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步虚一身内外功夫天下弛名,二十年前便挣得铁掌之名,由此寒山派的名望也是水涨船高,在北方武林中占有重要一席,有时甚至压过了北方武林龙头金龙门。
一山不容二虎,北方武林中寒山派和金龙门迟早要有一场火拼,这是人人皆知的。
可又有谁能料到,就在寒山派事业如日中天时,掌门凌步虚竟会被人暗算。
到底是什么人会将名震江湖的铁掌打伤?
事情来得太突然,也太玄虚。
曲保玉又一想:“莫非二叔也是为了这件事不愿告诉我,但这件事又与我何干,为何向我隐瞒呢?”
凌珑对沙氏兄弟的话半信半疑,道:“你们又从何而知我爹被打伤?”
沙行地道:“这事早已不是秘密,在江湖上也已传得纷纷扬扬,你若不信,看看这个。”
话罢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用重手法扔过去。
沙行人在凌珑接纸时,说道:“我们是从无头箭上得到消息的,不仅我们兄弟二人拿到,江湖上差不多和你爹有仇恨的均会收到。如今,大家都知道凌老儿命在旦夕,正所谓父债子还,想报仇的知道你必会为这事下山赶回寒山派,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赶来劫*你,而我们兄弟二人正好凑巧等到你。”
凌珑一言不发,看着信纸,忽地信纸一扔,死命地用脚踩了两踩,道:“那这无头箭又是何人所发?”
沙行地道:“无法奉告。”
凌珑凤眉一竖,一声怒哼,转身便要跃上马。
沙氏兄弟见她要逃,哪肯相让,叫道:“想跑可没这么容易。”
一左一右又待挥刀攻上,凌珑左手中、食二指一撮樱唇,一声尖叫。
远处樱桃虽正吃得欢,但一闻听主人叫唤,忙也一声嘶叫,便扬蹄赶去。
原来凌珑一听沙氏兄弟所言,哪还有心思逗留,只想尽快赶到父亲身边。
还未等凌珑上马,沙氏兄弟快步向着凌珑的头部削去。
凌珑不得不一个大弯腰,明晃晃的刀光便在只离自己脸面两寸的高度划了出去。
她甚至能感受到从刀锋中带过的冷意。
刀锋过后,她本想摆正身子,不想沙氏双凶见一招落空,趁凌珑还未回过身时之际,拖刀反手又是一扫,并且降低了高度。
这一下凶险成疾,凌珑见躲无可躲,忙身子在地上一躺,使双凶的刀又落空。
双凶互使眼色,两把刀,同时向躺在地上的凌珑扎去。
凌珑持剑忙向身前一封,挡住来刀,随即身子一滚,又一个“蜻蜓吸水”,双腿在地上一躬,立马又站直了身子,持剑喝道:“让开,我不想*人。”
沙行地道:“我们也说过,今日我们非要*了你不可。”
凌珑哼道:“不要不知死活,我没时间跟你们瞎磨。”
“哒哒”声响,樱桃赶来。
凌珑飞身上马,一勒马缰,便要放蹄驰奔。
哪知沙行人一个地蹚,身子在地上一翻,手中提刀便去剁马脚。
另一厢,沙行地身子一起,凌空一刀便向凌珑砍去。
这一下凶险成疾。
樱桃吓得一声长嘶,忙前脚一抬,躲过了沙行人的地蹚一刀。
身在马背的凌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为躲沙行地的腾空一击一个不慎,摔下马背,跌落地下。
沙行人适逢其时,身子又是一滚,一刀便向凌珑拦腰一斩。
凌珑一落于地,还未反应过来,沙行人一刀斩来,自无还击之力,正待闭目待死,突听“啪”地一声,沙行人只觉手腕一痛,那一刀便已斩偏了方向,一刀砍在地上,溅起泥土四起。
说时迟那时快,凌珑情知有人救了自己,忙一个鲤鱼打挺,身子翻转过来,还待举剑反击,只听背后一个凶凶的声音道:“别动!”
