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于网络
疼。
心被刀刀剐下般的疼.....
“疼!”
言舒痛苦出声,尖锐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鲜红色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疼就对了,因为待会你会更疼。”
阴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舒费力的掀起犹如千斤重的眼皮,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上勾的眉眼,精挑扭曲的五官,玉白的脸颊沾染着鲜红血迹,带着强大视觉冲击力撞进眼睛。
方若彤?
她最好,最信任的闺蜜。
此时却是用匕首直直的捅进了她的心脏处。
言舒额头冒着虚汗,牙齿疼的打颤,“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哈哈哈,为什么?!”方若彤笑的疯狂,一双眸子尽是歹毒,“言舒,你应该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死在我手上吧?不过这也不怪我,你要是乖乖呆在纪墨霆身边不就没事了?”
“可是你偏偏要逃,我其实还不想这么早对你动手,像你这么聪明的听话狗太少见了,就因为我救过你,就对我掏心掏肺的,可惜你现在价值已经榨干了,我当然只能对你下手了。”
“哦,忘说了,救你那次的是早就计划好的。”方若彤挑眉,残忍的说道,“你会出现在纪墨霆床上也是计划好的,逃跑失败,毁容,被囚禁都是我们计划好的!”
忍着剧痛的言舒忍不住抬眸,愤怒的喘息声极为强烈,“你.....”
“你什么你?谁叫你那么信任我,还真把我当至亲至爱的闺蜜。”
方若彤毫不客气的嗤笑,“言舒,你可真是是太可笑了!你反正就要去见阎王,我不妨再告诉你,其实你母亲的车祸,你弟弟痴傻,都是为了让你能毁掉纪墨霆!”
“而纪墨霆已经去地府给你探路了!”
方若彤娇媚的脸染着恶毒笑意,尖锐的指甲划在言舒毁掉的右脸颊,握着的匕首的手却猛然用力一转。
强烈的剧痛感没让言舒吭一声,她死死的盯着方若彤,“你会有报应的!”
“呵,报应?等你去阴曹地府再说吧 .....”
接着她的右肩被人用力一推,身体急剧下坠。
身后是万丈悬崖。
--
哐当一声。
言舒猛然惊醒了过来,喘着粗气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浓烟滚烫,泛着火光的房间,呆愣住了,“我不是被方若彤推下悬崖了吗?我怎么没死....咳咳咳~”
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就被浓烟呛的飙了泪。
她从床上下来,扫视一圈卧室,却被墙壁上烧到一半的画像,定住了目光,
画中女子眉眼半阖半开,极尽媚态。
更让人怵目的是,锁骨处密密麻麻的痕迹,像烙印一般刻在骨子里。
而画中男子,强劲有力的后背,那充满爆发力的腰肌,似乎都能看到青筋爆出,可想那冲击力有多大。
从胃部直冲而上的恶心让言舒没忍住低吼一句:变态。
却不小心再次将浓烟吸入肺部,咳的头皮阵阵发麻,紧绷的神经也在某个瞬间哐当断裂。
她想起了!
这不是她被纪墨霆囚禁的卧室嘛!
而这场大火,是七年前她听信方若彤的主意,故意制造大火乘机逃出纪家。
言舒看着这熊熊大火,难道我重生了?
她忍不住抚摸右脸颊,光滑细腻,完好无损。
她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手臂,真真切切的疼痛。
这不是梦!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可是为什么要让她重生回到七年前!
言舒忍不住的抓狂,如果再提前一年就好了,她绝对会离纪墨霆那变态远远的!
不过当下小命要紧,再待下去她就要重演上辈子的悲剧了,她可不想再被毁容了!
火势越来越大,她得自救。
她看了一眼房门,眸中暗光一闪,那门被人反锁了。
不过,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床后面有一密道,是大火之后她才得知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她就算是死,也不想再呆在纪墨霆身边了。
言舒将床头柜挪开,伸手朝床内侧的墙壁摸去,摸到凹凸不平小圆点时,快速按下。
果然,床被挪开,露出了密道。
言舒脸上一喜,嘴角的弧度还没有勾起,就猛然听到强烈的撞击声。
有人在撞门!
是......洛寒吗?
她刚想回头,就听到那句仿佛从骨子里穿透而来的声音——
“阿舒.....”
言舒指尖发凉,身子僵硬的转了过去。
便对上了一双恐惧到连灵魂都在颤抖的眸子。
怎么是他?
纪墨霆。
“你......你怎么会来?”言舒本能的后退一步。
哪怕重活一世,也无法掩盖她对着这个男人深入骨髓的惧意和恨意。
逆着火光的纪墨霆戴着金色獠牙面具,冰冷的眸子带着毁灭性的狠绝,直直的朝着她冲了过去
她必须逃!
言舒瞳孔瞪大,但腿却不停使唤,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纪墨霆将她禁锢在怀里。
而她头顶上的水晶吊灯不知何时松弛,直直的砸到纪墨霆的后背上。
哐当一声巨响。
言舒心都跟着一颤,刚才纪墨霆冲过来是为了救她?
“阿舒,你只能是我的。”
阴鸷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占有欲。
言舒还没有回过神来,脖颈处就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如同野兽撕咬猎物,仿佛要将她连同骨血一起拆吞入腹。
“纪墨霆,你这个疯子!”
她被他咬着整个身子都打着哆嗦,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伏在身上的纪墨霆一推。
砰!
纪墨霆被她推倒在地,晕了过去,泊泊血液从他后脑勺流出。
言舒捂着脖颈深吸一口气,死死咬着牙,“让这混蛋死了算了!”
咳咳咳~从口鼻吸入的浓烟让她喉咙发痒。
她必须赶紧离开!
言舒没有任何犹豫的朝着通道走去,只是最后没有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纪墨霆,用力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掉头朝着纪墨霆走去,用力朝着他膝盖狠狠的踢了几脚,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今天我救了你,要是再敢用第三条腿欺负我,我就弄死你这条小命!”
然后还不解气的朝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这才将人扶起。
出了密道,言舒直接将纪墨霆往草丛上一丢,自己瘫坐在地上,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重的跟猪一样。”
又狠狠的踹了一脚昏迷的纪墨霆。
不过休息片刻,言舒就站了起来,她已经出了纪家庄园,而且现在是晚上,又有大火掩饰,是最好的逃跑时间。
至于脚下这人......拖他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拍了拍手,准备离开案发现场,结果她刚抬脚,脚踝就被人抓住了。
言舒身子一僵,低头看去,就看到纪墨霆那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已掉落,脸颊外侧还有一道未*血迹。
看着额外的渗人。
“你.....你醒了?”言舒被吓的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手掌还磕到旁边一块石头。
完了!
这恶魔醒了,难道她还是逃脱不了成为禁胬的命运?!
不,她绝对不重走上辈子的路!
言舒深吸一口气,心里核算自己的胜算,见对方还没有动作,手快速握住旁边的石头,眸子闪过一抹厉光。
她不介意先下手为强!
只是她刚挪动发软的腿,就看到对方朝着自己虎扑了过来,死死的一把抱着她的腰,说着她从未听过的言语——
“姐姐,我怕。”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言舒雷的里嫩外焦。
言舒狠狠的敲了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她重生的打开方式不对,不然她怎么会精神错乱到听到“姐姐”这两个字!
