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又重翻了一遍《伊利亚特》。荷马对于重要英雄的战斗力描述得应该还是比较明确的。这里简单列个总结,并附上原文分析(长文慎入)。
Top 0: 阿基琉斯
第一梯队:狄俄墨得斯 ≥ 大埃阿斯 > 赫克托耳 ≥ 帕特罗克洛斯 ≈ 阿伽门农
第二梯队:奥德修斯 ≥ 埃涅阿斯 > 墨里俄奈斯 ≈ 墨奈劳斯 ≈ 伊多墨纽斯
下面来分析一下这么排的原因:
T0,阿基琉斯。这个不需要解释太多,战绩一目了然。荷马塑造这个人物的时候就几乎是当成神来写的,对战任何凡人都是降维打击。
(P.S. 尽管狄俄墨得斯曾在战斗中得到过 “和阿基琉斯一样勇猛” 的评价,大埃阿斯也曾被旁白称作 “站立打斗不逊于阿基琉斯”,但这些一律都可看作是夸张的形容词。 正如同荷马写 “神一样的奥德修斯”,并不代表奥德修斯真的和神有可比性了。
T1, 狄俄墨得斯 ≥ 大埃阿斯 > 赫克托耳 ≥ 帕特罗克洛斯 ≈ 阿伽门农
狄俄墨得斯VS大埃阿斯,平局(狄俄墨得斯表现略优)
狄俄墨得斯是前三分之一部史诗里表现最为高光的希腊勇士,在雅典娜光环的加持下大*四方,震慑特洛伊联军,甚至连战神阿瑞斯都被他所伤。后半卷虽然戏份较少,但也未曾尝过败绩。
而大埃阿斯则更像是希腊联军的坚实砥柱。冲锋时的表现虽不如狄俄墨得斯亮眼,但这位巨人曾多次与特洛伊第一英雄赫克托耳交战不落下风,极大地遏制住了后者的锋芒,让希腊联军免遭溃败。
狄俄墨得斯与大埃阿斯虽然在同一阵营,但彼此之间也是交过手的。在第二十三卷,比武竞技的时候:
他言罢,人群里站起了魁伟的埃阿斯,忒拉蒙之子,
以及图丢斯之子、强健的狄俄墨得斯。
他们分别在人群的两头披挂完毕,
走入赛场的中间,带着格*的狂烈,
射出凶狠的目光,阿开亚人无不惊赞诧异。
两人迎面而行,咄咄逼近,对打扑*,
凶猛进击,一连三次。埃阿斯
出枪击中狄俄墨得斯边圈溜圆的盾牌,
但未能捅开皮肉,护身的胸甲挡住了枪尖。
其时,图丢斯之子从硕大的盾面上频频出手,
闪亮的枪尖时时出现在对手喉管的边沿;
阿开亚观众见此情景,担心埃阿斯的安全,
高声呼喊,要他俩停止打斗,均分奖品。
但英雄阿基琉斯拿起那柄硕大的战剑,给了
狄俄墨得斯,连同剑鞘和切工齐整的背带。
不难看出,狄俄墨得斯占了上风。埃阿斯根本伤不到他,而狄俄墨得斯的长矛却多次擦过前者的喉管。只因为这是友谊赛,不宜分生死,所以才落得了平局。但通过阿基琉斯与群众的表现,可以看出狄俄墨得斯的表现更胜一筹。
2. 大埃阿斯VS赫克托耳,第一次平局,第二次埃阿斯胜
不论是百科还是电影,都喜欢把阿基琉斯与赫克托耳相提并论,称之为宿命的对手。但实际上,如果认真读过《伊利亚特》的话,会发现阿基琉斯与赫克托耳之间的关系更像狮子与羔羊,并不存在可比性。
相对而言,大埃阿斯才是赫克托耳真正的对手。前者在阿基琉斯缺席时扛起了希腊联军的大梁,后者则是特洛伊的领军人物。两者曾多次交手,仅正面单挑就有两次。
第一次单挑在第七卷:
言罢,他持平落影森长的枪矛,奋臂投掷,
击中埃阿斯可怕的七层皮盾,
切入表层的铜面,此乃覆盖牛皮的第八个层次,
不倦的铜枪扎透六层牛皮,但被
第七层硬皮挡住。接着,宙斯的后裔埃阿斯
挥手出枪,拖着森长的投影,
击中普里阿摩斯之子溜圆的战盾,
沉重的枪尖穿透闪光的盾面,
捅破精工制作的胸甲,
冲着腹肋刺捣,挑开了贴身的衫衣,
但对方及时侧身,躲过了幽黑的死亡。
其时,两人都抢手抓住长长的矛杆,把枪矛
