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说:“这是有事求我呀?你看手都插雪地里不动。”
加代上了楼,一敲门,里面一听,“来了。”
门一开,加代说:“大姨,冻死我了,走道来的。”
大姨问:“挺冷的?”
“挺冷。我勇哥呢?”
“在屋里呢,进来。”
一进门,加代一摆手,“哥。”
勇哥一招手,“来,你过来。”
加代哈着手,说:“哥,我缓一会儿。”
“你等会儿再缓,你先过来,你看看监控。”
“什么监控?”
勇哥说:“你看看这门口,刚才有个小孩儿在门口往身上洒雪,怎么回事?”
加代一看,说:“我......我锻炼锻炼,我跑步来的,出汗了,我想凉快凉快。最主要的是,过去大臣进宫不都得净净身吗?我一想,我来你这里,我不能不洗手进来是不是?我得净净身。唐僧上西天见佛祖之前都得先扔水池里边先泡一下。”
“俏丽娃的,全他妈迷信。你坐那。”
加代把带来的小吃摆上,说:“哥,来吧,用餐。”
勇哥说:“我一会儿就走啊,吃完饭五分钟我就走,你把我的衣服找出来,我今天不跟你聊了。”
“行,哥,没事,你走你的。”
勇哥说:“那我肯定走啊,我没有时间搭理你。”
加代一看,“哎呀,手表放哪了?”
“什么?”
“哥,你走你的。”
“你说什么了?”
“没,我没......”
“我听到了,手表。什么手表?”
加代说:“没有,朋友给我一块表,你帮我看看,放哪?”
“扔这呗。”
“哥,扔这你也没有时间看啊,你不是出门吗?”
“你将我呢?”
“没,哪天有时间再看呗,那你慢慢吃,我回去了。下回来我就不拿雪洗手了,我进屋洗啊,慢慢吃,那衣服我给你找出来,放哪儿?”
“给我坐那,拿来,打开给我看看。”勇哥指着表盒说道。
加代把表盒打开了,勇哥一看,说:“这不跟我的同款吗?”
“同款的,但号比你那号前,”
勇哥一看,“有心了,你都得求我个大事,这太有心了。”勇哥把表盒一扣,说:“我的了啊。”
“哥,我拿来就是送给你的。”
“酒呢?”
“酒在这。”加代把酒拿了出来。勇哥说:“倒上,我俩喝点吧!”
酒一倒上,勇哥说:“说吧,什么事?”
“哥呀,没事,就是想你了,你还记不记得九三年那回。”
“哪回呀?”
“就是你同学那回,我进门给你跪下了,哥,还有印象吗?”
“那我都记着。”
“还有个事......”加代搜肠刮肚从九三年一直说到九七年。
勇哥也喜欢听,还没事纠正纠正。两个人就因为这个聊了两个小时,勇哥也不走了。
加代跟勇哥聊得挺开心。勇哥感慨道:“代弟,其实说实话,这些年呢,你也不容易,你说真的,就是不说别的,就是你挨哥那些骂,你都值得哥对你好。”
在勇哥的心目中,加代这些年一个人在深圳摸爬滚打,太不容易了。
勇哥说:“代弟,哥有事没事你打个电话,这个那个的。真的,有的时候哥也想,你说我俩岁数一样大,这些年你一口一个大哥叫着,对哥始终如一,而且还越来越好。哥心里都有数。说实话,这些年哥也没对你怎么样,就是给你摆几件事。”
“不说了。”
勇哥一举杯,“来,代弟,哥敬你一杯酒,就冲这些年你挨哥的骂。”两人一碰杯,一饮而尽。勇哥问:“家里孩子挺好的?”
“哥,挺好的。”
“弟妹也挺好?”
“挺好挺好。”
“深圳没人找你茬?”
“没有,哥有你在,谁敢呢?外界都知道,有勇哥在,我加代谁也不怵。”
“你呀,好弟弟,真的,哥有时候骂你归骂你,说你归说你,但把你当亲弟弟。”
加代看时机已到,说:“哥,实话实说,弟也没别的意思,我不是来跟你诉苦的,我有个事想跟哥说说。”
“弟弟,你说吧,什么事?”
