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吞了客人的手串戴上,第二天我孩子身上出现奇异变化

私吞了客人的手串戴上,第二天我孩子身上出现奇异变化

首页角色扮演草木仙缘更新时间:2024-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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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有缘人,恰逢月圆之时心念所想,便会走到一府邸门前。

那府邸高墙大院,红灯墨门,其上悬三字牌匾:雲丹府。

有缘人不同,所见府主竟也不同。

有人所见为博学老者,有人所见为青年才俊,亦有人所见是位娇俏娘子……

无论所见府主是为何人,你寻何物,那府主便给了你何物。只一样,若想留下此物,需另拿一物来换。

……

寒冬腊月,风劲雪足,严霜刺骨,草木成空。街上行人匆匆,连沿街的买卖也大多闭了门户。

街角有一廖氏医馆,坐诊的廖郎中族内世代从医。长辈期许其能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便用了仁济二字做名。

可惜这廖仁济虽是继承了衣钵,却是个有仁术而无仁心之人。

他将一干心血都用在了发家生财上,平日里抓出的药偷斤少两乃是家常便饭,以劣料顶了好料更是常事。

隔行如隔山。寻常百姓哪里懂这药学之理?

可怜一干病患花着白花花的银子买了调包草药,病却不见好,少不得再多跑几趟医馆。

有那前来理论的,廖郎中撇下一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敷衍了事。待反复几次挣够了银两,他再下剂猛药祛了病灶。一来二去,也竟也混了几分“药到病除”的名声。

此时外面冰天雪地,医馆内却是热火朝天、药气腾腾。

廖郎中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呵斥着店伙计:“嘿!大壮!你可知时价?若全用那真东西,这一屋子人可不都喝了西北风了?那鹿茸片里多掺些鹿角片听见没有!”

“小个儿哎!我的祖宗!炮制这么大火候做什么?你不知这水分也是有份量的?少掉的斤两可是用你工钱来填么?”

正说着,医馆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卷着雪片的瑟瑟寒风猛地灌了进来。

廖郎中一缩脖子道:“哎,劳驾门口的那位,麻利儿地把门闭上嘿,这风吹的,邪性了……”

自门口跌跌撞撞进来一位黑衣男子:黝黑精瘦,鼠目塌鼻。衣衫破旧混着泥渍血迹,随身还背着一脏兮兮的包袱。

只听那黑衣男子蹙眉闷声道:“郎中,给我抓些驱寒药,另有些治跌打损伤的也一并来些。”

廖郎中上下一打量,笑道:“这位爷,近来天不好,药材紧缺,只怕……”

黑衣男子自怀中扯出一玉佩,拍在桌上道:“没有的药材,找来便是。少不了有你的好处。”

廖郎中低头嘿嘿一笑道:“爷说笑了,治病救人乃医家本责,只是……爷这玉佩一看就是大手笔。在下一介布衣,小门小户的没见过世面,略讨些银两养家糊口便知足了。”

那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收起玉佩,自包袱中掏出一金锭道:“这个如何?”

廖郎中接过笑道:“爷果然是位痛快人,在下这便吩咐了徒弟们去准备药材。看这位爷十分面生,口音亦不是本地人氏。眼下天色已晚,不如在我这里将就一下,待到天晴了再赶路不迟。”

黑衣男子略一思索,定定地看着廖郎中道:“郎中仁心,在下便依您所言,在此叨扰几日。银两自不会少了您的,只不过……”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恶狠狠道,“郎中除了治病救人,可莫要有旁的心思!”

廖郎中赔笑道:“那是自然。在下身为医者,眼中便只有病患之事,旁的可不相干了。小个儿,来,把厢房打扫出来一间!再熬锅羊汤端过去给这位爷驱驱寒。多加些老姜、胡椒,快去!”

小个儿闻言不敢耽搁,引着黑衣男子自后门去了内院。

廖郎中见其二人走远,唤来那名为“大壮”的伙计,悄声道:“你来,避开人,去内阁取些洋金花加在那羊汤里。”

大壮道:“师父,那人不是个善类,何苦招惹他呢?方才您不收那玉佩非要银两,那人眼瞪得、像要把您吞了似的!再说他给的那玉佩可是好东西,不比金子值钱多了?买那点药绰绰有余!”

