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本纪》⑤:一梦入敦煌,一眼望千年!被遗落在风沙里的记忆

《敦煌本纪》⑤:一梦入敦煌,一眼望千年!被遗落在风沙里的记忆

首页角色扮演敦煌一梦更新时间:2024-06-01

《敦煌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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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共读中,我们了解到急递社为敦煌“除锈”开路。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敦煌散失的经卷文书,在沙州城秘密设置伽蓝密室。

为敦煌精神存根续脉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群敦煌的“优良少年”心存侠义,心怀远略,在敦煌写下了一首首壮怀诗篇。

经卷一天没有抄录完他们的使命就不会终结。

除此之外,这片土地还有更多需要他们伸张正义的时刻。

让我们一起进入今天的共读。

自从革命人索朗回来,他就盯上了梵义。

至于原因,用孔执臣的话说,胡梵义和整个急递社,不过是敦煌这森严铁板当中的一扇,是丛林中的一棵苗木,也是鸣沙山上的一座小丘。

索朗此番敢来寻衅,不过是想打开一个缺口,率先让他们漏气。

肝胆尽失,信任耗散。

不过,梵义显然没把索朗放在眼里。

他心里想的,还是他们的伽蓝密室。

面对潜心誊写经文的的执臣,他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一个牛鼻子老道,蜗居在千佛灵岩下。

一不炼丹,二不画符,竟然发愿要重修莫高窟的楼阁。

将大半生的积蓄散光了不说,还带着藏经洞里的佛经、文书与卷子,各处劝募,四方化缘,也真是劳碌不堪呀。”

