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1952年生于陕西省商洛市丹凤县,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当代作家。
1974年开始发表作品。1978年凭借《满月儿》,获得首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1982年发表作品《鬼城》《二月杏》,1992年创刊《美文》,1993年创作《废都》。2008年凭借《秦腔》,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2011年凭借《古炉》 ,获得施耐庵文学奖 。2012年,获得朱自清散文奖。2018年4月,出版长篇小说《山本》。2016年12月,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第九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
贾平凹长篇小说在叙述态度和审美理想上主要体现为对自然的追求。这一特点,表现在作品中就是对小说叙述者或叙事人的隐藏,故事情节的淡化以至生活对故事的置换,和具体叙述时力图做到自然呈现、不用人力等。贾平凹的长篇小说还描写了各种各样的神秘现象,具有一种神秘主义倾向。这一特点的形成,与贾平凹自身的生长环境和生活经历有关,也与贾平凹对中外文学优秀传统如我国志怪小说、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等的学习和借鉴有关。
贾平凹是我国当代文坛屈指可数的文学奇才,被誉为“鬼才”。他是当代中国一位最具叛逆性、创造精神和广泛影响的作家,也是当代中国可以进入世界文学史册的为数不多的著名作家之一。
1.《秦腔》(2005)
《秦腔》以两条线展开,一条线是秦腔戏曲,一条线是农民与土地的关系。这两条线相互纠结,在一个叫清风街的村庄里演变着近三十年的历史。清风街有白家和夏家两大户,白家早已衰败,但白家却出了一个著名的秦腔戏曲演员白雪,白雪嫁给了夏家的儿子。夏家家族两代人主宰着清风街,而两代人在坚守土地与逃离土地的变迁中充满了对抗和斗争。三十年里,清风街以白、夏两大户以及芸芸众生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真实而生动地再现了中国社会大转型给农村带来的激烈冲击和变化,加上农民与土地之间的难舍情怀,土地的流失,清风镇上人们的勾心斗角,给农民带来的心灵惊恐和撕裂。
《秦腔》荣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秦腔》通篇不离秦腔,文中的人物都与秦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夏天智酷爱秦腔,白雪唱的一口好秦腔,清风街上有什么庆祝活动最常见的就是请戏班子唱秦腔,秦腔文化不时出现在文章中,表达着人物的情感,渲染着故事的氛围。不仅人物与秦腔有关,贾平凹更是直接对秦腔戏曲作了大量直接描写,文中有大段的秦腔唱词,简谱,锣鼓等的记叙,更是用《秦腔》的没落象征传统社会在新时代冲击下的挣扎与消逝,秦腔可以看做是贯穿全文的一条脉络。贾平凹很巧妙的将秦腔艺术融入了人物故事之中。
《秦腔》的出现,可能是贾平凹人生第三境界。他创作的第一境界是技巧境界,如《商州初录》,以《废都》为代表进入智慧境界,《秦腔》里看到了一个知天命的平凹,觉得他的小说已经进入了空谷无人的境界了。
2.《浮躁》(1987)
小说里的主人公金狗,历经了务农、参军、复员回乡、州报记者、辞职跑河上运输几个人生的大起落,小一号商州的芸芸具象便随着他的生活际遇而渐次展开。那是上个世纪最后10多年间一幅真实的社会画卷。当时改革作为一个关键词,无时不在牵动着中国政治高层和普通百姓的思维与心态。各种探索正处在起步期,各种机遇正在给人们带来希望。如同大河响起了冰凌碎裂的声音,人们敏感到新生活的浪潮已扑面而来。从金狗最初出发点的那个小村仙游川,到两岔乡,到白石寨县,乃至整个商州,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打破封闭后的亢奋与躁动。
