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一曲 祸起琴上弦
阴阳两隔 骨肉仍相连
本为野鹤闲云 也甘作鸿雁
画扇笔 亦可驭风掣电
夺魂未见血
抖扇天光失色 幽冥开一线
天公执笔 人间无遗卷
一笔一恩 一划一夙怨
生死既知何须 见上这一面
我今必 拭至剑端映日
可窥光于天
出鞘日月改 山河骤变
……
都笑我是糊涂 大智若愚锋藏处 一问三不知谁看出。——聂怀桑
《陈情令》中的聂怀桑一副任意揉捏的温顺眉目,天资奇差,素日无心向学,不习武功,喜山好水、不参与玄门百家权谋之术和世俗纷争,却在兄长聂明玦惨死之后,由逗鸟听戏的闲人变成了手握折扇远观局势的人。他避锋藏拙,隐忍腹黑,步步为营,招招作引,只为揭露金光瑶的真正面目,为兄复仇。
金光瑶处心积虑、机关算计,终于如愿坐上了用*兄、*子、*父的鲜血祭灌的仙督之位,一路走来,可谓势不可挡、扶摇直上。
天资非凡的敛芳尊独享BOSS尊位,防备了天下人,却唯独没料到这个看似毫无缚鸡之力、胆小懦弱的聂怀桑竟是最大的威胁,正可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聂怀桑才是隐藏至深的幕后大BOSS,那只令人匪夷所思的黄雀。
聂怀桑当年是如何、又是为何救下魏无羡
当年在不夜天,玄门百家讨伐魏无羡时,聂怀桑并未参与,首先他不习武功,也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当年栎阳常氏没去,射日之征也没参加;其次在他心里,对魏无羡一直是心存敬佩的,他也曾把魏无羡当作兄弟,就是不知道在魏无羡心中是如何定义他。
聂怀桑虽然不学无术,在蓝氏听学时却与魏无羡一拍即合,年少轻狂的年纪、世家子弟中魏无羡是唯一不嘲笑他资质平庸、愿意和他一起玩的人,听学半载一起把云深不知处玩了个通透,也是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在他心里还是极重感情的。
当蓝老先生斥责魏无羡时,除了江澄,聂怀桑是唯一开口劝魏无羡不要再说了的人,在他心里魏无羡不只是玩伴,魏无羡天资聪颖、灵力充沛,对于魏无羡的勇敢和担当他是极为佩服的,尤其是后来魏无羡和蓝湛结伴去寻找阴铁事宜,他虽然胆小怕事还是跟在了身边,恐怕也不单单是偶遇那么简单。
魏无羡修炼诡道回来时,他异常兴奋的跑过去说,“魏兄,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几个月,大家找你都找疯了,尤其是江澄和蓝二公子。”眼里的担心和又见的欢喜是隐藏不住的。这个“大家”里面肯定也包括他,他知道得如此详细可见对魏无羡他是十分上心的。在清河宴会上,当众人指责魏无羡没有佩剑是托大轻浮时,他是唯一想开口缓解气氛的,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他自是十分尴尬。
射日之征时,在不净世的城墙上,特意嘱咐魏无羡要多加小心,亦是满脸担忧之色。皆已说明魏无羡在他心中是不同的,只是魏无羡此次回来心性大变,他不知在魏无羡心中他算不算是兄弟,也可能只是玩伴而已,毕竟他身边有江澄还有蓝忘机那么耀眼的存在。
当年魏无羡坠入不夜天悬崖,由于清河聂氏处于岐山脚下,江澄下去寻找却没找到魏无羡,很有可能聂怀桑当时便救下了魏无羡,并把他藏了起来,当时魏无羡并没有死去,要知道他可是夷陵老祖,从夷陵上空落入乱葬岗都没有身死 ,魏无羡同时也是有怨灵的载体,可见当时魏无羡只是重伤,就如当初穷奇道的温宁一样。
可是聂怀桑会把魏无羡藏在哪里呢?很有可能是聂氏祭刀堂,里面存放的都是聂氏世代家主的佩刀,刀灵怨气极重,但是魏无羡不同,他可以吸纳怨气也可以化解怨气,也可以是怨气的载体,既可以保证身体完好无损,又可以守护聂氏祭刀堂。