敦煌390窟 飞天

这话里说的人就是王圆箓。

那个曾经与梵义有过照面的人,那个被很多人唾弃的人。

谈起他,无外乎是因为,现在伽蓝密室都直接或间接从王圆箓手中得来,让人不得不慨叹。

毕竟,在一些特别的时间,他们也会发现,部分经卷根本不是藏经洞里的一般卷子。

而是堪称黄金秘籍,天下一流的文书。

那些经卷,在梵义和执臣的眼中,不是财富,而是信仰。

是能让人内心宁静的东西。

只可惜,这个国家病了,敦煌更是病的厉害。

这里竟然没有一条能够供梁山之人走下去的路。

这片土地不仅与光明、澄净无缘,反而成了弘扬佛法的敌人。

不过,梵义作为急递社的社王,当然不能只顾发愁,不论其他。

毕竟,年轻时,谁都想做一只天上的鹞鹰,搏击长空,牧野千里。

可随着阅历的增长,人就慢慢地降落了下来,站在了地面上。

看见了秩序、乡约和法度,以及一本本祖传的家训。

恐怕这才是不变的天道,也是人世上的规范吧。

梵义知道,自己的目光必须更远阔一些,心胸也需要更高迈一点。

这正是精神优势的缘起与根据。

因为,自己带领的急递社,不仅仅是一批人,几群马,也不是一个隐秘的社团那么简单。

它其实是自己这一世里的宿命,也是一座摆脱不了的坛场,一片修罗之地。

他必须披上坚忍无畏的胄甲,迎难而上,坚定沉静,处事老练,有板有眼,毫无挂碍。

于是,他捡拾起曾经被自己抛在脑后的《新青年》。

那是弟弟梵同捎回胡家坊的。

当时还声称书院的山长丰鼎文先生来了一位北平的故友,欲取道敦煌,前往口外的迪化城。

他递给梵义的时候还说,限半天之内看完,自己还要连夜抄录一遍。

如今,为了统一思想,梵义不得不照猫画虎地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

他告诉众人,听鸣沙山书院的丰先生介绍,日本人最近开了一个东方会议。

总理内阁大臣给皇帝上了一封折子,叫作田中奏折。

这田中谏言说,如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

支那者,不是旁人,指的就是中华民国。

就是咱们脚下这一片埋着老先人灵骨的土地。

就是供奉着佛祖和菩萨的莫高崖壁。

也就是供养我们吃喝、赐给我们性命的庄稼地。

这番慷慨之词的起因,是社里有人为了钱帮了日本人。

他们不仅不替敦煌守节,反而助纣为虐,让急递社蒙羞,令一干弟兄颜面无光。

这在梵义看来属实不能容忍。

毕竟,有一就有二。

当年的斯坦因、华尔纳、甚至是日本的一干人等,最初都是打着探险的名义来,却被那些同样无知的人迎进来大肆掠夺。

被劫掠的敦煌壁画

他们窃取文物还不够。

还要将佛典、经籍、史册、西域文书、绘画、雕塑、染织、刺绣、古钱、印本等公之于众。

这样的行为,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儿,恐怕都不能保持沉默吧?

梵义看穿了东洋人的得寸进尺,他进一步陈词,

“东洋人一直在打我们的算盘,在摸中华民国的脉。

人一旦被摸了脉,被打了算盘,便说明自身病下了,软弱可欺,只有等着强人们来薅羊毛了。”

这关口,梵义不仅在自家弟兄身上下了功夫。

他甚至走村串户,逐一拜访,秘密地收编了一支血勇犹在的人马,纳入了麾下。

同时也独自扛起了一根悲深愿重的大梁,延续着敦煌和关外之地最后的一缕脉息。

不过,在梵义的心目中,这些少年人只是外围的伴当,急递社才是核心。

急递社的每一个成员,都换过帖,盟过誓,饮过血酒,彼此间情同手足。

这一点断然不能含糊,梵义也从不怀疑。

抄经,扩充队伍,看似从不同的角度发力,实质上却都是在维护信仰和尊严。

要守护沙州,守护敦煌,伽蓝密室的节奏不能乱,人情世故也要继续维系。

因为,表面繁荣之下,酝酿着罂粟的气息,才更让人战栗。

必要的时刻,统一思想,一致对外才是王道。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梵义甚至让参加国民革命、跟家里反目的索乘革面洗心。

趁着春节,梵义想把父辈们聚在一起。

不为别的,草木一秋,人生一世,掰着指头数,爹老子这一辈的人剩不下几个了。

再不抓紧的话,以后只有去坟头上哭了。

原本,一句“子欲养而亲不待”,对索乘这个多年离家的人丝毫没有触动。

在那个革命者眼中,只有国家和领袖,什么家族,什么血脉,什么儿女情长,不过是裁缝铺里的一堆边角料,根本就不足挂齿。

革命就必须冷酷,也必须纯粹。

任何夹带了个人私情与恩怨的行为,都是对革命的不尊,也是对信仰的玷污。

他眼睛里容不下这样的败类,必须彻底剔除干净。

几番争执之下,两人一个如同火油,一个如同寒冰,互相都未说服对方。

末了,索乘留下一句“河西司马,你和你的急递铺,你的那些游击,尽管去挣钱,去慢慢坐大,但千万别挡我的路。

我刚才交代过了,我是革命的犬马,革命必须是冷酷的,六亲不认”。

这话让一腔怒火的梵义无从反驳,但分别之际,索乘使劲贴住了梵义的胸膛。

他又说了句:“但愿吧,但愿这一世里你我不要红脸,不要结仇,不要势不两立。”

随后骑马扬长而去。

这话虽然让梵义的怀里一下子空虚了。

但他也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信仰的差距让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鸿沟,不能靠近只能远离。

好在,索乘即使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伽蓝密室的秘密,也不会出卖他。

想到这,梵义脚下被索乘留下的那块寒冰开始慢慢融化。

因为,虽然自己也曾年少,也曾轻狂,也曾经不可一世。

但是,此刻他明白,命运一定会在一个恰当的时候,替每个人打开他们的那一扇秘门。

找见各自的佛龛,让他伏拜下去,安放魂魄,各归其位。

此刻,他要做的应该跟索乘一样,那就是,不强求。

梵义和他的伽蓝密室会改变敦煌的命运吗?

在之后的时间里他是否会跟索乘相遇?

他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又发生了哪些变化呢?

敬请期待明天的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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