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侯爷当众悔婚我成京城笑柄,三年后我另觅良人,他却悔哭了

故事:侯爷当众悔婚我成京城笑柄,三年后我另觅良人,他却悔哭了

首页角色扮演逆鳞怒火一刀更新时间:2024-09-30

眼前这个让我无家可归的罪魁祸首,差点成了我的夫婿

当初他当众退婚给我难堪

如今又想逼我嫁给他?

我冷笑,“没门!”

再见到沈淮安的那天,正值冬至,洛阳大雪。

人群之中,我正低头挑选零嘴干果,正要付银子的时候不经意瞥到了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子避开,将手中的银钱付清后急忙往家中走去。

行至院子外的那条巷子时,我忽然有所感地回头望了一眼,只一眼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沈淮安正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看我停下来回头望便也顿住脚步,他看着我半晌忽然笑了起来轻声道:“果然是你。”

“好久不见,衡清。”

然后我可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我心慌得厉害,为了不露怯只能用尽浑身的力气去克制身子不颤抖,然后在他缓步上前的时候我还是失声尖叫道:“你别过来!”

或许是我神情太过失态,他陡然停了下来,并开始怀疑在我眼里他是什么洪水猛兽,殊不知,在我眼里我宁可入阿鼻地狱,也不愿意再见到这个人。

但是我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口气挂上得体地笑同他道:“我以为我们不会有再见的一天,沈淮安,你不应该会想见我吧。”

我看着他眼里似乎因为见到我而喜悦的情绪心里很不解,我们两相厌恶,他见到我有什么喜悦的。难道说我受的那些还不够吗?他是见到我又想到了什么好的折磨人的点子?

或许是我眼里的防备太明显,他不再执着往前,倒是轻声道:“衡清,过去的事是我不该,抱歉。”

我冷眼看着他,忍着心中的惧意同他周旋,却冷不防听到他为过去的事情道歉。我愣了一下,似是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沈淮安不是会为所做之事悔过的人,他一定有什么阴谋。

这么想着,我愈发想逃离了。此处离我的院子还有些距离,我若是跑肯定是跑不掉的,只能故作镇定的向后一步步退去,看沈淮安的反应。

一步,两步,他站在那里没有动作,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就在我蓄力准备转身快速往院子跑去的时候,他开口了。

“虞衡清,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住在何处吧?”

只这一句话,便让我卸了力气,我心中的苦笑:也是,他若是想做什么,我如何能挡得住。

见我不准备再跑,他这才不疾不徐的踱步上前。

在我两步之外站定,他看着我的眼睛忽然问了我一句:“可愿随我回长安?”

或许是笃定我不会拒绝,他说这话时虽是问我的意愿,但语气中的可没有询问我的意思。但他失望了。

这是我自再见到他起,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没有避让地直接拒绝道:“我不愿。”

说来奇怪,到此时我反而不怕了,无非一死,我又不是没死过。

“沈淮安,三年前你亲口说过,无论今生还是来世都要我别碍你的眼。这么快,你就忘了?”

“如今要我再回去,我宁求一死。”

我的话太重,惹怒了他。沈淮安闻言冷哼了一声:“现在装什么清冷不屈,当初是谁冒名顶替自己亲妹妹的身份,冒领本侯对你妹妹的恩情和宠爱。”

“......”我闻言一窒,却无法反驳。

当初我的确做错了,一步错步步错,所以最后才会是那样的下场,但我自认为已经付出了代价,我被逐出虞家,被他沈淮安在大婚之日当众揭穿羞辱悔了婚,我九死一生来到洛阳隐姓埋名。

这些还不够吗?

显然,这些在他沈淮安眼里应当是不够的,不然为何还要找到我呢?

但我终究还是低了头,我努力平心静气地同他说道:“当初我年少无知做了错事,现如今只剩下这条贱命,你若是要,我现在就给你。”

“若是不要,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沈淮安,我就要嫁人了,我再不会也不想同过去纠缠,我不会打扰你。”

说到嫁人,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干果零嘴,这原是我在为大婚挑选的东西,只待选出几样满意的婚礼宴席上用,却不想会遇上沈淮安。

想到阿钰,我的心顿时陷入温柔。前面二十年黄粱一梦,如今唯有阿钰是我想握住手一起走下去的人。

他似是对我要成亲的事情毫不意外,只是问道:“你喜欢他?”

