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提起“洪荒”这两个字,大多数人会脱口而出“洪荒之力”四个字。但这两个词语代表的是同一个意思吗?显然并不是的。“洪荒之力”大热的源头是热剧《花千骨》的播出与“洪荒少女”傅园慧的“带货”行为下在网络上大热的词语,前两年还在被人们普遍应用时,其代表的含义更多的是某一种力量,而洪荒指代的却是一段时期,一种蒙昧的状态,是一份过于遥远被历史掩藏起来的独特记忆。二者相去甚远。
在以“洪荒之力”走入大众视野前,除了少部分专业人员外,大多数人都是从洪荒流小说中得知这一个词语的,且洪荒流小说中的世界更贴近我们想象中的上古神话世界。神秘的洪荒到底代表着什么,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上古洪荒
洪荒,洪指的就是大洪水,荒指的是蒙昧的时代,总结起来理解,指的就是距今大概五百万年以前,人类还没有出现的非常久远的时代。千字文开头便写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可见洪荒其实指的是天地诞生之初,也就是地球刚刚形成时的年代,可以上溯到50亿年前,十分的久远了。
当然,洪荒这个概念在我国古代时就时常为人所运用。如南宋著名诗人杨万里就曾写到:洪荒之世,人与禽之未别。明朝的许承钦也在其诗作《风行至南阳湖》中运用到:“遶岸平山趋断陇,连空野水入洪荒。”到了近代散文中,洪荒也有所体现。而不论古代还是近代,我们都能从人们对洪荒二字的用法中得出两个结论。其一,人们往往将洪荒当做一个时间概念,特别是艺术作品中,用洪荒来体现岁月变迁、时间的久远,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其二,人们对于洪荒时代的认知大致上是十分一致的,这一点不受岁月变迁和时代的影响。正如上文所列举的杨万里所写道的:“洪荒之世,人与禽之未别。”这就好像现代人们畅想又不敢相信上古时代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样,人们常常会幻想洪荒时代的世界是怎样发展和变化的,但是却几乎没有信息可以提供或者佐证猜想,于是开始思维发散,畅想美好之世。
另外,关于“人与禽之未别”这一观点,笔者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从洪荒这两个字上来看,我们就可以看出,其实洪荒时代的整体环境是很差的,最起码洪水就会使得生存空间受到极大的威胁。再看这个荒字,荒凉、败落,可见古人所生存的陆地条件也并不是很好。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无论是人(如果在有人出现的时代)还是鸟兽,都是在想尽办法的生存下去,且在这种条件下,政治制度、经济、文化等一系列发展都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甚至人类或许连独立的、相对清晰的思维都没有出现。这样看来,人与禽确实没有什么差别。洪荒时代是被洪水冲击掉的时代,我们有太多古老的信息在洪水的肆虐下遗失,这真的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二.洪荒神话
洪荒神话应当是大家接触相对较多的了。比如说,笔者曾经玩过的一款2D RPG游戏,玩法个人觉得是比较独特的,而整个游戏就是以洪荒世界为背景、洪荒人物为NPC的一款游戏。其中的NPC涉及较多,故事情节复杂并且多线发展,虽然现在看来有许多BUG的地方,但是还是可以将其当做一本小说来慢慢阅读、慢慢体会。洪荒神话的涵盖范围非常广,从久远的女娲抟土造人、炼石补天、夸父逐日,到距离我们相对较近的神农尝百草、大禹治水等等都可以称得上是洪荒神话,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其实洪荒神话的绝大多数都是由上古、先秦神话中神话色彩较为浓厚的神话传说所构成。题材甚广,内容也十分丰富有趣。洪荒神话相对范围较为小众,人们也不会特别刻意的去主动了解。但如果愿意花时间了解一下,就会发现这个体系的神话其实也是非常有意思的,无论是世界观、思想观还是价值观,都是值得我们思考、研究的。
三.洪荒流小说
洪荒流小说是如今网络小说的一支流派,背景一般是以中国的上古神话时代(一般在盘古开天辟地前后)到现代,时间跨度很长,除了传统神话故事外,同时以《封神演义》(为主)、《西游记》、《搜神记》(东晋干宝)、《山海经》等古代小说、志怪为基础进行创作的小说流派。
