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情道第一修炼天才,居然被一个修守护道的小道友表白了。

我,绝情道第一修炼天才,居然被一个修守护道的小道友表白了。

首页角色扮演飞剑入道更新时间:2024-06-03

我,绝情道第一修炼天才,居然被一个修守护道的小道友表白了。

“大师姐,你就当我的道侣吧,我一定会守护你一辈子的。”

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信誓旦旦地说。

我冷眼拔出我的断情剑。

“滚。”

后来,守护道掌门来我绝情山提亲,被师傅连吼带打地赶出去。

“王八犊子,千百年来老子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上我们绝情山提亲的!”

“敢坏我徒儿道心,老子掀翻了你整个山门!”老头子怒吼道。

1、

我怀疑那个叫苏逸的小少年脑子有病,但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我的目标,是成为这修仙世上,修炼五百年内飞升的第一人。

“清月,你专心修炼,别的闲杂事无须多管。”

掌门老头抚着白胡子,和蔼的说。

那日梦中入定,我感悟到一瞬即逝的道意,门派上下皆轰动沸腾。

我,绝情道天赋异禀的大师姐,竟然在仅仅修炼两百余年后,感悟道意,乃是世上第一人。

掌门寄希望于我振兴绝情一道,盼着我让日渐势微的绝情门再重现辉煌。

而后,掌门邀请各路道友共庆之时,我便遇上了那个叫苏逸的少年。

“大师姐,不好了,那小子又来山门了。”

路上,师弟急匆匆地赶来找我。

“打出去。”

我淡淡地说。

一个小孩子而已,还不足以动我道心。

可是,当天晚上,我发现这个苏逸的小子,真的头铁。

2、

夜晚,我正在冥想,一位不速之客蹑手蹑脚地入门。

我绝情道一门,竟让一个小子如入无人之境。

“出来。”

我冷冷出声。

一抹修长的身影从阴暗处缓缓走出。

“大师姐……”

少年鼻青脸肿,原本秀气的脸上,青红相接,此刻倒是有几分滑稽。

他将手中的掩影镜收入袖中,一脸委屈地望着我。

我冷笑着,“呵呵,我道是以为你有几分真本事,原是你家掌门,把镇门之宝都交予你了?”

“怎么?你们守护一道想来我山门做什么?”

“不是不是……”少年慌张的摆手,“不关我掌门的事,是我自己偷来的。”

说罢,他拘谨地捏着袖口,忐忑难安地站在原地。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我倒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

“说吧,你想要什么?”

苏逸一听,轻轻地动了动唇,一副担惊受怕小白兔的样子。

我最是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尤其是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说重点,听不清。”我不耐烦地说。

少年捏了捏衣角,似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大声说,

“师姐,我想陪着你。”

“噌!——”

一把月刀从我袖口中甩出,刺进了少年的左臂。

少年闷声吃痛,倔强地不肯后退。

我缓步来到他的面前,捏起他的下巴,眼眸微眯,危险地看着他。

“你……想来坏我道心?”

“是你的计划?还是你们掌门的计划?”

苏逸委屈地似是快要哭了一般,慌张地摇头,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拍了拍手中沾染的血迹,一脚,将少年踹出山门。

3、

听闻第二天,苏逸躺在山脚下,半死不活,被我门中弟子快马加鞭送回。

当然,这事并不是我特意打听,而是五日之后,那守护道掌门,来我山门兴师问罪。

不过是两小老头互相怄气,都没讨得半点便宜。

我闭关三个月后,瓶颈始终无法突破。

出关后,掌门派人叫我过去。

“绝情一道,最忌动情。”

掌门在我身前说道。

我恭敬地聆听,未有一丝杂念。

“黑*岭近日魔道之人猖獗,两日前,门中弟子传讯,困陷于此,你速速带人前去应援。”

“何允师弟呢?”

