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魂(上)

涩魂(上)

首页角色扮演封号道士更新时间:2024-05-11

文/神雨

题记:发生在身边的真实事件,文中替换了村名、人名

公元一九八四年八月,我的工作关系调到藏戈庄镇,或许是因为没有后门关系,未能如愿进入中心中学任教,临时安置在古镇联办中学,郁闷了几天也就认命了,正是因为在古镇两年的工作经历,我才详细了解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的来龙去脉。

历史的脚步,有时候像踏步走,在原地一待,可能就是千八百年的,有时候像百米冲刺的疾跑,一步就能跨越原先的一个甚至世纪。如今每当我回乡经过古镇的中心街,看到一天浓于一天的现代商业气息,那些红男绿女,唧唧哦哦的场景,一种压抑的感觉让我难受,就有讲出那个故事的冲动。

几十年前的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又像古代那么遥远……。

一九七四年秋末,古镇一个很有名气的木匠,因患流行性出血热英年早逝,刚满三个月,人们尚在叹息当中,他撇下的小寡妇阎素芝就守不住寂寞,和娘家村里一个黑脸汉子有了一手,一开始人们发现有个黑脸汉子晚上钻入阎素芝的院子,后来那个黑脸汉子,竟敢在白天大摇大摆地踏进古镇,有恃无恐地出入阎家小院。说起来这小子也真是天胆,这还了得!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别的村里,也许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可这种事偏偏发生在古镇。

说起古镇,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五百来户人家,以刘姓为主,《刘氏家乘》记载:刘氏从第六世开始分支,其中有两支住在古镇。一支住村东,号称旗杆底,一支住村西号称西牌坊。也就是说这刘姓两支历史上各有荣耀,旗杆底一支,清初出过正四品官员,家中树过旗杆,西牌坊一支,出过贞妇,有乾隆御笔题的贞节牌坊。古镇就是古镇,虽然就是一个偏僻的村庄,但古镇有古镇人的传统、人格和尊严,古镇从来没有出现有伤风化的风流韵事,天下之大,有多少村有这样的历史辉煌?出过如此显赫的历史人物?何况这事又发生在刘氏家门?此时的古镇,好像遭遇了龙卷风,整个古镇愤怒了,失去了重心,在颤抖、在倾斜。

街面上比以前明显地冷清了许多,人们的表情严肃而冷漠,三三俩俩地聚在某个角落,说的唾沫星子四溅。

当然,出现这种事震动最大的还是古镇的核心人物那一老一少。老的就是那刘二叔,刘二叔论辈分不是最高,但他是那个四品官员的十六代直系后人,又读过几年私塾,在古镇吐个唾沫星子就能打个窝,有着主宰古镇命运的权威和莫名的尊严。后者仅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和阎素芝的男人拜的同一个师傅学的木匠,是古镇老少爷们公认的一条好汉。刘性,单名一个“柱”字。

数九严寒,天阴沉沉的,北方的冬天本来白昼很短,下午四点多钟天就完全黑了下来。看来一场风雪不可避免的就要到来。

刘柱往锅底填满了柴禾,把炕昂热,也没点灯,横着身躯直挺挺地躺在炕上,两只大眼睛直瞅着屋梁。关于师嫂出的那档子丑事,他不仅早就知道,而且还打听到了那黑脸汉子的来历,是师嫂娘家村上一个有名铁匠的儿子。这刘柱也是聪明之人,师兄在世时,常出入他的家门,他早就看出师嫂和古镇的娘们不一样,不会那么温顺和本分。现在师兄已经作古,要让她按规矩守完三年孝再做打算,恐怕不那么容易。本想及早和二叔商量,可转念一想,这事上辈们自会有主张约束她,自己只要在生活方面照顾一下,能对得起师兄生前的情谊就行了。可谁也没有想到这婆娘这么快就出事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顾不上穿鞋,急忙跳下炕,拉开门一看,原来是二叔的孙子,说是爷爷请他去喝酒。

孩子前面走了,刘柱心想,二叔找自己喝酒,必定有重要事情安排。说来这刘柱也是苦命之人,自从娘肚子里钻出来,就没有见过娘的面,是吃老邻故居百家奶长大的,因此,取了个乳名叫“留住”。长到五岁后,父亲因吃狂犬肉感染了狂犬病而亡,爹娘一死,刘柱成了孤儿,多亏二叔出面,一个不远的叔叔才答应收养他,这中间当然二叔是操了很多心的。从十四岁开始,二叔就介绍他拜师学了木匠,因此,才有了刘柱的今天。

