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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3年,就在克利夫兰宣誓美利坚第22任总统的第二天,作为美国铁路霸主的费城和雷丁公司轰然倒下。
短短几个月内,全美8000家企业接连*,英国资本大逃离,让彼时还是新兴市场、几乎完全依赖带英的美国奄奄一息。
危局之下,一个神秘男子在暗夜闯入白宫,将一张事前准备好的提案摆在了总统桌前:“签下它,保美国不死”。
在签下“魔鬼”的契约22分钟后,美国就从死亡的边缘回来。
1907年,银行挤兑风潮席卷全美,300多家信托公司一夜*,股市“融断”崩溃。
时任总统老罗斯福左思右想,最终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再次拨通了那个神秘男子的电话。
神秘男子再闯白宫,凌晨2点时,老罗斯无奈地签下男子早已准备好的提案。
神秘男子的魔法仅用16分钟,便让2500万美金“从天而降”,再次继了美国的命。
就是他,两闯白宫,凭一己之力,两次拯救美国。
没有他,就没有收割世界的美国。
那么请听题,神秘男子是谁?聪明的你,可以把答案打在评论区。
本篇文章的主人公——约翰·皮尔庞特·摩根,是如何成为“拯救”美利坚的那个男人?
故事还要从美国东海岸的康涅狄格州讲起。
1837年4月,小摩根出生在一个金融世家。
但小摩根的童年并不轻松,从三岁起就开始接受精英式教育,在别的小孩还在玩儿泥巴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读罗曼·罗兰的《名人传》了。
不过也得益于严格的家庭教育,小摩根养成了阅读的好习惯,让他受益终身,这个我们后面再讲。
而且在大量阅读名人传记后,他深深迷上了那位法国将军,万万没想到吧,居然是法国。你们天天乳法,可知当年法国如何大*四方?
多年以后,摩根在夜闯白宫时,准会想起当年在父亲书房里全神贯注体味英雄拿破仑拯救法兰西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那个下午,法国皇帝彻底征服了这个爬上书架的小男孩,成为“美国拿破仑”成了小摩根矢志不渝的追求,他下定决心,未来一定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帝国”。
问题来了,难道他要南征墨西哥、北进加拿大、东渡大西洋、西跨太平洋?
答案既是,也不是。
战争发家小摩根生活的那个时代,世界舞台的中央还是带英。
但美国作为200年前的新兴市场,其飞速发展蕴藏着无限机遇,成为冒险家的乐园。
身为家族的独子,父亲把一切热血都倾注在了小摩根身上,希望他能带领家族走向荣耀。
JP摩根的父亲——朱尼厄斯·摩根
但英雄注定是要经受磨难的,15岁时,摩根患上了风湿热,一度疼痛到无法行走。
但荣耀之路不容懈怠,仅仅休学一年后,小摩根就被父亲送回了学校。
在与病魔的抗争中,在辗转英国、瑞士、德国高校的求学中,在被迫跟随父亲的经商中,注定要改变美国命运的摩根日渐长大。
毕业后,摩根在父亲的安排下成了家族银行一个的小职员,工作内容之一就是,给远在伦敦的父亲汇报美国经济情报,不过这显然无法满足摩根的野望。
24岁时,在摩根的一再要求之下,由父亲出资,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摩根商行(J Pierpont Morgan & Company),摩根商业帝国的第一炮打响了。
1862年,美国南北战争,从战争血腥味中,摩根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其实,摩根从小就展现出对投机的敏锐嗅觉和胆量。
有一次他去法国旅游,在路上被人搭讪,搭讪的人声称自己是咖啡货船船长,因为买主*咖啡滞销,为了尽快出手货物,半价甩卖。
有点江南皮革厂*,老板带小姨子跑路,清仓大处理那味儿了。
小摩根在考察了一番后,决定买下这批咖啡。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虽说价格的确令人心动,但只看了样品,万一这船长挂羊头卖狗肉呢?小摩根是准备开咖啡盲盒了?