“何允已于两日前赶往,至今尚未有任何音讯。”

“是,弟子即刻出发。”我转身离去。

“守护道的那小子,也在。”

掌门在我身后提了一句。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掌门为什么突然提起他,只是仓促点头离开。

4、

修炼魔道之人,以*入道。

黑*岭原就是魔道老巢,只是被我四大道家联合剿灭,才成了荒芜之地。

如今,千年过去,他们又隐隐有卷土重来之势。

黑*岭外围,萦绕着重重瘴气,若是凡夫俗子,入瘴气十步,必气绝而亡。

道行不够的修仙之人,也只能堪堪以修为抵御,在瘴气内如履薄冰。

我挥手示意弟子停下,在外围接应等候便好。

“噌~——”

无情剑出,引起阵阵剑鸣,直破诡瘴。

“大师姐,小心!~”

众弟子忧心提醒,我微点头,直入瘴气中去。

瘴气内,腐烂的污血味直冲灵台,各种诡异的尖哮声随风入耳,震得人七窍刺痛。

“师姐~”

“师姐~”

诡音阵阵,不过是不堪入流的诡道罢了。

断情剑呼啸而出,金光割锯黑雾,黑气被打散撤退。

“是大师姐!”

有个弟子欢呼出声。

三十余弟子,团坐在结界里,见到我来,皆纷纷起身行礼。

“大师姐来了,我们有救了!”

我点头,却不见前日来应援的三师弟何允。

“何师兄在那!”有人出声。

顺着他的目光,在结界不远处一块凹陷地,此刻正血腥冲天,伴着阵阵道光。

飞身前去,只见溶洞里,岩浆翻涌,一只硕大的炎熔巨头,正在奋力往上喷涌。

何允正以身为结界,死死抵御。

“大师姐,那里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啊?”

苏逸在人群中焦急地询问。

他已经在结界中被困了三日了,绝情道的三师兄带人来救援,却二话不说,将他们都围在结界中。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火炎巨头已然成形,其威力不是普通修仙者能抵御的。

一旦何允封印失败,不说这黑*岭,怕是延绵几千里的生灵,都要惨遭涂炭。

按说,这魔物初生之时,各大道家应有警觉,但此地魔障重重,掩盖了魔物的动静。

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竟已长得这么大。

何允以消耗修为为代价,拖延其魔物突破的时间。

此刻的他,早已衣裳化灰,白发纵生,连抬眼看我的能力都没有。

废了。

我淡淡道。

何允修为燃烧过半,哪怕是将他救起,怕也是命不久矣。

他所剩的修为,已匹不上现在的年岁,不过是以命硬撑罢了。

“何允。”

我站在半空中低眸叫道,

“何允,绝情道三弟子,今日,以身殉道。”

似是感应到我的话,已经僵持的何允,微不可查地轻点头。

“剑来!”

断情剑出鞘。

“大师姐!”

有弟子在底下阻拦。

“大师姐,三师兄还在下面!”

“师姐,三师兄还活着啊!”

阵阵道法,从地底下传来,他们的三师兄还在和魔物负隅顽抗。

断情剑围绕着我,似是等我的决断。

“灭!”

道法生,金光印染半边天际,断情剑道法加持,以铺天盖地的威力,刺入地穴。

道法所波及之处,寸草不生。

“轰隆……”

炎熔巨头垂死挣扎,引发地底震荡。

“封!”

地穴在断情剑的威力下,缓缓闭合。

5、

收剑,将众人放出结界。

“清月师姐,为何将何允师兄一块*了?”战武道的弟子追上前问。

“是啊!何师兄以身犯险,为什么你不救他?”逍遥道的弟子附和。

“你明明可以救他,却不愿救,你们绝情道,就这么绝情吗?”

“我看不是绝情道的人绝情,是清月师姐绝情。”

“魔道之人以*入道,难道大师姐也是吗?”

众人纷纷议论指责。

我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众人纷纷噤声,眼里不无愤懑。

苏逸悄悄跟在我身后,轻声问,

“大师姐,这其中是有什么缘由吗?”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滚。”

苏逸愣愣地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

出了黑*岭外围,各道家前来接应的人纷纷围上来。

众人各自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瞥向我的眼色,带着一丝畏惧。

6、

师傅坐在我的面前,循循善诱。

“近千年来,飞升的道友不过五人,这其中,逍遥道占2人,守护道、战武道、魔道各一人。”

“我们绝情道,隐隐有衰退之势。”

老头深深叹了口气,“虽说飞升之事,时也,命也。但你是为师千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修炼之人。”

“你若能在五百年内飞升,无论其他道门能飞升多少人,你都是修仙界的第一。”

“我们绝情一道的荣辱,皆系于你一人身上。”

“你已修炼两百三十余年,不必在乎世俗的谈论,专心研习……”

“是,师傅。”

“大师姐~”

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苏逸穿着绝情道的道服,一手拿着洒扫工具,爽朗地站在门前。

我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有几丝龟裂。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混进绝情道的?