纪墨霆这疯子,只会一口一口“我的阿舒”叫她。
“姐姐,你好软~”纪墨霆将自己的脸拱在言舒胸前柔软的地方,情不自禁的蹭啊蹭。
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言舒的脸色从狂躁变成阴沉。
言舒用力收拢掌心,胸口因愤怒剧烈起伏,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在纪墨霆的脑门上。
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色胚子!
“等等,我好像没有听错......”言舒一把攥着纪墨霆的衣领,眼睛死死盯着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纪墨霆撇着嘴,一副就要哭的神情,委屈巴巴像只落水的小狗仔,“姐姐,你打疼我了,好痛~”
这下真的没错了!
言舒看着他脸颊上干掉的血迹,内心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她感觉她已经按捺不住那颗激动的心了。
“乖,说你是傻B。”言舒带着诱惑的声音哄道。
纪墨霆眨着眼睛,满脸不解,但还是很听话的说道,“你是傻B。”
言舒:“......”这人是装的吧!?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的纪墨霆端坐成小学生的姿态,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我说错了吗。”
言舒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温柔的笑脸,“说我是傻B。”
纪墨霆:“我是傻B。”
言舒按捺不住的喜色浮于眉间,“说我是智障。”
纪墨霆很乖:“我是智障。”
言舒继续:“我是下作不要脸的色胚子!”
纪墨霆认真重复:“我是下作不要脸的色胚子。”
“哈哈哈~”言舒没有忍住的狂笑起来,“傻了,真的傻了!”
这笑声让纪墨霆有些不安,他用手手扯了扯言舒的衣角,“姐姐~”
言舒无情的将他的手拍掉,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眼神警告味十足,“记住了,不许叫我姐姐,我是你爸爸。”
纪墨霆这偏执狂傻了,那她不就彻底自由了吗??
言舒愉快的哼着小调,转身毫不留情离去。
却不想对方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搂着她的腰,低沉的嗓音难得带了几分撒娇和无措,“姐姐,不要丢下我。”
言舒脚步一顿,而后冷漠的嗤笑一声,“松手,我不是你姐。”
挺直的脊梁骨传来许凉意, 纪墨霆将额头抵在了言舒的后背上,“姐姐~我怕”
言舒嘴角抽搐了一下,踏着尸体上位的纪魔头居然也会怕?
难道这就是报应?
活该!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由远及近传来稀疏的脚步声。
言舒先是一愣,而后以最快的速度蹲下身子,将纪墨霆拎到身前,捂着他的嘴,同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进展的很顺利。”
这声音.....
言舒眼眸微眯,下颌抬起,娇艳的脸颊透着浓浓的凉意——
“方若彤.....”
她绝对没有听错,这就是方若彤的声音。
上一世,她就是听信方若彤的话,制造大火,不但没能成功逃出纪家,反而还差点葬身火海,而本该接应她的人,却在这里私会陌生男子。
只是这男子的声音,她莫名的有些耳熟。
“想办法让纪墨霆服下这瓶药物。”
“您放心,只要有她在.....都不成问题。”
拖长的尾音带着轻蔑的得意,跟平时在她面前装乖卖巧时,判若两人。
言舒眸色加深,方若彤口中的“她”就是她吧。
毕竟上一世,她确实被她耍的团团转,特别是在坑纪墨霆的这条路上,更是不遗余力。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方若彤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前世的记忆点好像在纪墨霆放她走后,就戛然而止。
之后便是她死的那一幕。
言舒的思绪飘得有些远,神情捉摸不透,直到掌心传来了黏腻的触感,她垂眸一看,便撞进了纪墨霆黑白分明的眸子,罕见的清澈懵懂。
却把舌尖舔掌的动作做的色气十足。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狐狸改不了发*!
言舒深吸一口气,确定那两个人已经走远,直接一巴掌抡到纪墨霆的脸颊上。
“姐姐,你为什么打我。”纪墨霆眨了眨眼睛,孩子气的神态跟他那张冷硬俊朗的五官违和极了。
言舒冷着一张小脸,“因为你欠抽!”
话落转身便走,只是走了几步又退回到纪墨霆面前,眼眸中恨意和不甘心翻涌。
纪墨霆,上辈子是我识人不清,认贼做母,被言家斩断了最后退路,是我眼瞎,把唯一希望放在利用我的闺蜜上,落个死无全尸,但我最最最不应该对你心软,被你硬生生的囚禁成傀儡,沦为床上禁脔。
这辈子不会了,既然你落在我手里。
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月黑风高......宰人夜。
从纪家别墅出来,有一条必经之路,言舒就蹲在路边榕树后,直到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驶来。
她眼睛一亮,拽着身后之人便冲到马路中间,“停车!”
车主猛然一惊,急踩刹车,顿时轮胎跟地面产生刺耳的摩擦声,尤为尖锐。
车滑到言舒三尺远停下了。
车窗快速摇下,极具富贵相的大脸从里面探出来,怒气腾腾的指着言舒,“你不要命了是吗,想死死远点,别弄脏我的车!”
圆润的五根手指上明晃晃戴着五个金戒指。
没错,就是她了。
“您误会了。”言舒讨好的走了过去,“我是来跟您做一笔交易的。”
车主不屑的打量言舒,“我可从不跟女的做交易。”
言舒了解,直接将身后的纪墨霆推了上来。
脏兮兮的脸蛋已被清理,此刻的纪墨霆剑眉入峰,鼻梁高挺立体,薄唇性.感迷人,再配上那一双星眸。
简直帅出天穹了。
果然,对方看到纪墨霆那张脸,就露出了痴迷的神情,态度转变,“多少钱?”
“爽快。”言舒笑的跟偷腥狐狸,“一千万,加把我送到南西路。”
看来传言不假,商界金娘子苏艳红生活糜烂,曾放下豪言,她看上的男人,没有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上辈子,金娘子从纪家宴会回去的路上,就抢了一个十分俊美的男人,当夜就把人給办了。
至于她是这么知道的,是因为那男人身份不简单,是刚上任市长的小儿子。
当时可是轰动帝都
而且,金娘子号称一夜十朗。
这辈子,她定要让纪墨霆也好好尝尝被人压在身下感觉,日夜蹂躏。
光想想就觉得十分解气,哈哈哈哈。
到达目的地,言舒准备下车,不料纪墨霆死死攥着她的衣角,那眼神像极了怕被抛弃的小狗崽,“姐姐,你要去哪里.....”
金娘子垂涎的看着纪墨霆,表情已按捺不住,言舒意会,当即毫不犹豫的将人劈晕了。
苏艳红满意的笑了笑,掏出一张支票,“既然人已经卖给我了,那以后......”
“以后他就是你的人了。”言舒将支票接过来,心里乐开花了。
纪墨霆这变态挺值钱的。
她目送的车子远去,心安理得将钱揣兜。
接下来,她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
言家
言舒看着熟悉的大门,脑海里有无数个画面闪过。
上辈子她惨遭大火不久,便突然收到阿彻退学的消息,并且再也不能说话了。
要不是纪墨霆那死变态连她弟弟的醋都吃,她何至于被困于纪家,连当时发生了什么都未得知。
如果她推算的没错的话,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她的阿彻还是好的,这一世,她定要护他周全。
言舒推门而入,缓缓的朝屋里走去,无视餐桌上那几道诧异的目光,伸手拦过佣人,“阿彻在哪?”
“大......大小姐?”佣人惊恐,身子抖的厉害。
言舒疑惑,她是刚从火海中逃出来,灰头土脸,但不至于跟见鬼了一样吧。
“言舒!?”言乐看到脏兮兮的言舒震惊,脸上嫌弃一闪而过,“你怎么回来的?”