“哥,说实话,现在买卖是一天不如一天,真不像以前挣得那么多了,我想转行。”
勇哥问:“转行做什么?”
“哥,我说实话,我想在山西搞个矿。”
“好事啊,开个矿行啊,什么矿啊?”
“煤矿。”
“能干好吗?”
“哥,能干好,慢慢干呗。哥,将来这矿真要能做起来,我想干个两三年,攒点钱,将来的买卖就不干了。”
“那你不干了,怎么你就闲着了?”
“哥,我哪能闲着,我都对我未来规划好了。”
勇哥问:“什么规划呀?”
加代说:“我挣个两三年钱,把钱给老婆孩子,他们将来居家过日子不用为钱发愁了,我就到你这来,从早伺候到晚。你出门,我给你开车;上酒局,我给你挡酒。余生我就想陪着你度过,因为我就这一个哥哥。”
勇哥一听,挺感动的,说:“你小子,你这一大早的,你......喝酒喝酒。老弟,不说了。行,将来就这么办。说实话,你来了,哥特别高兴,你在我身边一待,我就省很多事了。那你就开矿去呗,是缺钱还是缺人?要缺钱的话,我让苏燕给你拿。要是缺人的话,我就给打个电话。”
“哥,什么都不用,其实我来就跟你说这事来的,你看我这步棋走的对不对?你要说对,我就去把矿买下来。”
勇哥问:“自己干还是跟人合伙干?”
“我想自己干。”
“自己干,缺钱不?”
“不缺钱。哥,钱够,这些年挣的钱,买一个也够。”
“多少钱?”
“一个多亿。”
“去干,哥支持你,也不要说干个两三年的。哥这岁数还不至于那样,你多干几年,十年八年都行,只要买卖好,你就干呗。将来上正轨了,你就安排一个人管,你愿意什么时候来哥身边,就什么时候来哥身边。”
加代一听,“哥,你同意了?”
“同意了,哥同意了。你挺有心的,你还知道来跟哥说一声。”
“哥,我什么事都得跟你汇报。”
“哥同意了,你搞吧。”
“那我就什么不说了,剩那半瓶酒我就干了。”说话间,加代把半瓶酒拎了起来。
勇哥一看,“不是,代弟不用啊,咱哥们之间还用表忠心啊?”
“哥,我干了。”加代拿起来一口气喝完了。
“哥,代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谢谢哥。”
勇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走吧,去吧,把这事办成。随时随地来哥这。”
“我那什么.....”
勇哥别过脸说:“去吧,去吧,别看了,走吧,快走。”
“哎。”点个头,加代朝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加代含着眼泪,说:“大姨呀,我走了。”
“孩子,你不容易啊,大姨听着都......”
“我懂,大姨。”
加代出门了。勇哥擦了擦眼泪,说:“这小子也不容易啊,这些年就一个人打拼,就靠着我,拿我当亲哥。”......
出了勇哥家的小区,加代拨通了电话,“江林啊。”
“哥。”
“把深圳的人给我集合,上山西朔州抢矿去。”
......加代一通电话下来,找了十几伙社会。能打电话的,基本上都打了,通知到北京集合。
小也在医院迟迟没等到茂哥的回应,就把电话打给了宇哥。小也嘴里一直嘟囔着,宇哥也没听清。小宇说:“说什么玩意呢?我听不清。”
“我给你发个短信。”
“什么?给我发短信呢?发短信说吧。”
小宇一番添油加醋的短信下来。小宇知道了小也被打的事情。小宇说:“这于海鹏是不想活了?我打电话给大茂。”
小宇拨通了大茂的电话,“大茂啊,不说了,我到你们山西去,你在太原等着我,好吧?见面再说。”
“这事吧,其实我想到这样,你听我给你解释......”
“不用解释,见面说。”小宇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九点多钟,小宇到了太原。宛如秋后蚂蚱的大茂跟在小宇后面,来到医院看了小也。小也的嘴被划开了,脑门肿的像鹅蛋似的。小宇冷脸看着大茂。大茂搓着手,说:“宇哥,这个.....”