我的回答毫不犹豫。“喜欢。”

不止喜欢,阿钰对我来说是后半生唯一的意义,如果不能同他在一起,死亡是我唯一的出路。但这些,我没必要同眼前这个不相*人说。

只听他嗤笑道:“你的喜欢真廉价。”

我闻言脸色一白,不过随即淡然,他总是要将我贬得一文不值,想将我踩进泥地里永世不能翻身。唯有阿钰,将我从泥地里扶起来,用凝露洗净我满是污泥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温养修补我的心。

所以,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我回到院子时,推门便看见阿钰在做着木匠的活,我随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上前替他擦拭额角的汗水,看了一会他做的东西,猜测道:“你是想做个秋千?”

他闻言抬眸冲我笑了笑,回答道:“院子里这颗银杏树我瞧你很是喜欢,做个秋千挂在下面,日后你可以在树下荡秋千。”

我心里一暖,面上也忍不住笑道:“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荡什么秋千,让人笑话。”

他却只是不以为的笑笑,埋头认真的做着手上的活,想要做得精细好看些。

我就这么看着他做,他见我好半晌没有说话以为是惹我不高兴了,低声解释道:“在我心里,你一辈子都是小姑娘。”

“阿清,我是个糙人,有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这样的人原是配不上你的。”

“你既愿意跟我,我自然是要好好待你。我读书读得少,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也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哄你。但如果,有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开心。”

“我愿意给你,我愿意去做。”

他说的那样真诚,我明白他说到做到,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忍不住酸了鼻子。不想让他担心,于是笑他:“你这还是不会说好听的话?油嘴滑舌。做好了去洗手尝尝这些干果,看席面上用哪种更好,天色不早了我去煮饭。”

说着便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还没走两步,便听见他在后面说:“米我已经洗干净了,火也生好了,锅里有水将米倒下去就行,别的留着等我来做。”

往日里,他是不让我进厨房的,说他给不了我什么好的生活,生活中的琐事便不该再让我操心。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我委屈。

但将来嫁为人妇,总不能真的一辈子被他这样娇养着。说出去,不像话的。

他实在不愿,我便也只能干些力所能及的简单活。

我净了手将米倒下去,又加了些水盖上,出去时他已经手脚利索地将秋千系好。

见我出来连忙道:“正好,来试试稳不稳妥,我在后面扶着你。”

他将每一处都磨得精细平滑,绳子粗长挂在树上想必是极其安全的,坐上去我手握着绳子的地方被上好的布料交织在里面,刚好是我这样的高度握着不伤手。我心里好一阵熨帖,他待我真真无一处不上心。

见确定安全后,他让我一个人玩了会,去净了手将干果端至我眼前,捻起一个蜜饯递到我嘴前,我也不拘泥地叼进了嘴。

味道确实不错。

我让他也尝尝,他便也捻了一个进嘴,笑着点头说:“确实很甜。”

两人将这些分食着,定下满意的那几样,到时候放在席面上用。

天黑的早,用过晚饭他便打了满满一桶热水到我房里,知道我喜欢干净于是大冬天的也一日不差地烧着热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如他所说,他是个糙人,但他从来不曾薄待我,更不曾逾矩。

我与阿钰认识时,我恰好被逐出虞家,无处可去时我只能躲进破庙避身,一个年轻貌美的弱女子在外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若不是阿钰路过及时阻止,我或许已经撞死在庙里的柱子上。

初见时,他一身血腥气,神情也有些凶神恶煞的,可不知为何我心里却相信他是个好人。他生得五官周正,是一副很有攻击性的俊朗长相,只是行事粗狂不拘小节。

他问我有没有去处,我当时被吓傻了摇摇头,于是便跟着他离开。

这三年,我们在洛阳相依为命。他心里有我,我知道,我也愿意同他生儿育女。

他从前是做什么的,他没细说,我也不多问。只知道,自他认识我那日起,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艺人,他手巧经常有人找他做活。

有时候也会出城去猎些野味回来,自己吃也好贴补家用也好,总之这三年倒也是没有短过吃喝,只是像从前在虞家那样精细自然是不能的。

我以为那日我将话说得那样清楚,沈淮安不会再来。但当我又见到他时,我眼里的厌恶已经无法掩饰,我讨厌他更怕他。

我不想同他交流,但他的话让我寒毛如林脊背发凉。

“你心心念念想嫁的男人,你真的了解他吗?”

