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源客栈是南街上第一家店铺,到红枫岭来的,必定要经过客栈。客栈里本城的人很少,大都是外省来的。各式各样的装束,口音也完全听不懂。
楚城风并没有留意店里的人,但是门口有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却是认识。楚城风心里有些奇怪了,他为什么会在汇源客栈出现?这个不是别人,正是高家楼的老板高煦。
他突然也看到了楚城风。眉头隐隐一皱,立即展开热情的笑容,过来跟他们打招呼:“楚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楚城风微微一笑,道:“我正好碰见叶随鸿,所以就跟他一起来喝酒。高老板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事?”
高煦嘿嘿的笑道:“我也是路过此地,正好跟这里的老板有些相识,便进来看看。”
他看了李乐一眼,没有说话,便陪笑着往后厢房走去。
李乐道:“他就是高家楼的东家?”
楚城风笑道:“正是,他跟我朋友的交情非常好,为人也不错,待人总是客客气气的。”
楚城风突然听见后厢房有惊呼声传来,不及细想,已夺门而入。
高煦呆呆的站着不动,已惊得说不出话来,桌子旁坐着一个人,瞪着大眼死死的望着前方。他的胸膛上有一个大洞,血的扑扑的往外涌。楚城风吃了一惊,上前去探他的脉膊,已无动静。但他的体温仍然热着,像是刚死不久。
李乐往后院冲了出去。
高煦颤栗着身子,惶声道:“我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
楚城风问:“你有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人影?”
高煦摇摇头:“没有。他的窗帘一直拉着,外面就是有人,我也不会注意。”
叶随鸿奇怪的道:“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天,这老板看上去不像是个爱惹事生非的人,怎么会有人要对他下毒手?”
楚城风缓缓道:“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凶手是冲着我们来的。汇源客栈的老板一定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他死前居然连呼叫声都没有,他不但认识这个凶手,而且根本没有想到凶手会突然加害于他。”
叶随鸿道:“他的伤口很奇怪,不像是锐器所伤。”
楚城风仔细的看了看他的伤口,他胸前的那个洞像是从里往外而出,有几处仍向外翻卷着,虽然已血肉模糊,但还能看得清楚。
“凶手并没有用家伙,是手。”
叶随鸿吃了一惊,道:“如果凶手用得只是手,死者竟然叫都叫不出声来,这种爪力岂非让人匪夷所思么?天下竟然有这等高手?”
楚城风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像这种爪力除了“温柔七破”中的“灵猫爪”,好像不会再有别的。而会这种武功的除了郭枫,便没有第二个人了,莫非凶手是郭枫?鬼手郭枫怎么会到红枫岭来?他又怎么要*汇源客栈的老板?难道郭枫跟大鸟本来就是同谋?
高煦说了一声:“不如我们离开这里的好,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城风沉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应该是灵猫爪。而温柔庄只有郭枫会这种武功。”
叶随鸿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道:“他怎么会认识郭枫?他和郭枫两个人看上去一点都不相干,郭枫为什么要*他?”
楚城风缓缓的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
菜刀李乐已经回来了,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汇源客栈的老板无缘无故的死了,对他存在着一点影响,他将面临着失业,他有些哀声叹声:“唯一可以解释的,凶手是在*人灭口。”
楚城风眉头一皱,问:“怎么说?”
李乐道:“我可以肯定,凶手就是那个也想要你命的人。既然你说的那个阿秋在这里住过一夜,她很有可能跟那个人碰过面,只是我没有看到而已。也许东家曾经看见过。”
楚城风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怕我会去问你的老板有关阿秋的事,万一老板真的看见过他,他就会暴露身份?”
李乐点点头,道:“你虽然并不打算去问老板,但凶手不这么想,他一定要赶到你之前把知情的人干掉。”
李乐说的很有道理。凶手为求万无一失,只有这么做。如果不是高煦来找他,这件事也许楚城风根本不会知道。但他胸前所中的致使一击,跟“灵猫爪”十分相似,楚城风虽然没有把握可以肯定,但真觉告诉他,这种猜测错不到哪去。
鬼手郭枫什么时候来到了红枫岭?楚城风又有种想法:难道那只大鸟就是郭枫?
郭枫也是温柔庄的人,而楚城风已经知道那只大鸟的真实身份,他也是温柔庄的人。
但是有一件却让楚城风感到奇怪,如果“大鸟”真的是郭枫的话,他的刀法怎么会如此出众?据楚城风所知,郭枫根本用不来刀。难道温柔庄里还有第二个人会“灵猫爪”?
