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通现实与神话的阿里巴巴一一评向阳长篇小说《玉道昆仑秘境》

贯通现实与神话的阿里巴巴一一评向阳长篇小说《玉道昆仑秘境》

首页角色扮演昆仑秘境更新时间:2024-06-20

贯通现实与神话的阿里巴巴一一评向阳长篇小说《玉道昆仑秘境》

朱必松

阿里巴巴与芝麻开门

“就是这一小块有些透明的切片,范晓华在显微镜下看了三天,并拿到检测室做了进一步检测,进一步确定了这是阳启石占96%的透闪石。当他再次把切片放到显微镜下,看到切片上的透闪石排列约70%为毛毡结构时,他的大脑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这应该是玉石。虽然透闪石是个家族庞大的石种,可他知道,这种毛毡结构而非顺向排列的透闪石,在学名上即为玉。”

这段话似乎就是这部小说的一个临界点,使达西、旭辉、巴力登等人去万宝沟寻玉、寻宝的行为赋予了一种探索意境。这种探索不仅是对玉的资本商业利益的追探,也是对那个被打开资本魔盒时代的窥探。

这部小说基本上采用了线性的蒙太奇镜像叙事结构,以一个时代的松散群像,收放性地粘合着作者的叙事主题逻辑。

“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当年,在西宁和格尔木,解、燕经营的两家宝玉石公司联手将格尔木的玉矿资源牢牢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上,展现了诱人的前景。只有对行业的垄断经营,才能保证利益的最大化,历史给解、燕两人提供了这样一本万利的好机遇。解利军带着合同回到了西宁,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如果自己以合理的价格将玉石料销售出去,将获得十倍的利润。如今,新疆和田玉资源短缺,全国这么大的市场以及海外的市场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上,巨大的利润将滚滚而来,前途不可限量。为了充分挖掘玉矿资源,精明过人的解利军,一面组织人员销售玉石料,一面给总公司打报告,要求总公司注资,在省政府西路的北源巷重新租厂房,扩大玉器加工厂,并要求聘请南阳的玉雕工艺师,提高自己的产品质量,同时,要求选送一批公司员工去南阳培训,储备自己的技术力量,为工艺厂的长期发展作准备。在他看来,不久的将来,西宁会和南阳的镇平县一样,成为一个闻名全国的玉器之都。南阳镇平,当年因独山玉的发现而兴起,现在资源已枯竭,靠来料加工维持产业生存,这刚刚发现的昆仑玉,只要抓住了这个机遇,必定前途不可估量。”

中国的“造富神话”或说“造神运动”大多发生在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期间,从资源垄断、资本扩张甚至说是“权力寻租”中产生了一些“造富神话”,以后通过一些结构性调整、宏观调控、加大反腐惩治力度,最终回归到良性、健康的轨道上来。尤其玉石领域,由于长期被贴上“封资修”的资产阶级小资标签,玉石文化只是犄角旮旯里的暗层玩物,直至八十年代中后期,随着改革开放和经济运动的全面化,帝王玉的传说开始向民玉疯狂延伸,一个史无前例的庞大的玉石器具及佩戴文化及产业市场,如雨后春笋般在一个被禁锢经久的民族滋长,审美禁忌的开放和利益驱动的基因开始催生狂热。

人类的伊甸园从来都是人类的角斗场,为了利益,各路人马挤入其中,无所不用其极施展搏弈,在这种博弈的“森林法则”统治下,稍不留意,都有可能“玉石”俱焚。

范晓华作为地矿部门的工作人员,他习惯性地捡起一片碧石,开始敲打查看,过了一会,却发现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望着前面的达西,看到整个山顶站满了沉默不语的古人。他们手执盾牌长矛,袒胸露臂,兽皮缠身,头上戴着五彩的羽毛,仿佛正在进行盛大的祭祀,走在这些部落人群中间的达西却浑然不知。过了良久,那伫立无语的部落人群才悄悄地隐去,消失在群山之中。范晓华四处张望,不知这些部族人究竟去了哪里。好看的碧石太多,两人边走边捡,捡一个丢一个。好像每一片石头都好看,却又总能发现更好看的。最后,两个人都捡累了,随便拿上一两个决定再也不挑选了。……走了几步之后,又看中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也挺重,于是,他扔下了自己手里的石头。望着这些奇石,两人没有了主心骨。范晓华对达西说:“我感觉就像是阿里巴巴进了四十大盗的藏宝洞,真是不知该拿什么好。”两人都笑了。

