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天色渐渐暗下来,镇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许多商铺也已打烊关门,只有几个客栈和酒店的门尚还开着。
三人便在临近镇口的一间客栈投宿,幸好客栈还有客房,三人便要了两间上房,凌珑一间,易天寒与慕容云峰共住一间。
回房时,易天寒特易向店家要了一壶酒与两斤熟牛肉带到房间准备吃霄夜。
他坐到房间凳上,提壶倒酒,见慕容云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笑了笑道:“慕容兄在想什么呢?累了一天,来一起喝一杯吧?”
慕容云峰道:“你知道的我这人不喝酒。”
易天寒倒了一小杯酒,自己一饮而尽,道:“味道还不错,虽比不上你江南竹叶青的味道,但却有着另一番韵味。你不尝尝,实在可惜了。”
慕容云峰道:“味道虽好,我怕我喝了就会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易天寒笑道:“一醉解千愁,你怕还有人会对师妹不利,放心吧,由我在,没有人敢对师妹不敬。”
慕容云峰也笑了,不过他不是单纯的一笑,笑声中还有几分讥讽的味道,道:“有你在,我会更加不放心。”
易天寒听他话中有话,干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慕容公子才能保护好师妹,而我却不行。”
慕容云峰道:“不,我是担心有人是司马昭之心。”
易天寒听了并未生气,反而又是一笑,喝了一口酒,道:“慕容兄好像对我易某人有点误会。”
慕容云峰道:“凌老伯未受伤时还不怎样,现在凌老伯受了重伤,危在当夕,可就不一样了。”
易天寒干笑道:“有何不一样?”
慕容云峰道:“现在凌老伯的伤势,你我心知肚明,仅靠一口气撑着,等着见珑妹最后一面,说不定等他一见着珑妹,便会双眼一闭,凌老伯去了,固然令人惋痛,但更令人心切的是,他所留下的寒山派和偌大的家业又该由谁接手,这就不得而知了。”
易天寒道:“原来慕容兄是为这个伤神,那你可放心,师父去了,自然是由师妹接掌一切。”
慕容云峰道:“我只是担心有人会对珑妹不利。”
易天寒哈哈一笑,道:“慕容兄多虑了,我易某人虽称不上仁义君子,但我深受师门大恩,深怀师父传艺之劳,对师妹也一向有如亲妹妹般,我虽贵为师父的大弟子,但我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绝不会和师妹争这一门之位,相反我会更加拥护她,若谁对她有所不敬,我将严惩不待。”
慕容云峰叹惜道:“看来倒真是我错怪易师兄了。”
易天寒干笑道:“没事。也难怪,像师妹这么好的姑娘,天下也没几个,慕容兄对她一往情深,情根深种,似这等痴情人,我易某看在眼里,也打心底佩服,待见到师父,我必会替你在他面前提及此事,好让你了却心事。”
慕容云峰微微一笑道:“多谢易师兄。”
易天寒又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块牛肉,伸了伸懒腰,道:“味道还真不懒,我吃饱了,你真不吃点?”
