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得道,白日飞升。一直是道家所追求和向往的最高境界。但是仙道难求,仙路难登,到底如何,且看赵昇经历了哪些。
传说,从混沌开启,便传下了三教,太上老君立下了道教,释迦摩尼立下了佛教,孔夫子立下了儒教。儒教中出圣贤,佛教中出菩萨,道教中出神仙。三教中,儒教太平常,佛教太清苦,只有道教,学成长生不老,变化多端,最为洒脱。
众所周知,龙虎山张天师一脉在道教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天师的祖师张道陵,字辅汉,沛国人氏,是张子房的第八世孙。汉光武帝建武十年降生。他的母亲梦见了北斗第七星从天上坠下来,化为一个人,身高丈余,手中托着一颗仙丹,有鸡蛋那么大,香气袭人。他的母亲吃了后,醒来便觉得满腹火热,异香满室,经久不散,从此*。怀胎十月,忽然半夜屋中光明如白天,于是生下了道陵。他七岁时,便能解说《道德经》及河图洛书,无不通晓。十六岁,博览五经,身高九尺二寸,庞眉广颡,朱项绿睛,隆准方颐,伏犀贯顶,垂手过膝,龙蹲虎步,望之让人生畏。举止贤良方正,进入太学。一天,感叹说:光阴似箭,百年瞬息而过,纵然位极人臣,对于增长年龄改变命运又有什么益处呢。于是专心修炼,想要长生不死之术。他的同学中有一个叫王长的,听了道陵的话,深以为然,就拜张道陵为老师,愿意追随他到名山访道求真。
走到豫章郡,遇见一个绣衣童子。问他们:日暮到远,二位将要到哪去呢。张道陵知道他不是常人,于是告诉了求仙访道之意。童子说:世人论道,都是捕风捉影,一定要得到《黄帝九鼎丹法》,修炼才会有成就,方能升天。师徒二人求童子指示。童子口授两句话:左龙并右虎,其中有天府。说罢,翩然而去。张道陵记住了这两句话,却并不知道什么意思。二人走到龙虎山中,不觉心动,对王长说:左龙右虎,莫非就是此地,或许有秘术藏在这里。于是登到山顶,看见一个石洞,名叫壁鲁洞。洞中一会明一会暗,路弯弯曲曲的。走到了尽头,有两扇石门。道陵心想:这里一定是神仙洞府。于是和弟子王长端坐在石门外边。
等了七天,石门打开,其中有石桌、石凳。桌上只有经书一卷,打开一看却是《黄帝九鼎太清丹经》。师徒二人,欢喜无限。拿着丹经,昼夜观看,慢慢知道了炼丹的方法。但是修炼所用药物、炉火耗费很多,没有经济来源。张道陵早些时候曾经学过治病符水,听说蜀中风俗醇厚,于是和王长入蜀,在鹤鸣山结庐而居,自称真人,专用符水救人疾病。十分灵验,来看病的越来越多,还有很多人拜师在门下,学他的符水之法。
真人见人们对他十分信服,于是立下门规,在他所居住的山门前有一个水池,凡是有疾病来求药的人,都必须把生平所为的坏事说出来,不能有隐瞒。真人为他写好忏悔的文书,扔到水池中,与神明盟誓,绝不再犯,若是再犯,当即身死。立誓完毕,方才饮用符水。病愈后,用五斗米为谢礼。他的弟子们到处去施法救人,所得的财物,都要用于神明,一丝一毫不敢私自动用。于是当地百姓身患小病的,都以为是神明谴责,都来改过。病愈后,都是痛改前非,不敢在为非作歹。
如此过了数年,得到很多财物,都用来购买药物,和王长居住在密室中,一起修炼《龙虎大丹》。三年炼成神丹,服用下去。真人当时已经六十岁了,自从服食弹药,容貌变得年轻了,好像三十多岁一样。从此后能够分形散影,经常乘坐小船,在东西边的小溪里游戏。堂上还有一个真人,不停在诵咏真经。如果有宾客来访,迎来送往,或在喝酒,或在下棋,都有一个真人,不能分辨真假,这时才知道这是仙家秒术。