廖郎中笑道:“你看那人身上泥泞不堪,一股子土腥味,匆匆赶路又出手阔绰。怕是这东西来路不正!方才我略看了看那玉佩,有些年份了,兴许是个地底下出来的玩意儿。若是当面收了,那人反咬一口,我便脱不了干系。”

大壮惊道:“既然师父有所顾虑,为何还要收留他?若真是如师父所言,那人怕是个土夫子罢?我常听闻这种人*是刀头舔血的营生,心狠手辣,万万不能招惹啊!”

廖郎中道:“你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人孤身来此,想来早就落了单,我们这一群人还怕他做什么?那包袱里怕是有不少珍奇宝贝!我让你在羊汤里做些手脚,待他昏睡过去,我们挑了好的留下,余下的便报了官,让官爷处理好了!如此得了财又消了灾,岂不一举两得?”

大壮挠头笑道:“原来如此,还是师父厉害,老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果然没错……”

廖郎中道:“莫要耽误了大事,还不快去!”

大壮依言赶紧去了,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回来道:“师父,那人方才喝了三大碗羊汤。看样子是饿坏了,也没察觉出有什么异样。”

廖郎中抬眼看了看天色,点头道:“去把店门闭了。叫上小个儿拿上家伙什,跟我去厢房!我倒要看看都有些什么好宝贝。”

此时天色已暗,三人结伴来到厢房门口。

廖郎中见里面黑了火烛,轻声道:“小个儿,你去听听有什么动静?可是睡下了?”

小个儿屏气听了一阵,转回来奇道:“师父,那人好像在嘀咕些什么。不知是不是药效起了,在说梦话?”

三人蹑手蹑脚缩在窗下,只听里面断断续续道:“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机关是你们自己触碰的……走开!别缠着我!你们都已经死了,便去投胎罢,不要再缠着我了……啊啊啊!你又是谁?放开我……救命!来人啊,有鬼啊……”

里面的声音由窃窃私语变成了尖声惨叫。三人面面相觑。

廖郎中咬牙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把迷香塞进去!等他没声了咱们再进去!”

大壮依言将迷香点燃塞进门缝中。里面的声音渐渐小了……“扑通”一声,似有人倒在了地上,之后便再无声息。

廖郎中细细听了一会道:“大壮,你去看看。”

大壮敲了敲门,见里面无人应答,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探头探脑看了一阵。只见一人倒在床前一动不动,心下踏实了几分,转头道:“师父,那人昏睡过去了,进来罢!”

三人摸着黑,小心翼翼地来到床前。正要翻找包袱,直觉得一阵风起,屋内骤然冷了不少。

大壮抽着鼻涕道:“小个儿,这屋里冷得厉害。你就别在我后脖颈子吹气了,怪瘆人的……”

小个儿结结巴巴道:“我说大壮,你别吓我,我、我可没在你后面啊!”

大壮愣道:“不是你?那方才在后面扯着我袖子的又是谁……”

低头一看,方才倒在床前的人不知何时没了踪迹。大壮刚要开口说话,头上“砰砰”两声遭了重击,刹时天旋地转地晕了过去。

待到醒来,已是第二天天明。

大壮一阵剧痛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连同廖郎中、小个儿都倒在厢房地上挨了一夜,那黑衣男子竟也趴在床前依旧一动不动。他慌忙上前把廖郎中摇醒。

廖郎中揉着额头道:“哎呦!这*千刀的下手真重,看我不……哎,咱们这还是……”话未说完,发现三人还在厢房内,慌忙起身急步向外走去,无意间一瞥,心下一慌,颤声道:“小个儿、大壮,你们看,那人的姿势好生奇怪……”

二人顺着廖郎中目光看去,那黑衣男子仰身倒在床前,可脸却是朝下、毫无生气,眼看已是死透了。这唬得三人腿脚一软,又瘫坐在地,数九的寒天竟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廖郎中闭目半晌,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那人死了咱们也脱不开干系,不如晚上寻个地方偷偷将他埋了踏实!还愣着做什么,先把这尸体藏在柴房里,待入了夜再扔到乱坟岗子去!大壮!你这怂货,长得人高马大的倒是去啊!快!把尸体藏起来!”

