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大荒经》诸海探源之东北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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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诸《山海经·大荒经》中的东北海的记载有如下两则：
"东北海之外，大荒之中，河水之间，附禺之山，〔原注：附禺之山，即务隅山。〕帝颛顼与九嫔葬焉。爰有久、文贝、离俞、鸾鸟、皇鸟、大物、小物。"〔《山海经·大荒北经》〕
"东北海中，又有三青马、三骓、甘华。爱有遗玉、三青鸟、三骓、视肉、甘华、甘柤。百谷所在。"〔《山海经·大荒东经》〕
在中国境内，作为《大荒经》中「东北海」的侯选湖泊，与其它诸海一样，也有两处疑是水域：一是地处呼伦贝尔大草原腹地的呼伦湖，另一处则是位于黑龙江东南部的兴凯湖。
我们先来粗略地了解一下呼伦湖的一些大致的情形：
呼伦湖﹝Hulun Lake﹞，又称呼伦池，蒙古人称达赉湖或达赉诺尔，意为「像海一样的湖泊」，是贝尔湖的姊妹湖。历史上有「大泽」、「俱轮泊」、「阔连海子」、「虎图泽」、「玄寞地」、「库椤湖」等多种名称。湖长93千米，最大宽度41千米，平均宽32千米，湖周长447千米，面积2339平方千米，位于呼伦贝尔大草原腹地，是为蒙古境内最大的淡水湖。现在是为中国内陆第五大淡水湖。[1]
图1·呼伦湖‖图片引用自百度图库
不过，这个素有「草原明珠」或「草原之肾」美称的内陆湖泊，历史上处在盛水期时期其湖域规模可远不是今天的区区2000多平方千米。虽然，史上有着确切的文字记载的湖泊面积其最高纪录为2339平方千米，但整个包括周边湿地在内的湖泊水域总面积高达7680平方千米。这就是说，在史前的盛水期，呼伦湖曾经是一个占地近8000平方千米的大型吞吐性湖泊，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内陆海，只是后来随着气候的变迁和人为的生态破坏等因素，使得呼伦湖的湖面日渐缩小，成为现在人们所看到的被分割成主湖泊、周边湿地与一些不连续的小湖泊等三大部分的缩小版呼伦湖。[2]
那么，呼伦湖就是《大荒经》中的东北海吗？它符合东北海的地缘特征吗？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还是接着来了解一下东北海的第二个侯选湖泊兴凯湖的具体情况，之后再给出东北海的具体所指。
图2·呼伦湖‖图片引用自百度图库
兴凯湖﹝俄Озеро Ханка /英Khanka Lake﹞，唐时因盛产「湄沱之鲫」而驰名，故称湄沱湖，；复因湖形如「月琴」，故金代称之为「北琴海」；清代后更名为兴凯湖，「兴凯」是为满语，意为「水耗子」，其时兴凯湖或水鼠居多。兴凯湖史上曾是满族的龙兴之地，不过，后来它成了中俄两国之界湖。[3]
图3·兴凯湖‖图片引用自百度图库
兴凯湖原为中国内湖，位于黑龙江省东南部，1860年中俄《北京条约》签订后南部约2/3的湖区落入了俄人之手，中国内陆湖自此演变成了中俄界湖。大兴凯湖北面是为小兴凯湖，兴凯湖是大兴凯湖和小兴凯湖之统称。小兴凯湖东西长35千米，南北宽4.5千米，面积176 平方千米，全域在中国境内。大兴凯湖南北长达100多千米，东西宽达60多千米，面积4380平方千米，但现在只有北部区约三分之一的湖域面积属于中国﹝1220平方千米﹞，大部湖域属俄罗斯。[4]
图4·兴凯湖‖图片引用自百度图库
就兴凯湖的湖区地势而言，湖的西岸和西南岸大部分地区是高地，"有些地方满布阔叶树丛的悬崖俯临在湖边。"[5]所以，在史上湖域规模的周期性变迁中，湖区西扩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基于湖的东岸和南岸地势低缓而且大部沼泽化，甚至现在在高水位时大部分地方乃被淹没的事实，加上小兴凯湖北岸为大片湿地，所以，在史前生态相对完好的周期性盛水期，兴凯湖的湖水面积或可能接近我们前面所推论的呼伦湖的水域面积，即大约有近8000平方千米的湖水规模。如是，兴凯湖作为《大荒经》中的「东北海」也是完全够格的。
图5·兴凯湖‖图片引用自百度图库
那么，东北海到底是呼伦湖还是兴凯湖？
结合《大荒北经》所载的东北海之外的一些重要地理参数来分析，东北海应是为兴凯湖。一个非常显著的地理坐标是「附〔务〕禺山」，我们分析，这座位于东北海之外的「附〔务〕禺山」，很有可能就是兴凯湖东岸或东北岸的锡霍特山脉：
"东北海之外，大荒之中，河水之间，附禺之山，帝颛顼与九嫔葬焉。爰有久、文贝、离俞、鸾鸟、皇鸟、大物、小物。有青鸟、琅鸟玄鸟、黄鸟、虎、豹、熊、罴、黄蛇、视肉、璇瑰、瑶碧，皆出卫于﹝丘﹞山。丘方员三百里，丘南帝俊竹林在焉，大可为舟。竹南有赤泽水，名曰封渊。有三桑无枝。丘西有沈渊，颛顼所浴。"〔《山海经·大荒北经》〕
图5·锡霍特山脉‖图片引用自百度图库
当然，至于实际情形如何这有待更进一步的考证，不过，泛泛而言之，兴凯湖东岸或东北岸是南北绵延千里的锡霍特山脉﹝Sihot Alin﹞。锡霍特山又称「希霍特—阿林山脉」，满语意为「牲畜稀少的地方」。此地汉人则称其为「西河大岭」，土名「老爷岭」。在俄罗斯远东区南部，临鞑靼海峡和日本海。长1200千米，宽200—250千米。锡霍特山脉主要山岭有8座，[6]《大荒北经》所指的「附〔务〕禺山」或就是此8大山岭之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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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2]参见百度百科《呼伦湖》
[3] [4] [5]参见百度百科《兴凯湖》
[6] 参见百度百科《锡霍特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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