我猛然回头,皱着眉看向他:“你查他?”

沈淮安显然对我的态度有些不悦,但还是接着说道:“林钰,金城林家的远系旁支,自小在地下武场长大,他手上沾过的人命数都数不清,你确定还要跟着他?”

看着他高高在上,笃定我不会接受他口中的林钰时,不得不承认我很生气。我认真地告诉他:“这些话,我只跟你说一次,往后你也不用再来找我。不论阿钰是什么样的人,不论他曾经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不在乎。”

“他纵然是天下人心中的恶人,却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这世人这么多,我只要他。”

“如果不是他,我宁可一死。”

说完,我也没了出门的兴致,不管他的反应如何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当时阿钰就站在我身后的拐角处,我的字字句句都被他听得真切。自然,也没看到他笑得那样满足过。

只是当他路过沈淮安身侧时,听沈淮安说:“你当真要连累她?”还是忍不住冷了脸色。

他侧过头冷冷地盯着沈淮安,良久才嗤笑道:“侯爷,你近日种种莫不是后悔了罢?”

还不等沈淮安回答,他便又说:“可惜,阿清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我的妻子,我自然会保护好,不劳费心。”

他从来都知道沈淮安,当年那件事在长安沸沸扬扬,谁不知道。

他不与计较,不是怕了权势,是他知道什么对他而言最重要。

阿钰是大婚前七日同我说清他身份的,一切都与沈淮安告诉我的无异,我却只在乎他曾经受的苦。

“阿钰,都会好的。”

我俯身将自己团进他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精瘦的脊背安抚道。

只要向前看,我们都会有一个好结局的,我相信。

他既然同我交代的清楚,我自然也是要同他说清过去的纠葛,否则将来埋下一根刺。

“我有一个双生妹妹,我们长得很相似,一般外人分辨不出来。我们连名字都相似,我叫虞衡清,她叫虞清衡。”

“十七岁那年,我们入宫参宴,清衡她....冒犯了沈淮安。所幸,没有酿下大祸,只是她却吓得不轻。她本就生性软弱,又受了惊吓,这时沈淮安又上门来想见她,她只能求我顶替此事。”

“后来的,便是长安传的那些风言风语了。”

我心中轻叹,若不是清衡求我的时候哭的那样惨,我也不会去替她。

只是,初见沈淮安,我的确被他那副好皮囊吸引,才会一步错步步错,深陷泥潭不能脱身。

大婚当日,我被人将此事戳穿,沈淮安深感欺骗,大怒之下退了婚,父亲为了平息沈家的怒火只能将我逐出家门。

再然后,便是我遇上了阿钰。

我以为,世事安定,一切终究过去了。

可是那天,我再次身着凤冠霞帔,满心欢喜想象着我们将来的生活。阿钰一身黑衣闯进我的屋子,他没有换上喜服。

“阿清,我原想着做个恶人一走了之,这样我死了你应当不会那么伤心。”

“可是,我不想在你心里是个恶人。”

他说这话时红了眼,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不舍和难过。

“我*过很多人,但是唯独在你这里,我不想做个恶人。我不想你觉得我不在乎你。”

我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泪如泉涌,埋在他胸前泣不成声。

他遇到了危险,他要离开了。

我哽咽道:“就不能带着我一起走吗?我可以跟你一起走。”

他陡然按住了我的头,我看不见他的神情有些心慌,他便将下颔抵在我头顶让我别动然后轻声道:“阿清,我总要将一切了结的。你不应该跟着我过四下流离的生活,我也不舍得让你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我愿意。”

他闻言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叹息着,在我耳边轻声道:“可是我不舍得啊。”

“阿清,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甘心就这么和你错过了。所以.....”

“三日,等我三日。”

“如果我还活着,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我硬撑也得回来死在你身边。这样我也圆满了。”

“如果我回不来,你就跟沈淮安走,他不会伤害你,你信我。”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轻叹一声,“阿清,我希望你活着,你不应该为了我这样的人而死。明白吗?”

这时,我才恍然,想来哪天我同沈淮安说的话,他听见了。

我没有应他,我不肯答应他。

他有些无奈的轻哄道:“我该走了,别让我担心。嗯?”