大壮强打了精神站起身来,扯过一床薄被,裹住那尸体,哆哆嗦嗦道:“师父,您、您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这人、他、他本活生生的,怎生一夜就死了?还成了这副模样?”

廖郎中喝道:“大壮你个不中用的东西!那人昨夜闻了迷香,又伏击了咱们,自然气力不足……你看他被这脚凳别住了脖子,明明就是意外。哪有什么鬼啊神啊的?命案在头上悬着呢,你还有功夫哭天抢地的!”

大壮心一横,拦腰扛起那死尸。“哗啦”掉下一包袱,里面散落出数件珍奇异宝。

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哪还顾得了旁的?忙把尸体草草藏在一处,便凑过去看那一干宝物。

那些个宝物制工精良,用料考究,看上去颇有些年头。端详之下,可见件件匠心细作、别致生辉。

其中有一串木制手串更是精品,细腻华贵、古朴峥嵘。

廖郎中一打见到那木制手串,双目便像黏在上面一般,一把取过套在了手上,左看右看喜不自禁,口中不住地念叨:“好东西!好东西!赔上条命也值了!”

抬眼再看大壮和小个儿亦是满脸喜色地敛了宝贝,笑道:“这么些个宝贝,这回也开了眼了。这家伙十有八九就是个土夫子!他窃了死人的东西,罪有应得。咱们替他收尸也算功德一件,这些个东西就算他孝敬咱们的辛苦钱,也很应当!看他异乡人也可怜,今夜挑个一两件一同和他埋了罢,也算送他一程。”

三人又合计一番。恰逢有人前来买药,他们便匆匆将宝贝收了,忙去招呼店中生意。

待到入夜,月色惨淡、万籁俱寂。廖郎中三人寻了一处荒地,将黑衣男子草草埋了了事。

一路披星戴月,匆匆赶回医馆,三人累了半晌人困马乏,和衣倒头便睡。

昏昏然间,廖郎中被异动惊醒。

窗外北风呼啸,混着乌鹊哀鸣,寒冬腊月竟惊起一阵电闪雷鸣。

就着那惨白闪电看去,床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人”。乌漆漆一团,面容之上只看得见一双眼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廖郎中惊恐不已,想起身喊人。可身上似有千斤重,发不出声亦动不了身,只听得自己心“扑嗵嗵”跳得厉害,身子也如抖筛一般,大喘了几口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滴答、滴答”滴水之声,廖郎中睁眼爬起身来,竟在一昏暗甬道之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心道蹊跷,不知如何就到了此处,只见四周灰砖青苔,混着潮湿腐臭之气,让人压抑难耐。前方影影绰绰透着光亮,细听之下似有人语,身后既然无路,便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跌跌撞撞行了一段,一高大石门挡住了前路,廖郎中用尽全力,可那门却是纹丝不动。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轰隆隆”一声,石门自里面打开,走出一对童男童女,唇红齿白、团粉可爱,对着廖郎中一施礼,躬身笑道:“我家主人说贵客来了,特吩咐我二人前来迎接,请先生这边请!”言罢不容分说,扯着廖郎中便向门内引去。

廖郎中起先还有些惊慌,行了一段,却发现门中别有洞天。

奇花异草争相开放、奇禽异兽穿梭嬉戏,其间有妙龄仙娥抚琴奏乐,仙乐袅袅、香气漫漫。

他暗自打量引路的小童,见其二人亦是举止得体、姿容不凡。顿时心下大喜,暗道自己交了神仙运,竟有此机缘走这一遭!他便欣欣然跟着二小童入了一内室。

堂中坐着一老者,慈眉善目,鹤发童颜,一见廖郎中进来,捋须笑道:“小友请上座,看茶!”