到了二叔家,炕上的桌子已经放好,二叔坐在炕头,微迷着眼睛,一只手轻捻着胡须,另一只手托着二尺长的祖传雕花烟袋,沉思了片刻说:“柱子,我还有一瓶二锅头,还是村东旗杆底你三叔探家从北京带回来的,今晚没有别人,就咱爷俩犒劳犒劳。”柱子心想,二爷必有大事安排无疑。不一会四个菜上齐了,刘柱麻利的倒水倒酒,爷俩就这样对饮起来。

酒过三巡以后,二叔说:“柱子,二叔上年纪了,酒量也不行了,你多喝点,咱爷俩喝出来这瓶没有问题。来干了这盅。”这时的刘柱,已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忘了个干净,每干一盅酒就连声说:“真是好酒,北京二锅头名不虚传。”一瓶就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只见二叔装上了一锅关东烟,慢悠悠的抽起来,突然长叹了一口气道:“柱子,这几天古镇出了一档子丑事,你知道不?”刘柱没想到在这时二叔提起这件事来,楞了一下连忙说:

“唉,我正为这件事烦恼呢”。

“咱古镇的名誉不能毁在这个婆娘手里,这等有损古镇风化之事,咱们刘氏家门自古至今没有过,咱爷们不能袖手旁观,尤其是你,那婆娘可是你的师嫂,你看咋办?”

“这……这…..”刘柱从来没有经历这种阵势,不知所措的揉搓这一双大手。

二叔见刘柱无言,起身下炕迈着方步来回走了几趟,很威严的发话了:

“这事是难办,谁也没有想到这臭婆娘这么快就出事,现在只有你能办,阎素芝是你的师嫂,你必须为古镇的名誉负责,要约束住她。如果让她这样下去,把古镇刘氏的脸面丢尽了,那可是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后生的大事啊。这事我就交给你了,至于你怎么办,我不管,但你必须办好。”

刘柱听了二叔的话,可真是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遇到这样的麻烦事,他清楚这事可不那么简单,连二叔都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自己能有啥办法?

刘柱自己怎样回家的都忘了,耳边一直回响着二叔那浓重的口音。

刘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到什么难办的事,这次算是领教到什么是难题了,左思右想,一点头绪也没有,干脆先扯被子蒙头睡一觉,可这沉重的心事像一堵墙一样堵在心里,闷的难受。他生的一副健壮的身子,高耸的眉楞,突起的颧骨准确的刻下一股阳刚之气,既然睡不着,把被子一皱干脆在炕上蹲来了起来。

街上,断断续续地传来几声狗吠。隐隐约约地传来有女人在喊自己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柔嫩细长,好像在呼唤一种神奇希冀。

刘柱郁闷的极点,猛地从炕上跳下来,到西里间拿出他心爱的铜马叉,把棉袄一脱往炕上一扔,到院子里练了起来。

人们都传说刘柱有一身好功夫,三两个壮汉近不了他的身,至于是否真实,从来也没有人见过,可是他翻个跟头,打个旋子是不在话下,还耍的一手铜马叉。原来这古镇有一个传统,每年大新正月,除了踩高跷扭秧歌之外,在周围村里拿手的项目就是舞狮子,具体操办者是古镇的封道士,此人在解放前当过两年道士,解放后就从庙上就回家务农。古镇的舞狮活动从制作到培养舞狮的人才,全靠他。尤其是逗狮者,需要翻跟斗,打旋子,踢腿等功夫,在乡民眼里这可是很了不得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封道士快要蹦不起来了,古镇人为保住这份骄傲,就让他培养继承人,这道士看到刘柱这小伙子生的健壮敏捷,就选中了他,刘柱的功夫就是从此学来的,师徒关系融洽,封道士连他的绝活耍马叉也传授给了他。