但他坚信自己的判断,认为船长是个可信之人。
事实证明摩根的判断没错,船内的咖啡跟样品一样品质优良,他赌对了。
不仅如此,摩根开的咖啡盲盒,还自带福音,在他买完不久,巴西咖啡受寒减产,全球咖啡供应不足,价格猛涨数倍,摩根因此大赚了一笔,从此,摩根迷恋上了商业豪赌。
当然,开咖啡盲盒还是小赌怡情,摩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还是与父亲联手在美国南北战争赌中的战争横财。
自古以来,枪炮一响,黄金万两,战局的胜负变幻直接决定着黄金价格的走势。
在纽约黄金交易所,如果北方取胜,黄金就跌价,如果南方打了胜仗,黄金就涨价。
1863年,摩根通过当时最先进的电报系统,率先掌握了北军节节败退的消息,便开始迅速布局黄金市场。
在华尔街黑市,摩根悄悄、分散地买进了价值高达500万美元的黄金,但事实上只付了10%的保证金。
待摩根的黄金*局布置完后,北军战败的消息才慢慢传开,黄金疯涨,但摩根并没有立即出手黄金,他知道,黄金还会继续涨。
因为远在伦敦的父亲发来密电,美国即将要赔偿英国100万英镑的黄金,作为停止供应炮舰的赔偿。
有了这样的绝密消息,摩根再次大量吃进市场上出售的黄金。
就这样,1863年10月中旬,黄金来到了当时的历史最高位171美元后,摩根才开始抛售黄金。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完美的投机操作(警告:不建议普通人跟风),摩根大胆地利用信息、时间差和市场的投机心理,狠狠赚了一笔。
还是在1863年,林肯统领的北方军队战线吃紧,于是一条《征兵法》从天而降,要求 20 岁— 45 岁之间的男子加入联邦军队。
摩根傻眼了:就凭他那体弱多病的身子,敌人都不用开枪,他自己就先倒在战场上了,战场林黛玉了属于是。
25岁的小摩根
于是,他花了300 美元,找了个替补就把兵役给逃了。
申明:我国年满18岁的男性公民,应当按照法律规定履行兵役登记义务。
说回摩根,虽然逃了兵役,
但摩根却以另一种形式加入了战争。
随着战争的推进,林肯的美国联邦政府开始出现财政危机,但仗还是要继续打的。
走投无路的林肯政府,找到当时小有名气的摩根让其帮忙发行国债,摩根心想还有这种好事,拍着胸脯保证完成2亿美元的国债发行。
接下政府的这个大单子后,摩根却并没有立即发行国债。
他先是跟媒体表达了自己对目前战局的看法,以及分析如果现在能买国债的话,日后会赚得飞起实现财富自由。
随即,华尔街开始流传摩根的演讲内容,大家对他严谨的逻辑推理刮目相看,私下讨论着去哪买国债。
紧接着,摩根又去各地巡演,大肆宣扬爱国主义,主张每个人都要为民族和国家的命运贡献力量,人们的爱国热情被点燃了,不买不是美国人!
造势、宣发、共情,现在流行的营销三件套,竟然在150年前的美国上演!
在这波操作下,摩根奇迹般地为美国政府发行了2亿国债,还成了美国英雄,初尝“美国拿破仑”的味道。当然,最重要的,是积累了他的第一波巨额财富。
而南北战争后,随着美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摩根金融王朝的时代来临!
摩根王朝19世纪末,美国工业高速发展。
卡内基用钢铁建起一座又一座高楼,洛克菲特的煤油灯进入千家万户,范德比尔特更是创造了一条美国经济运输大动脉,美国被这些商业巨子重新塑造。
就在卡内基和洛克菲特思考着圣诞节给对方送什么礼物的时候,摩根的金融势力正在崛起。
当时卡内基公司生产的钢铁比整个英国都要多,洛克菲勒提炼了多达90%的美国石油。
但是铁路行业却竞争十分激烈,经济运输线建了一条又一条,但大家都想做行业里的老大独享利益,于是铁路被过度扩张。
这个时候,摩根看到了机会:用金融整合铁路,形成垄断,赌把大的。
美国当时最大的两条铁路,宾夕法尼亚州铁路和纽约中央铁路,这两大巨头打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
不过价格竞争只会让他们的利润日益减少,两家公司的股票和债券都不约而同地出现*。当时铁路公司的股票在市场占比又极其重,高达三分之二,如果两家公司因为恶性竞争导致铁路*,美国经济将崩盘。
而在那个自由主义盛行的年代,银行通常作为中间人来调解。
摩根的目光不仅在他的银行业,而是投向了整个美国,和平时期“美国拿破仑”的角色非他莫属,于是他亲自出面,分别邀约两家铁路公司老总,乘上他的私人游艇出游。
登上船,两家老总看到对方便骂骂咧咧吵着要下船,摩根一边漫不经心地喝着酒,一边令人扣押住两位老总,表示不达成协议一个都别想下船,就让船漂流在海上,耍无赖了属于是。
经过长时间的争论和反抗,这两位老面容疲惫无奈地签下协议。
而摩根因为帮助美国避免了铁路行业的危机,还得了100,000美元的佣金,以及铁路债券的 100万美元利润。
之后,摩根的深宅院经常聚集一帮铁路公司的高管们,处理铁路行业的各种问题,这也给他提供了买下那些陷入困境铁路的便利。
在摩根的灵活手段下,美国铁路自由竞争的局面向着寡头垄断大跨步前进,摩根的财富和权力也迅速扩大,手握美国三分之二的铁路资源,包括伊利公司、北方太平洋公司、泽西中央公司、南方铁路公司等,这些公司的年收入超过了美国财政部收入的一半。
摩根的金融王朝初露锋芒!