作者以幻想的寓意将玉与人与天置于天地人物整体配置中,为之后关于开采玉石与环境的暗示的指征铺路。从而铺叙自然的神性是一个生动的预言家的哲学命题。

“远方是笔直的黑色公路,落日的余晖照着飘满红色云霞的歪斜的天空。很快,那些海潮一般的云霞,颜色越来越深,最终,由猩红色变成了深紫色,斜倒的天空,慢慢落下了黑色的帷幕。”

从山上回来的范晓华,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座大型玉矿,在格尔木这是第一次发现玉矿,意义非同寻常。

作者其实并非认定范晓华的发现者身份,而是继续奠定人类之于玉场玉石的发现与发掘并非是主动处理人与自然和谐的方式。在作者的本意从一开始就在树立一个神圣命题:自然的神性,往往是人类经济社会神性的一个预兆,是一个神秘的预言家。神的潜意识神谕极其反对一种对自然的资本利用。但神赞成生存性利用。

“三岔河大型玉矿的发现,终成了这一年地矿局的一件大事。

三天后,一支由国土局、铁路局、公安局三十多人组成的队伍,在杜*、李传印副市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开上了山。

在山顶,范晓华、达西将玉矿发现的过程给各位领导作了汇报。范晓华在汇报中指出,从现在已经发现的东边和西边的两个矿区来看,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在同样地质构造的昆仑山中段以北地区,还会有大量的玉矿,至少,从地质成矿的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不会仅限于眼前的这两个玉矿。关于这一点,在他递交的第一份玉矿发现的报告中,已经作了说明。

杜*、李市长当场作出指示,要很好地利用这个已经发现的玉矿,为发展格尔木的地方经济服务,国土资源局要在开采上作好规划,提高成矿的效率,在审批过程中,要优先考虑有实力、有经验的国有企业、集体企业,杜绝私开滥采现象,促进这个行业的有序健康发展。”

作者曾经在笔下的意境之地有过短暂的体验,“文件经济”在市场环节依然起着不可替代的影响力作用。这个文件既是那个时代的真实,也是作者故意设计的对神的敬畏。但市场从诞生之日起就会逾越文件的束缚。文件的规则充分地契合着自然的准则,但资本对利益的贪婪会打破自然之神的约束。

解利军、燕军、柳成春、林正华、乐鸣发、乐东发、崔长安、王中谷、赵萌、杨威、余老板、李友谋、李苹等人虚与委蛇游离于“文件”的圈外,变化着,融合着不同身份的人格,不同方式的心格设计出商人的模式,不断破则。但这一个群体在玉石开采、销售、市场、利润分配上的博弈或说商场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等都只是一条支线,无法绕开作者以作定论的“玉昆仑”这个神的主题。在作者意念里,昆仑山是一座神圣的山,所有的碰触,无论是什么规则都不能也不应该对自然之神形成不敬。

作者貌似在写实,实际上始终都在写意。即使在对玉石产业商业和文化营销的细节上也折叠出昆仑的神采。

任何时代的产物如果置于当时不乏合理,但置于整个文明进程其合理性就会打折。笔者描写的在西宁和格尔木,解、燕经营的两家宝玉石公司联手将格尔木的玉矿资源牢牢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上,展现了诱人的前景。只有对行业的垄断经营,才能保证利益的最大化,历史给解、燕两人提供了这样一本万利的好机遇。

“作为信仰山神的游牧民族子孙,达西父子带着朝圣的心情,再次爬上了让蓝天都向一边斜倒的宝山。碧绿的宝藏让湛蓝的天空透露出神秘的紫罗兰的灵光,他们默默地伫立在山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昆仑山的天空永远是歪斜的,永远是向一边倒的,它预示着昆仑山超自然的力量,预示着神的存在。在默默地祈祷过山神之后,他们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宝藏……他们发现一些大小不等的宝柱围成了圆圈,像是古代的祭台,宝柱的外表油黑透亮,宝柱坚硬无比,根本撬不动。旭辉搬来一块巨石,砸断了其中一根石柱,一半羊脂一般乳白,一半碧绿带翠青,色彩十分艳丽。