“茂哥,你要是解释,我认为就多余了。现在你还在这位置上,我现在能耐还不如你。我就在你会馆坐着,今天你把于海鹏给带过来,你给我找人找关系,把他所有的矿场全给我查封了,把蓝刚两条腿卸了,然后给我带过来。他不是喜欢打人吗?问他哪个手打的小也,把他那个手给我剁下来,装在盒子里摆到我面前,现在就给我办。”
茂哥看了一眼没吱声,小宇说:“看什么呢?办啊。”
“行。我办,我肯定给你办,我能不能办得了,可不一定。”
“怎么的,你办不了于海鹏?”
茂哥一想,“行,没问题。”
话音刚落,茂哥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加代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大茂说:“哎,老弟,你挑理了,还是......”
“茂哥,我其他话也不跟你说了。我就说一句话,那个矿你还不还回来?你认识小宇,我不认识,你问问他还不还回来?”
“代弟,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呀?”
“我就一句话,你要不还回来,我今天晚上去就把矿抢了”
茂哥一听,问:“你到哪了?”
“我现在往朔州赶呢。”
“行,我知道了。”大茂挂了电话。
宇哥一看,问:“大茂,这是谁呀?什么意思?”
大茂说:“宇,我跟你说个情况,我不是不办于海鹏。抓于海鹏也好,查封煤场也罢,包括收拾他、打他,我都需要去找人,但是我找人能不能办得了不一定,因为我找的一帮人,跟于海鹏都认识。”
小宇一听,“你害怕呀,你命令不了他们了?”
“有个特殊情况,来了个人,这人不知道你能不能认得?”
“谁呀?叫什么名字?”
“叫加代。”
小宇说:“耳熟,听谁说过?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北京的。”
“北京怎么的?他来这了?”
大茂说:“来这了,现在往朔州去呢。要不你看,我把他叫来,你跟他聊聊。我跟你说实话,打小也的其实也不是于海鹏,是这个加代。他刚给我打完电话,说什么意思呢,这矿不给小也了,也不归你了,他要抢这个矿。”
“俏他娃,反了他了,抢我的矿啊?”
“嗯,明目张胆地说的,还叫我把这话带给你,你看怎么办?”
“你把电话给他拨过去,叫他来太原,我在这等着他,你让我当面见识见识,他是个什么人物。”
“我给你打过去啊。”大茂拨通电话,“代弟,有个事,有个人要跟你通话,你跟他说两句呗,就是天津那个宇哥。”
“哦?你给他吧。”
茂哥把电话递了过去,宇哥问:“你叫加代呀?”
“俏丽娃的。”
宇哥懵逼了,转头一看大茂,“是骂你,还是骂我?”
大茂说:“你接电话,肯定骂你的。”
小宇对着电话说:“你骂我呢?”
“谁接电话,我就骂谁。”
小宇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他妈是谁呢。俏丽娃。”
宇哥呵呵一笑,“来来来,我俩见一面,你敢来太原不?”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等着吧,我现在拐个弯奔太原走。你在太原是吧?”
“我在,你过来吧。”小宇挂了电话。
小宇说:“茂啊,在你的地盘,你找人来,把你底下的人都召集过来,赶紧的,一会儿来直接给他摁住。”
大茂问:“找什么人啊?”
“把阿sir找来摁他。”
大茂说:“找不了。”
小宇一听,“大茂,什么意思?他也认识这边的人?这比于海鹏还牛逼呗?”
大茂说:“比于海鹏牛逼多了。你想想吧,于海鹏没敢打你兄弟,他敢打你兄弟,他不得比于海鹏硬多了?我办不了。”
“不是,大茂,我没明白,你给我来这一套,你什么意思,你管不管?”
“不是我管不管,我就跟你说一个事。就算现在我出头打电话,一会加代来就摁他,侯军都不能干,侯军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人家一个电话全回去了,谁敢摁他?”
