂家属,以乱三桂之志,其余中后所、前屯卫,不劳而自得,至于山海关,大寿称军兵皆四方乌合之众,不谙战阵,绝其咽喉,撤其藩篱,海上运粮之道自必不通,长城自必不能固守,即欲保全燕京,亦无策矣。”

次年(1644),清军入关,定鼎中原。大寿居于北京,至顺治十三年(1656)卒。清廷赐大寿祭葬照汉官一品大臣例,加祭二次。以从子泽润为长子,屡叙军功,遇恩诏进爵一等精奇尼哈番,加一拖沙喇哈番,官至都统。次子泽溥,官福建总督。第三子泽洪,官副都统。

(九)宁完我

宁完我,字公甫,又字万涵,辽阳人,生年不详。天命年间,被掳入后金,为正红旗贝勒萨哈璘家奴。

天聪三年(1629),皇太极设文馆,旋考试诸生,八旗贝勒大臣家为奴者悉得参与,完我遂拔出奴籍,入直文馆。寻授参将。十月,皇太极入关攻明,宁完我从征。

天聪四年(1630)正月,攻破永平城,完我同馆臣达海等执黄旗登城,宣谕城中官民,俱令雉发归降。二月,皇太极返回沈阳,宁完我留守永平城。五月初,完我与高鸿中上疏言八旗守军单薄,请皇太极火速增援。皇太极未能及时派出援军,而明军迅速合围,四城尽失。完我随后金军撤出关外。翌年(1631)七月,从皇太极围困大凌河,奉命与石廷柱、达海等招抚大凌河主将祖大寿等30余名将领,因功授牛录额真世职。

同年,完我等汉官向皇太极建议,仿明设立六部。十二月,完我上疏云:“《大明会典》虽是好书,我国今日全照他行不得。”又以为虽设立六部,但官制未备,法度不周,易招弊窦,主张设六科言官与六部相配合。皇太极阅后云:“此本说得是。联方裁决几务,侯事毕,以次举行。”

天聪六年(1632)三月,皇太极再次远攻察哈尔林丹汗。四月,得知林丹汗已率部众西奔,遂用兵宣大。完我与范文程、马国柱上疏:“今既已过兴昂,临敌地,叉哈喇(林丹汗)闻风远遁,汗之威名已暴天下,已振诸邦矣。行兵到此其机宜止。况马正疲弱,军士整额,人情如此,天意可知。”建议停止西征宣大,转而南下,谋图山海。五月,皇太极率军驻归化城,召完我等谋划军机,疏云:“果欲深入,当直抵燕京,讯其和否,早为决断。毁山海关水门而归,以壮军威,以示无敌于天下。至我军从入之路,唯雁门关为便。既无阻挠,又沿路居民富庶,可资士马饱腾。如皇上有深入之意,有两计焉。一为明显之计,一为乘衅之计。所谓明显者,当谕沿路城郭人民,特来与尔主议和,假尔马骡,侯和议既成,仍照数偿还。所谓乘衅之计者,作书与近边各官,令彼转达议和之意,限以日期。彼朝臣势必纷挠,边臣莫敢担当,必致诡计耽延,我军乘隙而入,惟我所欲为矣。皇上进则利在深入,不入则利在速归。若半途而返无益也。”皇太极采纳。

完我自幼研习儒家经典,天聪七年(1633)七月上疏:“如要知正心、修身、齐家、治国的道理,则有《孝经》《学庸》《论孟》等书;如要益聪明智识、选练战功的机权,则有《三略》《六韬》《孙吴》《素书》等书;如要知古来兴废的事迹,则有《通鉴》一书。此等书实为最紧要有益之书,汗与贝勒以国中大人所当习闻、明知、身体而力行者也。”

天聪八年(1634)四月,皇太极接受完我的建言,开科取士,录取精通满文、蒙文、汉文者16人为举人。

天聪九年(1635)二月,上《请举主功罪连坐奏》曰:“臣想自古荐举之法,功罪连坐,原非苛刻,所以杜弊端而放悻进也。伏愿汗再出一明示,所举之人,果系公正,日后国得济用,所举之人得何隆赏,即令举主同之。如所举之人坏事,应得何罪,亦令举者同之。”

满洲大臣达海因宁完我忠直敢言,称其为汉臣第一。礼部参政李伯龙曾上疏弹劾宁完我,皇太极不为所动。累进世职二等甲喇章京,袭六次,赐其庄田与奴仆。

宁完我赌博成性。先是,因赌博被弹劾,皇太极宽恕其罪。天聪十年(1636)二月,复与大凌河降将甲喇章京刘士英豪赌,为士英家人告发。法司论罪,革世职,尽夺所赐,入萨哈璘之家为奴。

清军入关,定鼎北京,宁完我再次受到器重。顺治二年(1645),清廷擢其为内弘文院大学士,充任明史副总裁。顺治三年(1646)二月,清朝首科会试,完我与范文程、刚林、冯锉同为会试总裁官。

顺治六年(1649),纂修《太宗文皇帝实录》,与范文程、刚林等充总裁官。顺治七年(1650),又以翻译《三国志》告成,复赐银两、鞍马,加世职二等甲喇章京。翌年(1651)三月,充为内国史院大学士。

顺治十年(1653)四月,定阁臣品级,谕以“宁完我仍照满洲大学士例,洪承畴、陈名夏官品体禄,俱照汉官例”。翌年(1654)二月,授议政大臣。同年八月,顺治帝下谕表彰宁完我,以素著忠勤,始终不渝,加太子太保。顺治十三年(1656),加少傅兼太子太傅,荫一子入监读书。

顺治十五年(1658)九月,完我以老乞休。顺治帝允云:“少傅兼太子大傅大学士加一级,宁完我效力多年,勤劳素著,近因年迈有疾,著以原衔致仕。以遂颐养,昭联优眷至意。”康熙元年(1662),以完我赞理机务最久,勤劳素著,命以一子补用学士。康熙四年(1665)四月,病卒。赐祭立碑,谥文毅。后入祀贤良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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