细心的达西看到石柱圈中有一个碗大的窝,窝里全是金灿灿的细沙。他感觉像水一样冰凉,仿佛湿淋淋的。这些金黄色的细沙,是昆仑山亿万年才形成的玉髓石英,是比黄金还珍贵的东西,它是山神的灵物,父子俩仅仅是看了一眼,带上一块样品便走了。那些神灵的玉髓,在后来的疯抢中谁也没得到,达西父子也只是有幸见到过,它永远属于昆仑山。”

笔者借达西的视界,传达了自身深刻的哲学判断:任何贪婪的资本与狡诈都无法攫取自然的精髓:昆仑那超自然的力量和神的预示,碧绿的宝藏让湛蓝的天空透露出神秘的紫罗兰的灵光,他们默默地伫立在山顶”。

全书中以大幅的诗意语境,寓指昆仑的天灵。与主体故事叙事的语气截然不同,这种手法为作者的天地人物的分合创造了书写便利。

玉格与人格的错位是一场必然的悲剧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人物,可能带来了不同的希望,一个偶然的现象,或许能代表必然崛起的力量。小说对某一快玉石的偶然成长注入了赌石的格式,这与作者的人性中的赌性定义想通。小说所有人格与玉格永远在动态和静态中互补映照。

小说中的另一个分支集群如李友群,李萍,王长征刘春霖等。实际上是达西和解利军和燕军的影子。他们在不同的时空偶尔与之交集,从而复构出被玉石之光反衬的商业之暗。作者力图以自然的精华玉石开解一种批判:世界上的经济行为不能随意渗透,尤其是掺杂赌性的经济,天生具有一种损毁自然的破坏力,如金钱。此阿堵物如玉石的表层的废石,必须剔除。凭藉赌运崛起的力量看似漂亮,实为悲剧。

李友谋急于扔下李苹这个烫手的山芋,杨威是求之不得。说到要帮李苹找工作,脑瓜灵活的杨威看着这生意兴隆的酒家,突然开悟,他激切地对燕军说:“燕总,咱们天天在餐馆请客吃饭,您看,这小小酒家生意这么好,咱们是不是也开一个酒家,当我们吃饭招待客户定点的地方,免得把钱给别人赚了。咱们以酒家养酒家,只赚个吃喝,肯定可以节省不少的开支。”燕军非常清楚,这杨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为了给公司节省开支出主意,分明是对这女孩有好感,想让公司出钱办酒家,将女孩留下来,否则,工作没法落实,女孩迟早要回内地。

李苹还是战战兢兢地站起了身,端起了平生的第一杯白酒,仿佛是为了赌命运赌人生,说了一句“敬燕总经理一杯”便一饮而尽。刹那间,涌上头的酒精让她白净的脸蛋立刻变得绯红,煞是迷人。东北汉子燕军看了看眼前这位初到格尔木的女孩,扬头一口喝了一杯酒,接着放下酒杯,看着李苹,说:“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爽快的女孩,我看你行!这个酒楼,就让你当经理!”

在对玉石的掠夺中,有无数人“仿佛是为了赌命运赌人生”,这种人性的博弈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赌博。而赌博的心态和终局都没有玉石的特质。李萍虽然以一杯酒赢得经理的地位,但实际上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终于,王长征在遥远的山东济南,通过熟人买了两本与玉石相关的矿产资源方面的书籍。收到寄来的书,他在家研究了两天,感觉自己对玉石已经有所了解,就再去找那些收玉石料的人,看他们收的到底是怎样的石头。”

在笔者看来,玉石是具备通灵性的神物。没有与玉石的灵性合体,如何认知玉石。?即使侥幸识玉,那也是没有灵性的石头。王长征可谓是芸芸之中的少有的天赋之人,但由于没有认知玉的灵性,故而他只能在玉石世界的门口徘徊。

作者最后以刘春霖的心理感知来实现这种寓意表达。

“范晓华又继续敲打那块碧玉,捡起一块薄薄的碎片,对着西山的太阳,举在手上给刘春霖看。这时,刘春霖看到了能透光的碧玉石里那碧绿的色彩,在光照下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这就是碧玉!这肯定是碧玉!只有碧玉才会这么漂亮,透露这无穷的魅力。”

一个璞玉人九死一生的人生传奇

小说永远是悲剧的喜剧。作者笔下的刘春霖应该是一个最终的悲剧。他被副局长一家所骗8万元,揭示了这样的一个道理:人群中有很多捕狼的陷阱有时陷入的不一定都是狼。一旦跌入陷阱,可以受伤但必须学会疗伤。