1901年,摩根买下了卡内基年收入4000万美元的钢铁公司,创立了世界上第一家价值10亿美元的美国钢铁公司,一度控制美国70%的钢铁产量。
至此,摩根坐拥美国铁路、钢铁、电力产业,而他的势力也逐步渗透进美国的各个行业,巨大的规模经济也推动了美国工业的迅猛发展。
可以说,他建成了他的摩根“帝国”。
摩根“帝国”整合了资源整合提升了生产效率不假,但无底线压榨工人也是真。
但摩根认为他和别的资本家们不同,因为他身上肩负着拯救美国的使命,像拿破仑是法兰西的拯救者一样,成为美利坚的拯救者才是他的最高目标。
挺身而出1893年,美国陷入黄金恐慌,出现黄金挤兑危机。
当时,美元与金本位挂钩,任何人都可以将他们的纸币转换成实物黄金,美国政府通常会预留一亿美元的黄金做最低储备。
但是,当1890年阿根廷宣布主权债务违约,欧洲最大银行英国巴林银行濒临*后,危机迅速沿着大西洋传到了美国。
欧洲资本大量出逃,而更多处于恐慌的民众也纷纷前往银行提取现金,挤兑危机出现,几百家银行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的*,数百万人失业。
摩根站在华尔街23号的窗前,看着混乱的局面,他知道,属于他的高光时刻,来了。
于是他给总统发了一条消息,一项能够拯救美国黄金储备的计划。
然而,克利夫兰选择已读不回。
这是有原因的,一直以来美国总统深受资本影响。
作为刚刚上任的美国总统,克利夫兰不想只做财团们的傀儡,试图通过发行国债来度过危机。
作为华尔街资深玩家,难道摩根不比克利夫兰懂发债?
只是发行债券时间过长,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美国政府三周内就会拖欠债务,这不是技术性违约,而是实质违约,债务违约的后果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摩根火急火燎地闯入白宫,想当面跟总统沟通,但总统并不领情,让下属随便编个理由打发摩根。
但摩根知道现在自己在跟时间比赛,早一秒美国就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这时他碰巧听到财政部的人接到消息,美国政府的储备金只剩900万美元了!
摩根听到后向美国财政部传话,有个投资人朋友正准备兑换1000万美元的黄金,如果那个人今天就要换,那下午三点前美国政府就完蛋了。
这下换美国总统克利夫兰火急火燎地跑到摩根面前,舔着笑脸弯着腰对摩根小声问了一句,“尊敬的摩根先生,请问您有什么提议?”。
格罗弗·克利夫兰
摩根提议克利夫兰从他提供的财团那购买黄金补上日益减少的黄金储备,随后他使用金融手段阻止黄金外流,这样美国就可以解决黄金储备危机。
面对眼前的情况,克利夫兰不得不签下摩根的合约。同年6月,美国政府的黄金储备又回到了一亿美元,濒临崩溃的美国金本位制度得救了。
摩根也因为这次行动获得了高额佣金,还被华尔街称为“美国救世主”。
不过,随着摩根“帝国”的的日益强大,对美国政治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后来以至于,美国政府下决定之前,都要问问以摩根为首的财团们是否同意,美国普通民众更是被财团们压榨得苦不堪言。
20世纪初,美国经济发展迅猛,资金需求非常大,在这种环境中诞生了大量的信托投资公司,当时宽松的金融监管也为危机埋下了种子。
1907年,联合铜业公司的老板想要买断流通股,操纵股价从空头身上赚上一笔。于是就从信托公司那里大量借钱,这属于明目张胆的大*“坐庄”啊。
然而计划失败,股价*,联合铜业公司*并且将纽约第三大信托公司拉下水,一夜之间,恐慌犹如病毒席卷了华尔街,人们纷纷向信托公司要钱,将近300家信托公司濒临*。
10月24日,信托公司接连*后,挤兑危机到达高潮。
美国股市交易陷入停滞,证券交易所里至少50家经纪商面临*。
而且由于信托公司倒下了,经纪商融不到新钱还贷款,所以他们也倒下了。
说印钱的,那个时候美联储还没有成立,无法像现在这样开足马力印钱解决流动性危机。
怎么办?本该欣欣向荣的美国经济,很可能就要毁在罗斯福总统手上了。
在人们的口中,比起反垄断的功臣,罗斯福总统可能更会成为美国经济的罪人。
于是,罗斯福不得不舔着脸拨通了摩根的电话,叫他到白宫彻谈。
70岁的摩根虽然腿脚已经不灵活了,也不愿帮助这位上台后就猛烈攻击自己的美国总统。
但儿时就有的那个英雄梦、理性中的“美国拿破仑”,还是驱赶着摩根连夜赶去白宫,在美国危机降临时,他又一次挺身而出展现出他的钞能力。
很快,摩根凭借他的影响力召集了华尔街的金融大佬,仅16分钟就筹集了2500万美元救助美国经济。
华尔街为摩根欢呼,危机的火焰被摩根掐灭在10月的深夜。
从此之后,每当美国经济出问题时不是跑去旁边的美国财政部,而是华尔街23号楼。
美国政府庆幸,庆幸的是美国能有摩根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他,美国无法安然度过危机,经济也会一蹶不振。
但美国也害怕,因为摩根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让所有人开始忌惮他,美国是不是属于摩根?而美国人民是不是都是摩根的奴隶?