师傅无奈的点点头,“这是守护道那老头子硬要塞到这里,说是他改修绝情道了。”

我看着阳光下,笑的一脸真诚的少年,目光灼灼,这模样,像是要修绝情道吗?

7、

第二日,我的房舍边上,种了5棵开得正绚的樱花。

第三日,房屋后围又出现了成片的向日葵。

第四日,我刚踏出门,两只毛茸茸的小兔子蹦跶到我的脚尖。

“苏逸!”

我大喊。

正在院子里种菜的苏逸,急忙跑到我的跟前。

“你不去修炼,日日围在我这里做什么?”

苏逸眼神清澈,“大师姐,绝情道的道法,我学不会……”

说罢,他掐起一个道法口诀,却无一丝道光。

绝情道的道法,自然是不能有一丝情,我头疼地看着眼前一脸炙热的少年。

好好的守护道不修,你非要来绝情道!

“绝情道不适合你。”

“适合!”少年倔强地说。

“不要拿修炼之事开玩笑,回去吧。”

“回不去了,大师姐。”少年淡然地说,“我的守护道修为已废。”

我震惊地看着他,将道法打入他的体内,得到的,却是空空的回应。

“荒唐!”我愤怒地甩开衣袍,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不想承认,这小子是因为我才废的修为。

修为啊,这是修炼之人一生的追求。

而这小子,竟然将几百年的修为,说散就散。

他怎么舍得!

8、

“师傅!”我疾步来到殿前。“师傅,苏逸的修为被废。”

老头子正坐在禅蒲上打坐,见到我来,微微睁眼。

我跪在师傅面前,恭敬地说道。

“师傅,此事太过蹊跷,怕是守护道的阴谋。”

老头子微不可闻地应下,却只是挥手,“此事我已知,这是我与那守护门老头的决议,你莫要多虑,且专心修炼去吧……”

师傅与我说了许多,但这件事实在太过新奇,我一时消化不了。

回到房前,我看着苏逸小小的身影蹲在菜园旁,拿着胡萝卜逗兔子。

少年眼里亮晶晶地,嘴角挂着温暖的笑。

比地上的小兔子更加人畜无害。

“师姐,晚饭我给您炖百花羹吧!”

少年热忱地上前,忽闪着他明亮的眼睛。

“不必,我辟谷。”

少年的眼睛顿时灰暗下来,“好的,师姐。”

不过两个时辰,少年又再次兴冲冲地在门外喊道,

“大师姐,我做了一个秋千架,你要出来玩吗?”

“今晚月色很好~”

“噌!”

一把飞剑从窗户里飞出,精准地将秋千上的藤条刺断。

夜晚微凉的风吹过,一夜安静无话。

9.

苏逸日日围着我转,道门师兄弟对他早已不满。

山门上下,连外门的打杂弟子,都对他嗤之以鼻。

明里暗里骂他是我修炼飞升的绊脚石。

尽管他们知道,没有苏逸,我也暂时突破不了瓶颈。

但是那又如何,我是门派中天资聪慧的大师姐,谁人敢对我不敬。

因此,苏逸在门中日子并不好过。

对此,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他自己求的,怨不得我。

10.

日子消逝的很快,离五百年之约越来越近。

我亦心神更加难宁。

闭关已无法半点精进修为,我不得不下山入世。

我踏遍人间,看世间万般哀苦事,生死离别,悲欢离合。

我无悲,亦无欢。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两百年后,我无功而返。

回到门派,却不见苏逸人影。

打扫的小厮说,自我走后,师傅纵容门下弟子,将他双腿打断,关押在寒水囚中。

已经一百余年了。

我起身去寻师傅。

师傅淡淡的看了我很久,他说:“你不愿做的决断,为师帮你。”

“救不救他,全在于你。”

“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真是可笑!

我愤怒地挥开衣袖,大步离去。

11.