廖郎中作揖行礼道;“老先生,在下廖仁济,机缘巧合误入此处。不知这是何地?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者笑道:“此地乃是仙州福地,老夫在此修行。进门是客,小友有什么要求尽可满足。”

廖郎中一怔,嘿嘿笑着并不答话。

老者哈哈大笑,击掌三下。

一干侍女鱼贯而入,个个手上托着黄金白银、绫罗绸缎、珠宝文玩,看得廖郎中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老者笑道:“这些个物件小友可是喜欢?看中眼的统统拿去,算是老夫送的见面礼。”

廖郎中喜得笑弯了眼,咧嘴道:“老神仙大恩,廖某无以为报。可无功不受禄,若有能为老神仙效力的,廖某在所不辞。”

老者笑道:“老夫近日是遇到了烦心事,与小友一见如故,便说与你听听:老夫修行多年,曾得一仙人指点得成仙之术。那仙人说老夫命中有四位高徒,若寻得传承衣钵之人,一来能将我门派发扬光大,二来老夫完成夙愿便可羽化登仙。小友今日来此,必是有缘之人。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见廖郎中点头,老者便寻出一锦囊并四丸丹药道:“此乃四位徒儿的生辰八字。小友须在下个月圆之日前寻得此四人,并命四人服了仙丹便可事成。童儿,去取了聚宝盆来!”

一小童闻言,取了一斗彩瓷盆,上绘金玉满堂,形制浑厚,纹饰雍容。

老者命人奉与廖郎中道:“宝物配贵人,此物乃聚宝盆。老夫与小友甚是投缘,便忍痛割爱赠与小友了。回去后,日日好生供奉着,天下宝物皆可收入囊中,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廖郎中又惊又喜,起身作揖道:“老神仙,廖某回去后自当尽力而为,早日为老神仙寻得爱徒!这宝物……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者指了一指廖郎中手上的手串,笑道:“你我之缘在此。日后好生看管这手串,莫叫旁人顺了去。”

言罢一挥衣袖道,“时辰已到,小友回去罢!”

廖郎中如坠云中,飘飘荡荡,昏昏沉沉。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自己正躺在房中。如梦方醒,翻身坐起身来,却发现榻下摆着的,可不就是老者赠与的聚宝盆连同一干钱财宝物?

他惊诧不已,低头翻找一番。自袖中掉出一锦囊,其中果然记着四个生辰八字,连同四枚丹药。

廖郎中不由得又惊又喜。惊的是不想自己竟遇了奇事,喜的是得此仙缘,下半生衣食无忧。

盘算着离月圆之夜不过还有十来日的光景,眼下替那老者寻人,乃是要紧之事。

他忙藏了一干宝贝,又唤了大壮连同小个儿,并未细说所遇之事,只掏出几锭银元道:“昨夜机缘巧合遇见一得道仙人,仙家传了我强身健体之术,命我广结善缘,方不辱医家之道。眼下天寒地冻,想来添了不少病患,我决意在堂中为百姓义诊。你二人速去各家传了消息,只需登了就诊之人的生辰八字、日常饮食方可!钱财分文不取!事不宜迟,这便去罢!”

二人闻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见廖郎中不似玩笑话,便领了银两自去忙活。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三五日的功夫,竟有百余人来此寻医问诊。

廖郎中一改平素懈怠之风,对所来病患一视同仁、事无巨细。

十日后,已按老者所托,寻得三人,并以补血调气之名喂食了丹药。只有一人迟迟未曾寻到。

一日黄昏送走了病患,廖郎中揉着头苦恼道:“四月初八,四月初八,怎生就没有四月初八呢?”

大壮自旁笑道:“师父,您这一直念叨咱家少爷的生辰作甚?”