有一个道士来说:西城有一个白虎神,生性好喝人血,每年周围村子里的人一定会送一个人去祭拜。真人心中不忍,快到祭祀的日期,亲自到西城,果然看见老百姓绑着一个人,前边敲锣打鼓,送人到白虎神庙中。真人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所说的都和道士说的一样。如果一年没有祭祀,一定会大兴风雨,毁坏庄稼,殃及六畜,所以这周边的百姓才十分害怕。每年花重金买一个人,光着身子绑到庙中。半夜,任凭神明享用。成为了常态,官府也不能禁止。张道陵说:把这个献祭的人放回去,由我来代替,怎么样。众乡民说:这个人因为家中贫困,情愿舍身充当祭品,得了我们五十千钱,埋葬父亲,嫁去妹妹,钱都花完了。今天赴死,乃是他分内之事,你又何苦自伤性命。真人说:我不信有神道吃人的事,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我自愿承担,死而无怨。众人这才听了真人的话,把绑缚的放了。又要来绑缚真人,真人说:我自愿前往,绝不逃走,不用绑缚了。众人这才答应,把他送到庙中。但见,香烟缭绕,灯烛辉煌,供养着木偶神像,狞狰可怖。供桌上摆放着很多祭品,众人磕头后,将真人锁在殿中离开了。
真人瞑目静坐等待。到了深夜,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白虎神到了。一见真人,便要冲了过来。只见真人口、耳、眼、鼻中都放出红光,把白虎神定住了,这乃是仙丹的力量。白虎神大惊失色,赶忙问道:你是何人。真人说:我奉天帝的命令,管摄四海五岳诸神,让我分形查勘。你又是何方妖孽,敢在此残害生灵,罪孽深重,终要遭天谴。白虎神刚想抗辩,只见前后左右都有一个真人,红光遍体,吓得白虎神眼睛也睁不开了,叩头乞命。白虎原来是金神,自从五丁开道,凿破了蜀山,金气泄露,变化为白虎。每每出现,都会出现灾难。当地人立庙,答应每年祭拜,方得安宁。真人炼就金丹,养就真火,金怕火克,自然被制服。当下和真人立下誓言,不再残害生灵。第二天早上,乡民来到庙里,见真人端坐在中间,毫发无损,惊骇的问了缘由。真人把昨夜的事告知了他们,并说白虎以后不再出来为祸。众乡民这才知道,真人乃是鹤鸣山张道陵。说完飘然而去,乡民在白虎庙钱,另建了三间庙宇,供奉张真人像,从此这里断了用人祭祀的事。
那时广汉青石山中,有一条大蛇危害人间。白天吐出毒物,路人中毒就死。真人又去剿灭了这条毒蛇。山中的人,方才敢白天行路。顺帝汉安元年,正月十五夜里,真人在鹤鸣山精舍中独坐,忽然听见从东边隐隐传来天乐之声,銮驾慢慢靠近。真人走出房间眺望,忽然看见从东边飘来一片紫云,云中有素车一辆,慢慢的下来了。车中端坐这一个神人,容貌好像冰玉,神光照人,不可直视。车前站着一个人,正是前次在豫章郡指点迷津的童子。童子对真人说:你休要担心,这乃是太上老君。真人慌忙礼拜。老君说:近日蜀中有一众鬼怪魔王,为祸世间。你可替我制服他们,造福生灵,也是你的无量功德,事成之后,也可名列仙班。于是授予他《正一盟威秘录》,三清的经书九百三十卷,符箓丹药秘诀七十二卷,雌雄宝剑二口,都功印一枚。又嘱咐到:和你约定一个日子,千日之后,在阆苑相会。真人叩头领旨,老君升云而去。真人从此以后每日领会秘文,按照方法修行。听闻益州有八部鬼帅,各自领着鬼兵,有亿万之多,横行人间,暴*万民,枉死无数。真人奉老君的命令,带着《盟威秘录》,到了青城山,置办琉璃高座。左边供奉着大道元始天尊,右边放置这三十六部真经,旁边立着灵幡法席,鸣钟叩磐,布下龙虎神兵,想要生擒鬼帅。鬼帅于是驱使着众鬼兵,带着冰刃箭矢,来害真人性命。真人将左手竖起一个指头,变成了一朵大莲花,千叶扶疏,兵器和箭矢都砍*不进来。众鬼兵又持千余个火炬,想要烧死真人。真人把袖子轻轻一拂,大火反而烧了众鬼兵。鬼帅远远的对真人说:你住在鹤鸣山中,为什么来侵占夺取我们的地盘。真人说:你们残害生灵,罪孽滔天。我奉太上老君的命令,来讨伐你们。你们若是知罪,干净躲避到西方的不毛之地,不要再为祸人间,可保无事。如果还是一意孤行,立马诛灭你们,不留一个。