“他跟侯军认识呗?他靠山是侯军是不是?把侯军喊来,你看他见到我什么样。”
“这个......”
宇哥一看,说:“我自己打电话,不用你。大茂,你记着,为什么你现在混得不如我,因为你没有脾气,你永远都这样,也琢磨不透,你立场不定。”
“你定,那你来定吧。”
宇哥拨通电话,“侯军啊,我宇哥。”
“哎,宇哥。”
“我在大茂的会馆呢,你来一趟呗。一会儿我找个人过来,正好还认识你,我们一起见一面。”
“谁认识我呀?”
“不知道,你来吧,见面再说。”
“好好好。”侯军挂了电话。
宇哥说:“大茂,我不用你了。”
“行,那可以。”
大茂呵呵一笑,“宇哥,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生气。有能耐,你自己办吧。”
没过一会儿,侯军来到了会馆。一进门,问道:“怎么回事,找我干什么啊?”
宇哥问:“北京有个叫加代的,你认识吗?”
“认识。代哥嘛,茂哥也认识。”
宇哥一指,说:“他软蛋,啥也不是。”
茂哥一点头,“对对对,我软蛋。军,你跟他聊吧。”
侯军一看,“茂哥,怎么了?你俩闹别扭了?”
“没没没,我软蛋,你听你宇哥跟你说吧。”
侯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宇哥说:“军啊,你听我说。”
侯军一看大茂呵呵直笑,也不吱声,瞬间心里就明白了。侯军一摆手,“别别别,我也是软蛋。宇哥,我有点懵逼了,我有点不太敢接招了。别往下说了,我也是软蛋,我什么也办不了。”
大茂太精明了。昨天打电话,加代在朔州,跟于海鹏在一起。今天大茂打电话,说从北京往朔州去呢。说明加代已经回过北京了,今天重新来的。如果需要找兄弟,凭加代的实力,不需要回趟北京,几个电话人全来了。那回北京干什么去了?别人想不到,大茂不可能想不到,明显回北京取尚方宝剑去了。
没等小宇说事情,侯军就说自己软蛋,办不了。宇哥一看,“不是,军。我俩不好啊,我俩不认识啊?”
“认识是认识。这事茂哥办不了,我上哪办去?茂哥是大公子,我都得排老五往后了,你跟茂哥说吧。”
大茂一听,“军啊,人家把你找来......”
侯军紧着摇手,说:“别别别,把我找来陪聊还行,别的事可办不了。”
说着话,加代带着李满林、聂磊、江林和麻子等三十多人到楼下了。宇哥顺着窗户往下一看,问:“他是不是到了?”
侯军一看,“到了,到了,这就是加代。宇哥,我下去接一下,你坐一会儿。”
宇哥看一眼没吱声,侯军从楼上下来,一摆手,“代哥。”
“哎,军!”俩人一握手,代哥问:“你怎么过来的?”
“小宇把我找来的,你跟他有矛盾啊?”
代哥问:“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啊。”
“你过来多长时间了?”
“我来一个多小时了。”
“那他没跟你说?”
侯军说:“哥,这些年,我总结了一个经验,大茂有个习惯,一动脑筋,就开始眨巴眼睛。我看他眼睛一直眨个不停,我就知道不是好事。小宇刚要跟我说,我赶紧摆手打住了。”
代哥问:“他怎么说的?”
“他懵逼了。哥,怎么回事?”
“军,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就别管了,我上去。”
侯军一看,“哥,那我这......”
“你也陪着上去呗,这事和你也没关系。”
“哥,不管怎么的,小宇也不好得罪。”
“我管他好不好得罪呢。”
往楼上一来,到包厢门口,加代把门推开了。小宇转过头,说:“加代,来,你过来。”
“俏丽娃,你叫谁加代呢?”
宇哥一看,“大茂,你这......”
大茂一举手,“代弟,来了啊。宇哥,他就这样。对不,侯军?”
侯军说:“对,我哥就这样,人不坏,就说话嘴直。哥,好好说呗,都是朋友。”
代哥看看侯军和大茂,走进了包厢,说:“你是那什么宇呗?”