一把刀已架住她的脖子。
她忙停下手。
背后沙行地一脸冷笑。
原来凌珑摔落马背,沙行地又是一刀落空,只吓得樱桃放蹄而去,待他落下身时,正是凌珑起身之时,他忙转其背后,趁袭一刀,制住凌珑。
凌珑见自己受擒,闭目待死,道:“要*要剐,随你们便。”
沙行地哈哈一阵冷笑,道:“这么快就*了你岂不太可惜了,我兄弟二人刚才已说过,我们要先奸后*。”
凌珑怒道:“我便是做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沙行地道:“咱兄弟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与你这样的美人儿缠绵,既使死也认了。”
凌珑怒骂道:“你别忘了,我爹虽受了伤,可我师傅还在,她若知道我被你们这两个畜牲欺侮了,她绝不会轻饶你们。”
沙行地道:“你是说静月师太那老尼姑,此处荒野山岭,无有人迹,*了你又有谁知,你莫甩性子,你不甩性子,说不定我二人一快乐,便让你死得舒舒服服,你若甩性子,我们也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曲保玉见凌珑被擒暗道糟糕,正在想法设法营救,忽见二人对凌珑动手动脚,立时无法容忍,正待现身搭救,忽地又听得一个粗壮声音响起。
只听得那声音道:“两位可是黄风岭沙氏双雄。”
沙氏双凶一听有人喊自己“双雄”,心中大喜。
沙行地忙停手,点住凌珑曲中穴,使其无法动弹,放下刀道:“哪方朋友?”
从道旁又转出两个皂衣汉子,一人是个秃头,细眼,尖耳,手执一根狼牙棒;另一人五短身材,面相凶恶,拿一把铁锤。
这二人一看便非善善之辈。
那秃头汉子傲然道:“我二人乃金龙门丁盟主座下,我是范天,他名尹松。”
一指那执锤汉子。
他这一报名,不但沙氏兄弟、凌珑吃惊,就是曲保玉也是心中大惊。
曲保玉心道:“从来未见过这二人,定是有人假冒金龙门中弟子。”
沙氏兄弟见来了帮手,且还是金龙门丁盟主手下,大喜过望,沙行地开口道:“原来两位是金龙门的朋友,我二人早已久仰贵门威望,丁盟主大名,一心想追随丁盟主麾下,只是一直无人引荐,待此事一了,我兄弟二人愿请酒款待,恳请两位大哥引荐。”
曲保玉听了心中鄙视,暗道:“就你们这两个货色还想进金龙门,还不如去死。”
范天又道:“好说,好说,我们丁盟主如今正在广施圣手,招贤纳士,二位大名如雷贯耳,若二位肯加盟我帮,丁盟主他一定喜欢。”
沙行地道:“那可多谢两位大哥。”
范天又看了看凌珑,道:“你二人所擒的这女子可是寒山派凌步虚的女儿凌珑?”
沙行地道:“正是这贱人,不瞒两位大哥,我二人本还有一位大哥,只是不幸惨遭凌步虚毒手,今日是我大哥忌日,刚才我二人擒住她,本想*了她,摘下她的头颅,以祭大哥,正好被两位大哥叫住,不知有何事情。”
范天笑道:“原来如此。刚才两位不是一直想要投效丁盟主吗?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
沙行地道:“这话怎讲?莫非丁盟主也在捉拿这丫头。”
范天脸色一变道:“丁盟主何等身份,又怎会为难一个小姑娘。”
沙行地忙陪着笑脸道:“也是也是。都是我这粗人不会说话。”
范天哈哈一笑,道:“不知者不怪,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了。”
沙行地点头道:“正是正是。”
曲保玉暗骂:“这两个无耻之徒,等会待我抓住了,非好好审讯。”
凌珑听他们说话,大厌其烦,朝范、尹二人道:“两位大哥,我寒山派与你金龙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何要为难于我?”