我最终还是去找了苏逸。

寒水囚内,寒气阴冷入骨。

苏逸面色惨白如死尸般,悬挂在囚牢内。

水下,若隐若现的水蛇环绕着他。

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与初入门派时的丰神俊朗判若两人。

"你明明可以选择离开的。"

我低声说。

只要他愿意离开绝情门,这场荒唐的游戏早可以结束。

苏逸始终虚弱地闭着眼,只是嘴唇轻颤,低声呢喃着大师姐。

倔强的一如从前。

我无奈,只能挥袖将他接触禁锢,抱起他。

他轻的,像只剩下一副皮囊一般。

“值得吗?”

我问他。

少年垂着的手,缓缓捏住了我的衣袖。

12.

几日后我与苏逸的大婚。

整个绝情山,装饰满了红色。

这场婚礼,没有任何人真心开心。

除了苏逸。

他经过几日调养,面色稍有红光。

“大师姐……”

他一如从前般,拘谨着,扯着我的红绳,不知所措。

守护道的掌门看到他,却是眼眶微红。

他说:“我宁可你从未修过守护道。”

“是为师对不起你。”

掌门用手碰了碰他,“大喜的日子,说什么胡话。”

苏逸不以为意地笑笑,看着我。

“师傅,能娶到大师姐,吃再多的苦,都值得。”

这场婚礼很是盛大,掌门邀请了各方道友,大办了整整一个月。

众人皆是不解,绝情道的天才清月,违背道心,嫁作人妇,怎这绝情道上下,婚礼反倒办的如此隆重。

只有我们知道,这是对苏逸唯一能做的弥补。

异事录记载:万年前,绝情道有一位先人,曾*妻证道。

今日后,我也将步先人的后路。

13、

我与苏逸搬离绝情山,在山脚下的静心湖边,搭起了我们的小窝。

我总想着,只要没到最后一刻,一切就都来得及。

于是我每日坐在湖边打坐修炼。

苏逸总是挽着裤脚,踩在光洁的石子上捉鱼。

他的准头不太好,往往我打坐两个时辰,他才堪堪捉上两条小草鱼。

打坐结束,苏逸会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师姐你看,今日这两条鱼肥多了!”

他的眼里流光潋滟,好似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的修为仍在,无须日日进食。

只是苏逸目光期盼,每每我对他做的饭菜点头,他都会满足地笑。

于是,我也就任由他在厨房捣鼓。

就让他保持住这一颗单纯炙热的心吧。

有时候,我恍惚会觉得这样的时光仿佛似曾相识,好像几百年前,我也曾这么欢愉惬意过。

时间飞快,我的修为,却再无精进半分。

我面上不说,心里的十分焦急。

苏逸趴在我的腿上,一脸撒娇地望着我,

“师姐,你答应我,等你冲击飞升,一定要告诉我。”

我摸摸他的脑袋,低声应下。

少年得到肯定的回答,满足地笑着。

“师姐,日日修炼多无聊,你陪我去后山吧。”

我不为所动。

他毛茸茸的脑袋凑近我,温热的气息贴在我的脸上。

“师姐……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师姐还不能满足我吗?”

他扑闪着清澈的眼睛,一脸委屈,手中还不停扯着我的衣袖摇晃。

我只觉得好笑,明明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罢了,左右我一时半会法力精进不了。

我拗不过他,点点头。

少年牵着我,笑的一脸灿烂。

真希望他,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阳光灿烂。

苏逸篇:

1、

六岁那年,家里闹饥荒,我被人卖到京城里的青欢馆,从此,日日夜夜重复着噩梦。

没有人知道我经历了什么,那间关着我的阁楼,不停进出着各种肥腻恶心,满身恶臭的中年男人。

他们无情地把我压在身下,不顾我的哀嚎,以折磨我幼小的身体为乐。

我从此过上地狱般的生活,精神折辱,身体残破。

我每日祈求,渴望有人救我脱离这个魔窟。

我愿意用我一辈子来报答那个人。

可是日复一日,屈辱,殴打,折磨……

没有人来拯救我,我开始迷茫,自己究竟是个人,还是一只任人玩弄的畜生。

终于,我不再对这个人世间抱有希望。

我对自己说,有朝一日,我从这里逃出去,我要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很快,在我十岁那年,我巴结上一个官老爷,他把我带出去,包我一夜。