廖郎中一拍脑门道:“可不是么?瞧我这糊涂哟!这等好事怎生忘了自家?若是成了老神仙的徒儿,这日后……大壮,快备车,我要回去一趟。”

大壮见状不敢耽搁,忙备了车,风风火火向城外赶去。

正在飞驰间,一个身影慢悠悠地横在马前。

大壮急急勒住马,怒道:“你这道人好不长眼!若不是我勒马及时,你早就没命了!”

廖郎中揭起帘子看去,原是一青衣道人立在路中挡住了去处。

此时那道人正双目炯炯地注视着自己,道:“贫道奉劝施主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若执迷不悟,害人害己!”

廖郎中莫名一阵寒颤,方才的怒气消了大半,小声道:“道长何意?在下竟未听懂。”

青衣道人道:“贫道见施主印堂青黑,六神散乱,定是被鬼怪扰了心神。若助纣为虐,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可是后悔莫及。贫道虽不知施主见了何人、做了何事,但劝一句莫要贪不义之财。”

抬手甩给廖郎中一纸符,又道:“施主祖上多厚德之人,贫道便管了闲事。施主收好此符,若有人命关天之事,燃符可解。”言罢转身而去。

廖郎中心中暗道:“此道人好生奇怪,说的什么疯话?罢了,我与他素未相识,信他作甚?还是办了老神仙的事要紧!此番事成,不知又能得了什么好宝贝?”忙催着大壮上路。

待他急匆匆赶到自家门前,已是深夜。

廖郎中膝下育有一幼子,乳名唤作齐儿。齐儿年方五岁,聪明伶俐,惹人疼爱。因廖郎中不常在家中,寻常便由其母廖夫人料理家中事务。

此时廖夫人见廖郎中匆匆赶回,忙迎出来道:“赶得这样急,可是有要事?”

廖郎中道:“你来看看,这可是咱们齐儿的生辰八字?”

廖夫人看了点头道:“是了,老爷回来便是问这个?”

廖郎中喜道:“孩子呢?快叫他来!”

廖夫人忙吩咐了管家。不多时齐儿便睡眼惺忪地随着奶娘来到前厅。

廖郎中屏退了旁人,招手将齐儿叫到身前道:“好孩子,快过来,把这丹药吃了!”

廖夫人疑惑道:“老爷,您这是做什么?齐儿好好的,为何要吃药?”

廖郎中笑道:“我啊,给齐儿寻了个好师父!”一边喂齐儿吃了丹药,一边将遇见老者之事草草说了,末了道:“日后齐儿成了那老神仙的徒儿,你我啊,就等着享福罢!”

廖夫人道:“老爷,妾身总觉得事出蹊跷,这……丹药来历不明,可莫要惹上什么事端……”

廖郎中不耐烦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些什么?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哪有什么蹊跷?好了,还有两日便是月圆。你们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收拾了行囊随我回医馆,也好早为齐儿拜师做了打算。”

两日后,廖郎中方打算早早闭了门,再对齐儿嘱咐几句拜师学艺之事。不想门外急急闪进一人,哭喊道:“郎中!郎中!快看看我孩儿!好端端的突然成了这副模样!”

廖郎中抬眼看去,那人怀中抱着一女童。女童此时双目紧闭,面目青紫,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命悬一线。

还未来得及把脉,又自门外冲进一男子,背着一年轻妇人喊道:“郎中!快救救我夫人!”

廖郎中搭在脉上。那妇人脉在筋肉间,连连急数,三五不调,止而复作,如雀啄食之状。暗道已是死脉。

方要开口宽慰,又有二人抬了一男子进来,不住磕头道:“郎中救命!郎中救命啊!”

廖郎中只觉几人十分面善,心中慌乱不止,似是遗漏了什么要事。

电光石火间,想起这三人竟都是食了丹药之人。顿时心下大骇,哪里顾得了旁的,便跌跌撞撞地向内院跑去。

慌张之间,与一人撞在一起,只听那人痛哭道:“老爷!老爷!你快看看齐儿、齐儿他怎么了?”

廖郎中抬头看去,那人可不就是廖夫人?此时她正抱着齐儿痛哭流涕。

齐儿已牙关紧闭,气息奄奄。

廖夫人一声惨叫,向着廖郎中又抓又打,哭道:“你个挨千刀的!你给齐儿吃的是什么?什么老神仙?我呸!还我孩儿!还我孩儿!”