慕容云峰道:“不,我不习惯吃这个。”
易天寒道:“也是,慕容兄是慕容世家唯一传人,从小锦衣玉食,山珍海鲜,哪吃得惯这种小店东西,说不得明儿一早我们便到大酒楼吃顿好的。”
慕容云峰道:“珑妹心念凌老伯伤势,我们还是尽早赶回吧,省得她担心。”
易天寒点点头,道:“也是,也是。”
他便熄灭灯火,起身上床,正待脱衣上床,忽听得窗外一阵脚步声响,同时屋顶上传来碎瓦之声。
慕容云峰一听便知有夜行人,他心悬凌珑安危,深怕这些人会对她不利,忙要起身而行,不料却被易天寒一把压住。
易天寒道:“你在这守着,我去看看。”
不容他答应,自己早已一个翻身到了窗口,听声辨形,外面已无动静,忙轻轻打开窗户,见外面月色正明,月光下一个黑色身影,正在疾速狂奔。
他呵呵一阵暗笑,便也穿窗而出追了上去。
慕容云峰见他追出去,便也起身想去看望凌珑,还未待他下床,忽地只听“咣当”一声,只见屋顶破了个洞,一黑衣蒙面人执刀钻了进来,对着他便是一阵乱砍。
这一下猝不及防,他忙一个“脱袍换戴”,身子一滚,躲过这一刀。
那人见一刀落空,忙更换招势,不容慕容云峰有回身之机,由砍变削,一刀削向他头部。
慕容云峰见闪无可闪,忙抓起枕头便挡。
枕头由碎棉絮组成,一碰到刀,立马就被削成两半,顿时棉絮乱飞,舞成一片雪。
眼前一白,如同雪花飘舞,顿失慕容云峰踪影。
慕容云峰趁这一时机,忙一脚踢中其下腹。
蒙面人惨嚎一声,虽没伤及性命,可也疼得他身子立马向后一退。
慕容云峰趁此一跃,拔起挂在床头的长剑,一记“剑戮长阳”,剑尖淬点,直向蒙面人的上腹刺去。
蒙面人横刀一封,架住来剑。
慕容云峰“哼”地一声,剑一撤,身子夺门而出。
他刚要开门,突地又是一阵厉啸传来,又是一刀从门外劈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刀,使得他冒了一声冷汗,幸亏他闪得快,才躲过这一刀。
他暗道一声:“不好!”
外面还不知有多少敌人,而凌珑的房间却毫无声音,莫非凌珑已遇害。
他这一想,心中大急。
屋内的蒙面人见他转身而出时,也已一刀补上,“八面风雨”,刀声霍霍,泛起一片光芒,如同黑夜中的一道电闪。
慕容云峰躲过了门外的一刀,这一刀袭来,随即一转身,“金鸡啄翎”,长剑倒持挡住屋内的一刀。
门一开,外面的黑夜人也已闯了进来。
两个人,两把刀同时封住慕容云峰的进路。
慕容云峰一声冷哼:“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并不答话,只是用眼神回答了一切。
他们的眼睛中射出冷冷的光芒
——我们是*手,我们的目的便是来*你。
*慕容云峰又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找死。”
“死”字还待等他说出口,那两个人已出手,一人执刀,刺向他左侧,另一人刺向他右侧。
两把刀顿挥成一片刀网,将他困在网中。
慕容云峰一声大喝,长剑舞处,“摘星仰月”,只见剑尖快速摆动,宛似一条长蛇,蜿蜒扭动。
一阵“叮叮当当”声中,刀剑相碰,溅起一片火花,随着而来的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两个蒙面人的胸膛处传来,随即浑身没有了知觉。
只有死人才会没有知觉。
慕容云峰不在手软,也不留着逼供,直接冲出刀网,结束了两人的性命。
他冲出了门外。
外面很静,没有一个人的影子,就连易天寒也不见踪影,他一直以为易天寒在外面独斗黑衣蒙面人,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顾不了房外是否还有*手埋伏,忙冲进凌珑的房间,大叫着凌珑。
她的房间仿似未曾有人来过,一切静悄悄的,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房内的家具也依旧摆放整齐,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也许是太静了,静得可怕。
越静越有事情发生。
他一步步地走了进来,每走一步,心跳便会加速,手中的剑便紧了几分。
无边的*气笼罩着这个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空气也在自己周边瞬间凝结。
他只能略微的听到自己越加粗重的呼吸声,也只能感觉到黑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注视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以求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这是凌珑宽衣休息的房间,他本不该这样没礼貌的闯进来,但现在是危机时刻,他爱她,爱她便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她。
移到房中间,未出现任何异动。
离床铺还有几步之遥。
他顾不上那么多,嘴里轻轻地又喊了几声“珑妹”,一个健步已冲到床铺旁,一揭被子。
他瞬间惊呆了。
——没有人。
就在他一惊之间,黑暗中一柄刀刺了过来。
*手好像算准了他会来揭被子,便躲在纹帐的角落里,执刀捏好了部位,等待他的到来。
幸好他机警,一见光芒起处,身子立刻一个横侧,斜闪开去,虽如此,手臂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
*手见只让他手臂挂了彩,心中大怒,发一声狠,刀势如狂风般卷袭而至。
慕容云峰不容他在有发狂的机会,忙一记“剑底沉沙”,掣住了刀势,一剑抵在他的心膛上,冷冷地道:“人呢?”