这个代价是巨大的。

我差点死在他的各种五花八门的刑具下。

可是我甘之如殆。

我拖着残破不堪的躯体回到青欢馆,用自己偷偷在街市买的粮油,洒满了整个阁楼。

那一夜,那场火烧的极旺。

我站在大火前,冷眼看着这座黑暗的万金窟,从黑夜烧到了白天。

直到官兵抓住了我,把我押在官老爷的面前。

前一晚还咬着我的耳朵说爱我的老男人,此刻一身官服,正义凛然。

“大胆刁奴,蓄意纵火,谋害上百余人。”

“打三十大棍,择日处以坑*之刑。”

我不屑地笑笑,死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解脱罢了。

2、

彼时的我不过十岁,却早已不想苟活。

被打了三十大棍,皮开肉绽,血流一地,昏死当场。

再醒来,睁眼处一片黑暗。

我伸手触摸,却在半途摸到弧形的木盖。

四处摸索,惊觉自己被置于木棺中。

才知道那官老爷说的坑*之刑,是活埋。

极致的黑暗和静谧,让我毛骨悚然。

“为何不让我死了算了,要这样折磨我!”

我大吼着,无力地拍打着棺椁。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生前百受凌辱,又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我不甘,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肮脏的世界。

“放我出去!”

我在黑暗中挣扎。

我不再祈求,不再寄希望于这个丑陋的世界。

我对自己说,谁若放我出去,我便*了谁。

果然,憎恶这个世界,比祈求这个世界有用的多。

第二天,一个白衣少女,打开了我棺椁。

她如神明般耀眼璀璨,只是站在那不动,就在我黑暗的世界,划出一道光亮。

她温柔地摸着我的脑袋,低头说,

“小孩,不许入魔。”

我愣愣地看着她,这一刻,我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神明并没有抛弃我。

3、

她帮我洗净身上的污秽,与那些凡人不同,她看我污浊的身躯时,并无其他表情。

甚至她还感叹,在这世俗经历的哀苦离愁越多,成道更加容易。

“成道?像你一样吗?”我不解的问她。

她点点头。

后来,她开始教我一些法术。

我总是趁着夜深人静,掐诀念咒练了一遍又一遍。

可道法始终成不了形。

“你骗我!”我气恼地对她说。

我明明那么努力,却我始终入不了门,天资愚钝至极。

她总是温和地看着我,浅笑道,

“你只是不适合我的道法罢了,莫急。”

“你尚可一念成魔,如若步入正道好好培养,他日必定成人中翘楚。”

“切记,不可入魔。”

4、

她说她叫清月,人如其名,像天上的一轮明月,驱散黑暗。

我跟随她四处游历,看遍人世间的欢笑和苦难。

可是她的脸上却始终平淡,甚至是,失落……

终于六个月后,她要返回山门。

她将我交托给几位道友,让他们好生照顾我。

然后,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去。

我努力地咬住嘴唇,低头不让她看到我发红的眼眶。

我赌气地想,既然你要离开我,我也不会舍不得你。

后来,我拜师守护道。

果然如她所言,我天资卓越,不过修炼百年,便成为了掌门的亲传弟子。

掌门夸我资历不错,他说,

“除去绝情道的大弟子,你的天资无人能及。”

呵,绝情道的大弟子,我倒要看看是何人。

那日,我跟随掌门去绝情门庆贺。

人头攒动,我却一眼就见到了那个我日日活在我梦里的人。

我的目光从庆宴开始到结束,都始终跟随着她。

我突然明白了我修守护道的意义。

因为我一开始,心里就有想要守护的人。

“大师姐!”我挤过人群,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关于这百年来的一切。

可是她只是淡淡地对我点头,与对其他人并无二别。

大师姐,她忘记我了……

5、

我只是她入世随手救的一个小孩,在她百年的修炼生涯中,不值一提。

可是她,却一直是我的信仰,在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心上,刻上了不可抹去的痕迹。

好不容易找到她,我怎能放弃这个机会。

于是,我在四下无人处,扯着大师姐的衣袖,向她告白。

“大师姐,我想让你做我的道侣,我会一辈子守护你!”

