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玉就是美石的代名词。这种美丽的石头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见证了历史的轮回,彰显了时代的品格。
流传至今的古玉器,每一块的质地、色泽、形制、纹饰、雕工、用途……都有所不同,每一块古玉器背后的故事,更是独一无二。
中国古人对玉情有独钟,在难以计数的玉器艺术作品中,这些古玉器不仅仅充当实用品和装饰品,更多是在宗教、礼仪、政治、道德、财富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周礼·冬官·考工记》中记载: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其中“材有美,工有巧”就是古人乃至今人始终不变的治玉原则。
目前,在我国发现最早的玉器,是距今8000年的兴隆洼文化玉器。这里出土的玉器一般体形较小,主要是玉凿、玉管、玉玦、玉锛、匕形器等。
其中,尤以玉玦的出土数量最多,它是兴隆洼文化最典型的玉器之一。
专家在研究的过程中发现,这些玉器都没有留下频繁使用的痕迹。由此他们推测,这些玉器很有可能是在祭祀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使用。
兴隆洼文化 · 人面形玉饰·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在兴隆洼文化玉器中有一件玉器却因为年代的久远,造型的独特,备受人们的关注,它就是人面形玉饰。
这件人面形玉饰造型简单古朴,呈椭圆片状。在玉饰的上端,琢磨出左右相对的两条凹槽,代表人面的眼睛。
下半部分又琢磨出横向凹槽,并在凹槽内嵌有长方形和三角形的蚌壳,以此来代表人面的嘴巴和牙齿。
人面饰是古代面具的一种表现样式,有学者认为这样的人面饰可能是原始人用于护身的灵符。
也有学者认为它们可能是巫师在巫术仪式中使用的法器。不论怎样,兴隆洼人面饰的出土,是我国目前最早的玉雕人面作品。
这就说明在我国古代先民的心目中,这种人面像必然有着非凡的力量。看似荒诞诡异的人面形象,不仅是先民丰富想象力的体现,也是神秘而富有意趣的展现。
说完兴隆洼文化玉器,我们再来说说红山文化玉器。
红山文化遗存最早发现于1921年,因首次发现于内蒙古赤峰市郊的红山后遗址而得名。它是在赤峰红山后首次发现的史前文化遗存,它距今有6000~5000年的历史。
目前考古发现的红山文化玉器以牛河梁遗址基石冢最为重要。
这里的玉器多出土于墓葬之中,种类繁多、造型别致、个性鲜明、技艺精湛,具有极强的地域文化特色。
在众多的红山文化玉器中,我们要来介绍一组具有特色的玉神面。
首先,我们会发现这一组玉神面是写实与夸张的结合体。写实表现在,他们的五官可以用阴刻的方式刻画出来;夸张的是,他们炯炯有神的双眼高高的向外凸起。
另外,在发型上也有了较大的变化,图中第二件玉神面的发型,在首顶两侧突出一对类似羊角形状的发式。
从这组玉神面我们可以看出,到了红山文化晚期,红山先民们不仅仅是对自然、图腾的崇拜,更多的是对祖先和大地的崇拜。
这种崇拜转而形成了原始的偶像崇拜,他们把对祖先的纪念,变成了对祖先的神化,从而出现了祖先神的统治观念。
说到玉器,我们绝不能绕开“良渚文化”这个话题。良渚文化,距今已经有4200-5300年左右的悠久历史,它与红山文化遥相呼应,谱写了中国新石器时代玉器的光辉篇章。
良渚文化遗址出土的玉器以反山、瑶山和福泉山最具有代表性。
良渚文化玉器不仅出土数量繁多,而且品类齐全,其中神灵玉、祭祀玉、装饰玉等尤为突出。此外,良渚玉器上的纹饰也被人们津津乐道。
神人兽面纹 细如毫发的阴线 良渚文化
其中,良渚玉器中最为经典的纹饰之一是神人兽面纹。而神人兽面纹上的纹饰更是令今人叹为观止。
当时的良渚人技艺非凡,能在1.2cm内刻画60多条线符。
这些线符有浮雕,有阴刻,其工艺之精湛,水平之高超,的确也令手握雕刻机器的今人佩服不已。
有学者认为良渚文化玉器上的这种神人兽面纹,无论繁简,它反映的都是良渚部族所崇拜的“神徽”,而这种神徽就是良渚人崇拜的主神之一。
我们现在看到这件玉神面来自于山西博物院《文明摇篮》这个展厅。它于2002年,在山西襄汾县陶寺遗址出土,距今已有4500年的历史。
说到陶寺遗址真是了不得,它有史前中亚最大的城址,有与之相匹配的王墓,有独立的仓储区和官方管理下的手工业区等。
另外,这个遗址还有世界上最早的观象台、中国最早的文字、中原地区最早的龙图腾、中国最古老的乐器等。
有许多专家学者提出,陶寺遗址就是帝尧都城所在,也是最早的“中国”所在。
现在,我们就来说说出土于陶寺遗址中的这件玉神面。
陶寺文化与良渚文化时代相近。但是,陶寺文化的玉器并没有良渚文化那么有名。
但这并不能说明陶寺就没有玉器出土。在陶寺遗址的大墓中也出土了一些玉器,它们有玉琮、玉璧、玉钺、玉斧等。
其中,这件玉神面就出土于陶寺185号大墓。它高3.5厘米,宽6.5厘米,玉质温润,雕刻精美。
这件玉神面,造型上似人似神,双眼镂空,半睁半合,下部穿孔,又似神人嘴巴,整体有种平和,且神秘的感觉,此件玉器应是祭祀神的礼器。
这件玉器其实并不能代表陶寺玉器的整体情况,它实际上是陶寺玉器的一朵“奇葩”。
陶寺玉器和良渚玉器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陶寺玉器非常亲民,大多以配饰为主,而良渚玉器神权色彩相对浓厚。
两种文化下的玉器各具特色,各有千秋。
这件神权色彩浓厚的玉神面究竟是来自外来区域,还是陶寺自己制作,也是考古学家们需要破解的众多陶寺遗址谜题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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