那*手一剑被擒,眼中射出毒辣的目光,死死地看着他,突地身子向前一冲,
自己撞死在剑尖上。
慕容云峰想不到他会自*,一拔剑,自己的心也不觉一颤。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手组织,会可怕到如此地步,他们为什么要*自己?也许他们并非是真冲自己而来,是为凌珑而来,他们又是谁,凌珑会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制她于死命不可。
凌珑去哪儿了?
她会不会是被人劫走了。
一想到“劫”字,他的心又紧了紧,他忙出屋,纵身一跃,飞身上了屋顶,四下观望。
月光下,的确有一个黑衣人,似乎背着个重东西,往北疾奔。
他忙追了上去。
他展出家传的“蹑云踪”轻功绝技,那人虽也轻功了得,但他背上却背了一个人,一下子增重了他的奔行速度。
就在一块山坳河畔上,慕容云峰快接近他时,他却突然间仿佛在空气中消失一般,身子往下一沉,便完全没有了踪影,也没有了声响。
下面长着的是一片长青藤草。
那人便隐在这长草中。
他的身子停了下来,握紧了剑,凝神戒备。
一阵微风徐来。
长青藤草一阵轻颤,满地的草一齐摆动。
他看了看四周,借着月色,他蹲下身子,一看,地上有几行凌乱的足印,足印至草丛中不见,显然是匿入草丛中。
而且他还发现,这足印凌乱不堪,不是一个人的,而是有很多人的,至少有十三,四个。
这也就是说在这片草丛中至少已埋伏了十三、四个*手在等着自己,而自己也正一步步地陷进他们挖的陷阱中。
到底是谁?要取自己性命。
他徐徐地站直了身子。
他不敢在动,也不能动,在这暗香浮动危机四伏的野草丛中,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反而是最好的对敌策略。
风在急掠,长草被吹得一阵急摇。
左边的草丛忽然籁籁一阵急颤。
他的耳朵立即动了,像狼的耳朵听到一些风声一般,微微竖了起来。
他的眼睛闪着剑一般的光芒。
他喝道:“出来。”
一阵嘶嘶声响,四、五只野鸟自左边草丛急掠而出。
同在这一刹那间,右边草丛中闪电般扑出两人,刀光疾闪,飞斩慕容云峰。
慕容云峰双眼看的是左侧的草丛,但他在右手发剑时,脚步在瞬间移了七步,那两个偷袭的人,一起发出了惨叫。
慕容云峰的剑,已刺入了两人的胸膛,但并没有穿过背部,仅仅是刺穿了心房,在这刹那间,他右手的剑已经握在左手上。
因为左前侧的长草丛中又急掠出二人。
这两人一飞起如鹰隼,铝钩直夺慕容云峰头部,另一人铁拐急扫他脚裸。
但二人也只使出了半招,没法再使完全招。
因为他们的招式甫起,两人的咽喉已被刺穿。
他的剑又交到右手。
在这短短的电光石火间,他已连*了四个*手。
他冷冷地道:“我不想*你们,你们别逼我。”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出来吧。”
没有人回答。
夜似乎黑得可怕。
月亮也被黑暗所吞没。
风低低地呼啸着。
今夜真是一个不平之夜。
—— 希望凌珑能平安着。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他紧抿着唇,眼睛中露出一种极坚毅的神色。
他开始慢慢地向前移动了几步,每移一步,他都是那么地仔细,那么慎重。
敌暗我明,这些飘动的长草中,不知还有多少*手隐在其中,他们不动,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等待,等待着一个绝佳的出手机会,给自己致命一击。
今夜一战,比自己独斗汉咕山的五位寨主还要凶险万分。
*“嗖”,一支羽箭无声无袭,破势而出,向着他的后背疾射而去。
他脸上稍一迟疑,身子一闪,手中剑迅速回身一拨。
羽箭受这一弹,如受大力,竟折向而回。
“卟”地一声,羽箭回如闪电,直没进背后一草丛中,长草一倒,一个持弓的黑衣人从长草中翻滚出来。
他的脑门已被箭尾刺透。
自己无声无息原想借着黑暗偷施一箭,不想对方如此厉害,能使羽箭反折而回,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他一个措手不及,死在自己的羽箭之下。