廖郎中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一时听到“老神仙”三字,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道:“老神仙,对!老神仙!我要去找他!我去找他!”

疾奔至内室暗格,见一干宝物仍在原处,暗松了口气。忙将木制手串翻出戴在手上,不断双手合十道:“请带我去见老神仙!请带我去见老神仙!”

念了好一会子却毫无用处。正在慌乱之时,指尖碰到一物,掏出一看竟是那日青衣道人所赠纸符。

他不禁道:“对!青衣道长!对对!燃符!”忙燃了纸符静候。

只听三声叩门之声,廖郎中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一白衣小童,手中持一灯笼,向其略一点头转身便走。

廖郎中别无他法,忙跟着小童向外走去。七扭八拐来到一府邸门前。

高墙大院,红灯墨门,其上悬三字牌匾:雲丹府。

小童引着廖郎中来到前厅候了片刻。自门外走进一男子,青袍白氅,温润俊逸、神采奕奕。

男子看了看廖郎中道:“先生可是邹道长引来的?既然来了就不必拘谨,在下也算是同行。只不过先生治不了的病在下能治。此番来我雲丹府,所求何事?”

廖郎中心一横,自报了家门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个详细。末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刚才听先生说也是行医之人,便斗胆求先生救救幼子!”

青袍男子把玩着手中一乌木扳指,似笑非笑道:“廖郎中,你行医贪财,此罪一;谋财害命,此罪二;人鬼交易,此罪三。”

廖郎中惊道:“人鬼交易?那老神仙是鬼?还有……我、我交易了什么?”

青袍男子哼了一声,冷笑道:“老神仙?什么老神仙,不过是只被封印的厉鬼,整日想着能够找到替死鬼助其重生!眼下那四人魂魄已被老鬼拘了去,只待时辰一到,便成了他的替死鬼。你那手串确是上好的阴沉木不假,原也有些辟邪功效,可惜是用那老鬼的棺材做的!你戴了,自然被他找上门来。那老鬼倒也不傻,使用幻术迷了你的眼。仙州福地不过是他的阴宅罢了!”

廖郎中细想之下果然蹊跷,只怪自己被钱财蒙了心,惊出一身冷汗道:“先生救命!在下该死,可旁人无辜!还请先生指条明路!”

青袍男子唤了小童取来一瓷瓶,倒出一丸丹药道:“那老鬼可行还魂之术,定是因为墓中阵法已乱。解铃还须系铃人。此药乃定魂丹,服用之后魂魄离身,助你入其阴宅,在下自会前去接应。不过阳寿未尽之人,强入阴宅便会折损寿命,轻则阳寿十载,重则一命休矣。廖郎中可是想好了?”

廖郎中沉思片刻,叹气道:“不仅小儿因我命悬一线,无辜之人更受牵连。廖某死不足惜,还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言罢接过丹药,就着清茶一饮而尽。

青袍男子闻言也不多话,只点头命小童取了几根白蜡,围在廖郎中四周,轻念几声咒语,双手一弹喝了一声“起”。

那白蜡莹莹燃起火光,晕出一层光雾。廖郎中眼前渐渐暗去,身子轻飘飘地浮在空中。

只听耳边有人道:“此行凶险,方才廖郎中所饮乃是清目茶,可保不被幻术所惑。”

一阵眩晕,耳边呼啸成风,再睁眼时已到了石门前。

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二人,看衣着便是先前那对粉雕玉琢的引路童儿。廖郎中此时再看,原是腐肉遍身、尸斑布面的小鬼童。

其中一童儿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怒道:“主人非让你我二人在此守着,这鬼地方能有什么人来?白白在这里好没意思!”

廖郎中闻言,自一旁闪出,施了一礼笑道:“二位小师父在此作甚?廖某可是打扰了二位?”