言舒嗤笑一声,“怎么我回我家,还要跟你这个外人报备?”
言乐被怼的满脸通红,脸上的恨意一闪而过,不过马上换上柔弱的嘴脸,“姐姐,我.......”
“你妹妹这是关心你,你怎么说话的。”言父皱眉看向言舒,“还有你不好好呆在纪家,回来做什么?”
呵......
呆在纪家被人蹂躏,换取你们享受天伦之乐?
“你对孩子这么凶干嘛?”李芳轻瞪一眼言父,担忧的看向言舒,“舒儿,你身上这是怎么了?芳姨心疼死了。”
心疼她?
言舒琢磨着这两个字,满心嘲讽。
前世,她是真的把她当半个亲妈,将自己唯一的弟弟托她照顾,对于她要求从不拒绝,不惜隐于幕后,将所有荣誉跟光环拱手赠与她亲生女儿。
只愿她能待阿彻如亲生。
结果,只换来言乐星光坦途,万人追捧。
而她的阿彻......她的阿彻成了傻子。
言舒压制胸腔内翻滚的恨意,目光瞥到餐桌上仅有三人餐具时,瞳孔猛缩,死死攥住旁边佣人衣领,“再问你一遍,阿彻在哪里?”
“大大小姐......我不知道阿彻少爷哪里......去了”佣人抖的更厉害了。
“姐姐,你拿佣人撒气做什么?弟弟他一到吃饭时间就喜欢乱跑,说不定等会就回.......”
砰的一声巨响。
“啊!你你.....”言乐惨叫的后退一步,看着碎在她面前的花瓶,愤怒指着言舒,“你想干嘛!”
言舒逼近言乐,眼神透着一股子凶狠,“再BB奶奶就砸你身上。”
大概是被她眼神吓到了,言乐咬着牙,敢怒不敢言。
言舒攥着佣人,“去给我把所有的佣人喊过来,不给我把阿彻找出来,都别想走。”
“你闹够了没有!”言父猛拍桌子,怒斥,“现在赶紧给我回纪家去。”
“纪家”两个字给言乐提了个醒,她猛然冲到言父面前,“爸,你看姐姐这样,怕是被纪家赶出来了......”
“怎么可能?”言父眉头紧锁,用力擒住言舒胳膊,“说,你怎么从纪家出来的!”
言舒满脸嘲讽,不过看到言父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抓住她时,淡漠的眸子闪过几抹快意。
“是啊,我已经被纪家赶出来了。”
言父的身子猛然一晃。
言舒不再理会,强行召集所有佣人,将整栋别墅里里外外的翻个遍,却没有找到半个人影。
“大小姐,都找遍了没有发现阿彻少爷.....”佣人停顿了一下,“只剩下后花园的杂物间,不过那杂物间常年锁着,不太可能......”
“带我去。”言舒径直打断对方,脚步急速。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黑夜中屹立的小木屋远远看着有些惊悚,但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言舒还真不怕。
“把门给我打开。”言舒朝旁边的佣人命令道。
不知为何,她右眼皮跳的厉害。
佣人为难,“大小姐,钥匙我忘记拿, 我现在就回去拿.....”
“不用了,你给我让开。”
言舒让佣人站一边去,上前一脚将门哐当一声踹开了。
佣人打了个哆嗦,她感觉大小姐比以前更可怕了。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声。
“阿彻!”言舒看着捂着头蜷缩在角落的人影,几欲崩溃。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她的阿彻。
她冲了过去,手颤抖的想要安抚那个少年,“阿彻,别怕,是阿姐。”
蜷缩的少年微微抬头,空洞的眸子碎进一抹亮光,发白嘴唇动了动。
言舒抱住他,带着哭腔嗓音额外的轻柔,“阿姐带你回家。”
--
奢华的客厅一片肃静。
所有佣人分排而站,低着头,没有人敢说话。
“人都找回来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言父怒气冲冲的看向言舒,“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闹?”言舒冷笑一声,“言自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的亲儿子被人锁在黑屋子, 如
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这辈子就要断子绝孙了!”
“逆女!你这个逆女!”
言父被气的说不出来,一旁的李芳赶紧帮他顺气,同时对着言舒劝道,“阿舒,你是不是误会了,阿彻一到晚上就喜欢乱跑,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进去的?”
“就是,说不定弟弟就喜欢那小黑屋。”言乐幸灾乐祸的附和道。
“误会?”言舒冰冷的眸子斜睨对方,“我弟弟是有三头六臂还是七十二变,还能从里面把自己给反锁了?”
她没指望言自强父爱泛滥,但是今天这件事,她还真不会善罢甘休。
言舒扫视所有佣人,“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
佣人低着头,没人站出来。
“不说是吧。”言舒散漫的眉眼上挑,从怀里掏出手机,“那就交给警察好了。”
“顺便把我安在阳台上的监控一并交出去,那可是拍的一清二楚。”
她话刚落,站在最前方的一个佣人突然跪倒在地。
不就是言舒刚回来时询问的那人。
“不要报警,大小姐,我说我说,我都说.....”佣人满脸惊慌,攥着言舒裤脚,“我因为偷吃被小少爷撞见了,怕他告诉夫人,我才想警告一下,我没有恶意,我真的没有恶意。”
“我还有一大家要养活,求大小姐不用送我去坐牢,求求你了”
言舒眸色一沉,她的阳台根本没有装监控,没想到还真把人给炸出来。
明目张胆的对主子动手,是真的胆子太大,还是......
言舒目光扫向继母,却见对方不停转动右腕上的玉镯,察觉到她的目光时,立即换上关心的神情,像极了慈母。
不见丝毫慌乱。
这演技,要不是重活一世,她保不准还会被骗。
言舒将目光重新放回佣人身上,眸色极冷,“送你去坐牢都便宜你了,你们把她给我关那杂物间去,除了水跟吃的之外,任何人不得探望。”
还在求饶的佣人听闻一愣,随即脸上一喜,“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在她看来,关小黑屋比坐牢轻松多了。
等你三天之后再来谢我吧。
比死亡更恐惧的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言舒不再看向求饶佣人,径直回到卧室,看着熟睡的言彻,帮他整理好被子。
而自己趴在床头,她想,她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再也不会半夜被弄醒,只为满足纪墨霆那变态旺盛又持久的兽欲。
她的意识快速陷入沉睡,不过很快就被一阵脚步声吵醒,她不耐睁眼,却看到一张差点把三魂七魄都吓没的脸,她本能的往后跑。
不料撞进了熟悉的怀抱里,夹杂着烟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还传来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我的阿舒,你又想逃?”
言舒的身子止不住的颤粟,想要推开他,却在他胸口处摸了满手血。
言舒惊恐,本能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纪墨霆擒住,他嗓音低沉喑哑,“阿舒,我把我的心给你,你留下好吗?”
纪墨霆笑的病态又邪戾,握着言舒的手,狠绝的戳进自己的心窝。
一点点的将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的挖出来。
鲜红的血液顺着言舒的手臂低落。
言舒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砰的一声从梦中吓醒了,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窗外天光大亮。
她捂着自己胸口,喘着粗气,“还好是梦!”
纪墨霆那死变态,连做梦都不肯放过她!
早知道之前就应该手起刀落,让他断子绝孙算了!
“阿姐....”