他不知,这一招正是慕容世家的不传之招“以彼之道,还施彼深”,无论对方打出的什么招,自己也已同样的方式打回去,其技巧之秘,无语伦比,堪称江湖一绝。
但也就在这一刹那之间,草丛中同时滚出七片刀光,有些卷向他的头部,有些卷向他的颈部,有些斩向他的胸部,有些劈向他的腹部,有些绞向他的足部。
剑光破刀而入。
刀光疏止,剑光急闪五下,絮乱的长草顿被洒上一片鲜血,六个人,捂住致命的伤口,倒在草丛里。
剑光如匹,剑上的血迹还未干,这一剑“夜战八方”,威力之大,一剑击毙了六个人,而且这六个人的中剑部位均在要害。
七片刀光,六个人躺下,还有一名*手,便似一条毒蛇,隐在周围。
他冷电也似的厉目,盯着前方一丛高高的长草堆。
忽然背后急风劈背。
他心头一凛,全力往前冲,剑往后刺去。
背后的人闷哼一声,显然中了他一剑。
但他背后一凉,也挨了一记。
他前冲身子未歇,草丛中倏然又闪出一个人。
这人一现身,出刀,刀长十一尺。
慕容云峰惊觉的时候,胸口已被划了一刀。
衣衫划开,胸膛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马流了出来。
若他继续前冲,势必便会被有斩腹的危险。
但他在刹那间,身子向前一俯,斜滚了过去,那人眼前一花,已失慕容云峰所在。
忽然之间,慕容云峰的剑已刺入他的腰际。
他大叫一声,已倒下。
又有两名*手正掩*过来,但那长刀人倒下的身形挡得一挡,慕容云峰又已不见。
现在的情势是慕容云峰由明转暗,他判断,至少还有三人埋伏在草丛中等待自己现身。
——两个*手和一名大敌。
而那个自己一路追踪,身背重物的蒙面人却一直未现身,也许他根本劫持的就不是凌珑,而是有意在诱自己进入这里的埋伏圈。
这所有发生的一切,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但他可以坚信,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争对他而来,主要还是为对付凌珑,只不过现在自己和凌珑在一起,保护着她,使得对方对她无法再下*手,对方这才要先将自己除去。
对方是谁呢?难道正如自己所言,凌步虚一死,有人想要谋夺寒山派掌门之位吗?如此一来,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易天寒,因为他是凌步虚的大弟子,是唯一最有希望和凌珑争夺掌门的人之一。
正所谓识人识面不识心,虽然他屡次将自己吹嘘成如何尊师护门,但背地里谁知他做些什么事,他给自己的感觉便是虚伪和狡诈,只是凌珑一直将他视若兄长,不听自己所劝,刚才他一出去,自己便受到蒙面人的袭击,而且凌珑也失踪了,这所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他必须得留个活口来问供。
他虽心有所想,可握剑的手却一点也不敢放松,而且更集中了注意力。
他七岁开始练剑,九岁便已将家传剑法学尽,十五岁出道江湖,扬名立万,身经百战,相较而言,今夜之战是他有生以来所战的最痛苦,最惊险的一战。
这是一场持久战,在这漆黑的夜晚,谁也见不着谁,一切都只能凭耳力和感觉去判断对方的位置。
谁先暴露谁将必死,谁先忍耐不住现出身形,那他便也输了一半。
时间是摧化剂,在一丛最密的长草丛中,长草急摇,不似被风吹动摇摆,而是被人为晃动。
他们终于熬不住,开始找人。
两个人用刀劈开长草,割断草茎,一直搜寻过去。
两人眼露凶光,手握长刀,每挥一刀,就像狂风吹蜡烛一般,长草应刀而倒,草地中顿空出一大片地方。
就在这时,右边一人突听到一声怒喝。
他转头一看,自己的同伴瞪直了眼睛已慢慢倒了下去。
他的后背已中了一剑,从背心直透胸膛。
就在他这一惊之间,慕容云峰又使出“折眉手”,一把擒住他的喉咙,使得他无法出手。
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让其有自*的机会。
他沉声道:“你们是些什么人?”
