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不做皇妃只想做他的妻,他答应后却对我家人下手

故事:我不做皇妃只想做他的妻,他答应后却对我家人下手

首页角色扮演往昔如歌之风萧离离手游更新时间:2024-05-11

本故事已由作者:毓荔,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楔子

情深不寿,有人行至山穷水尽,转身便遇到柳暗花明。有人踏破铁鞋,到头来,只余一腔孤勇。

1

若萧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悬帨之日,当今圣上会亲自来庆宴。

浩浩荡荡的銮驾绵延数十里,举目望去,明黄色华盖金光熠熠,天家权贵,略见一斑。

世人皆知,圣上对后宫的婉妃却是倾心相护。奈何这位婉妃自入宫起便缠绵病榻,纵圣上为她凿春池,起楼阁,也难得美人无恙。

但是,君情流转,弱水三千,岂有婉妃一枝独秀的道理。

他越过地上俯拜的人群,出现在若萧低垂的视线里,躬身扶起她。

他眸光深沉,在她面上逡巡不定,脱口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他看向天边远黛,“你的芳容就像你的生辰一样,千金难求。”

若萧未想他话中深意,思远已把她挡于身后,拱手道:“陛下竟记得若萧的生辰,臣代她谢过陛下。”

圣上探寻的目光被突然闯入的思远生生阻断,一丝不悦从面上一闪而过,但旋即又换上清风朗月的模样,“朕看得出李将军对若萧姑娘的情意非同一般呐。”

思远恭谨万分,声音却不卑不亢:“当然。若萧不仅是臣的青梅竹马,更是臣的未婚妻。”

他把“未婚妻”三个字咬得极重,圣上身形一怔,有火苗在眸底簇簇燃起。

2

若萧与思远虽是青梅竹马,但却不是两小无猜。这一切都起源于上一辈的恩恩怨怨。

思远的父亲与若萧的父亲当年在朝堂上可谓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世代簪缨,功高盖主,人称“左相”与“右相”。但在后来的一场令人闻之色变的政变中,右相受奸人蛊惑,倒戈相向,致左相及其族人被贬漠北。

风波平定后,右相自觉有愧,便将左相的幼子,即年仅七岁的思远,寄养在名下。

若萧记得初见思远的情景,瘦弱的身子骨,眼神怯怯的,由管家领着进来后便低着头,一言不发。彼时若萧梳着垂杨双髻,一蹦一跳间环佩叮当。她解开油纸,小心翼翼地把御赐糕点捧至他嘴边,“思远哥哥,你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思远看了看她,直接推开了她的手。若萧心下气恼便再次捧了上去,就这样来回推搡间糕点悉数掉在地上,散落成齑粉。

“你……你为什么不吃我给你的东西?”若萧气得直跺脚,眼泪如坠珠滑落。

她哭得伤心,思远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微微抬起手,想揩去她眼角的泪,几番挣扎,最终双手又垂了下去,嗫嚅道:“我怕你会害我。”

若萧慢慢蹲下身来,双手轻轻扫过地面,糕粉便聚成一小堆,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拈了几点放进嘴里,娇甜的声音中浸满委屈:“思远哥哥,你看,没有毒的。”

3

年纪稍长些,思远便被右相送去围场练习骑射。他自幼身体孱弱,拉弓引箭,马背颠簸,好几次险些要了他的性命。但他咬紧牙关,从不叫苦,一次次从泥沼中爬起,一用力,便再次骑在马背上。

不出两年光景,曾经弱不禁风的少年便练就了一身飞鹰走马,百步穿杨的本领。若萧常常下了学堂便奔去围场。湛蓝的天空下,风柔柔吹过。少年手握长戟,纵马奔驰,英姿飒爽。

思远回望石阶上的少女,豆蔻年华,一袭月白蝶纹束衣衬得她娇小的身子玲珑有致,似郊外绽放的茑萝。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们一起去捕捉夏日的流萤,去观赏塞外的雪景,她会在他疲倦的时候,寂寞的时候陪伴着他。

她如一汪碧波,悄无声息地流进了他的生命里,灵动生姿,纤尘不染,更似一缕阳光,光辉流转间便点亮了他内心某个不曾触及的角落……

思绪恍惚间,突然有凌厉的风从耳畔刮过。思远敏锐地侧首,箭镞便从颊边堪堪掠过,死死地打入了木桩里。

若萧跑上前,惊呼不止:“思远哥哥,你没事吧?”