言舒猛然转过头,看到床头担忧的少爷,一把抱住,“阿彻,还好你没事。”
还好.....你还能说话。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拍她的后背。
两人收拾好后便下楼,言舒决定亲自送弟弟去学校。
只是没想到客厅有人等候她多时了,一个没落,三人排排坐。
言父灭掉手中烟头,从沙发上起身,朝言舒走去,不容拒绝的说道,“去换件衣服,跟我去纪家道歉。”
呵......
去纪家?是把她当圣母吗?
那不好意思,她只想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剧本。
“不去,也没空。”言舒白眼都懒得翻,“阿彻,阿姐送你去学校。”
不料她话刚落,就看到她的“好父亲”露出十分古怪的神情,而乖巧听话的弟弟站着没动,言舒皱眉。
“去上学?姐姐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一旁的言乐轻笑一声,被自己母亲瞥一眼后,收敛了表情,换上一副怜悯的嘴脸,“弟弟因为偷东西被学校开除了。”
哪怕表情再掩饰,也依旧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得意。
言舒脸色一冷,死死的盯着言父,“你这样让你的儿子被人诬陷!?”
言父压着满脸躁意,摆出长辈威严,“学校已经调查了清楚了,再说换个学校就行了,现在最重要的跟我去纪家!”
“这才是我们言家的大事!”
他好不容易攀上纪家,眼看着就要挤进上流圈子,以前看不上他的人现在都得巴结他。
一个自闭的蠢儿子跟这些算的了什么。
“好,言自强你好样的.......”言舒直接打掉对方拽她的手,冷笑,“那是你的大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话落,言舒拉着言彻径直朝门口走去。
“混账!”言父胸口剧烈起伏, “你今天敢出这个门,就别给我回来了!”
谁稀罕了。
上辈子不稀罕,这辈子更不稀罕。
帝豪高中。
坐落于帝都最繁华地段的贵族学校,里面就读的都是各大企业继承人,非富即贵。
言舒拉着言彻直冲校长办公室。
“谁是校长?”
门没关,但言舒还是礼貌性的敲了门才走了进去,扫视办公室仅有的两个人。
“你是那班的学生,这是校长办公室,谁让你闯进来的!”靠右的秃头大叔呵斥道,待看到她身后的言彻时,脸上瞬间更难看,“言彻?”
“你还来做什么?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开除?”言舒牵着言彻的手微微用力,胸口气的发闷,“那我要好好问问你们凭什么开除我品学兼优的弟弟?”
“品学兼优?”秃头大叔像听到笑话一样,不屑的打量言彻,“你弟弟手脚不干净,偷同学东西,在我们学校头一列。”
“开除他都算轻的了!”
言舒杏眸微睁,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证据了?”
“赃物都是从言彻书桌里找到的,还有同班同学亲眼作证!”秃头大叔怒火中烧,“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言舒起身,朝秃头大叔走去,将手机丢他口袋,然后又拎出来,打开摄像,“你刚偷我手机,人赃俱获,说说怎么赔偿我吧。”
“你你......”秃头大叔气的快喘不上气了,显然被她这波操作给气到了,“明明是你自己放进去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那东西是别人放我弟弟书桌里的。”言舒冷漠的与他对视,“我告诉你,我可是录像了,你们这种师德败坏,又冤枉学生的学校,我可不介意帮你曝光曝光!”
“你敢!我告诉我们学校可是.......”
“不就是背靠宏峰集团嘛。”
言舒打断对方,带着几分淡漠,“不好意思,我也有靠山。”
慢悠悠的从口袋掏出一个扳指。
秃头大叔先是一愣,随机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扳指,嗤笑一声,“小姑娘,我告诉......”
“你这个扳指能给我看一下吗”一直坐在正位上不说话老头,插话进来。
“校长,这有什么好看的....”
校长没理会他,见言舒点头拿起扳指端详一番,“真是是龙域扳指。”
“没想到你是纪家的人。”校长恭敬的将戒指还给言舒,“你弟弟的事情,我们会重新调查。”
言舒诧异,这扳指是纪墨霆把她弄狠了,她气的三天没跟他说话,然后他就拿这扳指哄她。
不,那不叫哄,那是威胁!是强送!
她本想着纪墨霆的东西,怎么也能用来装装哔。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不需要,带我去见失主。”言舒斩钉截铁的说道。
校长点头,率先领她们过去。
落在身后的秃头大叔懵住了,不过马上也跟了上去。
正巧是课间时间,高二走廊上嬉嬉闹闹的学生,看到校长跟主任过来,纷纷窜回教室,不过马上又探出脑袋,八卦之火在眼睛熊熊燃起。
咦,那不是被开除的小哑巴吗。
又有好戏看了。
言舒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言彻班级后门口,还未进去就听到带着“言彻”的句子蹦了过来——
“喂喂,你你们猜我刚才看到什么,我看到言彻那小哑巴了!”
“不会吧,那哑巴还敢来学校,不会又是来哭的吧!”
“我猜啊,是穷的吃不起饭,准备来偷东西的吧!哈哈哈哈”
“毕竟狗改不来吃屎........”
最后一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众人回头,便看到逆着光站在门口的言舒。
脚踹在铁门上。
刚才笑的最夸张的男同学,愤怒的一拍桌子,“你谁啊?敢来我们三班闹事”
撸起袖子,就朝言舒冲了过去。
不料.....哐当一声,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
“一见面,就给你爸爸行这么大礼.....”言舒嘴角上挑,眉眼却带着几分冷意,“可真是乖儿子啊。”
有人听到这话,没忍住的低笑出声。
“你TM的,你知道我爸是谁!”摔倒的男同学,气的脖子通红。
这绝对是他最屈辱的时刻,他狠狠瞪向言舒,却瞥到后面进来的主任,当即不顾身上疼痛,大喊道,“主任,有人来闹事......”
结果紧接着他又看到主任后面的言彻跟校长。
显然其他同学也看到了,“言彻那小偷还真来学校.....”
咻!言舒一个眼刀子*了过去,“听说有人诬陷我弟弟偷东西。”
“呸, 什么诬陷,你弟弟就是小偷!”趴在地上的男同学爬起,愤怒说道,“我可是亲眼所见”
“哦,你就是那个目击证人?”言舒嘴角勾了勾,散漫的眸子盯着他,“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在什么地方,我弟弟正在做什么?”
“切,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说就说啊。”男同学不屑冷哼一声。
言舒瞥了一眼校长,校长严肃的瞥了一眼主任,主任赶紧站了出来,端起了训人的架势,“李伟,让你说就说!”
李伟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言舒,大声喊道,“就是前天晚上六点,就在教室里,其他同学都走了,班上就剩他一个了,我亲眼看到他在钟阳座位上,鬼鬼祟祟的从课桌里掏东西出来!”
“是一只手在掏还是两只手?”
“肯定是两只手啊!”
听着这回答言舒笑了,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声音冷寒,“前天的傍晚六点时候,我弟在跟我通话,前前后后一个小时。”
“怎么我弟是有四只手?”
李伟一愣,随即眸子闪过心虚。
其他人都是一脸震惊,显然没想到突然会有神转折。
“怎么没话说了?”言舒逼近对方,瞥到他闪躲的目光,还真是欠收拾的小屁孩。
李伟被她逼的后退一步,他没想到对方有通话记录,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咬死了。
“在跟你通话又如何,像他这种哑巴,边打电话边偷东西有什么不可能!”
站在一旁的校长走了过来,看李伟的眼神有些不悦,“何主任,把监控调出来看一下。”
“校长,之前就查过监控,但不巧的是监控正好坏了。”何主任有些紧张,看李伟也越发不顺眼。
言舒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小问题而已。”
她拿着手机按下拨号键,“再给你一分钟,再不来.......”