刘春霖学会了疗伤。他没有责怪自己傻。狐狸再聪明,也斗不过好猎手。谁让自己不去做猎手去猎*别人,而偏偏要做野生动物被别人猎*?别人是掌权者,即使调走了,自己也得罪不起,他在省里是帮不上自己,但若找自己的碴,那是分分钟再容易不过的事。

但刘春霖这个人有着坚强的意志,仿佛是一个铁人,没有任何困难会让他屈服,他会一往无前,向着自己坚毅的人生目标迈进。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从来未曾有人找到过理想的答案。现实生活的复杂性,现实生活的丰富多彩,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人的一生最大的财富是什么?人的一生可以留给后人的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当代的哲人为我们找到了答案:人生是没有意义的,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在走向死亡。所以,人活着就是在寻找财富的过程中寻找人生的意义,他的使命就是寻找,而人生最大的财富就是在寻找过程中的丰富的体验,他所留给后人的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经验,在寻找财富、寻找生命的意义的过程中获得的人生经验。所以人生的体验比生命更重要,没有体验的生命是苍白的生命。毫无意义的生命。留给后人的最宝贵的东西是经验,它比财富更重要,是取之不竭的人生财富。

已经陷进玉石里的刘春霖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他只剩下百万债务和一座没有开采价值的玉矿,两个合作人也不再关心这件事:矿归他,债务也归他一人承担。他在这玉石上跌倒了,也只有在这玉石上他才有可能爬起来。他必须重新找到一座真正的玉矿,才能解救他自己。于是,他骑着马带着自己的助手,走进了昆仑山,与众不同的他,走的是另一条路。过去人们淘金,有人在这条沟里开金矿,还会有人在其他的沟里找到金矿,既然三岔河发现了玉矿,九八大沟也有玉矿,难道别的山上就没有玉矿?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带着干粮行李一次次来到山里,作长期找矿的打算。他的起点比别人高,想法自然与众不同,他找矿开矿的过程,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不声不响地走进昆仑山,用他千辛万苦的经历,为人们讲述了一个璞玉人九死一生的昆仑山传奇。一个有着传奇故事的璞玉人,一个寻找财富的冒险家,他那最丰富的人生体验就是他留下的宝贵的人生财富。

中华民族的祖山、神山昆仑山,正是他生命的舞台。莽莽群山,巍巍昆仑,多姿多彩的雪峰,跌宕起伏的沟壑,风险苦难就是璞玉人的命运,对恐惧的挑战,对死亡的挑战,就是生命的极艰。他是勇敢者的交响曲,是生命意义最华美的乐章,他将现代人最艰难的足迹,覆盖在了远古先人越过野蛮和文明的脚印上。在西出昆仑横跨东方的道路上,他把自己像一粒黄沙那样扔进了青藏高原的风暴之中,忽而被狂风卷入云端,忽而随风沙横穿千里的山谷。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明天要面对的是什么,自打他走进了昆仑山,一切都变得不可琢磨,就像那山中的气候一样反复无常。在寻找中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山谷,穿过了一条又一条沟,不知道希望究竟在哪里。这天,他在一条山沟里捡到一块像玉的石头,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块转石,就是从矿山脱落后掉到山沟里,被河水搬运到下游的石头。他明白如果这是玉石,矿就应该在上游的山上,当务之急是要验证这块石头究竟是不是玉石,他赶紧怀揣这块石头回到格尔木,请矿管局的总工程师范晓华鉴定一下。在矿管局的总工办,范晓华随意地看了一下,肯定地告诉刘春霖,这是一块玉,昆仑白玉。有了范晓华的结论,刘春霖满怀信心,再次踏上了进山的旅程。

这就是悲剧的喜剧。作者渴望表达的也是这种与玉相通的命格:被人把玩的玉石就是悲剧,但被供奉的玉石则是喜剧。玉石必须与人融为一体,才能完成由把玩到供奉的涅槃。而这种涅槃的密码就是敬畏昆仑的神性和灵性。