《浮躁》是作者“商州系列”的第一部,奠定了贾平凹在文坛的实力派地位。正如后来的《废都》及《秦腔》一样,该书一经出版即引起轰动,并获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浮躁》描写了改革开放初始阶段暴露出来的问题以及整个社会的浮躁状态和浮躁表面之下的空虚。
小说在“改革”的现实表象下,隐藏着贾平凹过去一直苦心经营的“性情”。这些“性情”总是有正反双重含义,它混合着圣洁/*、隐忍/放荡、合理/非法等奇怪的对立面,贾平凹的小说也因此能写出人性的丰富性和复杂性。
3.《废都》(1993)
《西京杂志》刊出一篇讲述西京四大文化名人之一作家庄之蝶和文化厅官员景处长有恋情的文章,作者周敏。庄之蝶去找周敏,和与周敏私奔的有夫之妇唐宛儿通奸上了。庄之蝶买了一只鸽子送给唐宛儿,两个人开始飞鸽传书。庄之蝶的私情被自己家里的女保姆柳月发觉,他干脆占有了她。景处长将庄之蝶起诉到法庭。周敏建议庄之蝶去找市长。庄之蝶决定让柳月嫁给市长的瘸腿儿子。庄之蝶的妻子发现了丈夫的私情,决定离婚。而唐宛儿也被自己老家的丈夫抓了回去。庄之蝶心烦意乱。正在这个时候,景处长的小姑子用身体收买了高级人民法院的某位要人。结果庄之蝶的官司输了。沮丧和疲惫的庄之蝶在传出自己丧失了写作能力以后,准备独自去南方。但是在候车室的椅子上,他却因为中风倒下了。
该书由于大量的描写在国内遭禁16年,却在外国赢得声誉,1997年贾平凹凭《废都》获得法国费米娜文学奖。被禁16年之后,《废都》2009年再度出版。
贾平凹在谈到《废都》等作品创作的动机和动力时,曾愤激地指出:“社会发展到今日,巨大的变化,巨大的希望和空前的物质主义的罪孽并存,物质主义的致愚和腐蚀,严重地影响着人的灵魂,这是与艺术精神格格不入的,我们得要作出文学的反抗,得要发现人的弱点和罪行。”贾平凹所讲的“物质主义的罪孽”和他要发现的“人的弱点和罪行”,在中国步入商业社会以来最突出地表现为人的*的膨胀和失控,而这也可以说是人的精神生态系统发生危机的最为严重的祸根之一。同时,贾平凹在创作《废都》时,深受疾病、母病父亡、官司缠身的困扰,短时的生活聚积了那么多的不幸,所以作家心态和情绪上的幻灭颓唐就可想而知。
贾平凹对现代知识分子有一种偏执的憎恶和怀疑,在作家看来,受过现代文明浸染的知识分子已丧失了传统文化的精神根基,即使以一种反哺的形式获得对传统的回归,这样的回归在现代文明的背景下也只是一种文化趣味的寻求,外界的诱惑与纷扰早已将他们的内质腐化,与其让他们被现实一点点吞噬,不如将其彻底毁灭,在废墟之上重建一个理想的精神家园。于是贾平凹让庄之蝶官司缠身,沉溺于男女之事,为人捉刀代笔写文章,甚至为求字画充当了谋害朋友的刽子手,最终因名而累,想从这个城市里逃离出去又未果。其他几位更是以一种漫画式的手法描写他们无价值的消耗和死亡。
尽管《废都》的社会批判涉及的方面其实极广,又借收破烂的老头唱谣辞对社会进行讥讽,借老牛的思考诅咒都市的堕落。但由于全书缺乏以理想、道德、人性、美好、文明、教养、关爱等有价值的理念为参照对社会进行批判,作者又常常流连自赏于恶俗的趣味,就使全书社会批判的价值大打折扣,很难成为积极意义上的批判。
正面评价:
作家季羡林:“《废都》20年后将大放光芒。”
作家马原:“《废都》在中国现当代文学里空前地把当代知识分子的一种无聊状态描写到极致”。
负面评价:
《红楼梦》英译者杨宪益打油诗《有感》:“忽见书摊炒《废都》,贾生才调古今无。人心不足蛇吞象,财欲难填鬼画符。猛发新闻壮声势,自删辞句弄玄虚。何如文字全删除,改绘春宫秘戏图。”
4.《古炉》(2011)
《古炉》这部作品的内容主要是贾平凹少年时代的经历,带有回忆性质。故事发生在陕西一个叫“古炉”的村子里。这是一个偏远、封闭、保持着传统风韵的地方,但是这份宁静却从1965年冬天开始动荡了。古炉村里的几乎所有人,在各种因素的催化下,被迫卷入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之中。时间一直发展到1967年春天,一个山水清明的宁静村落,在“政治”虚幻又具体的利益中,演变成一个充满了猜忌、对抗、大打出手的人文精神的废墟。