因为基础与参考对象都是类似的,所以事实上洪荒流小说之间的时间线和主要故事内容都是相似的,不同的是作者笔下所塑造的主角人物在既定时间轴中做出的事情所造成的影响,也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洪荒流小说的时间轴相对都是一致的,其核心点也很一致,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期间经历龙凤之争、巫妖之战、封神之战,在洪荒世界中,这三场大型战争被称作三次量劫。在龙凤之争之前,龙族、凤族、麒麟族是天地间的霸主,经过龙凤之争后三族衰败,避世而居,妖族与盘古后人巫族崛起。在这之间诞生了圣人之师——鸿钧,在三十三天外建立紫霄宫讲学,并且门下六个弟子皆成圣——三清、女娲、接引、准提。巫妖二族崛起后,都想要继续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对方又是唯一的竞争对手,于是二者之间摩擦不断。长时间的积累之下,二者之间最终爆发了剧烈的争斗,以公共怒触不周山为开端,开启了巫妖大战。在这之中多位上古神祇出现,如后裔射日的后裔、帝俊、东皇太一等等,经过神话色彩的加工,异常玄幻。巫妖大战结束后,双方两败俱伤:妖族只剩下我们记忆中的小妖,巫族则所剩不多,被剩下的祖巫带到北俱芦洲画地为牢。在巫妖大战开始前,女娲就以泥土捏造出了人族,在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后,巫妖二族退出历史舞台,人族成为洪荒大地上的主角。
这时开始的故事,就是我们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了。从部落到部落联盟时代,在三皇五帝的引领之下,人族一步步昌盛起来。到了大禹的时代,建立了夏王朝,从此人族大踏步进入一个新的社会阶段。到了商朝末期爆发的封神之战,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了,这都是得益于《封神演义》与电视剧《封神榜》的不断播出、翻拍。我们都知道,《封神演义》中的封神之战实际上是道教内部三清门下弟子之间的争斗,而洪荒流小说则是将这种关系与矛盾扩大化,但是可发挥的并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循规蹈矩的。
而在固定的时间轴中,有一对矛盾是十分重要且贯穿整个洪荒世界始终的,那就是佛道之争。具体的表现并不是在上古时代(或者说先秦时代)表现出来的,在这期间最多是有一些小的摩擦,真正摆上台面是在秦朝以后,也就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三武一宗灭佛。只不过,洪荒流小说将传统的“宗教搭台,政治唱戏”翻转了过来,宗教因素远远超过政治因素,同时也将佛、道摆在了水火不容的对立方。可以说这是整个洪荒世界最主要的矛盾了。
由此看来,洪荒流小说的根本就是以传统神话、志怪、小说等故事为原本,不同的作者在依照自己的意识进行改造后的奇幻产物,大同小异的时间轴中,核心不变、线索不变,然后倚靠个人的能力进行创作从而诞生的新时代的网络小说。
洪荒流小说发展至今已经相对成熟了,无论是作者也好还是读者也好,彼此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相对认知。但是洪荒流小说的背景设置极为不规范,十分易引发争议,这也是洪荒流小说目前为止最大的问题。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看一看,或许就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四.结语
按照字面意思来解读“洪荒”这两个字,就是发生在遥远上古时代的大洪水。学界有一种猜测,大洪水是真实存在的,并且由于大洪水的出现,造成是史前文明的文化断层,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传说中消失的“亚特兰蒂斯”。
事实上,无论是西方世界的《圣经》记载的诺亚方舟系列也好,还是我国古籍中所记载的“鲧窃息壤”、“大禹治水”等,都证明了大洪水的真实存在,并且也确实对地球上的生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这种影响甚至持续到今天。但是不得不说,也正是因为大洪水的出现以及文明的隔断,使得我们更加迫切的想要认识只存在于传说、故事中的洪荒时代是什么样子。在这种迫切渴求的催化下,洪荒神话诞生了。当洪荒神话一点一点丰满,并逐渐被人们所认可之后,仅仅独立的神话已经满足不了人们的精神世界,在这样的催生下,洪荒流小说诞生了。《封神演义》、《西游记》等志怪神话的出现,既是启发,也是开端。于是有了现代的一本本洪荒小说,虽然大多数是人们的臆想,但是这种臆想,确实美好的让人心生向往。
参考书目:
[1]许仲琳:《封神演义》,2018,三秦出版社,
[2]干宝:《搜神记》,2018,崇文书局
[3]吴承恩:《西游记》,2010,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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