若不是反应迅速,后果会怎样……若萧惊汗淋漓,思远却神情澹澹,翻身下马,干净利索,眸中未见一丝慌乱。

“究竟什么人要*你?”若萧哽咽着,芙蓉泣露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

4

后来,两人很快便定下了婚约。

那是宣德四年的冬天,若萧不慎掉入捕狼的陷阱里。彼时的她两天滴水未沾,头脑眩晕。上面有野狼的嘶嚎声响遍山野,她闭上眼便能想象出那森寒的獠牙以及饿狼眼中泛出的幽蓝色的光芒。

那时的她真的以为要命丧于此了。最终,却是思远找到了她。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望着前方森寒的獠牙有气无力地道:“它要吃我,我真的很害怕。”

饿狼扑食带着不顾一切的凶残,思远把若萧牢牢护在身后,长戟一挥,便挡住了野狼的来势汹汹。几个回合下来,野狼被制服,躺在地上,鲜血从颈间汩汩流出。

终于筋疲力竭,他看向若萧,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别怕,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若萧回握住他的手,他掌间粗粝的手茧摩挲着她的一双细腻的柔荑,若萧感受到有春水流动的声音在胸腔内温柔地响起,传递着一种坚实可依的力量,让她只想就此沉溺,一生一世。

突然,思远眉峰紧蹙,似是极为痛苦。若萧看到他左肩血肉乌黑,才知他身负重伤,危在旦夕。

右相感念他对女儿的舍身相救,亦明少年孤傲的心底那隐藏的情愫,便将若萧许配给了他。

尚未痊愈的思远面色苍白,笑容却如湖边垂青,洋溢着春回大地的气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至此执手,共赴白头?”

雨后的空气有些潮湿,风卷着栀子花的香气迎面拂来,吹得人心旌摇曳。

若萧伏在他肩头,心潮翻涌,面露娇羞,喉间传来细微的声音:“嗯。至此执手,共赴白头。”

5

时间一晃,若萧已至二八芳龄。右相邀江湖侠士,达官显贵前来为爱女庆生,就连圣上都摆驾右相府,一时间更是宾客盈门,锣鼓喧天。

一位年轻的官吏看到思远英姿飒飒,不禁赞许道:“将军气宇轩昂,万夫莫敌,很有当年的左相之风。”

气氛一时凝住了,几位资深历老的朝臣神情凝重,面面相觑。

思远恍若未闻,从管家手中取过妆缎褶子大氅披在右相身上,关切道:“爹,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席宴过半,众人觥筹交错,思远醉意醺然,舞剑助兴。管家手提玲珑盏,为右相斟满了酒杯。若萧夺了过去,娇声道:“爹,今天您已经喝了太多了,这杯就让女儿代您吧。”

酒香撩人,浮蚁泛绿,若萧刚要递至唇边,思远酒意上涌,一个趔趄,手中长剑竟无意挑开了杯盏。只见酒渍洒落处皆泛着汩汩热烟,顿时有人惊呼起身:“此酒有剧毒!”

思远瞬间酒意全无,眸光凛然。管家欲夺门而出,说时迟,那时快,思远飞身上前,一剑封喉。管家霍然倒地,在场的人无不色惊面恐。思远挥剑指空,气贯长虹:“这就是想谋害我爹的下场。”

6

右相膝下无子,仅若萧一个女儿,此事过后,更是把这位养子视为己出。

看着思远再次纵马离去的身影,若萧心里杌陧不安。他最近总是晨曦泛露而起,披星戴月而归,马场骑射处却觅不到他踪迹。她最了解他,知道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永远给人一种风轻云淡的感觉。但她也知道,很多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若萧随手拿起织锦雀翎披风,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赶去,顷刻间便湮没在浓重的夜色中。

朝堂波诡云谲,不少重臣纷纷向圣上进谏,誓为远在漠北的左相沉冤昭雪。若萧深明其中利害,若圣上准奏,她爹便会沦为众矢之的。

这晚,月朗星疏,树影斑驳在镂花窗纸上,风过影动,似乎可以听到枝叶拂动的沙沙声。

若萧与思远相对而坐,鎏金兽炉腾起袅袅烟雾,湿润而模糊,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眉目,有那么一瞬间,恍如咫尺,恍如天涯。

思远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双目微阖,似是余味无穷。案上十九样糕点口味独特,花纹各异,全是他最爱吃的。能为他悉心准备这些的,恐怕也只有若萧了。