宇哥冷脸说:“老弟,太狂了。”
“就这么狂。”说着话,加代搬把椅子往小宇面前一坐,二郎腿一翘,点了一根小快乐,“我跟你明着说,赶紧滚蛋。这矿不让你干,也别给什么小也了,给谁都不行。从今天开始,把矿还给于海鹏。如果这事能办到,我俩没有仇。如果办不到,今天就揍你,信不?不用你信。说一句不行,现在就打你。”
侯军都听傻了。大茂的眼睛也不眨了,因为此时已经不需要动脑筋了。宇哥也听傻了,“老弟,你仗着认识大茂和侯军,我收拾不了你了?我告诉你,你别犯到我手里。等你犯到我手时的时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我让知道知道,你要为今天这话付出多大的代价。”
加代手一指,说:“我说实话,我现在还不至于扇你大嘴巴子。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事行不行?我叫你一声宇哥,行还是不行?”
宇哥盯着代哥说:“老弟,你得.......”没等小宇把话说完,加代朝着小宇脸上就是一嘴巴子,啪的一声。侯军和大茂吓一跳。大茂不自觉地眨了一下眼睛。侯军说:“茂哥,别眨了,这时候还要动脑筋啊?”
不是,我是觉得太刺激了,我以为打我脸上的,我没动脑筋。”
代哥手一指小宇,“跟你说清楚了,你能不能办到,随你便。另外一个,我叫你也知道知道,不用你找我,我找你。”
宇哥一把薅住了加代的衣领,“俏丽娃......”
加代甩手一个嘴巴。身后这帮兄弟要动手,代哥一摆手,“不用。”
说加代不会打架,要看跟谁比。跟兄弟们比,加代不会打架,但是跟小宇比,加代不能说不会打架。小宇一拳冲着加代的头过来,加代一侧身,躲过拳头,一个上勾拳打在了小宇的下巴上,小宇被打得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上了,加代冲上前,朝小宇的脸上就是好几拳。
“加代,我俏丽娃的。”
加代和小宇两个撕打在一起,加代在找器具时,刚看到一个烟灰缸,眼睛被小宇戳了一下。加代抄起烟灰缸朝着小宇的太阳穴,咣的就是一下。小宇一顿,抽搐起来了。
侯军和大茂再次懵逼了,看向加代。加代说:“看什么呀?”
大茂说:“这个......”
加代说:“他也打我了,你们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
“我走了。”说完,加代转身就要走。大茂一把抓住加代的肩膀,“别别别,你别走啊。”
加代一回头,“我为何不走呀?”
“打过就完整了?”
加代说:“你把他送医院呗。还想怎么的?”
“不是,你这么走,我不得给你擦屁股吗?”
“用你擦什么屁股?不用你擦。你把他送医院去吧。我走了,你撒手。”
“代弟,你别这么干啊。这要是这么干,你就把我坑了。”
侯军一看,慢慢地走到包厢门口。到了包厢门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了。
加代说:“茂哥,你赶紧把他送医院去吧。真要是死了,你有责任的。”
大茂一听,“对对对,赶紧送医院,但是你不能走啊。”
加代说:“我理你个鸟,我走了。”
“加代,加代......”大茂的叫喊声中,加代带着三十来人走了。
上了车,王瑞问:“哥,往哪去?”
“去朔州。我给勇哥打个电话。”
大茂忙着把小宇往医院送。加代拨通了勇哥的电话
拨通勇哥的电话,加代说:“哥,我来山西了。”
“哦,搞矿去了,我知道啊。怎么样?买没买下来?”
“哥,买下来了。上午刚把合同签好,下午就来了个人。”
“谁呀?”
“说是天津的宇哥。”
“宇哥?小宇啊?”
“哥,你认识啊?”
勇哥说:“认识啊。他怎么的?”
“跟我要啊。”
勇哥一听,“跟你要什么?”
“跟我要矿啊。”
我买了矿,一想将来可能用到茂哥,我就上他会馆打招呼去了。正好宇哥也在,问矿是谁买的。茂哥告诉他是我买的。宇哥一听,就用手戳我眼睛。”
“戳你眼睛?”