我固执的不肯回答,只是退开半步看着认真道:“阿钰,我会等你的。”

他笑了起来,长舒一口气道:“我若是活着,你不等我,我也会找到你。我要的是你答应我,无论如何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闻言,我不说话他也只是耐心的等着,可是我知道他该走了。

“好。”说完,我狠狠的擦掉眼角的泪,转过身不肯再看他。

他见我转身不理他,有些舍不得的上前抱了抱我,一触即离。

等我回过头看他时,却发现他已经走了。

我没有卸下凤冠霞帔,就这么等了他三日,等来了沈淮安如期而至。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看着我身上的喜服,看着我麻木冷淡的神情似是有些不悦,但他终究一个字没有说。

我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任由他就这么站着,我自顾自等我要等的人。

“你该跟我走了。”他依旧那样命令的语气,高高在上的态度,如果是从前我应当是很不喜。

而现在,我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用什么语气说。

我不动,他也不恼,只是幽幽的说:“林钰让我告诉你,别忘了你答应过他什么。”

只这一句话,我瞬间泪如雨下。

阿钰早就笃定我会答应他,所以才会同沈淮安说这样的话吧。

我卸下钗环,脱下鲜红如血的喜服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裙。再站在沈淮安面前时,他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果然下一刻便听到他命令道:“换了!”

我没动,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着心中的不悦,当做没看到一般转身离开。

我跟在他身后,酝酿许久才出声道:“沈淮安,你能.....派人去找一下阿钰吗?哪怕是尸体也好,活要见人死我也要见尸。”

沈淮安的脚步没停,冷声道:“他没死自然会来找你。”

“若是死了,你觉得那些人会留他一个全尸?”

我闻言一顿,心里犹如梗住一般难受。

我跟着沈淮安回到长安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在侯府后院的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懒得去想沈淮安的目的,舟车劳顿再加上经历一次大变故,我迅速消瘦下来,一病不起。

昏昏沉沉之际,我仿佛听见了阿钰的声音,又惊又惧的呵斥道:“不准死!”

更甚至,有时候我会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念叨着说阿钰没有死。

骗人,都在骗人。

他若是没死,怎么会不来找我。

待我清醒时,我看见一张和我近乎一模一样的脸,我脑子里费力的转动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我那个双生妹妹虞清衡,微微侧头便看见母亲红着眼在另一旁,三年不见,母亲她的发丝间添了许多白发。

到底是多年母女之情,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我埋在母亲腰间放声大哭。

“母亲。”

“母亲....”我一声声唤着,欲言又止。

母亲她不知道阿钰的存在,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如何向她诉说我的痛苦。

流水一样的补药送到我面前,大半月后我便好的差不多了。

期间母亲想要将我接回家,却遭到了沈淮安的阻拦,身份悬殊虞家也没得法子。

或许是见到我这般模样,我那个妹妹第一次壮着胆子同沈淮安解释当年之事,真相大白之际众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我却毫不在意。

昔年之事,犹如前生,都已经过去了,更何况,当年我也并非没有私心。

沈淮安不让我回虞家,我便也不再提及,对我而言在哪都一样。

我总是会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飞来飞去的鸟,想起洛阳那棵挂着秋千的银杏树。

想起巷子里邻居大姐做的鱼,想起街头哪家干果铺子最好吃,想起阿钰。

我看着沈淮安小心翼翼的步步靠近,看着他送来的珍宝以为可以讨我欢心,我只觉得可笑。

于是我挑明“沈淮安,我今时今日安分待着这里,不是还心悦你。”

“是我怕你。”

十七岁的时候,他待我千好万好,恨不得将天上星辰都捧给我。可是大婚当天,他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我,直接判了死刑。

他是武安侯,那样满心骄傲不肯低头的人,我触了逆鳞自然是活该有那样的下场。

可是这样绝情的人,我真的怕极了他。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也不会再信他可能有的真心。

他这样的人,他的真心最不要紧。

“这样的话,我本是没想过跟你挑明的。沈淮安,你听了我胞妹的话,以为亏欠了我,又或者你心里还放不下我,那是你的事。”

“我不需要。”

说着,我直接戳破了我们之间的窗户纸。

“你我之间绝无可能。”