外人是根本不会来到这里,这里绝对是最安全的存在。他也许曾想尽办法救治魏无羡,但却没有成功,毕竟夷陵老祖生前有过很多发明,魏无羡都有办法救活温宁,所以根本没那么容易死去。
江澄和蓝湛都在找魏无羡,为何聂怀桑没有找他们帮助呢?首先江澄的态度太过于明显,对于魏无羡恨之入骨;含光君被禁足后山三年,根本没办法见到他;对于姑苏蓝氏和兰陵金氏的关系,一旦泄露出去夷陵老祖没死非但无法救魏无羡,还会招来祸端,他不觉得当时有人愿意救魏无羡,即使愿意也不一定有能力,毕竟在这个世上,除了夷陵老祖本人,还未有先例能使重伤之人复活。
赤锋尊之死,让他失去了庇佑
他曾以为,只要有大哥在,他一直会是逍遥自在的世家子弟,享受着自由和尊崇,可是突然有一天,大哥突然就去了,走火入魔,筋脉尽断。
在大哥走的时候,明明用霸下在指着他站的方向,充满愤怒和不甘。他细细回味,大哥多年的习惯 ,他又怎会不知,当霸下指向谁的时候,谁就得死,当时只有他和金光瑶,大哥定不会让他死,那就只能是金光瑶,大哥为何如此愤怒,心神大乱,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无疑他的死定与金光瑶有关。
他虽然无心向学,却绝非愚钝之人,他深知凭他一己之力定不是金光瑶的对手,如果大哥的死真与金光瑶有关 ,他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于是他选择隐忍,表面上依然是一副懦弱的模样。没有了大哥,在玄门百家的认知中,他理应如此。
有姑苏蓝氏和兰陵金氏两大家主作为兄长,玄门百家依然不敢小瞧聂氏半分,这样也方便他行事,智者当借力而行,如果说金光瑶把权谋之术玩得天衣无缝,那么聂怀桑便是运筹帷幄,更胜一筹。果然不出所料,多年的隐忍和积累,他终于掌握了金光瑶的很多秘密。
可是如今的金光瑶,为玄门百家敬仰的仙督,又有姑苏蓝氏为依仗,金光瑶的关系可谓盘根错节,又岂是现在的清河聂式能撼动,即使他说的是真的,恐怕也没人会相信他,搞不好不但不能为大哥复仇,还会让聂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可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等来了机会,他知道金光善的另一私生子莫玄羽也在查金光瑶,更是得知由于莫玄羽也知道了金光瑶的很多秘辛,金光瑶不但逼死了莫玄羽的母亲,为了铲除他这个威胁,不择手段,莫玄羽唯有装疯卖傻,才能保留性命。
于是两人便同仇敌忾,当聂怀桑知道莫玄羽看过夷陵老祖关于舍身咒的手稿,就是用自己全部的灵识可救助重伤之人,并可要其完成自己的所有愿望,方可解除咒语。
莫玄羽为了给母亲报仇,铲除金光瑶和莫家庄,决定铤而走险,献舍魏无羡,让夷陵老祖为自己报仇在合适不过,夷陵老祖曾经单挑玄门百家,不夜天独战温氏五千傀儡,射日神弓百发百中。
复活魏无羡,抛出刀灵
于是便有了在莫家庄抛出侵染过阴虎符的刀灵,引蓝氏子弟前来除祟,并故弄玄虚、散布夷陵老祖有翻天覆地的本事、即将重归于世的消息。
莫玄羽成功献舍,魏无羡复活,引来含光君,在大梵山蓝湛终于与魏婴相遇,也了却了蓝二公子十六年的夙愿。
刀灵指引他们来到聂氏祭刀堂,聂怀桑故意暴露自己,在客栈时,聂怀桑在遇魏无羡,胆颤而心惊,他害怕魏无羡会拆穿他的阴谋,所以在谈话时不停颤抖,还对魏无羡说觉得他面熟,无非是试探魏无羡是否愿意与他相认。他深知,在蓝二公子眼里,除了夷陵老祖魏无羡,旁人再无本事能留在蓝二公子身边,让蓝二公子甘愿奉酒的也只有夷陵老祖魏无羡能做到。
他此时十分忐忑,既希望魏无羡得认他,也就说明魏无羡真把他当兄弟,他就可以把一切和盘托出,魏无羡一定会帮他查出大哥的死因和真相,可偏偏魏婴什么都没有说。
由于魏婴没有与他相认,聂怀桑不敢保证重生的夷陵老祖是否愿意帮他查找大哥身死的真相,毕竟当初讨伐夷陵老祖的时候大哥也参与其中,已经死过一次的夷陵老祖是否还愿意铤而走险。