“是哎,差点把我眼睛打瞎了。”
“然后呢?”
“我就想起你跟我说的话了,说不能吃亏。我随手一摸,摸到一个烟灰缸,也没看见,随便一挥。也是不巧,打在他脑袋上了,把他找昏迷了。现在可能送到医院去了。我赶紧跟你说一声。”
“矿有没有被要去?”
“哥,没有要去。但是他现在找人了。”
“找什么人了?”
“他找到卖主,跟人家做了一个合同。我的合同现在没有用了。”
勇哥说:“我听懂了。就是你买了矿,钱也给了,卖家也收了,他中间截胡了,是这意思吧?”
“对。”
“他花没花钱?”
“他没花钱。他逼人家的。”
“跟谁要的?”
“跟我要,我没给,他逼卖家签了合同。哥,现在你说怎么办?”
“行了,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
“哥,我往朔州走呢。”
“哦,那你去吧。我打个电话。”挂了电话,勇哥把电话打给了大茂,“大茂啊。”
“勇哥。”
“大茂,我给你打这个电话......”
“勇哥,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明白。你放心,我永远是你的人,永远是你的兄弟。这个小宇太他妈不讲究了。净办这种鸟事。”
勇哥问:“他办什么事了?”
“他找加代毛病,欺负加代呗。我都看不过去了。但是我说话他不买账,不给我面子。”
“他不知道加代是我弟弟啊?”
“我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即使知道,他也装牛逼。”
勇哥问:“他打加代了?”
大茂顿了一下,说:“他用手指头戳加代眼睛。”
“大茂,我跟你这么说,在你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不好说太多。小宇跟我也认识挺长时间了,对我也挺尊重。这点小事,我就不出面摆了,也不亲自找他了,这事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办好。我还是那句话,你知道加代跟我什么关系。任何人不许欺负加代。尤其在公子圈子里。这些公子总认为自己同人一等,我看不惯。他们欺负别人,我不管,我只管加代。你看着办。好吧?”
“不是,勇哥,这事......”
勇哥说:“我让你办,你就给我办。除非你告诉我你不想办。大茂,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多尖多滑都可以,你别跟我玩这一套。”
“没有,哥,不可能的事。”
勇哥问:“你能办了吗?”
“能办了,能办了。”
勇哥说:“不要提到我。”
大茂一听,“不是,那他要问我怎么回事呢?”
“就是你办!你这点力度都没有?”
“有,有,有力度。”
“你看着办吧。”勇哥挂了电话。勇哥把大茂看透了,两面三刀,想两面维人。
大茂把电话打给了加代,“代弟啊。”
“哎,茂哥。”
“你说你惹多大麻烦?茂哥思来想去,茂哥也有责任,最开始我没说明白。我确实我有点私心了。你先别走了,你回来一趟,我领你去趟医院。你先跟小宇提上一声,你说你什么背景,你什么关系,叫他以后不敢得罪你。你看你在这开矿,他将来肯定找你麻烦。你先去跟他打个招呼,打个预防针,等你说完话,我立马再补上,我再跟他说,这也是我弟弟,我们来个两好夹一好,将来说句不好听的,他也怕你,还跟你好,这一给圆上多好啊。”
“茂哥,我听你的,那你等着我吧,我往哪去?”
“你就来会馆呗。”
“行,那你等着我。”挂了电话,加代脑袋一转,“好样的,你算计我。那好,我来个将计就计。”加代调头往回来了。
大茂在会馆里乐坏了,“俏他娃的,我还能没有点头脑了?”
加代回头见到大茂,大茂说:“代弟,哥跟你说方法,对不对?”
“对啊。”
大茂说:“那你一会儿跟我上去,你说明白你认识谁,你跟谁好,知道不?”
“知道。”
茂哥一摆手,“走。”加代和大茂去了医院
来到病房,看到了头上缠着纱布的宇哥。加代的脸色瞬间由和善变成了阴冷。小宇一看,“什么意思?”