果然,我猜对了他的心思。

沈淮安神情有些急切的想上前,却忍住了几欲迈开的步子,恳求的说道:“衡清,不是亏欠。我爱你,即便你欺骗了我,这三年我也一直在找你。”

“林钰将你们的行踪藏匿得很好,我找了三年才终于得到了洛阳的消息,我没有怪你。”

“当初是我行事太过决断,太过自负,我知道错了,往后我会待你好的。”

话已至此,我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任他如何辩解保证,我都不为所动。今日种种,不过是当初的因结下的果,我受得,他也该受着。

“姐姐。”

这日,我躺在院子正惬意的晒着阳光,闭目养神时听见一道怯怯的声音唤我,睁开眼看到眼前站着的清衡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你已经嫁为人妇,怎么还是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样。”我开口便是毫不留情的呵斥。

见我不喜,她霎时便红了眼,我怕她又要哭出来于是站起身准备离开。

从前,我怜爱她,她性子软弱像个兔子一般动不动梨花带雨便是优势。如今,我实在厌烦她这样不堪重负的性情。

“姐姐,是讨厌我了吗?”刚起身便被拉住,她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拂开她的手,抬眸看她平静道:“我离开三年,从前的事情你有许多次机会可以同沈淮安解释,但你没有,而我刚回来你便说明一切。”

“我的好妹妹,我很难不去揣测你的用意啊。”

我的目光犹如实质的刺在她身上,她委屈的神情瞬间一愣,有些不知如何反应。我笑了笑,没再理会。

一连几日,院子里都不得消停,我问身边伺候的侍女发生了何事。

“小姐,是侯爷派人在修缮园艺。”

听她的话,我瞬间皱眉,好端端的他要修缮什么。

而当我看见那些高大的银杏树,看着院子里放置的秋千,我刹那间便明白了用意。

我只觉得好笑,但明面上却不与理会,任他去折腾。

直到我看着他为我洗手作羹汤,我属实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尝尝看,味道如何?你若是喜欢,我日日都为你做。”沈淮安说这话时,眼底满是希冀和期待,我难得的冲他笑了起来。

只是......

我注定是要让他失望的。

“沈淮安,你不用做这些。”我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道。

视线扫过那些菜肴,我转而看着他认真的劝说道:“你是你,他是他,再怎么学意义都是不一样的。”

沈淮安以为只要他能做阿钰做的一切,我就会回心转意看到他的好,但这世间事不是这么算的。

“我从前也真心喜欢过你,即便你不曾为我做过这些我也喜欢。”

“但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缘分就是如此,难以回转。你学阿钰所做的一切,只会让我觉得除却巫山非云也。”

阿钰就是阿钰,谁也替代不了。

“你还是将我送回洛阳吧,这里不属于我。”我轻声道。

“无论如何,你都不会选择我是吗?”他说这话时,我低头没有看他。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找了你三年,你在我这里没有成为过去,但是你已经向前看了。”他自嘲的笑笑,喃喃自语着。

“衡清,如果没有林钰,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会再接受我吗?”他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我只是说,“这世间没有如果。”

如果没有林钰,我已经死了,谈何原谅。

“如果有呢?你会怎么选择?”他想知道,他是在什么时间失去我的。

“会。”我抬头看他,给了肯定的答案。

沈淮安对我答案有些出乎意料,神情有些复杂,像是想笑又像是有些悲哀。

“如果没有阿钰,你做到这样的地步我会选择你。但是沈淮安,正是因为阿钰,我才明白原来我也可以被人坚定选择。”

我从来没否认对过去的耿耿于怀,我没有一日忘记那时候,沈淮安和虞家的所作所为。

“你们曾经让我觉得我是个糟糕透顶的人。”

至爱至亲,不过如此。

“唯有阿钰,他在那样的环境中野蛮生长,在遇见我之前他的世界里都是生与死,没有爱。可是他做的比谁都好!”