“你竟然还记得今天这个日子。”他又捻了一块,吃得有些着急,仿佛要捕捉那些逝去的记忆。

“当然,”若萧踱步至窗前,“十年前的今天,我们初相遇。从此,我生命中有了一个要保护我的人,他会陪我嬉戏玩闹,救我于危难,说只要有他在,便不会让我受到一丝伤害。”往昔历历在目,若萧只觉喉间有些哽塞难言。

思远眸光悠远飘忽,仿佛思绪被拉扯得很长很长,“是的,我记得初相遇时,我还弄掉了你送到我嘴边的糕点,说怕你会毒死我。想想那时真是天真,我最不该防备的人就是你。因为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害我。”他嘴角一哂,仿佛在自嘲自己当初是多么可笑。

不过,他的笑容尚未舒展便凝住了,手里的糕点随着他的倒地声撒落了一地。

若萧再也忍不住,久蓄的清泪终于如坠珠般从眼眶中滑落。她的手细细拂过他俊逸的眉眼,轻声道了句:“对不起。”

7

思远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外面骄阳似火,天光灼灼。

若萧坐在榻边,发髻松散,浓重的脂粉也掩盖不了眼底的乌黑,神情极为疲惫。

思远眸光幽幽掠过案上的糕点,突然似有一道闪电劈开脑中混沌,他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他骤然起身,神情激动,大声喝道:“你干了什么?”

若萧迎上他犀利的眼神,不紧不慢道:“当然是阻止你继续错下去。”

那晚,她悄悄跟着他一直到郊外。她看到远处士兵皆手举火把,全装贯带,持戈执戟而立,一时火光冲天,仿佛要灼烧整个大地。她看得心神俱寒,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暗中积聚力量,希望日后与右相抗衡,为自己的亲生父亲谋反。

原来这么多年,他顺从的表面下埋藏的是一颗充满仇恨的心。但私自拥兵是朝廷大忌,他是有多么不甘与愤怒,才会此般铤而走险。

若萧不敢再去想,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在糕点里下了迷药,药性维持的时间不长,但足以让她拿着令牌去遣散他的暗军。

“这件事你都知道了?”思远竟如释重负般看着她。

若萧声线平稳道:“而且,不仅这件事,我还知道更多。”

“人人都说管家其心不轨,欲谋害我爹,”若萧怔怔地看着他,眸泛寒凉,“其实,你才是背后主谋吧。”

思远浑身僵住,再也动弹不得,胸腔似起了一阵狂厉的风,飞沙走石,碾得他血肉模糊。忽然,他放声大笑起来,形如疯魔。

“没错,你知道很多,但你可知吗,从我入府的第一天开始,你的父亲就从未放下过对我的防备。我稍露锋芒,他就怕日后把控不住,对我暗中加害,围场遇刺只是其一。”

“如今,圣上要将我父亲从漠北召回,重理旧案。他忌讳当年的丑事,一定会从中作梗。所以我暗自拥兵,护我家人周全。”他双眸泣血,声如碎刃,“你爹曾为权势不择手段,所以这次我不能不防……”

若萧从未见过他此般癫疯的样子,打碎杯盏,踢倒桌椅,再也不复当初清风朗月的模样。这么多年,她竟不知道,他的内心是这般煎熬和痛苦。

她从身后用力地拥住他,低泣道:“思远哥哥,对不起。”

待他累了,平静了,若萧摩挲着他的俊逸眉眼,柔声道:“思远哥哥,你相信我。我爹不仅不会做对左相不利的事情,而且会全力配合此案的重理,待一切落定,不管是褫职,还是囚禁,他都坦然接受。”

风过花落,清辉满地,耳边似有更漏声沙沙响起。

“真的?”思远霍然抬起头来,眸中有莹光闪动。

若萧坚定道:“当然,这些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思远哥哥,或许以前我爹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他已决意痛改前非了。不然……”她双手绞着衣襟,双颊若桃花晕染,“不然,他也不会把我许配给你。”

8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两人即将喜结连理,李公公受圣上重托前来恭贺。御赐的珍宝琳琅满目,与疏朗天光交相辉映。若萧身着一袭百蝶穿花云缎裙,随手拿起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绾住三千墨发,一时间光华流转,日月黯然。

李公公抚手称赞:“只有这绫罗珍宝才配得上姑娘的风华灼灼,”话至此,他突然转眸惋叹,“若是错搭了布衣荆钗,岂不折损了姑娘的倾城美貌。”