还未等那*手答话,只见他突地两眼翻白,一声惨嚎,身子慢慢倒下。
他的后颈已被一枚三棱尖刃刺穿,瞬间毙命。
正对面一名黑衣蒙面人手握长刀,冷冷地望着他。
刀长十三尺,虽看不清他的面貌,却能感觉到他一丝冷酷的笑意。
他缓缓地举起长刀,长刀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阵银光。
他毫无疑问乃是这批*手的首领。
他冰冷地道:“现在你还能接我一刀,那我就佩服你。”
慕容云峰伤得不轻,身上两处伤痕,左臂上一刀和胸口处一刀,这两处虽非致命一刀,可却也使他元气大伤,大囗大口喘息着,血已染红了整个衣襟。
他本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全身上下容不下一点沙粒和灰尘,更别说是血了。
他缓缓地立直身,执剑指着对方道:“告诉我,你们是谁?”
那人冷冷地回等道:“*手!”
慕容云峰道:“我是问你姓名?”
那人道:“你活不久了,知道了也没用,还是不知道为好。”
慕容云峰道:“我知道自己活不久,才非要弄明白。”
那人道:“这是为何?”
慕容云峰道:“因为不想死不冥目。”
那人又冷笑道:“死在我刀下的都是永不冥目,你自然也不能例外。”
慕容云峰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办法可使自己冥目。”
那人道:“什么办法?”
慕容云峰道:“便是不让自己死,好好地活下去。”
“去”字一落,他的剑已动。
剑如脱兔,人如飞虹,当那人还未看清他的剑是怎么动时,他的剑已到了他跟前。
剑势之快,势如破竹。
*手先是一愕,但他身为*手老大,必有其厉害之处,他的长刀立马舞成一道圈,阻住了慕容云峰的迅势一剑。
天也旋,地也转,他的刀呼啸着旋转,四周的长草翻飞,被其力气施成一道疾风。
刀旋风卷,慕容云峰的剑只在刀圈上一点,便又击回来,他始终无法攻入那致命的一点。
*手突地收住刀,还未等慕容云峰反击,他已长刀出手,“力劈华山”,对着慕容云峰直劈而下。
这一刀虽只是普通的一招,但在他使来,却将刀锋伸长了两尺多长,而且气势磅薄,大有将对手一刀劈成两半的趋势。
慕容云峰身形后仰,撤剑,接刀。
刀落在慕容云峰手中。
他以一双空手接住了刀身。
*手脸色大变,随即用力一坳,刀身又向前推进半尺,向着慕容云峰腹部刺去。
这下变化极快。
刀锋急刺。
慕容云峰避过刀刺,和身扑上,抢入中宫,双指在他的“棠中穴”上一按,再退身而回。
又是一招“折眉手”。
*手愣住了,他的刀也顿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恐惧,也不知道死亡,他经常笑着看到别人在他的刀下丧身,可是这一次他却真正地尝到死亡地阴影。
原来死也是件很可怕的事。
慕容云峰的剑已搭在他的脖子上,道:“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的?”
*手道:“不知道。”
慕容云峰的剑轻轻地在他脖子上转了转,道:“你相不相信我的剑很快,快得能在你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痕。”
*手道:“我相信。”
慕容云峰道:“既然如此,你想死吗?”
*手道:“做我们这行的有我们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论是非也不问善恶,替雇主保密,是我的原则。”
慕容云峰冷哼道:“告诉我凌珑在哪?我可以饶你不死。”
*手道:“你*了我吧,我根本不知她在哪。”
慕容云峰剑又压了压,直压出血丝,道:“你还挺有骨气。”
*手道:“你不用逼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负责在这伏击你。”
慕容云峰“嗖”地一撤剑,道:“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走吧。”
说完伸手解开他的穴道。
*手惊颤地望了望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容云峰收剑转身而去。
“你去古兰荒寺。”*手道。
慕容云峰停住脚步。
*手又道:“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慕容云峰答道:“我也不会。”
“会”字一落,他已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加快脚步,赶往古兰荒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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