大师姐眉目轻皱,好似听到什么荒唐的话语。

她以为我只是来捣乱的,轻飘飘一掌,把我打下了山门。

我不死心,守在山门,路人来来往往,皆对我鄙夷。

我也不知道,我一个守护道的天赋弟子,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可是我别无他法,我迫切地想要走近她的身边,离我生命中的光,近一点,更近一点。

大师姐对我避而不见,没有办法,我去偷了掌门的掩影镜。

我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大师姐没有记起我,那我便不再纠缠于她。

那夜,大师姐手下并没有留情,打我重伤打下山门。

呵,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我被人救回山门,我的道心,动摇了。

我问师傅,如果守护不了想要守护的人,修炼这守护道,还有什么意思。

师傅看着我颓败的模样,痛心疾首。

“乖徒儿,你想守护谁?为师去帮你提亲!”

我一脸希翼,

“是绝情道的大师姐!”

我看到师傅的表情,瞬时冷了下来。

没戏了……

“你去破坏别人的道心,那绝情道的掌门还不掀翻了我们山门!”

“好徒弟,你换个对象,为师保证帮你去说亲。”

“再不济,你在绝情门中挑个别人,他们那大师姐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啊!”

我一脸灰败的回房。

我怎么能去坏她道心呢……

那便作罢……什么破道,我也不修了……

6、

听闻师傅最终心疼我,舔着脸去绝情门求亲,被那掌门轰了出来,老脸都挂不住了。

我日渐颓败,道法再无精进,甚至有崩裂的意象。

掌门让我去人间游历,望我能自己走出困障。

可不巧,我与众道友被困在黑*岭。

时隔三个月,我又再次见到了清月师姐。

火光阵阵,她宛如救世的神女一般,从天而降。

她将火熔巨头,和她的同门师弟,一并封印在那巨大的地穴中。

“绝情道的大师姐毫无悲悯之心,残忍地令人发指!”

“我们以后少与她来往,她只是一个只懂修炼的疯子。”

“连同门师兄弟都敢光明正大的灭*,还有什么事情她做不出来。”

被解救出来的道友聚集在一起,在背后说着大师姐的坏话。

“她没有!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缘由!”

我在人群中激烈地反驳。

那些人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无动于衷。

我气极,却无能为力。

清月师姐对他们的诋毁都不以为意,我解释得再多,都像一只跳梁小丑。

7、

回到宗门后,绝情道的掌门突然找我。

他们说,大师姐如今道法难以突破,问我是否愿意以身献道。

这有什么好问的,我这条贱命,本来就属于她。

我毫不犹豫地应下,师傅拦都拦不住。

“小子,你可想清楚了,这一去,就回不了头了。”

师傅语重心长地说。

我坚定地点头,“为清月师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师傅的不舍中,他废了我的修为,让我拜入绝情道门下。

师傅眼底含泪,他说,“我们守护一道,本就是为自己想守护的人奉献。”

成道不成道又如何。

是啊,成不成道又如何,我只想守护住她啊。

我拜别师傅后,入了绝情门。

我像百年前一样,为她栽花,煮羹。

大师姐对我的存在,视而不见。

但是我对这偷来的幸福时光,格外珍惜。

我像是回到了百年前,我在人间十岁的那年,无忧无虑,开怀自在。

直到,她无法突破瓶颈,再次游历人间。

掌门问我,是否做好了准备?

我坚定地点头。

那个慈祥的老头子说,如果我不愿意,他便放我走。

我怎么可能会走。

她是我的信仰,我的光啊。

我怎么会让她泯灭……

于是掌门打断了我的腿,把我关在寒水囚里,逼迫大师姐做出决断。

要么与我成亲,要么眼睁睁看着我死。

8、

大师姐救下了我,她让我滚。

她说,“与我成亲不是什么好事,会要了你的命!”

我虚弱地笑笑,“苏逸,甘之如殆。”

那日的婚礼很是盛大,我牵着她的手,走了很久,很久……

大师姐篇:

五百年之约将近,不知是否迫于飞升的压力,我的瓶颈隐隐松动。

夜里,少年躺在地上,和衣而眠。

我望着他姣好清秀的面容,心下做了决断。

我从一开始,就未想让苏逸以身殉道。

振兴绝情道一门,是我的使命,与他无关。

成道,怎能以他人性命为代价,那与魔道、诡道有何区别。

第二日,苏逸端着精心做的早餐,一脸期许地半跪在地上望着我。

“怎么样,好喝吗?我新发明的菜品。”

少年眼光明亮,我俯身尝了一口。

很是香甜,与人间的山珍海味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不错……”