而这场危机,最终也推动了美联储的诞生,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英雄落幕还是那个问题,无论摩根是不是“美国救世主”、是不是“美国拿破仑”,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资本家。
那个年代,其他美国人还在为每日温饱问题苦恼,挣扎在生存线上。90%的美国人每月只有不到100美元来维系生活,普通工人的日薪仅1美元,远低于贫困线。
而资本家控制着整个国家,他们过着富裕奢侈的生活,孩子上着贵族学校接受高等教育,世世代代都是资本家,而工人们拿着可怜的薪水累死累活也过不上富裕的生活,工人们的孩子别提上学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工人们恨不得打倒资本主义。
1896年总统大选前夕,民主党候选人布莱恩试图利用穷人的愤怒走进白宫,他代表贫民对抗垄断组织托拉斯,扬言要拆掉财团们的公司。
于是,布莱恩就成为了以摩根为代表的财团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最终扶持他的竞争对手麦金莱上位总统。
但是,麦金莱在1901年被刺*身亡,天降猛男,西奥多•罗斯福继任成为美国总统。
左到右:麦金莱、布莱恩、西奥多罗斯福
他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推翻摩根王朝,他认为摩根是美国经济发展的一颗绊脚石,他要拆除北方证券和美国钢铁这样的垄断公司。
在罗斯福不懈地努力下,北方证券于1904年解散。
1912年,美国特别调查小组又盯上了摩根,而该小组的首要任务就是调查美国银行家,防止他们拥有过多的权力,干涉、甚至危害美国经济。
但摩根坚持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也表示自己并不看重权力,然而在当时的美国,当然也包括现在的美国,金钱就代表权力,资本甚至可以左右总统。
最终,调查结果认为,摩根通过他的 112 家公司和 341 个董事职位,一手控制了超过 220 亿美元的资本,这个金额,相当于美国GDP的70%还要多。
尽管调查小组无法认定摩根犯有任何非法行为,但还是将摩根归类为阻碍美国经济发展的罪魁祸首。
人们意识到,一旦一个社会,一个产业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这个社会就会停滞不前,失去了竞争的动力,许许多多创新小公司也无法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下去。
一夜之间,摩根身上的标签从美国拿破仑变成了美国伏地魔。
大众媒体抨击摩根,将他描绘成贪婪的怪物,称他为美国经济发展的绊脚石,反对摩根独享美国。
负面评价使摩根变得焦虑不安,一边受身体问题的折磨,一边经受精神折磨。
他从小的梦想是让美国发展得更好,他错了吗?
整合美国的产业让其变大变强,他错了吗?
也许,他没有错,但显然,他的做法并没有得到世人的认同。
他经历过南北战争,经历过数次国家危机,但最终没能挺过这次舆论攻击,遭遇到他人生的“滑铁卢”。
摩根无法接受媒体对自己的攻讦,更无法忍受摩根王朝被拆得四分五裂。
在听证会结束之后,摩根搭乘飞机离开了美利坚,这片伤心之地。
1913年3月31日,76岁摩根在罗马旅行时去世。
他的儿子愤怒地指责,调查小组给摩根带来了太多的精神伤害。
出于尊重,华尔街不仅降半旗,而且纽约证券交易所关闭至中午,摩根的王朝终究被历史滚滚的车轮碾碎。
参考文献:
1.《摩根财团》,[美] 罗恩·彻诺
2.《摩根:华尔街之子》,琼·施特劳斯
3.《摩根帝国》,袁朝晖
4.《摩根家族传》,陈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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