刘柱在院子里耍了一通马叉,出了一身汗,顿时觉的心里好受了许多。顺便拿了个马扎子坐下,卷了一只比平日粗两倍的纸烟抽了起来。谁不知道俺刘柱是条汉子,七零年那一场大水,两天一夜的大暴雨啊,把古镇村西平时温顺的大西河变成了一条狂暴的大江,大西河疯了,屋脊高的浑浊巨浪像一群困兽歇斯底里地向古镇扑来,老婆哭孩子叫的,古镇陷于了一片恐慌混乱之中。整个古镇被大水包围了,变成了一座孤岛。人们慌乱的爬上了屋顶,在这万分危急之际,二叔号召水性好的男人快下水护堤,把那平日水性最好的金贵都吓的尿了裤裆里,还不是年仅十八岁的柱子从容不迫单枪匹马地堵住了决口。使古镇免受灭顶之灾。在这场大水灾中,方圆百里,古镇是唯一一个人畜都没有到损失的地方,从此,古镇的老少爷们都把你当成顶天立地的汉子。

难道这点鸡巴事就难倒一条好汉不成?刘柱一想起自己的豪迈壮举就不能自已的亢奋,激动起来。可这男女之事可不同发大水好对付,让你有劲使不上啊。师嫂长的俊俏娇美,而且有一种让男人躁动不安的力量,这一点刘柱是有切身体验的。

今年秋末,师哥染病10天而亡,撇下了年轻的妻子和一双儿女,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塌了天,师哥生前待成刘柱很好,既是师哥又是兄长,刘柱是很重情谊的汉子,知道师兄故去以后,师嫂带着一双儿女过活会很艰难,等到上了五七坟以后,他就开始去周济这孤儿寡母,安慰师嫂不用犯愁,拍着胸脯对师嫂说,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告诉他,一定要让孩子继续好好上学,有他刘柱在,就不会坐视不管。有一次,刘柱在外干了10天木工活,回到村里没有回家就直接到师嫂那里送钱去,师嫂突然酥软地依偎在自己怀里,一双秀眼里饱含泪花:“柱子,自从你狠心的师哥抛下我们娘仨走后,也多亏了你照顾俺们娘几个啦,这钱你还是留着娶媳妇用吧,俺不能要。呜呜……”女人浑身抖动,眼圈一红,伏在柱子肩上哭。越是铁血汉子,更容不得女人的眼泪,他见阎素芝满面泪水,血不住地往上撞:“嫂子,这钱你留下,俺刘柱不是别人,我就是打光棍子,也不让你们娘几个受委屈,有我一口馍就有你们三口饭!”刘柱说的情真意切。

“柱子,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嫂子不能拖累你,更不能委屈了你。”

“这是那儿的话,俺决不能撇下你们不管去图清闲,那样就不是我刘柱了。”

突然,女人翘着脚忘情地亲吻着刘柱的脸,泪水溢到了刘柱的唇边,刘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木然的僵立着。心头骤然一阵麻热,浑身瑟瑟发抖,咚咚的心跳搅得刘柱晕头涨脑。女人进而把柔软得手探进刘柱的怀里轻轻地摩挲着,直到此时刘柱的意识才回归本体:不行,俺不能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刘柱一把推开阎素芝:“嫂子,你放尊重些,为你也为俺,更为死去的师哥。”

“你……你……俺是想……想报答你的恩德”阎素芝普通跪倒在地,泪洒腮边。刘柱见状,周身热血涌动着,似乎要冲出肌体,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情感令他神迷情醉一步一步向那女人走过去。蓦然他的眼前晃起了一堵厚重残败的墙,墙上伸出苍老的手拧碎了他的灵性,扭曲着他的情感。这堵无形的墙使他感到莫名的卑陋和脆弱。他连忙用手狠狠拧了一把屁股,才把野马奔突似的欲火圈住,狗跳般窜出屋去。

刘柱茫然地回到家,从此不敢再进师嫂的小院,他常常把钱让师哥的大女儿带回家去。

一阵寒风把刘柱吹的回过神来,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双全的法子,他回到屋里从柜厨里拿出一瓶老白干,顺手拿过一根大葱,伸着大脖子咕咚咕咚就是几口,刘柱骤然一时性起,把黄铜马叉往地上一创,跳到院子里,照着院内的一棵树扎去。

他娘的,这事只能动真格了,此时,一个惊天动地的念头在柱子心里形成了。

寒风吹散了乌云,月亮不知何时透出云层,凄楚地泼下清冷的薄光,泼了刘柱满脸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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