鬼帅不服,第二天,会同六大魔王,率领鬼兵百万,来攻打真人。真人想要从心底降服他们,于是对他们说:我们比试法力,来判胜负。六大魔王答应了。真人让王长点火,火势很猛,真人站在火中,火中忽然长出青莲花,托着真人的双足飞了出来。六大魔王嘲笑说没有什么难度,用手分开火头,跳进火中。先跳下去的两个魔王,眉毛胡子都被火烧着了,忍痛跑回来。剩余四个魔王便不敢动弹了。真人又投身水中,乘坐黄龙飞了出来,衣服都没有沾湿。六魔王又嘲笑一通,扑通一声齐齐跳进水里,,在水中翻滚了几圈,赶忙爬出来,喝了一肚子水。真人以身投石,石头忽然崩开。六魔王自认为以自己的力气,山都能穿过,何况石头。于是挺着肩膀,撞向石头。真人念了一遍咒语,六个魔王都半边身子陷在石头中,不能自拔,哀嚎欲绝。这时八部鬼帅大怒,幻化为八只吊睛白额老虎,张牙舞爪,要来抓真人。真人摇身一变变为狮子,把老虎逐走。鬼帅再次变成八条大龙,想要擒拿狮子。真人又变成了大鹏金翅鸟,张开巨喙,要啄龙眼睛。鬼帅再变成五色云雾,昏天暗地。真人变化成一轮红日,升起在九天之上,光辉普照,云消雾散。鬼帅黔驴技穷了,真人拿起了一片石头,向空中扔了过去,片刻化成一块巨石,像一座小山似的。用一根线系着,如藕丝那么细,悬在鬼帅营地之上。石头上有两只老鼠,争相啃噬那根线,岌岌可危,马上石头马上就要坠下了。魔王和鬼帅再高处看见,担心灭绝了鬼子鬼孙,于是一起哀告:愿意前往西方娑罗国居住,再不敢侵扰中土。真人判令六大魔王归于酆都,八部鬼帅前往西域。当时魔王从石头中脱身,和鬼帅合兵一处,不肯前去。真人知道鬼兵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口敕神符一道,飞上云霄。须臾之间,只见风伯招风,雨师降雨,雷公兴雷,电母闪电,天将神兵,手拿利刃,集合在一起,*得鬼兵形销影绝,真人才收了法力,对王长说:蜀人从今可以安睡了。又对王长说:我飞升的日子快要到了,壁鲁洞乃是我得道的地方,不可以忘本。于是回到豫章,在龙虎山中结庐而居,师徒二人,认真潜修。
忽然有一天,再次听到了銮驾天乐的声音,和当初在鹤鸣山听到一致。真人急忙起身,在台阶钱叩拜。看见千军万马,簇拥着老君到来。老君派使者对张道陵说:你的功德业绩,本该得到九真上仙的地位,我当初派你入蜀,把人鬼分开,你*鬼过多,又擅自兴风布雨,役使鬼神,煞气过重,难道不知道大道有好生之德。天帝要问责你的过失,所以我今天来不能靠近你了。你暂且退下,勤加修持。和你一起飞升的,合该有三个人。待到了日子,我带你到上清八景宫中。说罢,圣驾飞去。真人于是诚心忏悔,和王长又回到了鹤鸣山中。
山中的弟子知道真人法力广大,只有王长一人,得到了真传。议论纷纷,都说真人偏心,不肯将法术倾囊相授。真人说:你等俗气未除,怎么能修成。只能得到我的一些导引之术,或者服侍草药来延长寿命。明年正月初七午时,有一个人从东方而来,方面短身,貂裘锦袄,这才是真正的我道之人,不会弱于王长。众弟子听说了,半信半疑。到了第二年正月初七,正当午,真人对王长说:你师弟到了,可派人如此如此。王长领命而去,出了山门,看到东边,果然来了一人,衣服相貌,正如真人所言。诸弟子暗暗称奇。王长私下对弟子说:老师将传法给这个人,他到了后,不要给他通传,辱骂他,不要让他进山门,他定会独自离去。等那人到了门前,自称叫赵昇,吴郡人氏,倾慕真人道法高超,特来拜见。诸弟子回答他:师傅出去云游了,不敢擅自留你在这里。赵昇拱手侍立,众人都散去了。到了晚上,关闭山门,赵昇露宿在门外。众弟子打开门时,赵昇依旧在门前侍立,求见真人。诸弟子说:师傅十分刻薄,我们服侍了他数十年之久,尚且没有丝毫秘术传授,你来了又有什么用。赵昇说:传或是不传,任凭师长。我远道而来,只是想见一面,以慰平生仰慕之情。诸弟子又说:要见也由你,只是老师真不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山。你不要痴等了,耽误前程。赵昇说:我来这里,出于志诚。如果真人十天不回来,我就等十天。一百天不回来,我就等一百天。