范天冷冷地道:“莫非你还不知,那凌老儿倚仗自己武功了得,铁掌威名,处处与丁盟主结怨,且故意寻事找碴,毁我门下商铺,伤我门下师兄弟,我们丁盟主为人正派,怕伤及双方和气,有损北方武林之安宁,一向不与计较,丁盟主虽仁慈,可我们这些做手下的早已心中有气,忍无可忍,如今凌老儿被仇人所伤,正是天赐良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了你,正好让你和凌老儿九泉相见。”
曲保玉心中又骂道:“不要脸,这两人肯定是假冒金龙门弟子,二叔可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这件事我可要管一管了。”
凌珑怒气更盛,道:“原来又是想趁人之危,赶来*我的。”
尹松道:“*了你,好趁早送凌老儿归西。”
凌珑怒火冲天,无耐穴道被封,无法动弹,叫道:“要*我,就快来吧,省得废话。”
沙行地呵呵一笑,道:“原来两位大哥也是来取这贱人性命,也罢,我二人便做个顺水人情,原本想先奸后*,现在便先给二位大哥受用,以做引荐之礼。”
范天哈哈一笑,一双色眼直盯了盯凌珑,蒲扇般的大手便向凌珑脸上捏去,假装推辞道:“这怎么……”
话还未说完,只听得他“哎哟”一声,那捏向凌珑的大手如受针刺,一阵巨痛,他放下手,大叫道:“谁?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快滚出来。”
“来”字还未说完,又听得沙行地一声惨叫,摸着自己的脑门,骂道:“是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
突逢巨变,四人一慌,忙握住兵刃,护住周身,四下观望。
*不用说,这一切都是暗中的曲保玉所为,他见凌珑差点便遭范天污辱,忙在地上捡起几个石子,扣在手心,使用弹指神通的手法,掷出石子,击中范天手腕。
何白衣号称“袖云箭”,故名思议,乃是打暗器的高手,他将绝活传给曲保玉,不想却在此处派上用场。
曲保玉见四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笑,可他并不发声,以防行踪泄露。
凌珑穴道受封,情知今日凶多吉少,本已抱必死之心,忽见暗中有人施加援手,虽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但便冲着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情,已自感激几分,积在心中的一口怨气便已疏松了几分。
正在她默念感激之情时,忽觉被点的曲中穴一痛,一股热流已引导而入,解了穴道。
她定睛一瞧,一粒小石子从身上滚落下来,心知是来人暗中弹出石子替自己解了穴,穴道一通,她立马握了握手中的剑,恨不得一剑刺死这四个恶人。
可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动,因为她在等待,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一击命中。
曲保玉从小便练习用石子点穴解穴,击人要害之技巧,一是小时觉得好玩,常用此击毙空中的飞鸟,二是觉得很实用,他热心学,而何白衣也愿意教,至此这相隔虽已有十丈开外,但对他来说用石子解穴伤人并非难事,只不过是其手法虽纯熟,只是欠缺功力而已,要不必是百步穿杨,毙人于命。
范天四人鬼虚一阵,见无人应声。
范天叫道:“何方高人?快快现身,金龙门下范天、尹松拜见。”
曲保玉依旧不答。
沙行地道:“没有人,莫非有鬼?”
范天道:“鬼也会石子打人吗?”