二小鬼忙回礼道:“我二人在此守着,正觉得好没意思,先生便来了。可是找我家主人?我二人这就进去通传。”

廖郎中摆手道:“不忙,廖某到得早了些,正好可替小师父在此守着。待时辰到了自行进去便可,不劳烦小师父。”

二小鬼自是小儿心性,见廖郎中乃是旧相识眼下又说的诚恳,便蹦蹦跳跳地嬉闹着向一处去了。

廖郎中见二人走远,忙闪入门中。

此番饮了雲丹府的清目茶,自是看清了原貌:先前所见的奇花异草、奇珍异兽不过是石雕壁画,而那一干美貌仙娥竟是陪葬干尸——此刻正瞪着黑洞洞的眼眶列在两旁。

这惊得廖郎中腿如抖筛。好在那一干鬼怪忙忙碌碌似有要事在身,也未注意到廖郎中随着混了进来。。

廖郎中趁乱躲在一处。

见内室正中端坐了一具白骨骷髅,其后摆着一巨大棺椁,东南角被挖去了一块,露出一丛鲜红灵芝。

那骷髅身着紫金袍,一婢女干尸为其正冠理服。

骷髅照了照铜镜,兀自笑道:“天不亡我!困在此处这许多年,终是盼到了这一日。要不是那几个盗墓贼破了封印,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今夜便是月圆,待鬼差来了拘走了替死鬼的魂魄,老夫便可再生为人。”

细细一辨,那声音可不就是那日的童颜老者!

忽闻一阵锁链声响,自一墙角闪出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一黑一白尖帽长袍,细着嗓子道:“可都准备好了?速速把魂魄交来,我等便去交差。”

那骷髅一面命婢女捧了厚厚一摞纸钱冥币递与鬼差,一面放出四个黑影笑道:“辛苦二位,替死鬼在此了。”

那鬼差接过冥币,又掏出一纸簿核对着,念过一个生辰便以铁索锁住一个。再看,那骷髅扯了棺木处的红灵芝,正大口吞咽。白骨之上竟渐渐生出皮肉。

廖郎中心下大骇,却眼瞧着那四人魂魄愈来愈淡。情急之下,气血上涌,喝道:“你这鬼差!竟收妖鬼钱财行不义之事,天地之间还有没有公道王法了?”

黑衣鬼差闻言一怔,笑道:“竟还混了个旁人在此?真是有趣!什么王法?我等按着名簿来收死人魂魄,这就是王法!”

廖郎中怒道:“放着这一屋子妖鬼不收,竟收这无辜之人?你等还有何颜面自称鬼差?”

白衣鬼差冷声道:“拿人钱财与人办事,你们阳间不也如此么?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旁人还是不要插手了。”

那骷髅片刻之间已成了老者面容,只四肢躯干仍露着白骨。

此时他瞪着廖郎中奸笑道:“小友此刻倒是正气凛然了?贪财之时怎不想想道义?小友若是光明磊落,怎会得到老夫的陪葬宝物?真是笑话,既得了好处,便不要在此扰了鬼差大人的兴!别忘了,你也有死的那一日!到时在凭你善恶簿上平添了几笔,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廖郎中闻言悲从心来,哭喊道:“只因我廖某贪财着了你的道,害人害己!竟还连累了自己孩儿及无辜之人,死不足惜!今日便是与你们拼了,也不让尔等得逞!”

言罢飞身而上,欲奋力扯过枷锁。可他哪里是鬼差的对手?只三两下的功夫便被甩到一旁。重创之下,廖郎中心神俱焚。

鬼差扯过四人魂魄,也不再纠缠。转身对老者道:“我等回去交过差,还阳之事便就成了,你只消再食七日那尸肉灵芝便与常人无异,也不枉费大人苦心救你这一遭……”

言罢转身欲走,只听一人道:“不知二位鬼差要向哪位大人交差呢?四司判官大人在下都请来了,不必劳烦二位兄台再辛苦跑一遭儿了!”

自门外进来一行人,为首的便是那青袍男子。身后跟着四人,分着绿、紫、黑、红四色判官服,面目冰冷,却是一身正气。

鬼差见状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求饶道:“大人饶命!”