小说写的另一个辅角的命运与此相似。

打工仔王孝入了伊斯兰教后终于娶了心上人马玉兰。马家的小女儿在他的眼中就是天仙。这马玉兰不仅有着玉兰花般的美貌,更有着不怕寒风、绽放在早春的坚强品质。王孝发过毒誓,为了她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海枯石烂,爱她的心永不变。只有真正纯朴的人的誓言才是可信的。王孝就是这样一个纯朴憨厚的小伙子。虽然其貌不扬,其真心真情明月可鉴。两个有情人相见,马玉兰望着饿了几天消瘦了许多、头上有了一顶小白帽的情哥哥,马玉兰庆幸自己终于和心上人走到了一起,心中十分感谢真主给了她一次机会。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作者在全篇中绕开的主要人格的他指困难,选择了一个小写人的爱情纯粹与波折,实际上也在寓意对玉格的坚守,“天公娇子性通灵,风沙磨砺俏玉容。冰晶玉肌飘清韵,暴雨洗礼驻彩虹”,心通玉律,小说至上的传达就是将美玉的寄托赋予生命情感的灵动。

“开矿找玉石是巨大的风险和巨大的经济效益并存的一个话题。而在此时的格尔木,玉石已经让人们变得疯狂,所有的人都在谈论着玉石,围绕玉石已经形成了各种小圈子,有人在研究玉石,有人在抓玉石,也有人开始买卖玉石。石头的价格从两块钱一公斤,一路飙升到十元、二十元,再到两百、三百、四百、五百。说到玉石,每个人都热血沸腾,玉石中可以检测人性的复杂性和深度。”

作者看似一段轻描淡写的叙事却意蕴出作者的终极现象指定:任何价值一旦陷入资本的围猎就会贬值甚至变形。“玉声贵清越,玉色爱纯粹”,一个被琐碎阉割的玉色最终必会香消韵损。

生命与自然的通灵如同心格,人格和玉格的交配。昆仑山的每一粒沙土都侵染过玉的神性。这种神性并非神教而是被赋能以自然威严。“玉在山而木润,玉韫石而山辉。”人类的所有活动之于自然绝不可以毁损其辉润。

《玉道昆仑秘境》一书,视野开阔、想象瑰丽,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对于人性的揭示入木三分。其实,整个书都只是在讲“博弈”二字,人与人之间的博弈,人与自然之间的博弈,自然与自然之间的博弈,自然与人之间的博弈,人与社会的博弈,社会与人的博弈,因为作者把这个故事背景安放在莽莽昆仑山这个超越时空、甚至是超越了人文历史的地理背景下,才使得其彰显出深邃、空旷、具有一种野性的、原始的审美意蕴,以及对“真主”的虔诚信仰,“安拉”无处不在回民宗教认知等等使文本意境更加神秘、廖阔、苍茫。

作家对其所处的时代

有清晰的记忆和理性的解读

纵观向阳近三十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他似乎既要把小说写得通俗,又要把小说写得严肃,在通俗和严肃之间写出历史的厚重感、人性的复杂性,在历史的褶皱深处开辟出一条既往开来的康庄大道,对人性进行净化和救赎,这是一个知识分子的良知和底线。向阳是可以归纳到知识分子、学者型作家的范畴的,其自身作为一个隐藏叙事者(“作为知识分子的我)。他对历史性有其独特的清醒性认识,他其自身既是传统的知识守夜人、思想者,其自身有着与众不同的精神与知识来源,他的精神图谱与主体特质承袭了多种宗教和文化的滋养,呈现出多种话语并置且交织的复杂面貌和极其丰富的内在文本张力,又保持着某种先锋性姿态。正是这一矛盾性凸现出其自身在中国作家群体中的自明性和辩识度,其作为了一种“向阳体”的独特存在价值。他又对历史的文化性又有着理性的赓继和批评,他既脚踏大地,又仰望星空。他的整个文本既有莫测性又有玄奥性,他的叙事路径既心思缜密,注重细节,又大开大阖,符合人性的逻辑真实。它整个故事的背景既可以发生在远古的洪荒时代,在时空中迂回穿越,又同当下的现实生活紧密相链接,把历史秘码、现实栖身、士与誓的精神、情与义之幻景、既有碎片化,又有实验性色彩,腾挪跳掷、既畅快淋漓又舒缓有序,它在历史人文精神以及这种精神附属的地理性中寻找一种饱满的又是空灵的“生”的意义、生活的意义,是对人类尊严的精神捍卫与守护,对人类命运共同体以及人与自然和谐秩序进行了有一定深度的哲学思考。在“天、地、人、神”四元之间,产生了一种庄严感、敬畏之心、一种人类心灵的和谐之美和大生之美。让我们来重新体认活着的价值和生命意义。

朱必松

自由学者、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四川某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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