“来了来了!让开点让开点......”
门口传来一道粗犷的男音,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人,喘着粗气,“舒啊,为了赶过来,我的小驴驴都报废了!”
言舒瞥了他一眼,语气熟稔,“别废话了,帮我修个监控。”
“不是吧,大老远把我喊过来给你修监控?”男人幽怨。
嘴上是抱怨,不过人还是挺自觉做事去了。
不到五分钟,监控就修好了。
言舒直接投放在教室屏幕上。
晚上六点没错,坐在钟阳的座位上鬼鬼祟祟掏东西也没有错。
就是那偷东西的人变成了李伟。
顿时,教室里炸开了锅,校长一脸抱歉走到言舒面前,“这件事是我们学校的失误,我们会尽快处理,给你一个答复,至于你弟弟我们马上重新安排入学。”
“不用了。”言舒拒绝,“多整顿整顿你们的校风,我弟弟有新去处。”
言舒拉着自家弟弟直接走了。
“舒啊,你走这么快干嘛!我帮了一个大忙,你都不打算请我吃个饭?”柏俞追了上去,十分八卦,“顺便跟我说说,纪墨霆怎么肯放了你啊。”
言舒看着柏俞挤眉弄眼,贱嗖嗖的俊脸,有片刻失神。
似乎慢慢跟上辈子那个骨瘦嶙峋的阴狠少年重合,他站在逼仄肮脏的角落,眼神冷漠的不像活人,“舒,你走吧,你请不起我。”
言舒胸口发疼,她认真的看向柏俞,“鱼头,以后你不管发生绝望的事情,记住找我,不要一个人硬扛。”
柏俞挠头,“舒啊,你突然这么认真怪吓人的,不会是被纪墨霆那魔头同化了吧。”
说完赶紧后退一步。
言舒翻白眼,你上辈子可是进化成比纪墨霆还魔头的人啊。
不过,这辈子她一定不会让那件发生的。
“你可以退下了,今天当我欠你人情。”言舒朝他摆手。
“咦,好无情一女的。”柏俞摇头,掏出手机,“算了,你还没有金娘子的死因有趣,真没想到,金娘子死在男人身下,啧啧啧。”
“不过,这男人长的确实帅,就比我逊色一丢丢。”
“男人”“金娘子”“死”这些字眼,让言舒猛然止住脚步。
“你刚才说什么?金娘子怎么了?”言舒一把拽着柏俞的手,“什么男人?”
“我去,你不会没有看今天的新闻吧,金娘子死了,而且是在**的时候,被男人一刀给捅死了!”
言舒瞳孔睁大,直接抢过手机,待看到照片里的尸体跟那个男人时。
她全身血液倒流。
金娘子真的死了!
而*了她的那个男人是.......纪墨霆!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喂...舒啊,你怎么了?”柏俞伸手在言舒眼前晃了晃,见她脸色苍白,有些疑惑,“你不会被这图片吓到了吧,这可不像你作风啊,你以前可是威风凛凛的.....”
“帮我一个忙。”言舒打断对方的话,攥成拳头的无名指微微发颤,“我要马上出国,帮我掩盖行踪。”
柏俞闻言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老大。
言舒现在没心情抚慰他惊吓的小心脏,她自己的小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纪墨霆那变态肯定恢复记忆了!
不然一个傻子怎么*人!!
言舒牵着言彻快速朝校门口走去,她必须马上回家拿签证,然后出国躲风头。
然......天不遂人愿。
“言小姐是吧,请问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吗?”
言舒没想到她刚出校门口,就被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给拦住了!
“不认识!”言舒将言彻拦在身后,对着那张化成灰都认识的人脸照片猛摇头,“警察叔叔,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人我真不认识,你们是不是找错人?”
两个警察目光审视着她,言舒不卑不亢,任由他们打量。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慌的一匹。
其中一警察将照片收回,言舒以为自己蒙混过关,刚想松口气,脊梁骨骤然升起一阵凉意。
这气息太熟悉了。
她几乎本能的瞥过头去,便看到刚还在照片里的人陡然出现在她面前。
完了.....
言舒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言小姐,请随我们去一趟警局吧。”
——
头顶刺眼的白炽灯有些晃眼,言舒盯着刷白的白墙怔了几秒,才将目光投发在做笔录的警察身上。
“你是说金娘子是自己吃春.药吃死的?!”
警察点了点头,“不过他捅人一刀也是事实,而且我们的监控查到,17号晚上,你从苏艳红车上下来,当时车上有你们三人,你跟嫌疑人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没有关系,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言舒直接否认。
刚才只是虚惊一场,纪墨霆根本没有恢复记忆,只要她咬死不认识他,就没人知道纪墨霆是被她卖给金娘子的。
“姐姐~”
言舒一把拍掉纪墨霆拉她袖子的手,面对警官怀疑的眼神,她赶紧解释道,“那天晚上我在郊区迷路,拦了金.....苏艳红的车,我上车的时候,车上就有他,他一见到我就喊姐姐,我怀疑他脑子不正常!”
“警官,我真没骗你们,不信我可以陪你们去医院检查!”
警察看了一眼撅着嘴,委屈巴巴试图牵言舒手的纪墨霆。
看起来确实不正常,就是可惜那张脸。
警察接受言舒意见,带着两人去了医院。
看诊,拍片,等结果。
走廊外。
“姐姐,我饿了。”纪墨霆扒拉着言舒的手臂,整张脸往言舒胸前凑,带着孩子气的语调,“姐姐,你身上香香的~”
言舒脸黑的不行,要不是因为在两个警官的眼皮子底下,她真的想一巴掌抽死这色痞子。
好在医生很快拿着检查报告过来了。
“警官,经我们医院检查,病人后脑遭遇过重大创伤,导致他失忆并且智力也受到影响。”带着眼镜的老医生将诊断书递给警察。
言舒顾不上像小土狗一般扒拉她的纪墨霆,赶紧说道,“警官,你看我真没说谎,我跟他不认识,这人脑子不正常,逮着漂亮姑娘就喊姐。”
警官将诊断书收起,公事公办道,“他的行为属于意外防挡,根据检查结果不需要负刑事责任,你可以......”
铃铃铃!警官手机突然响起。
你先把话说完啊,言舒看着径直接起电话的警官,抓心挠肺的,她就等他后面那句话溜之大吉啊。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啥,放下手机的警官脸色严肃了好几分,“但你作为他的家属需要严加看管,杜绝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啥?
“喂喂,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她姐啊.....”
警官头也不回,迈着大长腿几步就消失在走廊, 身上挂着一百多斤拖油瓶的言舒,怎么可能追的上。
她严重怀疑被人坑了!还不能坑回去的那种!
“松手!”言舒心情很不爽,对着罪魁祸首更没有好脾气,阴恻恻说道,“再不松手,信不信我让你做香喷喷的鸭子!”
纪墨霆死死抱着她手臂不松手,闻言眼睛亮了亮,“要吃,要吃香喷喷的鸭子。”
言舒:“......”
一旁的医生不忍心,“姑娘,我瞧你挺心善的,这病人怪可怜,他这种因脑部造成的创伤,大概率是好不了了,你看看你能不能帮他找找家人.....”
“等等,你说他很有可能好不了了?”
言舒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喜色,她突然生出了一种很大胆的想法。
这不就是老天送给她报仇的好机会嘛!