凭借《古炉》,贾平凹获得施耐庵文学奖 。2006年,贾平凹刚当选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时就说,他的下一步作品准备写文革题材。“随着年龄增长,小时候那个记忆,越来越清晰,这是我写作这段历史记忆的根本原因”。
《古炉》的成功其实远远超越了作家对于“文革”反思的理念与勇气,它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仍然是其卓尔不群的经验美学。小说中“古炉村”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国乡村的缩影,作家以百科全书的方式尽态极妍地呈现了贫穷、沉闷、无聊的乡村的方方面面,既有日常生活的全景画面,也有乡村政治、伦理、情感、权力的剖析,既有生老病死、人情冷暖的体验,也有“革命”的狂热冲动所激发的人性扭曲、*疯狂场面的刻画,就乡土经验的原生态、丰满性、开拓性以及思想、情感、人性的容量与开掘深度而言,《古炉》无疑又是一部突破了贾平凹自身审美极限的优秀作品。
5.《白夜》(1995)
全书是以讲再生人的故事开头的。已经死了十多年的戚老太太的丈夫,一天却回来拿一把铜钥匙开门认家,但他的儿子认为丢面子,不肯相认,戚老太太羞恨上吊,再生人也失去再生下去的信心,于街口自焚再死。警察汪宽在救火时,从灰烬中拣了那把再生人的铜钥匙。这把钥匙后被夜郎拿去,做了与虞白的定情之物。还是这把钥匙,使夜郎患了夜游症,似乎他背负着再生人的使命,经常晚上去开竹笆街7号的门。故事以民间目连戏《精卫填海》而结束,在这一叙事框架中并容大量近乎原生状态的生活故事。并无起伏跌宕的情节,它只是叙述了西京城中一群普通人的平常生活故事。
在颇引人“性”趣的但并不十分成功的《废都》之后,贾平凹将笔从城市知识分子投向了普通市民,于是我们看到了更为成熟的现实性与神秘性现代性与民俗性结合得更为圆融的长篇小说《白夜》。
《白夜》所显示的民俗与神秘性是作者在以往多部(篇)作品的试验基础上的水到渠成的结果,更是商州独特的人文濡染、作者的个性气质和创作心理的必然。最初的商州系列小说,虽元气初发,生气浓郁,然而毕竟有时代 的流行写作模式的印迹。贾平凹不满于此,他要向更高的目标迈进,他要在笔下造出一个辉煌的商州,要为商州在世人面前树立巍峨的石碑。小说将那些生活在城市最底层、被划作边缘人的心声、落寞、惆怅和辛酸真实地展现出来。他们不愿承担自己在城市中既定的角色,为了满足自己的*不断谋划,孰不知是在作茧自缚、画地为牢。
6.《怀念狼》(2000)
商州自古便是野狼肆虐的地区,人和狼发生过不少惨烈的争斗。“我”的表舅小时被狼叼走了,后来人们又把他从狼口中夺回,从此脖子上留下了3个怎么也消失不了的疤痕。舅舅后来做了猎人,以打狼为生,并因此享受过不少殊荣。然而世事难料,今天的狼已经成了被保护动物,舅舅也成了行署的生态环境保护委员会的成员,普查了商州所剩15只狼的详细情况。“我”和舅舅在熊猫基地巧遇,在专员的安排下与舅舅一起为这15只狼照相存档。在寻找狼的过程中,“我”和舅舅遇到了许多离奇古怪的事情。人与狼的冲突终究不可避免,村里人为打死最后一只狼而后快,而“我”最终也未能实现保护狼的抱负,猎人们也因为见不到狼的影子而虚弱,一个个得了各种怪病死去。
作者貌似讲述“寻找”狼这一简单的行为,实则拷问人类生存的意义,寻找人类的精神归属。《怀念狼》是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观念遭遇现代工业化所带来的一系列恶果的产物,是出于对天的敬畏以及目睹天人失衡时所产生的一种恐惧和无助。
7.《高老庄》(1998)
讲述了大学教授高子路回到高老庄与往昔故人之间所发生的错综复杂的情感纠纷,体现了封闭守旧的环境所导致的人的退化和改革开放对人的改良。高老庄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村庄,据说那里的人是最为纯正的汉人,可是却偏偏矮小而粗俗,甚至一代不如一代,这些与高子路的妻子对村庄的遐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高老庄是高子路的故乡,为了给父亲做三周年的祭奠,高子路同妻子西夏从省城回到了故乡。原本接受高等教育成为大学教授的他回到村子后,再次接触到旧的文化、旧的环境和旧的人群立刻使他回到了从前,开始变得保守、自私。此时的高老庄俨然成了一面魔镜,照出了高子路骨子里所固有的习惯,各种冲突和矛盾接踵而至。