众人见赵昇连住好几天,并不回去,十分厌恶。渐渐出言侮辱他,后来竟然把他当乞丐看待,恶言辱骂他。赵昇更加和善,全然不计较。每天只在中午前往村里买一顿饭吃。吃完就又到山门前伺候。晚上众人不容他进门,就在台阶上露宿,如此过了四十余天。诸弟子私下议论说:虽然没把他撵走,可喜的是瞒着师傅,这么久了没有发现。只见真人在发堂前鸣钟集众,对众人说:赵家的弟子到这里已经有四十天了,受辱已经足够了,今天召他进来相见。众弟子大惊,才知道师傅的能耐。王长受师命,把赵昇叫了进来。一见真人,泣啼交加,叩头求收为弟子。
真人知道他真心求道,要再试他一试。过了几天,派他到田舍中,看管禾苗。赵昇奉命来到田边,只有一座小小茅屋,周边也没有依仗,有很多野兽来往。赵昇早晚伺候禾苗驱赶野兽,一点也不懈怠。一天夜晚,月明如昼。赵昇独自坐在茅屋中,看见一个女子,美艳非常,走进茅屋,见了礼说道:妾身乃是西村农家的女儿,和朋友出来赏月,不慎走散了,迷路到此。两只脚走得疼痛,寸步难行,想要你可怜我,容我留宿一夜。赵昇正要推辞,那女子径直在他床铺上睡下。口中不停的婉转娇啼,只说脚疼。赵昇看她却是如此,没有办法,只得让她睡了。自己铺了些杂草,和衣睡在地上。第二天,那女子推脱脚疼,故意不肯走,撒娇撒痴的要吃要喝。赵昇只得照顾她。那女子风言风语,引诱赵昇。到了晚上,脱了衣服睡在赵昇床上,要赵昇和她同睡。赵昇心如铁石,连茅屋也没进,在田边坐到天明。一直到了第四天,那女子才不见了。
光影荏苒,春去秋来,赵昇奉真人之命,到后山去砍柴。偶然砍到了一颗枯树,用的力大了,松树应声而倒,松根都漏出来了。赵昇把松树拔起来,看见根部有黄灿灿的一窖金子。听到空中有人说:天赐赵昇。赵昇想到:我是出家之人,要着黄金无用。况且无功不受禄,岂能贪图上天的恩赐。便将土掩埋,收拾了柴担,回去了。走到路上,觉得十分困倦,靠着石头休息片刻。忽然之间狂风大作,山坳里跳出三只老虎,赵昇安然不动,那三只老虎围着赵昇,不停的咬他的衣服,并没有伤他。赵昇全然不惧,颜色都不变,对老虎说:我赵昇生平不做昧良心之事,现在弃家修道,不远千里,来拜名师,求长生不老之路。如果是前世欠你的宿债,今生合该被你吞食,不敢躲避。如果不是这样,你可赶紧离去,不要在这里缠人。三只老虎听见,低头离去了。赵昇心想:这一定是山神派来试探我的,生死有命,我又有什么害怕的。于是担着柴回去了。
又一天,真人吩咐赵昇到集市上去买十匹绢。赵昇买了拿着往回走。走到中途,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喊,让他慢走。赵昇回头看时,却是卖绢的主人,飞奔而来,一把扯住赵昇说道:你没有给钱,为什么拿走了我的绢,赶紧还给我。赵昇也不争辩,只是想:这些绢是我师傅要用的,如果还给了他,如何回复师傅。便脱下貂裘给了绢主,绢主嫌少,又脱下了锦袄给了他,绢主这才离去。赵昇把绢给了真人。真人问他:你身上的衣服哪去了。赵昇说:得了病怕热,没有穿。真人说:不吝己财,不谈人过,别人很难比上啊。于是将布袍一件赐给了他。
又一天,赵昇和师兄们在田间收谷子,忽然看见路边有一个人,磕头乞讨,衣裳破烂,满面尘垢,遍体脓疮,秽臭可憎。两只脚都烂了,不能行走。师兄们人人掩鼻,呵斥他离去。赵昇心中感到不忍,于是把他扶坐到茅屋之中,问候他的情况。将自己的饭菜,都给他吃了。又烧了一桶热水,替他洗澡。那人说身上寒冷,想要一件衣服。赵昇解开布袍,脱下里面的衣服一件,给了乞丐。到了晚上看他没有依靠,亲自和他作伴。到了半夜,那人又说要解手。赵昇赶紧起身,扶他解手。白天省下自己的饭给他,经常只能吃个半饱,夜间细心照顾。如此过了十来天,一点也没有懈怠。那人患病都慢慢好了,忽然不辞而别。赵昇也是无怨无悔。