傻了,那还不是任由她为所欲为,哈哈哈哈。
“姑娘你没事吧?”医生觉得她笑的怪渗人的。
言舒拼命压下嘴角笑意,一本正经的点头,“医生你说的没错,我心善,这人我就先领回去了。”
她脑海里已经幻想出108种折磨人的酷刑——
她挥动着小牛鞭,看着昔日折磨她的大变态,变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土狗!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阿舒?!”
完全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的言舒,压根没看路直接跟人撞上了,只是这声音.....
“洛寒.....”她猛抬头,便看到记忆中温润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一如既往的清秀隽永。
宁洛寒一把握着言舒的双肩,神情担忧,“阿舒,你怎么逃出纪家的,怎么都不联系我们,我跟若彤发现你失踪后,你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吗?”
骤然听过“方若彤”三个字,言舒的胸口处仿佛还能感受到冰冷的匕首,刺进心脏的坠痛感。
她突然产生一种荒谬的想法,洛寒知不知道方若彤真面目?
“阿舒,我好担心你。”
耳边传来宁洛寒温润的嗓音,将言舒从荒谬中解脱出来。
她不应该这样想洛寒的。
上辈子他为了救她被大火烧毁一条腿,又被纪墨霆打断另一条腿,他都没有怪她,甚至不嫌弃她毁容的脸,不嫌弃被纪墨霆玩弄的身体,愿意等她。
愿意娶她。
宁洛寒握着言舒的双肩就想往怀里搂,压根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影闪了过来,直接一拳砸在他的眼睛上,带着不符合他“傻子”属性的凶光,将言舒圈在自己的怀里,“不许你碰她!”
“阿舒,他是谁?”宁洛寒捂着眼睛看向站在言舒旁边的男人,跟他眼神对上,猛然一僵。
这眼神好熟悉,他仿佛又看到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看蝼蚁一般的看向他。
他身体紧绷,拳头下意识的攥紧。
“他是......”言舒停顿一下。
长期以面具示人的纪墨霆,压根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容。
“我路边捡到的傻子。”
“傻子?”宁洛寒大吃一惊,刚才那要吃了他的眼神可半点不像傻子,不过这行为,也确实不像是正常人。
刚才应该是他看走眼了。
言舒点头,担心他的伤,“洛寒,你眼睛怎么样了?”
“疼,阿舒要不给我吹吹~”宁洛寒突然将脑袋凑近,言舒刚想仔细看一下他被打伤的眼睛,身子就被人猛拽了一把。
而后就看到像凶兽般的纪墨霆朝宁洛寒扑了过去,把人压在地上打。
还是往死里打的那种。
而宁洛寒毫无招架之力。
“纪.....你快给住手!”言舒惊了,照纪墨霆跆拳道十级的力道,人真的会被打死的!
“你听到没有,你给我住手,会出人命的!”
疯子!真的疯子!
顾不了这么多,言舒一咬牙直接用身子挡在宁洛寒前面,纪墨霆出势的拳头夹杂着冷风袭来。
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却未感到疼痛袭来,睁开眼便看到拳头距离鼻尖1cm处停下, 两眼猩红的纪墨霆此时像极了无措的小孩。
言舒一愣,直到身下传来宁洛寒痛苦的哀嚎声,她有些气恼瞪了一眼纪墨霆,“还不起来。”
纪墨霆猩红的眼睛露出了委屈。
言舒没空理他,要不是亲眼看到检查报告,她都要怀疑这货是在装傻!
那把洛寒往死里揍的眼神,跟上辈子简直如出一辙!
“洛寒你怎样了?”言舒看着满脸血的宁洛寒,胸口闷的有些难受。
她伸手想要去擦拭他眼角处血迹,手刚触碰到眉心处时,脑子嗡的一声巨响——
“每次看到她那张毁容的脸,我都想吐,她居然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不去死!”
“她现在可不能死,她对我们可大有用处,只能委屈你再忍忍了。”
“为了我们大计,我可是受了不少委屈,你是不是该好好~”
“讨厌~......”
衣服的摩擦声,还有男人那张无比清晰的脸,都真实到仿佛是言舒自己脑海里的记忆。
可画面里并没有她。
似乎要到最后一步了,突然画面中断——
她放在宁洛寒眉心处的手指被纪墨霆握在手里,他眸子里的血色未褪去半分,腥红的比野兽还要凶残几分,但脸上依旧委屈,“他脏,你不要摸他。”
“我不脏。”纪墨霆将言舒的手指摸向自己的脸颊处,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阿舒,你看看我好不好。”
言舒眼神有片刻的空洞,她似乎还没有从那段并不属于她记忆的画面回过神来。
他明明说过不嫌弃她毁容的脸的。
说过这一辈子都只爱她。
他还说要娶她的,要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可是,这个面目可憎,言语恶毒的宁洛寒又是谁?
还有那个女音,虽然画面里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这声音她不可能听错。
只是,为什么......要是她。
“阿舒,他脏。”
言舒背靠在出租车的座椅上,本来乱成一锅粥的脑子,被旁边这货孜孜不倦重复着这句话,更加烦乱了,“别吵了,再吵就把你丢下去!”
他瞪了一眼纪墨霆,试图抽回被他用纸巾不知擦了多少遍的手指,但没能成功。
言舒懒得理了,他要擦就擦吧,他这怪癖哪怕失忆也未能忘记,只要她身体任何一处被别的雄性碰了,他就得反反复复染上他的气息才肯罢休。
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她能看到那些并不属于她记忆的画面。
还有那些画面,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这辈子她根本就没有毁容,那些话就不成立。
或者......这是上辈子的记忆。
言舒用食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胸口闷的发疼。
情感上她想相信第一种,但理论上第二种才最有可能吧。
毕竟那画面太真实了。
而关于上辈子记忆,她好像缺失了一部分。
纪墨霆为什么愿意放她离开。
还有从她离开后的那一年里,她有大片大片的空白,那些人扮演什么角色。她好像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
而关于宁洛寒的记忆,她似乎只停留在他为了救她烧毁了一条腿,在病房里满脸爱意的对她说:会一直等她,这辈子只娶她。
不知为何现在再想起那画面,她的心跳好像不愿意再为他加速。
直到车子停到言家门口,言舒才收起上辈子零零碎碎的记忆。
“阿姐。”
言彻看到言舒从车里下来,眸子亮了亮。
“你怎么又不听阿姐的话。”
言舒心疼看着自家弟弟,她让柏俞把人送回来就是不想让他担心,结果他还是担心的在门口等了她一天。
言彻乖巧望着她。
“阿姐不是说了,不会有事,很快就会回来。”言舒伸手想揉揉他的头发,结果突然冒出一个大脑袋挤走了小脑袋。
纪墨霆顶着一副“求摸”表情期待看着她。
言舒半晌无语。
最后她收回手,谁也没摸。
奢华的客厅正传来优美的钢琴声,琴声空灵,琴调柔中带静,似乎能让人一秒沉浸其中,但美中不足的是,弹琴之人还不够熟练。
细微的小停顿,却破坏着琴中的意境。
一曲完毕,言乐收回自己的手,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妈,我学会了!这次比赛我肯定能赢.....”
余光瞥到依靠在门口的言舒时,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快速闪过一抹心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言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警惕打量她,“你刚听到了多少?”