拔出盾面,迎头扑去,像生吞活剥的饿狮,
或力大无穷的野猪。普里阿摩斯之子
将枪矛刺入对手的战盾,扎在正中,
但铜枪没有穿透盾牌,盾面顶弯了枪尖。
埃阿斯冲上前去,击捅盾牌,穿透
层面,把狂莽的赫克托耳顶得腿步趔趄;
枪尖擦过他的脖子,放出浓黑的鲜血。
即便如此,头盔闪亮的赫克托耳没有停止战斗,
他后退几步,伸出粗壮的大手,抱起一块
横躺平野的石头,硕大、乌黑、粗皱,对着
埃阿斯砸去,击中可怕的七层皮盾,
捣在突出的盾面,敲出震耳的响声。
接着,埃阿斯亦搬起一块更大的石头,
转了几圈,抛打出去,压上整个人的重量,势不可挡;
磨盘似的石块砸在盾牌上,捣烂了盾面,
震得赫克托耳双膝酥软,仰面倒地,
吃着盾牌的重压;紧急中,阿波罗及时助佑,将他扶起。
其时,他俩会手持利剑,近身搏*,
若不是二位使者的干预——
由于宙斯使者的干预,这是一次没有分出胜负的战斗。但还是可以看出埃阿斯占据了优势:赫克托耳的枪尖被撞弯,埃阿斯却刺到了他的脖子;赫克托耳的石头并未伤到埃阿斯,自己却被砸倒在地。
当然,两人还没有开始肉搏,谁也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我们也不用急着下定论。因为他们还有第二次交锋,在第十四卷:
光荣的赫克托耳首先投出枪矛,对着迎面
冲来的埃阿斯,枪尖不偏不倚,
击中目标,打在胸前,两条背带交叉的地方,
一条扣连战盾,另一条系提着柄嵌银钉的劈剑,
两带叠连,挡护着白亮的皮肉。赫克托耳怒火中烧,
因为出手无获,徒劳无益地白投了一枝枪矛;
他退回自己的伴群,为了躲避死亡。但是,
正当他回退之际,忒拉蒙之子、高大魁伟的埃阿斯
抓起一块石头——系固快船的石块遍地亦是,
滚动在勇士们的脚边。他举起其中的一块,
砸在对手的胸腔上,擦过盾沿,紧挨着咽喉,
打得他扭转起身子,像一只挨打的陀螺,一圈圈地
旋转。好比一棵橡树,被父亲宙斯
击倒,连根端出,扬发出硫磺的
恶臭;若是有人近旁察看,定会胆气
消散——大神宙斯的霹雳可真够厉害。
就像这样,强有力的赫克托耳翻倒泥尘,
枪矛脱手,战盾压身,还有那顶
头盔,精制的铜甲在身上铿锵作响。
阿开亚人的儿子们大叫着冲上前去,
想要把他抢走,投出密集的
枪矛,但谁也没有击中或投中这位
兵士的牧者;特洛伊首领们迅速赶来,围护在他身边,
埃内阿斯、普鲁达马斯和卓越的阿格诺耳,以及
萨耳裴冬,鲁基亚人的首领,和豪勇的格劳科斯。
其他战勇亦不甘落后,倾斜着边圈
溜圆的战盾,挡护着他的躯体;伙伴们
把他抬架起来,走出战地,来到捷蹄的
驭马边:它们停等在后面,避离战斗和搏*,
载着驭手,荷着精工制作的战车。
快马拉着他返回城堡,踏着凄厉的吟叫。
这一次的胜负就很明显了:赫克托耳被埃阿斯一击秒*。赫克托耳先手丢的长矛没有伤到埃阿斯分毫,埃阿斯的石头却把赫克托耳砸得 “像陀螺一样转了几圈”,当场昏迷。如果不是埃涅阿斯等人都在边上,这位特洛伊第一英雄恐怕就得直接交代了。
即便是被同伴从战场上救下后,赫克托耳依旧没有脱离危险:
他们把他抬出马车,放躺在地上,用凉水遍淋
全身。赫克托耳喘过气来,眼神复又变得清晰明亮,
撑起身子,单腿跪地,吐出一摊
浓血,复又倒下,漆黑的夜晚蒙住了
他的双眼。他的心魂尚未挣脱重击带来的迷幻。
被大埃阿斯的一击砸到反复昏迷、吐血。如果不是有命运护体和神力加持,任谁估计都得领盒饭。
这样的战绩 让赫克托耳注定无法在武力值上与大埃阿斯画等号。特洛伊第一猛士,放到希腊联军里进不了前三。
3. 帕特罗克洛斯VS赫克托耳, 赫克托耳胜(??)