阿钰让我觉得,爱这个东西美好且富有力量。

我说这话时语气淡然,但情不自禁落下的泪还是表明我没有想象的那么潇洒。

“阿钰说他是个糙人,不会说好听的话来哄我。可是他走的那天,说他不想在我心里是个恶人 ,说他不希望我觉得他不在乎我。”

“这是你们做不到的。”

满心赤忱,沈淮安给不了。

“你可以教我,我会学的很好。”沈淮安急切道。

我勉强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衡清,我不会做的比他差。”他迫切的想证明他对我的真心,但他这样的人最不要紧的就是真心。

“有人珠玉在前,再如何学都是画虎类犬。”这话,委实有些重了。

沈淮安脸色也难看起来,我话已至此不想多说。

最终,那顿饭无人问津。

过去半年,阿钰还是没来找我。

其实我知道,他那一去句句都是告别的话,想必是凶多吉少。

只是我心想着,说不定他只是受了伤躲在哪休养,他还活着。

我以为日子也就这样了,直到经人点破,我才想到了旁的一些事情。

“你还想娶我?”我主动问沈淮安。

他似是很欣喜,连忙点头作出承诺。

“我此生决不负你!”

我盯着他半晌,极其缓慢的笑了起来,若有所指的问:“你爱我吗?”

沈淮安坚定道:“此心不渝。”

接着便听到我说:“你如何证明?”

他愣住了,我借势便说:“我两次凤冠霞帔都不得善果,你若是想娶我,我便只能着素白的喜服嫁给你。”

他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说道:“喜服哪有素白的?”

我笑了起来,是啊,喜服哪有白色的呢。

那是丧服。

沈淮安自然也想到了,脸色瞬间白了又白,好半晌才说道:“是为了林钰?”

我笑而不语,只是幽幽的说:“若是不愿,我自然不勉强。”

我倒要看看他对我真心能做到什么地步,我要他的爱都化为利刃扎进他自己的心脏,叫他自食恶果。

“......好。”

我骤然看向他,有些意外他竟然会答应。

“我答应你,衡清,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他看着我竭尽全力的笑起来,但眼里满是受伤和难堪。

就算这样,他还是想娶我。

接下来的日子,我看着他宴请各位名门望族,看着他处处上心婚宴的细节。

我看着他......满心期许等着娶我。

我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大婚那日,十里红妆,整个长安没有一个世家大族不曾来贺喜。

我一袭素白自然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可他好似听不到那些诟病般,笑的满足又开怀,我一步步从正门走进礼堂,一片贺词声中,我听见拜天地的话语。

我没有立即动作,而是借着却扇余出来的空间看了一眼火红的天,这应当是我的最后一次看见这样鲜艳的云彩。

齐齐弯腰,叩拜天地。

“二拜高堂!”

我们对着高堂屈膝,我忍着心口翻涌的疼痛,尽力维持表面神情自然。

“夫妻对拜!”

我们面面而立,透过却扇我依稀能够看见他的面容。

“噗!”我咳出一口鲜血,霎时脱了力倒下去。

“衡清!”沈淮安神情惊惶。

他眼疾手快的顺势接住我,没了却扇隔绝,他此刻眼底的惊慌我看的分毫不差。

我有些想笑,但是却忍不住咳出更多的血,脏了我素白的衣裙,脏了他鲜红的喜服。

“咳咳~”

我费力的想说话,想告诉他我满心的怨恨。

我毁了他的婚宴,我要他日后想起我如鲠在喉,大婚之日新娘着丧服出嫁,为别人的男人殉情,他是整个长安的笑话。

我要成为他心中最锋利的刺,永不能和解。

“嚇~~嚇~~”我艰难的喘息着,我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都颤抖的厉害。

他也会害怕我死去吗?

我有些想笑。

阿钰将我藏匿得那样稳妥,三年未有人找到我们的踪迹。那些人是如何找到的?

沈淮安他手眼通天能找到我不稀奇,但那些人呢?为何又是在我一心执着要嫁给阿钰,不愿意跟他沈淮安回长安的时候才找来的。

这些显而易见的真相,我此前一叶障目不曾去想。

阿钰明知道是他沈淮安的手笔,却还是低了头将我托付出去,那时候的他是如何感受,我不敢想。

我一心想要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咫尺之遥却落得生死永隔,叫我如何原谅?

“衡清,别睡!我求你,我错了。”沈淮安的声音明明在我耳边,我却觉得听起来这样遥远。

弥留之际,我眼前仿佛看见了阿钰在朝我伸手。

我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却没能搭上他宽大的掌心。

“阿钰......”

等我。

这人间真无趣,唯有他的爱让我觉得不枉此生。(原标题:《权臣:碎玉》)

本故事已由作者:秦舒,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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