听到我的夸赞,苏逸由衷地笑了。

“师姐,你慢慢喝,我再给你盛。”

我拉住了他的手,“许久未吃山上的蘑菇了。”

我借口让苏逸去山里采野蘑菇,支开了他。

四下无人时,我做好准备坐在凉亭上,尽数释放身上的道法,引动天雷。

我的瓶颈尚有松懈,由着这天雷冲击,没准能破了我的瓶颈。

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赌局,以我的身躯性命为筹码。

万里无云的晴空,顿时天雷滚滚,紫色的雷云逐渐凝结,团成实体。

积压的紫云越来越多,仿佛把整个天空都压在地面上,让人喘不过气。

成败在此一举!

我摒弃杂念,心无旁骛地引天地之力。

“轰隆!”

凝聚成实体的紫云发出恐怖的巨响。

一道威力恐怖的雷电劈下,我奋力引道法抵抗。

“噗!”一口鲜血涌出。

雷劫威力恐怖如斯,我被劈落的雷击打得神魂震荡。

三道天雷,这才第一道,已经让我稳不住身形。

紧接着,第二道天雷酝酿片刻后,再次落下。

“轰!”

我负隅顽抗的道法被打得支离破碎。

天雷穿过道法,直击我的肉身。

我被击落在巨大的天坑里,血肉模糊。

隐隐闻到肉身烧焦的味道。

我颤抖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肉身早已残破不堪,紫色的电流流过,灼烧着我的每一寸骨头。

我咬着牙,艰难抬头。

头顶上,雷云正在酝酿最后一道紫雷。

整个天际都被雷云笼罩,黑色的云团里,紫色的电光不停闪动,犹如一条紫色的雷龙。

毁天灭地的威压扑面而来,嘲笑我弱如蝼蚁,却还妄想成仙。

真是不自量力。

我认命地闭上了眼。

“大师姐!”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突兀的出现。

苏逸连滚带爬的爬到我的面前。

“为什么要骗我!”

他红着眼嘶吼着,巨大的风刮得他的衣袖哗哗作响。

他颤抖着伸出手,却不敢碰我血肉模糊的躯体。

“为什么……为什么……”

他跪在地上,无助又迷茫。

眼睛里的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我的手上。

我想抬手擦拭他的眼泪,却发现双手焦黑露骨,失了知觉。

“快……”

我虚弱地开口。

苏逸慌张地凑近我的唇边,带着哭腔哆嗦着说,“师姐,我听着……”

我努力咽下满嘴的腥红。

“快走……”

“不!我不要!”

少年哭喊着,疯狂摇头。

天雷酝酿的越来越浓,泯灭天地的气息扑面而来。

“啊!”

我挣扎着,忍着浑身撕心裂肺的剧痛,拼尽所有的力气,将仅存的道法打在他的身上,将他打出天坑。

“这次,也不要入魔……”

我在他震惊悲怆的眼神中,身躯如同抽去活力的破败娃娃,重重摔在地上。

天雷降下,我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任凭你爱意汹涌,我都无法给予一丝回应。

番外:

我游历人世间几百年,听闻各道家内人才辈出,天资聪颖者数不胜数。

每每一个天才诞生,那帮年老的长老就会提起:与当年绝情道的清月比起来,还差几分。

你看啊,师姐,哪怕你消散了,但是在这世间,没有一人能比得上你。

听闻绝情道的掌门,曾日日悲恸,可未过几年,他又收了新的天资卓越的弟子。

他现在,又寄希望于他人振兴绝情一道。

我曾问他,“师姐如此天赋,千年内飞升指日可待,为何如此逼迫。”

那老头只是悲恸地说,一切都是为了振兴门派。

我也不知,他的悲恸是为他的爱徒飞升失败,魂飞魄散,还是为振兴绝情道无望。

你们绝情道的人,向来冷血无情,断情绝爱,对吧,师姐。

埋葬你身躯的天坑,年年都开着很多不知名的花,很美,很灿烂。

当然了,师姐,它们始终不及你半分颜色。

你是这世间独一份,是世间的唯一。

“啊~救命!”远处魔气重重,有人呼救。

我御剑前往。

“我乃绝情道门外弟子,多谢道友相助。”

小道友感激作揖。

“逍遥道,苏逸。”

我淡然道。

无悲无喜,无牵无挂,看透生死,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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