言舒嘴角漫不经心的上挑,对于她如临大敌的紧张并不意外。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辈子她口中的“比赛”就是让言乐走向辉煌的开端。
一举成名,风光无限,此后扶摇直上。
但这次不会了,言舒嘴角勾了勾,正好把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
“舒儿,你回来了,这位是......”李芳看向她身后的纪墨霆,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
越看越心惊,长相如此俊朗,再加上那通身的气质,不像是普通人。
她这养女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
而一旁的言乐早就看呆了,目光痴迷。
“阿舒,那丑八怪盯着我看。”纪墨霆攥着言舒的手指,皱眉皱的紧紧的,脸上却一脸孩子气。
噗哧!
言舒没忍住的笑出声,“丑八怪”这形容词形容的真好。
言乐脸气的通红,“你你......”
“你”半天也没“你”出个屁来。
言舒也懒得废话,转头对着李芳说道,“我妈房间的钥匙了?”
“你要钥匙做什么!”言乐惊吼一声,随即也反应过来自己过于一惊一乍,声音放柔,“姐姐,你突然要钥匙做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 言舒扫了她一眼。
言乐眼中愤恨一闪而过,刚想说话就瞥到从楼上下来的言父,嘴角扬起一抹算计。
“姐姐,我也是关心你,早上爸爸都被你气倒了。”言乐一脸心疼,“你回来都不关心关心爸爸。”
言舒嗤笑一声,以为她没看到她眼中的算计嘛。
“还知道给我回来!”
人未到声先到,言父几步冲了过来,那矫健的步伐半点不像被气倒的身子。
言父怒道,“还以为你硬气连这个家不要了!”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言舒毫不示弱的跟言父对视,语气淡漠,“这房子好像是我妈的,要走也该是你们吧。”
“你你你......”言父被这话气的不轻,说话都不利索。
“爸,你没事吧。”言乐抓个时机走了过去,一脸谴责的看向言舒,“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跟爸说话, 你居然想赶爸出门。”
“不孝女!你这个不孝女!”言父眸子喷着怒火,那眼神里可没半点慈父该有的样子。
反倒是李芳一脸慈母样走了过来,“舒儿,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父亲说话,赶紧跟你父亲道歉。”
言舒实在没心情跟她们演“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戏码。
“钥匙给我。”
她朝李芳伸手,这态度彻底激怒了言父,只见言父扬起巴掌就朝她砸去。
啪!巴掌声十分响亮。
言舒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纪墨霆会挡在她身前,硬生生替她挨了这巴掌。
“他是谁?”言父看着挡在面前的男人,怒火更旺盛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纪家的女人了,谁让你胡来的!”
“不许你欺负阿舒!”纪墨霆张开双手将言舒护在身后,凶狠的瞪着言父。
言父眉头紧锁,倒是李芳注意到纪墨霆的不正常,伸手拽了一下言父,“自强,我看这孩子有点不对劲。”
“爸,我看他是个傻子!”言乐打量着纪墨霆,开始的痴迷秒变嫌弃。
一个傻子,长的再好看有什么用,跟言舒这贱人凑一对最好。
言舒冷冷瞥了一眼言乐,看到自家父亲自私自利的那副嘴脸,想吐。
要是他知道他扇巴掌的傻子,就是纪墨霆,估计得自扇十个巴掌吧。
言舒脸上一片冷意,“我再说一遍,钥匙给我。”
“舒儿,你母亲房间的钥匙我有好好保管,你要我给你就是.....”李芳一脸伤心,拿出钥匙,“但是你没必要为了这个跟你父亲怄气.....”
言舒接过钥匙,带着言彻跟纪墨霆直接上楼,将她们几人无视的彻底。
李芳看着她上楼的背影若有所思。
“妈,你为什么要把钥匙给她!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办!”言乐满脸心慌,来回不停踱步。
“慌什么,声音小点,你爸刚躺下。”李芳瞪了她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被自家母亲一说,言乐冷静了不少,攥着李芳的手臂撒娇,“妈,我这是怕言舒小贱人发现,给我使绊子吗,这次比赛对我很重要,可不能出差错的。”
“你呀一心急就不动脑子。”李芳戳了一下言乐的额头,“你不想想那什么都不懂的废物能看出啥来,你就算拿过来用了,她能听出来?”
闻言,言乐眸子一亮,“还是妈聪明。”
对啊,言舒那一无是处的废物,怕是连多少个音符都不知道。
“还有,以后态度对她好点。”李芳拍了拍她的手臂,“纪家那边她还有用。”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言舒真想冲进去给她们鼓鼓掌,还把她一无所知的废物?
那她可得好好回她们一份大礼。
言舒抱紧从自家母亲房里拿出来的小铁盒,从门缝里望了一眼沾沾自喜的两人,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卧室。
敲完一封邮件后,才睡下。
次日。
言舒是被压醒的,睁开眼便看到一颗压在她胸口的脑袋。
难怪她会呼吸不畅,感情有人把她当奶妈子了!
言舒脸色阴沉,收拢掌心,直接一巴掌糊在纪墨霆的后脑勺,“给我起来!”
“说,谁让你爬到我床上来的!”
纪墨霆委屈巴巴爬起来,这才发现这货还是光着上半身!
八块腹肌以及流畅的人鱼线完美展现!
但是依旧掩盖不了色痞子本质。
“阿舒,香香的。”纪墨霆眨了眨眼睑。
啊呸!
借口!都是借口!她沐浴乳用的都是无色无味的,哪里来的香!
言舒起床收拾,看到碍眼的纪墨霆还站在床头,没好心情说道,“去给墙角蹲着,不然.....我不给你......”
“饭吃”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某人十分自觉的蹲墙角了。
这么自觉?
言舒本来不爽的心情,愉悦了几分。
咚咚~敲门声响起。
“大小姐,你起床了吗,方小姐过来了。”佣人的声音隔着门穿了进来。
言舒正在系扣子的手一顿,人来的比她想象中早啊。
“让她上来吧。”
言舒走到梳妆镜前,自她重生以来,她都没有还没有好好端详自己这张脸。
镜子里的女孩一双秀眉如远山芙蓉,挺翘的瑶鼻衬托小脸精致无比,还有那一双杏眸如流转星辰,最重要的是那脸颊肤白如雪,完美无暇。
再也不见那狰狞恐怖的伤疤。
“阿舒。”
门嘎吱一声开了,方若彤走了进来,看到言舒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抹妒忌,不过很快被脸上喜悦夹杂着担心的情绪掩盖,“你真的逃出来了?你怎么都不联系我,我差点以为.....以为你遭遇什么不测了。”
方若彤一把抱住言舒,还轻轻捶了一下她的后背,“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让我这么担心!”
在她冲上来抱住她的那一刻,言舒的身子本能的僵住了,可胸口处的心脏跳得额外强烈。
那被匕首捅进心脏时的窒息感,她没有忘记。
她的身体也没有忘记。
“阿舒,你怎么了?”方若彤见言舒不说话,连忙去摸她的额头,“不是生病....”
言舒头微微一侧,躲过她探过来的手,眼睑垂了垂,“我没事。”
“吓死我了。”方若彤松了一口气,拉着言舒坐在床头,“没事就好。”
“对了,阿舒你怎么逃出来的,怎么不到约定的地方找我?”