关于帕特罗克洛斯的战斗力,许多人评价不高。因为他名声不大,且死在了赫克托耳的手上。这其实是没有好好看书。
帕特罗克洛斯虽然戏份不多,但出道即巅峰。大破特洛伊联军,*死宙斯的儿子萨尔裴冬,勇猛不亚于卷初的狄俄墨得斯。只是后者是在雅典娜的加持下刀枪不入,而帕特罗克洛斯则是被宙斯一步步引向命中注定的死亡。
他与赫克托耳的对决发生在第十六卷:
帕特罗克洛斯,你挟着狂烈,扑向开勃里俄奈斯。
对面,赫克托耳亦从车上跳下;两人
展开激战,围绕着开勃里俄奈斯的躯体;
像山脊上的两头狮子,凶暴悍烈,
饥肠辘辘,为争夺一头被*的公鹿拼死搏斗。
就像这样,两位勇士急于交手,为争夺开勃里俄奈斯的遗体,
帕特罗克洛斯,墨诺伊提俄斯之子,和光荣的赫克托耳,
迫不及待地想要撕裂对手,用无情的铜矛。
赫克托耳抓住死者的脑袋,紧攥不放,
而帕特罗克洛斯则抓住他的双脚,站在另一头;
战场上,特洛伊人和达奈人*得难解难分。
两人和军队一起,从上午战斗到天黑,也没有分出胜负。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直到后来阿波罗插手:
帕特罗克洛斯*气腾腾,扑向特洛伊人,
一连冲了三次,以阿瑞斯的迅捷,
发出粗野的呼嚎,每次都*死九名战勇。
随后,福伊波斯·阿波罗捣落他的帽盔,
带着四条冠脊,成排的洞孔,滚动在马蹄下面,
碰撞出叽叽嘎嘎的声响;鲜血和泥尘
玷污了鬃冠。在此之前,谁也不能用泥秽
脏浊这顶铜盔,缀扎着马鬃的顶冠,
……
那枝粗长、沉重、硕大的枪矛,铜尖闪亮,投影修长,
在帕特罗克洛斯手中断成几截,盾牌从肩头
掉到地上,连同护片和穗带;
王者阿波罗,宙斯之子,撕剥了他的甲衣。
灾难揪住了他的心智,挺直的双腿已撑不住他的躯体。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受到一个达耳达尼亚人的袭击,
从他背后,就近出手,锋快的枪矛扎在双胛之间,
欧福耳波斯,潘苏斯之子,同龄人中
枪技最佳,驭术最好,腿脚最快。
虽然初次车战,甫学搏*的技巧,
他已击倒二十个敌人,从他们的战车上。
他第一个投枪击中了你,哦,车手帕特罗克洛斯,
但没有把你放倒,只是抢走梣木杆的枪矛,
快步回跑,钻入自己的营伍,不敢面对
帕特罗克洛斯,其时已赤身露体,近战拼搏。
其时,帕特罗克洛斯已被枪矛和神的手掌打得半死不活,
朝着己方的伴群回移,试图逃避死的追捕。
然而,赫克托耳眼见心胸豪壮的帕特罗克洛斯
试图回逃,带着被尖利的铜枪挑开的豁口,
迈步穿过队伍,逼近他的身边,出枪捅入
他的肚腹,铜尖从背后穿出。帕特罗克洛斯
随即倒地,轰然一声,惊呆了所有的阿开亚人。
帕特罗克洛斯的死,可以视作是剧情*,或者说是“命运*”。是阿波罗的干预(扇晕他、剥去铠甲、折断武器)导致了他的死亡。即使除掉这些神力的因素,他也是先被欧福耳波斯的长矛刺中。赫克托耳虽然给了他最后一击,但这并不能说明是赫克托耳击败了他,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堂堂正正地对决。至少在神力干预之前,两人的战斗一直是有来有回的。