时值盛夏,真人召集众弟子,一同到了天柱峰绝顶。那天柱峰在鹤鸣山左边。三面悬崖,真人引弟子往下看,有一棵桃树,长在石壁上,好像一个人伸出一条手臂一样,下面就是深渊。那桃树上结下了很多桃子,红的可爱。真人对弟子们说:有人能摘到这个桃子,我会告诉他大道的秘诀。那时众弟子除了王长、赵昇外,还有二百三十四人。都站在悬崖边上窥视,莫不双股战战,汗流浃背,脚都站不稳。只是看了一眼,都连忙后退,唯恐掉下去。只有赵昇一人,挺身而出。对众人说:老师让我摘桃子,一定是这个桃子有可得的道理。况且老师在这里,神鬼护佑,一定不会让我死在深谷中。于是看准了桃树,纵身一跃,不偏不倚,不上不下,正好跨坐在桃树上,肆意采摘桃子。看了看石壁,离山顶三丈,无法攀援,爬不上去了,于是把摘的桃子,一个个向上扔了上去,把一树桃子摘了个干净。真人接完桃子,自己吃了一颗,王长吃了一颗,一颗留给了赵昇,剩下的二百三十四颗,分给了众弟子,每人一颗,不多不少。真人问:众弟子中,谁有本事能把赵昇接上来。众弟子面面相觑,不敢答应。真人站在悬崖边上,伸出手臂,那胳膊忽然长到了三丈左右,直到赵昇身边,赵申攀援而上,众弟子无不大惊。真人等赵昇吃完了桃子笑着说:赵昇心正,能跳到树上。我今天想要跳下去试一下,如果心正,一定能得到大桃子。众弟子劝谏说:老师虽然道法高深,也不可试着去跳深不可测的悬崖。刚才赵昇幸亏老师接引,若是老师掉下去了,无人接引,万万不可。更是有几个人,拉着衣服,苦苦劝说。只有王长、赵昇无动于衷。真人不听众人的劝说,纵身跳下去了,众人赶忙往桃树上看去,不见了真人踪迹,看看下面深不可测,无路可通,真人不知死活。众弟子各各悲啼。赵昇对王长说:老师,好比我们的父亲,老师投崖,我们怎么能安宁,不如一起跳下去,寻找老师的下落。于是二人也跳了下去,只见真人端坐的磐石之上,笑着说:我料定你二人一定前来。
这就是著名的七试赵昇:第一试,辱骂不去。第二试,美色不动心。第三试,见金不取。第四试,见虎不惧。第五试,偿绢不吝,被诬不辩。第六试,存心济物。第七试,舍命从师。原来这七试都是真人的注意,那黄金、美女、大虫、乞丐,都是他让精怪变化来的。卖绢的人,也是假的,这叫做将假试真。凡入道之人,先要断除七情。那七情喜怒忧惧爱恶欲。且说如今世俗之人,骄心傲气,面对这七试,试问又是谁能够坚持下去。真人见赵昇、王长二人,道心坚固,于是将平生所学秘术全部倾囊相授。过了三天三夜,二人都得到了其中的奥妙。真人才飞身上崖,二人跟随,重新回到住处。
真人一天闭目打坐完毕,对两个徒弟说:巴东有妖怪出没,当去除掉她。师徒三人,来到巴东。忽然看见有十二神女在山前迎接。真人问她们说:这里有咸泉,在什么地方。神女回答说:前面的大湖就是,现在被毒龙所霸占,水都浑浊了。真人于是画了一道符,扔到空中,变化为一只大鹏金翅鸟,在湖上盘旋飞舞。毒龙大惊,离开这里逃跑了,湖水变清了。十二神女各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环献给了真人。真人拿了玉环,做法将玉环合而为一,投入井中,对神女说:能得到这个神环的,我就接纳她。十二神女要取神环,争先跳入井中。真人于是写了符咒,扔到井中,约定说:千秋万世,永为井神。当即叫来当地的村民,取水去煮,最后得来的就是食盐。嘱咐说:今后煮盐,一定要祭拜十二神女。原来那十二神女都是妖精,经常迷惑男子,降下灾祸,现在被真人降服,从此以后,巴东没有了神女之害,却有了井盐之利。
真人降妖结束后,回到了鹤鸣山中。一天上天传旨被封为了正一天师。不出几日,和两个弟子在鹤鸣山中白日飞升。升天三日后,真人长子张衡来到龙虎山,继承了天师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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