大茂满脸堆笑,“代弟,来来来,跟你宇哥说说。”
加代往前一来,“宇哥,疼不?”
茂哥一听,“宇啊,你看代弟特别有心了。过来之前就问我,宇哥疼不疼啊?我说那能不疼吗?快快快,跟你宇哥说说吧。”
加代说:“宇哥,要是打疼了,你就长个记性。”
宇哥一愣,大茂说:“代弟,是不说错了?”
“说错了吗?我说要是把你打疼了,你就长个记性,怎么的?你没脸没皮啊?你喜欢让人打啊?”
大茂一看,说:“宇啊,怎么回事呢,我跟你说,加代跟那个人好。代弟,你跟你宇哥说说,你跟谁好。”
加代说:“茂哥,我就跟你好,你是我大哥呀。”
“哎,代弟,你这.....”
加代说:“宇哥,你听好了啊,我就跟茂哥好。这一亩三分地上,茂哥说算,你跟我装B等于跟茂哥装B。听懂没?”
茂哥一拽加代,“不是,加代,你想出来的?”
“茂哥,你先别拽我,我知道你为我好。”
代哥一指,“宇哥,你记住了,你要是再装牛逼,你看我还揍你不。”
“俏丽娃,加代,你到我病房什么意思!”
代哥上去朝着宇哥脸上哐哐几拳,“就这意思,记没记住!”
宇哥的鼻梁被打塌了,大茂赶紧上去拦着,代哥甩甩手,“茂哥,你不好意思*事,我全干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宇,你听好了,你愿意牛逼,回你自己的地盘牛逼去,别上茂哥的地盘装B。茂哥是这边的大公子,你跑这装B,你把茂哥当什么了?我是茂哥的弟弟,我得替茂哥出气。”说完,加代朝着宇哥脸上又给了一拳。
代哥一转身,“茂哥,什么也不用说了。也不用感谢我,我是你兄弟,我走了。”
代哥转身出去了,大茂看傻了,宇哥捂着脸说:“大茂,你解释吧,我跟你说话呢,你给我解释。”
茂哥一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已经完全解释不明白了,决定自己也出出气。茂哥上去朝着宇哥脸上又补了好几拳,“俏丽娃,我解释鸡毛!你爱咋咋地!找我来吧,就是我让打的。”说完,大茂出门追了过去,“代弟,我也打了他,我俩好兄弟。”
两个人下楼之后,茂哥说:“代弟,好好干,茂哥支持你,好兄弟一辈子。”
加代一点头,“哥,一辈子,谢谢啊。”
“哎,走吧。”
代哥往车里一上,“茂哥,我走了。”
“哎,走吧。”
加代的车离去了。大茂说都是狐狸变的,转身也回家了。
宇哥在医院待两天就回天津了,给大茂打电话说:“茂啊,咱俩这事是不是得谈谈了?”
“你想怎么谈?”
“我想怎么谈?来吧,你打我,你弟弟打我,你想怎么办吧?”
“我弟弟打你就是我让的,矿也不给你了,我让他干。牛逼你就来,咱俩身份段位一样,谁也奈何不了谁。你要想比关系比人脉,咱俩就斗。你有你的关系,我也有我的关系,我们可以斗一斗,我从来也没说怕过谁。听懂没?”
宇哥说:“这些年感情不要了呗?朋友什么不要了呗?”
“要什么朋友啊?没有朋友啊,我不交人,怎么地吧?”
“大茂,我记仇了。”
“你记仇吧,我也记仇。”
“好,大茂咱俩走着瞧,一切都是你让的呗?”
“全我让的,来吧。”
“大茂,我叫你硬!”
“就硬,当当硬,怎么的?”说完,大茂把电话挂了。
加代把矿要回来还给了于海鹏,于海鹏要给拿钱。加代说:“鹏哥,你想骂我,就直接骂,你别以这种方式恶心我。我把矿给你要回来是应该的,我什么也不要。”
于海鹏坚持要给,说到最后,加代从矿上抢回去的六千万中拿了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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