言舒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纪家守卫有多少,为了躲掉他们,我随便找到一条路,还是甩掉了他们。”
“若彤让你担心了。”
言舒亲昵的说道,脸上十分的情真意切。
拼演技嘛,谁还不会啊。
再说了,现在也不是跟方若彤闹掰的时候,上辈子好多谜团都她有关,她倒看看她处心积虑害她。
到底是为了什么。
“能逃出就好,阿舒你终于自由,真的太为你高兴了。”方若彤明艳的脸闪着真心实意的是笑容。
不亏是最后登顶娱乐圈巅峰的人。
这演技真是杠杠滴。
“不过阿舒.....”方若彤欲言又止,脸色纠结,“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别激动,我听说纪墨霆失踪了。”
“不过现在纪家全面封锁了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很少。”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言舒很想反问她一句,但是不能打草惊蛇。
言舒脸上迅速扬起震惊,蹭的从床上站起,“什么?难怪我都逃出来两天了,那变态没有半点动静,我还以为他终于放过我,原来是.....”
表情配合的十分到位。
方若彤盯着言舒,“阿舒,你那天逃离纪家的时候,没有碰到纪墨霆吗?”
“我要是碰到他,还有机会逃出来吗?”言舒接话道。
“也是,只是不知道纪墨霆到底哪里去了.....”
言舒狐疑瞥她一眼,“若彤,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纪墨霆那大变态啊,他失踪不是更好吗,最好失踪一辈子,这样我就彻底自由了!”
“阿舒,我是怕他在暗处对你不利。”方若彤担心的看着言舒。
对我不利?言舒瞥了一眼还蹲在墙角的纪墨霆,应该是他担心我怎么对他不利吧。
方若彤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纪墨霆,“阿舒,他就是把洛寒打伤的傻子?你怎么还收留了他啊。”
“昨天的事洛寒都跟你说了?”言舒眸子闪了闪。
这两人的关系比她想象中的要亲密的多啊。
她以前是有多眼瞎。
“对呀,洛寒还说你怎么突然丢下他跑了?”方若彤握着言舒的手,“你们两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言舒的小拇指动了动,直勾勾看向方若彤,“宁洛寒第一时间跟你说了?”
“是啊,怎么了?我们三个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方若彤生出一抹怪异,她总觉得眼前的言舒跟以前的言舒不一样了。
至少她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宁洛寒。
“对啊,我们最好的朋友。”言舒低垂了眸子,掩盖了眼底的讽刺,而后抬头,声音有些轻,“昨天我看他满身血,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很不好的画面......”
“没事没事,洛寒说没怪你,他还担心你,让你问你怎么了。”方若彤拍了拍言舒的肩,“要不我们今天去医院看望一下他。”
言舒摇头,“明天吧,我今天要去学校。”
方若彤一愣,眸光一闪,“你今天就要回学校吗?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言舒摇头,将人送到楼下。
她要去的事情,方若彤的应该很不乐意见到吧。
——
帝影学院。
帝都最好的艺术类大学,教学资源跟教学质量好的没话说。
更重要的是,帝影学院是公认的美女如云。
当年被冠上“废物”之名的言舒考到这里,可没少被人编排她潜规则上来的。
再加上后来出了纪墨霆囚禁这事,她靠肉体上位被传的是板上钉钉。
言舒看着翠绿环绕的校区,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重生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感受到全身心的轻松。
如果能够忽视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和窃窃私语就更好。
“卧槽!你们看!那是不是言舒啊??!!”
“她怎么来学校了,不是说她被纪家那位给囚禁了吗!!”
“不是你们难道没觉得言舒变好看了吗,她一张高级女神脸以前干嘛打扮得跟大姐大似的。“
“她以前就是大姐大!我跟她是一个高中的,你们是不知道她高中多嚣张.....”
言舒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她不过是少编了几个辫子而已,怎么在这些眼中跟换了张脸似的。
不过这样的闲言闲语,她上辈子可没少听,已经无痛无痒了。
她径直朝教务处走去,撤销休学申请。
上辈子没能好好享受大学生活,是她一大遗憾。
这辈子可要弥补回来。
“言舒,真的是你!”
言舒刚从教务处大楼出来,就撞上熟人了。
秦越色眯眯的打量着言舒,脸上挂着恶心人的笑,“这么久不见,又变漂亮了,陪好哥哥我去吃个饭。”
肥成猪蹄的爪子试图去碰言舒。
言舒身子一躲,眸色一冷,“秦越,是不是嫌你的腿好的太快,我不介意再给你打断一次。”
被提到伤疤,秦越的脸扭曲阴狠,“言舒,别给脸不要脸,在这里装清高,你现在就是一破鞋,还是被纪墨霆丢弃的破鞋!”
此时正是中午,旁边又是教学楼, 学生一下课就能看到这两人。
再加上言舒也算是学校的“名人”。
不到一会儿,吃瓜群众就将两人围成了一个圈。
秦越乐见此场景,叫喊的更大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被纪家给赶出来了,纪墨霆玩腻了你吧,说说纪墨霆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是不是也该给我玩玩了。”
胖成猪的脸猥琐得不行,见言舒不说话,还以为被自己说动了,搓着手就要去搂她。
咔嚓!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起。
“秦越,你可真是不长记性。”言舒将他的手腕一折,冷笑,“那再给你长长记性。”
一脚踹到他的膝盖处,腿一弯直接单膝跪地。
“贱人!你敢对我动手!我告诉你......”秦越想要挣开她,却发现他的手疼的使不上力,他目光狠毒的射向言舒。
“哦?”言舒嗤笑,打断了他,“我这不是动手了嘛。”
说完手腕猛然用力,秦越猪叫般的哀嚎声响起。
言舒手一松,拍了拍手,潇洒的离去。
“言舒,你这个被玩烂的贱货!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言舒并没有理会身后那狠毒的话,也没理会旁人投放在她身上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走。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因为言舒的离开而结束。
围观群众对纪家的瓜可是感兴趣的很,更被说刚还听到如此劲爆的小心,恨不得马上找人证实。
很快就有人眼尖的发现围观的言乐,几乎都涌到她面前——
“言乐,刚才秦越说的是真的吗?言舒真的被纪家赶出来了?”
“是纪墨霆亲自赶出来的吗?”
“是不是言舒做了什么才被赶的出来?”
“你是她妹妹,肯定知道内情,跟我们说说呗。”
跟言乐关系好的,已经拽上她的手臂。
“你们不要这样说我姐姐。”言乐神情难过,“我姐姐已经够可怜了,只是没想到纪家会这么绝情。”
“我姐姐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你们也知道纪家的决定,我姐姐那能反抗的了。”
“你们以后在我姐姐面前提这件事了,我怕她伤心。”
“那这件事是真的了?!”其中一人惊呼,“言舒也太可怜了吧。”
“她可怜了啥,以色侍人的结果。”另外一个讽刺道,“要怪就怪她自己没本事,被男人抛弃是活该。”
虽然传言纪墨霆丑陋无比,心狠手辣,但是纪家的身份跟地位摆在那里,当初言舒被纪墨霆带回去,可没少被人妒忌。
现在被人抛弃,才是大多数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言乐听着这些刺耳难听的话,心情好到不行。
言舒这贱人就该是这种下场,被人抛弃,被人唾弃,永远都该活在她的阴影下。
另一边。
言舒压根不知道她的好妹妹给她宣传了一波。
她径直朝自己以前的宿舍走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夹杂着惨叫声。
言舒眉心一皱,伸手去推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开门!”
“外人少管闲事,这是我们寝室自己的事。”从门里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女音。
紧接着惨叫声再次响起。
言舒看了那门一眼,转了转脚尖,然后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在门上。
砰!门来回震荡,但没踹开。
她刚想踹第二脚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谁啊,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寝.....言舒?”
谢薇站在门口, 看到言舒的那一刻呆愣住了,“你怎么回来了?”
如侵立删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