若萧如何不知他有所暗指,却也不去探究他话中深意,莞尔一笑:“若萧只求个甘之如饴。”

想到日后与君相依的岁月,一袭幸福感便在她心头漫涌不止。

然而,就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若萧正对镜贴花,调试新婚妆容,忽然思远不顾下人的阻拦,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他一把扼住若萧的手腕,力度之大,似乎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她不明所以,也挣脱不得,任由眼泪“啪嗒啪嗒”地洇湿衣襟。

思远如困兽嘶吼:“我父母在归途中全部遇害,并且尸骨无存。你爹当初利欲熏心,害我家人平白蒙冤。现在他好不容易登高拜顶,又怎么会甘心舍弃一切?我真不该信了你的话,不然,我家人也不会……”

他把头埋于臂弯中,其哀其恸,令人不忍直视。

若萧如遭冰寒,手中的青螺黛滚落在脚边。怎么会这样?

思远慢慢抬起头来,仿佛头顶的空气有千斤重,他痴笑道:“虎父无犬女,我也当真是小瞧了你。”

他一把扯碎若萧身上的灼灼嫁衣,那绣有比翼连枝图纹的嫁衣,像是奋力撕裂某种情感,双眸泣血,一字一顿道:“我,李思远,誓要右相付出代价,以报亡家灭族之仇!”

思远摔门而去,外面忽起狂风,顷刻间花残叶落,暴雨如注。若萧就这样委顿在地,枯坐一宿,任冷风呼呼灌入领口。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一切看似如常,但其实早已沧海桑田。思远招兵买马,重整军队,气势之浩大,竟有与天共塌与地共陷的决绝之感。

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先是右相手下的军队受创,死伤惨烈,流血漂橹。再是右相途中遭劫,生死不明。我不做皇妃只想做他的妻,他答应后却对我家人下手。

听完下人的禀报,若萧面无血色,指甲死死嵌进了掌间血肉里。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若萧于金銮殿前见到李公公,她紧紧扯着他的衣襟,像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公公,愿你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救救我爹吧。”

李公公似是百般为难,无奈道:“你也知道,你爹竟在左相一家归途中将其暗*,此举本就引人共愤,咱们陛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刚要迈出殿槛,若萧大声叫住了他。

“李公公,”她敛正神色,郑重道,“我爹不该遭受这一切。因为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所为。”

李公公抬起的脚停滞在半空,他倏然回过身来,面上皱纹舒展,眸中精光毕现。

“姑娘果然聪慧!”

9

若萧并非驽钝如斯,她爹为曾经的过错悔恨不已,更不会一错再错。那么能在权势滔天的右相手下*人并将其玩弄于股掌的人,除了当今圣上,她再想不出第二个人。

李公公拊掌凑在她耳边,低声道:“陛下只有一个要求。”

若萧表情漠然,她隐约意识到,似乎一开始她便被卷入一场权谋之中,被人牵引着,无从选择,却只能留下一句“我什么都答应”。

短短数天,皇家侍卫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拿下了乱臣贼子,成功解救出右相。经一一排查,劫持右相的主谋是李思远将军,且他招兵买马,私募军队,实乃是触动皇家逆鳞的死罪。

一切如预料中的那般,但若萧心里却是空落落地疼,她失去了那个曾说要保护她的人,失去了生命中最初的依靠。她与思远哥哥由最初的家族不睦演变成了如今不可逆转的血海深仇。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若萧见到了他。一身囚衣血迹斑驳,他闻声慢慢抬起头来,目光浑浊,沉重的铁链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哗啦啦”作响。若萧踉跄着后退两步,只觉天塌地陷,她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她少年封将,英姿勃发的思远哥哥。

“你来了。”简单的一句话,依旧风轻云淡,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某个余温散尽的午后,他为她描眉簪花。

她拾裾欲离去,他却急急叫住了她:“若萧,对不起。”

对不起?或许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又或许他们谁都没有错,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我想告诉你两件事。”他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切,“第一,别为我伤心,今日的下场早在预料之中。第二……”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似用一生的深情来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纵我与右相不共戴天,可我是真的爱你。”

若萧双肩微颤,似于秋风中瑟瑟抖动的枝叶。

“我不会为你伤心,因为我不爱你,一点都不。不怕坦然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蒙蔽你的心智,日后为我爹所用。如今,你沦为了阶下囚,已无价值可言,我也不再需要你了。今后,我要入宫做皇上的女人,享一世无虞,拥百世荣华。”