当然,考虑到帕特罗克洛斯从未伤到过赫克托耳,说他武力值小于等于后者也并不为过。
4. 阿伽门农VS赫克托耳, 未知
阿伽门农身为希腊人的王者,自身战斗力也相当不俗。第十一卷冲锋时的表现,让他足以被列入希腊联军最勇猛的战士的行列。但由于他从未与最强的那些英雄有过正面交锋,这里只能通过一些侧面描写来推断其实力。
在第十一卷中,宙斯的信使伊里丝曾对赫克托耳说:
“普里阿摩斯之子,和宙斯一样精擅谋略的赫克托耳,
听听父亲宙斯差我给你捎来的信言。
只要看到阿伽门农,兵士的牧者,
和前排的首领们冲*在一起,放倒成队的兵勇,
你就应回避不前,但要督促部属,
迎战*敌,进行艰烈的拼搏。但是,
一旦阿伽门农挂彩负伤,受到投枪或箭矢的飞袭,
从马后跳上战车,宙斯就会给你勇力,
让你*人,一直*到凳板坚固的海船,
*到太阳落沉,神圣的夜晚笼罩一切。”
宙斯让赫克托耳避开阿伽门农的锋芒,直到其退场再发起冲锋。这段话可能有两种解读:1. 阿伽门农实力太强,赫克托耳与之正面交锋占不到便宜。2. 宙斯偏爱阿伽门农,不愿让赫克托耳伤害他。
这里具体是哪种解读暂不确定,也可能二者兼有。但我们还有另一个证据,在第七卷:
听罢老人的呵责,人群中当即站出九位勇士。
阿伽门农最先起身,民众的王者,紧接着是
图丢斯之子、强有力的狄俄墨得斯,
然后是两位埃阿斯,满怀凶暴的狂烈,
随后是伊多墨纽斯和墨里俄奈斯,
伊多墨纽斯的伙伴,*人狂阿瑞斯一般凶莽的斗士,
以及欧鲁普洛斯,欧埃蒙光荣的儿子;接踵
而起的还有索阿斯,安德莱蒙之子,和卓越的奥德修斯。
所有这些勇士都愿拼战卓越的赫克托耳。其时,
人群中再次响起了奈斯托耳的声音,格瑞尼亚的车战者:
“让我们拈阄择取,一个接着一个,看看谁有这个运气。
此人将使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感到自豪,
也将给自己带来荣誉,倘若他能生还回来,
从可怕的冲*和殊死的拼搏。”
言罢,每人都在自己的阄块上刻下记号,
扔入阿特柔斯之子阿伽门农的头盔。
随后,他们举起双手,对神祈祷,
有人开口作诵,举目辽阔的天穹:
“父亲宙斯,让埃阿斯赢得阄拈,或让狄俄墨得斯,
图丢斯之子,或让王者本人,藏金丰足的慕凯奈的君主。”
希腊联军里一共有九位战勇愿意迎战赫克托耳:阿伽门农、狄俄墨得斯、大小埃阿斯、伊多墨纽斯、墨里俄奈斯、欧鲁普洛斯、索阿斯、奥德修斯。
但是士兵们只祈祷让其中三位抽到阄:阿伽门农、大埃阿斯、狄俄墨得斯。由此可以推测,在士兵们眼中,强大到足以迎战赫克托耳的只有这三人。否则他们没有理由忽视掉同样声名显赫的奥德修斯等人。
综上所述,阿伽门农的实力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梯队,可能并不会输给赫克托耳。
T2: 奥德修斯 ≥ 埃涅阿斯 > 墨里俄奈斯 ≈ 墨奈劳斯 ≈ 伊多墨纽斯