尹松一瞧凌珑,计上心来,左手一伸,便又要抓向凌珑的脸庞。
凌珑一声惊呼,正待摇身闪避,忽听得范天叫道:“石子是从那边石头处打来。”
话音一落,他已飞身而起,向着曲保玉躲身之处奔去。
沙行地跟着奔去。
沙行人、尹松也待跟去,岂想凌珑突地发难,手中剑忽地向前一刺。
这一剑防不胜防,二人毫无防备,沙行人一声惨叫,凌珑一剑削断他的右膀,剑随身走,又一记划中尹松的右腿肌肉。
幸好尹松见势不妙,虽右腿被划一剑,但闪避及时,才有幸保住右腿。
而沙行人右肩处鲜血淋漓,未完全断开的碎骨还在摇晃,其惨状不忍直视。
这还是凌珑出师以来第一次痛下如此狠手。
她本是一个很善良很可爱的小姑娘,以往的她就是见到*一只鸡也是心存仁慈,感觉残忍,而这一次却是自己亲身而为,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怪只怪他们欺人太甚,她已怒无可怒。
沙行人痛得一跤跌坐于地,脸色惨白,完全失去了知觉,他今生也不会想到今日会折在一个刚出师门的小丫头之手。
尹松一阵哇哇大叫,横锤便砸。
凌珑知其劲力沉猛,不敢与其相碰,忙改变剑路,一招“凌燕划空”,剑尖力刺其小腹。
范天与沙行地见后面发难,凌珑穴道被解连伤二人,忙转身而回。
当务之急,*了凌珑才是正事。
范天见凌珑刺向尹松,忙一晃狼牙棒,从侧攻击,向着凌珑挥头便是一砸。
沙行地见沙行人被削一臂,痛坐于地,心中大怒,急红了双眼,挺刀便向凌珑砍去。
这一下凶险异常,凌珑忙摇身一避,先躲开范天的当头一击,而刺向尹松的那一剑便即落空。
尹松一见有空可袭,右锤“横扫江山”平空向前推出数许,直击凌珑小腹。
凌珑左右受袭,一时无法还击,而沙行地的一刀更是当头劈下。
三个人三把兵刃同时袭来,饶谁见了都要心惊胆寒,更何况凌珑还是一个小丫头。
但她虽面上惊慌之情险于表,但心底沉着,手上亦不松懈,身子突地飞起,双脚立并于三种兵器之上,一声娇喝,手中长剑连圈连点,分袭三人脉门。
这一招兔起鹘落,身法迅猛快捷,点剑方位极其准确,但范天三人乃是老江湖,一看凌珑腾空于刃,便知有其厉害后招使出,待凌珑一剑挥来,三人提兵刃奋力一掷,想将凌珑掀翻于地。
凌珑忙一个“鹞子翻身”翻出数丈。
沙行地凶道:“臭丫头,今天我非*了你不可。”
凌珑一声冷哼,挥剑于手。
沙行地大喝声中,展开身形,一招“刀破长空”又向凌珑攻去。
这一刀威势极大,将凌珑身周数尺俱都笼罩在这一刀之中。
只可惜他功力太浅,未能将此招发挥出极限。
凌珑突遇绝招,正在思索如何应付,沙行地的刀己至,她不及思索,忙一个“飞鸟入林”,又待起身而避。
而尹、范二人又从侧面围攻而上。
她不得不先解当务之急,侧身闪过沙行地的怪招,随后一记“怪蟒翻身”,剑尖乱点,一下逼住范天二人。
但尹、范二人仗着自己力大招猛,一招下去,虽被凌珑接住,随又更换一招“雪花盖顶”棒锤同时击出。
二人功高力猛,且狼牙棒与铁锤均是外门硬家兵器,每一招挥出,均发出“卟卟”声响,以慑人心魄,而凌珑瘦小纤弱的身体每次都得使出浑身全力去迎接,且还要应付沙行地的攻击,甚是吃力。
十几招下去,她便已累得气喘嘘嘘,力道渐渐转弱。
便在这时,忽听背后一阵马蹄声响,一人大叫道:“快闪开。”
骏马奔弛,速度之快,转眼便已到跟前。
凌珑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樱桃,而马上的少年正是令自己又气又恼的曲保玉。
曲保玉一伸手,叫道:“快上马。”
说时迟那时快,她也不及细想,忙抓住曲保玉的手,飞身上马,坐于马后,奔驰而去。
尹松正堵在马前,起拳便捣向马头。
曲保玉忙提缰躲过。
沙行地刀法一奔,一刀便向马脖子砍去。
曲保玉飞起一脚踢偏他的刀,随机纵马跃过。
凌珑坐在马后,虽然与保玉相距甚近,却不敢靠近,只抓住他的衣襟,以防被摔下马。
就在她正为保玉连过二人而庆幸时,忽听得耳旁风声哧响,甚是急促,听声辨器,忙右手一剑削落,原来是只穿喉而来的燕尾镖,幸好被她一剑打落,才免遭于难。
她一口气还未松开,忽觉后肩一阵麻痛,随即头脑一晕,便已倒伏在曲保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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