可是魏婴在看折扇的时候所说的话足以说明他一直把聂怀桑当兄弟,要不记性如此差的魏婴又怎会记得他当初说的话,恐怕此时魏婴对聂怀桑也有所怀疑。
毕竟十六年过去,此番光景早已不同,都不在是十六年前醉心山水、摸鱼逗鸟的轻狂少年了,谁又会真的了解谁,聂怀桑有他的初衷,魏无羡也有他的目的,目前为止,到底是敌是友,尚不明朗。所以他们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各行其道,各怀心思。
后来聂怀桑故意再次把他们引入聂氏祭刀堂,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这个怨灵并非剑灵而是赤锋尊霸下的刀灵。
魏无羡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深知他筹谋已久的计划终于可以实施,夷陵老祖不愧是夷陵老祖,不但找到了大哥的尸身,也找到了头颅,他隐忍十余年都无法实施的计划对于夷陵老祖却轻而易举,大哥之死被还原了真相,于是他安排思思和碧草在玄门百家面前说出真相。
最后在观音庙将金光瑶母亲的棺木换成了大哥的棺木,并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暴露,引导蓝曦臣将金光瑶一剑穿心。
他深知蓝曦臣即使知道金光瑶*死了大哥,却还是舍不得*死金光瑶,当初若不是大哥动了恻隐之心,养虎为患,又岂会死于非命,筋脉尽断。
这是唯一的机会,一旦金光瑶此次脱险,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知道是他操纵设计了一切,整个清河聂氏都得陪葬,他处心积虑的复仇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再有如果金光瑶不死魏无羡的舍身咒就不会解除。
这世间谁又真的了解谁?谁又没有苦衷呢?
在结局,当魏无羡问他,“聂宗主,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就不想当仙督吗?”
他对魏无羡说,“魏兄啊!我记得有人说过,这山川风物四时美景,还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我呢,是个识趣的人,该我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假手于人,不该我做的我也做不来。”
对于魏无羡不再如十六年前那般称呼他聂兄,而是聂宗主,他还是楞了一下,却依然称呼魏无羡为魏兄,并说出曾经他们说过的话,目光深邃而沧桑,可见在聂怀桑心中,魏无羡还是那个魏兄,不曾改变。
他复活魏无羡不是偶然,既可以救活他的魏兄,又可以为大哥复仇。尽管他知道他心中的魏兄可能早已不是他的魏兄。
在长兄如父的赤锋尊死后,他便一夜之间长大,便深知,只要存活于世间,对于世俗纷争,根本无法独善其身,如今失去大哥的庇佑,若想在风雨飘摇、腥风血雨的江湖上继续保持聂式的一席之地,唯有靠自己。对于兄长惨死隐忍的这些年,谁又了解他的心酸,那种明明弑兄仇人站在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滋味也是让他恨透了自己吧!
这个江湖本就充满险恶,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多少英雄豪杰的悲凉结局让聂怀桑无不感叹,唯有隐忍、蓄势待发,不容半分差池,他才有破釜沉舟,扭转颓势的局面,所以在结果未知之前,又有谁值得完全信任。
在这个世界上,谁又真的了解一个人呢?谁又没有苦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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