楚城风回到了高家楼。
阿娥看见叶随鸿回来,很是高兴。
宋花楼绷着脸,没好气的道:“你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看上了哪家姑娘,又把我这个老朋友给忘了。”
叶随鸿嘿嘿的笑:“我还没骂你,*的倒教训起我来了,我他妈的就算是看上哪个姑娘,也跟你这块木头一点都不相*。”
阿娥笑着道:“就怕是没有叶大哥看得上的。”
叶随鸿道:“这倒是一句人话,我叶随鸿可没有老刀子这般福气,他身边有的是漂亮的,我就碰不到一个。”
阿娥娇脸一红,嗲声的去打叶随鸿。
童七狼淡淡的道:“其实女人也没什么好,动不动就打人。还是刀比较听我话,我要它往东,它不敢指西。”
阿娥娇嗔道:“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没女人敢跟你。若是你整天抱着女人像擦刀一样的擦,有哪个女人受得了?”
众人哄堂大笑。童七狼讨个没趣,索性就不理阿娥了。高煦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犹有余悸,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很勉强的冲着他们笑:“难得大家又聚在一起,不如喝几杯怎么样?”
叶随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高煦便吩咐厨房做几样好菜来,很慷慨的又将贮了多年的好酒端上。叶随鸿喝得高兴,又开始骂娘:“他奶奶的铁无恨,我们哥几个为他出生入死的,他连个人影都不见。”
宋花楼道:“为朋友做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
叶随鸿又大骂:“你这木头跟他最好,你当然帮他说话。那杨……这老不死的东西,居然跟他一个脾气。”
楚城风道:“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
叶随鸿没有好气的瞪了楚城风一眼,道:“什么是该出现的时候?难道他要等那个王八蛋把我们都*了,他才出现?”
楚城风道:“也许他有他的理由。”
“滚他娘的理由!”叶随鸿多喝了几杯,嗓门就特别的大。
楚城风又不好意思说他,只好任由他叫。宋花楼也很清楚他的脾气,只要没有人理他,他自然会停下来。大家便自顾喝着酒,一句话也不说。
叶随鸿唠叨了几句,果然就慢慢的将声音放小:“他也不为我们想想……”
阿娥暗暗的好笑,偷眼望着楚城风。
楚城风道:“你就不要小孩子气了,我们既然把他当朋友,便要像个朋友的样子。”
叶随鸿道:“我又不是不把他当朋友,我听你说他出了事,不是连招呼都没打,就来红枫岭了?我若真不把他当朋友,哪里还会管这种闲事。”
他又喝了一口酒,道:“我就是不明白,他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的躲着,像话吗?他真的那么害怕?那活着不如死了好。”
阿娥说了一句:“我看他应该是在找那个人吧。他眼力不太好,当然不能明着来。”
叶随鸿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高煦突然神色慌张的进来,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我刚才在门口看见街对面有个人。我没看清他的样子。”
叶随鸿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高煦咽了一口气,道:“因为我看见他的背影,好像是铁无恨。”
他话刚说完,叶随鸿已经冲了出去。
天虽然还没有黑,但街上已经很冷清了。风不大,却很冷。高家楼的大门一开,风就涌进来,像个疯子般的到处乱窜,尘灰不客气的飞扬起来。
众人立即就觉得出奇的冷,冻得直打哆嗦。
铁手无恨,他终于来了。
他站在门外,身上的衣服单薄破旧,一双鞋子已经遮不住他的脚趾,活像个要饭的乞丐。他的眼睛里仍有一丝暖意,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到一点笑容。
高煦怔怔的望着他,眼睛里闪出一种异常的光芒,他的声音在发抖:“无恨……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铁无恨淡淡的道:“我们一年多没见,你仍然是老样子,但我却是变了。”
高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铁无恨。他在摇头,声音有些哽咽了。
“无恨……到底出了什么事?”
铁无恨平静的道:“这件事由内人引起。”
高煦问:“夫人在哪里?”
铁无恨道:“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宋花楼跑来找我,我跟他就是来这里喝的酒?”
高煦点点头,道:“记得。”
铁无恨开始绷紧了嘴唇,恨声道:“就在那天晚上,这贱人乘我不在,便勾引宋花楼。”
高煦吃了一惊,望了宋花楼一眼。宋花低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高煦问:“什么?铁夫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她跟一个男人有奸情,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男人怕丑事败露,便想她去勾引宋花楼,想嫁祸给宋花楼。我当然明白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当那贱人告诉我花楼在调戏她,我故意装成信了她的话。”
高煦又问:“后来呢?”