若萧转身的刹那,心痛如绞,泪如泉涌。她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得决绝,唯留一个冷漠孤傲的背影。

外面的风轻轻吹过,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飞花若雪。李公公早已守在一侧,若萧说道:“我想求陛下一件事。”

他瞥了眼地牢,嗓音尖细而圆滑:“姑娘是要为里面那个人求情吧。放心,您遂了陛下的心愿,陛下也必定对您有求必应。”

是的,陛下派人*了思远的父母,并嫁祸给右相,他处心积虑掀起这场腥风血雨就是为了逼若萧入宫为妃。

宣德九年秋,右相之女若萧自请入宫常侍君前,圣上册封其为“萧妃”。

若萧支颐静坐,神态怡然,秋风乍起,一袭百蝶穿花绣裙飒意飘然,衬得她仿若一只欲飞九霄的蝶,美得不可方物。

有侍女低声交耳:“我们娘娘美若仙人,可入了这深宫,陛下竟一次都未宠幸过,只是空有封号,真真是令人惋惜。”

夜间,微风在耳畔纠缠不止,不一会儿,竟淅淅沥沥飘起了细雨。

若萧只身来到乾坤殿,因走得有些急,发髻斜斜松散下来,竟是少有的狼狈。

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来见他,他微微抬起眸来复又垂下,仿佛并不惊讶她的到来,又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我知道我时日已不多了,所以我想去见一个人。”雨声敲打着窗棂,连声音也多了几分潮湿寒凉。

圣上戏谑浅笑:“你怎知朕一定会答应你。”

若萧怔怔地望着他:“我们之间泾渭分明,可偏偏我们都在为自己爱的人努力着,牺牲着,在这一点上我们却又是如此相似,所以我只好把这浅薄的希望赌在你的感同身受上。”

烛火跳跃,灯影阑珊,两人眸光错落间竟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婉妃沉疴难愈,药石无医,圣上便为其寻求巫术。说是七星连珠之日,以九位八字纯阴的女子心头之血为药引,或许可为她多续些时日。若萧生辰迥异,八字纯阴,正是圣上求而不得的人。

他们做了一笔交易,圣上饶思远一命,若萧甘心为婉妃牺牲,所以自她迈向宫门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与思远天人永隔。

与君一别,恍如隔世。

落日孤烟下,若萧再次见到思远。他一袭素衣,竹杖芒鞋,阡陌小路上留下他赶着羊群匆匆返家的身影。脚下一急,一个趔趄几欲倒下,却是篱舍中闪出的一抹葱翠身影堪堪扶住了他。

“夫君,慢些。”

他回握住她的手,眸中有熠熠光辉在流转,“娘子,没事的。”

远处,李公公万分恭谨地道:“萧妃娘娘,当初您对他如此决绝,他都没有死心,在宫门前久跪不起,想要见您。奴才没辙了,只好给他服了忘忧蛊。如今他已前尘尽忘,成了一本本分分的普通人。”

若萧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们。浓翠蔽幽径,花深掩柴扉。林风起萧瑟,山鸟相与归。这是他曾向往的生活,如今时过境迁,她终于成全了他。

天边晚霞绚烂,如一匹流光织锦洒向人间,把思远与娇妻相持的身影拉得好长,于远处的某一点重叠在一起,好似再不分离。

若萧默然离去,泪水肆意横流,落了一程又一程。情深不寿,有人行至山穷水尽,转身便遇到柳暗花明。有人踏破铁鞋,到头来,只余一腔孤勇。

行至宫道,天色柳青,烟雨朦胧。圣上的銮仗浩浩荡荡地消失在甬道尽头。有小黄门来报,今晚是七星连珠之日,圣上一出乾坤殿便赶去探望婉妃。

她拂开滑骨折伞,翠雨阑珊,思绪朦胧而悠远。

那是很久以前,思远从围场归来,一身裘衣衬得他萧疏轩举,气质凛然,好似冰山雪巅上惊现一片绿竹猗猗,高尔徐引,见之忘俗。

若萧心下欢喜,接过他手里的茑萝花环,戴在头顶,唇齿生香:“但愿化作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思远被逗得前俯后仰,苍茫天地间唯听得到两人的欢声笑语。

而如今,物是人非,造化弄人,一个前尘尽忘,梦里再也寻不见伊人模样。一个芳魂消逝,却把那句“岁岁常相见”刻在了心上……(作品名:《风住尘香花已尽》,作者:毓荔。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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