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游戏,是每个人脑海里最原始、最纯真的记忆。在那个没有游乐场、游乐园和现成智能玩具、电子游戏的年代,一群伙伴,一个毽子、一块瓦片儿、几个石子儿,随时随地就能玩得不可开交、津津乐道。回想那短暂而又美好的童年时光,依然可以感受到满满的幸福与快乐。那些土得掉渣的乡土游戏,仍然记忆犹新。
抵牤牛阵
抵牤牛阵,历史悠久,在《汉书》等史料中,早有“牛抵阵”“角抵戏”的记载。一些地方,还将抵牤牛阵作为一项体育比赛项目。
抵牤牛阵,也叫牛抵阵,这是一种攻击性游戏。比赛时,共需要九人,分为两组,每组四人,其中一人当裁判。每组要选一人作“头”,一人作“腰”(也叫鞭杆),两人为“后卫”(也叫后座子)。两个后卫架起作腰人的两膀子;腰人的两只胳臂,要搂紧两个后卫人的脖子,以防在抵阵时掉下来;头人蹲下去抓起腰的两只脚,放在自己双肩之上,两手把牢,阵就组成了。
这种游戏粗放、野趣浓,适合年龄大点的男孩子们玩。一般选在晚饭之后,尤其是皓月当空的夜晚最好。需要找个平坦较大的空场儿,以打麦场最合适,否则摆不开阵势。
参赛的每个人,都要经过严格挑选。“头”,要个子高,身材壮实、脑袋灵活,善于寻找对方的弱点进行攻击。同时还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脸,以防被对方撞伤。“腰”,要下肢粗实,又要腰部灵活,伸脚撞击对方时,爆发力要强。“后卫”两人,要有力气,腿脚要灵活,不时调整方向,还要注意脚下不要被绊倒。同时大家要做好协调,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这样才能取胜。
游戏快要开始了。只见,头人紧抱住腰人的两个脚脖子,像盾牌一般守护住自己的面部,又似牛抵架一样,虎视眈眈敌视着对方。摆开阵势,双方相距约两丈。各自气势汹汹,跃跃欲试,一场决战马上开始。
这时,站在一旁的裁判高声问道:“都准备好了没有?”齐声回答:“好了!”裁判喊道:“开始!”两组“牤牛”,迅速相向跑去,向对方发起了猛烈攻击。只听“嗵”的一声,那是两阵“腰”的四只脚撞在了一起。如果双方力量持平,两阵便迅速后退数步,又听“嗵”的一声;然后,攥足力气,又迅速发起第三轮攻击。围观者不停的呐喊高呼“加油!加油!”,为双方壮威助阵。
一般第三轮攻击之后,对方的弱点便暴露出来,头瞅准对方弱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立即攻击上去。弱者招架不住,且战且退,胜者追逐不放,直至将对方撞倒在地。有的一不小心,第一个回合就被对方抵倒了。有时“头”“卫”调整方向,去抵对方的“腰”,这也是取胜的“战术”,直至把对方阵势抵散、抵倒为全胜。有时两个后卫倒下了,“头”仍紧紧抱着“腰”的两只脚不放,致使“腰”人头朝下。这种宁死不屈的场面,看着很残忍。
一方败阵后,需整休一会儿,调整情绪、总结经验,然后再抵阵。头、腰、后卫也可随意调整位置,有时也可更换后备人员入阵。
这种厮*、抵撞,往往是双方对决了一阵又一阵,恰如两头牤牛在使劲抵架,看者不禁捧腹大笑。
老鹰抓小鸡
老鹰抓小鸡,也叫扯狼衣巴。适宜较小的孩子们玩,男女不限。这是一个多人参加的团体性游戏,需要一个场子较大的平地。
玩该游戏,需一人扮老鹰,一人扮母鸡,其余孩子全扮小鸡。扮老鹰、母鸡者,要选个子大点的孩子。
游戏准备,老鹰站在母鸡对面,母鸡后面从高到低依次排列小鸡。从母鸡开始,小鸡们依次抓紧前一个人的后衣襟,整齐排成“狼衣巴”队,全体作好准备。
游戏开始,老鹰摆出捉小鸡的姿势。然后,老鹰叫着扑向鸡群去捉小鸡。小鸡们半猫着腰,抬着头,惊恐地左躲右闪。老母鸡为了保护小鸡的安全,不让小鸡被老鹰抓去,弯着腰、张开双臂,恰似真老母鸡,仰着头,极力阻挡老鹰的进攻,努力保护身后的小鸡,不让老鹰捉着。而老鹰是有任务的,必须要千方百计地抓小鸡。根据规则,老鹰不抓母鸡,只抓排在最后面的那个小鸡。如果老鹰捉住除了排尾外的小鸡,该小鸡被淘汰,游戏继续。一旦老鹰突破了母鸡的防线,抓住了最后面的小鸡,老鹰为胜,游戏结束。需要重新选出老鹰和母鸡,继续开始第二局。
游戏过程中,为躲避老鹰的捕捉,母鸡左右躲闪,小鸡们也随着母鸡来回左右摆动。由于小鸡人数较多,躲闪老鹰时,后面的小鸡往往跟不上前面的节奏,多有摔跤的情况发生,常常一摔一大堆,弄到嬉笑声一片。孩子们虽然绊倒了一身灰,但玩得非常开心。
老鹰捉小鸡,是一种益智娱乐的游戏,对发展孩子灵敏性和协调能力,培养孩子合作意识,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挤囊包