第二梯队的英雄对比起来相对困难,因为缺少实战证据。这一实力段的英雄大多都没有主角光环,打输了基本就死了(除埃涅阿斯),活着的大多都没有和顶尖英雄交过手,因此更多的只能靠推测。
奥德修斯VS大埃阿斯 ,平局(角斗)
奥德修斯无疑是这些英雄里最接近T1的一个。他虽然个头不高,但胜在敏捷、睿智,且深受雅典娜眷顾(必要时刻可以开挂)。没有进入T1的原因是光辉战绩不够多。最高光的战绩大概是在第二十三卷中,与大埃阿斯的角斗:
奥德修斯扳不倒埃阿斯,把他扔倒在地,而埃阿斯
也同样做不到这一点;奥德修斯的巨力推抵着他的进逼。
看着他俩相持竞争,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产生了腻烦情绪;
……
言罢,埃阿斯举起奥德修斯,但后者有的是制人的
招数,从后面一脚踹中膝窝,松软了
他的筋腱,仰面翻倒在泥地,奥德修斯顺势
扑上,压住他的胸脯,人们凝目观望,惊诧不已。
接着,历经磨难和卓越的奥德修斯试图抱举埃阿斯,
但只能稍稍推动他那硕大的身躯,却不能把他
抱离地面。于是,他用膝盖顶弯他的腿窝,一起
倒下,身背相贴,翻滚在泥尘里。其时,
他们会跳将起来,开始第三轮角斗,
要不是阿基琉斯亲自起身调停,制止了这场混战
考虑到角斗终究不同于披甲上阵的实战,不具备太多的说服力。但以此可以窥见奥德修斯的敏捷与智慧。也许他的综合实力足以被划入T1, 只是缺少证据。
2. 埃涅阿斯VS狄俄墨得斯,狄俄墨得斯胜
埃涅阿斯,罗马的奠基人,特洛伊继赫克托耳后的第二位真正的领袖。在战场上他也是表现出色,锐不可当,还有阿芙罗狄忒这个女神做母亲,自带不死功能。
埃涅阿斯在第五卷只身迎战雅典娜加持下的狄俄墨得斯:
其时,埃内阿斯腾身入地,带着盾牌和粗长的枪矛,
惟恐阿开亚人拖走遗体,以这种或那种方式,
跨站在尸体上,像一头高傲的狮子,坚信自己的勇力,
挺着枪矛,携着溜圆的战盾,
气势汹汹,决心放倒任何敢于近前的敌人,
发出粗野的喊叫。其时,图丢斯之子抱起
石头,一块巨大的顽石,当今之人,即便站出两个,
也动它不得,而他却仅凭一己之力,轻松地将其高举过头。
他奋力投掷,击中埃内阿斯的腿股,髋骨
由此内伸,和盆骨相连,人称“杯子”的地方。
石块砸碎髋骨,打断了两边的筋腱,
粗砺的棱角把皮肤往后撕裂,勇士
被迫屈腿跪地,撑出粗壮的大手,单臂吃受
身体的重力,黑色的夜雾蒙住了他的双眼。
和大埃阿斯秒*赫克托耳一样,狄俄墨得斯也用石头秒*了埃涅阿斯。若不是阿芙罗狄忒救了他,估计当场就领了盒饭。
不过,介于狄俄墨得斯是阿基琉斯之下的第一人,输给他并不丢人。只是输得这么快,应该是进不了第一梯队了。
3. 埃涅阿斯的高光时刻(VS伊多墨纽斯, VS墨奈劳斯)
在第十三卷中,埃涅阿斯曾与伊多墨纽斯交战。开打之前,伊多墨纽斯慌忙寻求援助:
“过来吧,朋友,帮我一把!我只身一人,打心眼里
害怕捷足的埃内阿斯,正对着我冲来,
雄浑刚健,足以*倒战斗中的兵勇。
此人年轻力壮,正是人生最有勇力的年华;
要是我们同龄,正如我们具有同样的战斗激情一样,
那么我们马上即可决出胜负,不是他胜,便是我当赢家!”