一干鬼怪更是慌不择路,纷纷拜倒在地。

只有那骷髅老者一脸怒色站在原地道:“不想在此地还能遇见故人,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青袍男子摇扇笑道:“鬼老这仙州福地住得可还舒服?此番若不是廖郎中机缘巧合进得此处,在下还寻不到这味尸肉灵芝呢!原想着鬼老在此闭门思过,不成想竟是暗度陈仓。养了这颠阴倒阳的禁药不说,还想起还阳之事了。真是煞费苦心!不知鬼老身后可是有旁人指点?”

鬼老冷哼道:“你雲丹府还改不了这多管闲事的毛病!此事与你何干?”

青袍男子笑道:“在下奉了天帝之命司天下药理,这私养尸肉灵芝一事,当然由在下处理,只因鬼老还阳以及这四人生死事关重大,所以在下斗胆便请了四司判官大人来此决断。”

红袍判官抬手一勾,那鬼差手中的纸簿便到了手中,草草一览,沉声道:“说!从哪里得的生死簿?竟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

那鬼差吓得全身颤抖不止,结结巴巴道:“我……二人、我……是……是受……”刚欲张口,“嘶”地一声,自口中裂开数条大缝。

二人如同碎纸一般四分五裂。

鬼老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请来了判官又能如何?老夫虽还不了阳,但命数可不是你几人定的,不过是再熬上些时日罢了!你们坏了老夫的好事,终有一日老夫叫你们加倍奉……”

紫袍判官不待他言罢,飞起一符直直贴在其面门之上。鬼老霎时皮肉尽褪,被掷入棺内牢牢定住。

方喝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虽收不得入十八层地狱,将你困在此处方是没人管的,免得你这老鬼出来为非作歹!陆官,看看这一干小鬼姓甚名谁,该去向何处?”

黑袍判官应了,收了一干小鬼。又将廖郎中连同四人魂魄指给绿袍判官道:“此五人阳寿未尽,亦存善心,魏官定夺。”

绿袍判官笑道:“阳寿未尽,仍食人间烟火,去罢!”说完一挥衣袖。

廖郎中眼前一黑,飘飘而起。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耳边嘈杂。一惊而起,只见自己正在床榻上,身边围着一干人。见他醒来,纷纷道:“老爷可算醒了!”

“郎中大恩,没齿难忘啊!”

“郎中这一病,真是苍老了不少,可要好好补补!”

廖郎中听了好一会子,方才弄清楚始末:原是那日廖郎中自房中再出来时,手中捧了几粒丹药。喂病患吃下后,自己却晕倒人事不省。眼下那几人已恢复了大半,倒是廖郎中日渐消瘦,如同老了十余岁一般。

廖郎中想起那日在雲丹府青袍男子所言,心知自己此番闯阴宅是耗了阳寿,怕是时日无多。

先前从医数载,竟是一心扑在钱财上。不想经这一番波折,方知钱财名利乃身外之物,唯有本心不可辜负。不禁追悔莫及,恨不能将这一身所学尽数用上,方不辱医馆招牌。

一连数日,廖郎中撑着病体,为一干病患诊疗。不仅兢兢业业谨守本责,还每隔两日便于医馆前支了大锅,熬出驱寒汤供过往行人饮服。

一日正在忙碌,抬眼见一青袍男子笑吟吟走来,取出一纸条递与廖郎中道:“在下雲某,司天下药理,廖郎中此番归来广济贫苦,医治病患无数,此大医之道。我雲丹府向来一物换一物,廖郎中之善举,雲某愿以十年阳寿来还。其上列有清单,先生按这方子抓药,便可益寿延年。先生记住:仁术治病,仁心救人,大道至简,大医无疆。”

微风拂过,暗香涌动。

廖郎中一时惊醒,手中果然握着一信函,落款上书:雲丹府。

门外冰雪消融,春意暖暖,严冬已过。(原标题:《阴沉木》,作者:沁狐小妖。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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