铁无恨接着道:“我对宋花楼大发雷霆,宋花楼一气之下便离开了我家。但是我没有料到,那个男人突然从背后偷袭我。”
高煦一惊,这次没有再问。
铁无恨又道:“那人本来要*我灭口,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一刀刺中我的眼睛,然后割下我耳朵,我的鼻子……在我脸上一刀一刀的划。”
高煦有些想吐:“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是想嫁祸给宋花楼。我当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也没有看清他的刀法,但我可以肯定,他跟我非常的熟悉,我一定认识他。”
叶随鸿在旁听了,恨得咬牙切齿起来。楚城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论是谁听到这种事情,都会愤恨的。因为这事发生在一个朋友身上,很难让人接受的了。
高煦的表情异常悲哀。他一直不知道铁无恨会出这么悲惨痛苦的事,他紧紧的握住铁无恨的手,已经说不出话来。宋花楼仍在喝酒。也许只有酒能让他的心情稍稍的平静。
阿娥张大着嘴,已惊得娇容失色。童七狼的脸色渐渐的阴沉,他虽然仍在看着他的刀,但他握刀的手捏得很紧,已经有点湿了。
铁无恨突然冷笑了一声,道:“只是那贱人也死得冤,她原以为那个男人会带她走,她实在是太天真了。”
女人若是对一个男人期望的太高,往往会很失望的。有些女人对男人来说,只不过是个漂亮的花瓶,喜欢的时候,就天天端在身边,讨厌的时候,会毫不吝啬的把它甩碎。还好楚城风认识的女人当中没有像花瓶的女人,他也不是那种男人。像楚城风这样的男人,只有女人会把他的脑袋当作花瓶,而且不止一次的想狠狠的踢碎。
一个人悲伤的时候,发泄远比承受要轻松的多。铁无恨一直在默默的忍受,他想报仇。这种报复之火已燃烧着他整个生命。但他唯一可做的就是保持心情的稳定,暴燥不是一种好脾气,它只能你带来更多的痛苦,让你失去所有的信心。
铁无恨缓缓的吁了一口气,很平静的坐下来。他开始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叶随鸿死死的盯着他看,好像是怕铁无恨会把他的酒喝光。铁无恨的脸被酒烧红起来,他突然冲着楚城风微微的一笑,说了一句:“你的确是个幸运的人。”
楚城风觉得莫名其妙。
铁无恨又道:“为什么每个女人都对你这么好?”
楚城风笑道:“你是听谁说的?”
铁无恨道:“我若不是亲眼看到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而死,我是不会相信的。”
楚城风吃惊的望着铁无恨,难道说他亲眼看见阿秋死在自己怀里?
“那天你也在旁边?”
铁无恨点点头,道:“正是,我一直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我也看清了那个人的刀。”
楚城风暗暗的苦笑,他那次居然就在旁边,为什么不来救我?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阿秋死?若不是他的脑袋上已没有可以咬的地方,说不定,楚城风会狠狠的咬他一口!
铁无恨道:“那次我也非常意外,我以为你的剑会出现。想不到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救你,你根本就活不了。”
楚城风叹道:“因为我的手突然不听使唤,我没有力气拨出我的剑。”
铁无恨目光一凛,沉声道:“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若是不然,只怕我会去挡那一刀。”
可以想象,铁无恨应该是这种朋友,楚城风微微的一笑,就不想咬他了。
铁无恨又道:“我虽然认不出他是谁,但那一刀我看得清清楚楚,一把绝世无比的刀。”
楚城风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已经认出了那种刀法,无敌天下的‘霸王刀’。”
温柔七破里,“霸王刀”排名第二,没有人见过它真正的威力,这种武器一点都不温柔。据说在温柔庄内,只有郭念的儿子郭威擅长这种刀法,出类拔萃。但是听铁无恨的意思,他不能肯定“大鸟”就是郭威。他曾经跟郭威见过,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就算那个人真的是郭威,他也认不出来。
但铁无恨认出了那就是“霸王刀”,非常可怕的刀法。天下间除了“霸王刀”,再没有一把刀会有那种霸气了。
楚城风的剑法虽然也不错,但他有一种感觉,若是跟“霸王刀”相比,怕是天壤之别。因为楚城风差一点就死在“霸王刀”之下。
铁无恨心里很清楚,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郭威的对手,所以那天他没有出现。他一直在暗中注意着“大鸟”的举动,他希望能认出郭威来。但他始终没有认出来那人的样子,他只认出了“霸王刀”。
铁无恨的表情非常淡漠:“我跟郭威的交情不是很好,他这个人很怪,行踪不定,我跟宋花楼在温柔庄住了这么久,也只看见过他几次面。他不爱说话,整天抱着他的刀。”
楚城风看了看童七狼,他似乎并没有对铁无恨的话特别的在意。楚城风觉得童七狼的脾气跟郭威有几分相像,可以断定,郭威也是个嗜刀如命的人,因为他的朋友也只有刀。
铁无恨又道:“我的轻功根本追不上那个人,他气宇行间的神态的确跟郭威有些相似,但我觉得,他好像不是郭威,而是另一个人。”
楚城风道:“会不会是郭离?”