虽然混战中两人并未分出胜负,但伊多墨纽斯的这番言论,至少表明了他面对埃涅阿斯时心里是没底的。这与埃涅阿斯毫不畏惧的冲锋相比,高下立判。
墨里俄奈斯与伊多墨纽斯这俩人几乎可以捆绑在一起,不多论述了。
此外,还有第五卷中,埃涅阿斯面对斯巴达王墨奈劳斯时,后者的手下担心他送命:
二位倒下后,嗜战的墨奈劳斯心生怜悯,
从前排首领中大步赶出,头顶锃亮的铜盔,
挥舞着枪矛,阿瑞斯的狂怒驱他向前——
阿瑞斯企望着让他倒死在埃内阿斯的枪尖。
但是,安提洛科斯,心胸豪壮的奈斯托耳之子,看着他冲出
人群,大步穿过前排的首领,替这位兵士的牧者担心,
惟恐朋友受到伤损,使众人的苦战半途而废。
所以,当埃内阿斯和墨奈劳斯举起锋快的投枪,
面对面地摆开架势,急不可待地准备厮*,
安提洛科斯赶至兵士牧者的身边,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埃内阿斯眼见两人联手攻他,开始
移步退却,虽然他是一位迅捷的战勇。
阿瑞斯盼望让埃涅阿斯*死墨奈劳斯。如果熟知荷马尿性的话,应该知道,神的意志在史诗中是远远大于人的。倘若此时,墨奈劳斯真的与埃涅阿斯单挑,那么大概率会栽在他手上。安替洛科斯的担心也进一步印证了这一点:古希腊人重荣誉,倘若胜算大,不会不让同伴放手一搏。
至于问题中提到的小埃阿斯,在《伊利亚特》中被提到的次数有点儿少,光芒基本都被大埃阿斯盖过了,实在不太好定义。
综上,埃涅阿斯的实力应该介于希腊英雄的第一梯队与第二梯队之间。不及狄俄墨得斯、大埃阿斯等人,但略胜墨奈劳斯、伊多墨纽斯这些较为普通的英雄。大致上应该与奥德修斯在同一档次。
当然,话说又回来,在《伊利亚特》中,荷马对于希腊英雄的偏爱真的太明显了。因此如果同时还看了简版的希腊神话故事,或是电影的话,也许会发现人设都和这本书里会有很多的不符。比如赫克托耳的形象在《伊利亚特》里明显是受到矮化的,尤其是战斗力这块(或者也可以说改编作品拔高了他?),其余的特洛伊英雄也是。
在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里,埃涅阿斯的战斗力就高了很多。不仅在意大利所向披靡,接连击*敌方最强勇士,连他的老对手狄俄墨得斯也对他评价极高:
我领教过他那锋利的长枪,和他交过手,请你们相信我,我有过经验,他举起盾牌纵身跳起,力大无比,他的枪投出来就象一阵旋风。如果特洛亚的土地曾经再生出两个象他这样的人,特洛亚人早就渡海进攻希腊的城邦了,胜负就会颠倒过来,倒霉的会是希腊人呢。在特洛亚顽强的城池边,我们之所以迟迟不得进展,就是因为有赫克托尔和埃涅阿斯阻碍我们希腊人获胜,一直到第十个年头。这两人都十分英勇,武艺超群,论虔诚,那埃涅阿斯是首屈一指。
这里他跟赫克托耳被相提并论,被视作是最难对付的对手。按照这个标准来看的话,埃涅阿斯的战斗力似乎又可以和狄俄墨得斯平起平坐了。
具体差异应该还是由于作者的立场不同:荷马是希腊人,而维吉尔是特洛伊的后代,两人自然都爱夸耀自己的族裔。
综合来看,埃涅阿斯作为特洛伊仅次于赫克托耳的英雄应该是毋庸置疑的。是否能与希腊的大英雄们抗衡,就看是以哪位诗人为参照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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