挤囊包,是一种体力对抗的群体游戏。男女、多少不限。一般选在向阳处,背靠着土坯墙或柴火垛或麦秸垛,一个挨一个站成一排。一群小伙伴,分成两组势力,相对着用劲儿,从两边往中间挤。边挤边喊:“挤、挤、挤囊包,挤出来油炸火烧;挤、挤、挤囊包,挤出屎橛儿你吃了。”有的相互接住说:“你吃了!”“你吃了!”大家越挤越有劲,越挤越用力,直到把他人挤倒或挤跑为止。有的顶不住被挤出去了,就自觉站在两头去,继续往里挤。在挤的过程中,正用劲的时候,爱捉弄人的个子大的孩子,往往会猛一闪身,让身边的人猝不及防,呼啦啦倒下一片。这时,大伙挤挤压压、嘻嘻哈哈,玩得很开心。
每一回合下来,都会蹭满一身灰,拍打拍打,会重新再来。这个玩法儿最适合在冬天,越挤越暖和。
藏马虎
藏马虎,也叫捉迷藏。在乡村流传较广,影响深远。三五个玩伴即可玩,无需道具,玩法简单。
游戏的核心是,围绕“藏”和“捉”展开。要划定范围,不能越界,不能胡跑乱藏,否则大伙不给你玩。夜幕时分,孩子们会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乡村的麦秸垛、墙旮旯、猪圈、厕所、树上、草丛、干沟等,都可作为藏身处。
待“藏”方发出“藏好了!”的信号后,游戏开始。藏方越隐蔽越好,捉方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因为多在晚上,藏容易,寻找难。特别是在打麦场里玩,麦秸垛挨的很近,找者在明处,藏者在暗处,藏者很容易看到找者,而找者看不到藏者。有的在麦秸垛的缝隙里躲来躲去,很难发现。有的就近在身旁的树上藏匿。有时找者故意声东击西,大声说:“我看到你了!”藏者信以为真,稍一动身,就被找者发现了。有时找得不耐烦的时候,通常“捉”方会说“你再叫一声,不叫俺不玩了!”。这时藏方就会轻轻地叫一声“在这儿哩”,或将两物碰撞一下,发出一点点响声,捉方寻声而去,抓个正着。胜利的欢呼声,即时回荡在乡间的打麦场、磨道里或近在眼前的苦楝树上。
打瞎驴儿
打瞎驴儿,名字来源于磨道里蒙眼套磨的毛驴儿。游戏非常简单,一般三五个人就能玩,男女不限。先把一个人的眼用手巾或布条蒙住,确保其看不见,这人就是大伙需要打的“瞎驴儿”。其余的人都在“瞎驴儿”周围活动,成为被瞎驴儿摸捉的人。让谁先当瞎驴儿?由抽签决定,谁的签最短,谁就是第一轮的瞎驴儿。
游戏开始,瞎驴儿站中间,躲藏在一旁的人,趁其瞎驴儿不注意,在他身上拍打几下,或轻轻地朝屁股上踢一脚。边打边说:“瞎驴儿、瞎驴儿,搁这哩!”如此重复,喊着去引逗瞎驴儿,然后又迅速离开。
瞎驴儿要想捉到人,必须靠听觉,辨别哪里有脚步声,哪里有喘息声,然后果断出击,一下把对手死死抓住,下手一定要狠,不然不会成功。有时身体被左面击打了一下,其实人却藏在你右面,前面被击打了一下,人却藏在后面,这样就要有精准的判断力。他声东击西,你反其道而行之,往往事半功倍,成效显着。有经验的孩子,看起来慢慢蹭蹭地故意往前摸,突然猛一转身,把藏在身后的人抓住,这样你才能胜利。
凡被瞎驴儿抓到的人,必须把双眼蒙上,由自己当瞎驴儿,任由别人戏弄。如此交替玩耍,很得孩子们欢心。
有的人爱使坏心眼儿,把瞎驴儿引到坑坑洼洼处,造成身体失衡,有摔跤的,有撞树的,也有拽脱扣子的,啥样的结果都有,非常有趣,惹得大伙捧腹大笑。
蹦闸
蹦闸,也叫跳摞脚,实际蹦的是障碍物。像跳高一样,逐步升高,谁跳的最高,谁是赢家。
游戏至少需要三人,男孩子玩的最多。谁先跳谁后跳,以抽签排出一二三,抽到最长者,排名第一,先跳,最短者最后跳。
游戏的玩法是,选个开阔的平地,先由两人面对面坐在地上,两腿向前伸直,四只脚紧紧蹬在一起,另一个在上面蹦过去,这是闸的第一关。
第二关是,四只脚中的其中一只脚,摞在另一个脚上,蹦者再跳过去。接着依次再摞第三只、第四只脚,蹦者再跳第三关、第四关。随着四只脚的逐步摞起,高度逐步增高,难度也逐步增大。四只脚全摞起来,高度约有二尺七八。跨越者蹦跳时,不能碰到摞起的脚,碰到为输。第四关蹦过去后,还有个第五关,难度更大。即一人躺下,两条腿并拢,脚朝上,垂直向上伸,与地面基本成九十度,另一人的双脚蹬住他的两个大腿处,起到支撑的作用,不能晃动。第五关高度约有一米。一至三关,一般都能蹦过去,第四、第五关,“闸”较高,多数人很难蹦过去。一轮过后,依次替换第二人、第三人进行跨越,三人循环竞赛。在规定的时间内,谁蹦过的闸(障碍)最高,谁为冠军。
游戏的关键技巧是助跑和起跳,通过快跑助力,然后纵身起跳。一般身体高大的孩子占优势,腿长力气大,跳过的几率就大。
这是一种练习孩子们跨越障碍,提高体力,增加兴趣的一种传统的农村娱乐活动。
正是这些游戏的存在,农村孩子们的生活才增添了几多情趣,几多欢乐。
一转眼,我已迈入古稀之年。时移俗易,物是人非。童年,美好的童年,游戏的童年,永远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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