铁无恨摇了摇头,道:“郭离不会有这么好的刀法。”
他看了宋花楼一眼,突然道:“你有没有印象,郭离最擅长的是什么武功?”
宋花楼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道:“我从来没有听庄主说起过,好像郭离从小就对学武不感兴趣,只学了一些毛皮。至于温柔七破中的武功,他根本不曾练过。”
铁无恨喝了一口酒,又道:“我们暂且先将他排除,温柔庄的高手虽然不少,但是能把霸王刀练得这般火候的除了郭威,怕不会有第二个人。”
楚城风道:“这么说来,他十之八九是郭威。”
铁无恨没有再说,他在想什么心事。
童七狼突然干咳了一声,把刀轻轻的放在桌上,正色道:“我曾经接过他一刀,我不知道什么是霸王刀,但他的刀法看上去并不是很可怕。”
楚城风知道童七狼想说什么。他那种毛病永远都改不了:“你是不是很有把握?”
童七狼看了楚城风一眼,淡淡的道:“一点都没有。”
他突然站起来,一声不吭的往后院去了。众人惊愕的望着他,有点莫名其妙。他已经从后院出来,身上添了一件衣裳,他的刀被一块毛巾遮盖住,挟在他的腋下。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睛已失去了光亮,他仍然不说一句话,很平静的往门口走去。
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均是奇怪的望着他,没有人说话。楚城风心里非常明白,他很了解童七狼,因为童七狼从来不跟别人一起忍受悲哀,只要是他认为该做的事,他一定会去做。
“你想到哪去?”楚城风不得不叫住他。
他没有回头,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冷:“如果我猜得没错,铁先生即然来了,他一定会出现的。”
街上的风愈来愈大,尘沙漫天飞扬,无法让人看到远处的东西。就好像天与地忽然之间就溶为一体,混沌一片。
童七狼像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高家楼的门口。他对风似乎没有感觉,从风沙的笼罩中,已看不清他的影子。他真的要在门口等着那只“大鸟”的出现?楚城风觉得他的举动很反常,他在等一个对手的时候,就像朝圣着那般的虔诚。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有这种表情。
“大鸟”究竟会不会来?童七狼一定抱着很大的希望,他在门口已经足足等了一夜,“大鸟”始终没有出现。
楚城风以为童七狼会感到失望了,他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的难看。但是童七狼站在楚城风身边的时候,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从来没有过的微笑,他的眼睛散发着兴奋的光彩:“如果他真的敢出现的话,我倒是很失望了。”
楚城风惊讶的望着他,觉得非常的意外。
“你记不记得,你一到桃花集,他就已经非常想要你的命,而且你跟高老板刚到范冲家,阿秋就已经冒充范冲的女儿了……”
楚城风没有忘记。
童七狼又道:“你一直在怀疑他是你熟悉的人,而如果他真的是郭威的话,你认不认识他?”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但是他认识你。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其中一个居然认识另一个,你说奇怪不奇怪?”
“的确很奇怪。”
“这就对了,你与他不但见过面,而且不止见过一次。”
楚城风跟郭威见过面么?好像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
童七狼又道:“所以我今夜要等他。按理说,铁先生到高家楼他一定是知道的,如果他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他一定会来找铁无恨,他的刀法不错,轻功也是登峰造极,他要*一个人,好像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他。”
楚城风点点头,道:“所以你断定他今天会来。”
“但是他没有来。正好说明了一件事。”童七狼冷冷的看了楚城风一眼,“因为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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