在二十世纪末与二十一世纪初之交,中国内陆陷入改革困境与转型困境,深蓄已久的社会矛盾与冲突转入显性层面与频发劲发时期,人和社会将前往何方,改革前途何在,农村前景何在,民族前途又何在,作家对这一特殊时期的种种社会现象进行了独立思考。
《高老庄》中最吸引人的地方莫过于人物之间的性格冲突。此书中所写的人物繁多,却杂而不乱,以致于虽然都是写这些社会最基层的卑微的人,却又能像芦沟桥上的狮子一样,各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8.《高兴》(2007)
《高兴》讲述了贾平凹对农民的一贯关注,写进了城的农民——城市中的拾荒人的命运。作品采用口述体的第一人称,语言幽默,流畅,易于阅读, 小说中的人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在城市中艰难地生存。而且,作品在描述他们生活困境的同时,着重关注了他们的精神世界,写了他们的理想、追求和爱情。
小说中的主要几个人物都在生活中确有其人。刘高兴是贾平凹老家丹凤县棣花镇同村的伙伴,从小学到中学的同学。“刘高兴”当兵复员后回到农村,做过泥瓦匠、吊过挂面、磨过豆腐、摆过油条摊子,什么都没干出名堂,年过半百只好进城打工,拾破烂、给人送煤。为了更好地写作这群都市边缘人的生存状态,贾平凹不断地到西安一个“拾荒村”去调查采访。这个村子全是来自农村,在城市里拾荒的农民。贾平凹和他们一起体验拾荒生活,还跟他们同吃同喝。
《高兴》不只是反映了拾荒的农民工的生活状态,更反映出整个西安城里各行各业的农民打工者的生存现实,它是一幅描绘农民进城务工的生活图卷。
贾平凹的《高兴》为什么令人心情沉重?是城乡不和谐令人沉重。在大都市里,我们看多了一个庆典几千万,一个晚会上百万,到处张扬着盛世的繁荣,或许从这些破烂王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里能摸出这个年代城市不轻易能触摸到的脉搏。贾平凹深刻地反映了这一点,他所具有的忧患意识让人感动。
9.《商州》(1987)
小说的主人公刘成和珍子是两个平凡的年轻人,他们单纯善良,因互相吸引而相爱。但因为珍子的美丽及她复杂的家庭背景,她总是生活在一些不怀好意的后生的*扰中。秃子长相丑陋,但他心中却深深爱着珍子。他一直反对刘成对珍子的爱情,甚至以拐带妇女的罪名报警去抓刘成。但当他带着警察“抓捕”刘成那一刻,却是以二人生命的消逝来见证了他们生生死死的爱情。最后,悔悟的秃子采用冥婚的方式成全了他们的爱情。
《商州》是贾平凹的成名作。《商州》向读者讲述了80年代初期的乡村生活,民风淳朴,人们自得其乐,是作者剖析中国社会的历史发展和生活变革的一面镜子。
10.《山本》(2018)
本书讲述20世纪二三十年代,秦岭大山里一个叫涡镇的地方,在军阀混战、“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乱世里,其顽强自保却最终毁灭的命运。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乱世时期的互为知己般的绝美爱情故事。是一部秦岭志,一部现代启示录。
《山本》是贾平凹的最新一部长篇小说。贾平凹原意是写一部秦岭的散文体草木记动物记,却不由得成为一部宏阔而具有艺术内蕴的历史小说。《山本》描述的是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秦岭地区的社会生态,在更为广阔的历史视野里,作家以独到的体察和历史观,表现了底层民众的生命苦难,寄寓着作家真切的悲悯情怀。
最初我在写我所熟悉的生活,写出的是一个贾平凹,写到一定程度,重新审视我熟悉的生活,有了新的发现和思考,在谋图写作对于社会的意义,对于时代的意义。这样一来就不是我在生活中寻找题材,而似乎是题材在寻找我,我不再是我的贾平凹,好像成了这个社会的、时代的,是一个集体的意识。——贾平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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